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竹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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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卫附看着神情正常了的卫霖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念染公子一心难过，这人还有心思争宠？
　　“汪汪！”
　　灰敖这一叫，三人才发现他们差点忘了这个死亡原因不明的人。但是灰敖这一叫可不是要叫他们认真对待尸体，而是林子里有人！
　　被灰敖一声叫惊到的林子里的人，突然开始乱跑，动静太大，轻松被卫霖捕捉到踪迹，快步追过去，一边追一边想，他是如何进来这林子，还走到了林子正中间的！是跟那具尸体有关吗？
　　很快卫霖就看清楚了，那个躲躲闪闪上蹿下跳逃跑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松鼠妖！
　　小松鼠意料之中地被卫霖捉住了，被卫霖拎着脖子后面的衣服提溜回来了。
　　“孩子？”卫附看着卫霖手里拎着的一个长相稚气，满脸不情愿，还有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少年，惊奇地问道。
　　旁边的念染也走上前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小逸？”
　　只听那小小少年满嘴不爽地嘟囔着，“二哥。。。。。。”
　　卫霖，“。。。。。。”怪不得他能在林子里找到路！
　　卫附：噗，公子这回抓错人了。
　　“他是。。。。。。”卫霖像碰了火一样立刻松开了自己的爪子。
　　被“解绑”了的顾逸求安慰地跑到顾念染身边，双手环抱住念染，撒娇道，“二哥，他们是谁啊？”
　　顾念染用没拿灯笼的那只手摸了摸顾逸的头，柔声道，“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卫霖，这位是卫附，这位是这位的兄长，那边刚才发现那你的小狗叫灰敖，这匹好看的马叫绝尘。”一气儿介绍完以后，笑着对面一脸懵的四个生物说道，“这是我弟弟，叫顾逸，是我小时候在林子里救的，后来他就被默认成为我们家的第三个孩子了。”
　　说完拍了拍顾逸的手，示意他松开。
　　顾逸不情愿的松开了。
　　“你说你见自己哥哥鬼鬼祟祟的干嘛，真把你当恶妖不小心除了可怎么办？”卫附双手抱胸，低下头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顾逸问道。
　　“哼！”顾逸别开头不去看他。
　　“还挺有脾气啊！小孩儿！”说完，卫附伸手在顾逸脑袋上一通乱揉搓。
　　顾逸气的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
　　“哟，有点力气啊！”
　　“小逸在兄长离开后没多久也走了”。。。。。。顾念染走到卫霖身边，看着打闹的卫附和顾逸说道。”他当时，说要去学一身本事再回来，说不想再听到有人说我是。。。。。。”顾念染没继续说下去，浅笑一声，“一去这么多年，刚刚差点没认出他来。。。。。。真的长大了……当年，他还只是个这么点儿的小孩，”顾念染说完用手在自己膝盖上面一点比了比。
　　“转眼都这么高了。。。。。。”
　　听到顾念染主动走过来跟自己说着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卫霖心中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窃喜，说不出的，想要炫耀。
　　“小逸，你刚才为什么要在林子里鬼鬼祟祟地偷看啊？”卫霖似乎想要用这个称呼将自己与顾念染划在同一个区域，好似在刻意强调着自己跟顾念染很熟！
　　一听这声呼唤，卫附整个人汗毛竖了一米多高，看了看卫霖那满脸刻意地笑容，竟有一丝暗喜自己不是顾逸。
　　跟他反应一样，不，应该说比他反应更加强烈地顾逸本人，听到这声呼唤差点没吐了，“小逸是你叫的吗？小逸只有我兄长能叫！你不行！”
　　“小逸，不能这么说话，我这几日身体虚弱，多亏了卫霖公子照顾，才得以恢复。”
　　卫附：每天守在你床边的难道不是我？！天理何在啊！
　　顾逸一听，“你受伤了？为什么身体虚弱？你不是有这个可以防御伤害吗？”顾逸抓着顾念染戴着“永生结”的手问道，“二哥，难道你又。。。。。。”
　　话不用说完，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他要问的是什么，看顾念染没有想解释的意思，顾逸也就明白地闭了嘴，没再问。松开抓着顾念染的手，眼睛盯着“永生结”嘟囔道，“那个时候，明明你才几岁，还没有多少灵力，你却想用它治好垂死的我。。。。。。我活下来了。。。。。你却只剩下半条命，躺了大半个月才修养过来。。。。。。如今你又。。。。。。”
