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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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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果然好了起来,纵横问:“你觉得如何?”
蓉蓉道:“疼得好些……我只担心孩子……”
纵横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此刻很是明白她的心态,忙道:“你可认得回去的路?”见蓉蓉点头,又道:“我现在送你回去,再立刻找人来瞧瞧。”
一路上蓉蓉低头沉思不语,到了屋中,纵横要出去叫人,蓉蓉却拉住了她,道:“求姐姐先别张扬。有一位乔大夫,就住在园子里,一直都是他提我诊脉。请姐姐先请他来看看,再作定夺。”
纵横看着半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的她,没有回话,只觉得这园子里冷风阵阵从窗子里钻进来,虽已是夏夜,却依旧让人觉得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蓉蓉心中知道她的想法,敛下眼帘,道:“姐姐,在这个园子里,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
“刚才那个女人……你……”纵横喃喃。
蓉蓉的眼中微湿,嘴角却带着苦涩的微笑:“又能如何?她正得宠,爷是不会相信我说的。”
“是年……”纵横猜到了,却无法说出口。
蓉蓉幽幽道:“看到那片桂花林了么?那四季桂,最是难养,本只有京西的碧云寺才有。两年前,四爷带她去了一趟碧云寺,后来万岁爷就赏下了这个园子。四爷立刻就在园里单辟出一处来,种这一大片四季桂。还从南方专门请了养花的匠人,自己也经常询看,甚至自己动手修枝剪花,并不许府里任何人什么来攀折。府里,除了大福晋那拉姐姐,只有年氏的房里是爷曾派人送去过一瓶的……”
不知怎么的,纵横心中滑过一道莫名怪异的感觉,可是却没有细想。
终于医生诊断完了,说并无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卧床休息。
蓉蓉借口身体不适,就歇在了圆明园里,没有回府,直到八月产子。
康熙爷为这个孙子圈名为“弘历”。
第87章、金天收徒
康熙五十五年,紫禁城中,御厨房
长方形的空间非常宽敞,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红木的长桌一个挨着一个,排成长长的两排,纵向穿越过大屋的中央,一眼看过去,竟看不到头,只有桌面闪着深沉的光泽,更衬托出上面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排列着的这种这样的珍馐美食。
靠里的一排,少说有十来个的灶头。有一半前面站着御厨,火光闪闪映照着一张张脸孔,长相不同、年纪不同、动作不同,煎炒烹炸的各种作业也不同,可是表情都是一般的严肃认真。另一半,或蒸或煮,冒着白白的烟雾,旁边也都是各站了一个人,脸色也是一样的严阵以待。不但如此,或切菜、或清洗、或装盘……助手也至少有二十来个人。
尽管人数不少,但是御厨房里除了“刺啦”作响的油锅声,“嗒嗒”连续的切菜声,“咻咻”不断地蒸汽声,竟没有任何人声,似乎说话在这里已经是因专注而被遗忘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御厨从蒸笼里小心翼翼的端出一盘乳白色的糕点。顿时,空气里多了一种迷人的清甜香气。他小心的用筷子把糕点一块块夹出来,放在一个透亮的翡翠玉盘上,整整好好十块,形成一朵半放白莲的模样。那乳白色的糕体微微透明、轻轻颤抖,更显得那朵“白莲”有一种娇媚的美感。老御厨转过身,用汤匙从一个瓷罐里挖出一勺秘制的莲花糖酱,转过身,愣了愣。那盘子里的白莲竟少了一个花瓣!
难道……他真的老了?记性竟差成了这样……
老御厨生怕被同僚看见受了笑话,赶忙遮遮掩掩的又从蒸好的笼屉里取出两块来填上了。然后才把那白莲糖酱轻轻的填了上去,让每一块都粘上了少许,又有一些在中央形如花蕊,闪着嫩黄色的光泽,更带出了白莲的香气。
老御厨满意了,把翡翠碟端正的摆在了前面的红木长桌上,擦了擦汗,走了出去,可是没过一会儿,那朵白莲竟又少了一个花瓣,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八月十五中秋,也是纵横的生日。皇宫中举行了一场家宴,胤祯和纵横自然带着儿子金天赴约。
各色菜品一道一道的上了桌,人们吃得不亦乐乎。
最后,上桌的是一道点心,上菜的小太监扬声道:“玉池绽莲……”盖子一开,众人却都愣住了。那朵翡翠盘上的白莲,花瓣松散,犹如开败了的样子。
那小太监始料未及,立刻扑到在地,颤抖着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爷刚欲发话,纵横却抢先开了口。只见她斜着眼看着身边的仍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大人们间怪异气氛的儿子金天,道:“那个……好吃哦?”
