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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世间几多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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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刷碗!”我谄媚道。既然说了不想成为别人的包袱,我就从现在开始要求自己吧!
赵琢冲我抿嘴一笑,回身继续忙活。然后他拿起一个鸡蛋,迅速在锅沿磕了两下,一只手就将蛋液洒进锅里,动作帅得无以复加。
只听“哗——”一声,从锅里冒出一股黑烟,鸡蛋瞬间变成了焦碳。
我晕啊!这小子果然只有兵器使得好,一般人至少知道炒菜应该先放油吧?差点就被他的刀功给骗了。
看着案板上黄瓜整齐的断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也许他是把黄瓜当作人脖子来切的……
赵琢举着蛋壳愣了好&书&网久,脸上严肃的表情很有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气势。直到我说:“你算了吧还是我来吧!”才把他从锅前拉开。
我理解的炒菜精髓就是火候的掌握,它的真谛则是油与菜的结合。不论何种菜色,先放油再放菜,炒熟为止,肯定没错。至于味道……喜欢什么就加什么好了!虽然今天我只做了一道菜,米饭也糊得像锅巴,但是我相信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有更大的进步。至少比某些连油都不知道放的人强!
刚接触到我凛冽的目光,赵琢急忙低头往嘴里扒饭,再也不敢在吃过我的黄瓜炒鸡蛋之后,露出恐怖的表情。
冬天的夜晚是寒冷的,尽管我曾对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表示出极大不满,但我依然感激赵怀仁替我们准备了两床被子……MD!我应该感谢他吗?这种天气准备四床被子还差不多!
“赵,赵琢……睡了吗?”我冻得瑟瑟发抖,捅了捅前面人的后背。他一动不动,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你要,要是不冷,就把被子给我……”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挺缺德的,不过手还是不听使唤,伸出去扯他的被子。
他压得死紧,我扯了两下就放弃了,更何况我心里还有些良知。我把自己的被子搭在他身上,然后从他被褥的旁边开了个小缝,正想钻进去,前面的人就转过身来。
赵琢半眯着凤目,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尽管如此,漆黑的小屋里也只有他的眼睛还发出点点光芒。看我半跪着僵在那儿,他想都没想就掀开被子拉我进去。也许是我身上太冰的缘故,他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才拢起双臂将我收进怀里。
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我仿佛被他有力的心跳声包裹着,身上越来越暖,尤其是脸颊。
“你喜欢我吗?”我戚戚道。
“嗯……”他轻轻用鼻子出着气,回答像是呓语。
“你醒着还是睡了?”
“嗯……”
“……你是猪吗?”
“嗯……”
他睡迷糊了吧?我这样想着,又往前蹭了蹭,“其实我和你,是不同时空的人哦~!我比你小九百岁。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相隔了九百年……”我停了停,闭上眼,“也许有一天,我突然就消失了,‘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嗯……”
我似乎感觉到,圈住我的两条胳膊收紧了,渐渐地越收越紧……
第二十四章 遇见,分别
身旁的位置依稀留有余温,我在暖和的被窝里缩了好&书&网久,终于肯爬起来洗漱,才刚穿戴妥当,院子里传来的水声便吸引了我的注意。
冬天洗冷水澡,精神可嘉!
赵琢将上衣系在腰上,站在房门口,不断往自己身上撩着水。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从他发上垂落,滑过紧绷的背肌,越过几处老旧的伤痕,借助晨光,在这片略深的麦色肌肤上闪烁。这样宽厚的背应该很有包容力吧!可那上面的伤痕划开的不仅仅是皮肤,还有它主人的过去——早已满目疮痍。
“失、失礼了!”他好像刚发觉我站在后面,来不及擦干就开始穿起衣服,弄得自己身上湿了一大片,还差点打翻水盆。
“不急不急,慢慢穿。”我戏谑着走过去,拣了条干布盖在他头上,“你没‘失礼’我,是我‘失礼’你了,真不好意思啊!”嘴里说着“抱歉”,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男人裸上身算什么,你看游泳的时候谁穿着上衣啊?何况现代还有人全裸了在大街上跑呢!
