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高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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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铜山的野栗，很糯很甜，犳喜欢吃。”
　　“犳是什么？”
　　“长得很像豹子，但没有花纹。”
　　林竞求知欲空前旺盛，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分别问了“豹子也吃素吗”、“会不会营养不良”、“铜山除了野板栗和犳还有什么”、“那儿的山楂和橘子卖不卖”等一系列问题。但众所周知，你星哥的文化水平也并不是很高，人类的洋流都还没搞明白，妖怪地理就更懵了，所以当话题进行到“峳是什么妖怪，这个字怎么写”的时候，终于顶不住压力按下呼叫钮：“为什么我们的菜还没有上？”
　　“这不就来了！”小陶捧着一个大罐子，从楼梯上一路小跑，“小心烫啊，刚刚才煨熟。”
　　季星凌拿了个小碗，替林竞盛出一碗汤菜。鸡汤打底，加了冬笋、青笋、菌类和火腿，又鲜又浓。食材都是从碧瑶山运送来的，炖汤也是用融化后的空桑雪水，一听这阵仗，小林老师不得不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贵吗？
　　“还行，像这种都是用妖怪币买单。”季星凌示意他往下看，“厅里的散客才是普通食材。”
　　小陶把音响按钮旋到最右，一头小辫狂甩，现场演绎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窜天猴，指向闪耀的灯球。七彩斑斓的光照在盘子里，飞速旋转着，严重干扰食客视线，林竞夹了一次是姜，夹了两次还是姜，但没关系，在超强妖怪滤镜下，一切不合理都能接受。
　　音浪，太强，季星凌不得不扯起嗓子问：“吃完了？”
　　林竞点头：“那儿有个吧台，我请你喝一杯。”
　　说话基本靠吼，多了一点不羁和狂放，再加上刚考完月考，明天又是周末，精神上更加放松，连严于律己的小林老师也觉得12点回家没问题。两人在吧台角落找了个位置，小陶问：“老规矩，爱尔兰女妖精？”
　　林竞：“……”
　　大少爷一口否认：“屁，给我一杯荔枝啤酒。”
　　小陶转身去调酒，林竞转头看着男朋友，目光幽幽，爱尔兰女妖精？
　　你星哥冤得要命：“这酒的名字又不是我取的，要不你来一杯试试？我就是觉得香蕉加可可淡奶好喝，和女妖精还是男妖精没关系。”
　　“是吗？”林竞翻了两下酒单，本来打算要一杯尝尝的，结果余光瞥见黑板上的今日特供：“我要那杯麒麟，但为什么这么贵，居然比别的酒贵100多。”
　　季星凌也看到了黑板上的“麒麟”，懒洋洋敲吧台：“老板，解释一下？”
　　“这不是新系列吗，貔貅青龙朱雀都有了，我们也蹭一下瑞兽的光。”小陶嘿嘿赔笑，把啤酒杯推到他面前，“慢用。”
　　荔枝啤酒里加了红石榴糖浆，荔枝肉加上冰块和啤酒，味道很淡。
　　而旁边的“麒麟”就很酷了，用了长长的柯林杯，也不知道里面加的什么玩意，在灯光下流动出真·五彩斑斓的黑，杯口点缀了一圈云朵一样的棉花糖，林竞觉得和自己的男朋友还挺像，都是看起来很猛，但实际上又有点软软甜甜。
　　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口感清爽，酒味里混杂着一丝水果巧克力的味道。
　　季星凌笑：“不好喝吗？看你一直在皱鼻子。”
　　“好喝，就是有点冲。”林竞说，“好像挺烈的。”
　　“算了，别喝醉。”季星凌翻进吧台，“我帮你重新调一杯。”
　　小陶低声尖叫：“不行！你快点出去！管委会会罚我雇佣未成年！”
　　“你都卖酒给未成年了，还假装什么遵纪守法。”
　　“……”
　　林竞惊讶：“你还会调酒吗？”
　　季星凌一乐：“我完全不会，但我知道你会觉得什么好喝。”
　　他用乱七八糟的朗姆、淡奶、酸牛奶、鲜草莓和冰块，混出来一杯粉红奶昔，不像酒，但的确超级符合小林老师的口味。
　　小陶充满嫌弃地把麒麟你星哥赶出吧台，觉得这些瑞兽可真是烦。
　　还没过午夜十二点，妖怪并不能暴露原身，但总有几个喝醉酒的粗心醉鬼，会偶尔伸出尖锐的爪子在吧台上叩叩，示意饕餮继续加酒。
　　小陶用一块抹布精准盖住他，转身继续忙碌。
