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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生个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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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修士。
白公子便接着说道:“其实; 我们木灵修另有一套判断繁衍的准则,那便是木衍力。”
“木衍力?”即墨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此词何解?”
白公子说道:“我看前辈似乎是木灵根修者,当知道,植物其实大部分都是雌雄同株。”
“是如此。”即墨微应道。
“所以其实,身为木灵修,幻化为人形时,性别多是自己选择,无论同性异性,只要是木灵修,双方都可以繁衍子嗣。但大部分时候,木灵修都选择与同族结合,这便与木衍力有关了。”白公子细说完这些,便解释道:“简单地说,木灵修的修为如何,与年岁和悟性相关。但不同种族的木灵修结合,后代则与木衍力相关。而木衍力不取决于个人,而是取决于一族的天性。生来木衍力强大的木灵修与木衍力相对弱小的种族结合,不论由谁来繁衍子嗣,最后繁衍的后代,都一定会是木衍力强大的木灵修种族的后代。”
即墨微听完,稍作思考,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两生草的木衍力,是属于最为弱小的那部分?”
就算身为木灵修,白公子也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上考虑过这个问题。听即墨微这样问过之后,想了想才道:“两生草是一种灵草,但并不属于木灵修的范畴,它并没有自己的元神。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灵草它不属于木灵修。再按道理,木灵修与其他灵草其实是无法繁衍后代的,而两生草属于这个例外。两生草不属于木灵修,严格来说应该也是谈不上木衍力的。这大概就是两生草的特别之处。”
即墨微听到这里,侧头看向池秋钰。池秋钰眉头亦是紧锁,见即墨微看他,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吾等家中有一位前辈,曾经去到过西琨洲,并认识一对木灵修,据传族中并无女性,只通过两生草绵延子息,若按白公子所言,其实,他们的子息严格来说,便不属于这对木灵修,而是属于其中一位与两生草的子息?”
若果然如此,池秋钰便觉得心中所愿,又要不圆满了。毕竟,他与即墨微已然情到深处,若远去西琨洲,最终却还是他一人与两生草的后代,与他在东图寻一位女修繁衍子息,并无区别。这世上自然也有着许多能够不通过灵肉相合繁衍后代的办法。
白公子却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猜错,两位说得应该是单楠树族的木灵修。”
即墨微应道:“按家中前辈所诉,乃是两生族。”
白公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便是了,单楠树族在西琨洲又被称作两生族。他们一族中的修者,与其他木灵修不同,乃是雌雄异株,且不知是何因由,单楠树族中的女修变得愈来愈少,最后竟然消失了。单楠树族的修者为了繁衍子嗣,最后便想出了以两生草来繁衍子嗣之法。但,与前辈所想不同,子嗣并不属于单楠树族与两生草所成,而是单楠树族修者与修者的子嗣。其中秘法,曾经也有其他繁衍生息极为困难的木灵修种族想要知道,甚至为了此事,在极西之地发生过一场大战,也是因此,导致如今极西之地的两生草几近灭绝。这秘法之事,便是我不可得知之事了。”
白公子说完,便看向两人。
即墨微将木香丸取出,交予了白公子。眉间也与池秋钰一般,隐成川字。
白公子将那瓶木香丸接过,打开瓶塞看了一眼,似乎格外满意。
看即墨微和池秋钰都是忧心仲仲的模样,便忍不住又开口道:“其实,早有传闻,单楠树族似乎是洞悉了什么木衍力吞噬之法,若此法传出,西琨洲必将大乱,便有了后来的那一场大战。但此传闻我也只是听说,并做不得准。”
虽是猜想,即墨微却还是对白公子道:“多谢白公子告知这些。”
白公子已将两颗木香丸塞进了嘴里,体内灵气往花苞上快速汇聚,白公子也一副昏昏欲睡,又像是常人醉酒般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轻飘飘的,连说话声都慢了两拍:“当不得什么,前辈若是去了西琨洲,只要有心打听,也会有人愿意告知的。倒是这木香丸,才是我如今急需又不可得的。”
服食了木香丸,看起来更加全无防备的白公子,可以说得上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得毫无保留。
池秋钰看着这样的白公子,隐隐有些好笑,又觉得这样的白公子似乎有些可爱。
见池秋钰露出笑容,白公子亦回以傻傻一笑:“便多谢两位前辈了,我似乎有些困,先行告辞。”
这般说着时,白公子从木墩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池秋钰看得都有些担心,考虑是不是该扶他一把。
白公子看池秋钰站起来,摇晃着脚步摆了摆手:“我…没事。”话音未落,脚步已打了个趔趄。
池秋钰刚御了灵气托了一把,那扇木门又被敲响了,同时在门外出现的,还有属于元婴修者的威压。
即墨微挑了挑眉,御了法诀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的元婴期修者,身背长剑,眉目凛然。
白公子感觉到这人的存在,不仅没有表现出结丹修者该有的紧张,还呵呵笑了两声,身形一软已朝着那人扑了过去:“牙箫,你回来了~”欢快的语调,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
那人本来看着一身剑气凛然,被白公子这一扑,却似乎周身的气息都锋芒尽敛,温柔了许多。
如此,池秋钰便也顺势收了灵气,让毫无依托的白公子,顺利的扑进了那位剑修怀中。
被白公子成为牙箫的男子,将扑在怀中的白公子扶住了,如剑器般铿锵的男声问道:“你吃了什么?”
