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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柑子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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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化物之于仁、善、慈家的怨念,与其针对罪恋者的怨念,并不相同,两怨相对,便会削弱彼此……
若是能在怨念被消减至最大限度时,采取措施,想必能够事半功倍。
“不过,此处并无善家后人,怨念化物也不会对伪装产生反应。”陌免此语,却是意味深长。
“此处没有善家后人。我们两个身上,却有仁家和慈家的血液……虽说这是件让人不愿提起之事……”鹤承期无奈一笑。
如前文所言,身为慈家和仁家后代的两人,均是童年离家,于自然中成长。因长期的历练,他们身上的自然之性,胜过了血液带来的影响,掩盖了“祖血之性”。因而,兄弟山上的怨念化物,不会对他们有特殊的反应。
“不过,若是刻意暴露、刻意营造……”鹤承期思索道。
两人一起看向囚禁剑仙尊的地方。
仙灵之气的异动,在加剧。
复杂的怨念气息,从中溢出。
而后某一时刻,剑仙尊的理性之息,彻底被那怨念气息吞没。
这过程中,陌免与鹤承期,只默默聆听着、注视着、准备着,他们未对水牢采取任何措施,任其被怨念冲撞,一点点地松动、碎裂……
“他们来了。”陌免轻声说。
他们来了。怨念的化身们来了。
长亭君领头冲破了牢笼。他脚下,被制成女育的爱侣,痛苦地蠕动着。他身边,众兄弟山内罪恋者,与琴师师兄姊等山外罪恋者,大骂彼此。与此同时,山内罪恋者之间,也在争吵。
总而言之,谩骂声音不止,武器碰撞、血肉裂开的惨烈响动,亦是不断。
“罪恋者罪该万死!”
“为何?为何啊?!为何你们同为罪恋者,却能在外面赚钱、生活得更自由?”
“为何?为何啊?!为何死去之前,你们比我,少受了那么一点罪?!”
“不公啊!”
“不甘啊!”
“恨啊!”
那些人边厮杀、边移动,边烧毁周遭草木、边彼此吞噬……他们没有理性,没有自我意识,他们是席卷一切的愤恨之团。
然而某一时刻,他们却忽然停下了。
停下了,安静了,一个个蹬着大眼睛站在那里。
他们面前——方才鹤承期与陌免所站的位置——出现了另一群人。
那群人,乃是万年前代表光明与正义的正道豪杰,即,以仁、善、慈三大家为首的英雄们。
那群人的最前方,乃是仁家家主和慈家家主。他们满脸正气,他们立于彼处,垂着眼睛看着一群罪恋者。
“啊……”
“啊啊啊……”
除长亭君外的罪恋者们,眼中露出恐惧的色彩。他们颤颤巍巍,步步后退。而后,一霎之间,恐惧变为了兴奋!绝望变为了屈从!
那些罪恋者,纷纷跪了下来,对正道豪杰大叩大拜,亲吻他们的靴子,为他们舔净靴上泥土。
“吾等之主人啊。”
“光辉之人啊。”
“求求主人,饶了贱蛆蛆的命啊!”
“吾等愿为主人杀了其他的贱蛆蛆啊!”
“吾等愿以此表忠诚——”
“一群无能犬类!”长亭君怒骂一声,抽出长剑,斩向那群跪拜之人。
“罪恋者罪该万死!”忽然之间,跪拜者们跃起,拿起武器,砍杀向长亭君。
长亭君以一当百。一股宏大剑气,将倒戈的罪恋者弹向后方。
长亭君的怨念回响,仍有带着他那浑然天成的傲气。他没有一丝半毫的奴性,这便是他异于常人之处。
纵然怨念的回响,连神都可以占据,但自动化的反射,还是会让他们服从施害者的虚像。
就像一万年前那般,罪恋者们欲向仁、善、慈三家表忠心,企图以杀掉同类,博得一丝怜悯、一点善待。
但他们无法杀掉长亭君。所以,他们又转向了彼此……
四胞胎夫妇,含泪放下疼爱的儿子们,而后双双眼神一变,开始对砍。
原本彼此守护的琴师、暗器家夫夫,都企图在爱侣未察觉前,先行出手。
琴师的师兄、师姊夫妇,也开始互斗。
那各有所爱之人的相依为命的姐弟俩,亦在缠斗。
而子厘——
子厘是这空间之中,除了鹤承期、陌免和剑仙尊外,唯一具有血肉之人。
到达裴必逢仙者空间时,他因异变,化为儿时状态。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含着恨意,配合着表演,默默地观察、默默等待——等待某一时刻,能够出手,杀死陌免与鹤承期。
但那种时刻,始终没有到来。
这一来是因此中强者的互斗,不是他能够介入的。二来则是因为……他默默地观察着、感受着,心绪也在改变。
他目睹了一切,又感到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在恨谁了。
他牵着父母的手,感觉着真实的温度,而后发现,他是如此怀念这种感觉。
直到他的父亲挥刀砍向他……
他灵活地跃起,凭着万年的修为躲过去。
他明知一切为假,却好悲伤。
他口中喊着“父亲”。退让、退让,不断退让,最终,他却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子厘惊恐地抬起头,发现那人却是……鹤承期。
“啊……”子厘欲喊什么,却不知自己要怎样喊。
紧接着,鹤承期将他拉到了身后。
鹤承期挡住子厘父亲的一击,继而又拦下数名罪恋者。
然后,他大喊道:“你们的仇人,难道是彼此吗?看好了!你们的仇家,本在这里!”
