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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柑子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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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公子发出“哼”与“呵”间杂的声音。
“公子还有疑问否?”
“暂且没有。”余公子道。
“那么,容我向公子提问。”龙丘踪道。
“堂主请说。”
“公子最后一次见到裴老爷子是何事?”
“昨天。”余公子说,“当时快到午时了,我正要睡觉。结果先祖来了。”
“他为何事而来?”
“他要我替他接待鹤总。”余公子看向了鹤承期,“他向鹤总买了东西,约好今日看货。他想要我学习与商贾交流,便让我接待鹤总。这期间,他会在暗中观察。”
“哦?鹤总要卖给裴老爷子何物?”龙丘踪问。
余公子如实回答。
“你以前也代他跟鹤总交易过吗?”
“我这是第一次代他跟鹤总交易。不过,他诸如此类的安排,却是不少。几乎每个月,先祖都会通过不同的方式——或是以帮他修琴为由、或是以替他交换名剑、字画、棋子为名目——让我见见不同的主城名流。他做的这些事,你们肯定也都听说过了。”余公子歪起唇边,露出自嘲的笑容来,“他是为了改变我的‘宅者’习性,而用心良苦……虽然两年之前,他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就有位剑术名流猝死在了他家中,让他险些不清不白,但他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嗯。”龙丘踪一点头,并不对余公子这些似是抱怨的自嘲,做出太多反应,“裴老爷子修为极高,早已突破仙者道。而此境界所能生成的仙者空间,应足可当作一小药园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吧。”余公子说。
“前辈有自己的仙者空间,能够产出仙草、仙石,却要从鹤总那里购买仙草、仙石,以在修行时使用?”
“嗯。”余公子点头说,“起初先祖是因怕麻烦,而买过一两次。后来用得好了,便不再自己制造了。毕竟买来很方便,他又不差钱。”
“我明白了。”龙丘踪道,“昨日裴老爷子说过接待鹤总之事后,便离开余府了吗?”
“他没直接走。他仔细地检查了门上锁阵,和园子里的防盗阵。检查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然后才离开。”余公子说到此处,又露出半带自嘲的笑容来,“当然,他也可能只是找借口留在园中。这又是他努力改变我‘宅者’之性的用心良苦。我一贯敏感,他到我家中时,我便无法静下心来读话本、给对家写檄文。而他既在园中,我就算出去,也无法观赏我心爱的画壁、画影。毕竟我一接近那些东西,他便要教训我,让我莫再做一‘宅者’、莫再玩物丧志,让我无地自容。”
龙丘踪又一次打断了余公子的抱怨,说道:“那些锁阵、防盗阵,是否本便是裴老爷子所设?”
“嗯。它们完全出自先祖之手,所以也只有他能够对它们进行设置和更改。”余公子说。
“你说他检查了一个时辰后才离开?”
“他走的时候,刚好是未时。”
“你这样确定?”
“我出于礼节,出去送他,回来时刚好看了园子里的日晷,才知道已这样晚了。”余公子说。
“裴老爷子临行前,又对你说过什么吗?”
“他只跟我说,要早睡早起,不可再神魂颠倒了。长久神魂颠倒,于健康有损……总之就是这些话吧。”余公子说。
“除了检查锁阵、防盗阵,他在离开之前,还作过其他事吗?”
“就我所知,没有。”
“那之后,你便没再见过他?”
“没再见过。”
“我都了解了,多谢公子的配合。”这之后,龙丘踪向余公子施了一礼,“今日便不再叨扰了,日后若有何新情况,我们会再行向公子请教。”
龙丘踪起身,欲要离去之时,余公子忽然喊道:“且慢!”
“公子请说。”
“你们无厚堂,已把周遭这些地方,完全地封锁起来了,是吧?”
“裴府发生多人命案,太过离奇。我们早已将此事,通报给了刀剑主宫。修界之主,对此案非常关注。故而,如今在这周围巡逻、保护居民的,不止我无厚堂堂役,还有许多刀剑之主派来的刀剑侍卫。”龙丘踪道。
“我知道了。总而言之,如今若有人想从这重重围困中逃离,已是不可能了,是吧?”余公子问。
“几乎可以确信。”龙丘踪给出了精妙的答案。
“那你再带着无厚堂的人,仔细搜查一下我这里吧。”余公子道,“一定要把每一处、每一个脚落,都搜查干净,不要遗漏下什么。”
“我们怎敢怀疑余公子?”龙丘踪笑了。
“你不必笑得那么委婉。”余公子抬起了下巴,目光中有几分倔强,“我当然晓得,你们法门的原则,是不妄下结论。但你们,也绝不会轻易否认任何一种可能性。所以,便请尽管搜查余府吧。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获得越多线索便越好吗?”
