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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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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从来都是敬着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夫妻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他有什么邪火自有家里的丫头,外面的粉头戏子让他撒气。”
沈见贤这种旧式男子,对妻子就算是再没感情也是会敬着的,对于那些他看不起的……再宠也是一时,连把那些丫头当人看都难。
吴怡叹了一口气,“我们家二爷啊,没别的毛病就是朋友多,应酬不断,在仕途经济上没什么野心。”
“他还小,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仕途经济,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你们俩个的。”冯氏说道。
吴怡见冯氏累了,扶着她到凉亭里坐了,丫头送上来两碗姜汁撞奶,“这东西是洋行的人带过来的广东吃食,我吃着倒是好,就让清歌学着做了,没想到太太也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就在府里传开了,大嫂也尝尝。”
冯氏尝了尝,“确实是不错,比平常吃的好吃。”
“今个儿吹得是什么风啊,你们两妯娌来得这么整齐。”黄氏人未到声先到,吴怡还没看清她从月亮门那边跨过来,已经听见她的声音了。
冯氏看了吴怡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冯氏不大看得上黄氏,跟她没有什么话聊,吴怡跟黄氏倒能说上几句话,黄氏这人明晃晃的虚荣攀比心,倒比那些藏着掖着的人好。
跟黄氏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黄氏看着冯氏和吴怡,倒有些为难的样子。
“三弟妹,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其实是我娘家的事,这回欧阳家倒了,从上到下,上到亲贵王爷,下到三品的大员,都饿狼似的扑到了福建,我娘家人官小职微的,倒也不敢跟着争抢肥肉,我娘家的大弟弟,好不容易考中了举人,家里倒也没指望他再向上考,让拖二嫂帮着谋职位。”
“这事你拖我办?”吴怡有些微微惊讶地看着她,吴宪倒是吏部的尚书,可是一个举人的功名,谋个县令什么的缺,吴怡说句话倒能比旁人少花点钱谋个肥点的缺,这要往福建插一脚——别说插脚,插针现在都难,人挤着人的,势力挤着势力,说实话吴家插进去多深,也就是吴宪知道,刘氏都不一定完全清楚。
“当着明白人,二嫂何必装糊涂呢,你娘家的二哥……”
“三哥。”自从吴承平没有了之后,很多个人都搞不清楚吴家男人的排行,经常以为吴承宗是老二。
“吴亲家家里的三哥,听说已经谋到了海关给事中的职位,我不求别的,就求他带着我弟弟先当个随员,让他先见见世面。”
吴怡笑了,吴家素来办事低调,没办成的事在自己家庭内部都不怎么传,结果往往是很多事,外人都知道风声了,家里的人反倒不知道,“我可做不了我三哥的主,从小都是他管我,这样吧,等二爷回来我跟二爷说,他在我三哥面前比我能说得上话。”
“行,有你一句话就成。”黄氏笑道,“二嫂,您跟雷家有亲戚吧?”
“雷三太太是我姑姑。”
“我记得是这么回事嘛,我娘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是有亲戚的,雷家出了件不得了的事。”黄氏小声说道。
吴怡现在正式确定黄氏就是一八婆,不过内宅嘛,黄氏也就是孝敬孝敬婆婆孔氏,要是不八卦,真的没什么事做,再说了吴怡也确实在家里忙的有点脱离社交圈,“什么事?”
冯氏也起了一点好奇心,说到底女人的八卦因子无论身份地位,都是藏不住的。
“雷大爷的一个妾,竟然趁着雷大爷不在家,勾引雷二爷……”
吴怡半捂了嘴,“没怎么样吧?”
“雷二爷那是谁啊,说句不怕羞的话,他要是换上女装,京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用活了,多少人作梦想当雷二奶奶啊,美女见多了,能看得上那么个东西?当场雷二爷就给了她一个窝心脚,谁知道那女人竟然有了身孕,一脚给踹没了,她非说是雷二爷调戏她,调戏不成这才下了狠脚……你说这事乱不乱?”
“要是定均表哥,这事就不乱,他绝不会干不知礼数的下流事。”吴怡说道,对于那个妾的身份,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那个妾不会是姓林的吧?”
