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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柑子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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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展着肢体,深吸着让人舒适的味道。
他思起了一切,却仍觉一切犹如梦境,千万年后,他终于回到了这个家园,这与所爱共同构建的地方。
所为仙者空间,如一宅院大小便是极少见了。而此处之广阔,竟不输刀剑修界。若是考虑到它本为前所未见的双人合建空间、而其间又发生过那许多波折离奇之事,这似乎也不那么难于理解。
不过——
陌免忽然停了下来。
这清新的空气中,似还有些别的。某种隐匿之气……某种……被“隐藏”的隐匿之气。
不错,陌免清晰的感觉到,此中“隐藏”与“隐匿”,是双重的存在。
那是什么?
陌免并不觉得它是种威胁。从那灵性来判断,此物是鹤承期设下的。鹤承期这样做,必有其原因。
稍加思索,陌免便想到了这其中原因。不过,他暂且没有打扰鹤承期。
陌免束起头发时,鹤承期缓慢起身,浅蜜色的手臂露出来,懒洋洋地伸展。
陌免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他手腕,又向上吻去,痒感惹得他笑出声来。
“万年前你们被封住后,又在此处呆了多久?”
“我醒来时,便把仙者空间打开了。”鹤承期说,“其他人觉得只过了一两时辰,但我能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众人再回到尘世,已是两年之后。”
正道之人,早已离去。而鹤承期寻了一处僻静之所,照顾着那一群老弱,安静地生活。
因有前车之鉴,鹤承期平日里很注意囤积粮食,还专门练习了仙者空间的转移之法。
每逢有情况发生,他便带众人进入空间内,自别处离开。因此逃过了无数次劫难。
“他们都是被你救下的。”
“是被我们两个救下的。”
“那其中的大多数人,现在应已故去了?”陌免问道。
“嗯,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正常的年纪,寿终正寝。孩子们长大,则或是离开兄弟山、自谋生路,或是与青梅竹马生儿育女。”鹤承期说道,“仙境中的子厘,是当时那群弱小者之一。他是你我之外,唯一拥有万年寿命、记得彼时之事的人。”
“子厘。”陌免回想了一下,“那场围攻发生时,他应只有三四岁。”
“嗯,他都看到了,且他对你有印象。”
“阿元呢?阿元的岁数,应比子厘小很多吧?”
“阿元是子厘同辈人的后代。因子厘修为深厚,两人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年纪。”鹤承期说,“当年兄弟山后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鹤承期继承了长亭君之业,在很长一段岁月里,专注救助和收留罪恋者。
他而得已存活的罪恋者,有数十万之众。可在长达两千年的岁月里,那不过是受害罪恋者之中,极小的一部分。
直到兄弟山被围剿的两千年后,罪恋者才终于不再被制作成男彘和女育。
这种进步,不是因人们善心大发。
如同历史上的大部分变革,它是技术和利益促成的。
随着医学的发展,人们制出的女育和男彘,效果大增。
由于刀剑夫妇购买的女育,产子过多,就算及时屠宰无用幼崽,幼崽尸体还是会造成严重的污染。
男彘亦然。
长久地使用男彘,增加粮食产量,会损坏土地本身。而放置男彘的土地,所产出的种子,一代比一代更为脆弱。这给农业造成了重创。
连年遭受重大损失后,人们便不再使用男彘和女育了。
这样一来,罪恋者变得百无一用,正道奴隶主们杀死他们,反而会导致资源耗损。
于是罪恋者开始作为普通奴隶,被养在家中。
又过了千余年,刀剑修界不再是奴隶制,罪恋者解脱出来,作为备受歧视的普通人存在着。
而直至五千年前,罪恋者方才不被歧视。那个时候,让儿女与非刀剑匹配者成亲,已是寻常之事了。
从那时开始,兄弟山作为罪恋者反抗之地,被人用以纪念“超越生死的坚贞之情”。
不过,由于人们渐渐忘记了历史,兄弟山成为新婚夫妇祈愿之地的原因,也便不被记得了。
这话题告一段落。
陌免与鹤承期回到兄弟镇上,和闹了一夜的众山贼、神兽、仙童道了早安。
镇上是新年时该有的热闹景象。家家户户杀猪宰羊、烹饪美味。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当然,人们都很有自觉地没喝太多酒。每家每户的刀刀剑剑,也都被磨得光亮。
主城情况仍不明朗,众人都做了万全准备,随时为突发状况或女帝的需要而可出马。
但预计中最糟糕的事,始终都没发生。
兄弟镇上,亦平静如常。
两日之后,山上又到了怨念化物爆发期。山贼们做好准备行动,而它们依然没来。
可见那些东西,仍在主城里。
……在主城里,被裴必逢的阵势吸引,与界主僵持。
正月初四,主城终于有了消息。
那日,鹤承期在仙者空间中,采摘最近成熟的仙草与仙石。陌免在旁帮忙,顺便以草杆和仙境特产的毛绒花瓣,编制玩物。
当两人坐下休息时,陌免编好了一只小鹤。
除却胖了一点、软了一点、嫩了一点,这小东西倒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给我看看。”鹤承期见他所制之物,童趣又自心间升起,“真可爱。”
“我的小鹤,自是世间最为可爱。”陌免贴近了他,语意双关。
小鹤最喜他这般挑逗,凑过去给他亲了一亲。
“我把它戴在发上如何?”
