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竹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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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铛声越来越急，顾念染的头越来越疼，要裂开了！他突然脚下一软，再一次跪倒在地，可眼神始终盯着前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位置……”
　　顾念染此时并没有发现，他眉间的如绿色叶子的印记，已经若有若无的开始发光了。
　　顾念染周围此时一片空旷，他就想一个独自立在天地间的人，周围除了天空和大地，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混沌初开，一切都还未生长的那般模样。
　　他还没来的及处理身上的箭伤，血慢慢滴落在地上。
　　“唔……”疼的闷哼了一声。
　　铃铛声突然戛然而止，顾念染警惕地看着周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战斗力，唯一能用的也就是永生结，让自己不会死。可是，如果永生结被切断了，那估计……就会和娘一样了吧……顾念染心里这么想着，心里突然觉得后悔，后悔没在来之前跟卫霖说一声，不知道他现在着不着急，担不担心。
　　“嘿嘿……”周围开始时不时出现这种让人冷的发麻的笑声。“阴阳怪气”，顾念染想到了这个词，他认为这个词用到那个人身上很贴切。
　　“你是打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的小公子呀？来玉宫做什么？“顾念染感觉到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感到头发都竖起来了。
　　声音在他面前停下了，他感觉得到，说话之人，就在自己面前站着，正在盯着自己看，可自己却完全看不见他。
　　顾念染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上的永生结，试图护住它，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那个笑声又响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开始飘来一团黑气，最后聚集在顾念染面前，落成了一只黑猫。


第47章　顾念染灵力觉醒　三
　　打开四柱之门的唯一方法就是黑猫脖颈上的铃铛，如今它和顾念染一同进入了四柱之门，那无论是谁，便再无法进入到里面。
　　顾念染顺了半天黑猫的毛，感觉应该是安抚了不少，因为怀里的猫没有乱动了。
　　他发现穿过柱子之后，是跟另一边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世界，这里像是一个无边黑洞，但又跟遇到守灵娘的黑洞不一样。这里的黑洞有光亮，而且他感觉得到里面有气息——活物的气息。
　　“我该直走吗？”顾念染问怀里的黑猫。
　　“嗯……一直走。”
　　“这里……就是卫大前辈的衣冠冢吗？”顾念染看着周围黑压压一片，不解地问道。
　　“怎么？不像吗？”
　　“不，不是不像……怎么说呢，我想象中的为卫大前辈建的衣冠冢，应该是充满生机的……至少……不会是这样……”
　　“这里……以前不是这样……”黑猫低声道。
　　顾念染等着黑猫继续说，却没有听到下文。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原因。现在，眼前有其他你需要担忧的事。”
　　“嗯？”
　　黑猫头从顾念染怀里探出头，朝他背后微微一扬头，示意他看看自己身后。
　　只见从那刚刚通过的四柱之门处冒出一根根藤曼，上面好像还有很多东西在爬。
　　“那。。。是。。。什么　。。。”顾念染下意识往后倒退。
　　“那是你的考验，你此行所为之事，需通过当年当家设下的一个个阵法，才可到达寻找灵石之地。”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需要通过这些考验吗！”藤曼越来越多，离顾念染越来越近，伸展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顾念染的声音有些不安，他看到藤曼上爬的那些从未见过的蠕虫。身形比普通蠕虫大十倍不止，浑身火红，顺着藤曼爬到藤曼探出来的最前端，还不停的在分裂自己。