　　林竞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这家店会是这种诡异色调——就是晃，就是晕，晃到所有人都受不了，世界也就随之失真悬浮，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也能用头昏脑涨来解释。
　　粉红奶昔喝完，刚好晚上十点。季星凌拿起外套：“走吧。”
　　林竞恋恋不舍，磨磨蹭蹭，百转千回，强行找理由：“还有一杯酒没喝完，浪费不太好。”
　　季星凌随手端过酷黑柯林杯，仰头把“自己”一饮而尽：“现在喝完了，回家。”
　　林竞：“……”
　　我真的不能等到十二点吗？！
　　不然我让你疯狂亲亲一下，大家进行一场权色交易好不好。
　　季星凌强行把他带出店：“休想。”
　　“唔。”
　　由此可见当代男高中生小林，待遇连中世纪的灰姑娘都不如，人家至少能在王子的城堡里待到午夜十二点，再拖起大裙摆自由狂奔在南瓜马车的街道。
　　林竞兴致缺缺：“但我还以为能看到许多妖怪，天上飞的那种。”
　　“说了等你十八岁。”季星凌把书包丢给他，哑着嗓子，“先帮我拿会儿，头晕。”
　　小陶虽然在定价上很奸商，用料倒丝毫不马虎，“麒麟”里也不知道加了多少伏特加，让平时酒量还可以的季星凌没走两步就膝盖发软，脑袋像是被人突然擂了重锤——相当上头。林竞眼睁睁看他膝盖一软，赶紧把人搀住：“没事吧？”
　　季星凌晃晃头，觉得好像不太OK，有事，于是皱眉：“我在路边缓几分钟。”
　　林竞：？
　　小林老师伸出一根手指：“π是多少？”
　　季星凌蹲在马路牙子上，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正确答案：“这是1。”
　　林竞掏出手机打算叫车，一根尾巴突然甩过来，轻轻缠住了他的脚踝。
　　“……”
　　这真是！
　　我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妖怪！
　　而且这个妖怪还是我的男朋友！
　　林荫道上没有摄像头，但也远没达到能甩着尾巴逛大街的安全程度，林竞脱下自己的外套，手忙脚乱围在他腰里：“季星凌，季星凌这是在大街上，你快点把尾巴收回去！”
　　“不要。”
　　“……”
　　林竞拖着他按在长椅上，也顾不了许多，赶紧给季明朗打了个电话。
　　成年麒麟季先生震惊：“什么？”
　　林竞怀里抱着男朋友的长出龙角的脑袋，另一只脚还要踩在椅子上，固定住那条不停乱甩的尾巴尖，造型狂野，内心崩溃：“叔叔，季星凌他好像要变回麒麟了！”


第75章　季星凌你真的只有这么大吗？！
　　季明朗已经来不及比较，在“为什么隔壁小孩会知道我的崽是麒麟”和“我的崽居然要在大街上暴露原身”这两件事之间，究竟是哪一件更加令爹崩溃了。他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匆匆裹了件长大衣，就“砰”出了窗户。
　　大麒麟的“砰”，是真的非常猛。弥天黑雾滚起万里雷霆闪电，在人类看不到的云间轰然炸开，映得整片昏暗天穹瞬间幽蓝。夜行散步的胆小妖怪们猝不及防，都被这当头劈来的千钧雷光刺得眼睛一闭，再颤巍巍睁开时，身旁黑雾却已经被风吹散了，只留下一片片散碎云絮，晃得战战兢兢、有气无力。
　　嘤！
　　大家纷纷捂住爆炸头，忙不迭窜回了窝，争先恐后裹紧小被子。
　　麒麟！
　　……
　　平时电视上冷酷威严的商界精英季先生，此时正穿着睡衣和毛绒大拖鞋，在林荫道上一路狂奔。
　　林竞坐在公园角落长椅上，周围没有路灯，寂静黑暗，情绪也紧张不安到了极点，整个人被风吹得瑟瑟发抖。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怀里却搂着一堆鼓囊囊的衣服——下面是毛衣，上面是校服，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条不安分的尾巴。
　　季明朗：我的崽！
　　林竞牙齿打颤：“叔……叔叔。”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还是因为神经紧绷过度，他全身都僵得动不了，脸颊也被风吹得冰凉。季明朗脱下自己的大衣裹住林竞，想把儿子接回手里，麒麟崽却用力咬住小林老师的秋衣不肯放，大有“反正我的牙和秋衣今天必须得死一个”的凛然姿态，哪怕喝醉了酒，照样猛得不行！
