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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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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心思要给她定个门当户对,衣食安逸的人家,根本不会由着她,若她真和蓝飒凑在一起,只怕娘第一个就不答应。”
  夜凰闻言,心中一嗤:凑到一起?你想的也太长远了吧不过她脸上却挂上一副可惜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哎,这就是命啊,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可怎知所嫁的就定是良人?罢了,早知如此,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这蓝帮主的那些情况,我也不费心去打听了由着黛娘等你母亲的安排吧,嘁,真不知道,这嫁人过一辈子的究竟是黛娘还是你母亲”
  墨纪听了当即不悦:“放肆公婆父母岂是你可以嚼舌根妄论的?”
  夜凰一扭头:“你凶什么啊,我又没和你母亲顶嘴,现在这里就你我好不好,我说两句真心话都不成?再说了父母公婆所言就一定是对的?他们睁着眼给安排一个看似优秀无比的人,可最终就能幸福吗?再被父母疼爱,最后都只能被生生的安排了去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共度一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好吗?过一生啊,那不是几年,是几十年,盖头一掀,这就定了,他们到底有没想过衣食无忧并不等于就是幸福的人生”
  夜凰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待喘气时,只觉得内心有一种舒畅。
  穿越到古代,在这里伴随这具身子生长了十年,她的思想礼仪以及行事作风,固然被古代的标准同化,磨合,但,最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女子,对于恋爱自由和男女平等,她有无法丢弃的认知。
  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这是儒家思想统治的世界,她懂她明白,为了生存,她学会这些尊卑礼仪,学会适者生存,更学会在人前保护自己而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她却也有自己的渴求与坚持。
  当初便宜爹娘就在婚事上征求她的意见,那时她不过十二岁,但是她用羡慕爹娘恩爱的言语,让他们明白,只有自己选择了自己中意的人,生活才会甜蜜的可能。
  虽然她爹是王爷,虽然她身为郡主,少不了被政治婚姻去束缚,但是所幸的是,他便宜爹娘的坚持给了她选择的自由,而更让她欣慰的是,对付世子她还是感到满意的。
  彬彬有礼,对她又很好,两家也感情很深,所以她很识时务的选择了付世子,应了这门亲,毕竟她是有选择的机会,但却有时间的限制,她的身份,是不会允许她在及笄之前还没定下亲的,而她并没有把握在两年内,能遇到自己命定一生的男人。
  知足与舍得的道理,她从来都懂,所以她选了付世子。值得庆幸的是在那一年内的少数几次接触中,两人都互有好感,甚至两人也曾有一些亲昵的话语,但是……人生就是一条冒险之路,每一次转弯会遇见什么,无人知晓,下一秒面对你的是喜是忧,也无兆可寻。
  夜凰想到此处本能的看向了墨纪,因为这个二十八岁的鳏夫就是她始料未及的,就是她人生这条路上忽然出现的一个大坑……她努力的活着,在养父的关爱,付世子的遗憾,罗贱人的得意中,淬不及防的掉了进去。
  有得就有失,她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自己……
  内心还在纠结着这种缠绕成团的情绪,眼神却已经扫了过去,却未料,墨纪竟已站在她的身前凝眉看着她,惊得她本能的僵了一下,却听到墨纪低低的言语:“你说的对,衣食无忧是不能等于幸福的人生,但是,若然衣食无靠,人生必不幸福”
  夜凰抽了下嘴角,沉默了。
  因为墨纪说的没错,这是个谁都懂的道理,所以她无力反驳,但是在她的内心,却有低低的轻唤:纵然如此我也想嫁给一个我爱的人,谁又不渴望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无言的转身,她不管墨纪在自己的身边,只低着头在角柜里翻找,此刻她脑海里是蓝飒那句我会守护你在不断的重复,并声响放大,轰得她脑袋都有些疼了起来。
  “你到底在找什么?”墨纪忽然的一句问话,似在脑袋里敲了钟,咣的一下,那种轰炸安静了,静的让夜凰都有点恍惚:“我,我在找东西。”
  “我知道你找东西,可是你要找什么?这是喜院,陆妈妈只搬过来一部分你的衣物和用品,你要的东西,未必在这里。”墨纪说着人往前两步也到了角柜边:“要找什么?我帮你”
  夜凰眨眨眼:“我,我找,被褥。”
  “被褥?”墨纪一愣:“这天虽然还不热,但是也不冷,难道你觉得被褥薄了?”
