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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雨也无清(清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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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体微微颤抖,五脏如焚,愤恨与忧惧充满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盯着那皇后,如此毒计也亏她想的出来!后世哪本小说里说过她只是个胆子不小脑子却不大的人?是我太笨还是他们太聪明?这满清后宫充满的是我想象不到的腥风血雨,看不懂的是是非非。
  一会儿,派去坤宁宫搜查的侍卫回来了。
  “皇上!奴才们已将坤宁宫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搜到了这个。”侍卫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福临,福临看了一眼,转身走上前递给了坐在正殿上方的孝庄,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孝庄的神情,只见她定定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如同被人抽丝剥茧了一番,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身子晃了晃,身旁的苏嘛喇姑连忙上前扶稳,她一步步蹒跚地向殿外走去,嘴里轻轻呢喃:“该怎么办一件件来吧。”
  “姑姑!姑姑……”皇后跪倒在地呼唤着孝庄,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她特意叫了“姑姑”,而不是“皇额娘”,想必是想让孝庄顾念与她的姑侄关系再纵容她一次,可她却不知已经太迟太迟了。
  “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择日另行处置!”我听到福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空旷孤寂。
  第二日,从朝堂上传出一道圣旨:
  
  “朕惟自古帝王,必立后以资内助,然皆慎重遴选,使可母仪天下。今后乃睿王①于朕冲幼时因亲定婚,未经选择,自册立之始,即与朕志意不协,宫阃参商,已历三载,事上御下,淑善难期,不足仰承宗庙之重,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皇太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宫。”
  
  历史,正在向它原本的方向推进。
  
  
  
  
  