　　顾逸的声音开始哽咽，他抬着头看着顾念染，“二哥，你以后不要再那么拼命的救人了，你有多少力气，多少时间，多少条命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它虽然治好了别人，却一直在反噬你的命啊！”说完就开始泣不成声地发泄，“这么多年，我。。。。。。我四处拜师。。。。。。想学一身好功夫好。。。。。。好回来保护你。。。。。。可是，一直没拜到好师父。。。。。。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不刚打算找个新的……却听说顽城出事了。我。。。。。。我担心你。。。。。。我害怕你也受到波及。。。。。。我立刻赶回来。。。。。。路上我一直想，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那我离开你这么多年我会后悔死的！”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好师父。。。。。。这孩子。。。。。。也是寸。卫附内心升起一丝同情。
　　顾念染轻轻地拍了拍正在擦眼泪的顾逸，“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看来你这么些年，在外面过的也不是很轻松，累了吧。”
　　“不。。。。。我不累！”顾逸破涕为笑，面露“坚强”的向他二哥展示着自己不累，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刚刚眼睛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
　　顾逸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圈，看到了地上的躺尸，这人，眼熟！
　　他慢慢走上前去，站在那人正上方，左右打量着这个人，“这人我昨天才见过！什么情况？怎么死在这儿了？”顾逸疑惑地回过头看着顾念染问道。
　　“他不是在这儿死的，他是顺着小溪漂来的。”顾念染回答道。
　　“你见过他？在哪儿见的？你确定是你见过的那个人吗？”卫霖问道。
　　顾逸本不想如卫霖愿的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看着二哥也一脸期待的样子，“咳咳，昨日，我到顽城城郊的时候，在离城门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地方，我听到一大堆人驾着马从我后面赶过来。所以我站在一边等着他们过去。迎面过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我不会记错的！他这身官服一看就是大官的服饰，这看过一次肯定不会忘的。而且那一队人，都匆匆忙忙的，只有他穿着官服，其他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粗布麻衣，不过看起来一个个也不像是普通人，肯定都是武林高手。”顾逸手托着下巴自信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卫霖再次作死的问道，“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配剑啊，表情看起来都像杀手一样冷酷，而且那种大官周围不可能不是武林高手！”
　　“哦。。。。。。这样啊，小逸真是聪明机智呢。”卫霖又一次调侃道，并且和卫附一起笑出了声。
　　顾逸：。。。。。。
　　不想再搭理他们的顾逸转过身再去看地上的那个人，“他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毒死的，没有伤口，也没有勒痕，也没有窒息死亡的现象，不知。。。。。。”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吃了魂魄！”没等顾念染说完，顾逸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砸拳而出这句话。
　　“吃。。。。。。魂魄？”顾念染问道。这时卫附和卫霖也停止了闹心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安静下来，好奇地想来听一听这小公子要如何解说下去。
　　“我的一个师父告诉过我，天荒之中，有妖兽九首，人面鸟身，名曰鬼车①。专以食人魂魄为乐，而人被吸食魂魄以后，据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像是睡着了一样，”说完指了指地上，“不就是这样么？”
　　“公子，鬼车不是早在百年前就被念染公子的父亲杀了吗。。。。。。难道，它没死？”卫附听到　“鬼车”二字的时候头皮都在发麻，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邪门歪道的怪物。
　　“去一趟阎帝那里。。。。。。把灰敖带上。。。。。。”