“二嫂果然是知情的,刚才在套我的话呢,幸亏我知道你们是亲戚,没敢乱说,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我家熬粥的婆子跟雷二奶奶院子里洒扫的婆子有亲戚,我也不知道底细,那婆子也说雷二爷不会干那样的事,这府里整天勾引他的丫头、媳妇子不知道有多少,他都坐怀不乱的。”
“雷二爷我也见过,确实是难得的美貌少年。”冯氏说道,“这男人也不一定是长得好就花,长得丑好色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娶的是你表姐吧?”
“是,是我舅舅家的锦表姐。”吴怡说道。
“唉,都是亲戚呀,只盼着他们兄弟不会因为这么个贱妇失了和气。”
“他们兄弟俩听说是不说话了,雷二爷说要谋外任,带着媳妇孩子走呢。”
“这真是的……”吴怡摇了摇头。
“那个贱妇倒没什么好下场,被雷大奶奶给绑了送到尼庵出家去了,听说还是个出身望族的,放着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非要上赶着给人当妾。”
那位林姑娘的曲折,吴怡笑了笑,没当着两个妯娌说,如果吴雅在,两姐妹倒可以感叹一番,提起吴雅,铁勇男做了前锋官,出征也有几个月了,吴雅在写信里说夜不能寐,日夜悬心,幸有儿女绕膝,略觉安慰……
吴怡想想当年的事,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弟妹,你在想什么呢?”冯氏说了几句别的话,见吴怡在发愣,碰了碰她。
“我在想小毛的衣裳该拿出来了,说话许就变天了。”吴怡说道。
那一年的冬天,京城里的人多少年还记忆犹新,没见过那么冷的天,没见过那么大的雪,先是中秋时传前线大捷,又说是向前追击,又说是大败,又说是惨胜,又传来元帅肖老将军战死,又传来说前方有军士哗变……
肖老将军是沉思齐的外祖父,沉思齐来来去去的抄这些邸报,又找朋友探听消息,听说肖老将军战死之后,肖氏立刻晕了过去。
换了衣裳回去奔丧。
还没等回来呢,就听说前方有将士哗变了,朝廷派了肖远航,肖大人去安抚,肖远航是肖老将军的幼子,本来是个文官,这次孝衣都没脱,就直接奔了前线,去迎父亲的英灵,也是为了平息军中哗变。
到了冬月里,肖远航接了肖老元帅的尸骨还朝,带回来的东西却让朝廷上下震惊,数百件带着血的棉衣,拆开一看里面塞的竟然是芦花……
这就是大齐朝轰动一时的芦花案!
沉思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芦花案起,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吴怡被他搅得也睡不着,点了灯叫丫头送了茶水,“二爷不必挂心,大爷虽是管着军需的,可这兵部上上下下的几十双的眼睛呢,真有人以次充好,大爷也未必知道。”吴怡却莫名其妙的联想起从初秋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沈见贤越来越爆燥的脾气。
“唉……”沉思齐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爷,你可是知道什么内情?”
“大哥不清白。”沉思齐望着床顶说道,“这次出事的是一万件棉衣,大哥包给冯寿山的,也是一万件棉衣。”
“你说谁?”吴怡坐了起来。
“冯寿山。”
“冯寿山这人是什么人你大哥不知道吗?那是一个敢往油锅里挥钱的主儿!又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无法无天的……”吴怡简直是要晕倒了一样,“难怪这次的案子是肖远航大人主审,曹淳却要说什么都要参进去一脚,这事曹淳知道是吧?”
“曹淳跟我都知道。”沉思齐说道,“本来大哥跟我说是冯寿山拿了兵部的银子,会转包给旁人,让他从中拚个缝的事,没想到……”
“这事侯爷知道吗?”
“知道。”沉思齐说道,“不光侯爷知道,兵部的尚书、侍郎都知道,我大哥也是没办法……本来以为只是平常的事,只是各层官员都给冯家的面子,少扒层皮,让冯寿山手里有两个活钱儿……谁知道他那么贪……”
“这样的钱也捞,冯家哪有天子外家的德行!”
