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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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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情形,众人一看,心里都是一沉。十三阿哥克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起来,死死地盯着十四阿哥。十二阿哥却低下头,把自己扭曲的面孔隐藏起来。九阿哥冷着脸,而四阿哥的眼神却似冰,十阿哥则是一脸焦急,满头出汗。
  康熙爷在最前头,慢慢地走进来,开口道:“她……怎么样?”
  胡太医忙磕头,口中道:“臣无能!臣无能……”
  “朕问你她怎么样了!”康熙爷厉声喝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不想去面对,还存着最后一次希望,希望这一切是自己误会了。毕竟,在与纵横相识、相处之后,他一直疼爱她,甚至欣赏她,还有点儿羡慕裕亲王收了这么一个义女。而在她舍身救了他的性命之后,他心里更把她当作了他最亲近的女儿。
  胡太医满额冷汗,浑身发抖,涩声道:“回万岁爷!她……她……臣进来时,她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呀!求万岁爷赎罪,求万岁爷赎罪阿!”
  康熙爷不习惯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众人面前,于是默然地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可是,刚才就像是也跟着一起死去了的、不会说话,没有表情、更不能动的十四阿哥,却突然活了过来。
  他突然大力地摇晃着纵横的身体,吼道:“灵儿!醒来!你给我醒来!”他的手在发抖,有些冰冷,可是,触碰到纵横的皮肤,却觉得她的体温更低。
  他心里恐惧更甚,有些慌乱的去揉搓她的手脚,希望能令她的身体回温,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灵儿,我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你快点醒过来……醒来!你那么善良,一向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哪怕是身份低微的贩夫走卒,你也一样看待。可是,为什么单单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忍心、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离开我?没有了你,我还剩下什么呢?你答应过我的,我们是属于彼此的,你忘了么?你还没有嫁给我,还没有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你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跟我一起完成的……你……灵儿,我求你,我求求你,醒来阿!醒来阿……”到最后,口里反复念着醒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身子不可克制的发抖,心里越来越冷,眼眶却灼热起来……
  而此刻的纵横,意识有些模糊。朦胧间,她看到了一条七彩的小路,就在自己的脚下,而小路的另一头通向一扇光亮的门。她心里不免有些好奇,沿着那小路轻轻的走了过去。渐渐的,那扇门越来越近了。从那扇门看出去,是她熟悉的场景:水泥的道路,两边种着高高的梧桐树,一侧是大学生活动中心,她最爱的舞蹈房就在三楼,而另一侧是一片草坪,草坪后面是新盖的文科楼……此刻,天正在下着大雨。她看见一个女孩子躺在马路中间。她的脸……精致美丽,透着万分的熟悉!而她的周围围了一些人,脸上都带着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女人正在叫她:“同学!同学!你怎么了?”那个女孩子躺在那里仍旧没有醒,浑身都湿透了,周围几个女孩子忙打伞来想要替她遮一遮。而那个女老师对旁边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生道:“麻烦你,把她背到医务室去!”那个男孩子点头,在女老师的旁忙下,把女孩子背了起来,可是,那女生手里拿着的提袋却掉了,里面一双已经很旧的舞鞋跳了出来,迅速被雨水打湿了……虽然旧了,可是新舞鞋还没买,这双还能对付两天呢!纵横心里升起这样的念头。下意识地,想穿过这扇门,冲过去把那双舞蹈鞋捡起来。可是,那个背着女孩子的男生弯着身子,却顺手一抄,把舞鞋捡了起来。纵横心里一跳,这个男生的五官……好像胤祯呢!
  胤祯!?
