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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柑子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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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鹤承期又看着晕过去的酒徒说道:“此处暂且无事了,但方才控制住他的怨念化物,是个大问题,我需尽快找到它。”
陌免摸着下巴稍作思索,“它在南方。”
“你能感觉得到?”鹤承期问道。
“嗯,也许是吧。也许正像你所说,我虽意识不到自己‘感觉到’了,却又像是知道此处发生的一切。”
两人朝怨念化物离开的那一方向追查,途中碰到几个山贼,便让他们先去关照一下昏睡的酒徒。
鹤承期说,那酒徒身体已然无碍,但既被怨念化物附身,以后恐怕也会精神失常,终身神智不清、再无法自理。
“这对他可怜的老婆而言,倒是件好事。”
酒徒终究自食其果,但世上之事,却并非只有善得善报、恶得恶果。
鹤承期和陌免走了一段时间,忽被青紫色雾气环绕,许多阴间缝隙,出现在周遭。鹤承期立刻行动起来,一一将它们封印。
但与以往不同,这些缝隙增大的速度,非常之快,远快过鹤承期手速。
只剩下最后两道缝隙时,意外发生了。
其中一道缝隙,已化为小楼般规模,形状有如一张大嘴巴。它忽然自后方向鹤承期吞咽而来——
鹤承期灵活一跃,轻松避开。
哪知下方,另一张巨口张开。
鹤承期眼见将要落入其中,有力的手,握住他上臂。
那只手,自是陌免的手。
两人再度稳稳落地时,几乎是抱在一块儿的。
“又被你搭救了。”鹤承期话音未落,那地上的口和空间的孔洞,又朝着他们迅速移动过来。
“它们有生命么?”陌免戏谑道。
两人这次没急着逃开。
他们等待。当地上的巨口接近到一定程度时,方才动作。
他们的动作,非常默契。
他们在同一时间起跳,不是向远处跳,而是“自投罗网”,正入地面那大口之中。
将被吞噬之时,两道刀气同时迸出,而两人借此力调转了方向。
他们转向转得极快,但地上那口,却仍向着上方“吞噬”,如此一来——
只听一声巨响,地面的口,与半空的口,猛撞在一起。
彼此吞噬、彼此消融,终于化作一团虚雾。
虚雾之中,残留着怨念化物的余韵。
因适才此处裂缝过多,这余韵也是意想不到的浓烈,以至于自相交融,变为栩栩如生的画面,展现在两人眼前。
那画面,倒不似通常的怨念化物那样恐怖、阴冷。
画面中有一对男女。
极普通的那种男女。
女子身着刀剑修界上古时期的服饰,从气质打扮来看,应是当时一小家碧玉。而那男子跟她年纪相仿,是一读书人模样。
两人从各自家中走出来,相拥一处,眼里皆带爱慕之意。
显然,这是门当户对的一对爱侣。
从画面进展来看,事情也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两家家长相互走动、友好交谈……
而后,画面一转,那女子在自家院中练剑——刀剑修界以刀剑为尊,即使是书香门第,练习这两种武器之一,也极为普遍。
而与此同时,她的爱侣开始在自家院中学刀。这也很正常。
但那书生学刀,并不顺利,许是因身体虚弱,他从始至终都没掌握要领。便是最简单的招式,也使得不够流畅。
某日,男子在树林中做着蹩脚的舞刀动作时,不慎摔倒。而女子奔了过去,扶他起身。女子摇着头,安慰他,似在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便是不通刀法,我也喜爱你。”
转眼,两人同牢合卺、结为夫妇,两家内外,一片喜庆。
……焰火灯笼,酒水红烛……
这样的温暖、安逸,却在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一些提刀带剑的正道中人,闯入新人家中,砸开新房。
相拥的男女,惊恐地喊叫着、挣扎着,然后被硬生生分开,如同待宰的牲口般,被强行拖走……
“罪恋者……”
只听一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对男女相关的画面,随即消失,一只怨念化物,向陌免鹤承期两人扑来。
两人立刻做出反应,以刀气阻住它的利爪。
但此物怨气,比之前所遇,更为强烈,两人虽是合力而击,一时之间,却没能将之切碎。
“罪恋者、罪恋者……”它继续说着。
它的手臂和尖利的手爪,便是武器。
只见那手臂由二变四,由四变八,转眼间,千万指掌,交错盘旋着,向两人攻来。
如此数量与规模,格外难缠。
陌免与鹤承期并不慌乱,且攻且守、进退有度。
“罪恋者是什么?”陌免边打边问。
他并非在对鹤承期发问,他询问的对象,是那怨念化物。
“罪恋者……罪恋者是……”那怪物竟然回应。
“是方才我们所见的男女?”陌免问。
“罪恋者是……他们。”
“蒙昧时期,人们认为门户不对的恋情,乃是罪孽;野蛮时期,家族之间,极易结仇,因而私自与某家族之人交好,也可能被视为罪过;对美有极端追求者,不能容忍爱侣容貌上的不相称,称此有罪;某些地方,人们认为男男、女女相恋,有违人伦,因而有罪……但那对男女,不属于如上任一情况,他们罪在何处?”