  夜凰扫了墨纪一眼,低着头说到:“我找被褥,给你打地铺……”说着她又猛抬了头:“咱们说好的,你睡地上”
  墨纪看着夜凰脸上还有些僵色,但是他也只顿了大约三秒便点了头:“好”说罢自己伸了手从角柜下面去抽,很快他抽了两床铺盖出来,又扯了一张床单,便快步走到了床边,把它们往地上铺。
  夜凰瞧看着墨纪铺地铺的背影,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动手掩上柜子后,便走了过去:“我帮你”
  “不用”墨纪说着已经把一床被褥当铺的铺好了一半。
  夜凰见他这般模样,翻了个白眼,闪到了一边。那墨纪铺好被褥时,眼扫到夜凰站在自己身后,便说到:“发什么愣,上、床,睡觉”
  夜凰一撇嘴,蹭到了床角,脱了鞋子后,就赶紧的钻到了床上,再看看墨纪已经开始自解外袍,她赶紧的伸手把床帐给放了下来,遮挡彼此的视线。
  床帐乃是纱帐,大红色的那种喜帐,周边是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所以这视线遮挡的效果属于朦胧级的,全然看不见不会,但想看清楚也有难度,朦朦胧胧的倒也借着光线,她能看清墨纪的举动。
  他脱了外衣挂好后,便脱鞋袜坐上了地铺,但下一秒他没躺下,反而冲着床帐一动不动。
  这家伙不会是个色狼,打算看我脱衣吧?
  夜凰开始腹诽,不过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穿着肚兜都能当吊带,她有啥好怕的,于是,她一笑后,便动手开始解脱起衣服来,只是这穿脱的动作,她有意的放慢了许多,甚至故意的撩发等等,极尽可能的搔首弄姿起来,心中幻想着这个色狼大叔在帐外,两眼冒着猥琐的光,唇角挂着可耻的哈喇子这样的场景。
  只是……
  “把枕头给我”墨纪在帐外说了一句,夜凰那香肩半露的姿态就僵了一下,下一秒,无趣的她,也不管什么造型了,动手抓了一个枕头,就从床帐下递了出去。
  墨纪接过后,一放,这人就躺倒休息了,很明显对她的帐内朦胧脱衣、秀毫无半点兴趣。
  夜凰两下脱除了衣服,也就躺倒休息,但躺下后,她又觉得别扭:这件被兴师问罪的事,就这么完结了吗?
  不安的扭头支起,她看着朦胧感的床下,心里嘀咕着这有些诡异,转了眼之后,她开了口:“大叔?”
  “嗯?”帐外是个简单的应答。
  “那个……”夜凰舔了下唇:“你为什么要装醉?”墨纪对她的兴师问罪可以结束,但是她却需要一个答案,若酒是假醉,那她的秘术怎么会失效?当然她不会指望墨纪能直接告诉她答案,但相信拐弯抹角的,她还是能挖出点线索来。
  墨纪很安静的没做声,夜凰肘着脑袋等了一会,大约三分钟后还没有应答,夜凰心想墨纪是不打算告诉她了,便悻悻的躺好,刚把被窝掖好,就听到了墨纪的声音:“其实我也不是想装醉,而是那酒真的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旧事,加之白日里,你的举动,令我有些不安,我便想会不会是你和这蓝飒两人早有私情,因而,你才坚持要和我协议婚姻;另一方面,我也有自己的担忧,所以就势装醉也不过是想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如我猜测那般。”
  夜凰听得拧了眉:“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可惜了,没能叫你挖到什么内幕,不过你也真有意思,明明都听的一清二楚,还要来这般质问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墨纪又开始安静了,夜凰听不见他接话,也懒的再问,就翻了个身闭眼,忽而的又听到了墨纪的回答:“也许那酒真的是太醇了,我上车之后却又忽然醉了,直到我刚刚醒来发现你立在门口望向西院墙,而偏偏中间的一切我却不记得。”
  夜凰转了身:“所以你看我看着那边就开始猜疑我和蓝帮主之间有什么了?”
