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竹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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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疯女人才不是我夫人！她就是个发了疯的女人！发疯之人的话有何可信！”
　　“可那位夫人刚刚明明口口声声说这是她女儿啊！”卫附直言快语地问了回去。
　　“我说不是就不是！这是我们的家事！也与你们无关！”吴员外说完扫了一眼这三人，扭过头去说道，“既然我女儿已经救不了了，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三位就请吧！”说完背身离去，丢下一句“送客！”
　　“嘿？你说这人…”卫附一脸无语地指了指离去的吴员外，看着卫附和顾念染说。
　　“这位员外其实也说的没错，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都是外人，也不好过问…”
　　“这倒不见得，顾公子，刚才那位妇人口口声声说'这是报应'，你难道不好奇他说的报应是什么吗？”
　　“这个…我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说完这话他看了看在地上安静的躺着的他刚刚检查过的尸体，抬头看着卫霖说，“那我们要去找那位老妇人吗？”
　　“嗯…我们得去走一趟。”
　　“那我们怎么去找呢？”顾念染问道。
　　“她刚才那么弄一出，外面的人怕都被她吸引住了，她刚才被带到哪儿去了，去外面一问便知。”
　　“你观察的可真仔细。”顾念染笑着说。
　　卫霖听了这似是夸奖的话神情有些微妙，但转眼便被隐藏起来了，他看着顾念染像是想要说点什么。这时家丁走到身边来，作出“请”的手势，“三位请”。
　　三人也不愿再多做停留。
　　出门后，一边询问着路人，一边跟着路人的指引找到了那位妇人。那位妇人还晕倒着，估计是直接被人扶过来就丢到小巷子里了。卫附走上去将她扶起来，掐了掐人中，这位妇人便醒了过来。
　　妇人醒来后看了看眼前的三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们是…”
　　“我们刚刚也在吴府之中，本来是给吴小姐看病的。。。。。。可惜没能来得及治好她。”卫附回答到，声音中有着难以察觉的一丝自责。
　　“我女儿…她才不是得了病啊！她是被害死的啊！”
　　“您一口一个女儿，可是为什么不与她生活在一起呢，而且吴员外也说你不是…“卫附说道。
　　“那个没良心的，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不如，我们先把大娘安顿好了再听她细说吧…”预知这会是一段很长的故事，所以顾念染提出让大家可以找个歇脚的地儿再慢慢说来。
　　“好，我们回客栈。”卫霖说完也去扶了一把妇人。顾念染则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入云阁”。
　　顾念染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进客栈，跟周围的人一起吃饭，有些新奇，有些紧张。低着头紧紧的跟在卫霖身后，他自己也没发觉，他对眼前的这位男子，产生了难以言说的信任与依赖感。
　　明明刚认识，为什么就可以这么信任他…这问题，多年后，顾念染回想起来，也依然没想通，“他到底为什么会一开始就这么信任眼前这个人……”
　　四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卫附点了些好菜。“大娘，您方便告诉我们，刚才在吴府所说的'报应'是什么意思吗？”卫附低声地询问着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大娘。
　　“我早就说跟他说过他当年杀了那条银蛇会遭报应！会遭报应！可没想到这报应竟是报应到我女儿头上了！”说着竟又哭了出来。顾念染捏起衣袖就要为大娘擦眼泪，大娘笑着推回了顾念染的手，长舒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大概二十多年前，有人在城门口发现了一条银蛇，把它捉了起来，那条蛇很漂亮，我们…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银蛇，身上还发着银色的光，就像是……宝石在太阳底下会发出的那种光……太好看了……因为太美了……一看就不是世间之物。大家听说后都跑到城门口去看。一开始他们都只是去看，也没人敢接近，怕是毒蛇。”
　　“那条蛇，它就一直在那儿吗？它不会去其他地方吗？一般来说蛇不会在那么敞亮的地方一直呆着吧？”卫附问道。