“呵呵,木香丸~”白公子黏黏糊糊的腻在那人身上,凑到牙箫耳旁哼哼唧唧道:“舒服~”
“木香丸?”牙箫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从何处……”
话未完,牙箫便看向了即墨微和池秋钰。
即墨微从木墩上站起身:“磨溪仙山墨读堂即墨微。这位是道侣池秋钰。”
“原来是墨读先生,久闻大名。”牙箫将白公子往怀中扣住了,朝着即墨微拱手为礼。
即墨微便也客气还了一礼,道:“问白公子打听了些想知道的事,便以木香丸为礼了。”
牙箫的视线往池秋钰面上划过一圈,便也未再细问这木香丸的来处了。毕竟,这位池先生,自成为即墨微的道侣,也渐渐为人所知。丹生子这个名号,也已经不仅仅是为停云坊之人所知,而是早已传遍了整个东图。
其人以丹为号,就算所出竟是西琨洲才得见的丹丸,似乎也不足为奇。
牙箫便也朝着池秋钰又一拱手,道:“木香丸正是小白急需之物,与两位也算缘分。在分安岛暂居的这段时间,两位但有所求,有求必应。”
“倒不敢当。”即墨微笑了笑,婉拒道。
牙箫也似全未收到这份拒绝,听怀中人因自己回来,都开始打起了小呼噜,只道:“小白睡了,这里先行告辞。”便一拱手,将人往怀中托住了,转身带起一阵剑风,帮两人将门扣上,便一闪身已经离开。
庭院中,一时有些安静。过得片刻,才听池秋钰道:“若是两生族秘法,且曾引得极西之地大战,此行,怕是……不易达成所愿了。”
事涉子嗣,池秋钰比即墨微更显得忧思慎重。
在其他时候显得不那么精神的即墨微,听得池秋钰似乎沮丧,自己反而镇定了起来,应道:“丹生也往好处想,至少,可以确定这秘法确实存在,且届时所能达成所愿,这子嗣便是我与丹生的。”
池秋钰果然便被这句话安慰到了,亦被即墨微这神采奕奕的模样打动,笑应道:“先生言之有理。”
第60章 苦甜
两人在这白台居中安住下来; 等着韩笑声消息的两日间,也将这分安岛逛了一圈。
这分安岛上; 与五台城一般; 除了修者的坊市; 地处白台居山后内城的,还有凡俗中人的一方小镇。与修者的来往匆忙不同。那方小镇中,还有朗朗读书声的少年书舍。其中不少垂髫小童,亦在书舍中随着先生颂诗。
带着两人往这处过来的海均便介绍道:“这分安岛内城; 便也是我的出生地。若有仙根的便能被来往前辈收入门下; 若没有仙根的,便也好在这书舍中喜得字词; 好在外城中谋职。”
若不去看这些残酷,池秋钰倒是很喜欢书舍的氛围。
回程路上; 池秋钰与即墨微携手而行; 侧首笑语道:“等我们有了子嗣,便寻个分安岛这样安静处所; 开一家这样书舍,你做先生; 让先生这‘先生之名’; 也名副其实,如何?”
