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门亲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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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卷轴上的记载，云梦乡早该被神魔两族拘禁殆尽，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麒麟疆和天界之间的通道上？
　　748
　　我和凌昭走到车门前，撩开锦帘，只能看见乘风的一条尾巴，它的前半截没入云雾不见了踪影。
　　我仔细回忆当初看过的卷轴，肃然道：“如果是云梦乡，那我们就凶多吉少，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越来越困，沉睡在其中，只要云梦乡飘走，再也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凌昭看了我一眼，道：“有路。”
　　确实是有路，天地之间的所有禁制、所有的结界无论多么牢固、多么天衣无缝，总有破解之法，只要找出其中的生门，所有结界都形同虚设，云梦乡也不外如是。
　　据一位侥幸从云梦乡中逃出的神族所说，云梦乡中有成百上千条路，只有一条可以逃出生天。
　　749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出去看看？”我提议道。
　　凌昭沉着地应了一声，忽然抓紧了我的手，我诧异地看他，他望向车外：“我没空到处找你。”
　　……算他说的有道理。
　　我和凌昭一起跳出神车，凌昭一翻手，麒麟神车连带着乘风慢慢缩小，最后落在凌昭的掌心，被他贴身放到衣襟当中，随后拉着我走进云雾之中。


第116章　761…766
　　761
　　转瞬之间，眼前巍峨的宫殿灰飞烟灭。
　　我和凌昭在原地愣了片刻，手上一重，凌昭道：“走吧。”
　　“……哦。”
　　我跟着他走在云雾之中，刚刚玄武神君从玄武神殿顶端坠落的场景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762
　　我一直以为当年玄武神君化身玄武巨石镇入魔界是在万军之前，无数神族为其呐喊歌咏，万万没想到仅有夕阳殿首，老酒长枪和两三好友。
　　——如果只牺牲我一人，能换来神族万年十万年乃至百万千万年的延续，何乐而不为？
　　——玄武界为保护神族而生，如今为保护神族而衰微，已得其所！
　　……
　　我想到玄武界如今的弹丸之地、玄武界长老们谨小慎微的态度还有破败的玄武神殿，鼻子发酸。
　　玄武神君为神族存亡慷慨赴义，他的后代子孙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763
　　历史卷轴中记载万年之前的麒麟神君、凤凰神君还有腾龙神君在神魔大战之后不久就羽化归去。
　　载史之人推测是神魔大战已经耗去了三位神君的大部分神力，在战后不久便神力枯竭。
　　那么，是他们在有生之年履行自己的诺言，还是随着他们的逝去，诺言也随之烟消云散？
　　云梦乡中怎么会出现与万年之前的事有关的梦境？
　　764
　　凌昭也显得心事重重，他又重重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从沉思中回神，恰好看到巨大的神殿在我们面前逐渐落成——又是玄武神殿。
　　这一次是凌晨，天光熹微，神殿还被蒙在夜色之中，玄武大街上人迹全无，看起来千家万户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我和凌昭对视一眼，一起向神殿走去。
　　刚到殿门口，忽然有一团巨大的云雾从天而降，我俩下意识地向后躲，然而那团云雾落到神殿之上然后掠过我们的身体飞向了玄武疆界之中。
　　天空逐渐变亮，神殿之中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大街上仍是死寂一片，好像太阳没有升起，又或者……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765
　　那团云雾……我震惊道：“云梦乡？”
　　“嗯。”凌昭应道。
　　原来玄武界曾被云梦乡劫掠过？！
　　怪不得云梦乡中会出现万年之前的梦境！
　　难道是因为玄武界成为空城，才被其他疆界瓜分的吗？
　　766
　　诸多线索在我脑中乱作一团，我越是急于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是频频走进死胡同。
