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星际]-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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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金属飞快从他额头涌出，变成发下的金属额带，闪烁起了一点光芒。特伦斯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才是正常的对决，谢传灯那种开挂的玩法，简直让人玩不下去。
　　帕斯奇当然也感觉到脑海里渐渐混沌的意识，他看着特伦斯：“没关系，控制不会永远，我不会，杨也不会。希望我的失败，能变成他们成功的起点。到那时，我们会再见。”

　　　　
第125章　本是同根，何必如此
　　帕斯奇苏醒时；　整个异体巢穴都开始变化起来。
　　无数沉睡其间的异体从枝叶上绽放苏醒，并开始了新一轮的进化。
　　脑中的混沌渐渐清晰起来，他很确定自己缺失了一些记忆。
　　相比死亡；　一点记忆似乎非常划算。
　　“安洛兰是去了哪里？”穿上母巢递来的一件衣服；　帕斯奇询问一只长得很像枫树的白色异体。
　　“安洛兰大人要去联盟完成他的复仇，听说他们和楼夙在第三区的空间窗外打得难舍难分；　谢尔薇娅大人与特伦斯大人都去凑热闹了。”枫树上咧开一道口子，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陛下。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帕斯奇抬手抚摸了眉心的一块金属亮片。
　　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这次进化；　他触摸到了灵魂的角落；　这种灵魂的力量可以让异体拥有正常的思维；　不再是混沌的野兽，将会是异体真正的出路。
　　只是……他又抚摸了额头的金属亮片，是谁帮了他；　又是谁在他的记忆里动了手脚？
　　信息太少，他抬头看着周围异体：“特伦斯有回来过吗？”
　　周围的异体都说没有回来过。
　　帕斯奇闭上眼睛，想用血脉感知安洛兰众人的情况，却豁然发现对异体的控制减少了近三成。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　在混沌的细胞记忆中，他的一部分被人带走，放进了联盟的实验室；　创造出新的分身，在本体衰败的情况下，分身的权柄一天天成长，只要时间足够；　甚至可以控制所有异体，取而代之。
　　就如腐朽的大树，主杆损毁后，根部会生出新的枝丫，渐渐长成新的主杆。
　　那么，这个分身是已经被联盟控制了？
　　那安洛兰他们上去，岂不是白送？
　　帕斯奇思考了一下异体被Y&T那群人控制的后果，决定还是先去找他们询问情况。
　　他招来一只深蓝的鲸鱼，让它带他前去第三星域。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越过空间窗，他并未直接过去，而是保持了距离。
　　能对他的记忆动手，还可以将他的组织送入联盟，只有高阶异体才能做到，他需要撬出这颗钉子，虽然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特伦斯，但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有自己的渠道了解这一切。
　　异体之外的渠道。
　　…
　　收到消息暗号后，一位披着大波浪卷发的成熟美女飞快来到了约定地点。
　　“我不能确定你是真的，现在克隆那么流行，明明是说你已经挂掉了。”与原谅军团一起过来，看能不能捡漏的海盗佣兵团长非常笃定地说，“我得到的消息，是异体崩溃后就挂了，没听过能活的。”
　　“所以我也要证明我自己了？”帕斯奇忍不住微笑起来，他的面容英俊硬朗，微笑软化了他脸上刚毅的线条，仿佛驱散乌云的阳光，“好了，克里斯，我用驱散你身体里的水母来证明，你觉得可以么？”
　　克里斯思考了一下下：“这让我很为难，在知道你死掉后，我从良了，这水母是另外一个老大的投名状。”　
　　“你很看好他？”帕斯奇翻看着星网上最近的新闻：“那么，捡你可以告诉我的说吧。”
　　“这……”克里斯画着浓妆的面孔上有些犹豫，但还是报出了一个名字，“那您回来了，异体之战也该结束了吧？”
　　因着帮助异体之王暗中调查联盟的研究所，克里斯无论海盗产业还是保险产业的基地大部份都在第三星区，这次安洛兰乱来，他损失惨重，要不是谢传灯帮了他一把，让他去矿星解救了一堆投保人，追回来不少保费，没准就要破产了。