　　“你说的没错，蛇不会一直呆在那儿，如果它是健康的蛇的话……那条蛇，它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只能很缓慢的扭动几下。那些看它的人渐渐发现了，慢慢的逼近它，从一开始的只有一个人敢去轻轻触碰，到后来大家都想去摸一摸，也许…终是惹恼了它…它开始咬人…咬伤了人…”
　　大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停地搓着，这段回忆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很不想记起的。“但是这条蛇它没毒……那人也并无大碍……只是……他们不想放过它……将它抓了起来……吴才邦……吴才邦就是那个被咬的人，是那个带头去摸蛇的人，是那个把蛇抓起来最后烧死的人！我当时……我当时看见这条蛇的眼睛，那有着'恨'意的眼神，我求他们放过它，我看到那条蛇的眼神有多绝望，可无论我怎么求，他们都不听我的……眼睁睁的看着它痛苦的被烧死…我哭着对他们说这条蛇不是普通的蛇，你们要是触犯了神明，是要遭天谴的！可是终究没人愿意听我的……终究是没人听我的……终究我们是遭了报应……终究是遭了报应……”
　　“银蛇？银蛇…可是蛇妖界最高贵的血统……那看来赵言镜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卫附看着卫霖说道。
　　“嗯…”卫霖皱着眉接着问大娘，“那您是怎么会觉得那不是条普通的蛇呢？仅仅是因为那个眼神吗？”卫霖问道。
　　“不，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眼神，我当时还怀着我女儿，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女儿在我肚子里像发疯了一样乱动。小时候老人常说，胎动异常，是不祥之兆啊！疼的发晕的我料想这银蛇必定不是可以任他们宰杀之物。再者……我一直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生怕错杀会引来大祸。可是。。。。。。无论我怎么求。。。。。。他们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那些人看好戏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浑身发冷，好像看到了一个个‘食人魔’，他们仿佛不是人。。。。。。是从地狱里面跑出来的魔鬼。。。。。。”。大娘说到这里，手不由地攥得更紧，接着说道，“我的女儿那件事情之后没多久就出生了……只是，没想到，报应在了她身上。。。。。。”。
　　“那您为什么会离开吴府呢？舍得吴小姐吗？”卫附又问道。
　　“吴才邦嫌我晦气，把我赶走了，那个时候，我的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如果我把孩子带出来，她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即使再不舍，也只能把她留在吴府……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就该把她带离那个天杀的。。。。。。也不至于。。。。。。　”。
　　“这不是您的错大娘，吴小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认命……下一世……吴小姐定可以投个善人家。”顾念染握住大娘的手说。
　　大娘噙着泪看着顾念染，正打算说些什么，从不远处传来声音，
　　“你可真是会说话啊！顾念染！”
　　这声音从二楼传来，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黑绿衣服，黑发斜扎在右边垂在胸前，近发尾处缠着一条金色缎带的人。左手捏着一盏酒杯的，右手则轻拂了一下头发，眼神正轻蔑冷酷地看着顾念染。
　　闻声望去地卫附下意识的在心里冒出了一句：不男不女的死娘娘腔！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竟然有人收藏了～好开心～以为没人看呢～我会继续加油？（？？？？？？？？？）？


第6章　顽城　六
　　卫霖发现了顾念染在看到楼上那人的时候，神情突然的紧张，“是你认识的人吗？”卫霖轻声地问道。
　　“嗯……他……是我兄长。。。。。。顾然”
　　顾念染回话间，顾然竟已经快步来到他们身边，“兄长？我可不敢当，不过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罢了，我们并未曾有过任何兄弟情谊！”说完便瞥到了桌上某人向他投递来的略有敌意的目光。
　　“顾念染，你说你这常年都不会迈出南林，怎么这么难得的到了城里来，还结交上了朋友？”说完有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刚才盯着他的某人。
　　“是我们有求于顾公子，才特意麻烦他跟我们一起到这城里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吗？”坐在一旁的卫附看不过去了，略微生气的说道。“既然你是顾公子兄长，何至于句句语气怪异，让顾公子难看？”