金天这才抬起头,看见那碟乳白色的糕点,立刻眼睛一亮,咬着筷子头,拼命点头:“嗯!嗯!”
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是金天这孩子藏身御厨房偷吃了盘里的食物!这让人们几乎下意识的,想到初遇纵横时那个十岁女孩描述的在贝勒府里偷吃点心的场景!这性子……简直如出一辙阿!
众人的眼光,在纵横和金天两人身上徘徊。那落在那碟糕点上的四只眼睛中,闪着一模一样的渴望神采!
七岁大的小男孩这才意识到大家发现了他做了什么,下意识的低下头,偷眼去看自己的父亲。
众人都知道十四阿哥脾气执拗,正等着他发火,再来好言相劝。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胤祯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伸手把那碟糕点拿了过来,放在两人面前,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从怀里掏出汗巾子,把金天吃花了的小脸儿擦了擦,随口说了一句:“记得擦嘴……”
是夜,御花园
“额娘说皇玛法很疼爱我,让我住在宫里……”五岁的弘历说着,自豪的仰起小脸。
“我妈妈说,爷爷也很疼我的!才让我可以住在家里,跟阿玛、妈妈在一起……”七岁的金天,却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大些,比弘历更是高了一颗头还多些,此刻向下俯视的感觉带着点压迫感。
弘历皱起小小的眉头:“跟阿玛、嬷嬷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呢?”他很疑惑。在他眼里,阿玛只是年节才见一面,一个接受自己磕头请安,顺便询问几句功课的冷着脸的男人。嬷嬷总是絮絮叨叨的看着他,不让他出去玩,而且也没有宫女姐姐们好看嘛。
“当然好了!妈妈会做好多别人没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还会带我出去……觅食。”这是妈妈的叫法。妈妈说那叫觅食,不叫偷吃。他都记得的。阿玛这一点却不如他,老是叫错。唉!金天张开嘴,有点夸张地叹了口气,接着道:“阿玛虽然有时候比较凶,但是只要妈妈帮我说句话,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怎么样的。而且他常常带好吃的回来给我跟妈妈……”
“你的嬷嬷真厉害!”弘历由衷叹道,眼睛张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这位嬷嬷居然能管阿玛哦!
“那是!”金天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妈妈还设计了一个树屋。就搭在我家院子里的大槐树上面。我也有一起帮忙哦!别人都没见过呢!我常常爬上去在里头睡午觉,'炫'舒'书'服'网'极了!”
弘历眨眨眼:“树屋?在树上的屋子?你爬到树上去?”
“是啊是啊!没见过吧?”金天道,一脸得意。
“我……我也想去那个树屋里……”弘历开始咬嘴唇。
金天看着他,很大方道:“只要你来我家,我就带你上去!”又问道:“你会轻功么?”
五岁的年纪,弘历才刚开始上书房,轻功是怎么回事,他可有点搞不清,于是愣愣的摇了摇脑袋。
“那你会爬树么?”金天又问。
弘历还是摇头。
“你不会连泅水都不会吧?
面对弘历又一次毫不迟疑的摇头,金天震惊了:“真的?那……我收你当徒弟好了!我什么都可以教你。”
在金天心里,收徒弟是很简单平常的事。在他身边,这样的关系太常见了。妈妈是二太师傅的徒弟,鹰伯伯是大太师傅的徒弟,他自己又是李师傅的徒弟。
弘历眨眨眼,有点犹豫。可是,他真的很想去那个树屋,而且……轻功、爬树、泅水……也都很好玩的样子……
“好!”弘历答应了,“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小个儿的弘历端端正正的跪下行礼。这个礼,他在阿玛的要求下,好好的学过,是进上书房的时候的拜师礼。此刻也是拜师,当然也用一样的拜师礼了!
