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逐九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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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你就在谷里面，不准再出去了！”
　　“元承阳……”肖青彦忽然间有些空空落落。他是承云掌门之子，地位尊贵，风光无限。幻月谷一谷上下曾幸得承云门的大恩，才存活了下来，而她与元承阳的亲事，是好几年前便已默认的。
　　元承阳生得英姿焕发，气度不凡，肖青彦对他的感觉也一直不错。只是近两年他很少露面，又有些神神秘秘的，肖青彦似乎已对他淡忘了很久，再想起时，竟有些陌生了起来。
　　“不行，天下会盟那日女儿一定要出去！”肖青彦面色微微黯淡，她想到幻月谷与承云门来，第一次有了复杂心绪。

　　第十五章　天下会盟

　　肖母刚要说话，这时一个散发的老者走了进来，嘿嘿笑着道：“彦儿回来啦，这两天可把你母亲担心坏了！”
　　老者便是洪齐，也是谷里的人，与肖家母女关系极好。肖青彦见他来了，立时迎了上去：“洪伯伯，快进来坐！”
　　然而肖母却是目光横了过去：“你个老东西来干嘛，彦儿这样不懂事，大半是被你教唆了！”
　　母亲与洪伯经常拌嘴，肖青彦已经习惯了。洪伯是个完全没脾气的人，脸上总笑呵呵的，不管母亲怎样说他，他都笑脸相迎。
　　肖青彦坐到洪伯面前，涎着脸笑道：“洪伯伯评下理，母亲要把我关在谷内，我会闷死的！”
　　洪齐向着肖母笑笑道：“小婉，彦儿长大了，顺其自然吧。江湖多变，但也并非多恶，你应该相信咱们彦儿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肖母皱起眉头，哼道：“老东西，当初我让彦儿涉足江湖，你来阻拦，现在我不想让彦儿在外面冒风险，你又来阻拦，你说你安的什么心思？”
　　肖青彦忙道：“娘，是女儿自己喜欢在外面闯，你怎么怪到洪伯伯身上来了？”
　　肖母白了一眼：“他总是跟我唱反调，任由你的性子来，我当然生气！”
　　肖青彦走到母亲身旁，依着母亲，轻声道：“女儿长大了，有自己喜欢做的事，若是一直待在谷里面，女儿会不开心的！”
　　洪齐也轻轻叹道：“小婉，冥冥之中万事皆随缘法，咱们彦儿机灵着呢，你不要太担心！”
　　肖母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手，眼眸微微暗了暗，随即道：“算了，很多事情，我老婆子怕是有心无力。彦儿，你刚才就叫肚子饿，快去吃饭吧！”
　　洪齐神色动了动，不由起身往肖母身上拍了拍……
　　“老东西，跟你的账一会还得算一算……”
　　肖母名叫杨婉，是幻月谷的主人。十五年前肖家一族被人追杀，幸得承云门出手相助，才保全了他们性命，并建立幻月谷。十五年来承云门一直保护着幻月谷，使得幻月谷免去了很多江湖纷扰。肖青彦一身修为便是承云掌门元陌所教，算来元承阳还是她的师兄。
　　而肖青彦的父亲便是在那场追杀中丧了命，母亲也养了两年的伤。肖家原本是江湖名望，那场灾难后，肖家渐渐隐没在了世人眼里。
　　肖母大概因为受过伤的缘故，修为较为浅薄。洪齐则是深藏不露，肖青彦修为上的事，很多都有洪齐的指点。
　　自肖青彦打小认知以来，洪伯便跟她们住在一块，谷内很多事情，也多亏了洪齐帮忙打理，才使得幻月谷的生活有条不紊。
　　肖青彦曾多次向母亲追问过家族以前的事，然而母亲却总是很敷衍，说与现在并无两样，后来她便也没再问了。
　　这样过了两天，便是天下会盟的日子。
　　一大早姜易尘与唐子轩便来到了会盟之地……云鹤庄。两人因为没有受邀的英雄帖，便只能在庄外看着。
　　云鹤庄在江湖中颇具盛名，位于守阳城南，小桥流水，春光无限，以往天下会盟皆是在此处召开。
　　临近中午，庄外围观的人群开始渐渐热闹，受邀而来的门派也陆续多了起来。姜易尘看着各色人物纷纷到场，顿觉新颖好奇，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豪情。
　　过了一会，见肖青彦举步而来，步履轻盈，身后跟着侍女月花。她腰间束着浅粉的丝带，一袭淡黄衣裙在风中微拂，清雅秀气，让得众人都是一亮。