　　正在这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我连忙看向凌昭，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有冷汗沁出，嘴唇紧抿着已经失去了血色！
　　“凌昭！”
　　我转过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快被烧焦了！


第117章　750…754
　　750
　　我在玄武界见过魔族尸体被太阳融化后散发出的瘴气，那瘴气虽这人眼目，却依稀能让人辨出人影，这里却不然，我和凌昭手牵着手走在其中，稍有谁跨的步子大一些，就只能看到他半边身子。
　　凌昭紧了紧手臂把我拉到他身侧，我念及当下情况不宜与他争高低，便任他拉着，在这云梦乡之中寻觅起出路来。
　　忽然，前方传来了一阵缥缈的乐声，我和凌昭对视了一眼，屏住呼吸，慢慢往那处移动。
　　等到赶到声源处，却让我俩吃了一惊。
　　751
　　眼前的云雾消散，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神殿，那神殿恢宏巍峨，如今神族百界任意一处神殿都无法比拟。神殿绵延百里，夕阳余晖为白色的柱石渡上金红之芒，为富丽堂皇的神殿添上些忧郁的壮美。
　　之所以说忧郁，是因为那神殿中没有人迹，已然人去楼空，如一个被弃的蜂巢，又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在夕阳之中为往事儿怅惘。
　　我在大殿的入口处看到一只类似赑屃的雕像，但是它的脖子和尾巴都比真正的赑屃长出许多，我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这个……是玄武神殿？”
　　752
　　说出来我也很难相信，我和凌昭都去过玄武界，见过那个连十个房间都凑不出的摇摇欲坠的玄武神殿，与当下这个绵延百里庞然大物相比像个寒酸的茅草屋。
　　再加上玄武界衰败已久，玄武神君神力低微，万年以来再没有一位玄武神君能返祖化形，玄武真容如何没人能够确定，我也只是在卷轴上见过玄武原形的画像罢了。
　　凌昭捏住我的手，道：“进去看看。”
　　我思忖着：留在原地必死无疑，倒不如搏上一搏。于是回握住他，和他一起进入神殿之中。
　　753
　　神殿里怪异得很，从外面看明明没有人烟，进去之后却能看到成群的女侍举着装满美酒佳肴的托盘在神殿之中匆匆行过，然而转瞬即逝化成一缕云雾飘散而去。
　　我和凌昭在神殿里转了一圈，爬到顶层，居高临下地眺望，房屋鳞次栉比，一望无际，街上人潮拥挤，吆喝声传到半山腰就飘散开去听不真切，只知道一片嘈杂热闹非凡。
　　我看那境内臣民的灰色衣袍，纳闷道：“这……确实是玄武界的装束。”
　　754
　　凌昭看到熟悉的衣饰后无所谓地环视起来，忽然他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有人。”
　　“哪里？”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神殿最顶端坐着一个人，是个男人，他手执酒壶，身边立了杆长枪，灰色的衣袍在风中飞散，显得孤高而悠远。
　　自打我们进了这处奇怪的神殿，所有出现的人都是一转眼就会化成飞烟，眼前人却不然，他颠了颠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万里疆域，缓缓将那口酒吞咽而下，有酒液沿着他的下巴滑到喉咙。
　　他是谁？


第118章　755…760
　　755
　　忽然，男人身后的云雾席卷，黑红青三道人影出现在男人身后。
　　其中黑袍人的胸前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头，红袍人发间插着三根凤翎，青袍人额前长着两个龙角。
　　……
　　这分明是麒麟、凤凰和腾龙三位神君！
　　那……灰袍人就是……
　　“鹤闲，你真的想好了？”麒麟神君有些急焦躁。
　　756
　　鹤闲？！
　　我和凌昭同时一震，这不是万年之前的那位玄武神君的名讳吗！
　　这里……是万年之前的玄武神殿？！
　　对了，万年之前流传下来的卷轴上说过，当年的玄武神君是四大战神之首，玄武界亦是神族百界之中最繁荣昌盛的疆界，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光是这玄武神殿，所占的地界比如今的一个小疆界还要大！
　　只是这云梦乡中为什么会出现万年之前玄武神殿的样子？
　　757
