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竹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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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客人被这大动静吓得瞬间蹿出客栈，只一瞬，楼便空了大半。
　　众人朝强光打来的地方看去，正是梵玉跟换了一张躯体的鬼车。
　　双方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动手。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过他。”
　　众人顺着梵玉看着的方向望去，那眼光紧盯着的，就是乌铭。
　　乌铭偏过头，不去看他，“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以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是以前……人总是会变的……我们早就变了！”
　　“变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说完梵玉腿似乎有些软，顾念染觉得他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双方对峙的时候，街上出现吵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一群人驾着马急速赶来的声音。
　　声音在客栈门外停了下来。
　　“大人，冒充钦差的，正是此人！”
　　众人朝客栈外望去，只见身着一身深蓝官服的人坐在马上望着梵玉，而在马旁正站着一位一脸书生气，却满眼尽是坚毅的男子。男子正指着梵玉，向穿着官服的人硬声道，“这个人不是钦差！”
　　“他是……”顾念染在一旁疑惑地小声道。
　　“二哥，你认识那个人？”
　　“他就是那日在城外发现尸体时，一直很奇怪的盯着梵玉看的人……”


第33章　鬼车　二十一
　　“钦差？我倒要问问，你这大胆冒充钦差的是何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穿着官服之人鼻孔张大，目露怒色地质问梵玉。
　　梵玉轻咳两声，低声道，“又来了几个碍眼的，真以为能拿下我？笑话。”
　　“杀了他们吗？”鬼车低声回道。
　　“不用，这些人也只是耽误我的时间和精力，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而你的目标也不是他们。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本官在问你们话！”
　　梵玉没去搭理这位官爷，回头冲客栈里的人抛下一句“跟我来”，便被鬼车抱着飞走了。
　　除了顾念染一行人，其他看客都张大了嘴，头随着梵玉和鬼车移走了。刚想互相惊叹一下这是看到了哪路仙人，又看到从客栈里飞出一个个模样好看的公子，嘴巴比之前张的更大了。
　　“他。。。他们。。。。。。他们。。。。。。给，给我追！”穿着官服的大人气的牙痒痒，这是在百姓面前丢了颜面，势必要夺回来。
　　“大人，我们往哪儿追？如何追啊？”一个侍卫问道。
　　“他们往哪边跑我们往哪边追啊，动动脑子啊！”大人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道，“今天捉不到那妖人，你们谁也别想吃晚饭！”
　　路边的百姓一听，在心里乐呵了起来，这大人不是有毛病吧，真有人会为了一顿晚饭拼命捉人？真正脑子不清楚的怕是他吧！
　　内心的嘲笑还没能说出口，骑马的侍卫们已经一溜烟加大马力的消失了。。。。。。
　　众百姓：。。。。。。
　　穿着官服的大人走之前跟那位举报梵玉的书生道，“这趟你就别掺和了，恐有危险，你且先回家，若是捉到了，要传你来对峙的。”
　　书生虽有犹豫，却也不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微微一鞠躬，“是，大人。”
　　当他起身的时候，大人已经不见了。
　　鬼车抱着梵玉一路疾驰，到一座山下停住了。
　　鬼车将梵玉放下来，“为什么是这里？”
　　梵玉理了理衣角，“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我要让这一切都在这里结束。”
　　顾念染很快随之而来。
　　“这里。。。。。。”卫附道。
　　这是卫附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揽叶山。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乌铭高声道。
　　“呵，‘我们’。。。。。。真是可笑。。。。。。”梵玉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嘲讽道。
　　“我是希望在这里把一切归到原位，我们从来不曾相识，你从来不曾承诺过我，我也不曾活到现在。一切，就在今天了解了吧！”梵玉说完往乌铭身后望了望。