　　肖青彦在周旁人群中扫了一眼，随即直直走到姜易尘身旁，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唇角蕴了笑意：“姜少侠，怎么来了不进去？”
　　众人都嘘声连连，纷纷向着两人看来，姜易尘莫名地一窘，随即抱手礼道：“肖姑娘来了，我是个无名小卒，没有受邀请帖，自然进不去的。”
　　“是嘛。”肖青彦看了眼庄外的守卫，轻轻一笑：“你随我进去吧！”
　　姜易尘顿了下，立时喜道：“多谢肖姑娘！我与唐兄弟一起可以吗？”
　　肖青彦点了下头：“当然可以。”一旁唐子轩连忙躬身谢道：“多谢肖姑娘！”
　　肖青彦身旁的月花瞅了眼唐子轩，随即向着姜易尘道：“姜少侠，你有一身好本事，怎么还被一个小小邀请帖挡在门外了？”
　　姜易尘微微一愣，不知怎么回答，这时见肖青彦清浅一笑：“姜少侠安守本分，不轻易妄来，你可不能度君子之腹！”
　　月花啧了啧舌：“是，小姐！”
　　随后几人一道进了云鹤庄中。庄内重重院落，卵石铺地，墙边佳木葱茏，一派生机盎然。前面便是游廊房舍，雕檐映日，整齐而对称。接着几人进了大堂内，里面早已坐了上百名门派人士，有美服华冠的年轻公子，有银发灰须的七旬老者，也有满脸横肉的壮汉。
　　他们找了位子坐下。桌上摆满了酒肉蔬果，闻着酒香，看着满桌佳肴，姜易尘心情大好，这么多风云人物相聚，他可是第一次遇上。一旁唐子轩也是睁大眼睛看着周边，心情激动不已。
　　肖青彦向着周边淡淡一瞥，忽然轻叹道：“天下会盟，来的却大都是些小门小派，青阳宗已然不复当年名望！”
　　姜易尘听她这样感慨，忍不住好奇道：“肖姑娘，在座这么多的门派人士都不算吗？”
　　肖青彦看了他一眼，道：“青阳宗盛名之时，天下会盟皆由宗主慕容听雨主持，那时承云门、鸿天教及天净院各派首座都会前来，此外还有不少江湖泰斗也会参加。而今天到场的却都是些门派小辈，全然不能与当年情景相提。”
　　姜易尘更加心奇，不由身子往前探了探，又问道：“那青阳宗又为何大不如前了？”
　　肖青彦茗了一口茶，一双秀目移在他身上：“你这么想知道？”
　　两人面隔方寸，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姜易尘被她盯得满脸发烫，随即坐正了身体，干干笑了笑：“就是好奇而已，怎么说青阳宗也是正义大派，有它主持大局，中州便会清平些吧！”
　　肖青彦轻轻笑了下，移开目光，说道：“四年前来了几个西域人士，在中土肆意杀戮，为非作歹。青阳宗为除害安民，慕容宗主便派了三个儿子去处理，不料那一场血战最终损失惨重，双方尽皆同归于尽。此后青阳宗便渐渐凋零，老宗主也身体不适，以至于如今落寞下来。”

　　第十六章　登门

　　姜易尘听完后大是感慨，极为青阳宗打抱不平，感叹道：“青阳宗为民请命，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没了天理！”
　　肖青彦神色微动，静静看了他一眼。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接着走出一名青年男子，向着众人躬身一礼，朗声道：“劳烦各位门主前来参加天下会盟，青阳宗在此谢过各位！”说着端起身旁一杯酒水，向着众人敬了一敬。
　　众人便皆纷纷起身，有几名人士还附声客气了几句，随即都一同饮了酒水。
　　姜易尘也喝了一杯，这酒满口生香，细腻甘醇，比起老乞丐喝的那些，不知道要美味多少！
　　他忽然似想到什么，立时凑到肖青彦身旁，小声问道：“他是青阳宗什么人？”
　　肖青彦道：“他便是青阳宗的少宗主，慕容听雨唯一长孙，慕容志。”
　　“长孙！”姜易尘向着慕容志又细细看了去，见他大约二十六七的年龄，一身银灰直襟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看去颇为温文尔雅，又满身侠义正气。
　　姜易尘越看越觉倾慕，不由轻声赞道：“少宗主年纪轻轻便主掌天下会盟这样的大事，不愧为名门之后，让人仰慕！”
　　肖青彦淡淡看了眼正谈论着天下局势的慕容志，却是没有说话，目光扫向场中在座的各方人士。
　　慕容志讲了许多，说的基本都是江湖近来发生的事情。这两年内，有三个村庄的平民无故消失，再有就是白啸堂一派被灭门之事。