即墨微虽也觉得方才那书舍氛围不错,却对另一事很是介意,挑了挑眉,问道:“你称我先生倒也罢了; 竟还想寻更多人来叫我先生?”
池秋钰轻笑:“我口中这‘先生’二字,显然与那‘先生’二字不同,先生竟连这点区别都听不出来么?”
“有何不同?微愚钝,听不出来,不如丹生为我详解一二?”即墨微也笑应。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池秋钰才不入套,只狡黠带过。
即墨微也不深究,只乐在其中,道:“那不如,丹生再叫我一声,让我体会体会,有何不同?”
“先生~”池秋钰便笑着喊道。
这二字自是情深意绵,与那书舍中幼童语含敬仰之音,自然不同。
即墨微便做颔首状,应道:“嗯,却有不同。可还有更不同的?”
池秋钰便只笑而不语,两人说笑间,便已回了白台居。
从白台居外进来时,今日在柜台前的人,便已经不是白公子,而是一身凛然的牙箫。见两人归来,牙箫只颔首便做招呼。堂堂元婴剑修,竟只窝在在分安岛的小小一间客栈之中。看牙箫似乎还怡然自得,池秋钰也不禁觉得世事就是这般奇妙。
在分安岛呆了不过两日,韩笑声与其余几人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即墨微处。
“自称珩天丹师的那位元婴中期修者,已经出发往分安岛来了,最多再有两日,便会抵达分安岛。”即墨微收到这样的消息时,便见坐在他对面的池秋钰,不自觉便挺直了脊背。
即墨微握了握池秋钰放在桌上的手,道:“安心,有我。”
对于珩天丹师这个人,虽然池秋钰觉得自己已经是元婴中期了,修为上已经与这人完全相同,天元之体与天元录的功法甚至威力要更甚修习丹道功法的珩天丹师,年少时在这位珩天丹师手中,到底曾经被很凶狠的对待过,忍不住便会觉得紧张。
即墨微温热的手掌贴过来,让他忍不住反手便抓紧了些。
即墨微见状,便道:“我听人说,有些不愉快,说出来,便会好受许多。”
池秋钰却只摇了摇头,道:“都已经过去,并不想再提。”
倘若即墨微只是即墨微,说出来可能确实他自己会愉快许多。但即墨微是那个如今对他比他自己对自己还要小心的人。
无论是不愿帮助珩天以自身功法炮制灵材时,被火蛇鞭鞭挞这种事;还是因为炮制灵材过甚身体承载不了过多的五元之力,而导致身体常年皲裂这种事;更或者为了让他的身体快速复原,被塞进烈性药汤的那种事。
无一不是生不如死,但,池秋钰一样都不想说给即墨微听,说出来,只是会多一个人跟自己一样难受。甚至可能比自己更难受,他不想去提。
毕竟,已经过去。但,若珩天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些过往,便会□□裸的再现。
除了愤怒,大约还有屈辱。再面对这个人,他大概会忍不住痛下杀手。当年在珩天手中,所承受的那些,将珩天凌迟千百遍,大约也就刚刚足够。
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面对这样的罪魁祸首,池秋钰只担心:“我只是,担心自己面对珩天时,会有些失控,会让先生……看到不太好的自己。”
即墨微闻言,便觉心中一痛。上次没有机会说得话,终于在这次找到了机会:“丹生,那时候的那些话,丹生不必放在心上。千毒也好,百面也好,在我眼中都是丹生你。我既然自己选择了你,你什么样子,我都会接受。我说过,因为以往是没有人替你承担,以后这些都由我替你承担。”
“不!”池秋钰的情绪,忍不住便有些激动起来,平息了半晌,才又接着道:“这次,我想自己来。余人都交由先生处置,但珩天!我要自己来!”