　　顾然看了看卫附，嘴角一笑，道，“你哪位？我如何与谁说话，用怎样的语气，与你何干？”
　　“我叫卫附！是顾公子的朋友！我就是看不惯你说话那一套！”卫附抬头挺胸，义正言辞，满眼正义。
　　“卫家人？那这么说。。。。。。”说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某人，心想，那这个与常人有异的墨绿瞳色的人肯定就是卫家大公子没错。。。。。。这顾念染还真是会结交。。。。。。
　　“那这么说，这位就是卫家大公子卫霖了吧，你说你们不好好待在山里修行，下山来干什么？还要跟这倒霉的顾念染做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不怕厄运缠身？”
　　“顾大公子，请你适可而止，我们来此处是有要事，若是你没什么重要的事，请离开。”卫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抬一下。
　　卫霖虽然性格人畜无害，温柔稳重，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人还是该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的。
　　“离开？离开哪儿？这儿？你好像搞错了卫大公子，这整个'入云阁'都是我的，你让我往哪儿走啊？”
　　“……”
　　顾念染站起来劝道，　“好了好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不要再吵了，不要因为我不愉快。”顾念染满眼急色的向顾然解释道，“我本来是不出南林的，但是有人需要我救，所以我就想着来试一试，所以就跟着卫公子来了顽城，我。。。。。。我本来。。。。。”
　　“顾公子你跟他解释什么啊！你那么怕他干嘛！他都不承认是你兄长！”卫附又一次看不过去，差点拍案又起。
　　坐在一旁懵了很久的大娘悻悻地说，“那个。。。。。。这位公子。。。。。。”说着还小心翼翼拽了拽顾然的衣角，“这三位公子是为了我女儿的死来的，他们是好人，是来调查的。这位顾公子人更是好，虽然我不知为何你对他如此的不满，但是，就当看在我这妇人的面子上，看在我年纪一大把上，你就别再说了，还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啊！”
　　听着大娘说完这一席话，顾然一直在玩自己辫子的手突然尴尬的不知该往哪儿放，最后以很尴尬的姿态僵硬的放在了身体的两侧，然后又僵硬的挠了挠头，一系列动作之后好像还是觉得自己在那里很尴尬，于是“嗯。。。。。呃。。。。。。”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什么，而后突然转身火速走开了。。。。。。
　　众人，“……”
　　卫附，“他这是咋了？”
　　卫霖，“不清楚…”
　　顾念染，“兄长怕是有急事要处理吧…”
　　大娘，“这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啊…”
　　“顾公子，你兄长怎么对你有那么大敌意啊？”卫附问。
　　“我犯了很大的错。。。。。。很大很大的错。。。。。。”顾念染把头低下去，像是个犯了大罪的孩子。
　　卫霖看了卫附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别问了。
　　“那。。。。。。没事儿没事儿，顾公子，我们接着讨论之前的事情。听大娘说那些话，我们大致可以推断，赵言镜也许是为了给当年被害死的那条银蛇报仇，所以在对这座城里的人放毒气，然而因为吴员外罪最大，所以先拿他开刀，诶？可干嘛不直接杀了吴员外呢？”
　　“或许是想慢慢折磨他吧，也许想把他留到最后，让他每天在等待死亡的惶恐中度过，没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了。。。。。。”
　　听到卫霖说完这句话。。。。。。顾念染说道，“可是吴员外到现在都不知道女儿因他而死，也不知道是当年做的恶引来了仇家，他又怎么会惶恐害怕。。。。。。”
　　“也许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卫附找了个话题。
　　“对了顾公子，你为什么一直待在那竹林里不出来啊？”卫附这好奇心又来了。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的。。。。。。父亲，兄长，弟弟。。。。。。都离开了。。。。。。可是我想留在那里，那里。。。。。。有我娘。。。。。。是我的家。。。。。。”顾念染说话的时候，眼神非常的平静。
　　“顾公子，即使大家都离开了，即使只剩你一个人了，也请你把生活过好，你娘亲一定不希望她舍命保下的你，现在过的这么不幸福。。。。。。”
　　顾念染猛地抬头看着卫霖，“卫公子知道关于我娘的多少事？又是从何得知？“