罪恋者们闻此,停顿了一下,他们看向鹤承期所在的位置——那个位置,正是慈家家主身侧。
那慈家家主,是鹤承期借由仙者空间之力,以自身血液所化。
“为什么不向他们攻击?你们很害怕,是吗?你们觉得,他们是不可战胜的。”此时,站在仁家家主身侧的陌免喊道。那仁家家主的制造原理,与善家家主相同。
“我知道你们为何如此。你们就像被关在行宫中的鸟儿,因上空的阻拦,而忘记如何飞行。又如同坛中的刀剑蛐,不停地跳动,却因坛子上方盖了一层透明遮挡,而跳不出去,久之,放弃了希望,即便遮挡已被拿去,也不再蹦跳,宁愿呆在里面、自相啃食。”陌免忽然伸出手去。
他的手,伸向了“仁家家主”。
他轻一用力,那家主的头颅,便像落地瓷罐一般碎裂了。
“其实你们有另一种选择。”陌免说道,“跳出来吧。”
第67章 三家族的三次死亡
“仁家家主”被轻易地杀死。
“仁家家主”不堪一击。
罪恋者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发生之事。
良久的寂静。
异动在此间酝酿,氛围在此间渐变。
而后某一时刻,早应爆发出的情绪,终于爆发——
巨大的怨念,无尽的恨意,如汹涌波涛,席卷向那以仁、善、慈三家为首的上古正义之士。
罪恋者们挥刀舞戟,一齐冲上。砍砍砍、刺刺刺,杀戮杀戮再杀戮,侵袭侵袭——无尽地侵袭。
原来,仁、善、慈并非至高无上。
原来,仁、善、慈并非坚不可摧。
怨念的回响已经改变,恨意的指向,已然扭转。
陌免与鹤承期注视着这一切,平静地,又是百感交集地注视着。
曾经,他们目睹过仁善慈三家的衰亡。
不久前,他们促成了仁善慈精神的灭亡。
而今,他们让仁善慈的一切,彻底覆灭。
待到风平浪静时,空间中的怨念之力,已然淡化。
后方不远处,长亭君站在那里,稍微仰着头,注视着一切。
当陌免与鹤承期走到他身旁,他终于收回目光。
“你们想让怨念的回响就此落网?就像以圈套诱导犯罪者那般?”长亭君笑道,“这岂不是很可笑么?怨念的回响并非犯罪者。它甚至都不是个体,不是拥有自我意识之存在。你们除掉特定的个体,只是让那一个体死亡。而怨念的回响仍在那里,通过阴间植物被再造,通过不同的方式展现出来。除非人类尽灭、生物皆亡,否则怨念永远不会消失。”
“我们明白。”鹤承期点点头,“不过,虽说你没有自我意识,我仍想对你说:长亭君,始终是我们的恩人,若非长亭君的收留和照顾,我和陌免,早已死去了。这也是我发现兄弟山上的怨念化物时,便决定驻守彼处、处理问题的缘故。”
“多谢了,长亭君。”陌免也道。
陌免与鹤承期说出此语时,合击向长亭君。
长亭君欲以剑仙尊之力抗之,但——
因体内怨念化力淡化,剑仙尊意识又开始恢复。
“继续吧。”剑仙尊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陌免二人传达。
而后,刀光一闪。
裴必逢的躯体被毁,剑仙尊的仙灵之力消散。怨念回响所化之人物,在杀光仁善慈为首的幻化物后,大多消失。
不过,长亭君之形,仍在彼处。
这怨念曾为神的一部分、被神力所撑持。神力不存后,它仍残有余韵。
但它如今已没有任何危害了。它不能讲话,更不能动杀招。
“此便为终局否?”残存之形,以意念与鹤承期、陌免交流,“那么你们,要如何处置这怨念呢?”