即墨微便该是他初见时那般光风霁月的模样,而不该因为他,去染上什么不该有的血腥,甚或去做那些折磨人的事情。
即墨微看着眸间都显得阴沉的池秋钰,心中惊了一惊,却只有心疼。
与池秋钰相处久了,他也知道,所谓千毒不过夸大。池秋钰虽然确实善毒,且用毒之法千奇百怪。却并未有传闻中那些一毒流杀千里,甚或妄杀无辜之事。
不真正惹到池秋钰面前,沉迷丹道的丹生,根本都懒得去管那人是谁。
能让池秋钰露出这样的神色,即墨微不用去细问,也能想到,那位珩天当年所为,必不像丹生寥寥几语那般简单。
即墨微忍不住将人搂到了怀中,道:“既然是那人对你不住在先,你要做什么,我都只支持你。”
“先生!”池秋钰的嗓音都有些颤然,又觉得自己心中折磨人的千百种方法,都似乎被即墨微看透。想到即墨微这样一个光风霁月之人,竟为自己妥协到了这种地步,便觉得心中柔软的无以复加。
即墨微不曾想,这样一句话,竟换得那人软身相就,落了一吻在他唇上。
有美投怀,又是这般倾情相许,即墨微觉得欢喜的同时,对自家道侣,更是心疼。
这世上,许多时候,果然是不公平的。在即墨府长大的他,从小到大,便享受着府中前辈的这样爱护。虽说这些与他资质上佳亦有关系,但同样资质绝佳天元之体的池秋钰,却只是得他这样许诺,便感动至斯。
即墨微觉得心疼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果然便更该惜福。尤其是,在他不仅有父母关爱,长辈爱护,还有爱侣在怀的此时。
池秋钰星眸半掩,与即墨微吻在一处,只觉得此一人,再无他求。却忽然发现,即墨微周身,竟似乎灵气激荡。
“先生?”池秋钰搂着即墨微,四唇相贴时,喃喃相问。
即墨微抱着池秋钰从桌前起身,往客房中走去。
这小有所悟,竟让他往化神所去的那层桎梏,松动了些许。但也仅是些许,还不到可以真正步入化神的阶段。与化神相比,他现在更想的,自然是将自己道侣,从内到外的慰藉一番。
分安岛上,午间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不知何时,竟开始乌云聚集。
白台居内,池秋钰却再没精力,去注意这些变化。即墨微火热的肌体,与他紧贴一处。分安岛上狂风暴雨时,池秋钰觉得自己也没好多少。
许是那一场小悟,让即墨微更显通明,他的一点一滴都逃不过即墨微的感知,次次情潮,便如小死。高吟低叹间,到底是没有承住灭顶的愉悦。
看池秋钰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时,即墨微捏了道法诀,将两人身上汗尘抹去,从榻上披衣而起。看了一眼榻上呼吸绵长的池秋钰,还是捏了道法诀,将池秋钰拢在其中,才从房中走到了院中。
方从房中出来,一道传讯符便闪在了即墨微眼前。
那位珩天丹师已经抵达了分安岛附近,与之同行的,还有紫鼎宫的一位元婴修士。按韩笑声和越璞光的传讯,这位珩天丹师,似乎与那位紫鼎宫的元婴修士,另有隐秘。
大约是为了让池秋钰放松警惕,这些人并未直接登临分安岛,而是呆在分安岛外的海域中,等着他们从分安岛离开。
即墨微看着这些消息,唇间浮出一丝冷笑。将传讯符捏碎,即墨微往江字问传讯:“在预定的位置,布冥丝伏魔阵。”
同样在分安岛外海的江字问,收到这样一则讯息时,有些怀疑自己看错:“冥丝伏魔阵?”
身为阵师,江字问的所学显得并不那么流于明光,愈是毒辣的阵法,对她的修为提升越高,也是因此,她作为冥脉阵师的传人,才会被逼迫到穷途末路。但一如即墨微所言,刀的好坏取决于人,便有了后来的字问夫人。
而冥丝伏魔阵,是她所学之中,堪称最为毒辣的阵法了。以冥脉之法,抽修者神魂,炼化后补足冥脉阵师己身。至今为止,江字问只学了阵法,却从未有使用的机会。江字问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即墨微会允许她动用此法。
第61章 伏法
池秋钰醒来时; 窗外已经风雨暂歇。
即墨微坐在榻上,将他半搂在怀中; 看他醒来; 微微一笑; 问:“醒了?”
