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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柑子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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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道巨力,猛冲向龙丘踪,顷刻之间,便将他弹至仙者空间之外。
同时间,鹤承期与陌免的仙者空间也闭合了。
鹤承期与陌免被那漩涡卷入裴必逢的空间之后,动荡并没有停止。
彼处的状况,比他们上次来时,更为混乱。
他们无法站稳,也无法看清眼前飞旋之景,只能勉强拉住彼此,在这混沌之海中颠簸。
某一时刻,鹤承期肩上的子厘,竟然掉下。
他们欲要抓住那孩子,紧接着,却陷入更深的黑暗。
……
“这些孩子玩得太疯了。”
“年轻人嘛,也是难免的。”
“阿舞啊,都是你把他们惯坏了。”
……
鹤承期自床上坐起时,午后的阳光从窗中透入。
他看向身边躺着的陌免。
陌免似是先于他醒来,此时却把双臂抱到脑后,思索着什么。
“你们醒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走进房中来。
鹤承期注视了小孩子一会儿,方才看出那是子厘。
“子厘,莫打扰他们。伤筋动骨,需仔细调养。”身材颀长、气质清冷的男子,跟着年幼的子厘走入。
那男子,正是长亭君。
第62章 假象之世
龙丘踪欲要等待鹤承期两人,却被混乱之力带离仙者空间。
而后,裴必逢和鹤承期二人的仙者空间,皆因异力,而与刀剑修界完全割裂。
龙丘踪无可奈何,只好先行折返,向界主交代情况。
那之后,界主召集刀剑修界要人,展开了一次密谈。众人针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制定了一系列应对计划。其中包括,界主若是力竭身死,谁来继续担负保护和管理修界的重责等等。
接下来,他们又宣布,此次混乱,乃残留在裴必逢体内的怨念化物所导致,而为救世间,裴必逢已经自尽。如此一来,修界也已无事了。他们以功臣之礼,为裴必逢厚葬。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做过所能做的,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等待了。
时间一天天流逝,没有什么人,留意到陌免和鹤承期的失踪。
这是因为两人本就低调。
主城知道鹤心居主人名为鹤承期的,大多是与商铺有重要往来的客官。这些客人见鹤总不在,多只认为他在为其他要事奔忙,并不会特别奇怪。
至于陌免,则在混乱初露端倪时,便在山贼中,挑了一位刀者,让这刀者扮作普通人,下山居住。每逢他去帮助鹤承期,那刀者便在镇中为他代课。因那刀术师教得也算可以,兄弟镇人便也不太询问陌免去向。
余碧白在为先祖送葬后,继续经营他的乐坊。
因其亲人乃是功臣,他又曾与界主一家共同经历过灾祸。主城之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他那忠心耿耿的老门房,沾了他的光,成了备受尊重的老者。曾对他不甚礼貌的婆子、佣役,则十分恐慌。他们被他辞去后,几乎天天做噩梦,生怕公子计较,难为他们。
这般看似风光的日子,远不如昔日轻松自如。余公子的敏感,都化为了处事的智慧。他小心翼翼地活着,小心翼翼地行走。偶尔怀念一下昔日懒在床间的宅者岁月,然后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其中一丝感怀、许多苦涩。
当然,鹤心居的众人诸兽,依然是余碧白乐坊里的常客。而余碧白也常常去拜访他们。
虽然陌免和鹤承期暂时不在,鹤心居的生意,却是一如既往的好。而由于商铺中新来了许多肥乎乎的神兽,客人甚至还更多了些。
每逢闲暇,余碧白总喜欢坐在鹤心居外堂的长凳上,听那些山贼互相调侃,看外面的行人趣事。
那天,他看见了若虚道人。
两人虽只有几面之缘,但余碧白倒还认得出这滑稽的家伙。
“卖道符咯!卖道符!灵了多加钱!不灵不退钱!谁来——啊,啊!啊!”看到鹤心居招牌,若虚道人闪腰似地一退,“哎哟!这不是老冤家们的大本营嘛!”