  
  第二卷:痴心托付谁,真情为谁等。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姐姐,十一爷和十一福晋来探望娘娘了!”
  “人到哪了?”
  “已经在前殿了。”
  我整了整表情,走向前殿,却只看到博果尔一人坐在椅子上,我有点尴尬,此时再看到他我已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也没向他请安,只是默不作声地走进大厅,从宫女们手上接过茶杯,缓缓走到他跟前,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百无聊赖地搬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十一阿哥,请用茶!”我说道。
  他抬起眼,瞟了我一眼,眼神看着我就像一个陌生人,“放着吧!”他毫无感情的说道,好像对他来说,我就是一个给他端茶倒水的宫女,我不禁有些气短,干脆将茶杯搁在案几上,扭过头干活去了。
  我用拂尘清理着古董,不时地偷偷瞟眼看他,他坐了会儿,喝了几口茶,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神态悠闲地打量着屋里的盆栽,晃晃悠悠地一言不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跟我说话的意思,我心里烦闷,慈贞的事情已经让我头痛不已,而他现在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给谁看,我心不在焉,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古董花瓶,猛地倒吸一口气轻叫一声,伸手过去抓,却已经来不及了,不远处的小路子冲了过来将其一把抱住,我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本能地赶忙回过头去看博果尔,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发生的小插曲,因为云嫣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连忙迎了上去,云嫣拿手帕不时擦着泪,看到他迎了上来眼泪更如泉涌一般啪嗒啪嗒直落,“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我听得出他言语里带着疼惜,云嫣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爷,能替妾身跟皇上说说,这段时间常来宫里陪陪慈贞妹妹吗?”博果尔面露难色地看着她,可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叹口气,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云嫣破涕微笑,羞涩地瞥了他一眼,那句话很小声,却还是直直飘入了我的耳中:“你来陪她,那谁来陪我呢?”
  黯然,黯然,还是黯然。
  “爷不进去看看妹妹吗?”云嫣道。“我是外臣,私下见宫中女眷多有不便,你替我探望过便是了。”云嫣点点头,“婉夕!”她唤我,我回过神,低着头走过去,“十一福晋有何吩咐?”“好好照顾她!缺什么要什么托人给我带个信儿。”云嫣吩咐道,“是,奴婢遵命!”我俯身行礼,没有抬头。
  云嫣不再说话,与博果尔相携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一直僵着的笑脸总算得到了解脱,仿佛有一阵风吹过我的发梢和裙角,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像心里的某一处被人抽走了,脚底虚浮,我悄悄撇过头去,心中满是苦涩。
  安凝,是你把自己摆得高,才会摔得重!
  “姐姐……”闻锦站在房门口,一脸愁容地看着我。
  我回过头,目光落在她手上端着的托盘上,“还是不肯吃药吗?”
  她点点头,我摸摸碗,早已冷却,“去热了,再端来!”
  深吸了几口气,进了慈贞的房内,蹲在慈贞的床前,“格格!”
  眼前这个面色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目光空洞地瞅着床幔的人,是慈贞吗?她如此倨傲的人,以为不眨眼睛,眼眶里的泪就不会流出来了吗?我心里抽痛不已,“格格,你这样作践自己是为何啊?”
  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转过来,泪眼模糊地看向我,声音嘶哑地问了句:“他……来了吗?”
  我喉咙发酸,心中了然她指的是谁,笑说:“就来了。”她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他不会来了。”半晌又睁开了眼睛,虚无缥缈地盯着上方,喃喃说道:“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宫……”我急忙道:“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她笑了,泪中带笑,“可他……心里没有我。”我握住她的手,“怎么会?皇上心里在意着你呢!你看他会到哪个宫里来临幸妃嫔?他还为你跟前皇后吵架,还为你废了前皇后呢?”她轻摇了摇头,“傻瓜!那是做给人看的。”我不语,她看向我,问道:“你喜http://fsktxt。com欢十一阿哥吗?”我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会知道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我轻声走向门口,拉门而出,奔向乾清宫,在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下,我满脑空白,对他们吼着:“我要见皇上!”只有这么一句,没有别的话,他们面面相觑,估计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子在这里嚷嚷着要见皇上吧。“这宫里一辈子见不着皇上发疯的女人我见多了,可都是七老八十的,像你这么年轻貌美的倒是第一次见,我劝你回去吧,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也不知道是哪个侍卫揶揄地说道。