“很好。”
仙童阿元从旁经过,看见这场面,心中产生了“两人返老还童”的奇妙感觉。
“好看吗?”鹤承期却随意地问道。
“嗯嗯,很合适鹤先生。”阿元忍着笑,连连点头。
那矮胖小鹤在他发上,倒像是跟簪子奇妙地融合成了一体,看上去并不生硬,甚至可说是自然而然。
鹤承期一点头,目光微变。
“鹤先生。”另一名仙童子厘前来通报,“仙者空间外,好像有人要见先生。”
“嗯。”鹤承期一点头,“为何这样说?”
“林中一处仙石,似与外界产生了‘共响’。就我所知,这类共响,唯有高修为者对同类仙石施力,才能够促成。”子厘说道。
子厘观察事物一贯仔细,能发觉许多不被他人注意的情况。
鹤承期寻到子厘所说仙石,施灵力于石上,查探出外部共响仙石的位置。
他没有马上离开,他感觉到陌免又向他走来。
他望向陌免那双眼,陌免则伸出手去,接了他以异力操纵的仙草、仙石坛子。
短暂的瞬间,他们交流了些什么。
“哈……”鹤承期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而后打开界门。
界门所通往之处,正在刀剑主城外。而欲要见鹤承期的,则是龙丘踪。
“别来无恙。”龙丘踪礼貌地鞠了一躬,脸上是一如既往令人猜之不透的笑意。
“主城可好?”鹤承期开门见山地问道。
“暂且稳住了。”龙丘踪说道,“我今日想与你们见面,正是为了商讨此事。”
龙丘踪自袖中取出了一枚仙石。
那仙石,非但是鹤承期仙者空间产物,且还是稀有品,千年生出一颗,价格十分昂贵。
鹤承期仅对外出售过一枚这样的仙石。
它的买主,正是刀剑主宫之人。
龙丘踪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鹤总必已料到了,我此番前来,是受界主所托。”龙丘踪说道,“她告诉我,在此处对仙石施力,你便能感觉到我的呼唤,并于同一地点打开仙者空间。看来果然如此。且不多说,先与我去面见圣上如何?”
“请堂主带路。”鹤承期道。
龙丘踪于是打开了通往主城内部的通路。
“请吧。”
城池下方,千万刀剑密布之处,一把剑气形成的巨剑,向外侧伸延出来。
巨剑横向躺在地上,只剑格处的宽度,便可容纳数人。
龙丘踪带着鹤承期进入这剑形的、有如云雾的剑气之中。
与通常剑气不同,它并不带杀伤力,故站在此中,身体与灵性皆无损耗。
剑雾包裹住两人周身后,旁侧风景忽变得有些模糊。
鹤承期自然看得出来,那是一种转移时空之阵势。
此物开始旋转。通过那层层缠绕的雾刀雾剑,进入主城之内。
不过,他们所到达的地方,并非城内边缘。
他们直接被传送至了主宫内部。
宫墙上的二十四把巨型刀剑,色泽已然黯淡,灵气也比之以往也减弱了不少。
它们已被动用封锁怨念化物,及引导怨念化物的裴必逢之阵。
界主庄怡,并未坐在主宫殿堂内。
她站在大殿入口处,扛着金色巨阙,身着铠甲,等待着他们。
这样一副打扮,这样一种气势,比之帝王更像个武者。
不过刀剑修界的王者,素来便是这种风格。
第40章 会晤
陌免把坛中闪耀光泽的物事拿到掌中把玩。
鹤承期离开后,他留在原处,继续采摘仙草、仙石。现在,这工作几乎结束了,于是他开始观察。
他知道,那玫红色的种子,乃是感灵草草籽,经由处理,可摘种于仙者空间之外,生出感灵花,辅助监视怨念化物动向。
那雪青色夹带荧绿条纹的,则是仙薤。修为高者,以自己仙者空间的灵气,养殖此物,而后将之磨碎涂于身上,便可改变灵力、气息与容貌。
乳白色的仙石,则是此处特产的辅助仙石,经特殊处理后,可出售给各级修行者,供他们在修行中使用。
他曾只在书里见到过这些物事。如今他竟在仙者空间中采摘它们,且这仙者空间还是他自己的仙者空间,这当真奇妙!