“若虚道长。”余碧白唤了一声。
“你是——你叫什么来着?嗯,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昂?算了算了,师尊之事,提起心伤,咱只想更努力点,让口袋里银钱当当响,当当响啊响当当,待到发财,再嫁个豪门公子郎。”若虚道长扭着腰臀,转了七八个柔美的圈圈。
余碧白见此,忽然一身冷汗,顿时有些后悔跟这人打招呼了。
无疑,他正属于若虚口中的那类豪门公子郎。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奇妙之人到头来也没想起他始谁。在唱完那首恐怖的歌曲后。若虚道人转了身,似打算离开。
但没走两步,若虚又忽然停下。于是余碧白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对了!本美道人还有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猪腰脸中一双豆豆眼转来转去,将余碧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十几圈。
“你很清楚的,对不对?嗯?”
“很清楚……什么?”余碧白几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哪啊?!在哪啊?!跟我路窄的两人在哪啊?!”若虚道人咆哮三句。
“啊……”余碧白终于呼出了口气,“你是说陌先生和鹤总啊……”
他向鹤心居内部望去——
他们在哪里?情况又如何?
他也想知道啊……
陌免与鹤承期醒来后,发现他们身处一处小屋中,而周遭,乃是一派和平之景。
他们看得出,此处,应该是他们万年前所居住过的房屋。只是这里的建材和室内装点,比之当时更加精致、贵重。
“你二人在此好生修养,我等便不打扰了。”前来探望他们的长亭君,轻拍拍子厘的脑袋,拉他一起出去。
房屋的门被关好后,两人起身,朝窗外看。
他们非常确定,这里是兄弟山。
不过,这里却既非万年前的兄弟山,也非后世的兄弟山。它看上去更像是两者之混合。
这山下,便是兄弟镇。兄弟镇,乃后世之景。而这山上又有房屋和一群罪恋者,此二者,却无疑是万年前的景象。
“这一切,都是怨念的回响生成。”鹤承期伸手摸了摸墙壁,“一般来说,那回响无论多么强烈,至多也只能生成一些虚影。而今这些东西却是如此真实。”
“这回响最初来自罪恋者,但如今却是剑仙尊的一部分。所以,无论长亭君还是这些景物,都是仙尊本身生成的。”
“看来,他提取了罪恋者怨念中的期许,并企图以这种期许消解怨念。”鹤承期道。
“嗯,剑仙尊是欲以这种方式,治愈自身、保住修界。”
确定计划后,两人推门而出。
这座“兄弟山”上,有许多他们熟悉的“人”:不会武艺的夫妇和两人的四胞胎儿子、琴师和其暗器家夫夫、各有所爱的兄妹俩、长亭君的左膀右臂——阿严与阿沐、子厘的父母,等等。
那些年长者们,正忙于各自的活计,而孩子们,则彼此追赶、嬉戏。
见到鹤承期和陌免,这些人愉快地问候着。而两人也非常配合地跟他们回礼、简单地交谈。
跟此前所遭遇的怨念化物不同,这些人身上,没有显著的怨念之力。乍看上去,他们不过是一群自得其乐的普通人。
不过,若是深入感受,便能隐隐察觉出,这些人物背后的空洞感。
“阿娘,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兄弟山上呀?”此时,四胞胎之一询问母亲。
“因为长亭君在这里啊。”那女子温和地抚着孩子发丝,“他把我们这一群有着相似经历的人汇集在一起,让我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不过说起来,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呢……?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呢?……有什么相似之……”
当妇人的话语开始重复,陌免与鹤承期立刻收起了目光,停止深入地感悟她。
他们明白,那种深入的感知,可能会让怨念再度喷涌,从而使剑仙尊的努力前功尽弃。
两人继续前行。
他们一路来到了山顶。
此时,长亭君正在看铺开在大石上的图纸,他身旁的清秀女子,面带爱意和深深的崇拜之意,注视着他、陪伴着他。
那女子,无疑便是阿舞——长亭君的爱人。
“你们来了,现在身体完全好了吧?”见到他们,阿舞亲切地问道。
“已这么多天了,也是该好了。”长亭君抬起额,说道。
