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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追惊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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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肇事者并无丝毫悔改之心,他瞥一眼坐在甲板上冷笑的蒂奇,心想老东西早就想好这么一出,迟早会收拾他们。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把人放走,当海盗是慈善机构么。
“阿煜,能不能撑住。”
连鸣轻声问。
苏穆煜抬眼看着水天一线交融处,片刻,他缓缓说:“能撑住……就快了。”
话音将落,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涌动起来。在桅杆上瞭望的船员大声吼叫,向下方传达信息——是飓风暴雨的前兆!
月亮被掩盖,群星瞬间消失。浓云从四面八方奔波而来,才不过半分钟,噼里啪啦的暴雨倾盆而下。惊雷如泼,汪洋上的气象瞬时天翻地覆!
巨浪开始不安,原本四平八稳的船只,如扁舟般漂流,不受控制。掌舵者不断改变航向,蒂奇一面调度人手,一面跑向甲板前方。
很快,惊雷下凡,电石火光见,世界一片惨白!第三根桅杆被拦腰劈断,船只瞬间失控起来。
最难受的要输苏连二人,他们朝着海面,冰冷、咸湿的海水时不时拍打在两人脸上。苏穆煜本就晕船,此刻更是神志不清,快要撑不住。
连鸣怕他失去意识,不间断地呼喊他的名字,苏穆煜!阿煜!
船身失了火,炮眼处不断渗透进海水。船在下沉,不少船员已跳海。包括蒂奇在内,没有流连金银财宝,甚至没有对这艘风光无比的海盗船扼腕叹息。他放下小船,迅速逃离。
苏穆煜头疼欲裂,他咬牙看着前方。水天交接处猛地掀起一阵巨浪,高达数十米,势要葬送这艘巨船与所有人命。
失去意识前,苏穆煜眼前闪过一片鳞光。有妖艳的红,极致的蓝,还有巨大的三叉戟。
——他来了。
苏穆煜沉入海里,耳边连鸣的呼喊声远去。嘈杂的轰鸣沦为一片寂静,只余振聋发聩的鲸啸。起先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全是铺天的蔚蓝——好似在做一场梦。
接着,有个沉缓的声音叫住他
——你从何而来。
苏穆煜身处混沌之境,他似在水中,又不似在水中。他转个身,夜叉就在身后。
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鲜艳的红发,金属鱼鳞布满周身。他坐在广袤的珊瑚丛上,手握三叉戟,目光忧郁。
苏穆煜张不开口,只是直直与他对望。
夜叉伸出手,尖尖的指甲点点太阳穴: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意念?苏穆煜一愣,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夜叉:对。
看来是真的。
苏穆煜索性放开了想:我来,是想让你回去。
夜叉偏偏头:回哪里,她没回来,我不能离开。
苏穆煜企图说服他:回到深海中去,万米之下。你不能再出来了,清洗日即将来临。一切徘徊大梦,未入轮回,滞留人世的魂魄,都将被彻底抹净。
我不走。夜叉垂下眼,三叉戟放在身侧。
苏穆煜问:即使灰飞烟灭,你再也没有机会等到她?
夜叉沉默许久,自嘲地笑了:我等了两百年,她怎么还不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
苏穆煜摇头:她已入轮回,无怨无悔。你执着的,或许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两百年,夜叉或许曾想到过,那人已抛弃他。只是还愿痴痴地等,祈求换一个破镜重圆。天道哪有那么好如意,谁都不曾真的得偿所愿。
夜叉目视极远,看到更深的地方去。
夜叉摇摇头:我也并不是只为等她,我还在等另一个人。
苏穆煜大感意外:谁?
不能告诉你,是另一个如我这般等待的人。
夜叉轻抚三叉戟,复看着他: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在这里,他很快便要来取。
苏穆煜不料会有这事,顿时有点头大:那如果他不来呢?
