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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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纵横皱眉看着雍正帝，愣愣的。
　　等反应过来，她和雍正帝已经被老婆婆带到了一间小屋前头了。
　　这……难道真的要共处一室？她虽然从名分上来说是他的妃子，更为他生下了孩子，可是……却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啊。
　　纵横有些紧张，侧目偷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雍正帝倒是一脸坦然，看不出是个什么打算。
　　进了屋，雍正帝环视了一圈狭窄的空间。屋里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摆设，而角落里，也只有一张床。
　　纵横凑到雍正帝面前，问道：“你要在上面？还是要在下面？”
　　雍正帝挑眉，看着她的眼光流动闪亮，没有回答。
　　纵横以为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冲那张床努了努嘴，又对雍正帝使了个眼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快说！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说着，扬了扬下巴，眯着眼，用鼻孔对人，做威胁状。
　　面对这个步步紧逼的女人，雍正帝有点儿痴了。
　　真的要么？她……她说朕不是男人？不是男人早晨怎么会差点擦枪走火？虽然……朕是一国之君，从来都是在上面……但是，她这么主动，偶尔在下面一次，应该会……会很……
　　“……下面。”雍正帝眼睛里似点了火，薄唇一分，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纵横跳起来：“好！果然是男人！”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雍正帝的肩头，走到床边，把一床被子丢在地上，自己一骨碌上了床，打了个哈欠，＇炫＇舒＇书＇服＇网＇得叹息道：“啊……谢谢你哦！今晚我睡床上面，你就在床下面委屈一下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习惯。可是……你明天回宫就有高床软枕了啊！而且，你放心！被子都给你盖，你不会生病着凉的！”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脸朝里，不再说话。
　　床下面？他居然选了床下面？他居然自己选择了床下面？
　　雍正帝皱了皱眉，无奈的看了床上小人儿的背影一眼。他拉开被子躺下，却没有睡，而是一直看着纵横不放。
　　就这么看着她吧！别说看一夜，就算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吧……
　　可是……才过了一刻钟，烛火灭了，屋里陷入了一片漆黑。这家人家实在是穷困潦倒，所以，连蜡烛都是能省则省的，没有多余。
　　条件的确太简陋了，黑暗中，雍正帝依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正打算苦熬到天亮，他忽然听见从床上传来这样一句：“喂！你……睡着了么？”
　　“没有。”雍正帝回答。
　　“我也睡不着！”纵横叹道，“明明很累了！昨晚上就没睡好，可是现在，却怎么都睡不着。真奇怪！”
　　“那是因为你打算要逃。所以太兴奋了。”雍正帝道，完全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纵横翻了个身，转了过来，问：“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居然早就知道我要逃的？”
　　“因为……”雍正帝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因为，我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从你说你偷吃了贝勒府的豆腐开始。我跟十四弟一起认识了你，可是为什么……总算现在，你到了我的身边了……
　　“喂！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你睡着了？”纵横问。
　　雍正帝道：“对……我睡着了……”
　　“噗嗤！”他听见纵横笑了，然后说着：“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搞笑的人！”
　　“搞笑的人？”雍正帝问，语气很轻松，“或许你以后还会在我身上发现点儿别的什么。”
　　“我又不是侦探！”纵横玩笑道，“那你坦白从宽吧！你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黑痣？毒瘤？牛皮癣？香港脚？还是痱子、虱子？”