　　姜易尘也听说了白啸堂的事。白啸堂虽是小门派，却在一夜间被血洗屠尽，上至老人，下到孩童，一百余人全无幸免，以至江湖中人人惊骇。
　　江湖腥风血雨，动辄满门灭口，姜易尘厌恶这样的世道。他想还好青阳宗后继有人，或许能扭转全局，再次扶正这样的江湖。
　　“承云门的弟子？元伯自己不来，也只派了弟子下山？”肖青彦忽而淡淡说了一句。
　　一旁的月花道：“天净院也只来了几个弟子，鸿天教更是一个没来，这位少宗主还真是难做！”
　　姜易尘不明白月花的意思，疑惑道：“少宗主难做？他讲得挺好的，各门派也都拥护，我怎么感觉很不错？”
　　肖青彦轻漠一笑：“这些门派居心难测，多是来凑热闹。如今就连承云门与天净院也只来了几个弟子，这天下会盟几乎便成了一盘散沙！”
　　姜易尘想了想，依然有些不认同：“或许万事开头难，青阳宗重新开局，如今有这样一位英气不凡的少宗主，想必会慢慢恢复到以前的盛名吧！”
　　“我也觉得少宗主英气不凡，肯定会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唐子轩也附口赞成道。
　　月花瞅了一眼：“哪里会这么容易，你们自己想的简单，看什么都简单！”
　　“如今世道多变，怎会容得慢慢恢复？”肖青彦叹惋了声：“况且慕容志初生牛犊，似乎过于纯真！”
　　正说着，场中突然有人闹腾起来，也不知为了何事。姜易尘几人忙看了过去，见一个山羊胡须的高瘦老者满脸怒气道：“白啸堂的事肯定是鸿天教所为，白啸堂一直不肯臣服鸿天教，如今举派被屠，鸿天教脱得了干系吗？”
　　又一中年男子道：“你无凭无据，先不要妄下断论！”
　　“怎么，你是怕了鸿天教吗，为何维护起一个歪门邪派？鸿天教做事霸道阴邪，人人尽知，说不定那三个村庄消失的事，也是鸿天教所为！”
　　“你自己跟鸿天教有仇，没有证据不要随便乱指！”
　　“我看你就是怕了鸿天教！他江敖天厉害，可我们众心齐力，难道还惧了不成？”
　　……
　　两人一来一去争个没完，众人各有附和。一旁慕容志苦苦劝解了半晌，两人却并没理会，仍然吵个不停。
　　众人闹腾了半晌，最后决定由慕容志带着众人上鸿天教理论。
　　此次天下会盟鸿天教并无人来，而慕容志出山前，老宗主特地要求他查明近两年来发生的怪事。慕容志想来也无其他办法，便答应了众人的要求。
　　鸿天教行事诡异，教内又多高手，教主江敖天更是深不可测，中州难逢敌手。他门下星罗七子神出鬼没，江湖中几乎人人忌惮。即便承云门与天净院两大门派，也不会去轻易招惹鸿天教。
　　众人一番准备后，便起身向着鸿天教出发。有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则找借口离开了。
　　肖青彦看着众人耀武扬威的气势，轻漠一叹：“慕容志终究不解江湖！”她顿了下，接着又道：“我们跟了上去！”
　　姜易尘对江湖世道涉之不深，自然不太明白肖青彦的话，不过心里面也开始有些担虑起来。他一心想看这次会盟结果如何，忙也与唐子轩跟了上去。
　　众人行了一天半的路程，方到鸿天教所在的位置。巨大的石门矗立在数丈长宽的石台上，石门后则是阴气森森的石阵。
　　姜易尘领教过里面的阵法，知道其中一些石柱内更是裹着真人。这次再来到这里，不由生出一股厌恶。
　　众人停步在石门外，开始商讨着如何进入鸿天教内。片刻后却见石门内走出两名鸿天教弟子，向着慕容志施了一礼，道：“少宗主大驾光临，里面有请！”
　　慕容志心下有些诧异，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这时先前在云鹤庄内争吵的高瘦老者哼道：“我们进去便是，各门派人士皆在此，还怕他耍出花样不成！”
　　慕容志便点了下头，随即带着众人往石门内进去。
　　石门后的阵法似乎被解去了禁制，众人一路小心翼翼走着，倒不见阵内有何动作。姜易尘看着路过的石柱，心中顿觉凉飕飕的。
　　走了片刻，众人过了石阵，随即又穿过一道山谷，方才来到鸿天教殿宇之处。四周楼宇林立，又有各种奇石怪树环绕，总让人有些冷硬的感觉。
　　这片殿宇范围极大，众人沿着石道又走了一程，似乎还在里面打着转，而周围却无一个鸿天教的弟子。

　　第十七章　比武

　　众人走到一片院落外，慕容志向着殿宇深处恭敬一礼，道：“江教主，此次天下会盟并不见贵派来人，我等各方人士有事相访，还望江教主现身一见。”