“若公子一定这样要求。”龙丘踪又微笑着向余公子一拱手,而后回头看向一干堂役,“你们便按公子说的去做。”
陌免和鹤承期,默默观察着一干人行动。
余公子目光,始终未离龙丘踪。那明亮的双眼,时而含泪,那红唇之间,亦偶尔轻声吐出:“你会知道,你是错的……你会知道……”
余公子所指的“错误”,自然是已存在的、或潜在的,对裴必逢的怀疑。
余公子显然很清楚,不擅武艺、不懂权术的自己,绝非主要怀疑对象。强如裴必逢则不然,更何况,裴必逢如今不知去向。
若龙丘踪只查裴府,就算查不出什么,也会有诸如“裴必逢把重要线索隐藏在余府”的谣言传开。
若想还裴必逢一个清白,那便要两边都查。
余小公子深信龙丘踪查不出什么来,是因他信任着自己的先祖。
而余小公子如此用心良苦,则是因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先祖。
正如他所言,他想反抗裴必逢,却一点也不恨裴必逢。这隔着数代的老少两人之间,有着非常牢固的血缘之情,那是无法割断的东西。
鹤承期观察着、感受着,眸中颇多感怀,感怀里又似有悲伤。
陌免体验到这一点,便拉过他的手,在掌中轻抚。
“果然温暖。”鹤承期低声道。
而这简单却深沉的交流,又似唤醒了某些记忆。
年幼的两人牵着手,在雪地上走着……
他们走向了……兄弟山。
“我们没有亲人,从来都没有……你和我,都没有亲人。”小鹤说。
“我们有彼此这样的同伴。”陌免道。
有这样好的同伴……便能够一直走下去……
“我们一直走下去。”鹤承期像是对陌免脑中出现的景象,有所感应,于是微笑着,轻握了后者的手。
陌免自然而然地将他的手拿到唇边,一吻。
“二位。”龙丘踪的话语,打断了他们,“很抱歉打扰,但我有两件重要的事,需询问二位。”
“堂主请问。”
“我们今日在路上相遇,而后听见了年轻佣役的喊叫、得知裴府发生的一切。”龙丘踪说道,“不过,在那之前——也就是我刚刚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的马车,并没有走动。”
“嗯。”鹤承期并不否认。
“既然二位欲去余府,又为何忽然在那一时间,停在了那一地点呢?”
“实不相瞒,我在那一瞬间,感知到了某种异样。”鹤承期说。
“何种异样?”
“也许是某种气息,也许是某种思想的流动,恕我无法说清。”鹤承期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并非子虚乌有。”
“怎样说?”
鹤承期简单说了当时的情况,以及自己设下防护阵后,所产生的力流碰撞感。
“竟有此事。”龙丘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且余府的防盗阵,与我的子母刀,似有某些‘联结’。”鹤承期说,“我隐约觉得,在路上发生的事,和在余府防盗阵旁发生的事,有所关联。”
“余府防盗阵旁,发生了何事?”龙丘踪问道。
鹤承期如实回答。
“我明白了。还有一事,”龙丘踪点头道,“我遇到二位之时,二位想必在同行。但既然同行,又为何一人骑着马,一人坐在车上?”
“啊……”鹤承期一时未答。
“我们昨晚一起过了夜,今日我本有其他事,想要离开。但不知为何,我忽然十分想念小鹤,于是便骑着马向他赶来。”陌免搂着鹤承期肩膀,微笑道,“这很奇怪吗?”
“不,一点也不。”龙丘踪礼貌地道。
到达裴府前时,陌免与鹤承期,自然而然地跟龙丘踪进去一起调查。
龙丘踪并未阻止他们。
如今这两人和整个事件,已像是连接到一起了。
第29章 两府对唱
陌免三人进入裴府之时,浓雾已散去。
府院之中,遍布着无厚堂堂役和主宫刀剑侍卫。
那些惨不忍睹的尸首,早已被抬走了,不过适才它们所在的位置,还残留着褐色血迹。
若忽视那一块儿地方,裴府中景致,倒还算不错。
沾雪修竹、小桥流水,动与静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这园中,亦有裴老爷子所设的防盗阵。”三人走了一段路后,鹤承期说道。
“不错,两种防盗阵,都是裴老爷子亲手布置,可谓异曲同工。”龙丘踪道。
“堂主曾说,那些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佣役喊叫之前不久。”陌免道。
“嗯。”
“他们是否是同时身亡的?”