　　雍正帝声音冷冷淡淡，半晌才回答了一句：“……没有。你可以亲自检查看看！”
　　“我……”纵横被堵了回去，“你也太一本正经了吧？生气了？刚才还说你搞笑呢，原来这么开不起玩笑！”
　　“朕的玩笑，岂是随便可以开的？”雍正帝摆出了皇帝款儿。
　　“那我都开了，你想怎么样？”纵横一点儿不怕，语气还很不屑。
　　“我……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他说的像是一种宣告。
　　听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心里好沉，纵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我……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没一会儿，本是全副戒备的纵横就真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散在房间里。可是不能做到随遇而安的雍正皇帝却没有那么好命，一直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夜里，纵横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唔！”雍正口中溢出呻吟。
　　他一手搂着怀里柔软馨香的女子躯体，一手揉着自己被砸疼得胸口，呲着牙，暗自感叹：“这丫头的睡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
　　想着，他刚要把她再抱到床上去，谁知纵横却如八爪鱼，伸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如兰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抚过，惹得他半身酥麻起来。
　　“纵横？”雍正帝尝试叫醒她，声音略略有些哑。
　　我的确在下面啊！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要是你再不醒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纵横却依旧沉浸在梦乡，口中发出一声：“唔……”然后，一条腿“啪”的一声，横在了雍正帝腰间。
　　“呃……”雍正帝又呻吟了一声，黑暗中，脸都青了，出了一脑门子的虚汗，身子僵得动不了。
　　原来纵横的膝盖正砸在……呃……他腹下的危险区域！
　　这个疼啊！所谓男人最疼！这下可好了。他也不用操心自己把持不住，因为现在他就算有那个什么的心，也没有那个什么的力了啊……唉！
　　另一方面，纵横要是知道睡梦中的自己还这么有自保心和……攻击性的话，还不早就睡着了！犯得着刚才提心吊胆么！真是的……

　　第102章、回宫之变

　　一串从新疆远道而来的葡萄被放在桌上。
　　桌布是猩红色绸缎，上面摆着银质的圆盘，如一轮满月衬着，上面一颗颗累累的果实如晶莹剔透的翡翠。女子白嫩修长的手指轻轻捻下一颗，红艳的唇瓣轻轻一分，皓齿刺破了娇嫩的果皮，甘甜清香的汁液在口中慢慢的漾开，滑过唇舌，流过喉咙，引来女子满足欣喜地叹息。
　　此处是养心殿的小室。雍正皇帝正在御坐上批阅奏折。他抬眼，看了看屋里一面紫檀木描金纱绣山水的屏风。屏风的另一侧，形成了另一个空间。摆了一张罗汉床，上面正半躺半靠的歇了一位美人儿。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瞧见她的动作。可是，不需要看，他已经在脑海里描绘出了她此刻的表情，心里不免起了层层的涟漪。
　　一切……似乎从小屋里的那一夜起了变化。
　　尽管表面上，两个人还是老样子。雍正帝日日回去看她，可是却从不在承乾宫留宿。可是……不管是雍正帝还是纵横甚至是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隐约的能感觉到其中微妙的区别：纵横不再下意识地躲避着皇帝。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自然起来。
　　回宫这几日，纵横常常主动来找雍正，几乎每天的晚饭后，她都会到养心殿来报道。或许……这只是因为纵横在宫里的生活过于无趣，所以才来找点书看；又或者是每日的宵夜等美食吸引了她。那都不重要，因为雍正皇帝是高兴的，至少……纵横在唤出“胤禛”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再像过去那样的尴尬了。
　　纵横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曾经因为觉得意外的穿越后不能甘于这样的身份而想要逃离，但是此刻深思熟虑之后再看，那并不是一项简单容易或者明智的选择。尤其是雍正帝是打定主意不打算再带她出宫，那么要混出宫去，实在是太困难了。于是，依照她的性子，她宁愿暂时选择随遇而安。在能力范围内，好好的生活才是关键。
　　而一日日的相处，让纵横忽然发现，她似乎真的认识这个男人很久很久了。因为她对他的某些习惯是了解的，对他说话和做事的原则、方法也是了解的。