　　过了半晌却无人应声，众人逐渐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慕容志再而一礼：“江教主，我等有事相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然而又是半晌，偌大的四面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这时见那位山羊胡须的瘦高老者上前怒道：“江敖天，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怎的是不敢出来了吗？”
　　肖青彦忽而脸上一肃：“他来过了！”
　　姜易尘目光一凛，适才他也看到，眨眼之间有道黑影在众人中穿梭了一圈，瞬即又隐到前面一座大殿中。
　　他不由暗自提防起来，这个江敖天果然诡异，须臾来回，形如魅影，众人竟是毫无所觉。
　　而片刻之后，适才喊声的瘦高老者突然嘶叫起来，脸上不住地抽搐，随即五官直冒黑气，身子晃了晃，不一会竟呜呼断气了。
　　众人一时吓得惊慌起来，警觉地提防起四周。慕容志也心中骇然，双手猛然间握了握。
　　“鸿天教果然可恶，完全无视他人生命！”姜易尘恼恨地想。
　　一旁肖青彦默然片晌，随即看向前方幽幽殿宇，眼中有凌厉的光闪过：“鸿天教坏事做绝，迟早要遭报应！”
　　忽然一道苍劲的声音传来：“青阳宗少宗主别来无恙，江某失敬了！”声音刚止，一道人影便霍然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人群中微微引起一阵骚动，皆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江敖天一身黑色长袍，嘴角黑须冉冉，额头有一块奇怪印记。他刚才弹指之间轻取一人性命，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姜易尘此刻看着江敖天，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妖邪诡异，让他顿生反感。
　　慕容志抱手施礼道：“江教主，我等冒昧前来，还望见谅。只是这位义士虽有不敬，却也不该夺他性命！”
　　江敖天负手而立，脸色不屑：“我与他本也有些旧怨，在下一向礼敬老宗主，慕容少宗主还是不要管这些闲事的好！”
　　慕容志闻言脸色微变了变，片刻后还是沉住气道：“我等前来一是为白啸堂灭门之事，二则因近两年村民消失之故，来与江教主商榷。白啸堂不肯依附鸿天教，与贵派素有间隙，此举江湖周知，如今白啸堂全派被屠，晚辈想知道贵派是否与此事有关？”
　　江敖天淡淡哼了一声：“怎么，慕容少宗主有证据？”
　　慕容志又施一礼：“江教主稍安勿躁，我等前来只为弄清此事，并无得罪之意？”
　　江敖天突然冷笑出声：“慕容少宗主，我敬你青阳宗三分，但可不要不知足。今天我给你留面，速速带人离开我鸿天教！”
　　慕容志一时怔住。出来前爷爷百般叮嘱让他树立江湖威望，壮大青阳宗盛名。他也本想借着近两年发生的事来扬名群雄，可没想到眼下却被直言驱逐，且是当着各门派人士的面。
　　思虑片即，慕容志再而坚持道：“江教主，如果我等查明诸事却与鸿天教无关，慕容志当面向江教主赔罪，只是眼下必须得打扰了！”
　　江敖天扬了扬眉，哼道：“少宗主今天带了各派人士来我鸿天教兴师问罪，想必是不会那么轻易离开。”随即一扫众人，又道：“老夫若说所有事情跟鸿天教并无干系，少宗主是否肯相信？”
　　群雄被他目光一震，不由地气怯了几分。
　　慕容志一时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
　　姜易尘心中激愤，正要上前去理论，却突然被肖青彦一把拉住。他只好立住不动。
　　片即又见江敖天冷哼一声：“江湖素来以武为尊，既然各派人士都来了，不妨就切磋一番。青阳宗天罡正气威震江湖数十年，今天也正好见识见识！”
　　慕容志听江敖天如此一说，暗道正好遂了自己之意。他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青阳宗内修炼天罡正气。有着老宗主亲自传授，这些年来他总算精进神速。一会比斗也正好可以大展拳脚，好让各派中人瞧得青阳宗并非徒有虚名。