　　顾念染虽然见过不少虫子，但这幅场景也让他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不，只有你。”
　　“因为我是有目的来此的吗？”
　　“对。”
　　“那。。。那。。。我是要把这些东西都除掉吗？”一个藤曼缠上了顾念染的手，顾念染用力拽开了它，用力拍掉了试图爬到自己身上的蠕虫。
　　“这虫子，是蛊虫，它可不是单纯的想爬到你身上。”
　　顾念染一边后退，一边尝试震惊听清楚黑猫冷静的言语，“它是要进入你身体里，分裂繁殖，最后将你与他们融为一体，化为一滩尸水。到时，别说灵石，你连全尸都不会剩下。”
　　此时更多的藤曼从四面八方朝顾念染逼来，眼看已经无路可退，突然从顾念染怀里窜出一道红光。只见一块镶着金边的红布腾空而出，浮在顾念染面前。
　　“这。。。这是。。。庄老前辈的。。。”
　　那些藤曼和蠕虫被红光射的后退了些，红布立刻四散开来，将顾念染和黑猫护在了自己的包裹中。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宝器。”黑猫揶揄道。
　　“这是庄老前辈之前赠予我的，没想到。。。竟在这里帮了我。。。”
　　“不要以为这就是结束了，世上任何宝器，都有缺点。它也只能为你挺住一时的攻击，你得想接下来的对策。”
　　“嗯。。。”
　　顾念染尝试让自己静下来，这个时候，如果他不赶紧想出办法，恐怕黑猫前辈都会有危险。
　　可是这些东西他从未见过，又如何知道用何种办法去对付它们。
　　“前辈，你可知这些藤曼和蠕虫害怕什么？”
　　黑猫摇摇头，“不知，当年我看到前大当家设这些阵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没这么令人生厌，那时，他们明明都只是很平常的树和虫子而已。没想到过去这么些年，这些家伙也在进化。”
　　顾念染低头沉思，“既然是进化成这样，那就说明。。。它们也是靠修为才变成如今的模样，而且是修了邪术。。。或许。。。”
　　此时藤曼已经开始缠到红布上，庄崇所赠之物，即使可以抵御所有攻击，时效却很短。尤其是如今藤曼不断壮大，蠕虫不断繁殖分裂，数量上已经多到骇人，红布的抵御能力已经快到极限。
　　“或许什么？你想到了什么方法吗？”
　　顾念染没有回答，他将黑猫放到地上，抬起手，将一根手指咬破，从红布中探了出去。
　　早就在外面翻了天的藤曼和蠕虫发现顾念染弹出去的手，疯魔似的立刻从四面八方缠了过来，顾念染的手立刻被令它生厌的湿黏感附着。
　　“你做什么！”黑猫惊叫。
　　顾念染闷哼，他感觉到有蠕虫爬到了他的伤口。他没有收回手，他要赌一赌。
　　那条蠕虫在顾念染受伤的手指处动了动，之后就僵住了。
　　顾念染心中窃喜，看来有希望！
　　“你疯了吗！”黑猫跃上顾念染肩膀，冲着他耳朵大叫。
　　就在此时，那只附到顾念染手指上的蠕虫突然炸开来，溅了他一胳膊的粘稠物。
　　紧接着，缠在他胳膊上的藤曼和蠕虫也发现不对劲，下意识地退后，松开了顾念染的胳膊。
　　顾念染笑着抽回了手，“前辈！你看！这个有效！”
　　黑猫看着顾念染满是腥红粘稠物，还散发着奇臭的手臂，嫌弃道，“亏你想的出来，你是想试试看用自己的血，看能不能净化它们？”
　　“嗯！”
　　黑猫不再去看顾念染，纵身跳到地上，在有限范围内散漫地走着，“这也只是解决燃眉之急而已，若是想让它们全部退去，你血流完都不可能。”
　　“那如果在放血的同时再用永生结呢！”
　　黑猫停下步伐，抬头看了看顾念染，“我看你是真的想死在这儿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如今我除了这些其他能力也没有，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用全力拼一拼。”
　　这时刚刚退开没多久的藤曼和蠕虫重新聚集回来，红布周身的红光已经消失殆尽。
　　“没时间了。”顾念染说完，顺手借了黑猫的爪子，在自己手腕上抓开了三道血印，将红布扯开，盖住了黑猫。
　　“你！”黑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布严实地盖住了。
　　顾念染不知轻重，所以手腕上的三道伤口非常深，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顾念染席地而坐，任由血液流出。
　　他一离开红布，周围的藤曼和蠕虫立刻爬了过来，顾念染瞬间便被重重藤曼与蠕虫包裹住。
　　由于这些东西的目标只有顾念染，所以顾念染一出去，红布和黑猫便没有再受到攻击。
　　黑猫掀开红布，已经看不到顾念染的身影了，只能看到不断变大的藤曼蠕虫混在一起的圆球状物体。
　　“这小子真是疯了！”
　　黑猫一出来，红布便立刻想朝顾念染冲过去，被黑猫一口咬住，用爪子摁在地上，“你这东西竟然还挺有灵性，你过去也护不住他，最后说不定自己被撕得粉碎。”