　　卫霖朝顾念染一笑，道，“等我们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告诉你。”
　　卫附心想，“啧，这公子还卖起了关子，直接说自己爹告诉的不就得了。。。。。。不懂不懂。”
　　坐在顾念染旁边的大娘慢慢的摸着顾念染的手说，　“顾公子，没想到你的娘亲已经去世了，你还一直自己生活，一定很孤独吧。我作为母亲最懂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能过得幸福，这样到时候我才能安心的离去。顾公子，你人这么好，一定要过的好啊！不然你母亲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啊。”
　　顾念染听着，鼻子有些泛酸。从他出生开始，大家都说他是祸害，害死了娘，没人说过希望他幸福，希望他过得好。连父亲都不爱理会自己，此时听到卫霖和大娘这么说，顾念染竟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喘不上气，觉得心口又疼又暖。他看着大娘柔声说道，“谢谢。。。。。。”
　　“好啦，顾公子，总之你以后，就让自己开心快乐起来，也别老待在那个大林子里了！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呆呆地一大片竹子，都没人跟你说话，迟早憋出病来。你得时刻告诉自己，要过得好，才能对得起你的娘亲。”
　　顾念染看着卫附笑了笑说，“谢谢卫附公子。。。。。。”
　　“哦，对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公子？我们直接去找赵言镜吗？”
　　“嗯。。。。。。其实。。。。。。他已经来了。。。。。。”说完便拿出剑朝他身后一扬，把身后那人的草帽给掀掉了，只见那人缓缓站起，缓缓转身，还是那晚那副嘴脸，嘴角那抹笑让人发冷，“不愧是卫大公子，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公。。。。。。公子。。。。。。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刚坐下他就来了。”
　　“厉害厉害！敢问卫大公子如何发现在下的？”
　　“我并不觉得赵公子现在这身打扮是会舍得来这家客栈吃饭的人的装扮。”
　　众人往赵言镜身上扫了一眼，确实，跟这个“入云阁”的格调比起来，赵公子的这一身粗衣烂帽显得贫穷的刻意。
　　大娘看着这人，“你。。。。。你是。。。。。。赵城主吗？”
　　“大娘，我杀了你女儿，你还尊称我为城主，我该不该谢谢你？”说完用手指放在自己嘴边，把头低下对着大娘小声说道，“嘘。。。。。。不要声张。。。。。。我的事还没办完。。。。。。”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言镜不再回大娘的话，扭头去看卫霖，贴近他的脸说道，“卫大公子，你好福气啊，中了我的毒没谁能活过一个时辰，你运气可太好了，竟然遇到个染娘的儿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就看着念染，上下打量着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把他解决了！”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抓着念染立刻消失在了他所布的雾中。。。。。。


第7章　顽城　七
　　转眼，赵言镜已经带着顾念染不知所踪，留着卫霖等人在原地发愣。这人已经丝毫没有要隐藏自己身份的想法了，刚才那一阵动静，已经让客栈里所有看见的人惊恐了起来。他们不知自己深深敬爱的城主是好是坏，只知道，他不是凡人，他不是他们以往所认为的城主。
　　“公子？追吗？”
　　“哎呀卫公子啊，这可怎么办啊，顾公子不会有事吧？”大娘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要是想杀顾公子，刚才在这里就可以动手，没必要把他带走。既然他把他带走了，应该短时间内不会伤他。卫附，看来你得回去一趟，把灰敖带过来了。”
　　“可是现在顾公子被带走了，灰敖又没见过顾公子，怎么找啊…”
　　“你先带它去顾公子的住处，接下来的事你就不必管了，它会自己去找的，你在后面跟着他，找到了之后别自己行动，回来找我。”
　　“好，那公子你呢？”
　　“这赵言镜已经不怕在别人面前显露身份，怕是他的计划会提前进行，我们得想办法让城里的人都出城去。”
　　“啊？这一城的人虽说没那么多，但也不少啊，公子你如何可以让所有人听你的话出城去呢？”
　　“……做好我该做的，其他的事情，由他们自己选择，最后是怎样的结果，亦不由我……毕竟这些事的起因都在于几十年前的那条银蛇…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招惹的是如何厉害的人物，那银蛇在蛇妖中的尊贵地位，怕是及得上他们的皇帝……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它为何…就任由被人烧死，却不做任何反抗呢，难道真的伤的如此严重，可又有谁，能把它伤到如此程度呢？”