“那里应是你的归处。”鹤承期向上空隐现的漩涡望去。
彼处,原本是通往裴必逢空间的通路,而今那空间已不复存在,这漩涡所连接的,便为混沌虚空。
“宇宙,本为多重。我们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鹤承期说道,“不同宇宙间,便是如彼处般的混沌之地。我既无法除去这怨念,便将这怨念存放于此。”
“你们且等等。”
两人欲要完成那最后一步时,后方的子厘跑过来。
“我也跟他们一起去。”子厘说道。
“你所说的‘他们’,只是怨念。”鹤承期说。
“我也一样。我也只是怨念。”子厘平静地看向他,“我对你们、对刀剑修界,只有怨念。纵然这怨念,从道德上说不过去,我却是既无法让它消失,也不想让它消失。而你和陌先生,又能控制我多久呢?就算我至今还没伤到谁,你们能保证我以后便不会肆意残害无辜?为避免此事发生,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杀掉暂未沾染鲜血的我;第二,便是以这种方式,让我消失。”
“混沌虚空没有规则、没有穷尽,神明甚至都不可把控它。纵使你有万年修为,能在进入彼处之后,为自己加上防护。但终有一日,此力将竭。届时,你便会彻底消失。”陌免说,“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子厘上前一步,站在那残存的怨念化体旁边。
那怨念化体,竟由长亭君,变为其父母之态,向他露出微笑。
子厘也微微笑了,他那张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陌免与鹤承期同时发力,将子厘和那怨念化体,层层包裹,送上漩涡。再默默看着他们消失于漩涡之内。
而后,两人又将漩涡彻底封起。裂痕不复存在,仙者空间自也与混沌虚空,割断了联系。
沉默片刻,鹤承期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叹息。
“他已活了万年,既是做出选择,也应为自己承担后果。”陌免拍拍他手腕。
“嗯。”鹤承期点点头,环顾仙者空间之内一片废墟,仍觉感慨万千。
自剑仙尊仙灵之力消散,整个刀剑修界的重压,自然流动至两人身上。这种改变,让两人一时疲惫不堪。
“此中的乱局,待修养好后再收拾。”鹤承期说道。
陌免点头。
他们带着裴必逢尸首离开。而此时,变化又起。
那具尸体,先后被两位神明和怨念化物所附体,这些力量全部消失后,它的变化也极大。
两人想到,这躯体可能迅速消融,却未料到——
它仍存生息。
它变为了婴孩儿。
“这婴孩儿……”鹤承期欲要抱起它,却发现身体已沉重得无法做出那一动作。
陌免代他把那小家伙抱起。
鹤承期稍作试探,而后道:“这孩子身上,没有怨念之气,亦无仙灵之气。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孩童,嗯这是……与余碧白相似的气息。”
“剑仙尊即为神,也有能力令他附身的人类重获新生。”陌免说道。
“嗯……以刀剑修界的时间流动来看,我们离开彼处应数月之久了吧?这么抱出去个小婴儿,很容易让人误解呢。”
“若是被误解,恰可理所当然地成婚。”
“嘘,说不定裴必逢老爷子能听懂这些话。”
“可想而知他的内心会是何等复杂。”
两人说着调侃话语,相互搀扶着向外走。而陌免怀中婴儿,咬着手指、眨着眼睛,其实并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
界门在鹤心居外打开。按部就班忙碌着的神兽和山贼见两人归来,都停下了手中活计。
“承期头子!陌兄弟!你们——”
“一切都好。”鹤承期伸出手,想要去拍拍向他走来的田甲宅肩膀,脚下却忽地一软。
“承期头子!”