金天笑起来,哈哈直乐,学着童柏年的样子,拍拍弘历的肩头:“乖徒弟,乖徒弟!”然后又道:“我先教你一套拳,你看好了!”
说着,自顾自的舒展拳脚,身姿转动,施展起了李守规当年教他的第一套拳法。
这套拳法,是以少林罗汉拳为基础的启蒙拳法。招式很简单,金天在三四岁时就已经能打得很好了。
当年,纵横让金天拜李守规为师,是为了形势所迫。没有想象到的是,金天因在娘胎里就服用了雪参玉神丸,天生力大身强,而李守规修炼的功夫全是阳刚之气,所谓外打正着,正对了味!再加上金天从纵横身上继承了雪山派最上乘的内功基础,现在就连他阿玛要逮他都有些难。
此刻,这拳法在弘历看来,虎虎生风,着实好看极了,不免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心想:“这次拜师,果然没有拜错啊!以后三哥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两个孩子在夜色中打打闹闹,天真的语言和童稚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着。快乐的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这一夜会带来怎么样的未来。
第88章、太子之女
夜色深沉,灯烛摇晃,屋外又哗啦啦的下着雨,时不时的电光一闪,然后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滚来。
梦遥安稳地坐在床边,捧着一件玄色长袍,仔细地在袖子处绣着。那绣图是一只银色的展翅雄鹰。仔细看看,衣料上连绣图都没有事先描好,而是单凭着一针一线直接把心中那雄鹰勾勒出来。虽然是半成品,可是看得出来,那雄鹰的姿态霸气十足,舒展的羽毛、刚毅的眼神、锋利的脚爪,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突然,又是一阵雷响,就似在屋顶上炸开的一般,震耳欲聋。床上本已睡着了的金天被吓了一跳,眼睛张开一条缝,唧唧咕咕的嘟囔着什么,噘起小嘴,显得不太安稳。
梦遥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柔声道:“没事……没事……放心睡吧!孩子……睡吧……”
得到安慰的金天翻了个身,又渐渐的睡熟了。
梦遥看着他,温柔的笑起来。
成亲几年,她的日子是从没想过的幸福。布日格德,这个蒙古男人,让她真正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也体会到了正常家庭的温暖。只是,幸福之中也有遗憾——她自己的身体实在娇弱,这几年下来尚未能替布日格德生下一儿半女。婚后两年的时候,好容易怀上了一个,结果还流产了。流产之后,似乎怀孕的机会就变得更小了。布日格德常常都说不在乎。可是梦遥却是传统的女人,她还是会觉得这是一种缺憾,很大的缺憾。所以,总是加倍的对金天好,对李响好,对李守规和垂柳五岁大的小儿子李嗥好,甚至对孤儿院的孩子个个都好。
门忽然被推开了,垂柳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眼睛里还有火气,快步走进来,话也不说,拉着梦遥,翻身就往外走。
梦遥忙小声问:“什么事啊?”
可是垂柳却不回答,只是拉着她,连下雨也不顾了,快步走过院子,到了她一家子住的东院,回身把院门关上,又把她拉进屋里。
梦遥看她脸色知是出了什么事,此刻进屋,又见薛婶来回来回的踱步,脸色也不好,不免心提得更高,连忙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薛婶看了垂柳一眼,垂柳这才开了口:“今儿下午,我陪着爹到街上去收租子。你猜我看见了谁?”不等梦遥回答,自己又接着说下去道:“我看见了咱们爷!不光是他,他怀里还抱着个两三个月孩子呢!你说怪不怪?”
“你看准了?”梦遥问,不禁也皱了眉头。十四爷可是连金天都不乐意抱呢!
垂柳道:“我看得真真的!决不会错!我跟爹说要去买东西,自己走了。一路跟着他,到了前门外的一家客栈。我看着他上楼,偷偷问了掌柜的,说是爷已经连着去了好几天了。而那屋里住的是个病重的女人,听掌柜那意思,好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容貌风度……”
梦遥沉吟道:“别是……咱们想歪了?爷对咱们姑娘,这些年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再说,再怎么样的品貌,还能比得过小姐?”