“他们是……罪恋者。”声音嘶哑的怪物,继续说着,“你们是罪恋者。”
“我两个也是罪恋者?”陌免挑眉。
“我们亦是罪恋者。”怪物张牙舞爪,且攻且道,“我是……我是罪恋者!我是罪恋者!”
那最后一声“我是罪恋者”,声音竟不那么嘶哑,好似出自正常人之口!
而此音落下时,怪物的动作也忽然停下来。
它停下来,是因它被陌免长刀格住、又被鹤承期一刀砍在了腰上。
“我……是……我们是……噢噢噢噢噢罪罪罪罪罪——!”
怪物千万只手,与它的躯体分散,转而化成了大大小小无数怪物,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陌免和鹤承期,见状迅速行动,将那些怪物一个个追上斩断。
怨念化物逐一消失,最后留下来的,唯有最开始攻击两人的那一只。
那一只跑着跑着,忽趴在了土地上,两人奔过去时,它猛然回身,手中竟化出一把长剑,刺向陌免。
鹤承期嗖地一刀飞去,怪物应声而倒。
消失前,它变了模样。
它变成了——适才画面中那女子的模样……
“她的爱侣为了她,努力练习刀法,结果却失败了,这是不幸的起因。”待浓雾消散,鹤承期说道。
“女子会剑,而她爱侣为了她,努力练刀。”陌免立刻听出了此中关键所在。
“嗯,许久以前,刀剑修界之人,若想成为爱侣、夫妻,则必须要一人使刀、一人用剑,这与他们是男是女、出身哪一阶层、来自哪一家族,皆无关联。”鹤承期说道,“违背刀剑结合的刀刀恋者、剑剑恋者、使用其他武器或不善武艺而与任何人相恋之人,被统称为‘罪恋者’。
“适才那位书生,不擅武艺,他为了心爱的女剑者去学刀法,却终究未成。两家让两人结合,可说是冒了极大风险。但旁人若不细究,男子还是有望以‘蹩脚刀者’的身份,和女子一世相守的。不过,如我们所见,显然有人仔细追究了这件事,并将两人告发了。身为剑者的女子,算是与不谙武艺之人相恋。这样一来,两人便成了罪恋者。”
“原来如此,”陌免思索道,“这种怪异风俗,是否跟刀剑修界崇拜刀、剑二位尊者有关?”
“嗯,原本刀仙祖与剑仙尊两人,乃刀剑修界之创世者,得人敬仰,无可厚非,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崇拜日趋极端化、扭曲化,变成了‘非刀剑结合不可’。”鹤承期叹道。
“若只是偏见,不至于让事情演变至此。”陌免道。
“的确,更重要的是利益。”
“承期头子!”
鹤承期还想讲下去,却被朝此处而来的山贼们打断了。
第20章 反射
“怎样?”