空间之主可运用异力,在短时间内大量地采摘仙草、仙石。不过每逢闲暇,鹤承期更喜欢一个个地亲自摘取它们。
陌免完全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这些奇妙的物事,生于仙者空间内。而这仙者空间,则是他们二人共同化出。所以细心采摘此中产出,当然是种别样的情趣。
陌免沉湎于此,所以仙童子厘接近时,他没有回过头去。
仙童弄出动静来,是因陌免背着身跟他了打招呼,那让他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料到陌免会注意到自己。
“你出生那夜,我和小鹤正要离开兄弟山,但临行前,我们还是见了你一面。”陌免说道,“我记得你的父亲是位巧匠。他从你娘怀孕时开始,便在细心准备了。这块玉饰,他可是雕凿了数月之久。”
“啊……那件事情啊,我也曾有耳闻。”子厘自然而然地走近,“父亲死在兄弟山上的最后一役,而幸得两位先生保护,我和母亲才活了下来。我……一直都很感激二位……”
子厘的声音,充满了感激。
子厘的眼中,甚至带着感恩的泪水。
所以当他的小剑被那一抹水气挡下时,他是惊愕的。
他明明伪装得那样好!
“不愧是独泊刀。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已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子厘说出这话时,便不再掩饰他的杀气。在这短短一霎之间,他袖间小剑,已出了七百余招,速度之快,肉眼难见。
子厘速度快,陌免躲得却并不快。
虽躲得不快,却稳得出奇。
陌免只背着双手,向后退了两步,身体几乎未动,而子厘袖剑,却无半招能接近他。
“你们在做什……”另一名仙童阿元闻声而至。
他距离两人尚还很远时,子厘便已行动了。
小剑,在那一刻逼向阿元颈间。多年的同伴,竟会如此——!
子厘与阿元虽是一同修行,但前者修为,却远高于后者,且前者对此空间的适应力,亦是更强。
所以一时之间,阿元竟是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他被子厘的小剑包围了。
他上下左右,都是细细密密让他难以分清的剑气……
“子厘!”
“啊——!”
子厘没能如愿挟持阿元。
他被弹飞了。
弹飞到数十步开外,撞到仙树树干之上。
不远处的陌免,平静地看着子厘,掌上残留着异力。适才那猛击,无疑出自他之手。
子厘没打算认输,他几乎立刻跳起,凝神集气,欲以这空间之力反击陌免。
但他没有成功。
他甚至还未出手,便被固定住了。
固定住他的,是至柔如水的球体。它不会伤害他、不会令他窒息,但他在此中,便无法运用他的能力。
此物,也是陌免化出。
“为何……”子厘说道。
“也许小鹤没跟你说过,这空间,原本是我二人所诞化。你欲以它的力量,对抗它的创造者,自然徒劳无功。”至此,陌免仍稳稳驾驭仙草仙石双坛,坛中之物,未受半点损耗。
“果然你们也早便商议好了。”子厘惨笑道。
“你父母过世后,小鹤养育了你太久,让他亲自做这件事,未免残忍。”陌免说,“所以我便替他来了。”
陌免与鹤承期早知厘有问题。
他们对他的怀疑,始于裴家惨案发生时。
时空偶然错乱,乃至影响到仙者空间,实属正常。但当时那错乱,恰好发生在裴必逢策划对付鹤承期的时段,着便未免太过巧合。
神兽皆属虚空来者,与仙者空间互不能影响。众山贼虽有一定修为,却也无法影响这诞化万年之久的地方。能够干扰到它的,唯有来自万年前的高深修士,亦即,子厘和阿元两人或其中之一。
鹤承期在空间内设置了隐阵,是因为在有隐阵的前提下,唯独陌免和鹤承期两人,能感觉到空间内外动向。
之后,阿元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而子厘则感觉到了主城被封锁和龙丘踪的呼唤等等。
所以子厘一直在尝试干扰和介入这个空间。
“是我太低估你们了……”子厘落网之后,惨笑道,“我既落在你手里,那便听凭处置。”
“为何这么做?”陌免问。
“为何……”子厘笑得双肩抽搐。
陌免自然感觉得到,那笑声中满含痛苦。
“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子厘说。
“所谓密谋,无非两种原因——利益或感情。前者或牵涉难言之隐、或为人所控,但总归容易理解。你既说我不能理解,那我猜应是后者。”陌免道。
半晌,子厘未答。
“你恨我们。”陌免则替他说了。
“我恨……”
……
“我恨!”子厘突然狂笑起来,“为何啊!凭什么啊?!”