　　如果战争结束，第三星区空出的无主之地，足够自己的属下们好好生活了。
　　“能结束，”帕斯奇说的很淡定，“只是第三星区应该不会退出。”
　　异体若是拥有了自我意识，那肯定需要一大片适宜生活的区域，第三区既然打下来，就没有退出的道理。
　　他搜索着克里斯提供的那个名字，谢传灯的百科已经更新无数次，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巨大的潜力和护短的性格，不知为何，帕斯奇本能就对他有了好感：“你找到一个不错的新大佬。”
　　“呃……”克里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你不介意就好。”
　　“还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帕斯奇抬起头，“我崩溃前，将你们的资源都分配好了，孪生兄弟那边，最近有什么变动？”
　　克里斯轻轻捂了一下嘴，挡住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斯利亚已经成了谢传灯的首位学生……”
　　“那我和他还真的有缘。”帕斯奇觉得这位传奇的运气太好了，这么容易就把握住了机会。
　　克里斯优雅地应是。
　　“大至情况，我基本都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后找你的机会，应该不多了。”帕斯奇低下头研究着这位联盟新得的资料，“双面间谍就不用你当了，告诉他我的活了也没关系，不要大肆宣扬就好。”
　　“我还是愿意帮您的。”克里斯谦卑地低下头，温柔地道，“是您当年放过我，我才能带着资源回家，救下那些族人。”
　　帕斯奇看他一眼，听懂对方话里的含义，叹息了一声：“注定BE的爱情没有开启意义。”
　　克里斯看着他的眸光里全是坚定。
　　“罢了，有机会我会找你帮忙的。”帕斯奇挥挥手，无奈地道。
　　克里斯说了感谢，礼貌地离开。
　　很快，又有一艘远程机甲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颗小行星上。
　　那一身第四军团的绿色涂装非常显眼。
　　“你那么害怕何必过来。”帕斯奇一看他谨慎的模样就十分不悦，“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是联盟上将，不是侦查兵。”
　　“请阁下原谅，我来晚了。”原谅军团的长官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在您面前，我永远是您的侦查兵。”
　　“说吧，你侦查到的东西。”帕斯奇无奈道。
　　“Y&T的克隆项目我已经追踪完毕，这是您要的资料，先前联盟的达尔文计划针对您的进化做了手脚，我已经及时送给了您，您为何执意还要进化呢？”这位军官十分难过，“您不知道当时我简直想追随您一起离开。”
　　“达尔文计划只是一个幌子，当时我已经在进化边缘，伊西斯用‘杨’送过来的东西我已经避开了，但没想到第二波是……”帕斯奇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现在的局势，给我详细说说。”
　　军官飞快地把自己能知道的东西全数告诉原来的上司。
　　“……就是这样，现在联盟的内斗已经处于白热化，Y&T与它们背后的联盟议长一系，已经在讨论帝国制的可行性，大法官一系目前处于弱势。”
　　分析了一下局势，帕斯奇让他离开。
　　军官非常不舍，一步三回头。
　　帕斯奇有心想联络楼夙，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暂时不要给他找麻烦了，否则他又要左右为难。
　　他飞快下载了所有关于谢传灯的资料，很快就看到阿澈。
　　更知道他们都在楼夙的旗舰上。
　　谢传灯，精神力，谢澈，昆莱学派，异体智慧，人类……还有，那个和安洛兰在一起，几乎可以确定是叛徒的特伦斯，这世界，果然还是活着更有意思。
　　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打了个响指。
　　瞬间，原本在混战中跟着联盟军队示弱假打的异体们，仿佛在一瞬间磕了整吨的兴奋剂，战斗力猛争，一瞬间扭转的局势。
　　几乎同时，远在一方的安洛兰感觉到不对，但一时间分析不出是什么问题，询问薇薇是不是她在控制。
　　谢尔薇娅当然说不是，三个开始讨论是会是什么原因会让不受控制，安洛兰试着重新控制，但失败了，开始思考着是不是阿澈做了什么。
　　一时间，联盟新军派的舰队阵形很快混乱起来，很快便分不清编队人数，与异体绞成了一锅，相互射击时，误伤的甚至比敌伤的还多。