　　林竞也不舍得撒手，况且他现在僵得根本撒不了手。季明朗无计可施，也不好违反妖管委规定，带着一个没有经过测试的人类小孩“砰”上天，只有打电话紧急点来一辆车。五分钟后，一只金狮风风火火开着SUV，把领导和领导的崽、以及领导的崽的同学接上了车。
　　季明朗先给太太打了个电话，又探手过去，试了试儿子额上的灵气。
　　车内温度很高，林竞已经稍微缓回来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问：“叔叔，季星凌没事吧？”
　　“没事，回去再说。”季明朗让车在中途停了一下，从药店买回感冒药和水，“小心别着凉。”
　　“谢谢叔叔。”林竞想腾出一只手去接药，但他才稍微动了一下，怀里的麒麟崽就不满地一扑棱，嗓子里发出低沉威胁的声音，用前蹄把小林老师搂得更紧了一点。
　　“……”
　　季明朗有些意外，意外两个人的关系居然已经这么亲近，但他也没在车上多问，自己撕开铝箔包装，喂小孩吃了感冒药。
　　林竞正襟危坐，表情乖巧：“谢谢叔叔。”
　　但其实手指已经偷偷伸进了校服里。
　　麒麟的体温要比人类更高，龙鳞的触感奇妙，再滑下去，就是软绵绵的肚子，那里再没有平时漂亮精瘦的腹肌线条，而是鼓鼓的，热热的。
　　不知道酒醉睡着的麒麟会不会打雷放电，但小林老师已经快被电晕了，他心脏跳得厉害，要不是因为有季明朗在，可能已经当场按住男朋友，埋头猛吸了八百次。
　　就算会显得很没见过世面也没关系，你林哥在这种情况下才不需要面子！
　　顺着肚皮摸下去，就是一只坚硬的后蹄，带着炭火余烬的温度。尾巴是软的，前蹄是硬的，当小林老师的手按捺不住，揉上麒麟额前那对肉角时，隔壁季叔叔终于不能再假装没看见了，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林竞迅速把手收回去，心虚：“那个，我就是觉得季星凌好像有点发烧。”
　　“没事，他只是喝醉了。”季明朗看了眼窗外，“老白，在这儿停一下，然后再把小竞送回小区东门。”
　　司机答应一声，林竞恋恋不舍，把怀里的男朋友还给了成年麒麟季先生。
　　季明朗抱过儿子，还没等他开口叮嘱，林竞已经主动举手保证：“我什么都不说，回家就洗澡睡觉。”
　　“今天辛苦了，感冒药也带回去吧。”季明朗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黑雾“砰”一声从车里消失，而林竞的“叔叔再见”还卡在嗓子里”。
　　金狮把他送回了江岸书苑。
　　……
　　1301里，胡媚媚已经煮好了解酒饮料，她担心地问老公：“小星怎么喝这么多？”
　　“饕餮的店，他那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灵果，鬼知道又在酒里加了什么。”季明朗把小崽轻轻放回床上，“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去老陶那，你好好照顾儿子。”
　　“小竞呢？”
　　“有些紧张过度，不过情绪还算稳定，不用特殊处理，等小星睡醒之后再说吧。”
　　胡媚媚点点头，看着摊在被窝里的、睡得没心没肺的儿子，发自内心地头疼了一下。
　　隔壁，商薇正在和姜芬芳商量明天要炖鸡还是小羊排。林竞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溜回卧室洗澡，而直到钻回熟悉的被窝，“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才得以放松，思维却依旧停留在一个多小时前。
　　当季星凌冒出龙角的时候，林竞是真的被吓坏了，魂飞魄散那种，第一反应就是要完！因为他已经脑补出了一只山峦……就算没有山峦，也应该是像威风骏马一样大的麒麟，周身燃烧着电光和火焰，因为喝醉失控，而在城区主干道上横冲直撞，引发一连串交通事故，整座城市也因此瘫痪的惊悚社会新闻。
　　我不会骑马啊，骑麒麟就更不会了！
　　所以才会语无伦次地给季明朗打电话，在请求家长援助的同时，还要腾出手抱紧男朋友，免得他一时激动又炸上天。
　　季星凌脸埋在他胸口，鼻尖充溢着清新熟悉的香气，血液燥热却什么都做不了，于是烦躁地抱怨两句，“砰”一声，真炸了。
　　林竞：！
　　一只小狮子一样大的麒麟崽蹲在椅上，醉眼朦胧地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精准栽向小林老师的怀里。
　　林竞本能地一把搂住它。