……
“凭什么同为罪恋者的你们,可以活到现在,还活得这么幸福啊?!!!”
……
陌免离开子厘,去安慰倍受惊吓的阿元时,刀剑主宫内的王者,迎来了鹤承期。
这威风凛凛的中年女子,见到被龙丘踪带来的年轻人,竟拱手说道:“前辈。”
鹤承期听闻那二字,则从容回礼道:“让陛下久等了。”
“是我该说这句话。”界主做出“请”的姿势,而后披风一扬,转身向大殿内走去。
不久后,界主将巨阙向旁侧地上一插,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
这是界主与鹤承期第一次正式会晤。但如前文所说,两人已算认识许久了。
自鹤承期二百年前来到主城,他们便在相互观察。界主知晓鹤承期的所作所为,是为修界稳定考虑。而鹤承期亦知,界主是一杀伐决断、视修界全局利益为至高的王者。
就大局而言,两人是没有矛盾的。
此时,界主开口说道:“主城怨念化物活动,被裴余两府的怨念化主阵所支配。如阁下所知,那主阵的本体,在裴必逢仙者空间内。”
“我明白。”鹤承期说。
“能够解决这异变的,唯有前辈而已。朕今日正是为此请前辈前来。”界主道,“恳请前辈运用自己的仙者空间,寻找裴必逢空间之罅隙,进入其中,消除控制之阵。”
“事关修界全局,我自应尽力。”鹤承期道,“只想请陛下恩准一事。”
“前辈且说无妨。”
“请陛下公开这些怨念化物的成因——即罪恋者之真相。”
“可以。”女帝点头道,“但在此之前,前辈需先消除控制之阵,保证刀剑修界恢复正常秩序。”
主城危机,随时需人支援。此时说出真相,接承‘仁、善、慈’三家功法的显贵一派,便可能趁乱密谋。若有事发生,那便是得不偿失。鹤承期亦深知此,于是答应。
“女帝身为一界之主,想来言而有信。”
“君无戏言。”
简短的交流,很快便结束了。
双方定下进入裴必逢空间的时间后,鹤承期便由龙丘踪带着离开。
“裴必逢,或者说裴必逢背后的支配者,已与女帝达成了某种协议,是否?”离开主城后,笑眯眯的龙丘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鹤承期并未表露态度。
“鹤总想必比我知道的更多。”龙丘踪道,“仙者空间,唯其主能够进入。所以,陛下请阁下到裴必逢空间解决问题,裴必逢(或他的支配者)必定也是要参与进来的。他(她)至少要打开一条缝隙,让鹤总得已深入才行。
“根据我们此前的调查,无论裴必逢或其背后之人要做什么,早上残害府中人等、让外人有所准备,都属画蛇添足。何况裴府厨子当时正在准备早餐,这说明裴必逢或其支配者本人,可能都未料到那一场惨案。再者,根据余小公子所说和余府之事来看,裴必逢或其支配者的密谋,都更像是在针对鹤总,而非整个主城。”
说到此处,龙丘踪停顿了片刻。
“故依我所见,裴必逢支配者要做的事,根本就是被另一个势力搞砸了。这个势力,便是造成主城大混乱的罪魁祸首。它是界主和裴必逢支配者都难以控制、唯有动用阁下这一远古力量,才能解决的问题。”
龙丘踪说道此处,拍手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陌先生。”龙丘踪回头,向来者拱了拱手。
“漂亮的分析。”陌免道。
三人简单地相互问候之后,鹤承期凑到陌免跟前,任后者揉了揉头顶。这时鹤承期才想起,此前陌免放在头上的小鹤,还安安稳稳地站在彼处。这一路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它,可见它与他融合得何等自然。
再抬起头时,他忽又轻叹一声。
陌免未说什么,而他也未问什么,两人眼神交互间,一切已是了然。
子厘……
第41章 他恨
“龙丘堂主所求为何?”