  一个名字在她脑中一闪,纵横忽然觉得面前那道光亮的门慢慢的关闭了,小路也消失了,她的身体失去重力,迅速下坠,最后再次陷入黑暗里……
  在黑暗中,纵横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
  她仔细听了听,反反复复的,是醒来、醒来、醒来……
  是胤祯的声音啊!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可是,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一样,不管怎么着急,却怎么也睁不开。
  好累啊……睡一会儿好了……休息一下……
  她脑中泛起这样的念头,可是,就在同时,她感觉到一滴水滴落在自己的脖子里!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然后便成一串串,陆续滴落,汇集在自己的颈部动脉处,缓缓向下滑动着,带着炽热的温度,像是在熨贴她的皮肤……
  是谁?谁的泪水?胤祯么?不……胤祯,你……不要落泪……
  纵横的心里像是也被那泪水烙印了,感到热烫起来,冰冷的手脚开始恢复了温度……
  胤祯默默地流泪了。多久没有哭过了?他甚至忘了自己还会有泪水。可此刻,泪水变得那么自然,他不顾在别人的眼中多么的狼狈,只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落泪,像一个失去了依靠的孩子,口中依旧念着:“醒来,醒来,醒来……”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已经降到谷底的时候,忽然,他感到有一只柔软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胤祯心头禁不住的哆嗦起来,呼吸有些困难,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天底下最美丽、最令他心折的眼睛。那双眼,带着那么朦胧的目光,像是他看见的是在湖水里的倒影,可是,却又有着那么深刻的坚韧。除了纵横,还能有谁的眼睛带有这样的魔力?
  那张八日没有动过的唇瓣,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胤祯的心却因此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因为,他看懂了那唇形,正是“胤祯”两个字……
  ……
  黄昏时分,十四阿哥胤祯还是正躺在床上,还是用一条织锦被子盖到胸口处,上身的皮肤还是赤裸着,整个右肩也还是被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包裹住;而脑袋更还是在枕头上侧向左边,只是……那双眼里看到的不是纵横,而是一块青布。
  青布的两角由两名宫女握在手里,拉开后,高高的举着,像是一面屏风,把胤祯和胡太医的视线隔在这一边。而青布的另一侧,康熙爷派来的、在乾清宫当差数载的一名老成稳重的管事宫女,正听着胡太医的指挥,在给纵横胸前的伤口换药。
  胤祯看着青布后面人影晃动,可是却不能亲眼看见纵横身上的伤口,心里有些焦急,问一旁的胡太医道:“她的伤……如何了?”
  胡太医捻须道:“这伤口本是伤及心脉,极险的。老臣还以为……呃……幸亏这位姑娘本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中剑的同时,内息本能的聚合在心脉处,起到了护卫之功,故而才能死里逃生,醒了过来。这位姑娘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啊!也多亏了十四阿哥您,替她挡了一下,阻了力道。不然,只要那剑尖再深半分,只怕,这姑娘就算醒了,今后也必会留下心绞之症。情绪过喜、过悲、波动过大,都会发作,受不得半点刺激,更不能练武,随时都有亡去的可能……”说着,看胤祯面色变化,忙解释道:“十四爷不必担心!姑娘今早上既然醒了,也就没有大碍了。只要细细调养,必然可以痊愈,恢复如初只是时间的问题。”
  胤祯仍是不放心,追问道:“真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胡太医点头道:“请十四爷放心,老臣已经替姑娘把过脉了,非常肯定。倒是……您这肩头的伤……因多次绽裂开,现在有些发炎的迹象,若是再不加注意,只怕就算合了口,日后右臂运动起来会有力弱沉重之感,且阴天下雨就会酸疼难忍……”
  胤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道:“不碍的!”眼神还是定定的瞧在那块青布上,似要用将那青布看透了才罢。
  胡太医看他如此模样,不敢再言,只能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青布终于被撤下了。纵横向右侧着头,视线射了过来,胤祯猛然间,觉得似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心窝里揉了两把,受用到了极处,脸上不免缓缓地漾开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纵横还很虚弱,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刚才胡太医对胤祯说的话却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胤祯阿胤祯,你说不碍的……可是,怎么会不碍呢?你的右手可不单单吃饭抓筷子用的,也不仅仅是陪着我练字用的阿!它是未来大将军王打马西疆、持剑杀敌的“神器”啊!