　　玄武神君远眺着玄武界的繁荣景象，一手拿着酒壶，展开双臂：“这是我的玄武界，有千千万万的子民，在玄武界之外，更有不计其数的神族——如果只牺牲我一人，能换来神族万年十万年乃至千万年的延续，何乐而不为？”
　　三位神君沉默许久，腾龙神君道：“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玄武神君低笑了一声：“但没有更好的办法。”
　　凤凰神君道：“可这关乎整个玄武界的兴衰，一旦你透支了玄武神君的神力，往后数十代数百代甚至数千代再难复今日的辉煌。”
　　“神族存亡之前，我区区玄武界又算得了什么？”玄武神君豪迈万丈道：“玄武界是为保护神族而生，为保护神族儿衰微——”
　　“已得其所！”
　　758
　　最后四字从玄武神君口中吐出，如巨钟鸣响，嗡鸣不断，递送到神族百界的每一个角落。
　　三位神君面色沉郁，沉默不语。
　　玄武神君又欲仰头饮酒，然而酒壶中的酒已经饮尽，再流不出一滴。
　　他起身，往前迈了一步，脚尖已经虚悬在神殿的屋檐之外，又将整个玄武界的景象看了一遭，深深印刻在心里。
　　麒麟神君烦躁地挠了挠头，道：“有我在一日，玄武界与麒麟疆不分彼此！”
　　“加我一个！”
　　“凤凰池亦然！”
　　759
　　玄武神君开怀大笑：“有友如此，死亦何惧！”
　　他大笑着，毫无预兆地往前迈了一步，身体急速坠下，灰色的衣袍在空中掠出灰白的火焰，堕入玄武界的繁华之中。
　　“鹤闲！！！！”
　　760
　　玄武神君破出玄武界的护疆结界，身体逐渐石化，然后越展越大、越展越大、越展越大——
　　整个魔界的顶空被阴影遮住，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见无数的撕心裂肺的惨嚎交织、升腾，最后随着一声足以让天地震颤的巨响，化为虚无。
　　随后一阵地动山摇，震感传到了神族百界，玄武界的臣民在街上摔成了一团，纷纷爬起来，惊慌失措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地震吗？”
　　“还是魔族攻过来了？”
　　“怎么会，有玄武神君在，定然不会让神族伤害我们！”
　　“说的没错，有神君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第119章　767…772
　　767
　　我立即明白了——
　　进入云梦乡之后，我频频陷入沉思，每一次都是凌昭把握捏醒，他是在靠疼痛保持清醒！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早已收敛了一身的神气，否则什么火也伤不了他麒麟君。
　　768
　　我扑灭他手上的火，没来由的恼怒——有一种……被他照顾了的感觉。
　　若是和他同行的是位仙子，我很容易理解他的行为，换了是我也会像他这样做。
　　但我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何时需要他默默自伤来照顾了？
　　我在衣角一捻，一片花瓣出现，再将花瓣当做刀刃在手臂上一划，刺痛传来，心头的烦躁稍减了一些。
　　凌昭“啧”了一声，忽然俯身侧头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惊得想要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臂拢住了背。
　　我和他这样唇齿相抵不下十数次，这次感觉却不太一样，我心里……好像酸酸痒痒的。
　　他的动作很轻，舌尖触过我的唇缝，我颤了一下，眼下发热指尖传来触感时，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搂住了他。
　　769
　　……
　　770
　　凌昭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和他分开时，他蹭着我的嘴唇低声道：“听话。”
　　我愣了半晌，才在他的牵引之下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被困在云梦乡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我总算想起了正事，认真道：“凌昭，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你不需要像照顾女人一样照顾我，懂吗？”
　　凌昭蹙眉看着我，我觉得尴尬，退开半步，谁知凌昭一用力将我扯了过去，从牵手改为了搂肩膀。
　　我又不是仙子，整天窝在别人怀里算怎么回事？
　　我连忙挣脱他，重新牵起他。
　　凌昭紧了紧交握的手，转过头淡淡道：“随你。”
　　771
