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模型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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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比赛真是精彩啊。”
　　　　——加西亚家的二少爷输了。
　　　　“而且还发现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呢。”
　　　　——唉，果然还是泰勒阁下的学生技高一筹。
　　　　“泰勒阁下和艾登阁下也非常开心啊。”
　　　　——听说，泰勒阁下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他为徒。
　　　　“还有一场比赛，十强就产生了。”
　　　　——现在看来，阁下果然眼光独到。
　　　　“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有差距啊……
　　　　“啪！——”
　　　　坚硬的雕花手杖被一分为二，劳森低头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把之丢在一边，继续眺望着马车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待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座巨大的拱形大门前，他才在仆从的提醒下回过神来。
　　　　向迎接自己的管家致意，劳森径自走回房间，第一件事便是挥退了所有下人。忍耐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他把黑色的礼帽狠狠摔在地上，额上冒出细细的密汗，鼻翼由于内心的激动张的大大的，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往下巴伸展过去。
　　　　担心弄出太大动静引来下人的闲话，劳森压抑怒火粗喘了半晌，才按耐下胸膛急速的起伏。
　　　　“来人。”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老爷有何吩咐？”下人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
　　　　“去把帕西给我找过来。”
　　　　“是。”怯懦的应了声，那仆从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老爷……”
　　　　“何事？”劳森脸色阴沉的问道。
　　　　“二、二少爷在门外——”
　　　　“他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大手一拍，那种力度把实木椅子打得摇摇欲坠。惊觉自己的失态，劳森压低了声量，“我已歇息，有事明天再说。”
　　　　“是。”仆从满脸惶恐匆匆离开，他从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
　　　　劳森的双眼寒光乍现，语气说不出的冷酷。
　　　　这份耻辱，我定要你此生难忘！
　　　　“二少爷，老爷说他，他歇息了。”仆从心里有苦说不出，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仅有一门之隔的二少爷肯定是听到了，说不准又要拿他来出气。
　　　　“……我知道了。”一反常态的，齐亚并没有迁怒于人，只是眼神一暗，默默点了点头，便安安静静的回房了。
　　　　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平常聒噪的仆从只敢安静的站在一旁。
　　　　从进来就闷坐在雕花大班椅上的齐亚，目光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白瓷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受不了这种气氛，仆从壮着胆子小声说道：“二少爷，您是否需要洗——”
　　　　“砰！——”
　　　　孰料，话刚开了个头，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的齐亚，右手用力往桌面一锤，茶水被震得四溢。
　　　　“二，二少爷……”
　　　　“滚。”
　　　　“什么？”那仆从似乎不太明白。
　　　　愤怒的扫了仆从一眼，立刻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哆哆嗦嗦的退了下去。
　　　　齐亚低垂着脸部强压体内的怒火，他拳头攥得死紧，直瞪着翻到的茶杯。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从小他就当作下任继承人来培养，接受着家族最优秀的资源，享受着最优沃的待遇。但他从未因此而玩物丧志，反而更加努力刻苦。
　　　　为了赢得大赛，他找关系请求名师指导。
　　　　为了赢得大赛，他彻夜琢磨建模技巧。
　　　　为了赢得大赛，他放弃了玩乐的时间，只求更进一步。