夜叉遽然一笑:他会来,他一定会来。
苏穆煜有些为难,这人在哪儿,究竟什么时候来。既然如此,他的任务又该如何进行下去。
头一回双眼抹黑之感,苏穆煜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人真的会来?有没有与你商定是何时。如果错过了返回万米之下的时间,你会很危险。
夜叉依然端坐在那里,他已在此处坐了两百年,时间于他来说,不过一瞬。
并不差那点。
孤独百年,眼前是这片万古不变的蔚蓝。痴痴等待爱人的回归,却在十年前等到了另一个男人。
一出事故,一个男人的牺牲与背负。
夜叉后来曾想,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个男人守住。
人世间的爱啊,就是这般叫人欲生欲死。
踏过碧波浪尖,走过烈日的焦灼。拥抱着恋人,就好似拥住了满船的战利品,乘风破浪。从穷途末路劈开一条通天大道。
如摩西开红海那般,赌上性命也要——
苏穆煜等待着夜叉的回答,却觉头顶闪过一个黑影。他抬头看去,蓦地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夜叉欣喜若狂般站起来,海水疯狂搅动,鱼群疾游奔逃,霎时掀起阵阵海底风暴。
这回,苏穆煜彻底失去了知觉。
耳畔声音渐远,模糊中,夜叉在狂欢——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Aye! Aye! Cap'n!——是!遵命!船长!
海盗行话,直到现在也沿用这个。(不用什么Yes sir,显得很外行很土
②Oh Captain!My Captain!Our fearful trip is done——《死亡诗社》,非常经典的电影,小说也可以去看看。
第99章 月亮与六便士
冷,刺骨的冷,无边无际的冷。
苏穆煜艰难睁开眼时,只觉睫毛上起了一层冰花。眼皮抖动时,霜末簌簌往下掉。身体已没什么知觉了,他趴在一块浮木上,周遭依然是无垠汪洋。天是黑的,连同海水也是。
不知何时天降小雪,细细碎碎的雪末子在海面上连天接海,织起一片冰丝帷幕。
气候反常,海水无比寒冷。
苏穆煜动动手臂,僵硬的。连鸣趴在他对面的浮木上,依然昏迷。
“……连……连鸣……”
微弱的呼唤在风中飘散,波涛涌动,唰唰的水声将其掩盖。苏穆煜有些忐忑,他蓦地想起有谁曾提醒过他,失血过多时不要睡过去,冰天雪地时不要睡过去,有时候,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苏穆煜慌乱,他不顾手臂麻木,于浮板撑起上半身。他好不容易触碰到连鸣的脸,无丝毫温度。
“连鸣!连鸣!你别睡!醒醒!不准睡!”
嗓子干疼,海水冻得他关节极痛,那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似千万根针在刺。
连鸣趴在浮板上,海水不断拍打,湿漉漉、冰凉凉的水体漫入他的头发。脸色白到近乎透明,察觉不到他的呼吸。
苏穆煜挣破嗓子也要叫醒他,霎时间喉咙里弥漫着腥甜之味。
“连鸣!……。鸣哥!”
无人回应。
苏穆煜伸手挨着他的脸,迟迟不敢试探连鸣的鼻息。他咬住下唇,一股温热的液体烫了脸颊。但很快,这唯一的温度也消散在冷风中。
不会的。
绝不会这样的。
他做任务从没失败过!