鹤承期问众山贼。
“山中之物,已都被清理好了。那个酒徒的情况,的确要比上次更遭些。我们按照头子所说,我们先把他安置到洞内密室去了。”山贼们报说。
“嗯,”鹤承期一点头,“此人跟这次混乱可能有些关系,你们看好他。”
一行人回到洞中后,鹤承期再度提醒山贼关照好那个酒徒。
“接下来,我将把自己和感灵草封闭于一个小空间内,深入探查灵草感知。在此期间,你们等候便可。”
鹤承期的意思是,在此期间内,众人不要去打扰。
众山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而陌免则更是理解他。
再度查看酒徒的情况后,一干人坐下来,随时注意着周遭情况,顺便聊了一聊。
陌免因此认识了山贼中的几名重要人物。
此前跟陌免一起参加聚餐的络腮胡子壮汉,名为田甲宅。田甲宅的弟弟,正是那蜡黄脸男子,田阡陌。
两人原为农夫,勤恳劳动的同时,也在认真学习,不但练就了一身本事,还突破层层农道境界,进入了仙者境。
众所周知,修行的最大好处,便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可凡事利弊相依,两人一活便是二百九十岁,租给他们田地的地主、地主儿孙后代,都逐一离开了人世。
地主家没落,他们原本耕种的土地,也被某个大门派收购了。
两人虽说修行有成,却因没有门路,不被门派接受。被勒令离开后,他们去其他城镇讨生活,又因不擅攀关系,而混得不好。
他们流浪了一段时日,肚子饿了,便找山野僻静处辟谷。直到遇见鹤承期,才来到了这里,跟鹤承期一起做“山贼”,顺便学着做生意。
那软绵绵如同白棉花似的老奶奶,名为绵飞尘。
她年轻的时候,本是棉工之女。弹棉花弹得出神入化,进而创造出胜似武艺的技术,将之练到极致,便是升华。
她如今已有四百岁年纪,是几人中修为最高者。
帅气的女子,名叫洛黄金。她年轻时,便经商成功,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富豪。而后沉迷道法、闭关修行。一百六十岁出关,发现不知进取、热衷宅斗的后人,早已败光家产。一气之下,弃他们而去,到深山中散心,偶遇众山匪,看出他们非泛泛之辈,便也加入进来。
至于那胖胖的中年妇人秋飒,原本一名厨子,善使刀法,同因没有门路,无法进入门派修行。她同样是被山贼们挖掘,受邀加入了鹤承期的组织。
田甲宅田阡陌两兄弟、软绵绵的老人绵飞尘、英姿飒爽的洛黄金和胖胖的秋飒,可说是山贼中的五大主力、鹤心居最主要的助力。
牵扯重大的事情发生时,他们听从鹤承期命令行事。平日里则是各司其职、各尽其力,把山中和鹤心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其他山贼,也多为散人武者、修行者,年纪在一百岁左右。
这些人平日里说话,都没个正经,提到鹤承期,神色中却满满都是敬重之意。
他们叫鹤承期头子,其实却都是自由的,与鹤承期并非主仆或师徒关系,而更像是雇主和被雇佣人之间的关联。
尽管如此,这些人的凝聚力,却是颇强。
鹤承期不单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让他们过得更好,且也以某种奇妙的方式,让他们领悟了修行之真谛。
“这样说来,你们都已跟随承期头子很久了?”陌免问道。
“最久的一个,要数绵婆婆了,她在三百多年前,便是此处‘山贼’。”络腮胡子田甲宅道。
“你说到这个,却让老身想起,当年和老身合作过的山贼们,都已不在这世上了。”绵婆婆回忆道,“人生就是这样啊,十年百载,都是一眨眼的事情。就算是修行者,也终究逃不过那一日。老身也难说什么时候便也和他们一样了。”
刀剑修界,乃灵韵充沛之地。
与许多修□□不同,此中凡人,无论才能、无论天赋,都可修行。从刀剑乐器,到种田捕鱼,只要人在其专注的方面,突破了一定境界,都会产生些其他效果。
这些效果,的确对人有益。比如强身健体、比如延年益寿、比如生成花生壳大小的仙者空间,偷偷藏点什么。但这些效果,往往也不是那么惊人。
能通过修行,健健康康活到九十岁,已是不错。能将寿命延长到百岁以上,则算是相当令人羡慕的老者。
能活到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可谓千里挑一。一百五十岁以上的高寿者,简直会被视为福星。
绵婆婆已四百岁了,所以她的感慨和知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众门派中最具实力的长者,大多也不过六七百岁。千岁以上之人,几乎就是传说。至于能通过修行真正到达永生之境的,可称是仙人。但仙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是故事中的幻想。