　　　　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依然比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野种？！这究竟是为什么？！
　　　　输给谁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野种！
　　　　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
　　　　洒落的水渍组成一幅扭曲的图案，就像一张狰狞的笑脸，嘲笑着他的所作所为。
　　　　不甘，屈辱，愤怒，悲哀……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压得他透不过气。齐亚喉头一阵发甜，忽觉脸上一阵温热。他愣了愣，颤抖着双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看着越落越多的透明液体，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凄苦，把脸掩埋在双掌中无声的哽咽起来。
　　　　******
　　　　“你说你是谁的仆从？”端着温热的醒酒药茶，杜予涵打量着眼前这脏兮兮的少年。
　　　　“我是兰登少爷的贴身仆从，我叫哈利。”即使再饿，当杜予涵发问时哈利总会把刀叉平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于膝盖，恭恭敬敬的回答。
　　　　兰登？“谁？”
　　　　“兰登，兰登查尔斯。”
　　　　查尔斯？
　　　　杜予涵怔了怔，恍然大悟。
　　　　“你是海伍德的家仆？！”
　　　　哈利点了点头，见对方陷入沉思，他又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从对方断断续续的口述中，他们慢慢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海伍德的二哥兰登查尔斯一行人外出处理家族产业，却在途中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伏击，他在侍卫的拼死保护下勉强逃了出来。然而，兰登却没有海伍德的好运气，在撤退的过程中，遭受敌方的临死反扑，身受重伤。
　　　　兰登的心腹不敢在罗布城附近停留，只好连夜逃至与之距离两月脚程的偏远小村庄。待确定脱离了大少爷罗伯特查尔斯的控制范围后，一行人才敢停留下来安心养伤。
　　　　由于带伤赶路，兰登的情况非常严重，幸好众人身上带有些钱财，才总算把命救了回来。不过身体较之以往，是更差了。
　　　　说起自家主子的伤势，哈利又有嗷嗷大哭的态势，杜予涵连忙转移话题，“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寻人启事。”哈利手背用力抹去眼泪。
　　　　杜予涵了然的点点头，但立刻又皱了起来。
　　　　“但不是我们发布的。”
　　　　“哦？”难道是那熊孩纸跑去发布了？但为何从来没听他提过这茬？
　　　　“也不是小少爷发布的。”似乎看穿了对方的疑惑，哈利继续说道。
　　　　杜予涵愣住了，那是谁有着闲工夫？
　　　　“是一个叫拉斐尔的人。”
　　　　拉斐尔？
　　　　待情况稳定，护弟心切的兰登开始担心海伍德的安全。他发散了手下寻找海伍德的下落，可只打听到海伍德和杜予涵一起逃跑了，其他信息却一无所知。经过好几番奔波，他们终于把希望放到了佣兵大厅上。
　　　　虽然发布任务来的直接简单，但暴露行踪的危险极大。心腹在大厅内徘徊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决定要碰碰运气，但他们却在查看委托的栏目里，发现了查尔斯家族的家徽，落款人却是一名叫“拉斐尔”的男子。
　　　　“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因为委托的内容跟寻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按照小少爷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发布这种委托。”哈利回忆道，“所以兰登少爷绝对冒险去见一见这位委托人。”
　　　　不过委托人并不是海伍德，也不是拉斐尔，根据他的自我介绍，是拉斐尔的一名部下。后来，在对方的指引下，他们才找到法兰城里来。
　　　　难怪前阵子拉斐尔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帮找兰登的下落去了，看来哈利就是拉斐尔说的那个人了吧？
　　　　“在成千上万条委托中，这都能找到拉斐尔发布的信息，你们也算是有缘了。”杜予涵有些感慨。
　　　　孰料，哈利竟摇了摇头，“其实开始我们也没有发现，只是那份委托顶置在页面的第一排，一天到晚不间断滚动，后来才无意中看到了。”
　　　　顶置第一排？杜予涵侧身看了凯文一眼，“佣兵任务是按照什么顺序排列的？”
　　　　凯文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悬赏金额。”
　　　　杜予涵：……
　　　　好吧，在拉斐尔的字典里，能用钱办到的事都是小事。