池秋钰伸了个懒腰,身体上的不适,已随着这场深眠消失殆尽。就连心中的那些担忧,也被即墨微很好的抚平。此时看着即墨微; 池秋钰笑了笑; 将自己又窝进了那人怀中,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即墨微看着窗外即将云开见日的天空; 应道:“再过半个时辰。”
池秋钰在他怀中又窝了片刻,腻够了才从榻上起身; 将自己收拾好; 又开始收拾两人行装。
即墨微在他动起来时,便也从榻上起来了。
待两人将行装也收拾好; 窗外倒正好云开雨散。
勾着那只灵钥,两人出现在白台居的厅中。白公子今日已经醒过来; 发冠青枝上的两朵花苞; 已经微微开放,两人刚到厅中,便嗅到了清幽的芳香。
看到两人拿着那把灵钥出来,今天看起来精神奕奕的白公子,似乎还有些不舍:“这就要走了吗?”
池秋钰笑应道:“待我们这次出门事情处理完了; 以后可以来常住。”
白公子便高兴的笑起来:“好的,欢迎再来。”
虽是途中一次相遇,白公子倒确实让池秋钰觉得很是可爱。
轻轻松松与白公子告别的池秋钰,一点也看不出这次离开,所去会是与珩天碰面。看到这样的池秋钰,即墨微亦面带微笑,多了些放心。
从白台居出门,两人在码头处,又遇到了正在招揽来客的海均。笑得很是真诚的筑基小修,送上了诚挚的临别祝福。
帆海舟划破湛蓝的海面,往瑞岸洲所在的方向,继续前进。
大雨刚住,海面上的风还有些大,吹得帆海舟上的防护阵法,一时隐没一时明亮。帆海舟上,隔着小桌,两人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弈棋间不时微笑细语,看起来毫无防备。
执黑者显然棋艺不佳,被白子轻轻松松就断龙了。
即墨微笑着往棋盘上按下一指,笑语道:“我又赢了。”
话音落时,池秋钰亦笑接道:“也该结束了。”
微波滚荡的海面上,在池秋钰的感知中,已经全然不同。耀日当头,池秋钰周身却被冰冷的杀气,弥漫的宛如寒冬。看似只有微波的海面下方,早已暗潮汹涌。
池秋钰话音刚落,即墨微一挥手,帆海舟上的防御阵法,被加强到极限。
与此同时,一道巨大且锋锐的水刃,从海面下破水而出。
帆海舟抵挡住了这水刃的锋锐,仍然被从海面上掀翻到了空中。轻巧的帆海舟顺着这激荡,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婉的弧线,迅速稳住了舟身。
即墨微立在舟头,衣袂翻飞,华带清扬,朗声道:“道友,出来吧。”
虽然不像池秋钰一般,对周围灵息的感知敏锐至斯,即墨微的功法却对气机有捕捉的能力。修者但凡使用法诀,必然会有气机出现,牵动灵息运转。
在池秋钰察觉到不对时,即墨微亦很是准确的抓到了那一闪即逝的气机。在这样的两人面前,所有的埋伏和暗藏杀机,都不过白搭。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掩藏在深海中的一击,竟被两人毫发无损的躲避了。
海面安静了半晌,两道人影从海面中一跃到了空中。
池秋钰看着海面上那两道紫衣的人影,心中竟有些感慨。本该是让他感觉最为熟悉亲切的衣饰,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变成了他最大的噩梦。
在看清了两道人影的面容时,池秋钰不禁露出了一道笑容。那个人虽还是那个模样,如今看来却少了诸多威压,能平视以对时,池秋钰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池秋钰对着那人道:“好久不见了,珩天。”
即墨微往池秋钰看着的那人看过去,那人鬓发浓密,眉尾高扬,甚至与鬓发连成了一片。本来还显得俊朗的五官,因着这与鬓发连成一片的眉尾,看起来显得表情阴霾。而那人此时的表情,亦果然是阴霾的。如此,便只觉那人面露凶意,并不是看起来舒服的面相。
珩天对着池秋钰一声冷哼:“当年你挥袖一走,可是将我害惨了。你倒是过得滋润。”
池秋钰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听说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噗。”即墨微被池秋钰这句话,亦逗得笑了出来。
“你!”珩天被这句话,气得眉尾高竖,都快要真的竖起来了。
珩天身侧那人,冷眼看着两人这番来去,这才冷声开口道:“池秋钰,你当年将自身天元之体之事,肆意宣扬,惹得北琅洲四仙台乱斗,致门中海棱丹师在四台乱一役中陨落,同时致心姝丹师身受重伤,至今未愈,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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