不过这一群山贼,彼此感情极好。年轻一些的,多把绵婆婆当成家中长辈敬重。所以他们听她这样说话,都否认道:“绵婆婆,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呢!承期头子身边的两名仙童,肯定不止五六百岁了,至于承期头子的年纪,还要更大些。婆婆是有福之人,将来也必会像他们一样活得长久。”
“老身也希望多活活,多跟你们这些孩子闹一闹。”于是绵婆婆依着他们说道,“不过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也不必勉强。”
“说起来,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承期头子,究竟多大了?”田阡陌问道。
“老身初到这山中之时,曾听前辈们说过,承期头子,至少已活了五百年。若那样算来,他如今起码有八百多了。”绵婆婆回忆道。
“承期头子能够化出那般宏大的仙者空间,年纪就算更大点,也不奇怪。”田阡陌思索道。
就算是灵气充沛的刀剑修界,能通过修行,活到八百岁以上的年纪,也极为罕见。更何况,鹤承期的仙者空间,可说是开阔广大到闻所未闻、令人震惊。
但他的这些追随者,却是非常有默契地,将这些秘密控制在小范围内,不会因之感到恐慌,更不会将之外泄,可见他们对鹤承期,是何等信任和忠诚。
陌免听着一群人说话。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
来者何人,自不必说。
“头子发现什么了吗?”见鹤承期来了,众山贼问道。
鹤承期摇摇头,道:“感灵草与感灵仙石,只记录到了异样的骚动。至于这骚动背后,有何原由,却是难以看清。”
“这样说来……”心思缜密的洛黄金,看向关押酒徒的地方。
“嗯,明日我会详加调查此事。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目前的局面,我尚能把控。”
山贼们极是信任鹤承期,听他这样说,也都放下心来。
当他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鹤承期又坐到陌免身边。
两人坐了很久,却并没交谈,鹤承期思索着许多事,其间情绪起浮,如狂风暴雨。陌免在他身边,让他感觉好了很多。
陌免虽不指出他心中冲突,但他已渐渐明白,陌免能感觉得到那些复杂的滋味。
不但感觉得到,且还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包容着他。
真正的知己,无非如此。
“这兄弟山中,发生过一些事。”最终,鹤承期开口道,“这里曾有许多罪恋者。他们有过一段安逸的生活,最后却被正道抓去、死得无比凄惨。因曾经看见过渺茫的希望,他们比之寻常的罪恋者,都更为不甘。这就是此地时有怨念化物出现的原因。”
陌免听着,点了点头。
“众所周知,怨念化物不会一直出现。尘世动物,或白日觅食,或昼伏夜出。往生植物,也有其自身规则。它们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孕生一次怨念化物。兄弟山上怨念化物的活动日期,长久以来遵循着这一规律。而这一规律,近日被打破了。并且,比起我们此前应对的怨念化物,今日这群怪物的实力,增加了十倍有余。”鹤承期说,“这种变动,出现在你第一次到兄弟山上之后,这也是我问你是否感知到什么的原因。”
“那怨念化物所化为的长发男子,是认得你的。”陌免思索道,“所以按道理来说,他也应认得我。”
鹤承期点头。
“那个原因,也很可能是我本身。”陌免说。
“不会是你本身!”鹤承期立刻否认道。
“为何?”
“你确实认得它们,但与它们并无仇怨。”说到此处,鹤承期忽然伸出手,手掌轻轻地触上陌免脸庞。
“你一直都在化解灾难,永远不会是灾难的原因。”鹤承期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找寻相关线索,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怨念化物既是怨念所化,它产生怨念的原由,便不一定如常人一般。
无冤无仇,也可能导致怨念。
因才能的不同而产生怨念,因运气的好坏而产生怨念,自古便有常有的事。
鹤承期非是愚人,自然也明了这一点,但他却简单地否认了这种可能。这就仿佛一种僵硬的防御。
这世上,也唯有陌免相关之事,会让他产生如此反射。
半晌后,鹤承期笑了。
他觉得自己此时便像个孩子,所以他笑了。
这笑意中,略有无奈,但更多是温暖。
“我不知自己是带来灾难的原由,还是化解灾难的关键,但这并无影响,”当鹤承期的手,离开陌免脸庞时,陌免又是无比自然地握住了他,“我来解决它便是。”
“我们一起来解决它。”鹤承期却道。
如鹤承期所言,他要做的,是查找酒徒相关的线索。
跟酒徒最熟悉的人,无疑是备受其折磨的妻子。
鹤承期亲自与这妇人聊过,也派山贼们调查过她的身世。
