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逃离月球-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芳江知道他在开玩笑:“怎么会,能不能演还不知道呢,现在只是后备团。”
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在植物园门口分手。芳江主动拥抱他:“对不起,沈哥,我是个不值得的,你把我忘了吧,以后找个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沈仪祯拍拍她的后背:“都是进国家剧院的人了,不说孩子气的话。”以后他就真的不能再照顾她了,前路是坎坷是平顺,都要她自己去走了。
芳江眼睛红了,趁他还没有看清楚,撒了手跑远了。
她一边跑一边抹眼泪,一直跑到车站,这才冷静下来。空荡荡的街又黑又冷,仿佛刚刚热带雨林的热气、蝴蝶、草笛声都是一场梦。悬浮车如黑风掠过,她上了车,车厢里也没有几个人,谁会在这种太阳落下去的大冷天气跑到植物园玩儿呀?也就是沈仪祯那样不正常的人。
她哭够了,拿起通讯器打电话。
有人懒洋洋地说:“喂。”
她哽咽:“我已经拒绝他了,你答应我的,不会耍赖吧?”
对方低笑:“和剧院打好招呼了,下个星期去报到吧。”
第12章 初涉名利场
沈仪祯回到官邸还没到晚饭,家庭教师在上数学课,爱丽丝不喜欢数学,也坐得直直的装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因为宵山将军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她后面,那样子还真的有点像带孩子上补习班的父亲,就是这位父亲面相凶神恶煞了一点,不知道的以为他来找老师麻烦。
见到他回来,宵山开玩笑:“让你出去聚餐,你就丧着个脸回来?”
沈仪祯不想多说:“没事,东西不好吃,下次不去了。”
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道。宵山只当没闻见:“行了,上去换个衣服休息一下,晚上让厨房做点好吃的。”
沈仪祯不疑有他。宵将军盯着他的背影冷笑,小泉芳江自己选的去国家剧院,他可没有半点威逼,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机会。竞争么,还不就是打仗,该君子的时候君子,该小人的时候就小人,否则,就是等到月球爆炸、人类第三次迁居,沈仪祯也不会是他的。
晚餐后,宵山一边剔牙一边打嗝:“临时有个事情。明天晚上区长的女儿生日,本来他只请了我去,我想着丫头老是这么一个人关在官邸不行。小孩子,最好还是和同龄人多玩玩。明天你也和她一起来吧。社交能力也是要培养的嘛。”
沈仪祯很高兴。爱丽丝一直想正常地回学校上课,也好几次说起她从前的朋友,沈仪祯心软,让宵山去和冯继灵申请。可能碍于身份特殊,冯继灵不允许。宁愿高价格的私人教师请来官邸,有时候宵山还要亲自看着做作业,小孩子压力很大。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结交两个玩伴,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第二天午睡一起来,儿童室里就开始打扮。要化妆,要梳头,珍珠、钻石点在秀发上做星星,蝴蝶、亮片绣在礼裙上做繁花,银光熠熠,娇艳欲滴。帽子、手绢、首饰……越是繁琐越是贵重,吊带袜很薄,穿上去像一层新的皮肤,雪白发亮,活生生一个人造的白雪公主。外头樱桃紫的纱裙是宵山亲自挑的,裙子又轻又大,前头做了改短,即使跑起来也不会绊倒。保姆扶着小丫头穿鞋子,红色的小羊皮鞋,白色袜子一进去更显得那红色越发鲜丽,要把人吃了似的。
裁缝师一个劲儿地夸好看,连保姆都看呆了,这哪是小女孩,说是仙童也不为过。
但沈仪祯不喜欢小孩子打扮得这么夸张的:“太奢侈了。”
爱丽丝被腰带勒得有点喘不过气,脸色发白,化妆师给她的脸上抹了薄薄的胭脂,即使再喘不上气也看不出来。她觉得那条腰带勒得她心跳很快,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个异国的公主,她简直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什么模样。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裙子,她一直希望能穿一次这种蓬蓬的、华丽的大裙子,老天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而且比她想象得好得多得多。
于是她挺了挺腰,尽量忽略掉那条折磨人的腰带:“哥哥,我觉得挺好的。”
三个人总算准时上了车。路上小丫头还在不断地照镜子,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鼻子不是很好看,鼻头有点大,鼻梁也不够挺拔,以前还没有太明显,现在越看越不顺眼,像块笨拙、愚蠢的木头窝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她又担心自己的皮肤是不是不够白,毕竟她在工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皮肤即使抹了粉仍然显得暗沉发黄,如果不够白,紫色的裙子穿起来就会显得土气。
她有点紧张:“哥哥,你觉得我的鼻子会不会太大了?”