　　　　“话说回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瘦小的身板，再看看餐桌上被舔舐得一干二净的餐具，杜予涵有些无语，也不晓得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都饿成这样了。
　　　　“因为兰登少爷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原本是大队长亲自寻来的，但我担心罗伯特少爷会突然袭来，所以就跑去跟大队长毛遂自荐。”咕嘟咕嘟把清汤喝了个精光，哈利满足的拍拍鼓掌的小肚皮。
　　　　“那你怎么……”跟个乞丐似的？凯文非常不解。
　　　　闻言，哈利铺满灰尘的小脸上透出一些赧然，手指绞紧了衣角，“临行前，队长给了我足够的路费。只，只是半路上不小心遭了偷儿……”
　　　　杜予涵：……
　　　　嗯，你人没被偷走也算是很聪明了。
　　　　虽然身无分文，但还好已经到达了法兰城附近的小城镇。磕磕碰碰走了好几天，凭着过人的记忆力，总算找到了地方。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这点杜予涵最为困惑，按理说自己是从没见过对方，怎么就认出他来了呢？
　　　　“因为以前小的曾见过您。”哈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在您和小少爷抢雪莱少爷的时候。”
　　　　当时两人为了蓝颜知己冲冠一怒，整个罗布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杜予涵：……
　　　　凯文：……
　　　　艾玛！这蠢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雪莱那都多少年的封尘往事了，还说这个干嘛？！杜予涵偷瞄了眼凯文那灿烂的笑容，忽然觉得菊部一紧。
　　　　“咳咳，那什么，海伍德他有事出去了，你要找他就只能再等几天了。”杜予涵清清嗓子掩饰自身的窘态。
　　　　“啊，可，可是兰登少爷的情况不太好，我不能留在这里太长时间。”哈利急得小脸通红。
　　　　“这——”
　　　　“那要不你留下通信方式，待他们回来了，我们代为转交，可好？”凯文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开玩笑，好不容易那两个碍眼的家伙才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要来一个？他还要跟涵二人世界呢！
　　　　“嗯！好！”完全不晓得对方想法的哈利高兴的点点头，他觉得眼前这精灵牧师心地实在太善良了，又是给他吃喝，又是帮助他传话。之前怎么还绝对他很危险呢？这肯定是错觉！
　　　　杜予涵：……
　　　　第二天，给了哈利足够的旅费，杜予涵扶着酸痛的腰部，坚持把他送上了双足飞龙，目送其离开，才在凯文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回家休息去。
　　　　三天后，林多特国模型师大赛法兰城分赛区第三轮淘汰赛，正式开始。
　　　　
　　　　第102章　对手
　　　　
　　　　杜予涵的场次安排在下午，吃过午饭，见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两人沿着贯通法兰城的人工湖慢慢散步。
　　　　正午的阳光白炽刺目，穿透树叶撒下一地细碎的光斑。眺望着河道边努力叫卖的人家，杜予涵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凯文闲聊着。虽然想集中精神，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有些提不起劲。
　　　　“涵，今晚想吃什么？”
　　　　“都可以。”
　　　　“喜欢吃烧烤还是夹饼，还是炖肉比较好？”
　　　　“嗯……好像都不错。”
　　　　“还是夹饼吧，最近肉吃太多了。你喜欢的布提羊肉缺货了，最近的黑山裂蹄牛倒挺不错。你习惯裂蹄牛的膻味吗？”
　　　　“也还行，不太反感。”
　　　　“喜欢蘸什么酱料？麻椒还是甜辣椒？”
　　　　“随便，麻椒吧。”
　　　　“配菜呢？有什么指定吗？”
　　　　“我都喜欢……”
　　　　慢悠悠的晃到目的地，远远听到一阵阵欢呼从圆顶建筑里面传来。越是接近赛场，杜予涵的心情就越是忐忑，当站在场地的入口时，他觉得四肢有些发冷，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
　　　　最后一场比赛了。
　　　　会遇到什么对手呢？
　　　　赛题是什么？会很难吗？
　　　　只要再赢一场，就可以以分赛区代表的身份参加林多特国的半决赛，然后就是决赛，接着就是……冠军。只要再赢一场……
　　　　“涵。”
　　　　“啊？”
　　　　感觉手被轻轻握住了，杜予涵心不在焉的扭头看向凯文，却在一眼对上那双银蓝色的眼眸时定住了。被对方用宠溺包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尖，“怎么了？”
　　　　凯文没说话，双手轻轻包裹住他的。微凉的指尖抚上温热的手背，摸索着掌心的老茧，痒痒的，杜予涵觉得内心那种不安的躁动渐渐平复下来。
　　　　见爱人慢慢放松，凯文莞尔一笑，身体前倾在他嘴角印上一记轻吻。
　　　　“相信自己，一定没问题的。”