　　云梦乡中不辨方位，不辨时辰，我和凌昭不知走了多久，身边云雾是不是化成玄武界的人从身边跑过，又在身后消散。
　　我忽然停下，凌昭也跟着驻足询问地看着我，我含糊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右转。”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为我指引方向。
　　这种感觉我已经有过数次，玄之又玄，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凌昭解释才能让他相信我。
　　然而没等我想好如何说服他时，他已经干脆地拉着我右转了。
　　772
　　我被他拉着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往右走吗？”
　　“……”
　　“你相信我？”
　　我的手被他攥得发疼，他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第120章　773…778
　　773
　　我凭着心中莫名的预感，在根本分不清方位的云梦乡里拐来拐去，臂上的伤口划得越来越多，有些血液已经凝结。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护体的神力逐渐流失，肉体的负担逐渐变重。
　　好在云梦乡中时常会有梦境浮现，若是一直在空茫之中行走，我们早因焦躁而崩溃。
　　774
　　不知在迷雾之中转了几遭，前方忽然变得开阔，我以为又是云梦乡开始造梦，静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云雾聚散。
　　凌昭攥紧了我的手走进那片空地，又往前走了不久，前方居然延伸出了上百条路！
　　“这是……幻觉？”我不敢相信。
　　凌昭的呼吸变得急促，很快又被他压下来：“不是。”
　　我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路仍然没有消失，我立即想起有关云梦乡的记载——这是真的！
　　775
　　我高兴了没多久，很快又被摆在眼前的问题困住：眼前这么多条路，要选哪一条？有几条路可以走出云梦乡？
　　“选一条。”凌昭道。
　　“我选？”
　　“嗯。”
　　“我不行，我的运气不好，万一我选错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这事岂能儿戏？从古至今有关逃出云梦乡的记载只有那么一条，眼前这么多条路多半只有一条才是生门所在，拜凌昭所赐，我这种倒霉倒到大的人哪敢轻易托大？
　　776
　　我不肯选，凌昭执意要让我选，就好像他觉得我一定能选到那条正确的路一样。
　　我和他对峙许久，因为云梦乡的影响，神智渐渐变得昏沉——我们神力逐渐流失，单靠肉身的疼痛，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甩了甩头，咬牙道：“好，我选就我选，若是我选错了，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我说着气话挣开了凌昭的手，走上前去，从第一条路的路口开始一一扫过。
　　777
　　我脑子里纷乱非常——
　　凌昭是傻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影响别人的气运吗？
　　他那样讨厌我，早该知道我的运气赶得上天下第一烂，竟然还敢让我选？
　　我看他是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778
　　我烦躁地扫过了半数的路口，逐渐紧张起来。
　　哪一条，究竟是哪一条？
　　视线从眼前的十几条路口滑过，又生生被扯了回来，我心中一震，定睛看向其中一条与我强烈呼应的路。
　　我的心鼓噪着，无数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不约而同地告诉我：就是这一条！


第121章　779…783
　　779
　　“选好了？”凌昭问。
　　“容我再想想！”
　　我看过其他的路口，最终还是被眼前这条路吸引。
　　正在我迟疑之时，凌昭拉住我率先往那条路走去。
　　我赶紧拖住他：“我再——”
　　“不用了，就这条。”
　　我愣愣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回头看向漫漫云雾，这几天见过无数次的玄武神殿在身后拔地而起。
　　780
　　黄昏时的夕阳洒满神殿，我以为又是玄武神君自坠魔界那一段，却看见了三位神君聚在殿首，似乎在说着什么。