沈仪祯当她开玩笑:“怎么会?你是最漂亮的宝宝。”
这话爱丽丝听得都有点厌烦,就没有人说她不漂亮的。她知道自己漂亮。从前在二区工厂的时候,她的容貌就是数一数二的,从懂事起妈妈抱着她在工厂院子里散步,不断有人上来夸奖她长得可爱,她还被邀请成为学校的形象大使。
“我以后长大了,要是不漂亮了,哥哥你还会喜欢我吗?”她问。
沈仪祯好笑:“小脑瓜子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但她看电视里都是这么演,女人容色衰败就会失去男人的宠爱:“你不明白,女人的美貌总会凋谢的。”
她才八岁!沈仪祯和宵山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总算是准时赶到了现场,一屋子小孩子全是盛装打扮,像模像样。他们刚到场,宴会厅有片刻的安静,爱丽丝站在最前面,怀里还抱着一只巨大的礼盒。所有人都在看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眼神中流露出羡慕,还有人发出惊叹。
她努力抬起脑袋来,露出一个冷静的表情。
区长女儿反而显得很局促,结结巴巴地说:“你好。”
爱丽丝把礼物递过去:“祝你生日快乐。”
寿星拆了包装,里面是一只兔子玩偶,她很喜欢,把这个新朋友拉过来:“我在给我的娃娃做帽子,你来,我们一起做,给小兔子也做一顶。”两个小朋友急急忙忙往手工台前面走。
手工台上堆着大堆繁复的绸缎纱巾,洋娃娃的那顶帽子做得歪歪斜斜,边沿还合不拢。爱丽丝主动上前把那块剪得坑坑洼洼的布料拿开:“我来。你这样不行。”
那气势、神态俨然和宵山平时发号施令的样子如出一辙。
围着手工台的孩子都停下来看她,她伸手要量尺,有人立刻递上来,她给那只兔子量了脑袋,在一块碎料子上比了大小,拿着剪刀开始裁,一句话不说,只管低头做活。沈仪祯看得目瞪口呆,他想起爱丽丝是工人家庭养出来的,缝制裁衣可能是在家里帮母亲做家务学的,反而这些达官贵人们的孩子,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是做衣服,可能煮开水都不会。
那边爱丽丝行云流水简直是在表演,缝合收线、镶边钉扣,几乎是一气呵成。她把粉红色的三角帽子戴在兔子头上:“还行吧,我有一段时间没做了,有点生疏了。”
沈仪祯听了暗暗发笑,和宵山耳语:“是不是你教她的?小小年纪就这样不好。”
宵山很自豪:“有什么不好?要真是我的女儿,这里头哪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爱丽丝完全沉浸在了久违的快乐里,所有人都抢着和她交朋友,他们觉得她无所不能,她还讲了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博得满堂喝彩。好不容易她找了个空隙,捧着分给她的那块蛋糕吃两口,一个男孩子走过来羞涩地向她介绍自己,问她要不要跳舞。
她的脸马上就红了,有点不情不愿。她还没有和男孩子跳过舞呢,而且她压根不会跳舞。这一紧张,她就习惯性地去找沈仪祯,但是她的沈哥哥和宵叔叔似乎聊得很开心,完全忽略了她。她想,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人家总是不好,让对方怎么收场呢?尽管她不太喜欢这个男孩子,还是答应下来了。
客厅中央在跳手背舞。爱丽丝松了一口气,这种欢快而活泼的群体舞她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东西的缘故,原本让她觉得喘不上气的腰带勒得更紧了,她有点想吐。
男孩看得出来她不舒服:“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摇头,坚持要跳完:“我没事,是这条裙子太麻烦了。”
“这条裙子真漂亮,”男孩低声说:“你也很漂亮,你是那些女生里面最漂亮的。”
即使知道脸上有胭脂,她也担心会不会因为脸红被人发现。
小丫头开始学着大人拿腔弄调:“你别哄我开心,我有自知之明的。”
跳舞结束后她匆匆告辞,她必须要去一趟厕所,要不然她可能当场把蛋糕吐出来。
刚把隔间的门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拆腰上的带子。外头陆陆续续有女士们一边谈天说笑一边进来——
“你看她干活的样子,不愧是工人的女儿。”
“漂亮倒是真漂亮,像洋娃娃似的,就是摆着看也赏心悦目呀。”
“你们看到她和秘书长家的公子跳舞吗?啧啧,年纪小,本事大。”
“说什么呢?人家没了父母,多可怜。”
……
爱丽丝把腰带随意扎上,她没有完全听明白,她们是在夸她吗?但她又感觉有点奇怪,她不觉得自己可怜,虽然爸爸妈妈走了,但是她现在有沈哥哥,有宵叔叔,可以上学,还有大裙子和无数的玩具,为什么这些人会觉得她可怜呢?他们是不是不知道她的生活很好?只要她愿意背背稿子,对着镜头和那些记者笑一笑、说说话,她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们能过上这种生活吗?
