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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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横低着头，撅着嘴，嘴巴里嘟嘟囔囔，一个人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地走在众人的最后头。
　　昨晚的事，是纵横这么多年来，遇到最郁闷的事情之一。接了圣旨的曹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着纵横，还说什么抗旨就要满门抄斩什么的。他毕竟也是年纪不小了，纵横看他膝盖发软，随时准备给自己下跪的样子，心也就软了。再说，要是真为了给自己穿耳朵眼儿这点小事儿，就连累人家一家子满门抄斩的话，那……曹雪芹早夭了可怎么办？名著红楼梦不存在了怎么办？那现在这么多红学家怎么办？历史不就被自己改变了么？
　　唉……
　　胤祯走在她的斜前方，回过头来，想来牵纵横的手。
　　可是，纵横却一甩手，避开了，还白了胤祯一眼。
　　胤祯看着她双耳垂上新打的耳洞穿着两根红线，周围一圈皮肤都有些红红的，特别显眼，心里有些心疼，可是……还是又忍不住觉得高兴。因为她现在终于不得不穿回了女装了。
　　此刻，她垂着脸，双手交握着垂在身前，身上穿着葱绿色的短衣和宽摆裙子，柳黄色的镶边，衣摆上绣着娇黄的迎春花。细金链穿着碧绿的翡翠珠儿或缠或盘的饰在头上，又向下垂在肩头上。那模样，显出小女儿的娇弱之态来，让胤祯心里立刻就变得软绵绵的，像是躺在棉花上。
　　“不就是穿了耳朵眼儿么？你也至于生气生到现在？”胤祯低声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用肩膀故意来挨着她的，又柔声问：“昨天给你的药膏抹了么？还疼么？”
　　纵横瞥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嘟囔道：“现在充什么好人？昨儿晚上，你倒是很乐见其成的样子嘛！”
　　胤祯“嘿嘿”一乐，眉毛动了动，也不否认。
　　纵横睇了胤祯一眼，痉着鼻子，冲他脸上“哼”了一声，扭身就走，加快步速，到了前头去了。
　　“哎……”胤祯先是被她突然凑过来的脸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见纵横头也不回，忙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赶到纵横身边，一把拉住纵横的胳膊，又道：“那是皇阿玛的旨，你怎么偏恼我啊？”
　　纵横赌气道：“那要是皇上下旨让你不许理我呢？要是索性有旨意让你杀了我呢？你也照做？”
　　“当然不行了！”胤祯脱口而出，眼睛中代着理所当然的坚持，几乎忘了，那是圣旨阿，是自己从小就知道要严格恪守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胤祯和纵横的心里同时都是一颤，因为纵横在胤祯心目中的位置早已出乎了两个人的意料。
　　纵横的心震动，眼神对着胤祯的眼神，面上表情缓和起来，浅浅的漾开了一个微笑，道：“你啊……傻小子！”
　　胤祯被她藏着浓情的如水眼神一看，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再缓缓地去拉纵横的手。
　　这次，她没有避开，而是反手和胤祯的厚掌扣在一起，掌心对着掌心。
　　不再闹别扭的两人，兴致一下子窜了起来，东看看西逛逛的，你一言我一语，甚是兴奋，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一会儿工夫之后，众人再看胤祯，只见其手里已经多了一包桂花甜糕、两盒松仁粽子糖，三罐蜜浸的青梅，还有四支酱腊的鸭腿，最后是半斤陈年黄酒。
　　这时候，路边上一个卖风筝的摊子吸引了纵横的视线。那摊主边扎边卖，花样儿着实　丰（书）富（网）　。纵横笑眯眯的走过去，左手拿起一个美人儿风筝，右手拿起一个猪八戒风筝，眼睛左右看看，觉得都很有趣，扭过头，看见四阿哥走在不远的前头，喊了一声：“喂，四……”
　　叫什么好呢？在大街上，这……四阿哥？四贝勒？显然都不行啊……
　　她着急喊住越走越远的四阿哥，一时间，也想不出个合适的称呼，忽然想起十四阿哥胤祯的称呼方式，想也没想就喊了出来：“……四哥！”
　　两个字一出口，近处的胤祯愣了愣，远处四阿哥身子僵了僵。其余众人也都有些诧异，随着四阿哥缓缓转过身来的动作，也都一同看向纵横。
　　纵横见四阿哥果然转回身来，丝毫没觉得不妥当，仍是兴致勃勃地眉开眼笑着，把左右两手里的风筝举过头，向四阿哥摇了摇，大声问道：“四哥，你说哪个好？”
　　四阿哥看着她，一动未动，一言不发，只有眼珠里有着波动的痕迹。
　　纵横忽然想到了好主意，小脸儿一亮，对身边的胤祯道：“胤祯，这两个我都要了，你帮我先给钱吧！”说完，留下胤祯，拿着两个风筝，快步走到一动不动的四阿哥面前，将它们送到四阿哥面前，笑着问：“一个给弘晖，一个我自己留着玩儿，怎么样？好看么？”说着，还自顾自的盘算，又对四阿哥道：“弘晖还小呢，你别管得他那么紧嘛！等我回京城，你给弘晖放一天假，让我们到郊外放风筝去，可好么？”