　　这样一想，慕容志也便端身正色道：“既如此则却之不恭，还望切磋之后江教主能相助我等查明诸事。”
　　江敖天眼中寒光闪动，轻笑一声：“少宗主放心！”
　　见慕容志要与人比斗，姜易尘登时提了兴致。高人比试，那可是以前听书里面最激动的事情。
　　随后众人进了鸿天教比试场中。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
　　众人散于四侧，接着见江敖天走向场中，向慕容志道：“少宗主，我若与你比试，不免有欺负晚辈之闲，正好星罗七子的素儿也在，便让她与少宗主过过招吧！”
　　慕容志双眉拢起，本欲与江敖天过招，以显示青阳宗的名气，不想他只派个门人来应战。
　　接着忽见一道白衣身影从高处怦然而下，其势如雷，落地时带起一股劲风，几乎扫得众人站立不稳！
　　此人来势汹涌，其威如此，修行可想而知。慕容志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鸿天门弟子中竟会有这等修为的人。
　　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身雪白衣襟，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也不看及旁人，只静静立在原地。
　　“她是我星罗七子之一，排行第七的星素。少宗主，便让她与你比试如何？”江敖天淡淡的看了一眼，缓缓道。
　　慕容志不敢怠慢，道：“江教主决定便是！”随即向着白衣女子客气一礼：“星素姑娘修为高深，星罗七子果然名不虚传，慕容志愿意讨教几招，请！”
　　白衣女子是星罗七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传言从不言笑，无情而冷厉。此刻她也不搭话，秀气的手掌凌在空中一推，便见一道水波似的巨大掌印向着慕容志轰然而去。
　　慕容志神色如常，稳立不动，只见他双手结印，两臂微抬，忽而全身发力，蓦地便见浮空一尊巨大虚像凝空而起，如水波的巨大掌印刚一碰上浮空虚像，瞬即便散化无形了。

　　第十八章　老乞丐现身

　　场外众人立时高呼了起来，不断有人连连叫好，有人高声道：“青阳宗天罡正气化无为象，不愧为天下正宗心法，名不虚传。”
　　慕容志闻在耳中，心里自然喜欢。他再而发力，浮空虚像见风便长，瞬间已高达数丈，举手投足间似能翻云覆雨。众人皆抬头仰望着半空的巨像，口中纷纷惊叹不绝。
　　姜易尘也看得激动，惊赞道：“天罡正气果然不负众望，这等威势，应该足可威震江湖了吧！”
　　一旁肖青彦却是淡淡一瞥，静静不语。
　　“星素姑娘得罪了！”慕容志礼了一声，随即向着星素踏步而去，浮空巨大的虚像也随着慕容志的步伐徐徐前移。巨像上空风云翻卷，威势无比。
　　星素依旧面无表情，不作言语。随之见她双臂上举，骤然间便见道道如水流般的长蛇沿着巨像四周环绕攀爬，片刻已将巨像团团围住。
　　广场上霎时间变得昏暗起来，众人皆都唏嘘不已。
　　慕容志神色一凛，却并无惧色。他双手挥动，身势变换，每微微一动皆凝重如山，全身衣衫无风自起。
　　接着就见巨像周围忽而青光泛起，场中顿如拨云见日般，同时紧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数丈方圆之地内，霍然颤了一颤。
　　星素猛地往后退跌了几步，场中众人都是脸色大变。
　　慕容志缓了口气，浮空巨像再而现出，而绕住周身的巨流长蛇也尽皆散去了。
　　这时众人都长长舒了口气。场内星素依旧淡漠如初，再而凌空飞起，竟是向着浮空虚像近身攻去。
　　慕容志不敢大意，双掌缓缓合起，浮空虚像的双手也向内合动，骤然便见巨像周身风卷四起，让人莫敢逼近。
　　临近巨像身旁，星素面色微微一紧，立时运起功法，道道气流陡然而出，附在了臂上。又见她右掌霍然挥下，带着凌厉的威势，闪电般划在巨像的身上。
　　这一掌劲道凶悍，直将虚像身体划开了一道豁口。姜易尘看得暗自惊心，着实为慕容志捏了一把汗。
　　慕容志脸色微变，片即也凌空飞起，与星素硬硬对了一掌。掌力相击，顿时带出一片巨大气浪，几乎要将场外众人掀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