“小鹤。”
他听见他们在呼唤,但他暂时无法回应他们。
此前的自我突破,和承接刀剑修界的神之职责,让他消耗太多。
所幸他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昏过去。
不用担心什么。
此处皆是他的家人……
鹤承期这一睡,便是两年。
这期间,他的身体和灵息,处于一种自我调整、自我修复的状态。
有时候,他也会做梦。
其中大多数梦,与他和陌免共度的时光有关。
朦胧之中,他感觉到梦中之人,就在他现实的躯体身旁,时时拥抱着他,轻吻着他,让他感到非常安全。
不过最后一个梦,却与陌免关联不大。
那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更像是朦胧之中的记忆回放。
那是兄弟山覆灭一百年后,所发生之事。
当时,剿灭行动中存活下来的第一代山民,大多已寿终正寝。鹤承期需要保护的,只有子厘等几人。
平日里,这些人生活在隐秘的脚落,每逢遭到正道之人追捕,便躲进他的仙者空间。
可某一日,他们发觉,追捕罪恋者及罪恋者后代的人手,不似以往那么多了。
鹤承期去城中打听,方知慈家与仁家,已因相互厮杀,而几近灭族。
实际上,两家互斗近千年,但其间多以权斗为主,这般兵戈交加、腥风血雨的情况,已是末期之景。
慈家与仁家,是诞育鹤承期和陌免的地方。但这两家之人,从未把他们当作是人。故而,他们也早便舍弃了原本的姓氏,不愿再与两家产生任何联系。
但鹤承期想要了解敌情,便去观看了那场最终之战。
他赶上了大战的末尾。
他看见慈家家主——即,他生理上的父亲,和陌免的生父,在堆积如山的尸首上,进行最后的决斗。
最终,慈家家主,以一式之差,杀死了仁家家主。但慈家家主本身,亦负重伤——仁家家主死前的一招,让他经脉寸断。
慈家家主瘫在那里,注视着乌鸢落下。然后慈家家主看到了,方才乌鸦汇集的树顶上的鹤承期。
“你是……我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九子!”慈家家主,居然认出了鹤承期。
鹤承期无言。
当时,鹤承期可以丢下慈家家主,令之自生自灭。也可以一刀结果慈家家主,给其一个痛快。
但是鹤承期都没有。鹤承期沉默着扛起了慈家家主,将慈家家主带回自己的住所,为慈家家主维持着生命。
慈家家主将此当作是父子亲情的体现,于是拿出全部的热情,向鹤承期示好。
“能够在子嗣筛选的战斗中活下的人,我都打算好好培养。你当时若没跑,本来也会前途无量。”慈家家主说。
“我的其他子女,这百年来,都被仁家陆续给死了,你是我最后一个活着的儿子,是慈家唯一的继承者。”慈家家主说。
“请你,一定要延续这香火啊!”慈家家主说。
鹤承期从没有回应慈家家主的话语。
当慈家家主将要油尽灯枯之时,他请求鹤承期,带他前往慈家祖坟。
鹤承期于是做了把木轮椅,将慈家家主推去了。
彼处,慈家家主看到了比死亡更令他痛苦的事情——仁家残存者,早在最终战前,便将此处彻底捣毁。
“慈家家主不必太过伤心,仁家祖坟,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此时,鹤承期终于开口了,“而据我调查,双方捣毁祖坟之人,在那最终一战中,也都因相互残杀而死。”
“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父亲吗?”慈家家主叹道。
“我姓鹤,这是我所爱之人予我之姓。我始终只有这一个姓氏。”鹤承期回答。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救我!”
“因为我不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鹤承期看向远方,看那被毁墓地上空,血红的云彩,“你听到了么?”
“什么……风声?雨声?”
“是被你视作器皿和牲畜的人类,发出的哀鸣。”鹤承期低声道。
“啊……啊……”慈家家主发出痛苦的、恐惧的声音。
不久后,慈家家主圆睁着双眼死了。慈家家主死于仁家家主给他造成的无法治愈的内伤。
鹤承期注视着他,最后还是为慈家家主撸下眼皮,让慈家家主瞑目。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我有机会跟慈家彻底割裂。从此我只是小鹤。自由的小鹤,完整的小鹤……他的小鹤……”鹤承期说着这话时,睁开了双眼。
鹤承期张开手臂,拥抱住上方注视自己的,如水般清澈而博大的男子。鹤承期亲吻着那个男子的嘴唇,重复道:“我只是他的小鹤。”
第68章 只是他的小鹤
鹤承期拥着陌免,一次次地亲吻。陌免则轻抚他肩膀,回应着他。
鹤承期没有问,此时是何年何月,各处的情况又怎样了。他全身心地信任着陌免,只想融化在那温和的怀抱之中。
两人亲热的动静,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不过,没有谁来打扰他们。
直至两个时辰后,夕阳西下时,田甲宅才轻扣竹楼外门。田甲宅叫他们,是因为有重要的客人来拜访了。
鹤承期应了一声。
两人整理了一番,便打开房门。
田甲宅所说的客人,乃是余碧白和若虚道人。这两人仿佛结伴而至。他们一者白而一者紫、一者敏感而一者癫狂、一者小心翼翼,一者自感良好、一者生来命好,一者由来命大,这样的组合,倒是非常奇妙。
余碧白猛冲上来,即将以马车肇事之势,扑住鹤承期时,陌免不动声色地阻挡住了他,避免了事故的发生。
余碧白有些委屈。但这种挫败感,很快被兴奋给压下去了。他叫着说:“果然很灵!”