“我听说这事大皇子那边也听到了风声,追查得很紧……”
“大哥这几天没回家……不是像是他说的那样在兵部衙门有事吧?”
“听说是锦衣卫衙门找兵部的上下人等问话,兵部的人通通不准回家。”
“定豫表哥怎么说?”
“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了,只说这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沉思齐说道。
吴怡一下子搂紧了沉思齐,半天没有再说别的话。
两夫妻正在这里低声说着事,就听见外面有人用很大的劲在敲门——
他俩互视一眼,心都一翻跟头,出事了……
夏荷掀开帘子进屋的时候,沉思齐和吴怡已经穿好了衣裳,吴怡替沉思齐整着衣领,“有什么事,说吧。”
“大爷下了诏狱,家里来了一队的锦衣卫,从大爷的书房搬走不少东西,又要搜大奶奶的屋子,大奶奶晕过去了,又血崩了。”
“我出去打听情形,你去看看大嫂。”沉思齐说道,摸了摸吴怡的脸颊,“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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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想看宅门平静日子的筒子,对不起了……为了故事的圆满我开始真的下手了,伏笔是从一开始就埋好的——就酱
134、丢卒
吴怡到冯氏的院子时,冯氏院子里正乱成一团,丫头、婆子跑来跑去的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进了内室倒是比外面好一些,冯氏的奶嬷嬷吕嬷嬷正坐在床边给冯氏擦汗。
“二奶奶来了。”吕嬷嬷站起来给吴怡施礼。
“大嫂怎么样了?可请了大夫?”
“已经差人去请了。”
“太太那里可曾瞒下了?”
“侯爷亲自去了太太的屋子里,好歹把这一宿过去再说。”吕嬷嬷一边说一边擦眼泪,“我们大奶奶实在是命苦。”
“还没到那一步呢。”吴怡说道。
正说着话呢,大夫来了,吴怡带着丫头们避了出去,她推开窗,外面月已西沉,冬季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窗外树木干枯、蓬草枯黄,这寒冬,竟像是永远驱不散一样。
她关上了窗,转头看着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发现这些人也在看着她,吴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的,所有人都在看她会如何的做为,身为世子的沈见贤如果真的出了事,承爵的将会是次子沉思齐,她也会成为未来的侯夫人,如果她有一丝的私心,此刻必定应该是暗自窃喜的,对待冯氏也应该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这些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面已经在盘算站队之类的问题了,这就是下层人士的生存法则,他们做不了中流砥柱,要活下去只能像是蓬草,随风摇摆。
“尽心伺侯大奶奶,天还没塌呢!”吴怡掷地有声地说道。
吕嬷嬷在外面咳了一咳,吴怡带着人走了出来,接过吕嬷嬷送上来的药方,仔细看了看,彼时人人都信中医,像是吴怡这样身份的人,耳薰目染,多少都学过些中医成方,知道中药成份的基本功能,这位大夫是宫中退下来的御医,医术甚是高明,只是过于中规中距了,大部分的成份是温补之物“大夫走了吗?”
“正在外间屋喝茶。”
“我有话要跟大夫说,拉帘子吧。”
那大夫见拉起了帘子,知道这是屋里的奶奶要跟他说话了,立刻侧身站到门边上,“里面可是沈二奶奶?”
“正是。”吴怡说道,“外面可是姚大夫?”