　　黑猫说着爪子的力道暗暗加重，“再等等。。。再等等。。。”
　　顾念染伤的是戴着永生结的那只手，他坐下后立刻将全身力气集中到手上，闭眼凝神。他感受得到身上每一处都在被令它厌恶的东西触碰，那些东西毫无善意，皆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他很清楚。
　　血流的速度在他控制下没有流的很快，而是慢慢流，一点一点，由碰到过的藤曼和蠕虫沾到一点后带到其它地方，很快，他浑身已经布满自己的血迹。
　　不过似乎这些东西有自我修复能力，之前伤到蠕虫的那一点血似乎已经没有效用了。
　　顾念染感觉得到之前的血量已经不足以控制到这些东西，于是施力，将血流加快，同时用尽所能用的最后的力气，在永生结上施法。
　　若是这次没成功，自己怕是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此时有只蠕虫在顾念染脖子处咬了一口，“唔。”顾念染闷哼一声，他眉间的胎记顿时亮了起来。
　　顾念染觉得自己身体里突然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慢慢苏醒。
　　那只咬了顾念染的蠕虫立刻爆开，死在了同伴的包围下。
　　藤曼又开始有些松动，在他身上乱爬的蠕虫速度也有些变慢。
　　顾念染抓住时机，和那个冒出一点头的力量，将手放到膝上，气沉丹田，感受那股即将跑掉的力量。双手缓缓抬起，相互不停交错环绕，缓缓将那股力量往自己手上聚集。
　　此时他心无旁骛，一心只在聚集那股力量和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以及要打败缠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
　　从他的眉间渐渐发出浅绿的光，手掌间的力量越积越大，他在慢慢尝试去控制那股力量。
　　黑猫在外面看着，爪子里浸出了汗，它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堆东西没散，说明顾念染既没死，也没赢。
　　突然，它看到那堆藤曼和蠕虫身子开始僵硬，与其说是僵硬，不如说，是不受自己控制。
　　它们死死地扒着顾念染，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将它们从顾念染身上扯开。
　　黑猫心里逐渐冒出一丝预感，有希望！他能赢！
　　藤曼和蠕虫逐渐被某股力量从顾念染身上扯开，它们用尽最后力气，也没能扒住顾念染的衣服。它们缓缓被那股力量扯到空中，从各个地方被吸到一起，聚在顾念染头顶。
　　那堆附着在顾念染身上的东西被吸到空中，黑猫这才看到顾念染的状况——衣服已满是血迹，地上也都是血，原本绿色的衣物由于染了血成了半黑，触目惊心。
　　红布又蠢蠢欲动，黑猫加大爪力踩住，“别去添乱！”
　　黑猫看到顾念染周身被一股力量包围，它估计，顾念染自身的力量差不多要觉醒了。
　　顾念染手上一直在运着力，他觉察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消失了，也觉察到自己在控制着它们。但是它们并没有全部被自己控制，因为还有力量在跟自己抗衡。可是自己力气越来越小，他感受到自己力量在慢慢消失，也许是血流过多的原因。于是快刀斩乱麻，他又重新发力，与那股还与他对抗的力量最后一断。
　　黑猫听到什么东西在往这边来，扭头一看，有根巨大的藤曼从四柱之门那里被扯过来。它知道，顾念染赢了。
　　那根巨大的藤曼被卷入了顾念染头顶那一堆藤曼之中。顾念染感受到那股与自己抗衡的力量没有了，于是最后运了运气，合手聚力，定锤一击。
　　只见那一堆聚在顾念染头顶的东西，突然狂抖起来，之后微微收紧，收的越紧抖得越厉害。
　　红布在此时立刻冲到顾念染身边，撑开自己将他护住。
　　几乎是同时，那堆东西炸开，各种浆液四溅，腥臭立刻充满四周。
　　黑猫眼疾手快地钻到了红布里面，顾念染已经倒在血泊里，失去了意识。手腕上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不知是流干了，还是他最后控制住了。
　　黑猫看着此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顾念染的脸，又看看他衣服上触目惊心的颜色，叹一口气，“这孩子以后的路，恐怕更难走。。。”
　　待周围安静下来后，浑身污秽不堪的红布也自己撤开，缩回了原来那块金边红布的模样，钻进了顾念染怀里。
　　黑猫嫌弃地把它咬出来，“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往哪儿钻呢？”