“是同时身亡。”龙丘踪说。“并且他们的尸体,几乎在一瞬间,被集中在这个位置。”
一行人又返回了那血迹所在之处。
“这里是块很大的空场。”陌免缓缓道,“如果没有那些尸体在,这样的空场,就有些突兀了。”
“这里是防盗阵主阵的位置。”鹤承期指向不远处。
防盗阵,是剑气与灵气混合而成的阵势,它本是无形的。裴老爷子大可不必特地弄出空地安放它。
鹤承期又走了几步,停下来时,说道:“这四周的竹木、树干上,有许多轻微的剑气划痕,和灵气流动的余韵。它们不知是最近留下的。空地应该是裴老爷子平日练剑的地方。”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龙丘踪点了点头。
“裴老爷子把防盗阵主阵,设在练剑的场地,如此一来,他就算在此处运功、摆弄阵势,也不会惹人怀疑。那些被害者,在死去的同时,向这个地方集中而来——将人体吸于一处,倒是像极了防盗阵启动时的效果。只不过,今日这效果,更大了些。”龙丘踪说道,“若我将以上这些话,说给余家小公子听,他会认定我在怀疑裴老爷子的。”
“那么堂主在怀疑裴老爷子吗?”鹤承期问。
“法门,以证据为重,无论我心里怎样想,如今证据的指向,都是彼此矛盾的。案发时间、周围的情况和裴必逢失踪的事实,似乎都在暗示,裴老爷子是凶手。但尸首上留下的痕迹,却与此恰好相反。这些死者,皆死于刀伤。”
如前所说,刀剑修界最特殊的一点,便是它自有灵性。这灵性决定了,刀剑双武,不能被一人兼修。
就算一名修士再强、强到突破了武道境界、突破了仙者境之九重境。他或她,也绝没办法突破这个世界本身。
裴必逢,是火鹤双股剑的传承者,是一位剑术宗师。
以此推论,裴必逢不可能练刀、不可能修刀、不可能会刀,更不可能——以那般纯熟的刀法,将人从内而外地切割开来。
半晌,龙丘踪转向了鹤承期与陌免,明亮的双眼盯着他们:“根据记录,鹤总是在二百年前,来到刀剑主城的。那时候,你的修为,便在武道六重境到七重境之间了。不过,我时常觉得,你比外表看上去要更强。你若是拥有仙者空间,那么将刀气导入空间内,再自受害者体内导出,也不无可能。”
“至于陌免陌先生——我的肉眼,虽无法判断你修行之境界,但从你走路的特殊节律来看,你使的是长柄刀。且我大概可以感知,你身上灵气属性,以聚水凝冰为主。”龙丘踪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在余府之时,龙丘踪已说过,尸体上有此二种刀伤。
“可你同样无法确定,凶手是我们两个。”陌免说道。
“我不能。”龙丘踪回答,“你们跟裴老爷子一样,没有杀害这群人的动机。相比他们,你们更可能是跟裴老爷子产生了利益纠纷。裴老爷子死在这里,或可说明什么。不过,此处却唯独没有他的尸体。”
裴必逢的失踪,是目前没办法破解的疑点。
那之后,鹤承期便在他们面前,打开了自己的仙者空间。
一只长着老虎身体的小鸟,从开得小小的界门中飞出来。
那小鸟,正是虎鹏——与尛鲲一样的“身形名称不相称之神兽“。
它在周围盘旋了一圈,因鹤承期示意,便大大方方落在他肩上。
“仙者空间的神兽?果不其然,鹤总已将自己的仙者空间,炼到了相当高的位级。”龙丘踪说道。
“的确如堂主所说,我的仙者空间,可以帮我以特殊的方式,杀害这群人。”鹤承期平静地道。
“承期头……啊咳咳咳,鹤总,你在说啥啊?”虎鹏惊奇地道,“你刚刚叫我出来,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
“嗯,作为一只鹏,你应可以听懂鸟类的言语。”鹤承期说。
“啊啊,我明白了,你交给我。”虎鹏嗖地一声,冲上天空,片刻之后,又嗖地一下,重新落在鹤承期肩上,“鹤总,我忽然想起,我似乎忘了问你,你要我——聆听啥来着?”