周遭大雪拼命下,没有人回应他,唯独深深海水同他共存。
苏穆煜泛起一阵绝望,不适时地想若连鸣从没遇见自己,是否不会卷入无妄之灾。
如果两人的生命线不曾纠葛交织,是否今日之事便可避免。
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意识到——
他们根本不该相遇,不该在一起。
是否能还连鸣一个无痛无灾亦无他的人生。
连鸣的出现,是一滴鸽子血。那血红搁久了,便变得有些褐。
苏穆煜用指尖缓缓在连鸣脸上滑动,不知是他的手更冷一点,还是连鸣的脸更冷一点。
反正,只有冷。普天之大,唯有冷意森森。
苏穆煜轻念歌词,念起港澳行,他们俩在出租屋里跳舞的那首《鸽子歌》。
“人们发誓说,那鸽子必定是他的魂魄,他仍然在等待他。”
“我的鸽子,永远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
“他如何歌唱,他如何叹息,他如何歌唱,他死于致命的激情。”
苏穆煜不知自己为何要念这首歌,两人一起听过那么多首曲子,只有《鸽子歌》他记忆深切。连鸣说这首歌是在写他,苏穆煜却认为这首歌是在写自己。
他们各执己见,又同时喜爱这首词。
苏穆煜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在此时想起这首歌,他总得说点什么,念点什么,才不至害怕。
大海太辽阔,黑夜漫长而寂静,刺眼的雪白在海天之间飘动。
苏穆煜快要撑不住了。他放弃继续叫醒连鸣。
其实一同睡去也好,如那上百个夜里,相拥着一同睡去。
如今也只剩这一次机会了。
原本回去之后,他便要亲手撕裂属于自己的时空,回到拍卖会当天。
然后纠正他们错误的相遇,从此形同陌路。
本该是这样子,不能一错再错了——
苏穆煜合上眼帘前,遽然一阵刺眼的灯光照射在他们头顶。方圆百米内的海域被映得闪闪发光,如同梦境。
苏穆煜僵硬抬头,头顶有数架直升机盘旋,有人拉着软梯从天而降,如同神祗。
他微眯眼,强烈的灯光刺得眼泪不受控制。来人向他伸出手,他却无法动弹。很快,对方也跳入海里,一把将他抱入怀中。
是展世一。
苏穆煜猛地惊醒那般,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连鸣:“……世、世一……救他……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救他!救他!”
那一刻,眼泪终是下来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慌张,所有的患得患失,所有的隐忍疼痛,一瞬间分崩离析。
他怕了,他承认他真的怕。
连鸣缠着他时,他不知道。
连鸣抱着他时,他不知道。
连鸣爱着他,深切地、鲜活地亲吻他时,他不知道。
等连鸣不再回应,冰凉凉地趴在那里,不再笑着跟他说一句话时
——他才知道。
哪怕从此不认识也好,形同陌路也罢。他要的,始终是一个鲜衣怒马的连鸣。
——阿煜,普通人是无法承受撕裂时空的痛苦的。你不要把他卷入。
——阿煜,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每次跨时空,连鸣都没事。
——他是真的没事吗。
苏穆煜放声哀嚎起来,甚至要盖过直升机嘈杂的轰鸣。他死死抓住展世一的前襟,如抓住了这世上最大的砝码。
“我求你了,救救他。我求求你了……”
展世一按着苏穆煜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大手一下下抚摸他的背,轻声道:“没事的,阿煜……他会没事的。”
此后,苏穆煜似在一个虚幻世界里。有人拉着他上了软梯,听到展世一在安排人救援连鸣。
苏穆煜坐在机舱内,展世一用毛毯将他裹住,把热水递给他。没多久,其他人将连鸣背上来,放在垫子上。
连鸣的嘴唇乌青,双眼紧闭,发丝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纹丝不动,胸膛看不到起伏。
苏穆煜死死盯着他,最终叹口气。他喝了口热水,口腔内变得温热。苏穆煜跪在连鸣身旁,缓缓埋下头。他用舌尖轻轻勾勒连鸣的唇,再一点点探入。
展世一撇开头那一刻,苏穆煜的眼泪碎在连鸣额头上。良久,这冰冷咸湿的吻才结束。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苏穆煜没头没尾问一句,把毛毯盖在连鸣身上。他捧起连鸣的手,不断揉搓。下意识,轻抚过脉搏。
没有任何跳动。
展世一头靠着舷窗,眼神游离在外边广袤的世界中。
“连鸣不会出事。”
“如果他不认识我,就不会有这一天。”苏穆煜将脸颊轻挨在连鸣的手背上,“我不执意带他进入时空,也不会失去记忆。”
这一切从开头便是错的。
是他没有听进良言。
直升机在空中颠簸,水杯剧烈摇晃起来。
展世一伸手去扶:“我说了,连鸣不会有事。”
苏穆煜慢慢直起脊梁,他回过头来,定定看着展世一。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阿煜眼神如炬,展世一遽然僵在那里。
杯子倾倒,哐当一声。
展世一拾起水杯,说:“嗯,我们认识。”
很早很早之前,曾有一位陌生男人找上他。愿以十年作抵押,换作重新认识苏穆煜的机会。
他也告诫过此人,大梦中的爱,是会被遗忘的。
苏穆煜会一次次遗忘,一次次告别前尘往事。
那男人说,无妨。
无论多少个十年,无论再重来多少次,他还是要爱他。
所以他愿意。
展世一与他,在加勒比海中相识。那男人的七魂六魄动荡在天地间,时空大乱。
他费力收回六魂六魄,终将最后一魂抵押给夜叉。十年之后,男人寻回一魂时,有权利选择结束或继续。
彼时,展世一抱着昏迷的苏穆煜,不忍心劝他放弃。
到底是存了私心。
他也想有个人,能终身伴在阿煜身边。
他们之间总有一个,应当得到幸福。
展世一给他一条生路:如果十年后阿煜选择留你在身边,这条命,你拿回去。若阿煜选择重回当初忘记你,这条命,看天意。
但谁也不能给苏穆煜透露半点风声。
这是他们之间的协约,一场前途未卜的赌注。
苏穆煜问:“你们怎么会认识。”
展世一避而不答:“你好好休息。”
“我在问你话!”苏穆煜猛然揪住他的衣领,“我他妈在问你话!你们怎么会认识!”