方才,长亭君还让两人好好休息,而此时,他却又说他们休息了几日。可见,他们认知中的时间变化,和此处之人认知中的时间流转,并非同步。
“已经痊愈了,让……”
鹤承期话未说完,便被阿舞打断。她朝他伸出手来,说道:“来,到娘这里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啊……”
那陌生的女子自称是鹤承期的母亲,鹤承期却并不反驳,只默默走过去。
阿舞抚了抚他头发,把他细碎的发丝别到耳后,又帮他抚平交领。这一系列的动作,乃是世间母亲最常有的举动,但鹤承期却微露惊愕。
他这样的人,很少会将表情流露于外,而今他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这只是因为——
一万年的生命中,他还是第一次领略这种感觉,领略……被如若母亲的存在关照的感觉。
“怎么?有心事?”阿舞见他如此,慈祥地微笑道。
“啊,没有。让母亲担心了。”鹤承期立刻说。
“没有吗?娘可不是这样觉得哦。”阿舞又拍了拍他双肩,“吾儿啊,也是时候好好考虑你们两个的事了。”
她所说的两人,正是鹤承期与陌免。
“我们二人的……”鹤承期道。
“我与小鹤情投意合,也正想与夫人、长亭君提亲。”陌免适时地加入进来。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鹤承期只想调侃一句:果然是孕化于自然的厚脸皮。
但鹤承期当然未说出口。
因长亭君此时也直起身子,表情严肃地走过来。
他拉住二人手臂。而后,如同所有严父一般,他教育了二人一番:随便地在一起如此之久,是不符合规矩的。当然,现在规矩都宽松了,但无论怎样,婚还是要结的。
“长亭君教训得是。请放心,我定会为小鹤负责,希望长亭君与夫人能够成全。”陌免再度施礼。
就这样,陌免与长亭君、阿舞三人,认真地选起良辰吉日来。
鹤承期目瞪口呆地看着陌免,他不知陌免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而然的。他觉得自己对这家伙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但随着时间推移,鹤承期的心绪又开始转变。
除了他与陌免感情为真,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假。
兄弟山的风景是假的,长亭君与阿舞是假的,他们是他父母的说法,同样是假的。
但这一切……
这虚幻中的一切,他是何等想要拥有啊!
第63章 虚幻的婚礼
鹤承期与陌免道别长亭君夫妇后,山上众人,便开始为他们的婚礼筹备了。
有人布置新房、有人杀猪宰羊,这般氛围,可说是热闹非常、其乐融融。
那四胞胎男孩,跑到两人跟前,将一只神秘的小盒子,递给了他们。
“承期哥哥,陌大哥!”
“这是给你们的!”
“新婚快乐啊!”
“喂喂,他们还没到新婚呢!”
“那,那就新婚前快乐!”
他们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多谢。”鹤承期小心地打开盒子,只见其内是一只漂亮的“刀剑蛐”。
这刀剑蛐,乃是刀剑修界特有昆虫,因颚上两巨钳呈刀样或剑状而得名。它们对修界之民的意义,大概相当于异世界之促织。可饲养观玩,可拿去与人互斗。
这一只刀剑蛐,体格健壮,通体亮蓝,品相极佳。
“你们一定捉了很久吧?”陌免问道。
“嗯嗯嗯!捉了整整一天呢!又要想办法把它引诱进陷阱,又要不能伤害到它,真的好难好难好难!”孩子张开手臂,以动作形容着难度。
“但是我们做到了噢!”
“很了不起,对不对!”
他们一个个儿都骄傲极了。
“嗯嗯,你们都很厉害。”鹤承期蹲下来,拍着他们的肩膀。
“是啊,非常默契的配合。”陌免也夸奖道。
尽管知道一切均为虚假,陌免与鹤承期,仍然非常认真地对待着这些孩子。那就像是……万年前的互动一般……
“跟你们讲喔!我们长大以后,会成为风火雷电四大侠!会比你们更厉害噢!”
“风火雷电一点都不好听!不如叫梅兰竹菊!”
“什么呀!话本里面只有坏人会用这四种称号!”
孩子们继续吵闹着,直至他们的父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爹!娘!你们去哪里?”
“哦,方才想起婚礼上还缺些好酒,我和你爹啊,想去镇上买一点。”那妇人说。
“是这样啊,我们也一起去吧。”鹤承期见状,说道。
“我也要一起去!”
“我也是!我也是!”
“还要带上我!”
“也不能丢掉我!”