　　“你别找了！我没带他来！你以为我能如了你的愿吗！”
　　为了少点负担，顾逸自行选择留在客栈，陪着梧朝，省的到时候让人分心。
　　“你倒还挺为他着想。”
　　“梵玉公子！”
　　卫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向梵玉走了过来，“你之前在牢房里跟我说过的话，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是真的吗！”他的眼神毫无犹疑，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梵玉眼睛里。
　　“你的双亲。。。。。。在那时就已经亡故了。。。。。。　“
　　话音刚过卫附逼进梵玉，紧抓他的衣襟，“谁干的。。。谁！是谁！”
　　“是我。”不知什么时候，鬼车出现在了梵玉身后。
　　“为。。。。。。”卫附刚要抬头去看鬼车进行质问，眼睛突然被一只手蒙住了，从他身后传过来熟悉的感觉，“别看。”
　　听到这句话，卫附稍微稳住了刚才就要是去思考能力的头脑，松开抓着梵玉的手，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人，“你救了我两次了，谢谢。”
　　顾然收回手，在衣服上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大恩不言谢！你继续！”
　　卫附转过身还没开口，就挺听鬼车道，“那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确切的来说，是你父亲唤醒了我，是他的魂魄让我撑了这么多年。。。。。。当年，我没想过吃他的魂魄，可是你的娘亲，我没有。。。唔！”
　　卫附的剑已经刺入鬼车的胸膛，“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控制不了你自己？我父亲唤醒了你？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我当真是杀不了你吗！”
　　卫附将整个剑身刺穿了鬼车。。。。。。可他也知道这伤不了他。。。。。。
　　滴滴热泪滴落在握着剑柄的手背上，卫附惊了惊，众人都惊了。。。。。。鬼车。。。。。。在哭？
　　“咳咳！咳咳咳！”梵玉在一旁突然猛地开始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唤醒了鬼车，鬼车一掌推开卫附，跑到梵玉身边，“公子？”
　　“我。。。。咳咳！我没。。。我没事。。。咳咳咳！咳咳咳！”
　　一直站在旁边的顾念染走到梵玉旁边，“公子身体似是患了重病，此时最要紧的是医治病症，眼下你虽想要报复乌铭公子，可你这副身体恐怕也。。。。。。”
　　“我身体如何，与你何干？少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伪善！装作一副全天下最善良的模样，对谁都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就是怕被抛弃，才对所有人都予取予求！真是可怜！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咳咳！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卫霖听得火不打一处来，还没等开口，就听顾念染回道，“你错了。。。。。。我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了。。。。。。我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今，我已经被抛弃惯了，怎么还会怕被抛弃呢。。。。。。”
　　“呵。。。呵呵呵。。。”梵玉笑道，“真可怜，可惜。。。可惜我。。。”
　　“公子！”
　　梵玉还未说完话，就呕出了血，溅在了无痕的白衣上，刺目冰冷。
　　梵玉推开鬼车，强撑着身子，每走一步都在颤抖，走到乌铭身前的时候，额头已经沁出一层汗珠。
　　“你。。。受了很重的伤吗？”乌铭问道。
　　“呵。。。。你还在关心我吗　。。。”
　　“梵玉。。。”
　　“你为什么不愿同我一起走？”
　　“我　。。。你知道，我还有人要照顾，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
　　“一起。。。一起。。。。一起吗。。。。。为什么，我非得跟别人一起。。。。。。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在这世上！你是我的唯一！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唯一的亲人！你是我的唯一！唯一！”梵玉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吼完的这句话，最后栽了下去，被乌铭托住。
　　“当年我还小。。。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我都信你。。。。我想我娘。。。。我想我娘。。。。。我想去陪她。。。。。”梵玉的声音越来越小。