　　纵横有时候会想，到底是什么促成了这样的改变？可能……就是小屋里的那一夜出乎纵横意料的平静，才让她终于对雍正帝这个人，或者说对于这个男人生出了基本的信任。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醒来，自己已经是睡在了地上，一睁眼，她就看到了那个身为皇帝的男人一张脸。
　　他盘膝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满是一夜未眠的疲惫，抿着唇像是有些郁闷，可是一双居高临下凝视的眼里却带着宠爱，而且……是一种有些无奈的宠爱！那种感觉……让纵横觉得就像是父亲对于自己调皮的小女儿似的，知道她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心里也知道该好好教训，可偏偏又总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怪怪的，更未必贴切，可是在纵横当时看来，的确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隔着一座山，此刻，有了起码的信任之后，纵横觉得自在了许多，就似那座山化成了一面描了山水的琉璃屏风——虽然看起来还是千山万水般遥远，可是实际上，若肯往前走一步，仔细凑近了看一看，不难把另一边的对方瞧得明明白白……
　　这点认知让纵横的内心深处有些矛盾，似乎有两股力量在同时拉扯着她的灵魂。一方面，种种的事实告诉她，她就是年妃，那个被雍正帝深深爱护、疼惜着的女人，虽然换了灵魂，可是心底依旧压抑着对他的爱恋，更为他所做的一切而感动着，或许……她应该努力去爱上他；另一方面，她的心又是恐慌的，似乎总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能将自己的心交给他，要狠狠的拒绝他，否则就将失去自我，也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她说不清。只是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心里疼得厉害。有时，她会想，或许那是因为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三宫六院中其中一个女人这种身份的排斥吧？
　　究竟该怎么办呢？纵横选择了顺其自然，保持距离。她既不前进一步，也不会想过去那样的排斥了。自自在在的生活，自自然然的相处，哪怕只是从一个陌生人开始，不是也很好么？毕竟，雍正皇帝是纵横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总有些特殊的情愫。
　　“回万岁爷的话，怡亲王有要事启奏，正在殿外候旨。”高德庸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雍正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和笔，道：“快传。”
　　不一会儿，君臣二人，在东暖阁见了面。
　　雍正帝道：“你身子不好。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回府歇着？”
　　允祥道：“回禀皇上，臣……实在放不下朝事。这西北……罗卜藏丹津已兴兵叛乱，只怕又要成了心腹大患啊！虽说皇上初登大宝之时与那策旺阿拉布坦议和，实属为巩固社稷万不得已之举。可如今，朝中多有人议论。认为皇上如此姑息，还令十四弟允禵奉旨守灵，实是气量狭窄，至大清安危于不顾。臣今日替十四弟请旨，请皇上恢复他抚远大将军的名衔，让他领兵西征！”
　　“老十三！”雍正帝道，“你……是知道的。朕虽登基为帝，可是内务府一脉，仍是握在老八一党的手里。咱们想动也动不得。别说出兵的军费，就连朕要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也都是在他们算计之中！朕是处处被钳制，处处被围困，如今西北叛乱，焉知是否与老八有关系？十四弟……是朕亲弟，如今阿玛和额娘是不在了，朕又如何不心疼他？可是，他的心……从没跟朕走过同路！这兵权，朕断不能交给他！”
　　“四哥！”怡亲王有些激动起来，言语间不免忘形，“别人我说不准！老十四，曾经的大将军王！他到底是领兵的人。我保证！他绝做不出对不起咱们大清朝的事儿！他在西北这么多年，谁还能比他更合适的！”
　　雍正帝无言，因为他知道，怡亲王所说的是事实，单就领兵来说，允禵自然是最佳人选。只是……只是……
　　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里头的小室。
　　然后，他看见她。怡亲王也看见了她。
　　或许因为习惯，也或许因为喜欢，即使失去了部分的记忆，纵横还是穿了一身汉服，就如同她还在胤祯的身边一样。缃色软缎配着银白色的宽边儿，前襟儿上绣的是一枝上结下的两三对儿黄橙橙、金灿灿的佛手。
　　刚刚沐浴过的她半披着发，头上别着一支点翠镶着五色碧玺铜雀发簪。
　　她脸色很苍白，双眼却发红，一手把心口的衣裳都抓皱了，一步步地走过来，问：“允禵……允禵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十四……大将军王！我……”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忽然，身体软倒在地。