  又等了三秒后,墨纪“嗯”了一声。
  夜凰翻了个白眼,随即却是嘴角一勾,继而撑着身子坐起来冲着帐外说到:“可是我还是很好奇,到底谁约你在竹根胡同见啊?不会是,玉表姐吧?”
  墨纪的身子明显一翻:“懒得理你”
  “哼,不说拉倒”夜凰作势的抱怨了一句,钻回了被窝,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做戏就要做足,既然我全推到你身上,自要找你追问喽得意了一下,她又很快失去了兴致,想着墨纪说蓝飒是居无定所的漂泊之人,忽而的她又心疼起来,但再想想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那种千山万水就在脚下的日子,她又觉得怀念无比,不由的一笑,心叹:曾几何时,我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居无定所又如何,漂泊如浮云又如何?那种行走于山水间的快乐不也挺多?再者,看了那么多武侠书,倒还真想体验下江湖人那种日子呢,只是,一个马帮而已,又不是什么门派,只怕这江湖算是沾个边罢了不过,以我的本事配上他的身手,只怕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啊,那要是一起纵马奔行一起去踏遍千坑,只怕也能得个什么“坑王坑后”的名头吧?嗯嗯,坑王,坑后挺有气势,但是不够帅,诶,千坑侠侣?还是……
  “夜凰。”低低的一声唤,惊得夜凰所有的幻想顿时消散,她动手在脸颊便扇了扇,靠小风让自己降降温,但人已经开口做了应:“啊?啥事?”
  “你要和我协议婚姻,是不是因为,你我的婚事是你养父定下的?”墨纪说着转了身看向床帐处,光投照在纱帐上反了光,加之角度的问题,他对内里可看不清丝毫。
  “恩,其实我并不是对养父定下这桩婚事有意见,我,我只是希望能和一个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过这一辈子。”帐内传来夜凰的回答,听得墨纪心头一跳,他微微的垂了眼眸。
  “大叔,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真得希望能遇到一个爱我的人,这辈子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
  “轰轰烈烈?”墨纪抬了眉:“为什么一定要轰轰烈烈呢,居家过日子,应该是安乐平静才对吧?”
  床帐忽而一撩,在昏黄的光里是夜凰浅笑的容颜:“你看,我想要轰轰烈烈,你想要的是安乐平静,我们两个如同一个往东,一个走西,注定是要分开不是?所以,我和你理念不同,这便注定你我要分开,老话不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所以这是我和你协议婚姻的答案,我想要找到属于我的人生。”
  夜凰说着脑袋缩回了床帐内,墨纪的眼眨了眨,脸上浮现一丝迷色时,又听到了夜凰的声音:“墨墨,等有一天,我喜 欢'炫。书。网'上了别人,你可要放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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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十章 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
  墨纪的眼猛然睁大了一些,他看着那边泛光的床帐,抽了下嘴唇:“嗯”
  “呵呵,你答应了哦”夜凰笑着再次露出了脑袋了:“墨墨,你这么够意思,我也会很够意思的,放心,这一年里,我绝对会你爹娘好,对你好,对轩儿好的”
  墨纪冲夜凰淡淡的一笑:“听你那意思,要是我不答应你,你就打算一切都不好?”
  夜凰吐了下舌头:“那倒也不是,至少不会是逆来顺受……”
  “那你现在会‘逆来顺受’?”
  “也不是,至少是忍耐度加倍而已”夜凰说着心里便哼哼起来:我又不是你家奴隶,逆来顺受这种事我不过说说而已……
  “那本来就是你该做好的,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内子”墨纪说着摆了手:“行了,睡吧”
  夜凰冲着墨纪嘿嘿一笑,缩进了床帐内,墨纪脸上的浅笑便淡了,而此时他听到了床帐内传出的声音:“墨墨,如果有一天你喜 欢'炫。书。网'上了别人,也可以和我说,我不介意早一点让位哦”
  墨纪听得微微挑眉,嘴角一勾:“行了,睡吧”说着他翻了身,背对那床帐,但心里却在沉吟:喜 欢'炫。书。网'上别人?让位?满身满心的都是债,我,可以吗?