“话可不是这么说!”薛婶道,“他心里有小姐,这是肯定的。可是……就算是朵鲜花,日日看,这么些年,不是也得腻了?再说,小姐出了天小少爷,也没能再添丁口。十四爷,那是普通人么?那是皇上的儿子!子嗣一事,最是看重的!其他那些位爷,哪个不是好几位福晋伺候着?哪个不是每年都添些人口?我在王府看得多了!这身份不一样,心思也不一样。保不准的事儿!”
垂柳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梦遥说:“小姐这些日子又不在,咱们可告诉谁去?”
纵横虽是做了胤祯的妻子、金天的母亲,但是毕竟是江湖女儿,有很多江湖中的朋友,所以时不时地,总有一两个月在江湖上走动走动。
这回是水霞庄的大庄主柳行正终于添丁,所以下了帖子请纵横去。什么时候回来,可就的看这位女侠客的心情了。以前几次,都是十四爷又是派人又是去信的三催四请才回来的。这回……照这么说,只怕十四阿哥不会再写信派人了,那……
“呦……”薛婶忙摆手,“在也不能说去。所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小姐那性子,这种事,最是要紧的!”
“那……瞒着不说?”梦遥迟疑。
垂柳也苦恼的直摇脑袋。
这时,院子里门响,垂柳、梦遥互看一眼,忙都走出去。
门口一匹高头马正是汗血马,果然见是十四阿哥回来了。小喜子牵马,十四阿哥披着蓑衣斗笠翻身下来。
可是没料到的是,后面一匹白马跟着出现了。那带着斗笠的青衣女子,不是纵横是谁?
梦遥和垂柳互看一眼,没有说话。
小姐这时候回来了?是说,还是不说?
梦遥撑起伞,护着十四阿哥和纵横进屋,道:“爷,小姐,天儿已经睡下了。”垂柳和薛婶也已经紧跟着进了屋,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汤、热菜、热饭。
纵横已经脱去了外面的大衣裳,动手先给胤祯盛了饭和汤,又给自己也盛了,便开动吃了起来。
胤祯却不着急,拿起筷子端起碗,侧头看着她,眼神亮亮的,虽不在笑,可是眼神里却带着温柔的喜悦之色。
半晌,纵横放下碗,看着桌边已经交换了好几次眼色的梦遥和垂柳,问:“什么事儿?说吧!”
梦遥和垂柳倒是没有想到,咬着唇,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纵横打了个哈欠:“要不……明儿再说?”她站起来,胤祯也跟着放下碗筷。
垂柳咬了咬牙,拦住了她,这才一一说清了。
纵横看着垂柳和梦遥凝重的表情,忽然“噗嗤”笑了,道:“你说的那个婴儿,那个女人,我刚才都已经知道,还见过了。此刻……那女娃已经送去了孤儿院了。”
垂柳和梦遥以及薛婶都愣住了。
纵横接着道:“不信?可以去问问喜春……”眼神扫过胤祯是全然的信任。
胤祯回了她一个了然的微笑。这些年的陪伴,他心中那不安的伤痕早已被纵横治好了。即使不在身边,他依旧更感受到她的温暖。
而那个女子就是富察氏其岚,八福晋的表妹,也是十四阿哥的青梅竹马,曾经十四福晋的热门人选。
纵横禁不住又想起了刚才见到的其岚。
“是你……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她说。
病重的其岚已经瘦弱到了不行,可是看见纵横,却因怨恨而有了力气。
她撑起身子,胡黄的散发,焦黄的脸色,尖厉的嗓音在叫喊着:“你骗了我!要不是你,我就是尊贵的十四福晋。怎么会失身给了太子,成为他的侍妾!连个名份都没有!”她哈哈的笑起来,自言自语,那神态有一种变态的狰狞,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争宠?对啊!我争宠!我什么都干!我以后会是妃子、贵妃、皇后!他怎么折腾我、羞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要这么对我!他当不成皇帝了!他丧心病狂……我们被关在咸安宫,谁能救我!我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怀上了孩子……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说着,她看着床上两个月大的女儿,死死的盯着,突然伸出枯瘦的双手掐住了婴儿的脖子!