“阿煜,你好好休……”
“你明知道任务危险,明知道他不该参与!你们既然认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他?!”
苏穆煜嗓音沙哑,似被烈火灼烧。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展世一低头看他发顶,轻声叹气。他也阻止过,但劝说无用。
为之奈何。
“阿煜……连鸣不会有事。”
展世一翻来覆去只能念叨这句话来宽慰他。
“你怎么知道。”苏穆煜眼底通红,眼泪早就干了。“他已经没了呼吸,你知不知道。”
他终于面对现实,终于把自己从自我麻痹中撕裂出来。
他清醒地意识到连鸣不会再拥抱他。
展世一捏住苏穆煜的手腕,轻而坚定道:“他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
“他……不会有事。”
“你究竟怎么知道?!”
“……不会有事的。”
“你告诉我啊!你怎么知道?!”苏穆煜歇斯底里,平日里总给人留三分退路的他,第一次失常,第一次硬要刨根问底。
他要红刀子,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展世一沉默,久久,叹息。
他悲悯地看着苏穆煜,眼里尽是揉不开的疼惜。
他到底要怎么说,怎么才能开口
连鸣在十年前就做出选择,六便士满地,而他只要月亮。他从深渊里抬头,追逐最后那点儿微弱的光。
——连鸣,是早就死过了。
第100章 群星闪耀时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
连鸣醒来时,苏穆煜坐在床边看书。窗外朝阳似金,正从云缝中拉开一条线。
拆迁队趴在床尾,察觉连鸣动了,它机敏地站起来犬吠两声。
苏穆煜将视线移开书页,伸手在连鸣额上试一试。
“体温恢复正常了。”
连鸣欲坐起,苏穆煜按着他肩膀,态度却有着说不清的疏离。
“再休息会儿,不要急着起来。”
连鸣一怔,明显感觉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他一把拉住苏穆煜的手腕,说:“阿煜,你有没有……”
你有没有事。
然语句未全,苏穆煜轻轻抽回手,淡淡打断:“承蒙连少费心,眼下的情况应是你有事。”
连鸣到底挣扎着坐起来,这才觉浑身乏力。他知七魂六魄已归位,适应期还没过。
“阿煜,究竟是……”
苏穆煜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陌生:“展世一,你们认识。”
话语肯定,俨然是知道了什么。连鸣屈起五指,揪住床单,过了会儿,又缓缓放开。
“你知道了。”
“嗯,但你别担心,知道的不多。”苏穆煜说,“连少,可惜了。”
连鸣问:“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进军娱乐圈,奥斯卡欠你小金人,大红大紫的流量小生非你莫属。谁能比您还会演呀。”
苏穆煜咯咯笑,好看的桃花眼一弯,眉梢带情。说得真心实意又无比嘲讽。
笑了一阵子,他才停下,冷着脸。
“连少,骗我好玩儿么。”
连鸣不知从何解释,亦不知如何安抚。协约摆在那里,他和展世一谁都不能破坏规矩。而苏穆煜的质问也在眼前,他更不可能编造借口来搪塞爱人。
在不能说谎亦无法解释之时,唯有沉默。
苏穆煜看着他:“你说话。”
连鸣叹:“阿煜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我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是知道的,”连鸣说,“不如换一个。”
“你为什么认识展世一,你究竟是谁。”苏穆煜环抱双臂,整个人戒备起来。其实他有太多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他在付出情感时,被告知这是禁止的。他在选择迷茫时,被告知一切都是个谎言。
苏穆煜慌乱,他唯一算得上珍重的连鸣,究竟抱了何种意图接近他。
连鸣摇头:“我就是我,是连鸣。但我不能告诉你为何认识展世一。”