龙丘踪沉思之时,只听鹤承期这样问道。于是他看向方才还在亲昵之中的爱侣。
他说道:“不别亲疏贵贱,一断于法。”
“可否请堂主助我们一臂之力?”
龙丘踪点头说好。
适才,鹤承期已与陌免说过主宫中的经历。陌免听闻女帝请求,便要与鹤承期同去裴必逢空间。
而今,龙丘踪既然答应鹤承期请求,前期策划算是完成。
三人略作安排,便分头行动。
回到仙者空间后,鹤承期向众山贼、神□□代了此后的安排。
待他们离开,鹤承期又转向陌免,手放在他肩头,说道:“子厘他……”
原来鹤承期临行前,陌免便向他暗示已知晓子厘之事,并说可由自己代劳揭穿。
当时,他们尚不能判定,子厘是否会有所行动。而再见之后,鹤承期则在陌免眼中读到了一切——子厘不单行动了,且还相当疯狂。
“在完成对界主的承诺前,我还是要去见一见他。”鹤承期说。
“来吧。”陌免握了他的手。
子厘暂被陌免封锁在一处独立的小空间。
仙者空间中人,大多看不见这小空间,也不太了解适才发生之事。唯有经历过那一切的阿元,还坐在附近树下叹息。因陌免的安慰,他已接受了同伴背叛的事实,只是唏嘘,仍旧难免。
经过阿元身旁时,鹤承期轻拍了拍仙童头顶,而后走过去,与陌免一道进入那小空间之内。
子厘仍被困于水球之中。
子厘眼中带着怒意,仍未放弃挣扎。
“子厘,你是何时决定要除掉我们的?”鹤承期问仙童。
“这想法一直在我心里。”仙童答道。
“但你等了万年之久,方才将之付诸实践。所以这段时间,定发生过什么吧?”鹤承期问。
“那有何重要?”子厘反问。
“山上怨念化物失常的那晚,你碰到了什么,是不是?”鹤承期问。
子厘不语。
“那是你认得的人。”鹤承期说,“是你的父亲。”
子厘仍然不语。
“或许还有令堂。”鹤承期又道。
子厘的目光,已说明一切。
子厘的父亲,正是万年前兄弟山的背叛者之一。
那个男子,曾无比疼爱自己的妻儿。身为罪恋者,他曾不顾一切带妻逃离正道围捕。他愿为妻子而死、愿为孩子做任何事。
但最后一役,目睹同伴被杀、万千正道人士冲上山顶,他崩溃了。他叫着“罪恋者罪该万死”,并砍向他最爱的两人。
最终,那男人死去了。
他不是被陌免所杀,在陌免出刀前,他就已被其他狂乱的同伴砍死了。
四岁的子厘,当时与母亲在一起。
他们在陌免身后,被陌免保护着。
他目睹了这一切,记住了这一切。
被鹤承期救下数年之后,子厘年仅二十七岁的母亲,也因重病和恐惧,而油尽灯枯。死亡之前,这女子双目灰暗,口中不断念叨着:“罪恋者罪该万死、罪恋者罪该万死……”
让那对夫妻变为这样的,并非对死亡和毁灭的恐惧,而是这世间强行套在他他们身上的枷锁,是所有“无辜者”强迫他们吞咽下的“是非观”。
他们是生命与灵魂皆被尘世抛弃之人。
“我当时便不该让你去帮忙。”鹤承期叹道。
“不,一直以来,鹤先生都是自以为能够控制一切。”子厘笑容有些扭曲,“就算那晚我未曾遇见父母,也是一样的。”
“你一直恨着。”
“我也曾努力不去恨,也曾苦思冥想。但最终,我只得到了一个答案,那便是——没有什么能够补偿我。”
这孩子没有着魔,也没有被控制或被污物沾染,但他的怨念和愤怒,与怨念化物们喷吐出的恨意,十分相似。
那种恨意,鹤承期自万年前,便能感觉得到。
鹤承期曾用尽一切办法消解这种恨意,而子厘自己,亦非没有努力。
只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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