纵横一惊,冲过去,点住了其岚的穴道,把孩子抢到了手里。
小女娃脸色发青,脖子上已经红了一圈,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做了母亲的纵横本能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摇晃着她,努力安慰她。
瘫软在床上的其岚用一种嫉妒而又怨愤的眼神看着纵横和孩子。忽然,眼皮一翻,口中涌出鲜血,如一个蜡烛灭了一样,一下子失去了生机,整个儿瘫软了下去。
大夫上前查看,摇了摇头。她已经去了,被肺结核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其岚,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此刻,纵横怀中的女孩却突然不哭了,张着大眼,打量着抱着自己的纵横。
纵横也低着头,看着她,她是其岚生命的延续。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或许该说,这个女孩子是幸运的。因为她的母亲其岚染上了肺结核被送出咸安宫。因为她的母亲到了宫外,才发现有了身孕。因为她的母亲支撑到了这一刻。因为这一切,这个女孩儿才能呼吸到这自由的空气,自由的活着。
她更该庆幸,十四阿哥今天已经带她去看了大夫,她并没有遗传或是染上什么可怕的疾病。
半个月后,孤儿院来了一对南方来的慈爱夫妇。他们才有一个三个月的女儿夭折了,所以决定收养这个小女孩。
“姑娘……您真让他们把这孩子带走?”邬思道问。
纵横反问:“能在正常的家庭长大,不是很好么?为何邬先生要反对?”
邬思道摇头道:“不是反对……只是……只是……”
“只是……她是太子的女儿,如此不查清楚这对夫妇的出身就交给他们,实为不妥。是么?”纵横接口道。
邬思道顿时愣住了。
这个女子,的确如四爷所说,极不简单。她聪明得可以识破一切算计,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坦诚而真挚,就如这次她没有扣下废太子的女儿,而是让她去过自由的生活一样。这么些年相处,他无法不承认,他佩服这个女人。
“四爷府的饭,好吃么?”她侧过头问,脸上是俏皮的微笑。
邬思道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以为,他已经做的够隐秘了,可是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纵横转身拍了拍邬思道的肩头,道:“只要你愿意用自己的学问来教这些孩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
邬思道沉吟了一下,忽然笑出了声来,转头进了院子,招集孩子们上课,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盈。
是啊!在这里,他得到了授业于人的快乐。孩子们得到了知识。正所谓各取所需,就算各为其主,也一样可以成为朋友。自己的心胸,竟然不如一个女子宽敞啊!
纵横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夫妇正跨上离去的马车。
眼尖的纵横再次把视线落在男主人的外衫底下的腰带上。那上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牌,上面刻的是一颗篆体的“曹”字。她微微的笑了起来,几不可见,转身也进了门……
第89章、出征在即
康熙五十七年秋
平常小住里的书房,胤祯从桌前站起来,拿起桌上一张精心绘制的行兵布阵图,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拿起一支湖笔,弯下身,又添了几笔。这才复又搁下笔,站直了身。
他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妻子,虽然只是她的后背,可眼神中却立刻添了温柔的情丝,可是随即,那双眼里多了一种矛盾感和无奈感,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低下了头去,视线又落在手中那张图上,不免轻轻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纸上谈兵……纸上谈兵……
纵横在屋角摆了一张小板凳,人坐在上头,旁边地上放了两盏纱罩灯,正把她的脸找出明暗强烈的立体感。而在面前放着一口黄铜包角的大木箱子,质地很厚实,容积也很大,而里面都是一张张胤祯亲手所绘的军事布阵图。这已经是第四只派同样用场的木箱了,除了纵横,胤祯可不让别人碰他的宝贝图,所以这么多年都是纵横亲手/炫/书/网/整理的,动作、流程自然熟练的很。
她正很小心的把图一张张展开,按战场的地理环境分门别类,又按士兵的数量排好顺序,/炫/书/网/整理整齐,然后用厚封纸包住,拿起粗针麻线把它们装订成册。她手腕一转,很熟练的用力把麻线拉紧,来回订了两行,略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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