　　“公子，要不要回去告诉卫老？”
　　“暂时先不用。。。。。。等确定了再说。。。。。。”卫霖说完，盯着地上面无表情的尸体：恐怕。。。。。。庄伯的担心。。。。。。
　　月黑风高，卫附很快和灰敖消失在了夜色里。他们那时没有意识到，早从他们下山开始，就意味着不会再有太平的日子。。。。。。不，也许从更早以前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尸体的死亡时间，百度说死亡后9…12小时尸体会僵化，30小时后会软化，所以顾念染公子在摸了摸尸体手臂以后大致确定死亡事件已经超过一天。
　　“天荒之中，有妖兽九首，人面鸟身，名曰鬼车”这个改编自《山海经》：火荒之中——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鬼车又名九凤）
　　另：除了名字和外貌借鉴山海经以外，其他的都是源于我的瞎掰。


第14章　鬼车　二
　　阎帝是人界管理亡者灵魂，并负责它们转世轮回的“死人”。这一届阎帝生前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一位清廉正直的好官，奈何他的一些谏言危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其中也包括前朝皇帝。这群人便随意设了个局，将他诬陷为玷污公主的恶徒，并施以车裂之刑，将其处死。他死后，皇帝为了免除后患，下令将其满门抄斩。没多久，不堪名声被污的公主也悬梁自尽了。。。。。。
　　活着的时候洁身自好，恪尽职守，对于自己的分内事毫不含糊，对于分外之事也绝不多言，一辈子都在为社稷百姓鞠躬尽瘁。。。。。。可惜，死后留下的都是骂名，只有少数与之交好之人，深了其品性之人，才看得清。
　　死后，来到阴间，上一届阎帝已经做了近百年，始终没有找到愿意接他班的人，过了上百年不见天日的日子，已经接近癫狂。。。。。。可是没有接班人出现，他也无法离职，去开始他久远的下一世轮回。
　　终于，他等到了，这个在世间蒙受不白之冤，全家都死于迫害的清廉之官，带着满身的戾气来到了地府。看着他浑身戾气，前阎帝心想：来了来了！我要重见天日了！
　　于是问他是否愿意接手他的职位，管理死去的亡魂。一般来说听到这句话，大多数带有戾气的亡魂张嘴就想答应。但是下一句话一出来他们就会立刻把想要答应的话咽下去，“直到下一届阎帝出现之前，你都不得见天日，不能轮回转世，如果百年都未出现自愿来接手你的人，你便百年都要在这阴曹地府里待着，你可愿意？”
　　“我愿意。”现阎帝目光毫无躲闪地答道。
　　“好，过来，我将我的痂咒传给你。”
　　痂咒是千年前最开始的三界管理者为了约束阎帝，而在手心烙下的咒印，当年第一任阎帝待不住了便偷偷跑去轮回。结果无人管理的阴间大乱，魂魄四散，冲出地府四处作乱，这才气的当时的管理者烙了这个咒印，来约束每一届阎帝。
　　此咒印是一个被锁链锁住的圆，预示着接下来阎帝要面临的“鬼生”。当然，它也是一种权利的象征，至少在阴间，只要看到那个咒印，大家都得规矩听他的，否则会被打入无间地狱，永生永世受折磨，不得超生。
　　前阎帝抓着现阎帝的手，紧紧贴住手心，只见新晋阎帝表情突然开始变的很痛苦，贴着的手也开始有金黑色的锁链开始慢慢往新晋阎帝的身上蔓延，最后，紧紧的锁住，嵌入新晋阎帝的身体里，不见了。
　　看着这痂咒如此成功顺利地传了出去，前阎帝张开双臂，示意拥抱一下新晋阎帝，“我终于要重见天日啦！我终于可以轮回啦！我太太太太太太感谢你啦！抱一个！”
　　说完就狠狠地抱了抱新晋阎帝，然后愉快地说了声“拜拜”便蹦跶着去孟婆那儿了。
　　至于为什么新晋阎帝选择留下来，自然是为了将先帝以及一起陷害他的那群人打入无间地狱。他自问生前无愧天地良心，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车裂而死的下场，还被冠上了禽兽的污名。断是他再正直，也无法控制被仇恨充满着的内心。
　　此后，新晋阎帝就开始了他的“暗无天日”的生涯。
　　卫附也还没正式修炼成仙体，身体还是不太适应地底下这阴冷飕飕的鬼气，“这地方真是冷死了。”卫附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抱住早就变大的灰敖。灰敖此时已经是一只小，哦不，大仙狗了，在阴间穿梭自如毫无不适。
　　灰敖平时待在陆只——也就是卫霖的娘亲身边，实在无聊了就去阴间玩儿。至于它为什么老喜欢往阴间跑呢，没人知道，因为不会有谁有兴趣想跟着它到阴间来走一遭的。
　　从人间通往阴间要穿过阎帝设的阴鬼结界，结界里面都是生前大恶之人，但比在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要好。被困在结界里，不知何时是出头之日，但出头之日是会来到的。可是入了无间，是永无出头之日的。
　　卫附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死人脸，吓得整张脸都白了，心里暗狠狠地下决心：我再也不会来了！！