　　脸色不变的四阿哥，忽然眼中闪过一些异样的光彩，像是深深的感触，又像是含着……伤感。
　　四阿哥？他……伤感？
　　纵横对于这样的认知有些不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正微愣，左手腕子忽然一紧，原来是被四阿哥猛然间大力抓住了。
　　此刻，胤祯已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纵横身边，几乎在四阿哥右手抓着纵横的同时，也伸手将四阿哥的右腕按住，沉声道：“四哥……她不知道的，你……”
　　纵横的胳膊在四阿哥手里，四阿哥的胳膊在胤祯手里……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目光里，带着些许诡异而难以言明的味道。
　　四阿哥对于胤祯的话听若罔闻，只是用凛冽的眼神看住纵横。那乌黑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静渊，又似暗藏着飞速旋转着的漩涡，让纵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对眼看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转开自己的眼光。
　　胤祯看着四阿哥的脸，面色一点一点地转向暗沉。
　　四哥，你所有的隐忍，都快要用尽了么？你……终于要出手来跟我争夺她了么？
　　三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几乎让各位在旁边的阿哥都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可是，就在大家的心都提到最高的时候，四阿哥却突然放了手。
　　纵横只觉得手腕处一松，然后就见四阿哥薄薄的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子接过纵横拿在左手里那个美人儿风筝，转身就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对上胤祯的视线。
　　纵横站在原地，心脏后知后觉的激烈跳动起来，扭头问胤祯：“我不知道什么？”
　　胤祯在纵横的视线里，垂下眼，才轻轻说道：“弘晖他……夭了……就在你走后没几天……”
　　纵横有点不解。
　　夭了？什么意思？难道……不……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的……
　　“你……再说一次……弘晖怎么了？”虽然她跟自己说，那不可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里是酸酸的，眼睛渐渐的有些模糊。
　　“死了！”在胤祯艰难的想要开口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纵横扭过头，原来是太子。
　　“唉……可惜了……到底是老四的嫡长子。心头肉儿一样的教养到这么大！那年掉进御花园的冰湖里，都被你救了上来。那时候，咱们还说，这孩子是个福大命大的，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谁知道……唉……小小的寒症，居然没熬过去……”太子唉声叹气，一脸的可惜，可是眼里却看不到痛，只有麻木。
　　那个苹果脸的可爱孩子……那个叫自己美人姐姐的聪明孩子……那么活泼，还那么小……走之前他还是活生生的，可如今……他怎么会……
　　纵横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在白皙脸上淌成了小溪，仍存有最后一个希望，扭回头，看着胤祯：“他说的……是真的？”
　　胤祯不得不点头，然后看着纵横的泪流得更凶了。他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上。
　　可是，太子却仿佛对于纵横的痛苦感到快乐，不肯放过打击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也别伤心。老十四府里，二月不是刚养下了个小格格么？还有嫡福晋……也就这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说不定，老十四的嫡长子说话儿就有了。你等两年，就有陪着你放风筝的了！”说完，掩饰下眼中的得意，转身走了。
　　可是，纵横的心一下子冷了。
　　她从胤祯的肩上慢慢的抬起头，泪水模糊的双眼里，看见胤祯愧疚的、有些难堪的、又无话可说的脸。纵横知道，太子说的，全都是真的。
　　二月，刚养下了个小格格。嫡福晋……这一两个月就要生了……
　　一时间，纵横脑子里有点儿没办法消化这些讯息，可是，心里却深深地刺疼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不知该怎么问，怎么说，只是下意识的知道，自己该一个人呆一会儿，好好的冷静一下……