　　楼夙的舰队当然也在其中，不过他被抢功的新军派挤在战场后方，相比新军派这些没有经验的新兵，他的队伍非常稳健，在星域里保持着编队，及时退开，没有什么损伤。
　　这战根本没法打，异体三派是比整个虫族还恐怖的力量，真要认真，人族军队没有一点抵抗之力。
　　帕斯奇也没有收拾他们的打算，只是要赶走这些搅局者，否则在敌方军队围攻时清理内部，是很危险一件事。
　　同时，一只异体组成的部队，在人族部队里帮助对抗异体，双方的交战在他的意识里十分明显。
　　为首的，正是那名叫阿澈的异体。
　　他与这些异体的共鸣非常高，代表着这些是异体已经成为他的直系异体，不会对阿澈的命令有任何违抗。
　　帕斯奇默默看着，控制着异体群落的战斗节奏。
　　这是他的专业，哪里的异体攻击何方，进与退的力度，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易地拨弄着整个战场的局面。
　　人类那方的异体，在他的悄然引导下，渐渐将和楼夙的舰队越隔越远。
　　阿澈似乎也很快发现不对，准备回去。
　　但这时他们已经被其它舰队阻挡，回去时很自然地受到攻击——都是异体，这些慌乱而没有经验的士兵已经分不清敌方我方了。
　　如果阿澈想强行突围，那必须先解决这些拦路的联盟人类。
　　他当然不能这么做，否则一但暴露对昆莱对谢传灯对楼夙的立场都有巨大影响。
　　阿澈扫描了一圈战场，准备绕开这些拦路的麻烦，从旁边回到楼夙的舰队群去。
　　而最快的方向，是那边的小行星方向。
　　打定主意，他带着异体小弟们向远处的小行星群们绕过去。
　　然而，在路过小行星时，他心中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悸动。
　　他撞到一张巨网里，陷入一只透明的软泥异体里。
　　然后，看到一名俊美硬朗，身着军装的青年。
　　他身材高大，黑色头发很短，没有任何配饰，面目让他熟悉的几乎惊呼出来。
　　帕斯奇有些怀念地看着他，轻笑道：“果然，我年少时，就是这么好骗，一点也不喜欢动脑子。”
　　直到，眼见图兰陨落，才知道命运是不会在那里等谁，才想要成为别人的英雄。
　　“你最好放过我。”阿澈冷冷道。
　　“你当然可以叫救命，”帕斯奇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他总不可能隔着一个星空来救你。”　　　

　　　　
第126章　大敌当前，病急投医
　　阿澈愣了一下；　脸色青了又红，终究还是没能出口。
　　他当然可以叫救命，甚至都不用叫破喉咙；　阿灯也会过来。
　　但他就是不想出口；　隐约的感觉里，这就是认输。
　　帕斯奇理解地点点头；　心说我就知道，年轻时的他就是那么要面子；　只是一个不好就会撞得头破血流；　见多了；　才知道面子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你想怎样？”阿澈有些生气地道，“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异体之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但你来了更好，去找安洛兰吧，让他别来烦我了。”
　　他只想当传灯家的宝宝，对异体那种本能的眷恋真的是让他超困扰。
　　“那怎么行呢？”帕斯奇神情淡然；　悠悠道，“这也是你的责任啊，我要是再崩溃；　你是最好的候补。”
　　“谁要当你的候补？”阿澈不屑地道，“我有更好的前途更高的追求，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奇妙的事情上，你能不能听懂人话？”
　　“当然能；　”帕斯奇看着阿澈的目光带着怀念，“不过年轻的我啊，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因为有着无数阻碍，现在，听阻碍的吩咐吧。”
　　他拎着阿澈，从容地走向自己的伴生异体，准备先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阿澈心中一凛，一但回到巢穴，那么远的地方，阿灯岂不是找不到他了？
　　那怎么可以，相比见不到阿灯，一点面子似乎也不太重要了，他本能地就要张口喊救命。
　　但却完全却张不了口，仿佛喉咙被封印了，一时不由得怒视帕斯奇。
　　“以防万一。”帕斯奇微笑道，他是异体之王，天然就有控制所有异体的能力，甚至只要愿意，夺了阿澈的身体也不难。
　　阿澈委屈又焦急，本能就想挣扎。
　　“没有人来英雄救美的。”帕斯奇不禁莞尔，有点欺负自己的小心虚，温和地安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只是担心你被特伦斯抓住利用而已，所以需要你暂时在我身边。