  “我要见皇上!”我仍是只有这么一句,扯着嗓子喊道。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丫头?拿下拿下!”几个侍卫冲上来抓我,我与他们撕扯着,掐、抓、咬……无所不用其极。
  “住手!快住手!”一声厉喊,侍卫都停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立在中间,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是吴德海,他见此情景,早已堂皇结舌,怔怔地看着我一句不发,我不看他,不看周围所有的人,埋头奔进乾清宫,奔进御书房,福临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从书桌后站起身,愣在原地,“请万岁爷去看看贞妃娘娘!”
  他盯着我,默不作声,我嘶哑着嗓子道再次道:“请万岁爷看在贞妃娘娘一心一意为您诞下麟儿的份上,移驾永寿宫!”说完用袖子一抹脸,也不管鼻涕还是眼泪,重重向他磕了个头,头也不回地奔出了乾清宫。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一定难看到了极点,衣服和头发早就被刚才的侍卫给抓乱,妆早就哭花,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满脸都是,鞋子跑掉了一只,我一瘸一跛地向前跑着,终于跑不动了,竟跑到了浣衣局附近,一汪波澜不惊的池水和凋零的树影,仿佛在诉说着这座皇宫里的冷漠与凄凉,蹲下来哭得哆哆嗦嗦,我不知道自己这么难过究竟是为了慈贞还是为我自己?
  是谁说的,感情就是超强万能胶,一旦动了它,就会被粘上,再也甩不掉,除非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然后留下一出清晰的疤痕伴你一生,果真是如此吗?
  “婉夕?”一声讶异的叫唤,似乎是在试探究竟。
  我抬起头,看见了博果尔,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为何在我如此狼狈的时候要被他看到,我晃悠地站起身只想落荒而逃,刚一转身,还没跑出几步远,就被他扯住胳膊,“你怎么了?”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你怎么了?”他晃着我的胳膊。
  我低头不做声,“说啊!”他不耐地厉声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再不说我去问吴德海了!”说完,他拉着我欲转身,我拖住他,用力甩开他的手,哭嗓着喉咙说道:“你去问别人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话一出口,我与他都立在原地愕然相视,现在的情形已是我自己将自己陷入水火之中,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到底要如何,情感早已胜过一切理智,已由不得我自己做主了!
  “你什么意思?”他愣愣地问我。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是我何人?你为何要来招惹我?”我嘶哑着嗓子吼道。
  他没听懂我话中的情感,满眼的酸楚,直盯着我,轻问道:“你可是在怪我?”
  “我又为何要怪你?”我苦笑道,“难道要怪你在自己的嫡福晋面前冷落我一个宫女?”
  他微张着嘴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方才的心酸早已消失殆尽,话音颤抖中带着一丝欣喜,“原来……你是在为此伤心?”
  “是!怎么了?不可以吗?”我扬起下巴,勇气十足地向他宣誓着我内心的情感,他不语,只是看着我如同发呆,我气恼地掉头离开,他跟在我身后,突然慢慢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受宠若惊?”
  我停下脚步,嘟囔着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现在高兴了?”
  他笑出声来,慢慢踱步到我面前,说:“高兴!我当然高兴!”他俯下身贴近我,呼吸几乎喷到我的脸上,柔声说道:“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有我?”
  心中的柔情悄然滋生,抬眼望他,竟皱眉狠狠问道:“那你为何早前对我一副冷面,让我像个傻瓜一样看着你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
  他失笑道:“我堂堂一个皇阿哥被你一个小宫女拒绝了,难道还不让我有怨摆个脸子?那你可知当日我被你拒绝时心中的气闷与惆怅?”
  “那你今日为何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没看我,又怎知我没看你?”
  我忍住笑撇过头,心中是一片茫然的喜悦。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温暖的掌心让我心中一动,一只手拨开我额前凌乱的头发,轻触我的眼角,满眼的缱绻与柔情几乎快把我溺毙了,他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然后,他伸出手臂拥住了我,那一瞬间,我心神恍惚,理智被一点一点全部抽空,晕晕乎乎的,他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我听到他喜悦地声音从上方传来:“婉夕,我再也不会放手!”
  皇宫深院、上元佳节……一点一滴的温暖毫无防备地撞击到我心底深处,就这样,我放任了博果尔——那样一个霸道而又深情的男子,闯进了我的生命。
  