　　“梵玉！梵玉！”
　　“我。。。我不叫梵玉。。。我叫康儿。。。”
　　众人听不到梵玉这些低喃的话，只看到他静静的靠在乌铭肩上，只看到乌铭浑身是血的倒下。。。。。。
　　梵玉用乌铭教会他的功夫杀了他。。。让他死在了自己手里，死在了自己怀里。。。。。
　　梵玉和乌铭一同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乌铭的血泊里，那味道竟然让他感到安心。
　　“公子！公子！你！我怎么救你！我怎么救你啊！你当时说要帮我一起报仇的！你说过的！”鬼车带着孩子气的哭腔跪在梵玉身边叫着。
　　“你。。。。不是说过不想再继续杀人了吗。。。”
　　鬼车强忍住抽泣，静静地听着梵玉接下来要说的话，“趁我还有气，来吧。。。”
　　鬼车愣了愣，“你。。。你是说！不行！我办不到！我办不到！你还要轮回！你还要下辈子！”
　　梵玉将头一偏，看向鬼车身后站着的几人，“你。。。可以替我活下去。。。我累了，想永远睡下了。。。你也不要再继续杀人了。。。用我这烂皮囊，好好过个几十年吧。。。。。。”
　　“不！我办不到！不！不！”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也不愿帮我吗。。。　”
　　“我。。。”
　　“听话。”
　　梵玉已经没有了睁眼的力气，气息也越来越弱。
　　此时顾然也在悄悄施法召出怀生，卫霖也准备拿出魂鼎收了鬼车。
　　只是二人都没有立刻行动。
　　他们看到鬼车拭了拭眼泪，缓缓低头靠近着梵玉。
　　“公子。。。永别了。。。。　”
　　鬼车将头贴近梵玉的额头，浅红色的光从梵玉眉心跑了出来，被吸进了鬼车的身体里。
　　那是梵玉甘愿给予鬼车的自己的所有的记忆，一路走过，鬼车看到了他从没有看到过的梵玉，他好想抱紧记忆中的梵玉，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鬼车的魂魄和梵玉的魂魄同时从验尸官体内游走了出来，升到了空中，三魄一魂绕着梵玉浅红色魂魄，紧紧地把它包围，最后合为一体，嵌进了梵玉的身体。。。。。。
　　“没想到鬼车当年留下的三魄，真的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众人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回头看去，正是巫罗。
　　“前辈！”卫霖唤道。
　　巫罗神情严肃，走到无名尸体旁，蹲下施法将他的魂灯引了出来，装进了随身带着的魂囊之中。
　　站起来前，他看了看梵玉，叹一声气，随后有点吃力的站起来，向卫霖走来，“是我当年疏忽了，给大公子添麻烦了…”
　　“前辈哪里话，当年的事，谁又能料到鬼车懂得分裂魂魄之法，前辈莫往心里去。”
　　巫罗没再多说，看了看卫附，眼里充满了歉疚，“小公子…对不起…”
　　“前辈这是什么话…错不在你…我现在…甚至不知道可以怪谁…”卫附说完；转身走了…
　　他此时才有些许了解，顾然当时说的“需要一个人来恨“是什么意思了。
　　待巫罗离开后，卫霖回身想去处理乌铭尸体之时，发现躺在地上的梵玉和乌铭都消失了…
　　“不好！”
　　“怎么了？”顾念染问。
　　“梧朝！”
　　作者有话要说：
　　难产的鬼车篇完结了
　　鬼车与梵玉的魂魄融合了，成为了一个拥有短暂生命的“人魂“　没有轮回，只此一世


第34章　私闯
　　“大人！你看！”正在为了晚饭狂奔的侍卫们指着天上往回赶的卫霖等人朝官爷嚷道，“他们在遛我们玩！”
　　穿着官服的大人恨铁不成钢，“遛也是遛你！”
　　“大人！我们回去吗！”
　　“废话！”
　　“那晚饭。。。”
　　“捉不到那个冒充钦差的人！谁都别吃！”说完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都跟我回去！”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
　　刚才叫嚷最欢的侍卫加大马力冲到了大人身边，与其并行，“大人，下回能别用晚饭当筹码吗？饿啊！”
　　大人目视前方，“就知道吃！人都没碰到，还想着吃！你是人还是猪啊！”
　　“大人，您不能这么说啊，俗话说得好。。。”
　　“得得得，别俗话了，俗话都听烂了！你再废话当心我明天的饭也给你省了！”
　　侍卫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更紧了，嘴唇紧闭，似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咽下了要吐出来的苦水，满眼委屈的盯着大人的侧脸，似乎期待着大人随时会回头观赏一眼。
　　然而事实总是跟期待的不太一样，大人直到到了白谷城外，也没看他一眼。。。反而他头歪的太久有点扭不回去。。。最后还是好多侍卫一起想办法给生拧回去的。。。
　　出云寨内。
　　“嘭！”的一声，顾逸房门被卫霖踹开。
　　“小逸！”紧跟其后的顾念染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顾逸，上前探了探呼吸，摸了摸脉。
　　“如何？”卫霖问。
　　顾念染轻舒一口气，“无碍，只是昏过去了，很快就会醒了。。。”