那四胞胎纷纷举起手,大叫道。
四胞胎这么闹,让父母无可奈何。但见陌免和鹤承期要同来,他们便也答应了。
毕竟,四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总该是没问题的。
一行人接近兄弟镇时,镇子的外观,就像是一张草稿图,由简简单单的条线组成,完全没有实体感。直到他们走入镇子里,其中的建筑、风景,才又变为鹤承期和陌免熟悉的模样。
两人意识到,这镇子,应该是基于他们的思维构建出的。
可见,这奇妙的空间和空间中的剑仙尊,一直在吸收可能吸收到的力量,倾力构建一处美好的世间。剑仙尊企图以光伟平和之气,抹平怨念化的回响。
酒买到后,一路跑跑跳跳的四胞胎,终于累了。抱着酒坛子的四个成年人,各被分派了一个拖油瓶背在背上。
他们向山中走去。
“感觉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更长、更远啊。”四胞胎的父亲说出这话时,音调中带了一丝苦涩。
“哎,明明是美好的日子,却不知何故,总感觉有点凄凉呐。”四胞胎的母亲也被影响了。
陌免与鹤承期感觉到了什么……
是那光伟之性……
剑仙尊的光伟之性,在那瞬间略显微弱。
后方的田埂,变得有些灰蒙蒙的。
乌突突、灰蒙蒙……
场景闪烁。田埂之间,体格较小的男彘……隐现……
“欸?”四胞胎中的一人,忽然睁开了眼,欲要转过头去。
鹤承期却大叫道:“快看!我们要到了!”
“嗯嗯,真的呀!”那孩子于是点点头。
“欸嘿!终于到了呐!”四胞胎的父母二人,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危机暂且解除,那一家子,谁也没有看向田埂,没有看见……历史上四胞胎的真正命运……
“酒来咯!”到了兄弟山,小孩子们一个个又恢复了精力,蹦蹦跳跳地朝山上走。
他们路过一个正在自己母亲身边读书的小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对那妇人说:“阿娘!这个故事好古怪喔!在这话本所说的世间,非刀剑相恋者都会——”
“啪!”地一声猛响,那妇人拿鞋底狠狠抽打了孩子的后脑勺,小姑娘因此发出一声尖叫。
妇人的举动,吓坏了四胞胎。
而此时,附近的山中人,都朝那母女两个望去。
气氛,在那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怪异。
怪异,但寂静。
一声谩骂,打破了寂静。而后,更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我们好心来看你们,你们两个,竟然就是这种态度!”
“是吗?师姐是好心来探望我们的啊?既是如此,那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又是怎样一回事?”
“分明是你们二人太失败,才听什么都像是嘲讽!”
鹤承期与陌免闻声而至。
此时吵得不可开交的,正是那对琴师夫夫和他的师兄、师姐夫妇。
陌免两人欲去劝解,忽闻得山坡处,一声尖利大叫传来。
原来一个孩童,突然坐地大哭起来。
那哭声之悲凉,仿佛一曲厚重深沉的乐器合鸣。那种曲子,绝非是天真稚子所能演奏出来的!
这哭叫太过叫人揪心,琴师夫夫和其师兄夫妇,闻此也暂停了争吵。
鹤承期不自觉地向山顶看去。
他发现长亭君站在那里,正向下方看过来。显然,长亭君已目睹了接连不断的混乱,眼中带着忧虑之色。
鹤承期又回身看向陌免。陌免此时已来到了方才大哭的孩子跟前。
陌免蹲下去,拿出装有刀剑蛐的小盒子,跟那孩子说着什么。很快,许多的孩子都凑过去听他讲话。
陌免讲完后,那些小孩子便分头去找草杆、草种和柔嫩的小叶片。
陌免拿来一只罐子,将虫儿放入其中,此时,小孩子们又聚到了一起。方才那哭闹个不停的娃娃,此时也不哭不闹了,他扒着陌免的肩膀,好奇地瞧着陌免照顾那只虫儿。
陌免继续跟哪群小孩子讲着、开着玩笑。
周遭的成年人,似也被这般温暖的氛围影响。原本争吵的,此时不再争吵。原本紧绷着神经的,此时也稍微放松下来。
于是,山中又是一派和睦宁静之景。
没过多久,天色暗下来。
小孩子们回到各自家中,大人们也都不在了。四周更加安静,而陌免又走到鹤承期身边。
陌免什么也没说,只将鹤承期揽入怀中,用温暖又柔和的嘴唇,安抚鹤承期的唇。两人在月色之下,拥抱在一起。
当然,月也是假的、影也是假的,但鹤承期抚着陌免的发丝,却觉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这眼前一切更为真实了。
陌免永远是那般平静,那般高大,那么的……美……他的豁达纯粹中,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高尚。