　　“纵横！纵横！”怡亲王允祥比宝座上的雍正帝快了一步将她稳稳搂在自己怀里，因为他膝盖的旧患，整个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为纵横垫底，可是，自己却不喊疼，只是焦急地皱了眉头，不断地唤着纵横。
　　雍正帝面色一变，紧紧的咬了咬牙关。他一直以为，给了纵横一个新的身分，就意味着这个女人是真正属于他的了。现在才发现，就算纵横没了上次穿越的记忆，十四阿哥还是在她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从来不曾消失过。更未可知的是，她也许爱上的仍会是另有其人。
　　这一夜，雍正帝把纵横留在了养心殿，好好的思考着这个女人。尽管他只是守着她过了一夜，并没有太多的举动，可是，这已经足够让宫廷里在第二天就充满了新的流言。
　　年贵妃昨晚留宿养心殿！
　　还有比这更具有爆炸性的么？
　　而更令所有人吃惊的是，雍正皇帝始终没有赦免自己的亲弟十四爷允禵，而新授的抚远大将军正是年贵妃的哥哥——年羹尧！

　　第103章、王的女人（上）

　　三日后，承乾宫
　　“万岁爷不必忧心。她……臣是说，年主子……因本身修炼过上乘的内功，这内功虽然被臣的药力冲散了，可是，却出于本能的会逐渐向丹田凝聚。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武功的情况下，就能在危急之时，使出功力。若非要将内力完全散去，臣深恐会伤了主子的身子，所以，不敢擅用。不过，就算她的武功可以逐渐恢复，那记忆却仍是找不回来。记忆就像是瓷花瓶儿，看起来又大又沉又硬，密实的连个缝都没有。可是只要找对了地方，轻轻那么一敲。立刻的，就全会变成了碎片，想要再回复是不可能的了。有了这三日的药，主子脑中那些碎片会一点一滴的流失，终成了粉末般散去，不留痕迹了……”巴喇衮葛尔说道。
　　他以磕头的姿势跪趴在地上，面对雍正皇帝的雷霆之怒，头上冷汗直冒，不敢起身，连头都不敢抬。
　　是的。巴喇衮葛尔在害怕。他以为自己看过了师兄巴汉格隆的结局之后，早就深深懂得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就把生死看透了。身为传教喇嘛，他最大的梦想不是钱和享乐的生活，而是青史留名，为此他甚至不在乎去死！可是此刻，他依旧是恐惧的。人的本能，即使被称为半佛的他，也从不能避免。
　　他略挑眼看了看。从屏风底下的缝隙看过去，只瞧见半幅缃色的裙摆垂下来堆在红木的踏脚上。而裙摆半遮半盖的，却是一双穿着龙靴的男人的脚。缃色的裙子和明黄色龙袍的下摆如情人般亲昵的交缠在一块儿，让人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旖旎起来。
　　“你下去吧……”雍正帝冷冷的声音传来。
　　“是！臣告退。”巴喇衮葛尔又磕了个头，想要爬起来。
　　“朕的丹药，你要用心。”雍正帝又嘱咐了一句。
　　巴喇衮葛尔忙再次磕头：“臣尊旨。”然后，见雍正帝再无吩咐，这才退了出去。到门口，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敢停留，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快步走了。
　　卧室里，雍正帝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纵横，一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对于你，我真的太老了么？只要制出丹药，我就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了。永远……
　　不知过了多久。“嗯……”床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眼，看清的面前的人，轻轻唤了一句，“胤禛……”然后她微微一笑。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却又满脸的懵懂：“我……怎么了……”说着，就想要坐起来。
　　雍正帝听见她的呼唤，看见她的笑脸，忽然低下身子，一手撑在她身体内侧的床面上，另一只手缓缓的向下移动，用指腹轻轻的触摸着她花瓣般柔嫩的双唇，不经意似的说了一句：“没事了。你只是休息不好。此刻喝了药，好好睡了几日，就没事了。”
　　纵横直直的望进他那深幽而暗光流转的眼底，不自觉地摒住呼吸，只觉得脑子里似塞进了一团棉花，什么都想不起来，连问题都给忘了，说不出话，也无法动作，只是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了出来似的。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很轻很轻，来来回回，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慢慢的，因为摩擦，她本来略有些苍白的唇跟脸色一样渐渐红润起来，如一朵花儿绽放了般吸引着人来采撷。