　　在他们谈话之时，顾然已将客栈上下看了一遍，“那个小家伙不在，兴许是已经被带走了。”顾然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一走，怕是很难找到了。”说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顾逸，“小逸真的无大碍？”
　　“嗯，无大碍，兄长放心。”顾念染一边答道，一边将顾逸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兄长就不必了，受不起。”说完将茶杯放下，“等他醒来告诉他，我有其他事要忙，所以先走了。”
　　“兄长要去哪里？”顾念染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顾然。
　　顾然停住脚步，“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告诉小逸我离开了便是。。。还有。。。”顾然看了看卫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走出了房门。
　　顾念染看着顾然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昏迷的顾逸，“他醒来后应该会很难过吧。。。”
　　卫霖看着他，没有说话。
　　“卫霖。。。。”
　　“嗯？”
　　“梧朝。。。不会有事吧。。。”
　　卫霖走到顾念染身边，蹲下身子，握住顾念染的一只手，低着头，小声道，“不知。。。”
　　卫霖轻轻抚摸着顾念染的手，“我。。。不知他会不会安全。。。不知。。。我该如何安慰卫附。。。不知以后我们命运如何。。。我以前从未害怕过任何事情。。。。如今。。。”卫霖抬起头来看着顾念染，“如今，我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我当初信誓旦旦说可以保护你。。。今天看到发生的一切，我疑惑了，我真的可以保护好你吗？我真的可以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吗？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带入到这些事情中。现在。。。连累小逸受伤，卫附也。。。”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都是因为。。。”
　　“不是你的错！没有你的原因！你要是说你拖累了我，我就生气了！”
　　顾念染没有应声，良久，才道，“教我剑术吧。”
　　还没等卫霖反应过来，顾念染接着道，“虽然，虽然我从来没有学过一点剑术，但是，我可以学的，我学习能力很快的，只要你不嫌我麻烦。。。那，就请教我剑术吧。”
　　“可。。。可我的剑术都。。。都是家里先生教的，我万一把你教坏了。。。对了！”卫霖突然松开顾念染的手，站起来激动道，“我可以带你回家里找先生教你！”
　　“回。。。回你家？”
　　“对！在南海最南边那座山就是我家！等卫附回来，我们就回去！顺便去找一趟庭渊！”
　　“唔。。。”在卫霖激动畅想未来的时候，顾逸醒了。
　　“小逸？”顾念染急切地呼唤着，“醒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逸双手撑着床有点费力的想坐起来，顾念染连忙托住他的背助了他点力。
　　“唔…头有点昏…”顾逸眉头拧到了一起，手扶到颈后揉了揉，没揉几下，猛地惊坐起来，“梧朝！梧朝他。。。”
　　顾逸看着坐在床边的顾念染，再看看四周已经看不到梧朝的身影，似乎少了很多人，“二哥。。。梧朝他。。。被梵玉带走了。。。”话语中带着哭腔，顾念染突然意识到，已经多少年，他没有看到过这孩子在自己面前落泪了。
　　“小逸，梵玉已经死了。。。带走他的，是鬼车。。。”顾念染说着用手轻轻拭去顾逸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梧朝的父亲也。。。”
　　“我看见了，我知道，他，他打晕了我。。。”顾逸开始低声啜泣。“他，他还说，你，你弟弟父亲的尸骨，还在揽叶山中，在，在一股清泉的背后。”顾逸看着卫霖道。
　　“他有没有说娘亲的…在哪里…”
　　顾逸摇摇头，“他没提到…”
　　顾念染听到卫霖呼吸的声音变得沉重了，偏过头去看他，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房屋门口。
　　“念染，我很快回来。”
　　“不需要卫附公子亲自去吗？”
　　“不必了…那样。。。太残忍了。。。”
　　“那，你小心。”
　　“我速去速回。”
　　“嗯。”
　　走廊里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
　　“二哥？大哥呢？”
　　“他让我告诉你，他还有事，所以离开了。”顾念染边说边给顾逸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小逸，我们等卫附公子与卫霖回来后，要一同去他们的家，你可愿意？”
　　“去他们家？为什么？”
　　“二哥无能，不能一直受他人保护。前路凶险，我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所以，想去跟着卫公子的老师习剑术。。。你可愿意与我一同。。。”