　　并且整个人僵了几秒钟。
　　第一秒，季星凌真的变回麒麟了好糟糕我要怎么办但他为什么只有这么小一点点不是说超猛吗难道要过一会儿才能长大？
　　第二秒，好像不会长大了。
　　第三秒，季星凌好可爱我男朋友超可爱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他居然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我要变成一个可爱卡批发商！
　　第四秒，迅速脱了毛衣，把男朋友裹得稳稳当当，抱在怀里气喘吁吁跑到了没人的公园角落坐好。
　　春末夏初的夜风寒凉，坐着不动其实是很冷的，但林竞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他不敢暴露怀里的麒麟，就只低下头，隔着校服用下巴轻轻蹭了蹭。
　　稍微有点烫。
　　麒麟崽从校服里倔强地伸出一只蹄，搭在小林老师肩上。
　　林竞心里痒痒的，把校服稍微揭开一点，想亲一亲超可爱的男朋友。
　　但事有不巧，激动的小林老师偷偷摸摸的，刚刚吻上那对肉肉的龙角，老季就从林荫道上狂奔了过来。
　　由此可见，他当时的震惊紧张和结结巴巴，也不仅仅是因为冷和害怕，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做贼心虚。
　　他捧着手机等了一会儿，觉得季星凌可能要到明天才会酒醒，就试着给胡媚媚发了条微信，问她季星凌怎么样了。
　　胡媚媚把被子替儿子掖好，起身回了个电话。
　　“阿姨。”林竞坐起来。
　　胡媚媚轻声说：“小星没事，就是喝多了，你呢？”
　　“我也没事。”林竞虚心认错，“阿姨对不起，我们不该喝酒。”
　　胡媚媚关好卧室门：“小星睡醒之后，我会批评他，你也下不为例。”
　　“嗯。”林竞又问，“叔叔还有什么事要问我吗？关于今晚的事。”
　　胡媚媚说：“暂时不需要，妖管委也会先做调查，老陶算老熟人，不用担心。”
　　“那我睡了，阿姨再见。”林竞挂断电话，躺回被窝，睡意全无。
　　差不多睁了一整夜的眼睛，被男朋友猛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八点，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抄起作业就想往对门跑。
　　试探着给季星凌发了条微信，没人回。
　　商薇一边往面包上涂果酱，一边打量不停瞄手机的儿子：“有事？”
　　“没，看李陌远他们几点集合，下午还要去学校排话剧。”林竞淡定回答，“但群里一直没人说话。”
　　“刚考完试，大家都在休息吧，就你积极。”
　　“嗯。”
　　过一会儿。
　　“妈，我吃完去1301做作业。”
　　“做什么作业，早上陪妈妈出去逛逛街，给你买几身夏天的新衣服，一天到晚闷在家，都要学傻了。”
　　“我作业没做完。”
　　“你还能有作业做不完的时候？”
　　“……”越找理由越显心虚，林竞干脆闭嘴，几大口喝完牛奶就跑，边跑边说，“商场十点半开门吧，那我十点半回来啊！”
　　商薇哭笑不得：“慢点！”
　　越狱成功的小林老师站在1301门外，抬了三次手都没能成功按下门铃，才刚刚八点半，万一叔叔阿姨都在睡呢？
　　他犹豫半天，不方便敲门更不想回去，最后还是被通宵加班归来的成年麒麟季先生给捡回的家。
　　胡媚媚其实起得很早，已经在准备咖啡了，她笑着扭头：“小竞这么早就来了，要喝上次的桃子汁吗？”
　　林竞眼神飘向季星凌的卧室门：“我吃过饭了，谢谢阿姨。”
　　胡媚媚关掉咖啡机，走过来小声说：“小星刚刚被我批评过，情绪可能不太稳定。”
　　“他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吗？”
　　“嗯，我告诉他了，所以你要不要明天再来看他？”
　　“……也行，那我回去。”林竞打算先发个微信问问。
　　结果季星凌可能是听到了客厅里的对话，自己把卧室门锁“嗑哒”拧开，闷声闷气：“进来吧。”
　　胡媚媚拍拍林竞的背，去吧。
　　卧室窗帘拉了一半，窗户也半开着，昨夜的酒气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干净。
　　季星凌穿着T恤和棉质长裤坐在床边，头发很乱，眼里带着血丝。