想得出神,我的手一直下意识地帮他擦着头发,说是擦,其实就是乱抓。他也不反抗,整个脑袋在我的蹂躏下晃来晃去。
“你浇冷水之前热过身吧?”我随口问着,忽然想起每次游泳前我爸带我做的暖身操。动作是他自己编的,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而且很遗憾,到现在我依然不会游泳,我也好&书&网久没下水游泳了。
赵琢点点头,示意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他即使将头垂低,也还是比我高出许多,似乎是为了配合我,他微向前倾身,双脚叉开与肩同宽,“你家离——这儿很远、远吗?”
“嗯,很、很、很、很、很,很远!”声明,我这可不是学他说话,这么多“很”是用来形容“远”的程度。
“回不去?”他倒不介意,视线穿过零乱的刘海落到我脸上。
“唉……”我故意发出沉重的喟叹声,接着在他头发上狠揉了两把,“也许吧!”
“那你是如何来、来的?”
他今天真奇怪!老是问些没头没尾的问题。受不了这种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连环炮,我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仰起脸佯装认真地道:“赵琢!假如我说是一阵风把我吹过来的,你信吗?”
他怔住了,板着脸抬头,像是在思考这个假设的可能性。
“骗你呢!”我轻笑着拨开他肩膀的乱发,腾出地方将布搭上去,正要转身进屋,院子里便刮起一阵强风,卷夹着积雪向我脸上砸来。伸手挡着,脚下踉跄着,我就这样歪歪斜斜地撞进了一个怀抱。不!准确地说是这个怀抱扑到了我身上。
赵琢拼命箍着我,力气很大,生怕我会逃走似的。他湿漉漉的头发扫着我的脸,水滴顺着发梢流进我脖领里。
风声渐息,我才有机会偏过头,让差点被撞塌的鼻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再用手揉揉。而我的另一只手,因为刚才挡风而向上伸着,现在想放也放不下来了……
“我真的是骗你的!”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我动了一下却没能挣开。
“别……”他双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我压进自己的身体,“回去了还能回、回来吗?”
“唔……不知道……”
我不是不想家,我甚至不止一次地设想过某天我回到家看见亲人的场面,我也曾无数遍演练与母亲久别重逢的台词。但是,或许我已经回不去了?或许我应该学着接受,学着面对。放掉该放掉的,把握能把握住的,我只有一双手,能抓住多少东西?至少是——我想,至少也得是某人的肩膀!
我张开五指在赵琢的肩上狠抓了一把,抱怨道:“这样我很不舒服!”见他没反应,我于是又在他背上补了几下,“风都停了,可以松手了吧?”
起初我是真的想挣脱,后来逐渐发现他身上几处怕痒的地方,便不顾对方阻止,开始玩闹起来。我注意到他好像也不讨厌这样,反而还很享受,偶尔被抓得不舒服了就忍着,虽然身体随着我乱晃,可就是不肯撒手。
忽然一长串咳嗽声从大门外飘进来,混着似笑非笑的口气:“咳,打情骂俏怎么也不知道关门呀?”清亮的嗓子,调笑的语调,沈让斜倚在大门口的柱子上。见我们闪电般弹开,他迅速提起手里的酒壶晃着,“‘冰堂春’,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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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世界里总少不了酒,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我也不甚了解,所以我把沈让口中的“叙旧”全当作“蹭饭”对待,只可惜他蹭错了地方。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当我看到沈让挽起袖子挥勺炒菜,终于恍(书)然(网)大悟:他不是蹭饭,我们才是蹭饭!
“沈大哥!”我大张着嘴,崇拜的眼神追随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高瘦身影,谦卑地道:“可不可以多做点?”这样你走了以后我们还能多吃几天好的——吞了吞口水,我于是想。这才是好男人的榜样啊!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有差距的。我转身睇了赵琢一眼,发现他正静静地坐在角落,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直到菜上齐,他的态度才有所缓和,简单客气了几句。
“今天我们不谈别的,就喝酒!”沈让把对面赵琢的杯子填满,转而又替自己斟了一杯,之后斜眼睨着我,“你呢?”