　　“我愿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念染笑着摸了摸顾逸的头，“谢谢。”
　　“二哥，梧朝会死吗？”
　　“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当时梵玉那么想让鬼车杀了他。”
　　“他如果想杀了梧朝，是很轻而易举的。何苦打晕你，再带走他，还告知你卫附公子父亲的遗骨在何处。”
　　“鬼车和梵玉现在是一个人吗？”
　　“嗯。。。算是吧。。。虽然不知个中缘由是什么，但是他们的魂魄合为一体了，我想，鬼车也许想用梵玉的身体好好活下去，也许，是为了他活，也许，也想为他完成心愿。”
　　“心愿？”
　　“嗯。。。我猜，梵玉其实内心里对梧朝是有愧疚的。。。”
　　“有吗？他想杀了他。”
　　顾念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摇了摇头，“其实，他们两个是有想象的地方的，也许是同病相怜吧。”
　　“我好像明白了。。。”
　　顾念染拍了拍顾逸的手，“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只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你别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顾逸小声嘟囔道；　”二哥，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顾逸低下头，似乎很难以启齿的模样，“你。。。你跟卫家那个大公子。。。你们。。。”
　　“嗯？我们？怎么了？”
　　面对顾念染天真无邪地语气，顾逸实在觉得问题难问出口，可话到嘴边，不能不问啊；　”咳咳；你们。。。是不是。。。在。。。咳咳。。。在。。。在一起了”
　　顾念染被自己弟弟这么突然一问吓到了；愣了一愣；　”你是如何知道的？”
　　顾逸不知道如何接这种可以说很”白痴”的反问。可是卫附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能用护住二哥心脉般温柔的答法；顾逸用了他过去十几年鼠生中最快的语速；”我看到你们接吻了！”
　　顾念染：　。。。。。。
　　“二哥。。。你干嘛不说话。。。你干嘛不理我啊！二哥！你别走啊！二哥！”
　　“嘭！”顾逸隔壁的房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直到卫霖回来；他二哥都没从房间出来。
　　卫附一个人离开后；不知道该去哪里；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晃到了一个不知道离白谷城和揽叶山多远的地方。
　　为什么卫附在这里地方驻足不前了呢；因为此处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神奇景致。
　　这地方四周被绿林环绕；正中心是一片碧蓝小湖；清可见底，湖中有着各种颜色自在游乐的鱼，还有落进湖里不知多少年的树杈。湖中的风光与周围的树相映成趣，把常年生活在深山里的卫附美到张着嘴惊叹地看了半天。
　　湖中心有着一方雅居，从远处看去，像是一叶小舟。站在边上看不清楚；好奇宝宝卫附御剑过去；落在了雅居外的朱红色地毯上。
　　“这地毯什么情况；跟这周遭也太不搭了吧；主人是个什么奇葩审美！”卫附收了剑；　站在地毯上吐槽。
　　吐槽归吐槽；毕竟是未经允许闯进了别人的地界；自然是要打招呼的。
　　卫附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看；”这屋子主人胆子够大的；连个门都没有。真是觉得没人能到这湖中心啊！”
　　嘴上嘟囔完了突然觉得不对；连个船都没有；这个主人怎么进出啊！莫非也是会御剑之术的高人。
　　“请问；有人吗小生无意打扰；只是路过此地；想在此讨碗水喝。有人吗？”这话说出来卫附自己都想抽自己；讨什么水！这么一大片湖不够喝吗！
　　卫附从进屋那一刻开始就从未停止贼眉鼠眼的打量整间雅居。
　　雅居分为了五间；看起来像是会客室；茶室；卧室；浴室和。。。嗯。。。卫附怎么也理解不了还有一个满屋子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的房间。。。该…如何称呼…
　　“这屋子的主人还是个花枝招展的主。。。”卫附边快速浏览着满屋子的衣服；边嘟囔着；　”看来这主人现在不在；那我就。。。”
　　卫附走出满是衣服的屋子来到旁边卧室时；发现在主人的床上；有个生物正在直直地盯着他………………一只奶白色的小奶狗；连叫嚷的声音都不太大；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小奶狗坐在床上；不知卫附是敌是友；不敢上前也不往后退；　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卫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