　　终于艰难地逃过了那些鬼魂地四周环绕式触摸，眼瞅着奈何桥就到了，卫附长吁一口气，　“我说灰敖，这地方哪儿有什么好玩儿的，瞧把你开心的。”
　　灰敖是真的开心，耳朵都快扇断了，尾巴摇的要成螺旋桨了。老远看在坐在奈何桥边给人喂汤的孟婆，灰敖“汪汪汪！”
　　卫附：。。。。。。
　　孟婆一手接过面前即将进入轮回道的魂魄喝完汤的碗，一边回头朝这边看了看，“诶哟！小灰敖啊！你又来啦！这会还带了个伙伴啊！”
　　卫附：。。。。。。这小崽子在阴曹地府混的风生水起啊！
　　灰敖扑棱着耳朵，开心的恢复到小巧可人的样子，带着卫附落到了桥上。毕竟还没完全成为仙体，卫附站在桥上总是觉得周身不对劲，分分钟以为自己也要去轮回了。
　　孟婆蹲下抱起灰敖，笑着看着卫附问，“小公子你是。。。。。。”
　　“哦！在下卫附，前来劳烦阎帝查一个人。”
　　“卫附啊。。。。。。就是卫家收养的那个小公子吧！也是个可怜的小公子哟。”说完看着卫附眼含深意的笑了笑。把灰敖放下，朝桥另一头说道，“阎帝在那边。”卫附顺着孟婆看的方向看了看，一回头，发现孟婆已经消失了。
　　“刚刚那个。。。。。。就是孟婆吧。。。。。。”灰敖听见他的话，“汪汪！”两声，表示“是的”。
　　“感觉她好像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似的。。。。。。算了，正事要紧。”随后便和灰敖快步过了桥。
　　“卫公子，虽说知道他是为官之人，可是他的身份我们要怎么确定呢？”顾念染看着刚刚被卫霖用白布盖上的尸体说道。
　　“这个不难查到，他既然是到顽城来的，还不是一个人，这么大阵仗，进城里打听一问便知，”卫霖边说边走到顾念染身边，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这个事情交给我去查。”
　　坐在门口的顾逸一直盯着卫霖，直到他的爪子碰上顾念染的那一刻，顾逸就炸了，“你别碰我二哥！”说完就冲过来想打掉卫霖的手。
　　卫霖：。。。。。。这孩子，欠管教的紧。。。。。。
　　没等顾逸碰到他，他已经将顾念染往怀中一揽，轻松绕过顾逸，进到了屋里。待顾逸转身冲进去的时候，卫霖已经在为顾念染轻轻盖被子了。
　　顾逸：这俩到底什么关系！
　　顾念染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卫霖坐在床边顺势把他压了回去，“你赶紧休息吧，元气才刚刚恢复，还需要多修养。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睡吧。”说完轻轻用手指在他额头上触了一下，顾念染便没了声音。
　　“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顾逸瞪着他问道。
　　卫霖将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他只是睡着了，别担心。”然后站起来，往门外走去，经过顾逸身边的时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二哥暂时交给你保护了，我去办点事，天亮前回来。”
　　顾逸转过身来想反驳些什么，就看到刚才还在说话的人和门口的尸体一起消失了。。。。。。
　　卫附见到阎帝的时候，阎帝正在为一个即将转世的人办理“通桥文件”。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往卫附这边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坐在一旁开心的摇尾巴的灰敖，然后叹口气，对着旁边在站岗的一个小阎兵说道，“去把夫人叫来。”
　　“是！”
　　“阎。。。。。。阎帝，在下。。。。。。在下是卫附，此次前来。。。。。。有。。。。。有事相求。”卫附磕巴地说完了这一句套话，心想，这阴间阎帝的戾气果然！非同凡响！再加上本来在阴间待了挺长时间，卫附感觉自己身上的阳气在慢慢被阴冷的气息覆盖。
　　阎帝把“通桥文件”处理好了，递给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魂魄，而后看向卫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问道，“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灰敖就开始开心的奔跑起来，朝着卫附对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处。只听那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倩笑，“小家伙，你怎么又来啦！听说这次你还带了个朋友来啊！”声音里带着要溢出来的宠溺，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女子，青黑色裙子，长发如波浪自然垂下，怀里抱着不停激动地摇尾巴舔着女子脸的灰敖。