　　　　“……嗯。”
　　　　用力回握白皙的手掌，杜予涵露出爽朗的笑容。
　　　　对，一定没问题的。
　　　　******
　　　　由于这也是在法兰城分赛区的最后一轮比赛，主办方没再跟上两次那样以结界把场地区分，而是把正大片空地变成了赛场。观众的人数与前两次相较起来也更多了，连临时增加的席位都挤得满满当当，有些人甚至愿意一个位置两个人挤，为的就是观看这场三年一度的盛事。
　　　　填写完必要的手续，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杜予涵来到特殊的包厢里。与之前的等候室不一样，包厢内只有他一个人，墙壁悬挂着一米来宽的光幕，上面正对场地里的赛事进行实时转播，旁边还提供了各种茶水小吃和放松的杂志。
　　　　也没有翻阅的心思，杜予涵闷头坐在舒适的软皮沙发上，闭眼整理着思绪。
　　　　建模，定型，加线，走向，调点……
　　　　在脑海中重复着建模的思路，反复回忆每个步骤需要注意的地方，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怀中的狗蛋，直到它差点舒服得睡着了，工作人员才轻轻走了进来。
　　　　“杜予涵先生，有请。”
　　　　“有劳。”缓缓睁开鹰隼般的双眸，杜予涵微微一笑，朝大门健步走去。
　　　　甫进赛区，杜予涵立刻被那股声浪镇住了。观众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激烈比赛中回过神来，见到参赛选手各自入场，显得更加兴奋。
　　　　闷热的温度，浑浊的空气，刺耳的欢呼，让他本已平复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亢奋。脸上现出踊跃的神采，清湛的黑眸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脉管中的血液似乎在激烈的奔流。
　　　　他下意识的想寻找凯文的方向，却发现这在密密麻麻的人海中是件高难度的事情。杜予没再多作停留，迈步走进场地中巨大的结界。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被排除在外，仿佛刚刚的喧闹只是一种错觉。
　　　　发热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杜予涵倨傲的勾勾嘴角。
　　　　来吧，成为我的垫脚石吧！
　　　　没过多久，对面的空间激起一圈圈波纹般的异动，一位俊美的青年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然后，杜予涵愣住了。
　　　　“怎么是你？！”杜予涵目瞪口呆，方才昂扬的斗志迅速蔫了下去。
　　　　“你认识我？”瑞利皱了皱眉。
　　　　“……不认识。”才怪！
　　　　这次大赛杀出了两匹黑马，还是两匹帅气的骏马。
　　　　若要论这段时间法兰城大部分少女的梦中情人是谁，眼前这个青年绝对排行第一。倘若不是第一，那就肯定是他哥哥——雷利占去了。开赛以来，法兰城的赛区简直就是这两兄弟的舞台，其他所有选手都成了陪衬的绿叶。
　　　　俊美的外表，彪悍的实力，鲜明的个性，让他们在观众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是一掷千金的赌徒，都拥有着超高的人气。
　　　　而杜予涵则悲剧的发现，自己好像也要成为其中一片绿叶了……
　　　　奇怪，这瑞利不是中阶模型师吗？为什么会跟低阶的他匹配上了？难道这次又是失误？
　　　　不过杜予涵很快又淡定下来。
　　　　虽然对方是中阶水平，但比赛的程度还是初阶的话，那肯定脱离不了建模这个命题。大不了难度再往上提升，也无非是些元素之类的材质罢了，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只是，评审的话很快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什么？！法术对斗？！”
　　　　杜予涵震惊得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比赛的方式是双方进行法术对斗，以其中一方认输或者裁定无法继续参赛为止。”那道公式化的男中音平缓解释道。
　　　　“可法术对斗这不是中阶模型师的比赛内容吗？”杜予涵皱起眉头。
　　　　“在赛场上，并没有中阶低阶之分，只有胜负。”评审缓缓说道。
　　　　杜予涵沉默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经过连续多天的比赛，能进入第三轮淘汰赛的低阶模型师只有他自己了。虽然等阶对应匹配这事是瓦格纳告诉他的，但这只是主办方内定的规则，实际上还是按照随机分配对手的大原则。
　　　　所以非常不幸的，杜予涵被抽中了与中阶的瑞利比试。
　　　　在杜予涵风中凌乱的当口，另一边的瑞利脸色也不大好看。
　　　　靠！昨天晚上忽然来了个奇怪的老头，说什么要他干掉今天与他比赛的对手，事后还会给予丰厚的赏金。虽然他对那些钱没什么兴趣，不过却对对方口中说的那个人起了好奇心，谁料到居然是个低阶的菜鸟。
　　　　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在跟评审理论的高大男子，瑞利啧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呢，谁晓得竟是这种货色，还他昨晚还有一点点期待呢。