“今早,一名年轻男子,发出了刺耳尖叫。我想知道,在他尖叫之前的一刻,这附近的鸟儿,都听到、看到、感觉到了什么。”鹤承期说。
“是!鹤总!”
虎鹏又要冲向天际,鹤承期再次拉住它。
“当然,此次我也在嫌疑者之列。我必须先得到堂主允许,才能叫你去做这件事。”鹤承期对虎鹏说着,双眼却看向龙丘踪。
“这自然可以,鹤总请便。”龙丘踪笑道。
虎鹏飞走之后,已是正午。
无厚堂送来了饭食。龙丘踪招呼堂役、刀剑侍卫等,分批用膳。
鹤承期和陌免,也在受邀吃饭之列。
龙丘踪在案发场地外,就地取材,用石块、木材搭起桌椅,跟众人凑合。
比起山贼们的伙食,无厚堂的饭菜,可要简朴多了。
不过,虽说简朴,却也不吝啬。
每份饭菜,包括半壶热茶、三两炒饭。炒饭里有虾仁、豆子、熟坚果。将这些东西都吞入腹中,也是满满的饱胀。
进餐之时,虎鹏回来了。它向鹤承期讨要了很多果仁,边如鸟儿一般地啄着吃,边讲道:“那声叫喊啊,真把大家都吓死了!它们都被惊飞了起来,跑到好远的地方,方才降落,见这边有许多人聚来,便也没敢再回。”
“之前呢?”鹤承期问道。
“之前啊,早起的猫儿在叫,余府和裴府的宅院在对唱……嗯,没什么特别。”
“余府和裴府对唱是指什么?”
“就像小鸟平时在唱歌那样。”
“具体是怎么样?“
“只能用鸟语来描述。”虎鹏思索了一下,“我不会鸟语,所以你们只能委托普通的鸟儿过来描述。不过,普通的鸟儿太害羞,我恐怕无法劝动它们接受你们的委托。”
“不必这样麻烦。”陌免掌中凝气。
天气本来就冷,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对他来说非常容易。
不久之后,他凝出了数把形态各异的冰制刀子。
“厉害。”龙丘踪微笑着拍了拍手。
刀间刀气流动,碰撞到一起,竟发出如鸟叫般的声音。
“哇!嗯嗯嗯!虽说有点区别,但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虎鹏回答。
“区别是因为,我此阵乃刀阵。而鸟儿们所听到的,是剑阵中剑气流动的声音。”陌免道,“不过,鸟儿们既对此习以为常,应是经常听见这种声音?”
“是的,它们说两年来都是如此。”
“原来如此,”鹤承期点点头,“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噢,对啦!大家被惊起飞走的时候,有一只呱啦,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这只呱啦,一向胆大又好奇。它的朋友想要劝说它,但是没阻住。它到现在也不见踪影。听说此处发生了凶案?那它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虎鹏又道。
“挂啦是何物?”龙丘踪问。
“呱啦啊,就是你们称为乌鸢的那种东西。据说这只呱啦很特别噢,它的身体虽是黑的,头上的毛儿,却雪白雪白的。”
白头乌鸦,一度被视为不详之物。
“多谢告知。”龙丘踪朝着它又点了点头,“这只乌鸦,也许也是重要线索。”
此时,众人也都用完了午膳,龙丘踪又去周围查看了一番、向属下交代了一番。
他回到陌免和鹤承期身边时,摸着下巴思索道:“裴府和余府的对唱,乃是防盗之阵剑气间的共响。这说明,两府之阵,是以某种方式连接着的。就算此两阵皆为裴老爷子所设,他将它们连接起来,也没什么道理。”
“裴老爷子不在,无法让他以剑势亲解这一谜团。不过,堂主命堂中解阵高手,仔细研究防盗阵信物,或许能得到答案。”陌免说。
“裴府中信物,大多被毁,只余下佣役身上的那一个。”龙丘踪说,“余小公子府中信物,倒都上交了,无厚堂内最为优秀的解阵者已在研究它们。”
三人心中,皆有定论,而龙丘踪,更是早将想法付诸实践。
但他们所面对的,却并非普通的人、普通的对手。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酉时将至,刀剑主城,迎来了一场暴雪。
无厚堂的精英们,将重要场地罩上了罩棚,以免证据被破坏。
而此时的异变,却是来得突然。
第30章 雾——刀阵,剑阵,刀阵
彼时,众仵作有了新发现,正向龙丘踪报告。
死者所中刀伤,带有某种极为复杂的怨气,仿佛沉淀万年的压抑,满满堆叠。
这些仵作,皆从业多年,对验尸颇有经验。他们却也是头一回见到这般诡异的创口。
“嗯,嗯。”龙丘踪听着、思索着,“那么这怨气,让你们想到了什么?”