“为什么?”苏穆煜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句解释。
或许一句谎言也好。在这个时间段里,随意编造一个劣质的谎言宽慰他心也好。
连鸣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为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连拆迁队也感觉气氛压抑。它期期艾艾地呜咽两声,没人理他。拆迁队爬上床,拱到连鸣怀里,伸舌舔舔他。
空气里满是沉默的悲哀。
大约半刻,苏穆煜深深吸一口气。他呼气时有些颤抖,将手背到身后。
他说:“那就这样吧。”
连鸣愣住,那就这样吧。
是怎样?!
他扯开一个勉强的笑,摸着拆迁队的头:“阿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苏穆煜没有逃避,给出最后答案,“我们分开吧。”
话音能落下时,两人之间出现长长的空白。连鸣觉着心窝子被谁踹了一脚,然后狠狠插上一刀。苏穆煜眼底有些发红,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
其实原本也就这样计划,从加勒比海回来,然后做尽爱侣能做的事,再分开。
苏穆煜选择回到当初,去纠正这一切错误的根源。
只是来得有些快,时间提前了。
“我觉得我们分开比较好,我受不了这样。”苏穆煜装作无所谓地耸肩,“你接近我,带着目的。我问你为什么,你不解释。爱人之间需要给彼此空间,我知道。但这件事儿,完全触到了我的底线。”
“你明明认识展世一,你却问我他是谁。你很可能有预谋地插手我做的任务,而你装作不知情。”
“连鸣,你演的太好了,也太可怕。”
“我受不起。”
而且我也不能爱你。
哪怕之间没有误会,也不能继续爱下去。
成人世界里有个法则,叫及时止损。意思是,当一件事朝着坏方向发展是,要及时终止他,以免继续造成损失。
连鸣的手滑到拆迁队脖子处,原本在顺毛,此时一动不动。他笑得有些牵强,仍不死心:“阿煜,有什么我们好好谈,不要把分手挂在嘴边。”
“没什么好谈的,”苏穆煜说,“连少,既然你已经好多了,看样子也没什么问题,尽快从我家搬出去吧。”
连鸣收敛笑容,拆迁队忽地狂吠起来。它在连鸣手中不住挣扎,惊恐不定。苏穆煜正要出声阻止,连鸣又放开了它。
他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不算狼狈。
十年。十年前如此,五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他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还是得不到苏穆煜的垂怜。回头想想,竟也有些可悲。
“苏穆煜。”
连鸣久违地叫了他的名字。
“好得很。”
苏穆煜猛地一抖,似被谁从四肢百骸抽取了魂魄。冷意从头顶往下蔓延,连鸣掀开被子,身姿不稳地站起来。他盯着苏穆煜,如一头饥饿的狼,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猎物。
苏穆煜往后退几步,从没见到连鸣这般侵略性的眼神。他不禁胆寒,咽了口唾沫。
“连、连鸣……”
“我觉得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守着徒有其表的君子道德。不该对你那么放任,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就是要你。”
连鸣鞋也不穿,将苏穆煜逼到墙边。
“苏穆煜,你问我要什么。你他妈居然问我要什么?!”
“我要你!”
“从始至终,我要的就是你!”
连鸣发了狠,猛地捏住苏穆煜的下巴。他欺身而上,把苏穆煜圈在手臂之间。
“我何必呢,何必等你答应,何必等你点头。像施舍狗一样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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