“幸好有你在身边。”鹤承期一次次地亲吻他,一次次地呼唤。
作为回应,陌免只拥紧了他。
“明天便是那良辰吉日,你们要做好准备。”后方,传来了长亭君清冷平淡的话语。
在这空间之内,一夜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
很快,陌免与鹤承期,已身着玄纁礼服,于婚塌上对坐。
两人向旁侧看去,堂中皆是兄弟山的庆贺者。这些人坐在那里,饮着酒、吃着点心,笑着、畅谈着。他们的脸上,是僵硬的、模式化的快乐表情。
仪式的主持者,正是长亭君。
他站在塌旁,手捧简牍,歌咏婚仪之颂词。
屠夫子女的姐弟两人,为新人端上了清水,供他们洗净双手。
“对席之礼。”此时,长亭君说。
于是陌免与鹤承期坐直了身子,向彼此行那刀剑修界特有的单刃、双刃礼。
“同牢之礼。”
一锅炽米熏肉饭,被端至案上。两人以一只勺子,分食其中菜肴。
“合卺——”
两人接过子厘父亲递来的半只葫芦,同饮其中苦酒。
饮酒吃饭,只是简单地做做样子。
婚仪在继续,两人转过身,面对众多微笑着的、空洞的客人。而后,陌免解下了鹤承期发间红绳,展示给终来宾,是为“解缨之礼”。
“往后,小鹤便是我的家人了。”陌免按照程序,说道。
“我始终是你的人。”鹤承期笑看向他,靠向他。
陌免轻揽住鹤承期肩膀,将两人两缕发丝,融为一体,又抽出鹤承期腰间子刀。
子刀利落挥下,发丝纠缠着掉落于陌免掌间。陌免拿着红绳,将之牢牢捆住,珍藏起来。
仪式结束,两人走下床榻,为重要的客人,一一斟酒。
恭贺祝福之声,一时此起彼伏……
长亭君在二人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一切。注视他们敬过酒,又一一将客人送出。
长亭君本人,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他离去之前,将两扇门拉拢,紧紧地、紧紧地关上。
陌免和鹤承期回到塌上,留意着外部动静,合衣躺下。
“真可惜,接下来的事,只能回到现实之后再进行了。”片刻之后,陌免低声说道。
鹤承期无奈地一笑,贴近了爱人肩膀。
陌免又取出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两人注视着它,与此同时,继续聆听外部的声音。
寂静。
寂静。
一丝纷扰。
有人在说话,有很多人……开始与彼此谈话。
话语声,渐渐增大。
话语中,带着谩骂。
灯光、烛光,点点汇集。
当那所有的光融合为火光之时,谩骂中,夹杂了殴斗撕打之声。
而此刻,鹤承期和陌免早已跳下了床,撞开了门。
他们将面对此间之真实。
怨念化的真实——
第64章 狂乱到平静到狂乱
琴师夫夫和其师兄夫妇,正在争吵。
转瞬间,他们身后各聚了一批人。
琴师夫夫背后的那群人,乃是山上跟他二人关系较好的罪恋者。而夫妇身后,则是被其家族庇护的其他罪恋者们。
陌免和鹤承期打开门时,两对爱侣的争吵,已变为两群人的殴斗。这两群人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山中树木,为天空染上了一片赤黄颜色。
一些山中人,跑出来救火。
陌免二人向山顶看去,长亭君仍站在那里。
那清冷的男子背着手,注视着山下。忽然之间,他好像感觉到了他们,于是他说:“勿要……插手……已是……关键之刻。”
陌免与鹤承期听得出来,那是剑仙尊的意念。
剑仙尊在与怨念化的自身,进行着最后的搏斗……
“你们……冷静一下啊!”此时,四胞胎的母亲,朝两群殴斗者喊道。
“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四胞胎的父亲也劝说道。
如此看来,这个空间,还没有完全怨念化——剑仙尊仍掌控着自身。
因此,鹤承期二人决定暂不插手。
剑仙尊的坚持,终似有了结果。
一股浩然之气,涌上空际。
而后,因更多人出来救火,火势也渐渐变小。
殴斗的双方停下了手中动作,止住了口中谩骂。
“啊啊,抱歉,是吾等太过冲动。”此时,琴师忽捂住额头,说道,“太冲动了……”
“非是你一人之过。”琴师的爱侣揽住了他。
“我们……亦有……过错……”琴师的师兄,从牙缝中挤出这样的话来。这六个字,听起来如此匀称、均衡……如此的僵硬。
“对的……亦有……”琴师的师姐说,“……过错。”
这女子所说“亦有”、“过错”两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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