“我也来点儿!”我掏出一个大碗递过去,对方愣神片刻,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同意将一浅底的酒水增加到半碗。
我兀自吃菜,赵琢闷头喝酒,沈让只得自说自话,好不尴尬。整个屋里沉闷得紧,只有盘碗磕磕碰碰的声音,待到各人都有些酒菜下肚,话才变得多了起来。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赵琢。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我飞速咽下一大嘴食物,紧接着拍了拍被噎住的胸口。
“没有风沈某就不能来吗?”沈让浅笑着,眼睛并未看我。
“不是那意思……”到了今天我还是无法适应古人用的人称代词,可既然他这么客气,我也不好驳人家面子,于是就学着文人的口气:“只是沈公子若肯提前知会,小女子定会好好准备一番,当然也就不必劳烦公子亲自下厨,显得小女子怠慢了客人……夫君,你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是对赵琢说的,不过他刚开始没有反应,等之后醒过味来,一口酒呛到气管里,红着脸躲到旁边咳去了。
精明如沈让自然也听出我话中的意思,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不妨开门见山,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游山玩水!”“回去!”
我与赵琢同时开口,答案却南辕北辙。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巧也在看我,四目交汇时他忙错开眼珠,面露难色。
“你已经为赵家辛苦这么些年,恩也报了,就不为自己将来考虑吗?”沈让颦蹙眉,视线在我身上兜了一圈又回到赵琢的方向,“不为自己着想,总该为小波着想吧?”
对方听后动作一滞,任酒杯停在唇边,思忖半晌方一仰而尽。
“罢了!算我多管闲事。”沈让面色不悦地撂下筷子,偏头不语。
屋里三人静坐不动,气氛似乎比开始时还要紧张许多。
我猛地站起来将碗里的酒喝光,一股辛辣的暖流从咽喉直烧到胃里,逼我挤出几滴眼泪。等辣劲过去,我边捏着袖口蘸了蘸眼角,边咂着嘴道:“我给你们出个题吧!”
这是个很简单也没什么意义的题——用房子、兔子、老虎,还有你自己,凭直觉编一个故事。我只是设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省得两人越说越僵。沈让关心赵琢,可惜对方并不领情,看他们熟络的程度应该是旧识,不管是亲戚还是儿时玩伴,这么久不见,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吗?
正感叹着,他们各自都有了答案。
“我把野兔挂、挂在屋外引老、老虎出来。”赵琢费力地描述着自己用兔子猎捕老虎的计策,没注意沈让飞来的几个白眼。
“是让你说故事,不是如何在野外生活!”沈让笑眯眯地看向我,“如果是我就把房子变卖,用换来的钱带老虎和兔子一起去游山玩水,乐得逍遥!”
老虎代表的是老公或老婆,兔子代表了情人,而房子则代表家庭。
干笑两声,我把答案公布出来,看他们皱眉的皱眉,自嘲的自嘲,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赵琢,老虎来了你打算干什么?”
他似乎被我吓到,肩膀缩了一下,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养着……”
“哦~~养着!”沈让故意拖长了尾音促狭地望着我,“其实我比较好奇你的回答,小波波~!”
小波波!?呃……这算昵称吗?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他们“小让让”、“小琢琢”?
“先说好这题对我不准啊!”我从来不把这种题当真,最多就是个茶余饭后的消遣。坐下来,我翘起二郎腿,随口说道:“在暖烘烘的房子里,我喝着虎骨酒,吃着兔肉,完了。”
“扑哧~”沈让一口酒差点喷到赵琢脸上。
“笑什么?都说对我不准了!”
“好血腥……”沈让捂着肚子几乎笑岔了气,然后他面向赵琢,万分同情的模样拍着对方的肩膀,“我看你以后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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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过得还不错,虽然赵琢脸色不好,可到底两人没再起争执,大家也算“和平”的将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傍晚。我看天色渐暗,正准备起身点蜡,就被赵琢支使着去里屋找那本《南宫点穴谱》。
“你拿了回去交、交差吧!”赵琢将书放在桌上,往对面推了推。
“你难道以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沈让嗤笑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难、难道不是吗?”