妇人本身并无问题。她出身普通人家,父母非常迂腐,因觉得她年纪太大,不结婚生子要被人笑话,便强迫她嫁给了一个酒徒。
那妇人和她已故的双亲,都不算了解酒徒其人。只知他的无能和酒后暴躁习性,导致他没什么朋友,邻里见了他,都躲得远远得,他做短工的地主一家,也不大跟他说话。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酒徒原本是个孤儿,抚养他长大的,是北村一名老妇人……
第21章 沉浮
“多谢把他送回来啊!”茶庄的掌柜,打量着两名青年和他们架着的人。
“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不止是喝醉了吧?”掌柜又问道。
此处,乃是北村村口。两名青年,乃是陌免与鹤承期。而被他们架着的人,正是前晚私闯兄弟山的倒霉酒徒。
酒徒身上,已没有酒气,但他目光涣散、笑容痴蠢,难以站直。没错,他呆了、傻了,神智不再正常了。
“的确不止如此。”于是,鹤承期回答道。
“啧,我早就讲过,他那么喝下去,早晚要出事的。就算不喝呆喝傻啊,也难保哪天摔成残废,或是醉倒在林子里面,给野兽吞掉。”掌柜摇头道,“他的女人,就是忍不了他这么喝酒,才抱着孩子跑了的……”
“那他现在还有家人吗?”陌免问。
“没了。”掌柜同情地看着酒徒。这同情中,还略带着那么一点轻蔑。
“他成了这样子,以后大概只能自生自灭了?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我刚好知道一处收容疯傻之人的医馆。我既然发现了他,也是有缘,便顺路把他送到那医馆去吧。”鹤承期叹道。
“哎!真是好人呐。”
简单地交谈后,鹤承期与陌免决定暂时在茶庄里歇脚。
他们叫了许多吃的。
此处茶水的味道并不好,糕点虽是新鲜的,口感却是极差。不过,他们买这茶点,当然不是为了吃。这些东西,只是跟老板套近乎的工具罢了。
因为赚了许多钱,老板对两人更加热情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聊天。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围绕酒徒的。
掌柜说,这酒徒从少年时就染上酒瘾了。他家中长辈,只有一名体弱的老妇,不大管得住他。而他十九岁时,老妇人生病去世了,打那之后,他便喝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虽说老妇人不大管得住他,但她死前,他还是有点节制的。这样来看,老妇人的话,在他心中仍算是有一定分量。”鹤承期思索道。
“嗯,这样说也没错吧?毕竟是那老妇人把他拉扯大的。而且,如果没有她,他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呢。”茶庄掌柜道。
“怕是很少有女子想嫁他。”鹤承期说。
“他媳妇原本也不想嫁的。不过,她那卖货郎的父母,觉得她年纪太大、不能留了,行商至此,就顺便把她给嫁了。毕竟,老妇人给他们的彩礼钱,数目也不小了。他们还说啊,那男的虽然是酒徒,但家里有个讲道理的长辈,也算是可靠。”茶庄掌柜摇了摇头,“其实我们村里人,都挺同情那姑娘的,她有点做生意的头脑,就算不嫁人,本也是不愁吃穿的。她父母糊涂啊。”
“掌柜以‘长辈’来形容那名老妇人,那她应该不是这酒徒的母亲或祖母?”鹤承期问。
“嗯,她不是。”掌柜道,“据我过世的祖父说,老妇人年轻时,本也是村里人,她曾外出闯荡过数十年,年近九十,荣归故里。她就是那时候,把这年幼的酒徒带回来的。不过,她当时购置的地产啊、珠宝啊,都被这酒徒给败光了——这家伙不只喜欢喝酒,还喜欢去大市镇赌博,一些人还曾追到村里来,向他讨要赌债。若非为他操碎了心,我看那老妇人,还能多活几年!”
“那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呢?这真是让人好奇。”
“他的身份啊——每逢人问起这事儿,老人总是遮遮掩掩的。不过,据说有次她跟人闲谈时,无意中透露出了这孩子身份。他好像是某位她接济过的落魄孕妇之子,本姓是……姓什么来着?好像还是个满重要的古时姓氏。”
“姓善。”鹤承期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姓氏!”掌柜说道,“不过客官,你怎么知道……?”
“他方才胡言乱语时,说出过这一上古姓氏。”
“那么说这事儿是真的?没办法,老妇人到底是年纪大了,嘴巴守不住秘密了。”掌柜叹着摇摇头,“对了,据说那孕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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