  纵横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一动,就有一颗泪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滚落在枕头上,渗进了昂贵的布料里,形成一个暗色的斑点,就像她的心,也潮了一块……
  胤祯刚笑了,此刻却看见纵横哭了,忙收住了笑容,慌张问:“灵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很疼?”说着,就要再次从床上爬起来。
  小喜子记得太医的叮嘱,生怕胤祯的伤口再次裂开,连主仆之分也顾不得,上来把胤祯按住了,道:“爷!您可动不得!您先别着急,太医刚不是才说了姑娘没事?姑娘想是要什么,或是想说什么话,容奴才过去问问……您可别动,行不行?”
  “还等什么?快问去!”胤祯道。
  小喜子看胤祯答应了,这才走了过来,轻声问道:“纵横姑娘,您想什么,跟奴才说。”说完,见纵横嘴唇动了动,忙把耳朵凑到嘴唇边上去听。
  只几个字,小喜子听了,却有些眼眶发热。
  我的爷,您的一片心啊,这些日子……生死都经过了,终于让您等到了……
  胤祯看小喜子缓缓地站直了身,心里着急,抬起脖子问:“她说什么?”
  小喜子扭过头,眼中带泪,可嘴却咧得老大,笑得露出两排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姑娘她……姑娘她……让奴才问爷一声:‘胤祯,你愿意娶我么?’”
  胤祯,你愿意娶我么?
  胤祯,你愿意娶我么……
  胤祯,你愿意娶我么!
  胤祯心里悸动着,似有一股甘甜的源泉从心窝里涌出来,慢慢的流向全身,流过每一根血管,然后聚合在自己的头顶……
  他看着纵横的一双带雾的水眸,感觉自己似乎沉溺在其中,忘了心跳,忘了呼吸,忘了脉动,忘了所有的一切。因为那双眸里,带着款款的浓情,尽管此刻没有了语言,可是胤祯却从其中体会到了千言万语。
  胤祯伸出左手,努力地把手指往前探,却只碰到了纵横枕下的一缕乌丝。他将那乌丝握在手里,缓缓开口道:“灵儿,我的灵儿,我怎么会不愿意呢……等你好了,咱们就成亲,一起回京城……你放心。我懂你的心,同我的是一样的。我一定会为了你珍惜自己的,就像你为了我而醒来一样……”
  看着胤祯脸上虔诚的笑容,纵横也虚弱地笑了,四目交汇的眼神里,两颗心脏里,同一种情意在缓缓地交流,然后四散蔓延开来,笼罩了两人,也占据了屋里所有的空间……
  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却没有留意到门帘被人掀开了……
  焦急万分、本欲在第一时间进门探望的十三阿哥,呆立在了门口。在他撩开门帘的时候,听见小喜子向胤祯传的、纵横的话。他心里一寒,面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谁。
  他回过头,发现被自己撞到的正是四阿哥。四阿哥维持着一向冰冷的脸孔,越过他肩头的眼神中更是似有冻伤人的力量,只是……为什么他身侧握紧拳的手,在发抖?
  十三阿哥突然有一种认命的感觉。这一刻,他终于清晰的了解,在纵横心里,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可以谈论江湖趣事的朋友,而不是一个托付终身的恋人。
  为什么呢?纵横,告诉我,为什么?不!我不认命。我不甘心!我哪里不如十四弟?他可以为你做的,我一样甘心情愿的为你做!为什么老天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难道……就因为你跟四哥的约定?那我可以告诉你,四哥早已经是第一违约的人,你大可以不必再遵守那个混账约定了!还是……因为我那一次殿前的放弃,就让你再不肯给我机会了?既然你不给,我就用四哥最想要的东西交换了一个要你的机会,可是你……却连这个我牺牲所有换来的机会也要毁掉么?你……如何忍心糟蹋我的一片真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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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笑定婚期

  第66章、笑定婚期
  作者有话要说:
  080402 15时
  更上来没有?大家看到么?我再更啊,再更啊,再更啊!唉……jj阿!
  另外,跟大家说一下,因为工作关系,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更新的速度不能保持像以前每日一更那么快了,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快写的,大家包含下阿!还请继续支持!