“这般怨气,不像寻常人所发,倒有些类似——怨念化物。”
龙丘踪自然知道何为怨念化物,作为无厚堂主,他也处理过怨念化物相关的案件。
比如城外某地点,被老婆毒杀的书生之怨念化物,午夜惊扰居民之事件;比如北城被主人侮辱谋害的小侍女怨念化物,清晨发出尖叫之事件……
“但怨念化物,终究不是人类、不是鬼魂。作为往生植物所生反射,它们的力量,非常有限。”龙丘踪说,“裴府中人,多少有所修为。一两只怨念化物,不至让他们无还手之力。可事实却是,这些人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我们亦是深感疑惑。”
仵作话音方落,某种阴郁冷漠之感,笼罩了整个区域。
如今在下暴雪。天阴是自然的,冷也自然。
但单是天气,还不能构成这般感觉。
人是渺小的,与大自然相比,不足一提。但人类恨意之浓、怨念之深,却是自然之景所无法描绘。
而今便是如此。
他们感觉到——
寂静。
残酷的寂静。
肃穆。
死亡般的肃穆。
龙丘踪眯起眼。
鹤承期握住了子母刀刀柄。
陌免不动声色地,将气力凝于掌间。
事情就在他们面前发生了。
他们做好了准备,却不及阻止。
在那么一瞬间,四名仵作之中,有三人无声息地消失了。
“啊……”
剩下那名仵作,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外面一堂役,却发出大叫:“不好!”
陌免三人离开帐子,眼前景象,令人震惊——
裴府的大半院墙没了,院墙内的一半的景致也没了。
取代消失了一半的府邸的,是半透明的亮银色凹面物体。
原本在府中调查巡逻的人,也消失了不止一半。那其中不止包括方才凹面物体附近的堂役,还包括距彼处较远之人。
唯一让龙丘踪庆幸的是,他为防万一,早已将方圆百里内的居民,尽数撤离。
“勿碰此物!”鹤承期喊道。
他所指,自是凹面物体。
陌免稍一合眼,感受了一下,说道:“不在此处。”
他话音一落,便与鹤承期一起跑向了余府。
这次轮到余府了。
两人推开那并未上锁的大门时,只见眼前一片雾气。
此中,悄然无声。两人呼唤府内人名,亦是无人回应。
他们走至院落中心处,那一身影出现了。
那个人,转来转去,看着四周,似是非常疑惑。
“是你们。”直到陌免和鹤承期走近,他才说道。
他正是余公子。
“刚才为何不回答?”鹤承期问他。
“刚才——万一你们是坏人呢?”余公子说。
“现在我们也可能是坏人。”陌免笑说。与此同时,他与鹤承期将小公子拉向背后,尽量护住这不擅武艺的家伙。
就在那一刻,新的异象出现了。
鹤承期子刀刀柄,开始震颤。
他一把握紧它,想将之压制住。
但这一次,他的努力毫无效果。
非但没有效果,情况似乎愈来愈坏了。
不知为何,子刀忽然伸向前方,如被莫名的力量牵扯,要将鹤承期拉入迷雾中。
鹤承期自不会就范,他干脆放开子刀,以直长母刀,向虚空中划出数道刀气。刀气运转、相互作用,巧妙地形成网状力量。
原本似被控制的子刀,如今受到母刀影响,陷入了无序之状。
鹤承期出手时,陌免也化出长柄冰刀,向着那股莫名之力挥动。
两人刀势,随即融为一体。他们就像是长久配合、十分默契的搭档,顷刻之间,便化出了刀阵。
当鹤承期重新掌控了子刀,其子母双刀和陌免长柄冰刀所形成的刀阵,与前方另一刀阵,碰撞在一起。
那一刀阵,咆哮起来,一时如万千猛兽奔腾,如沉寂良久的火山,喷出炽热熔岩——
陌免与鹤承期的刀阵,则又是令一种路数。
两人武势,都属于刚性勇猛之流,但合于一处,却又如海纳百川般地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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