　　胤祯想要解释，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一刻在众人面前，什么也不能说。
　　他看着纵横的泪水，忍受着自己的心几乎要裂开一样的疼痛。他后悔又懊恼，自己应该在见到她的时候，就好好的向她解释。其实他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一向什么都不怕的他是真的害怕纵横的伤心，害怕她的不理解。气氛好的时候，怕自己一说就被破坏了，而气氛不好的时候，就更不敢说。这样日复一日，终于造成了纵横今天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又或者，他更应该一开始就不要除了她以为的任何女人！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用拳头狠狠的砸自己的脑袋。
　　可是到了此刻，说这些似乎都有些晚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纵横，准备迎接她的怒火，打也好，骂也好，他都认了。
　　可是，她默不作声，脸上冷冷的，出人意料的平静，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身影一晃，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已经一下子去得远了。
　　等胤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他的心一下子沉到最底下，下意识地往前追了几步，脚步不稳都有些不稳，可是，连她的方向都没有了啊。
　　她难道会……一去不复返？
　　只是想到了这样一个词，胤祯觉得自己的心里似用一千把锥子同时在扎一样。
　　他回过身，奔到康熙爷面前，“扑通”一声跪倒，也顾不得来往人流投来的异样眼光，沉声道：“儿子求皇阿玛，速速下旨封锁城门！”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快要三更天了，杭州全城的捕快们，腿都快要跑断了。
　　偌大一个杭州城，商贾往来非常活跃，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此刻，能找的、不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可是，禀告回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
　　杭州，康熙爷居住处的院落里，小喜子双手捧着一件玄色的披风，快步往正门前院走去。
　　远远的，只见十四阿哥胤祯双脚分开半步宽，双手垂在两侧，面无表情，眼神里带着坚持，紧紧盯着大开着的院门，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小喜子眉头皱得很紧，心里头直犯愁。
　　十四爷已经在院子里站了有四五个时辰了，像是一尊雕像，不肯说话，不肯动，也不肯吃饭喝水，任谁劝也都跟没听见似的。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小喜子心里暗自叹气，展开取来的披风，轻轻盖在胤祯身上。
　　姑娘阿姑娘，您……就快点回来吧！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当面锣对面鼓的跟爷说开了，许就没事儿了。您就这么走了，让爷心里怎么过得去呢？再说……奴才是旁观者清，这事儿论起来，您可不能都怪爷啊！这些日子，爷对您怎么样，您心里该是知道的才对。
　　而胤祯对于小喜子的动作没有任何感觉。经（书）历（网）了最开始的慌乱，他的一颗心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纷杂的思绪沉淀成了唯一的念头，那就是：他相信纵横不会就这么走了，她一定会回来了。一定会的！
　　他明白，纵横的心被深深地刺伤了。不管表面上的她是多么的刚强，多么的不在意，又尽管她总是让别人看到她快活乐观的那一面，可是实际上，她是也有一根脆弱和敏感的神经，也有一些需要别人来呵护的情绪。
　　胤祯在等待，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用理智强行控制住汹涌得若再不宣泄就要决堤的情绪，数着自己的心跳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纵横也冷静下来，回来面对他，也面对摆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这些还有未来出现的问题。凭借他对纵横的了解，他确定纵横对自己的那份心，是不会轻易的被击退，她更不会这样草率的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三更过后，疲累万分却毫不收获的捕快们不得不中止了搜寻的行动。为了不影响杭州正常的商业贸易，明天一早就会准时打开城门。所有人都觉得，纵横不会再回来，只有胤祯一个人在坚持着……