　　红布用力地在跟黑猫抗衡，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脏，顺便也在抗议为什么就让顾念染躺在地上，不做点什么。
　　黑猫无奈，“你这块破布，还敢跟我对着干？我两口就能把你撕碎你信不信。”
　　红布一点没在怕的，依然不服输的想往顾念染怀里钻。
　　这一系列斗争都是以顾念染胸口附近为战场的，黑猫一个没注意，踩中了顾念染胸口，“咳咳！”顾念染猛咳一声。
　　“醒了！”黑猫千爪踩在顾念染下巴上，看着他睁眼，“你醒啦。”
　　“咳咳，前。。。前辈。。。咳咳。。。”
　　看着顾念染似乎是有点呼吸不过来，黑猫这才意识到自己后爪子踩在顾念染胸口，赶忙离开，“抱歉。”
　　顾念染艰难地呼吸，一遍咳嗽一边费力的用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红布也不知什么时候成功钻进了顾念染怀里。
　　顾念染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之后回想了下不久前发生的事，“那些。。。”
　　“都被你消灭了。”黑猫跳到顾念染腿上，看着他，“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顾念染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
　　“有没有哪里充满力量，又或是哪里疼痛难耐？”
　　顾念染摇摇头，“只是有点头晕。”
　　黑猫白了一眼，“废话，你也不看自己流了多少血。”
　　顾念染尴尬地笑了笑。
　　“你是真不要命了吗？”
　　“嘿嘿，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者说，我来此，不就是历练的嘛。”
　　黑猫觉得顾念染似乎缺根筋，这副样子，跟那个躺在这里的人，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黑猫看着顾念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嘴角笑了笑。
　　“前辈在笑什么？”顾念染揉了揉胸口，将黑猫抱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却发现已经脏的不像样，拍也无用。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你不再多休息休息吗？”
　　“不了，我怕出去晚了会有人担心。”
　　“哦？”
　　顾念染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你小子，还挺会学的啊？”
　　“前辈说哪里话，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谈起。”
　　黑猫盯着顾念染，打算就此放过他，“你说的对，眼下，你拿到灵石才是最重要的。”
　　“前辈，这里有很多灵石吗？”
　　黑猫没有回话。
　　“前辈？”
　　“不，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嗯。。。”
　　“那。。。那我要是拿了岂不是就没有了？”
　　“说什么大话？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来找灵石的人吗？”
　　“前辈的意思是，之前也有人来找过？”
　　“嗯。。。”
　　“那他们。。。”
　　“不是死了，就是放弃了。。。”
　　顾念染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怕了？”
　　顾念染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有什么可以得到它的过人之处。。。那么多人都没拿到。。。那我又怎么可能。。。”
　　“那就放弃吧。”
　　顾念染没想到黑猫会说出这句话，不解地看着黑猫。
　　“越到后面，你想放弃都不可能了。。。此时你从这里离开，还可以普通的活一辈子，虽然普通，但可以享受平凡的一世，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如今，你走到这一步，无论后面如何，你的这一生，注定不会再安宁。”
　　“前辈，若是我要放弃，一开始就会认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若是我想要平凡一世，然而我心上之人却要去与世上邪恶力量对抗，我怎能安心独自平凡安稳。我亦，无法在旁观望，束手无策。。。”
　　黑猫看着顾念染，“你说的这个人。。。是卫家人？”
　　“前辈如何得知？”