“正是在下。”
“大夫这方子,我看过了,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大夫指教。”
“不敢不敢。”
“我家大嫂这病虽是痼疾,但已经恶露尽去了,如今这是急症,大夫为何还要下这样的方子?是不是怕出了事沈侯府不依不饶?”吴怡直接开门见山了。
“这……”这本来就是大夫行里的规矩,冯氏这病他确实有更好的方子,可是风险也大,真出了事他承担不起治死皇后娘娘亲外甥女的责任,所以出个中规中矩的方子,以保为主。
“大夫,您想必也知道我们家里出了事,事急从权,还请大夫再出一个方子,医者父母心,我大嫂这条命,就托给您了。”
那姚大夫沉吟了半响,“也罢,既然二奶奶如此信得过在下,在下就再出一道方子。”
姚大夫提笔又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药僮,药僮又递给帘子后面的夏荷,吴怡拿了那个方子细看,果然比上一个方子要好得多,少了温补之药,多了些真正的治病药,“多谢大夫了。”
吴怡把方子拿下去,让下人煎药,自己来到了冯氏床边,这个时候冯氏已经醒了,正背对着床外,无声地流泪。
“大嫂……”
“这都是为什么啊。”冯氏低泣道,“这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跟我说实话的,只是说锦衣卫来查抄……”
“是芦花案,牵扯到了大哥。”看来冯氏知道的还没有她多,冯寿山不会跟妹妹讲这事,沈见贤也不会告诉妻子实情。
“兵部里那么多人……”
“职责所在,大哥毕竟是主掌着这一块的。”吴怡说道,“大嫂不必介怀,所谓清者自清,大哥会没事的。”
“不行,这是冲着冯家和沈家来的!我得进宫……”
“大嫂,天还没亮呢,进宫怕是要惊扰到娘娘。”
“我……”冯氏话说急了,有些喘,吴怡听她的声音就是气息极弱的。
“大嫂,您先歇着,总要养好了身子再去见娘娘,你这个样子进宫,娘娘更要心焦,出了这事娘娘不会不管。”怕是冯皇后也要想办法保住自己了……
吴怡这边安慰完了冯氏,坐到椅子上,整个人也软得像摊泥一样,出了这样的事,如果吴怡是外人,恐怕也是希望祸首全家满门抄斩,以慰将士英灵,现在吴怡想的却是最大限度的保住沈家,不要让吴家也牵扯进这件事情上,更不用说后族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大齐朝都会迎来一场政治地震,吴怡现在不管谁是谁非,想的是如何在这场地震里幸存。
到了天亮时,沈侯府出门采买的管事,首先发现了异状,沈侯府前门后门偏门全都被锦衣卫或者是神机营的人牢牢把住,刚一出门就被拦住,管事连滚带爬地跑回正院禀告,沈侯府被围,许进不许出!
这事现在已经瞒不住肖氏跟老侯爷了,肖氏也是经过风雨的将门虎女,当下严令各院管事,看住手下人等,禁止私下议论,禁止私下授受,禁止随意出院门,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体现出大家气派,无论外面怎么样,那怕是有人上来抄家,在抄家之前也要保沈家不乱。
“思齐出去了?”肖氏问吴怡。
“昨天晚上听说出了事,就出去打听消息了,却没想到……”
“他出去也好,想办法递出消息,不要让他回来了。”肖氏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这个案子整个被裁到沈见贤头上,沈家倾覆,就在眼前。
“是。”吴怡福了一福。
“你大嫂那边怎么样了?”沈侯爷问道。
“昨晚上晕过去了,已经请大夫用了药,暂无大碍。”
“叫人把见贤养的那些狐狸精弄到一个屋子里通通的看起来,你再亲自查抄那些狐狸精的屋子。”沈侯爷说道。
吴怡停也没停的福了一福,“是。”
男人最了解男人,男人的某些肮脏的秘密不会跟妻子、父母说,却有可能跟那些地位低下的丫头们说。
沈老侯爷看起来最镇定,他低头慢慢的喝着茶,听着儿子儿媳的布置,“老二,你怎么说,别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他将炮火烧向了二房。
“这事难道不要问问宫里的意思吗?”
“宫里?宫里要保冯家,这事全栽到沈家头上,见贤死,宫里要弃冯家,见贤是冯家的女婿,你以为沈家全家能脱开身吗?唯今之计,只有……”沈老侯爷没说出口的话是,唯今之计只有丢卒保帅,把自己当成那个卒,冯家当成帅,冯家是后族,一倒如同山崩,胜利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沈家,沈家在冯家的事上已经牵扯过深了,不如弃了沈见贤,看看圣上有没有保冯家跟沈家的心思。
这次主审此案的是肖远航,沈见贤的亲舅舅,却也是四皇子妃的亲叔叔,因芦花案阵亡的肖元帅的亲儿子,肖远航这人为人刚正,这个案子他不可能轻轻放过。
现在沈家能舍沈见贤,问题是大皇子那边会不会继续咬冯寿山,锦衣卫那边怕是逼问的也是其中牵扯的是谁,冯寿山若是被咬了出来,不用大皇子一派出来推波助澜,冯皇后都得自请下堂。
到时候冯家、沈家,还有别的数个家族,都将是大皇子口中的肉,要知道嫡子继位天经地义,大皇子是庶长子,没有过太子也还罢了,有过的话——难免心虚……
沉思齐牵着马站在自己家斜对面的胡同口,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能回去,感情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跟父母、妻儿死在一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身,看见的是曹淳,“你怎么在这儿?”