　　纵横只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似的，雍正帝终于移开了他的手。她立刻松了一口气，因刚才摒着气此刻不免呼吸得有些急切，胸口微微起伏着。
　　可是，雍正帝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的手指沿着下颌，慢慢向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脖子，那么温柔却那么炽热，让纵横的身子微微战栗起来。
　　现在的姿势……一男一女，困于床榻。她在下，而他悬在她的身躯上，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影子里。这实在是……过于暧昧。
　　“你……”纵横刚开口，却见雍正帝低下头来。
　　她心里一慌，忙将脸扭了过去。可是，雍正帝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根后头，然后让纵横感到耳廓边一片湿热。
　　同时，她仿佛听见了雍正喉里一声深深的叹息……
　　那声叹息软软的，却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
　　自己不是年妃啊，终究辜负了他！
　　纵横心里有一丝愧疚。
　　就在这时，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触到她颈间第一颗扣子……“啪”，那颗扣子被解开了。纵横觉得颈子里一松，心里那一根弦也一下子绷断了。
　　她吃惊得猛然转过头来，正对上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从那里头，纵横看见自己的倒影，也几乎能看清这个男人全部的渴求。
　　他的眼睛会说话。此刻正在说着：请你爱我。爱我！爱我吧！
　　纵横心里有种同情在慢慢发酵，可是她自己却看不清楚，只觉得胸腔发热发胀。紧跟着，她的头脑也热起来，抬起手臂，揽住了雍正帝的脖子。
　　终于让雍正帝如愿以偿，将刚才因他自己的摩擦而显得水亮的唇如愿的含在口里。
　　他的吻累计了太多的渴望，霸道极了。柔软的舌坚决不比的钻进纵横的口里，扫过口腔中每一个柔软的角落，有着孤注一掷的味道，像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深情通过这一吻传递到纵横的心里，更似要将自己所有的气息印上她的灵魂。
　　这吻……
　　她的心里忽然透出三分熟悉的感觉，似乎的确曾经有一个男人这样霸道而深情的吻过她……
　　迷惑的心，千回百转。
　　面对她的顺从，雍正帝心里一阵欣喜流过。
　　他慢慢放开她，略略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女子。
　　她的红唇微肿，闪亮的眼睛里有的不是情丝，而是迷思。
　　雍正帝忽然觉得本来炙热的心似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哧”的一声，降了温，可身体的渴求却丝毫不曾冷却。
　　还能再等么？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他也不会等到了今天……那么多的岁月，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远远的盼着她……
　　瞬间，他的眼中温柔不再，闪过一丝冷酷，让纵横心里一抖。还来不及回神，雍正帝抓住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人已经整个儿压了上来，不断亲吻着脖子、锁骨、肩头等所有可及的位置。另一只手扯下了纵横胸前那片精绣的单薄布料，直接丢在了床下……
　　“你……别！别这样……”纵横扭动着身子闪避着。
　　雍正帝却只是看着她的身体，眼神幽暗。他伸手拨掉床边一盏灯的灯罩，然后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握在手里。
　　滚烫的烛蜡流到他的手上，热辣辣的疼着，可是却顾不得，就着红烛，他看见了渴望已久的景象：起伏的曲线，柔嫩的皮肤，紧实的肌理，瘦不见骨，圆润而匀称。在摇晃烛光下，让他想起洞房花烛夜。
　　望着她紧张得紧咬双唇的模样，他的眼里比刚才添了一些温柔，放开禁锢她的手，把蜡烛吹灭丢在床下，黑暗中，双手搂住她的双肩，额头顶在她的额头。
　　“你是我的……”他说，吻着她，然后缓缓地，将自己与身下的女子融为一体。
　　激情的律动，把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染得火热。
　　可是，因为三日的药力仍然未退，纵横的身子仍处于虚弱，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激情，此刻似乎觉得灵魂和肉体已经分裂开来，慢慢的陷入了黑暗。
　　可是，雍正帝似乎不肯让她失去意识，不断地说着：“纵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到了如今，我不能再放开你。我已经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