　　黑猫不再看顾念染，回头看向前方，示意他继续走，“这世上，能让你来这里拿灵石的必然是卫家人；而你又提到对抗，那就必然与他们有关了。。。不过，没想到卫家二小姐已经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去与别人对抗了吗。。。”黑猫用爪子托着下巴，“我记得不久前还听说那孩子连御剑都不会。。。”
　　“嗯？为何突然提到卫霖的妹妹？”
　　嗯？等等。。。黑猫嗅到了这句话里的不同反响的意味。他问为什么提到卫慕，那说明之前说的心上之人不是她。。。他用“卫霖的妹妹”来称呼卫慕，说明卫霖是与他关系更为亲密之人。莫非。。。黑猫细细琢磨着，肯定着自己的猜测，觉得这个顾念染真是不简单，竟然勾搭上了下任当家，果然是有手段之人，怪不得敢来这里找灵石。
　　“前辈？”
　　“嗯？嗯？怎么了？”
　　“你为何又不回答我？”
　　“哦，哦，呵呵，那什么。。。没什么。。。”黑猫决定问个问题再确认下自己的猜测，“那卫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里？不怕他担心？”
　　顾念染抿了抿嘴，“我是背着他来的。。。而且。。。我们闹了点别扭。”
　　黑猫一脸黑线，这是什么小媳妇的语气，还“闹了点别扭”？啧啧，果然是有手段之人。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黑猫孤独百年，连只母猫都没见过，吃不得这种甜食，催促着顾念染赶紧走。
　　顾念染觉得黑猫前辈的心情真是变得快，“前辈，接下来会有什么更大的危险吗？”
　　“这个我也不知，每次出现的考验阵法都不一样。”
　　“那你每一次都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吗？”
　　“不是，看心情。”
　　“前辈，你就不怕他们进来破坏这里吗？”
　　“哼，这里有个比他们可恶万倍的家伙在，还怕那些家伙吗？”
　　“可恶万倍的家伙？”
　　“嗯。”
　　“谁啊？”
　　没等黑猫回答，就听到一声由远而近的嘶吼，穿透空气直接刺入顾念染耳朵。
　　此时卫家。
　　“入仙礼”，顾名思义，就是升为仙班的一个仪式。
　　卫家所有的长老弟子，都是由凡胎肉体修炼成仙体的。升为仙体，需要很大的自身灵力支撑，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灵力，在行礼之时，有可能控制不住涌进身体的仙力，从而爆体而亡，或是走火入魔。因此大家都不会年纪轻轻就想升为仙体，生怕由于灵力不够，修为不高，而前功尽弃。
　　而且，升为仙体之后，魂魄随之凝聚，升为元神。元神与凡人的灵魂不同，灵魂可以在人体死后去往阴间，进入轮回，元神不可以。
　　升为仙体后，元神只有一个。因为仙体的元神是至纯至阳之物，故无法入阴间，也就无法进入轮回
　　但是升为仙体之后，外貌上虽与外人无太大差别，但无论从样貌体力，功力，或者是寿命，任何方面来看；仙体都远胜凡人数倍。升为仙体后，活得最久的那位仙人，据说活到了八百多岁。这位仙人死的甚冤，由于年纪大了，又好吃，一次看见糖葫芦，愣是囫囵吞枣咽了一堆，最后在某个人界小胡同里被人发现的尸体，噎死的。道是世事无常，人的生命脆弱，仙又何尝不是，命数到了，该去的也就去了…
　　当然也有不选择这条路的人，有许多弟子修得一身功夫之后，选择放弃升为仙体，继续做一个凡人，好生生世世轮回。
　　“入仙礼”仪式需耗七天七夜，由五位长老布阵，守阵。升仙之人坐于阵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与仙力融合。其间若有任何意外发生，五位长老会立刻收阵，压制仙力，尽量挽回升仙之人的心智。
　　五位长老年事已高，都是当年跟在卫末青身边的弟子。五位长老由辈份从高到低，分别是庄崇，梅峰，方之诲，叶九绍和冯兆。
　　这五位长老，除了庄崇总喜欢待在庭渊那儿，其他四位都在别院里，如果没有事情商议，四位日常最喜欢的就是麻将，从日出玩儿到日落毫不含糊。
　　卫霖在听到卫毅说的那一席话后，脑子里的某个念头很强烈，他御剑来到别院，老远就听到四位长老吆五喝六的声音。
　　四位长老享受生活的格调是越来越高了，之前只是在屋内打麻将，如今是在院子中间设了个大石桌，四个恰到适当高度的躺椅，石桌上面施法飘着一把巨伞，许是用来遮阳遮雨的。
　　卫霖觉得自己来这一趟，确实是来找不痛快的，但也不想想那么多，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他快步到醉心于麻将的四位长老身边，大声道，“请为我举行‘入仙礼’！有劳各位长老！”卫霖礼数周全的双手抱拳，弯腰鞠躬，一气呵成，长老们不同意，他就不起身，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