　　“都是造孽啊！造孽啊！”大娘在一边哭喊道。
　　“公子，那你打算怎么告诉这城里的人呢？”
　　“只能出一个不高明的法子了。”
　　“什么？“
　　“以赵言镜的身份张贴告示。”
　　卫霖二人将大娘安置到城外不远处一座破庙里以后便开始各自行动了。
　　就在卫霖施法在全程张贴告示告知近日城中将有大敌来临，所有城中人必须在两日之内全部离开时，空中的烟雾亦越来越浓。
　　明显赵言镜加快了步伐，可是，虽说卫霖在全城各个地方都张贴了告示，但是鲜少有人相信它的真实性。一是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各自都不敢轻易行动，一个看一个，所以大家就都没动了，始终坚持“我要和大家一样。”但是随着烟雾的疯狂变浓，人们开始陆续出现头晕，出现幻觉，开始呕吐，他们开始慢慢意识到，当初城主说过没有问题的烟雾，很有问题！
　　卫霖这时又添一把火，施法在城外不远处布下了幻术，众人抬头看到，那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正在向他们走来的九头紫色妖怪，时不时发出刺耳的长鸣，光是听那声音，就让人头疼欲裂，浑身战栗。
　　这个幻术维持的越久，消耗卫霖的体力就越多，维持一天已是极限。
　　城里人看到那紫色怪物，终于开始朝相反城外的方向跑去，城里顿时慌乱无章，到处都是匆忙逃跑的人，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咒骂声，老人的哀鸣声……可是一切总不是这么容易，雾越来越大，人们看不清路，看不清人，身体的不适反应，远处逼近的庞大怪物，每一个都足以让他们疯狂。恐慌的人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撞到一起，他们互相殴打起来，甚至有的人开始拿刀相向。
　　卫霖看到这样的情景皱着眉头心想，这些人真是疯了，才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竟把他们逼成了这副模样，这些人，终究是只会顾着自己。
　　同时卫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接下来的事情，卫附回了山里去找灰敖，顾公子被抓不知踪影，赵言镜也不知所踪，自己的体力一直在被巨大的幻术消耗着。。。。。。虽然人们都开始出城了，可这一时半会终究又能逃多远。。。。。。
　　“接下来该怎么做。。。。。。”卫霖心想。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么想来，他还从来没去过赵言镜府上，卫霖一时觉得自己傻透了，竟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地方。于是他匆匆赶往之前店小二提过的那个地方。
　　刚准备走，一只拿着折扇的手突然横在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半路上竟然冲出来一个顾然，“卫公子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呀？”
　　“让开！”
　　“你这么凶干嘛？怕我坏你好事啊？”
　　“顾公子被你们城主抓走了，你要么让开，要么我们一同去城主府上，不要在这里站着说风凉话，你看不出来城里乱成什么样子了吗？”
　　“这城里乱成什么样子都跟我无关，我就是个生意人，不过这顾念染我可不能让别人抓了去，要杀他也得是我来。”
　　“。。。。。。那就走吧。。。。。。”
　　说完卫霖就绕开他加快步伐前往城主府，顾然一脸不情愿的也跟了上去。
　　浓雾挡眼睛的很，卫霖只好一边用剑气劈开雾一边快速地在屋顶上前进，只是雾又迅速聚拢来，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浓雾里。
　　城主府赵府在城北，人们现在也都在往北城门跑，因此一路上那慌乱的声音从来就没从卫霖和顾然的耳朵里消失过。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赵府，门庭冷落，外面虽看起来朱门黛瓦很是华丽，但是里面却格外的冷清，没有一点人气。
　　“分头找。”卫霖撂下几个字后独自径直往前走去。
　　“切，你又不是你爹，我又不是我爹，还这么发号施令，真是够臭屁的！”说完悠哉游哉的往后院走去。路过卫霖的时候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抓了人，会往自己府里带吗？这么蠢的吗？等等，不对啊，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带走顾念染你都没拦住？！你也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