沉默了很久,沈让最终还是把书揣进了袖袋,“我不否认这是此行要办的其中一件事。不过我主要是想来警告你……”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你最好离赵怀仁远点,这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赵琢并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自从看见沈让把书收起之后便没再眨过,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对方的袖子,不是出乎意料,而是了然的神情,也许还有一丝失望。当听到沈让如此评价赵怀仁,他眉头更是拧得厉害。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赵琢轻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保重……”
沈让面色一紧,握杯的手上暴出青筋。他抬头与赵琢对视,两双凤目间的气压越来越低,两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冷。良久,先移开视线的沈让冷哼一声,缓缓放下杯子,“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低头,注意到方才被他捏在手里的酒杯早已裂开。如今酒水正顺着裂缝渗出来,湿了桌子。
“……送送他?”我小心地窥视赵琢,悄悄向门口滑了两步,见他不置可否,便放心地跳出屋子。走了一段路,依然没见到沈让。也许是他脚程太快,我追不上了,正想往回返,一个人影倏地闪到我面前,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舍不得我走啊?小波波~!”沈让笑容妖冶,姿态狐媚,离我仅半步之遥,身上散发的酒香直扑我鼻端。
“那倒不是……哦!不对不对!”我发现自己也因为喝酒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幸好对方并未在意。接着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酒精作用。因为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仿佛得到鼓励般地,很自然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和赵琢是……朋友?”
沈让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当我就快要放弃时,他终于抬起脸,摇了摇头,“是兄弟,不过他不肯认我。”
这个答案并不令人吃惊,它已经渐渐从以往的点滴中渗透给我了。兄弟啊……怪不得会有如此相似的眼睛,就连他们思考的神情也颇相似,为何我当初没能察觉?
“唉!既然他不当我做兄弟,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呢?算一算,我真的为他作出了很大牺牲哎!”沈让操着轻松的口气,嘴唇微微嘟起,活像个正在撒娇的孩子。只是依旧让人听不出他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忽地,他猛拍自己额头,“差点忘记!这是给赵琢的解药,听说他之前中了霜儿的毒。”
“赵琢都做不出的解药,你会做?”我接过那一小包东西,狐疑地盯着他。
“嘘——这不是我做的。”沈让竖起食指挡在自己唇边,神秘地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若不是你出来追我,这包解药我是不打算给他了。”语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狭长的凤目里闪着诡谲的光芒。
“你醉了?”我瞪着他越靠越近的脸,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愣了一下,将探向前的身子稍稍收回,“嗯……我醉了……”[·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那我有点事想问你。”见沈让站在原地好整以暇,我迅速咽了口干沫:“当初趁我失明,借着喂药然后亲我的是不是你?还有上次在杨家,你非说门外有人偷听,其实是骗我的,对吧?”如果他真的醉了,或许我可以套出点话来。
“你在套我话!”沈让前一秒钟还十分严肃地审视我,下一秒钟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吊儿郎当起来,“两个问题啊……下次见面时再告诉你!”
他转身,我拉住他的袖子。虽然现在说有些突兀,可我总觉得这次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沈让,如果将来你打算离开此地,一定要去南方。还有……谢谢你!”
见五只细长的手指伸过来,我以为脑袋要被戳了,于是慌忙闭上眼,却又不敢躲。等了好半天,远处才爆出一串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傻丫头!”
我睁眼,寒冷的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而沈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远方。
分别,总是分别,人生就是不停的遇见,再分别。再见的时候,不知又是何年何月……
第二十五章 天雷勾地火
既然赵琢没主动提过与沈让的关系,我也不准备多问,也许有一天他觉得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我吧!在门口停了停,我小心翼翼地摸进屋里。为什么要说“摸”呢?因为当我去送沈让的时候,赵琢依旧没有点灯,现在里面漆黑一片。
我试探地前进,其间踢翻了两个空花盆和一个凳子,最后被一条斜伸出来的长腿绊倒在地。咒骂着掏出腰间的打火机点燃,我环视四周,发现赵琢正半弓着腿蜷缩在角落。
“你干嘛呢?”我站起来弹净身上的土,“怎么不点蜡?”