  轻叹一口气,他想要睡去,但心中依然有不解存在,于是他又睁大了眼睛开始想,希望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为什么,我会醉?且,醉的不省人事?那酒固然太醇喝得我有些微醺,但离醉可还远啊再说我不过是借酒装醉想要窥探一二,为何却莫名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呢,还有,为什么我要又梦到淑芬,还是那种样子?
  他思想着,便觉得内心沉沉地,最后他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是不是我的心结所致?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了,一定是,不然我为何又梦到她们有了这般认知,他忽然想起自己半个月前的那场梦。明明是站在庭院里看着玉表姐一派优雅的做赋,偏偏鲜血染红了素白的衣裙,那一声啼哭叫他惊心素白衣裙,梦里的她竟不忘素衣守寡,这是在提醒他的债吗?鲜血染裙,容颜幻变成另一人,也依然在残酷地提醒着他,他的债……
  他记得当稳婆告诉他她已经不成了的时候,他丢弃了所有的忌讳,冲进了侧居。
  对于淑芬,对于这个妻子,他并非用了心的去爱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没爱过那个少言的女人,那怕她很体贴也很贤惠,但对于娘亲内心的不满与对于娘亲必须尽的孝道,逼的他一面对淑芬淡漠着,又一面与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因为这就是日子,每一个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就想这样简单的和这个女人过下去而已。
  可是,那满床的血红之色惊到了他,那被褥之上斑驳的血迹,让他的头皮发紧,而满室的血腥里,她却流着泪望着他,咬唇不语。
  那一双眼,全是泪,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周围的血腥之气,他觉得那泪是朱红色的,好似流的是血一般。
  他到了她的身前,他看着她已经一脸憔悴,更看着她气若游丝。
  “淑芬……”他唤了她一声。
  “呵”她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干嘶的声音做答,继而她抬起了手抓上了他的胳膊,口唇大开着使劲的吸气,似要说很多很多,而他却知道,她将要离开他,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要终结。
  “孩子很好,你安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带大他的,哦,是个儿子”他急速的说着,他知道她关心什么。
  那口唇依旧张合着,气息如同破旧的风箱,听的叫人心更寒,但那份执着,让他知道,她依旧不能安心……
  “淑芬,我没能顾好你,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如此”他看着这就要消逝的生命,看着那青春的脸庞,终于忍不住的紧抓了她的手:“我,我对不起你……”
  那满是汗泪的脸,艰难的晃动起来。
  “你不怪我是不是?可是我会怪我自己……”他说着,可话还没说完,淑芬的手便猛然一股大力的扯了他向前,当他的脸颊几乎就要撞上那翕张的嘴时,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字:“恨……”而随着这具身子无力的下坠,他的身后是一声婴孩的啼哭……
  墨纪的身子一抖,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继而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
  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他心中无法忘记的场景,这是他内心的梦魇,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将沉寂在这个梦魇里,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会梦见淑芬离去的样子,而刚刚他却梦见另一番景象。
  那似乎是一片沟壑之地,荒山枯树,连砂石都是紫色的。浓重的烟雾里,似乎有巨大的东西在转动,但却只能听见“咔咔”的声响,却偏看不到声音的来源。
  身边是无数人在行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哭或笑地在他的周边来来往往,但奇 怪;书;网的是,他能看到这些人的笑容,却听不到笑声,他能看到这些人哭泣的模样,却也闻不到一丝的哀号。
  他在这人群里混迹而行,若说这是一片无声的世界,偏偏有那“咔咔”声伴随,若是那是有声的世界,偏偏这些人在身边来往,他听不到一点动静。
  “诶?你怎么又来了?”有声音响在他的身边,可周边那么多的人,他却不知是谁在和他说话,忽然他觉得背后有些异样,急速转身便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是淑芬“淑芬?”他惊异的喊她,可是她却歪了脑袋:“什么淑芬?”
  “淑芬你在说什么,这是你的名字啊,你……”
  “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她有些惊喜,继而又茫然的摸了摸侧额:“为什么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呢?”随即偏又一笑:“傻瓜,你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名字,在这里的人要忘记的就是名字”她说着眼往他身下一瞧,继而连忙伸手推他:“你不是我们中的一个”
  “什么我们?”他诧异的就要低头,可淑芬却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上次看到你在这里站着发呆,却没留意你的脚,原来你和我不同,但为什么,我会看到你,一面觉得心疼一面又觉得幸福呢?你,你喊我淑芬,难道,我之前是叫淑芬吗?”