她下意识里不太喜欢“可怜”这个词,好像有很多人这么对她说过,一开始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可怜”,再也不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她是非常难过的,但新的生活也不差呀。而且很多人都失去了爸爸妈妈,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他们才是真的可怜呢!
玩了一晚上她有点累,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脑袋也晕,双脚也重。那双红色的小皮鞋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只觉得累赘。
沈仪祯终于找到了她:“去哪里了?找了好半天,还以为你丢了。”
还有人要和她跳舞,她摇了摇头:“哥哥,鞋子走得好辛苦,我不想去了。”
沈仪祯婉拒了邀请,把她抱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她的额头全是汗,背上也湿了不少,沈仪祯让她把鞋子脱下来坐在阳台的围栏上。她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放。
“玩得开不开心?”沈仪祯喜欢她这样撒娇。
爱丽丝点头:“刚刚在厕所,还有几个阿姨夸我手工好,跳舞也好。”
沈仪祯以为是其他孩子的家长喜欢她:“有没有和阿姨说谢谢?”
爱丽丝心虚地撒谎:“有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回家。”
沈仪祯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等你宵叔叔和那些叔叔阿姨说完话,我们就回去。肚子饿不饿?给你拿牛奶好不好?”
小丫头等不了她宵叔叔,沈仪祯给她拿牛奶回来就见她挨着柱子睡得正香,嘴巴张开口水流得嘴角都是。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她反正是记不清楚,也不知道两位家长后来的谈话——
沈仪祯找宵山聊:“下次少让丫头参加这种活动,培养了虚荣心很难改掉。”
他能从小丫头的得意里看出来,在名利场上,这位小淑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沈仪祯希望她交朋友,但是他不希望她染上娇奢的习性。
“迟早的事情,逃不掉。”宵山把烟盒递过来,被拒绝了。
沈仪祯皱着眉,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是赌气,是真的发愁。
宵山也不傻,爱丽丝听不出大人话里有话,他多少能从宾客们的态度里感觉得到。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孩,跑到了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即使打扮得再漂亮,也只是摆在玻璃橱窗里的洋娃娃。他们觉得这个女孩可怜,没了父母,受到虚荣心和大人的摆布愚弄,但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本能地排斥这个外来客,好像爱丽丝穿着红皮鞋的小脚踏进了那间客厅,就在这个圈子破开一个口,从此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随意出入上流社会。
宵将军错误地估计了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爱丽丝在这里是交不到“朋友”的,反而变成了一个笑话。但她也回不到平民阶层里去,因为那里的人觉得她是“不一样”的。从爱丽丝被挑选出来成为“国民女儿”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注定了。
她是所有人的孩子,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爱她。
宵山只能安慰自己:“你没听过,儿子穷养女儿富养?一两条裙子,她喜欢就给她,又不是没这个钱。抠抠索索的,短了志气,她以后在人前挺不起腰来,你更难办。”
第13章 爱人与杀人
沈仪祯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小丫头长大以后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两个人对坐着,等宵山手上的烟烧完。
沈仪祯隐晦地问:“她的眼睛问题有没有一点眉目?”