  16时 视频增加
  19时 改错字
  十日后,苏州城外,官道
  一条宽宽的道路通向远方,路边两侧帷帐严整,路上黄土垫道,闲杂人等禁绝通行。
  尽管如此,两侧的高地上却站满了人,个个都朝城门口张头张脑。士、农、工、商……各种身份、地位的人早早的聚集在此,把视线好的地方挤了个满满插插。这些人不单单是苏州城里的,还有不少是从附近的城镇村县赶来了。毕竟,这皇帝南巡是难遇的盛事,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虽然进不了城,但是哪怕光看这车驾随从的阵势,也够说嘴说个半辈子的了呀。
  直到了隅中时分,忽然空中传来阵阵庄重的鼓乐之声,然后城门大开,君驾南巡的队伍终于仪仗整肃的出得城来。道侧的百姓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俨然一派太平盛世的完美画卷。
  皇帝在杭州遇刺的事件,出乎纵横的意料,官府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查找凶手,而是有些刻意回避,讳莫如深的感觉。首先,那些杀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所以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者,江南富庶之地,那些当官的得了肥缺,自然都想着过舒坦的好日子。生怕万一深查下去,得罪了那些不要命的江湖客,到最后若是他们豁出去,来个鱼死网破,那不合算的还不是这些当官的自己么?所以,官员们只是做出一种积极查办的态度,然后把事情整个儿推到了南方最大的反清组织——天地会的身上。反正,只要查出是天地会的人,就是死路一条,又差这一条罪状么?
  另一方面,天地会虽然没有做这件事,可是,毕竟他们曾有这样的打算。再者说,天地会虽说是江南最大的反清组织,被那些恪守天下乃汉家之天下的江南文人所推崇,可是这些年来,真正做到的、有成效的反清活动也是很有限的。此番刺杀事件,虽然没有成功,但毕竟算是触碰到了清廷的最高统治者。所以,天地会的人不但不否认,反而在江湖中暗中大力宣扬,说这件事就是他们做的,甚至有些很为之自豪的感觉。谎言说了三遍,就变成了真相。天地会中人也都有各自的隶属。不同的组,也搞不清楚别的组都做了些什么。传到最后,很多天地会的人,自己都以为真的是会中的人所为,越传越有影,甚至还在各分坛给殉难的人立了牌位,接受会众的香火。
  既然天地会自己都承认了,而康熙爷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通过曹寅在江浙这么多年铺排下的密探,得到了关于天地会有意行刺的密报,所以,对于官员的这一番说法更加深信不疑。
  汉人反清是康熙朝一向无法根治的结症,而朝廷对于汉人反清的残{书酷{网 镇压又是从来不曾停止过的。彼此之间,仇恨的程度早已经是无法解开的死结。故而,此番事件只是在本来已经雪封的关系上,再加了一层霜罢了。再加上,康熙爷一直努力的建立自己文治武功的仁君形象,又怎么会让这件事破坏了这一番盛事世景象呢?
  皇帝掩饰真相,官员一味附和,天地会毕竟是秘密组织,而至于一般的百姓,都怕受到牵连,谁也不敢对这件事乱传乱说。
  故而,这起事件,成了一则小小的、被所有人忽略的插曲。只有纵横、只有她知道,这件事不是天地会做的,而是……“狼”!