“不能让人看见我跟你说话。”曹淳说道,“冯寿山昨天晚上在妓院跟人打架,被打成重伤,已经不能说话了。”
沉思齐表情一凝,出了这事冯家为了大局会丢卒保帅,却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冯寿山现在伤重晕迷,逼急了怕是冯家会搞出来一个死无对证。
曹淳拉着沉思齐拐到了一间空屋里,空屋已经被扫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了,看得出曹淳一直在等他。
“雷定豫见你了吗?”
沉思齐摇了摇头,雷家现在是根本不开门,吴家也只派出了吴承业跟他说让他稍安勿燥。
“圣上把几个阁老跟各部的尚书都请去了,当然,除了兵部尚书,兵部的上下人等都已经进了诏狱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沉思齐虽然人单纯些,但并不是傻子。
曹淳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沉思齐看着他的背影,曹淳这一两年变化是极大的,整个人由少年的犀利沉淀出了沉稳,就连在沉思齐面前,也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你要保沈家,还是要保你大哥?”曹淳转过身,双手支撑着桌子,直视着沉思齐的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
曹淳甩出来一个纸包,“这里面是承了这次军需的丰盈商行的帐册,掌柜的已经畏罪自尽了,这个……”曹淳指着帐册上画了一朵梅花做了暗记的暗股,“只要你大哥承认这个暗股是他的……”
“你要把这事全裁到我大哥身上?”
“冯家倒了,你以为你大哥能活吗?这事本来他就逃脱不了干系,有冯家在,我敢保沈家全家无虞。”
“这事我办不了,再说我也见不到我大哥。”
“我能见到。”曹淳说道,“你只要把这一包东西,想办法藏到你大哥的书房就行。”他把那个纸包推给了沉思齐。
“你要我陷害我哥?”
“你哥已经是死棋了!”曹淳说道,他自己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跟沉思齐撒谎,沉思齐是他这辈子认识的最真实的一个人。
“可那是我哥!”沉思齐忽地站了起来,“你可以不帮沈家,你也可以不帮我哥,但你至少不能害我哥!”
“你以为我有退路吗?还是沈家有退路?在沈家求娶冯家嫡长女的时候,就没有了!”
沉思齐愣住了,他一直以为是皇后赐婚……
“比起龚家没娘的孩子,冯家嫡长女何等的贵重……沈家在冯家的事上,牵扯的比你想的深多了!”
“……”
“再说还有太子,就算是冯家是老鼠,太子也是嫡子,碰不得的那个玉瓶!”
“你以为这事我哥担着了,皇长子就能退后?”
“你以为这事圣上真的完全不知情?”
“你是说——”
“主审的是肖大人,我一个六品官想要掺进去,没有圣上的意思……”
沉思齐坐了回去。
“圣上要保的不是冯家,是太子!”
“圣上他……”
“太子嫡子继位,天经地义,若是旁人继位……要知道,有嫡立嫡,无嫡立贤。”这里说的可是贤,不是长,皇长子这么拚命,怕是要为别人做嫁衣,这个时候二皇子保持沉默,怕的就是要坐收渔利…无论是谁,大齐朝马上就要动荡起来,“圣上老了……”
沉思齐呆坐在那里,桌前的纸包,看起来竟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当然,除非吴家出手,现在文官,唯吴家马首是瞻……逼圣上逼得最紧的也是他们,文官只要稍缓一缓,至少不要往热锅里继续添油,继续逼圣上速裁,至少能保住你大哥的命,问题是沈见贤没了,你就是世子,吴家……”
有个做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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