  他送我回到永寿宫,宫门外他拉住我的手一个劲儿地笑着,我的脸微微发烫,胸中充满着浓浓的甜蜜,也是情不自禁地微笑望着他。
  “好好的!明日我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微笑着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回头,我不耐地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去,他却掉转头跑回来,再次将我拥入怀中,手指轻点我的额头,用似是责怪的口吻说:“不留我就算了,居然还赶我走!”
  我开玩笑地说着:“要我如何留你?你那如花美眷般的福晋还在家里等着呢!”
  “酸味十足!”他呵呵地笑着,“你可知我娶到这般称心如意的福晋可是拜你所赐?”
  我突然敛住了笑容,身体渐渐僵住,他发现了我的异常,松开我,低头凝视,轻叹一声,“事已至此,总归我会让一切圆满就是了!”我装着若无其事地催促着要他赶快走,他笑着在我额头留下浅浅一吻,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一股愁苦涌上心头,激情褪去后留下的是一番令人痛到觉醒的现实,如何让一切圆满呢?博果尔,我们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转身看见了巍峨的宫门前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旁的宫女提着宫灯,在朦胧的光影下,他的身影显得愈发孤寂,如同他的人一样,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给他多一点,更多一点的温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刚才我与博果尔缠绵的那一幕,我有些怔忡,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俯身向他请安:“万岁爷吉祥!”
  “朕来看过贞妃了。”半晌他回答我。
  “奴婢谢万岁爷恩典!”我垂眼回道。
  “你……”他抬起手来,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离去了。
  回到里屋,慈贞已在床上坐起身一口一口地喝着白粥,看见我进来连忙向我摆手,我走过去看见她的双眸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去哪了?”她含着笑意柔声问我,“刚才万岁爷来,身边连个妥帖伺候的人都没有。”看着她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我不禁叹然,这难道就是爱情吗?有甜蜜也有苦楚,而一点点的甜就可以掩盖住所有的苦,让人欲罢不能、甘之如饴,再聪明的女人遇上真心,都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傻子,如她,如我,都是如此。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空无一物,我俯身向下张望,我竟站在一座峭壁之上,身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狂风忽忽地吹着,扯起我的衣袂,风中带着的沙粒和石头割着我的脸发疼,风沙吹入我的眼睛,疼得我睁不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我艰难地顶着寒风向前走着,风势渐渐变小,我睁开眼睛,在我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人,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是博果尔,我惊喜地跑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摇晃着,可他面如死灰,终于他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欠我多少?欠我多少?”他的眼神穿透我,看向我身后,我回过头看到了并肩而立的福临与云嫣,正在这时,博果尔甩开我的手,决绝地跳下悬崖,福临与云嫣扑到悬崖边高喊着他的名字,随即二人也相拥跳入了万丈深渊,顿时犹如天崩地裂,有撕心裂肺之痛,我大喊着“不要!”,猛地从床上坐起,脊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口干舌燥,房间里黑漆漆一片,犹如堕入黑洞般的让我恐惧,我赶忙跳下床点燃蜡烛,抱起茶壶猛灌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地在衣柜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小木箱。
  我蹲坐在地上,靠着衣柜,打开木箱,眼泪噗噗地尽数落了下来,落在了箱里的一盏灯上,晕开了灯上的字迹: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心中疼痛难忍,我坐在冰冰凉的地上,怀抱着锦盒,睁大眼睛盯着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一直坐到天亮,一整夜恍如隔世,我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心意已定,既然我接受不了这个历史,那么我就要尽力去改变它!
  午时过后我回自己房间,推开房门,门口地上躺着一个信封,打开信封看到纸上熟悉的字迹,心中微微透出点点暖意。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夜思君君不见,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我将信万分珍惜地贴近自己的胸口,闭上眼喃喃道:“好!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此后,我与博果尔时常偷偷在浣衣局附近的水池边见面,起先我只以为是因为这里人影罕至,后来他才告诉我,这里是他心神疲惫后独自疗伤的净土,原是他从小的“秘密花园”,我们携手并肩而坐,我听他说他的童年,他过去日子的每一点每一滴,我原以为博果尔只是一个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个性嚣张肆意、羁傲不逊的皇阿哥,却没想到在他心里也会有解不开的心结,诉不完的衷情。
  “在听我说话吗?”他打断我的沉思,我回过神看他,微笑点头,“在听啊。”
  他歪着头轻扬嘴角,“我说什么了?”
  “你在说,你的额娘是你一生最敬重的女人!”
  他点点头,笑着躺下来,头枕在我的双腿上,一只手搭上额头,闭着眼向我娓娓道来:“我的额娘一生的至爱便是我的皇阿玛,我的皇阿玛一生中至爱的女人,不是母后皇太后①,也不是圣母皇太后,更不是我额娘,而是关雎宫的宸妃②。”停了停,继续道:“过去我与皇兄上书房听师傅说课时讲到,君王之爱是泽披苍生、雨露均沾,可我却困惑,为何我的皇阿玛不是如此。”
  都说天下男子多薄幸,可爱新觉罗这一脉竟出了这么多情痴,但从历史书上就能看到的皇太极、多尔衮、福临,还有未来的光绪,他们都是古代的帝王,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却也终究逃不过“情”字的苦海,情字如云,万千变化,云起时汹涌澎湃,云落时落寞舒缓,感情的事如云聚云散,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风,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寻觅到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
  我不禁叹息道:“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
  他轻笑道:“那我们两个可是已得的缘?”
  我心中怅然,他见我半天不语,急忙睁开眼睛,坐立起来,疑惑地盯着我,我失笑地看着他,轻摇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皱起眉,问道:“怎么会不知道?”
  “不如我们来试试!”我站起身,他也随着我站起来,“我现在去躲起,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来找我,找得到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反之则是无缘,怎么样?”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哪有这样的?我刚才是逗你的!”我没有顾他的反对,用手帕将他的眼睛蒙起来,他欲扯下它,我轻拍下他的手,“待会儿再摘!”
  我躲在不远处一座废弃的院落中,虽然我早已决定要与他共同携手,但谁也不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能不能改变历史,命运最终会何去何从,我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交给上天安排会不会更好一点?
  半天没有动静,从门缝偷窥外面的情形,只见博果尔的身影出现,一脸紧张地东张西望,突然他向前面跑去,在拐角处捉住一个宫女,从背后抱住她哈哈大笑,我不禁偷笑出声,不一会儿看见他一脸失望懊恼地走回来,我轻轻将门拉开大点的缝,背过身。
  老天爷,我不会输的。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初恋
  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看你往哪躲!”我回过身,微笑着凝望他,装模作样地嗅了嗅他身上,撇着嘴说:“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他眯着眼笑起来,轻捏了捏我的鼻子,瞬间,一股温热覆上我的双唇,轻柔辗转,浓烈却又不失温柔,带着一点点甜一点点香一点点醉,我却只是紧张地拽紧他的腰际,微张着嘴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良久,他放开了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现在只有你的味道!”
  我轻伏在他的肩膀上仰望初冬的天空,心中澄净得如同这片透明的蓝天,从前听人说初恋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事,光阴似水,浮生一梦,我想即使终有一日年华老去,我也不会忘记,曾有一个人为我撑起了一片天空,让我窥见了尘世最美好的风景。
  
  感觉到他将一个东西插入我的发髻,我直起身子用手去摸,是一个绾发用的玉簪。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郑重地对我道:“青丝只为我绾。”
  三千青丝为君绾,三千青丝为君留,绾发结情终白首。
  我默不作声地将玉簪缓缓取下,捏在手心,他看着我,笑意随着我的动作渐渐消失,眼神中透出疑惑,我深吸口气,将玉簪递到他面前,慢慢开口道:“我向你求一件事情,你若能答应我,这个我才能收下。”
  他低头看看玉簪,抬起头,说:“但你所求,我必允之。”
  我轻摇摇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办,你别答应得太快!若是你办不到……”还未等我说完,他打断我的话,“婉夕,我说了,你要的,我都办得到!”
  
  我定住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鼓起全部的勇气:“我要你休妻!”
  时光仿佛就此停驻,让我有机会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他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先是错愕然后是震惊,不可置信地慢慢开口道:“你说什么?”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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