　　他抬起手，身下的小行星整个开始隐形，渐渐脱离轨道，向远方划去。
　　“你想带他去哪？”突然间，有声音问。
　　帕斯奇回过头，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在联盟已经成为传说的人物。
　　那半透明的身体，宛如幽灵，正冷漠又平静地凝视着他，整个人漂浮在虚空之中，他的头发极黑，漂浮在虚空中，衣着单薄，身段也并不高大，只是立在那里，却宛如恒古的星辰，无人可以触及，亦无人可以撼动。
　　“这是什么状态，幽灵，但是纯精神体？”帕斯奇并没有一点慌乱，反而饶有兴致地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愿意认识一下么？”
　　谢传灯当然是不愿意的，他指尖触摸到阿澈身体，几乎瞬间就解开他精神上的禁锢：“可无恙？”
　　“没事。”阿澈的脸红到了耳尖，感觉自己特别没用。
　　帕斯奇淡定地收回手，没有一点尴尬，反而幽幽道：“真的不交流一下么，那样以后，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谢传灯终于不悦了，他危险地眯起眼眸“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复活，但你是想再死一次？”
　　“杀了我，就是真的与异体为敌，”帕斯奇有些好奇又不失礼仪地打量着他，“而且我又没有伤害你的徒弟，认真说，你不想在异体这边开课么？”
　　“没兴趣，我是人。”谢传灯冷冷道。
　　“可他不是！”帕斯奇有些遗憾地道。
　　阿澈心想我为什么不是人，还不是因为你么？
　　帕斯奇用血脉意识告诉阿澈，要不是我为异体，你能遇到他么？
　　“那也与你无关。”谢传灯不悦地道，“你觉得好玩么，你以为战争里不用死人么，如果你还有一点人的存在，就早点结束这场闹剧，那些无辜的人，不该为了你们可笑的游戏死去。”
　　眼看局面要稳定了，这家伙一出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传灯真的是非常厌恶这种没头没脑的战争，不是为了土地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一两个人的私欲，冤有头债有主，那些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人，为什么要因为这些死去。
　　帕斯奇唇角的微笑渐渐淡去：“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会觉得自己无辜。”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异体之乱前，我已经做了无数工作，只要再过一两年，就可以推动异体法规，调整研究方向，甚至组建了自我的团队，那样，不但可以救出关押的异体，还可以将势力更进一步，然后慢慢收拾那些伤害了异体的人。”
　　他的语调很平淡，仿佛讨论着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我终是没能忍住，”他有些遗憾地笑笑，眉目清朗，风光霁月，“我将他们救出来，离开人类，但总有人窥探着这不属于任何人的力量，他们恐惧又贪婪，甚至在虫族战败后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崩溃，那么，我可在其中做错了什么？”
　　谢传灯无言，他甚至不能对帕斯奇出手，和以前的所有对手都不同，他的精神太纯净纯粹，那是来自心灵里最坚定的信念，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如何做，并且为之努力，甚至不用任何的锻炼就可以影响别人心智——几乎就是天然的王霸之气。真动起手来，尴尬的搞不好是自己。
　　“当然，对错其实无关紧要，毕竟按理说，是我败了，”帕斯奇也没有怪谁的意思，“那么，传灯——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么？”
　　谢传灯无法拒绝，但还是勉强挣扎：“你不该动阿澈。”
　　“你这样他长不大，”帕斯奇微微叹息，“我太了解他了，有人护着，会永远那么天真。”
　　“胡说什么呢？”阿澈不干了，“阿灯你别听他的。”
　　“我自己我还不了解么？”帕斯奇轻笑道，“年轻的时候，就是那么固执，不愿意改变。”
　　“不需要改变。”谢传灯理所当然道：“天真也没什么不好，长大了反而不乖。”