　　胤祯的想法到底是没有错，就在同时，纵横正在一步步地往回走。心里依旧刺痛难受，可是，她冷静下来之后，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去面对。
　　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该怀疑胤祯对自己的爱。或许是……胤祯还不能完全了解她作为现代灵魂而带有的道德规范。又或者……胤祯有他必须要承当的责任和义务。不管是什么，她不可能单方面的要求三百年前的教育下成长的胤祯来迎合自己，完全遵照三百年后的标准来生活，而自己不作出任何的改变。在这段跨越了时空的感情里，势必需要两个人共同的牺牲。
　　牺牲可怕么？自私的说，是的。可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共同品尝着爱情的滋味的时候，也许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纵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胤祯有些发僵的脸孔，缓缓地变得柔和起来，眼眶中竟然有些湿润起来，只能眨眨眼，不让泪水流出来。
　　他果然没有看错了她……
　　而同时，当纵横在大门口看见等待的胤祯的时候。她有着同样的感觉。
　　一个门内、一个门外，遥遥相望……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就感受到这种心灵的默契和彼此之间坚定的信任，让两个人忽然有了面对任何问题的勇气。
　　片刻后，门内、门外的两人一同动了，一步又一步，直到两人近在咫尺，才都站定了。
　　“纵横，你听我解释……要打要骂，甚至要杀要剐，我都由你！只是……不许你就这么跑了……我……不能没有你的……”胤祯开口说道，声音沉沉的，有些哑哑的，有些词不达意，可是又觉得辞穷了，不知怎么说好。
　　纵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突然撞进胤祯怀里，一张口咬在胤祯的胸口上，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似要将他带给自己的所有委屈、不甘、伤心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胤祯闷哼了一声，然后生生的忍住了胸口传来的疼痛，纵容着她选择的发泄方式，伸双臂搂住她因用力和哭泣有些发抖的身躯，满足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隔着衣裳，纵横的口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儿，她才缓缓松了口，见胤祯胸口的衣裳颜色暗深，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流泪的。
　　胤祯用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胸口有些发疼，却不是因为她咬的，而因为看见她哭泣的模样。此刻的她，丢失了刚强的外衣，毫不掩饰地自己展现在胤祯的面前。她的眼睛是肿肿的，鼻头有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而看着自己的眼神倔强里带着伤痛。
　　这模样让胤祯心疼极了，顺手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将纵横密密实实的包裹在里头，然后稍弯身，一把将纵横横抱起来，转身一步步向屋里走去。
　　在这一整夜的时间里，胤祯详细地向纵横解释着一切。令胤祯懊悔的酒后乱性、令胤祯难堪的红杏出墙……他反反复复地说着懊悔、又反反复复地请求纵横的原谅。
　　看着面前胤祯的眼神，纵横有一种被呵护的安全感。那些痛苦、伤心，渐渐地退去了。
　　到最后，身体累极了、精神松下来的纵横在床榻的上有些昏昏欲睡。只是虽然在半睡半醒之间，她还是听见胤祯一直一直缓缓地说着那些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过的心情。
　　他小时候的事，十岁那年两人的相识，十四岁时的重遇，三月里在小院的告白……他一步步地贴近和接受了纵横的思想，也一点一滴地影响着纵横的思想。
　　他的痛苦，他的快乐，他的吃醋，他那些患得患失的心情，以及所有因自己而起的心事……所有所有的一切，说也说不完。让两个人都明白，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再也分不开了……
　　就要缓缓睡去的纵横在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告诉坐在床边的胤祯，自己已经原谅了他……
　　可是，到底有没有说出口呢？她自己也糊里糊涂了。只是……她想，就算她不说出口，胤祯也已经知道了。
　　经（书）历（网）了这么多，两个人的思想终于得到了最深刻、最根本的融合。从此以后，两个躯体里的灵魂，终于交融成了一个统一的思维。