　　真。。。。。。好看！这是卫附在看到沉苑后的第一反应。就在灰敖开始奔跑的时候，阎帝缓缓站起来，待沉苑走过来后，阎帝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
　　阎帝本身就高大，站在沉苑身后，在卫附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遮阳板的架势，虽然并没有阳光。
　　“这位小公子，你是。。。。。。”沉苑开口问道。
　　卫附心想，我这是要做多少次自我介绍！想归想，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卫附双手抱拳，微微鞠躬，来了一次周全的礼数，“在下卫附，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于阎帝，我跟公子卫霖在南林中发现一具被溪流冲下来的尸体，身着朝廷官服。这具尸体无伤无被毒害现象，故猜测恐是被吞噬了灵魂，因此前来想让阎帝查查死亡名册，看看这两天是否有朝廷上的派下来的高官在顽城附近被害。”
　　听到来意的沉苑收起了刚才温柔的笑，回头看着阎帝声音有些警惕道，“净生。”
　　阎帝看着眼前担忧的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碍事，我先去查查。”
　　卫附发现，从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出现的时候，阎帝身上的戾气好像少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沉郁了。
　　阎帝说完后，转身不知去了哪里，留下沉苑跟卫附交谈。
　　沉苑走进卫附，笑着说，“我叫沉苑，是他的妻子。。。。。。”而后突然面露忧色道，“你刚才说吞噬灵魂？可是。。。。。。那个怪物不是百年前就死了吗。。。。。。难道说。。。。。。”
　　“我们也只是猜测，在没看到它之前，都不敢妄下断言。。。。。。夫人为何如此担忧？”
　　“我是听孟婆说的，多年前，有个吞噬灵魂的怪物突然出现在这世上，当人类世界它玩腻了以后。有一天，它来了阴间，搅得阴间大乱，当时的阎帝没能打败它，灵魂也被其所吞。我担心，万一真的又是那个怪物。。。。。。那。。。。。。”
　　“我也听说当年。。。。。”卫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它的名字，“当年，鬼车与大地之神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败于大地之神，魂魄也被巫罗打散。。。。。。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不仅是你们，整个三界都要警惕起来。。。。。。”
　　灰敖看到卫附面露少见的难色，小声撒娇似的冲他叫了叫，卫附看了看它，伸手戳了戳它的鼻子，“对了，夫人是如何认识小灰敖的啊，我虽知道它有事儿没事儿喜欢往这里跑，却也不知道原因。”
　　沉苑也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想那还没有确定的未来之事，于是神情柔和地答道，“它应该是某天自己玩儿，不小心闯了进来，当时它被结界里的那些家伙吓坏了，一直在那里叫，刚好，我当时在跟孟婆闲聊，就听到了，去结界那里一看，发现了它，把它抱了出来。”沉苑摸了摸灰敖的小脑袋，笑着说，“那以后啊，它就多次勇闯结界，有一次把净生都惊动了，它倒是蛮怕他的。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这么吸引它。”
　　卫附看着灰敖一脸心满意足地在沉苑怀里享受着抚摸，鄙视地看了看灰敖，除了美色还能因为什么！色狗！
　　说笑之中，阎帝神情严肃地回来了。看着这表情，卫附直觉不好！
　　“没查到有你描述之人魂魄进来。”
　　“会不会还在外面游荡？”沉苑问道。
　　“不会的，魂魄就算不自己来这里，也会被巡逻的阎兵抓回来的。。。。。。怕是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三界之中了。。。。。。”
　　卫霖带着死者的尸体御剑回到顽城，几日不见，顽城已然跟先前阴森死气沉沉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虽说是夜里，但是万家灯火通明，仿佛是因为经历了大劫，仿佛重获新生一样的百姓在这个时间还在外面闲玩儿——打牌的，逛青楼的，聚会的，叫卖的，热闹的紧。卫霖正想着怎么问有谁见过此人，也不能抱着个尸体到处问吧。正思考的时候，手一下没握紧，裹着尸体的白布一下松了。。。。。。于是这可怜的尸体就华丽丽地从房顶上骨碌碌滚了下去，落到了有如闹市的大街上。
　　“啊！”一个离尸体最近的姑娘吓得一声尖叫！
　　众人第一反应抬头往房顶上看去，卫霖在尸体落地那一刻也迅速落下，钻到了人群里，心想，这也许是个好办法。
　　只见一位胆大的壮汉勇敢地走到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