赵琢的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转过头,畏缩的眼神令他看起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他缓缓抬起右手,一小截断蜡从微张的五指间滚出,“火、火折子……我没找到……”
我讶然地接过蜡烛,从上面湿热的程度就知道被人攥了很长时间。等我将点好的蜡插进烛台,赵琢已经扶着墙慢慢站起,脸色好了很多。
“这是解药,沈让说你看过就知道了。”我将那包药放下,开始收拾桌子上其它东西,之前剩的半壶酒早被赵琢一个人喝光了,他似乎有点醉,摇摇晃晃地倚在桌边。我见他拆开纸包低头嗅了嗅里面的白色粉末,便也抻着脖子靠过去,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挡在一臂之外。
赵琢伸直胳膊,用手扣住我的脑门,“沈让给、给你的?”
看着他深深地皱眉,然后将纸包连同药粉一起揉成团扔出窗外,我忙挣脱他冰凉的手指,慌张地道:“是他给的!怎么,不对吗?”
“嗯……也许是他拿、拿错了!”赵琢弹了弹手,注视着面前的烛火,“今、今晚就让它亮着,行么?”橙黄色的光晕在他衣褶处映出一块块阴影,那些影子像有了生命似的跳动着,与他脸上平和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双臂撑在桌沿上,珍视的样子仿佛对面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喂,你知道人的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是用来把悲伤和快乐吐出去。这样心里的悲伤就没有了,而快乐却会变成双份的!”我扯了扯领口——奇怪!昨天还那么冷,今天怎么突然就开始变热?“那你知道怎么把快乐装进心里吗?”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答道:“当然是用耳朵听了哈哈哈!你不会以为也用嘴吧?吐出来的东西再吃进去,你恶不恶心啊~!”
绕过桌子,我嬉皮笑脸地拉了他的手就往床边走,“睡觉吧!你那盏‘生命之光’不会灭的。”他手指很冰,很舒服,我将自己的与他的交叉在一起,然后贴到脸上,回头问道:“你热不热?”
对方虽面露诧色,却并不急于抽回手。相反他伸来另一只手探向我的额头,关切的口气:“你发烧了?”
“好像不是……啊……”我短促地哼了声,因为他的手正离开额头滑向我的脸颊。突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药?”
“你、你吃了!?”赵琢瞬间收回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猛摇。
“没……没有,我没吃!”被他晃得眼冒金星,我连脑子也跟着乱了,只顾着拼命挣脱他的钳制,然后反抓起他的前襟半嚷道:“我没吃!不过我回来的路上闻了一下!”可能是被我一副“你能拿老子怎样”的表情震慑住,赵琢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之前也有过,但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意识很清醒,身上只觉得有点痒,自己的行为还都在控制之中。难道是因为摄入量少?
我停止撕扯他的衣服,转而将自己的手摊开来伸过去,“解药呢?”
“我没有这种解、解药!”赵琢泄气地将眼睛偏向一边,皱眉道:“我只、只会解毒……”
“我靠!你个蒙古大夫!”我急得跳脚。可又转念一想,他毕竟不是医生,充其量也就是个药罐子,“为什么你闻了就没事?”
“吸、吸入得少自——然没事!”他略带责备地看定我,仿佛我当初闻的时候是用鼻子尖贴着药粉,跟着做了两次深呼吸。其实我哪里有那么傻!中学化学老师教得好好的:不可以触摸药品,要用手轻轻扇过来再闻味。
只不过我扇得比较用力……
“那怎么办啊?”我颓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咬着下唇。
“没、没法子!忍着,或者找个男、男人交、交、交、交……”
“……交合……我求你别再说话了……”瞄了眼赵琢发窘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解媚药最原始的方法——跟男人上床。
气沉丹田,我从头腔发出共鸣:“沈让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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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也喊够了,骂也骂累了,我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因为地上凉快啊!赵琢则为难地站在旁边,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样子,甚是好笑。
“帅哥~!”我眯起眼睛瞧他,强忍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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