　　还有什么能摧毁这两人的爱情么？时间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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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桃色事件

　　第63章、桃色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080319　19时
　　今天挺顺，写得多一点，都放上来吧！呵呵～表扬自己，写得挺快！哈哈……我也想给14进度快一点。不过……我不是故意的，14的运气还是差了一点。写得脸红的某龙快速闪走！
　　jj抽得太厉害了，郁闷死我！更了文，怎么会看不见呢？555555。求助了半天，jj的管理员也不搭理我，唉……苦啊！
　　大家能看到文么？我看到留言数又增加，问题就是看不到！怎么办呢？
　　22时　改错字
　　两日后，杭州城内，康熙皇帝暂时居处，十四阿哥胤祯房里
　　天已黄昏，外头还下着小雨，沙拉拉的打着院子里的芭蕉叶。小喜子给房里掌起了灯烛，然后看了案后一眼，满脸带笑，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那日之后，爷跟姑娘是更黏糊了！呵呵……
　　书案后的椅子上，胤祯端坐着。而他的膝上，还有一位穿着家常鹅黄衣裤的女子。那女子披着发，赤着脚，有些不安分的坐在胤祯身上，白嫩的右手被握在胤祯大大的右手里，正被指挥着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字。
　　那张宣纸上，已经有了两行字。第一行是：爱新觉罗·胤祯，右边的第二行是：博尔济吉特·纵横，并排的列着，看着就让人＇炫＇舒＇书＇服＇网＇。
　　“还要写什么？”胤祯侧过头，嘴唇离纵横的面颊不到一寸，欣赏着她美丽的侧脸，连目光都发热，语气轻轻地道。
　　纵横感觉胤祯的气息热乎乎的喷在自己脸颊上，后背上又靠在胤祯怀里，热乎乎的包围着自己，似能感受到他一起一伏的呼吸，面色稍微红了红，然后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想了想，抿了抿唇，道：“灵儿！我……要写……灵、儿！”
　　胤祯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笑了笑，又把着她的手，在纸上慢慢的写下两个字：铃儿。
　　纵横摇头：“不是这个铃字。是古灵精怪的灵！”语气不经意间带着撒娇的口吻。
　　“是古灵精怪的灵？”胤祯喃喃笑道。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接着把“灵儿”两个字写下了。
　　纵横看着那已经有些陌生的字，心里震动，伸出左手，摸了摸，眼神变换，有些梦境的感觉。
　　“怎么了？”胤祯搂紧她，问道。
　　纵横侧过头，道：“胤祯，你……以后叫我灵儿好不好？”
　　“古灵精怪的灵？”胤祯玩笑道。
　　没想到纵横却很认真的点了头：“对！”然后垂下眼又道：“其实……这是我的小名儿。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唤，可好么？”
　　胤祯脸上一亮：“真的只给我一个人唤？”见纵横点头，扔下手里的笔，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道：“好！灵儿，我一个人的灵儿！”然后抬起头，看着纵横又道：“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用一枚银铃儿打伤了我……从那一刻你，我早就认定了，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灵儿啊……”
　　听着胤祯这样唤着自己，纵横心里有些感动的情绪，像是要涌动出来，忍不住红着脸，凑过去，在胤祯的脸颊上印下一记香吻。
　　胤祯有些喜出望外，一下子笑开了，然后看着她巧笑的脸和微张的粉嫩唇儿，有些不满足起来，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缓缓地将自己的唇凑过来……
　　纵横避无可避，忽然兴起捉弄胤祯的念头，大声地叹了口气：“唉……”
　　这一声，一下子赶走了旖旎的气氛。胤祯愣了愣，忙问：“你……怎么了？”
　　纵横故意皱着眉头，看了胤祯两眼，才缓缓开口：“这还真是麻烦了呢……”
　　“什么麻烦了？”胤祯不解，忍不住追问。
　　纵横卖关子，低头做思考状，等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眉头已经皱起来的胤祯，道：“灵儿比纵横比划少……胤祯却比十四比划多多了！以后，我可再也不能给你写信了阿！你可不能怨我！”说完，“嘿嘿”地乐了。
　　胤祯意识到她是为了不让自己亲她，才故意这样戏弄自己，面上贼贼一笑，伸双手到纵横腰身两侧，去哈她的痒痒。
　　纵横最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