　　帕斯奇一时卡住了，他看阿澈的目光有些羡慕，却又点点头：“你带他回去，回联盟，三区这边，很快就属于异体。”
　　谢传灯拉着阿澈离开，帕斯奇目送他们消失在虚空中，果然，精神与肉体同时发展，才是进化的方向。
　　那么，这一次，该确定的东西，都已经确定了，反正他们也逃不掉。
　　他抚摸着额头宛如碎片的金属块，这东西没有发出任何信号，是在等待什么时机么？
　　他转过头，继续看向战场。
　　就算在抓阿澈的时候，他也没有放松对战场的控制，异体在他的控制下渐渐向后败退，无数联盟部队强势追击，想要歼灭更多的目标。
　　帕斯奇并没有让他们逃掉的打算，这一次需要打痛联盟，他才能得到在第三区调整异体进化的时间，这片缓冲必须有，否则一但人类发现异体进化，绝对会不顾一切前来毁灭。
　　否则，不出半年，他们就会研发出各种新的异体针对药剂，想着如何反攻夺回领土。
　　“异体每进化一次，人的那一份，就越少。”帕斯奇轻叹一声，“我已经不是人了。”
　　不会再站在人的立场，也不会再去怜悯无辜。
　　他是异体之王。
　　…
　　旗舰里，谢传灯睁开眼睛的一瞬，就找上了楼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楼夙愣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道：“你说，元帅，他活过来了？还来了战场？”
　　谢传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重复。
　　楼夙整个人都恍惚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几乎是瞬间就回到操作台，重新看了战场的局势演变。
　　一瞬间，他额头的冷汗全出来了。
　　“收编舰队，立刻退回空间窗！”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沙哑，“最快速度，不要惜代价全部后退，直接返回，不要停留。”
　　“不至于吧。”谢传灯第一次从淡定从容的楼夙身上看到慌乱这个词，“我们的局势已经占了上风了。”
　　“并没有！”楼夙背心几乎全被汗水打湿，“这点时间，他已经将我们从空间窗处引开，哪怕我们全速航行，也回去不了几个。”
　　谢传灯对战场指挥几乎是一窍不通：“那该怎么办？”
　　阿澈也没回来——自己是精神体，可以一瞬回到身体，但阿澈不行，他得从虚空中驾驶回来，还要越过战场，没有那么快。
　　“我了解元帅，一但被当成敌人，他绝对会出全力，不会念太多旧情。”楼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看，我们已经被他切割分开，第四军团和我们的舰队靠近后方，但也在包围圈内，我们突围的希望最大，给我们留下一条生活，但我担心的是，他可能是想将我们全部俘虏。”
　　只是不想让对手拼死抵抗罢了，这种局面楼夙见过无数次，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自己遇到的一天。
　　话音刚落，战场上的局面瞬间剧变。
　　原来被动挨打的异体们瞬间就成了军队精通，它们几乎是立即就了解了所有舰队的优劣，极为针对地进行各种攻击，重形军舰有高阶异体对付，机甲面对着感染异体，小型异体知道炮塔堵住会形成爆炸。
　　一时间，联盟的新军派几乎是被催枯拉朽地歼灭，各种逃生舰队舰艇飞一般地向空间窗跃去。
　　但这时已经晚了，后方已经被异体截断，这些家伙们被隐形异体包饺子一样捆住，一去不回。
　　“传灯。”楼夙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握住好友的双手，“你想不想救阿澈？”
　　“要怎么做？”谢传灯直接了当地问。
　　“去元帅那里，”楼夙认真而坚定地道，“说你愿意带着阿澈嫁给他之类的，甚至用美人计，反正就让他心神乱起来，不让他有时间控制异体……然后我会关注战场，找机会冲出去。”
　　“你确定？”谢传灯看着他，如果他敢说个是字，就打死他。
　　“不确定。”楼夙苦笑，遗憾道，“但现在真的只能靠你了，想办法让他不能控制异体，只要十分钟就好，至少，联盟的主力还有机会搏一把，否则，人类的将来，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他提的要求是沟通学里拆屋效应——即先提一个高到不可能的要求，然后性格封建的传灯可以做出的条件就会宽泛很多，转圜余地更大——反正传灯也不可能真的嫁过去。

　　　　
第127章　时光变化，早做打算
　　虽然有点想打人；　但谢传灯思考了几瞬，还是勉强站住了人类的立场。
　　昆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