  她那日觉得对手的武功套路有些熟悉,后来才慢慢想了起来,其中有几个人应该就是曾经在蒙古草原追杀过她和童柏年、布日格德三人的“狼”中的高手了。
  这些“狼”为什么等不及要杀康熙爷呢?这……不像以往“狼主”的行事风格啊。“狼主”一向给纵横的感觉是阴鸷、冷酷的,但却思路清楚、很讲究策略和条理性,每一次的行动都有一定的成效。而这次,却有些奇怪。此刻若是康熙爷去世,自然是太子即位,对“狼”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太子的身边已经……
  马车往前行了一阵,伤口都已经结了疤的胤祯和纵横两人,被安排在最后头的几辆马车其中的一辆上。
  此刻行进平稳,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一阵有些熟悉的丝竹之声,绵密的由远而近,仿若天外之音。
  她一愣,这是……
  众人也都被这声音给吸引了,纷纷挑帘张望。
  只见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塔起了一个一丈见方的高台。而台上有约三、四十位女子。都是身穿碧绿的交襟汉服,扎着绿锦腰带,显得个个削肩细腰,窈窕纤弱,不盈一握地腰肢摇曳着,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妩媚娇柔;一尺来长的水袖齐齐舞动起来,带着缥缈唯美的梦幻之感;下头穿着飘逸白绫纱裙,饰以水粉色纱质飘带,莲步轻移时似要飘然而去;头上云髻高耸,都在左鬓插着一簇时令下正盛放的粉嫩桃花,水灵灵的花瓣儿,更衬出一张张粉脸儿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间,樱唇轻启,整齐的吐出美妙的歌声: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
  相随相依,映日御风。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恋,与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
  人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吴侬软语,丝竹悠扬,情意缱绻,让那歌词如颗颗珍珠,直接落入人心,激起万般柔情,而足下步履轻巧,随着队形变化,身姿错落、层叠,时而聚合,时而分散;尤其在那高台上,头上日光如金撒下,又有山坡上的野花碧草做背景,人们抬着头远远看去的时候,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天宫仙子一般。这时候,那些女子本身长得是不是国色天香,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人们已经把自己那些最美好的联想融合了进去,心里面下意识就觉得那些女子是个个天仙般美丽的,那诗里“口动樱桃破,鬟低翡翠垂”的意境,动人到了极处。舞蹈的最后,这些女子慢慢的定格成了各种姿态,画面静止中,歌声、乐声回荡在空气中……
  不管是御撵上的康熙爷,还是下头跪着的最穷困的百姓,都有些痴迷了,禁不住想着:她们是谁呢?
  而纵横早就了然地笑开了。
  这个无双姐,终于把这支踏歌》排演出来了。亏她脑子怎么长的……此时此刻,搭了这么一张台子来演……看来她现在是真的明白了自己一直说的“意境”二字。这歌舞,用意境做了骨胳,终是成了在三百年前重演的佳作了。
  她想着,一曲终了了,那些女子并不说什么,而是互相牵着手,款步退了下去,转到高台之后就都不见了。
  除了纵横,到底还是有人知道的。不知谁叹了一句:“那……领头的,是飘香苑的花无双啊……”
  果然,这一出口,远比那些女子自报家门来得有威力得多。
  呵呵……估计这飘香苑,以后的名声更大了,无双姐的小金库里,银子就要堆不下了吧……
  纵横正挑起马车小窗的帘子,露出眉毛以下的半张脸孔,忽然接到了一个目光。如此精明,却又如此妩媚,除了花无双还能是谁?
  她远远地看着纵横笑起来,有些得意,然后稍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就在纵横也点点头,回以一笑地时候,花无双身边一个名叫杜鹃的舞娘,眼睛极厉,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纵横。
  那个叫杜鹃的一直十分心仪纵横扮的薄十少,此刻因她只露出半张脸,也没看出她是女子,只看见她是在皇帝随行的马车里,更觉得那个薄十少必然是官宦人家的贵公子,难怪如此多才,又如此多情啊……心里想起那些日子相处的种种,忍不住跑了出来,向纵横努力挥动双臂,喊道:“十少!十少!是我啊,我是杜鹃阿!你带我一起走啊……”
  其他舞娘听见,忙也都冲了出来,纷纷嚷了起来。
  “十少回来了?在哪里啊?”
  “我看见了,在马车里呀!十少,十少!”
  “我怎么没看见?你别挡着我!”
  “谁挡你了!不是那辆,是旁边那辆!”
  “十少……”
  “十少……”
  “十少……”
  如此阵势,纵横吓了一大跳,忙撂下帘子,缩进马车里。
  我的神啊……不都说古代女子很矜持的么?怎么自己碰到的,都没看出这项特质呢?
  十少?薄……十少……难道就是他?
  人群中的李月冉听了就是一愣。她是苏州织造李煦的女儿,家自然是在苏州。这些日子,李小姐苦等在杭州灵隐寺外偶遇的薄公子上门,可是,却始终没有如愿。夜深人静时,她常常埋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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