“何事很灵?”鹤承期问。
“就……他的符纸洒水还真是灵!”余碧白指着抖着吉祥毛儿的若虚,说道,“虽然这家伙说,符纸泡的水,要喝下去,或者涂身上,才能奏效。但那么脏的东西,怎么能给人喝或涂呢,是不是?”
“你竟敢说本美道人的符纸脏?!”若虚闻言,尖叫起来。
余碧白完全不在意若虚的尖叫,继续说:“所以,我就在商铺佣役清扫地板时,帮他们洒了洒这些道符泡的水。”
“你简直是暴殄天物!”若虚道人捂住头发,下腰扭动了二十来圈,以戏曲艺术般的姿态,展现着他内心的绝望。
“用廉价臭墨画的丑符,只能算是毒药,而不是天物吧?”旁侧,山贼洛黄金低声道。
“呜嘤——不愧是路窄的冤家们的下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的道符,形容成为毒药呜嘤——”若虚那柔韧度极好的身体,又呈现出七扭八扭的奇妙姿态。
“难道没人觉得,我醒来这件事,很值得庆贺吗?” 鹤承期适时地打破了若虚道人引发的恐怖僵局,“其他事情,暂且放在一边,我们来庆祝一下吧。”
“对嘛!承期头子恢复了,才是大事儿!”
“来一场酒席吧!”
“酒席之后,再来几局仙麻!”
“余公子和这位道长也来参加吧。”
“但既是大喜日子,可不能发生谩骂斗殴之事啊!”
一群山贼立刻跟着赞同起来。
那之后,他们便去着手准备了。
若虚见没人理会自己,便也安静下来。不久后,他又从袖中拿出一大叠子道符,对鹤承期说道:“怎么样?路窄的冤家?我的道符这么灵——”
鹤承期一如既往选择撒钱买个安静。他把一大包纁银递给若虚后,接过道符,并把它们直接塞到了若虚的嘴巴里。
而后,陌免与鹤承期在商会内外走了一圈。
喵鲲等神兽,没有在第一时间迎接他们,是因它们正围绕在一个幼小的孩童身边。
那孩子,正是陌免两人从仙者空间里带回的重获新生的裴必逢。他如今已有两岁年纪。
年幼的人类孩童,会释放原初的活力,那对神兽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养料。所以,这小家伙才会那么吸引它们。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裴小球。”此时,余碧白也跟了过来,“裴家现已无后人,我打算让他长大后,继承先祖之业。”
“所以,裴小球如今是跟着余公子的吗?”鹤承期问道。
“是啊。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你们抱回来的孩子,却成了我的责任。不过,这其实还挺有趣的。”余碧白说。
鹤承期并未听过,陌免是如何解释这孩子的来历的。他觉得最可能的情况是,陌免根本什么都没说,众人便把这婴儿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了。毕竟,陌免就是那么一个奇迹。
“小孩子真是麻烦的东西,但又让人乐在其中。”余碧白又补充道。
“或许他当年也是这样想的。”陌免笑道。
“他?你难道是指……先祖?”余碧白说,“实不相瞒,我最近在想,等这孩子长大后,要怎么教育他呢?如果他变成了宅者……啊,老实说,我不是很希望他变成和我当年一样……”
“若是那样,也可以看作是因果轮回了。”陌免又道。
鹤承期笑着看他们,余光见仙童阿元在旁沉思,便过去抚抚他的头顶。
“啊……鹤先生。”阿元抬起头,低声道。
而此时,灶房外传来田阡陌的喊叫:“喵鲲大厨!不知可有兴趣来展现一下厨艺?”
这自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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