宵山朝他投来玩味的目光:“想听?”
这时候卖什么关子?不想说就不说。沈仪祯冷哼一声把头撇过去。
“逗一下都不行。”宵山莞尔:“这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万一以后要是出了什么篓子你也好把自己摘出去,你看看有谁主动来问的?就你傻。”
沈仪祯说:“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发生,何必自欺欺人。”
“但是不知道你会开心很多。”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开心?”
宵山懒得再和他辩:“咨询部目前进展不是很顺利。从民政系统没有查询到任何她养父母办理的领养手续,证明孩子不是通过正规渠道领养的。肯定也不是亲生的,一般儿童身份办理是产妇在医院生产之后,由医院开设生产证明交由民政系统注册身份,也就是说,只要是正常在月球上生的孩子医院肯定都有备份记录。爱丽丝的身份记录上说,她在太阴618年在二区区立医院出生,但查她养母的医疗记录,却发现从来没有妊娠史,连产科都没有去过。”
既没用通过官方渠道领养,也不是她自己生出来的,那爱丽丝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呢?沈仪祯说:“爆炸前丫头已经上学了,幼儿园、小学都要查身份的,这不可能。”
“黑市,能买到假身份。大量偏远地区会有不少生下来却很难长大的婴儿,死也死得随意,饿死病死或者意外在战争中死亡的,父母没去民政系统报备,身份也不会被注销。黑市高价出售这些空白身份,一个可以卖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拿了身份改个名字,谁也不知道。”
这也是咨询部进展不顺利的原因之一。要知道爱丽丝身份的真相,无可避免要走一趟黑市。但要把手往黑市里伸不容易,且不说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地下有地下的规矩,一个弄不好走漏了消息,后果不是咨询部一个部门能担得起来。
“我让人动用了点私人关系去查,只找到这个。”宵山掏出一只小号牛皮信封。
沈仪祯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张摄像机的照片,很模糊,角度刁钻,只能基本上看到画面中心一对行走的夫妻,妇人抱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襁褓。
“这是二区瓦罐街里一个杂货铺的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时间是619年冬天,这对夫妻抱着孩子找到这里的黑医,孩子发高烧,呼吸急促,而且无法进食。黑医把孩子救了下来,那对夫妻要求他为孩子配瞳片,他觉得很奇怪,没有人会给这么小的孩子配瞳片。”
“她差不多一岁,在地球出生突然被带到月球,身体无法适应环境变化导致病危。为了不让人发觉,父母可能先给孩子用了不合适的瞳片,最后只能到黑医那里重新配置。”
“那个把假身份卖给她的人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沈仪祯心里的迷惑越来越多。这样算来,爱丽丝很可能是一岁到两岁之间被送给了现在的养父母,至少不超过四岁,四岁孩子就会开始有零星的记忆了。她的亲生父母是爱重这个孩子的,不然不会冒险去找黑医也要救下孩子。那为什么还要把她送走?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小丫头躺在他腿上睡得很沉,沈仪祯把她头发上的饰品拆下来,免得膈脑袋。
“如果是我,怎么会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送走。”他低头只顾梳理孩子的头发。
宵山眼里的柔情他没看到,只听年轻的将军说:“她现在有了你,也是幸事。”
沈仪祯无意识地笑:“我怎么能代替亲生父母?”