  “之前?”墨纪才说了一句,忽而他们身边就多了一道紫色的身影,那模糊的容颜不但看不清,更令他眩晕。
  “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地府岂容你这般来去?不若我拘了你”那紫色的身影一动下,他的脖子上就多了沉重的铁锁,那锁重的几乎压断他的脖颈,叫他喘气都艰难。
  “走走走”他一摆衣袖,淑芬便立刻渐远,而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迅速的将淑芬遮挡淹没。
  “跟我走吧”紫影说着抓了他前行,因为铁锁的原因,他抬不起脖子来,却也因此看到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脚无脚无影之人乃鬼
  他惊异的看自己,他看到了双脚,还看到了脚下那小小的一团影子“我这是到了哪儿?你们是谁?”他激动的张口问询,那紫色的身影却是一嘁:“这是阴曹地府我们是谁,你管不到”说着忽而伸手在他的额处一拍,他便听到似喃语一般的声音:“生死两界,黄泉永隔,生者归生,死者永亡”
  ……
  墨纪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他第一次对梦境记得如此清晰,清晰的好似自己身临其境,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是个梦,在他醒来的那一刹,即便还没全然去回想,他便已知,这只是一个梦。
  揉揉双眼,他甩了下头,此刻他的眼前似乎还飘着那梦中的身影,那个熟悉的淑芬。但,明明少言谨慎的她,却偏偏言语轻松如一个青春少女,这令他一面觉得梦就是虚幻,一面又觉得诡异万分,毕竟,这四年来,他是极少梦见淑芬的,却为何这短短的半个月里就梦见了两次,而两次醒来后,都叫他如坠深渊。
  哼,你们就是想告诉我,我欠了你们吧我都用这一生来还债了,你们还想怎样?一个有恩于我,我也并非无情,可恩不是情一个有情于我,我也并非冷血,可此情非彼情他想着有些恼色的爬了起来,也不管那许多的就穿着一身亵衣,趿拉上鞋子,快步的冲到了外屋,一拉门便走了出去。
  而屋内床帐里的夜凰此时却翻了个身,她一边伸手擦抹了眼角的泪,一边心道: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做什么?哎,管他的,我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真是……烦死了她的确还有事没解决,在墨纪回想诡异梦境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想了一会蓝飒那般男人的承诺,便想起了他说的明日佛家之约,可也因此,她记得蓝飒是要她好好想想还有谁有这个可能加害于她,更知道她的身份而她,前后分析了半天,还真想到一个人—罗玉兰罗玉兰,罗鸣的妹子,她这个青鸾郡主曾经在人前的好姐妹但是,却也是夺了她未婚夫付世子的人就算是皇上下旨赐婚,就算是梁国公为了留下后手,付世子为了她的安危而那么做,但她也清楚也明白那是谁在捣鬼,更明白罗玉兰不会这么简单就罢手的哪怕这个女人已经得到了许多。
  ……
  那是她十三岁半的时候,皇上下来旨意,说是在京城给她爹已经建好新王府,接他们回来入住,更表示江山无忧,做大哥的心疼弟弟,自是要他好生歇歇,甚至那圣旨上还提到了她,表示要给她……这个侄女寻一门好亲事。
  爹爹明白皇上圣旨后的担忧,所幸的是那时边疆的确安泰,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在边疆混迹一辈子,也想给女儿更好的选择,便拖家带口的奉旨迁回了京城。
  回京,按照道理就该交兵符,好好地顺了皇上的意思,去好生歇歇;可是戎马一生的人,心有国之社稷的人,满眼有的却是大义她爹去和皇上见了几次,谈心几次,试图让皇上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并表示有合适的人,他一定交出兵符,而皇上一面说着亲兄弟不说那些,一面却又猜疑。
  便宜爹的很多事情,她看得到,猜得到,也想得到,可就是不能说,因为她是一个还未及笄的丫头,在大家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只是一个可以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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