　　　　切，没劲！
　　　　“如果实在觉得为难，你也可以选择弃权。”见杜予涵一脸郁闷，评审好心的给他建议。其实往届经常出现越级对抗的情况，许多选手觉得胜算渺茫，也会选择来年再战，这样总比逞强受伤来的好。
　　　　不过这再正常不过的提议，在杜予涵看来，却是一种不甘。
　　　　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再怎么说，他也是有中阶的实力，只是评定的是初阶而已。虽然对方确实很强，但自己也未必不可一试。
　　　　“我——”
　　　　“喂，还打不打？不打就算了啊。”大声打断了杜予涵的话，瑞利很不耐烦的皱着眉。
　　　　半挑眉梢，杜予涵睨了对方一眼，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哼，管你是黑马还是白马，阻碍到他的人都要通通闪开！
　　　　“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见双方没有异议，评审继续选不规则：“比赛时间不限，赛场上只能使用模型师的法术技巧，其他类型的攻击一律禁用。若有发现，即刻取消比赛资格。双方可有疑问？”
　　　　“没有。”
　　　　“没有。”
　　　　“现在宣布——”
　　　　拉出线框。
　　　　“林多特国第一千三百二十九届模型师大赛法兰城分区赛——”
　　　　灌注能量。
　　　　“复赛第三轮第六场次比赛——”
　　　　捏碎元珠。
　　　　“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一枚拳头大的火球嗖的疾射而去，跟另外一颗巴掌大小的冰弹在半空中相撞。轰的一声，两人中间炸出数米高的白色雪花，爆裂的火焰与彻骨的冰雪能量斗缠在一起，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冒腾起一股浓郁的白雾，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哼，雕虫小技。”杜予涵冷笑一声，迅速在面前拉出一张两米宽的平面，在转化成白模的一刹那，立刻在表面附着上一层淡蓝色的透明液体。
　　　　果不其然，还没等那层白色雾气完全散去，又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在白气中腾的冲了出来，咣的打到淡蓝色的水盾上，立刻破开了个碗口大的洞。
　　　　趁着视野不好，杜予涵划拉出一个篮球大小的白模，下一个瞬间便化作熊熊的烈火，左手一扬，火球朝着对方汹涌而去，没入白色气团之中。
　　　　“嘭——”的一声后，对面彻底没了动静。
　　　　还没等杜予涵松一口气，白雾中紧接着又飞来四五枚拇指大小的火球，咣咣咣的把水盾击穿。随着水盾上的白色斑点越来越多，一声脆响，整块水幕碎散成点点银蓝色的粒子消失在空气中。
　　　　他愣住了，这水盾怎么说都有五阶的法术水平，用来抵挡六阶以下的炎爆弹都绰绰有余，怎么会被这几个小小的火球术击散呢？
　　　　但对方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一道直径三四寸的冰箭下一秒朝着杜予涵的面门直直射来，他大吃一惊，连忙翻滚躲了过去。下一刻，那冰箭术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坑。他忽然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左手一摸，竟是见了血。
　　　　“没想到你还有些水平嘛。”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冰雾中缓缓传来，眼前的雾气逐渐散去，瑞利慢悠悠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手上竟同时悬浮着三四个拳头大小的白模。
　　　　杜予涵眼瞳一闪，暗暗有些心惊。
　　　　瞬发白模！
　　　　
　　　　第103章　对斗
　　　　
　　　　瑞利挑起秀眉。
　　　　原以为对方只是个低阶的菜鸟，可没想到竟会使用瞬发白模这种高阶技术。难道现在越级释放法术已经那么普遍了吗？还是说这种瞬发技术已经烂大街了？不过也许是对方释放的法术等阶较低，所以能量灌注的时间比较短而已吧？
　　　　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也懒得想明白，他两指一掐，一片淡蓝色的粒子弥漫在瑞利四周，下一刻，那数个白模立刻化作几枚湛蓝色的水球。与往常水球不一样的是，圆润的球体内部，蕴含着一股细小的气旋，水体正在高速自转。轻轻弹指，便朝着杜予涵疾驰而去。
　　　　靠！竟是水漩涡！
　　　　杜予涵立刻张开一扇圆形的白色护盾，在漩涡袭上来的那一刻，迅速捏碎了一颗土黄色的元珠，堪堪把对方的攻击挡在了外头。
　　　　但仓促间形成的护盾无法抵挡太久，不一会儿，那堵两指厚的土墙便被水球溶成烂泥，啪嗒啪嗒不断往下掉落。其中还有些未被融化的块状碎石，亦被水漩涡的高速自转所击碎，再无任何防御力。
　　　　见杜予涵的防御出现破绽，不知何种原因瑞利也不着急下手，仅维持着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