宵山把手里的烟头碾灭,过了一会儿,他说:“亲生父母十有八九已经遇害,咨询部访问了二区废料回收厂的工人,有一名工人当天因为轮休没有在工厂里,躲过了爆炸。他曾经是丫头养父的徒弟。他回忆,师父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孩子的父母在战争中身亡,所以他们才领养了丫头。师父师母多年没有孩子,也算是了结了夙愿。”
是不是在战争中身亡不一定,但是那对夫妻活下来的可能性恐怕很小。
沈仪祯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就很难再查清楚他们是怎么回到地球的了。”
“为什么要逃走、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些都是问题。”宵山说:“如果换了我,我都已经豁出去逃出了这个星球,干脆在地球生活不是更好?回来不是找死吗?”
沈仪祯沉吟:“也许是因为地球环境真的特别恶劣,无法生存呢?”
“他们回去了,然后把孩子生了出来,等孩子几乎一岁才回来,这段时间都在地球生存,如果真的完全无法生存,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回来也是死,何不冒险在地球躲着呢?月球暂时没有对地球进行长期监测,偶尔送探测器回去也都是机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载一次人回去。这简直就是最好的优势不是吗?但他们只要回来,必死无疑。”
“所以你觉得,他们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换句话说,是被逼回来的。”
“地球真的环境恶劣吗?你好好想想是谁告诉你地球环境恶劣的。”
沈仪祯抬起眼来看他:“宵山,你这是质疑官方吗?”
宵将军吊儿郎当地敲着二郎腿:“丫头的存在就是对官方最好的质疑,还轮不到我。”
他说得没错,沈仪祯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飞船呢?国家丢了一台飞船这么大的事情总是可以查到线索的吧?”沈仪祯问。
宵山没有正面回答:“这件事晚点我再和你说,现在不方便。”
他大大方方地这么说,反倒让沈仪祯觉得自己有点刨根问底。
“没关系,我说了,如果涉及保密条款,我绝对不会多问。”
“包括飞船,我们刚刚说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对外说一个字。”
保姆来抱孩子去睡觉,沈仪祯看着丫头被抱走,本来也想顺道离开房间,但是宵山一直保持沉思,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突然陷入尴尬的境地,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
宵山思考地很专注,像是没注意到他。沈仪祯小心地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宵山随意地抬抬下巴:“你先去。我坐一会儿。”
沈仪祯已经走到了门口,最后又返回来,把他杯子里冷掉的茶水倒了,换上新的热水。宵山有点意外,接过茶杯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有短暂的接触,沈仪祯不着痕迹地抽了回来。
窗户对面还是窗户,四方平整的墙被这些漂亮的“补丁”打满,这扇窗户里的人永远只能看到对面,那扇窗户里的人也永远看着这一面。沈仪祯把目光移到宵山身上,当他看向宵山的时候发现,宵山也在看他。
宵山说:“仪祯,你这个人是很好的,但这也是你的不好。只要靠近你就会不自觉想依赖你,这样你身上的担子就会越来越重,你躲不开,因为你这个人就是这样。”
沈仪祯收回目光:“那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萧山不说话,沈仪祯知道自己在说谎,他不用揭穿。
那杯茶的温度从手心里慢慢褪下去,沈仪祯嗓子有点发干:“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好,就利用他。这是不对的。我可能比较容易心软,但是我分得清楚什么人好什么人坏。”
宵山摇头:“成年人不分好人和坏人。”
沈仪祯皱起眉头。
宵山继续问:“我呢?你现在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没法答。沈仪祯迟疑地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上司。”
宵山笑了,他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站起来把茶杯放下:“那看来我还是有进步的,至少现在不是罪人了。”沈仪祯的表情很僵硬。宵山走到沈仪祯面前,单膝蹲下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俩,对面那面墙的窗户发出的灯倒映在宵山脸上,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但沈仪祯突然明白过来,无论他是不是看着宵山,宵山的眼里都有他。
宵山说:“我喜欢你,仪祯。我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你要记住这点。”他抬起沈仪祯的手对准自己的胸口:“记住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你会明白,一个人喜欢你,就给了你致命的武器。”
他说得很慢,沈仪祯的手指几乎颤抖,他浑身燥热。
宵山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