　　林竞本来想花式夸夸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果然超大超猛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很有底气，于是强行咽了回去。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疯狂欲言又止的不稳定状态。
　　季星凌有气无力，自我放弃：“问吧。”
　　小林老师虚伪推脱：“不不不，我什么都不想问。”
　　“你确定要放弃这次机会？”
　　“我不想放弃！”
　　“问。”
　　“问什么都行吗，那你不许生气。”
　　“嗯。”
　　小林老师喉结滚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
　　“季星凌你真的只有这么大吗？”
　　“真的超可爱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算成年？”
　　“成年后能长多大？”
　　“你喜欢玩有铃铛的球吗？”
　　“你无聊的时候，会不会像门卫室的李招财一样用后腿狂踢自己的头？”
　　冷酷校霸你星哥：？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76章　林竞看了眼季星凌，纳闷：“你的造型师呢？”
　　可能是看男朋友的表情比较一言难尽，小林老师主动闭嘴，并且生硬转移话题：“下午还去学校吗？我看白小雨在群里说排练的事。”
　　季星凌仰面躺在床上，手臂无力搭在眼前：“我被我妈禁足在家，这个周末反省检讨。”
　　林竞反锁了门，坐在他身边伸手一推：“要我帮你说说情吗？”
　　“别，你还是让我在家待着吧。”
　　林竞在他耳朵上亲了亲：“那你不要不高兴。”
　　季星凌还是很无精打采，因为“喝醉酒后被小林老师用校服兜回来”这件事实在太不猛了，很丢人，很跌份，不符合大少爷的冷酷人设，就不是很能接受。他侧头看着林竞，比较虚张声势搞威胁：“把昨天的事全忘了！”
　　“为什么要忘？”小林老师一脸正直，“你明明那么猛。”
　　“……虚伪。”
　　“我是说真的。”林竞双手挤住他的脸，“季星凌，你超猛的！”
　　“闭嘴吧！”
　　“不闭！”
　　你星哥简直要当场自闭，他单手把人压在床上，又怕闹得动静太大被外间父母听到，只有恶狠狠地舔了舔后槽牙：“老实一点！”
　　“嗯嗯嗯。”点头，超配合。
　　季星凌哭笑不得，在他额上敲了个暴栗。
　　林竞问：“你下午真的不去学校了？”
　　“不去。”季星凌拉着人坐起来，“等会还要去趟医院，我妈老觉得饕餮的酒里掺了东西，非让我体检。”
　　“妖怪的医院？”
　　“对。”
　　幸好，在小林老师发出“那去妖怪医院的时候你要挂哪个科”这种灵魂拷问之前，商薇及时打电话过来，把儿子叫回了家。
　　商场周末有活动，大清早就到处都是人。林竞无聊地刷着手机，陪亲妈从一个化妆品柜台试到另一个化妆品柜台，又去四楼成熟男装区买了几件衬衣和裤子，买了给刘栩的礼物，连江岸书苑八楼李婆婆家的孙子都获得了一双婴儿鞋，眼看手里的购物袋越来越多，学霸终于发出抗议的声音，之前不是说的为了给我买东西？
　　“不是一来就给你买了袋板栗吗？”
　　“……”林竞双手拎了八个购物袋，我倒是想吃。
　　商薇良心发现：“行吧，给你买。”
　　锦城的四季不分明，夏天和冬天的来临往往都在一夜之间。林竞本着“快点买完快点走”的心态，主动表示妈你给我买点便宜的短袖T恤就行，前面那家耐克折扣店好像全场五折。
　　“行，等会去给你买全场五折。”商薇进了另一家店，“这件T恤怎么样？”
　　“还可以吧，但我不用这么贵。”
　　“关你什么事，这是要买给小星的。”
　　“……不是，为什么只买给季星凌，那我也要一件。”
　　商薇：？
　　林竞理直气壮，我才是你亲儿子，我就要！
　　三分钟后，顺利get来自亲妈的官方情侣服。
　　小林老师看着袋子里两件一模一样的奶白色T恤，心情非常好，在接下来的购物之旅里主动闭嘴，任劳任怨当苦力，不管商薇买什么，都能满脸真诚地贡献出十八彩虹吹，那叫一个现实虚伪。至于对“下次两家人要是再一起吃饭，就可以光明正大穿情侣服”这件事，你林哥也就稍微想一下，并没有迫不及待——优雅帅哥的淡定包袱不能丢。
　　下午的彩排一点开始，林竞没有回家，直接从商场去了学校。这次的演职人员就很少了，只有几个主演在，见到他来，大家异口同声默契惊人：“季星凌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