　　“等一等！”我连忙拉住凌昭想要一看究竟，然而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那条云雾之路，整个云梦乡卷起一阵狂风！
　　我挥开挡在眼前的雾，在缝隙之中看到那三位神君做了什么，又一团雾挡在面前，我尽力甩动着衣袖，只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三道流光坠下玄武神殿。
　　狂风席卷，眼前除了雾气再无其他，我死死握住凌昭的手，俄而云定风轻，氤氲的白雾终于渐渐散去，丰沛的神力重新涌入体内。
　　781
　　这是……出来了？
　　我选到了那条正确的路？
　　怎么可能！
　　凌昭放出麒麟神车，拉着我上去，锦帘落下之时，我看着外面翻滚的云海，出了神。
　　782
　　不多时，我听到扑啦啦的振翅声，正要打开窗户一探究竟，又被扯了回来，这才发现我和凌昭的手还紧紧牵着，我连忙放开他，快步走到窗边，一推窗，呼啦啦一大片纸鸽飞了进来！
　　纸鸽之中有麒麟疆的红色，百花界的粉色，还夹杂着绿色、黑色、白色……粗略一数竟有一百多只！
　　我心道不妙，连忙抓住一个粉色纸鸽打开，我娘泫然欲泣的声音飘了出来：“阿潜，你在哪里，接到飞书快点回信！”
　　我不敢拖延，身边没有纸笔，我就地拂去纸鸽上的音术，对着纸鸽道：“爹，娘，我和麒麟君一起陷入了云梦乡，现下已经平安归来，可是百花界出了什么事？”
　　纸鸽在我手中扑了两下翅膀，飞出窗外。
　　783
　　我这时才有机会拆看其他纸鸽：全是我爹娘寻找我和凌昭的讯息。
　　凌昭随手拆了两个，与我的内容大致一样，只不过凤凰神君和麒麟神君更火爆了一些。
　　再看其他的纸鸽，有司命君的、召雨君的、夜游君的、风月君的……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推断，我和凌昭竟然已经失踪了将近一个月！


第122章　784…789
　　784
　　行路已过半途，要不了一个时辰神车就能抵达天界，我和凌昭权衡了一下，考核还未结束，此次耽搁了回程全因遇上了劳什子的云梦乡，既然已经出来就该到天界禀明这一个月的事，否则就是违反天界的规定。
　　于是我和凌昭分别飞书回疆简略说了失踪这一个月的遭遇，随后在神车之中静坐恢复神力。
　　785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我胡思乱想个遍：
　　我看过了百花界所有的飞书，从我爹娘的话中，她们屡次担心我和凌昭是否是被魔族抓去，难道……魔族又不安分了？
　　这一个月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在云梦乡之中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我和凌昭害怕停下就会昏睡，一直不停地走，竟然就这样被困了一个月！
　　我坐在麒麟神车之中，想起最后看到的上百条路，仍然后怕——凌昭真是拿命当儿戏！
　　还好我的运气……
　　786
　　等等！
　　我的运气？！
　　云梦乡中上条路，我竟然……选中了那条能逃脱升天的路？！
　　照以往我的运气来说，理应是上百条路里只有一条是死路，而我会排除万难准确地选到这条死路才对！
　　有蹊跷！
　　787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当初抽签时我极想避开凌昭，抽签之后和司命君交换，没想到弄巧成拙，把原本抽中的召雨君换了出去。
　　此时想想，若是我没有心生怀疑，那一次抽签岂不就是遂了我的心意？
　　再有后来和司命君对赌的事，先后四次，我竟接连赢下！
　　一次可能是偶然，两次可能是意外，三次四次又当如何？
　　再加上这次，我的运气，分明是变好了！
　　788
　　还是不对啊，凌昭是麒麟君，麒麟是祥瑞之兽，可以影响别人的运气，被他喜欢的人鸿运当头，相反，被他讨厌的人喝口凉水都要塞牙缝，看我未成年时在百花界遭过的罪就知道了。
　　他现在不讨厌我了？
　　我有做过什么讨他开心的事？
　　那他应该也不讨厌风月君、夜游君等仙君，但也没见他们的运气有什么变化。
　　……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头。
　　789
　　我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在云梦乡中，凌昭执意要让我选出路，我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确信我能选到正确的路，现在看来，确实可疑。
　　等等，容我理一理：
　　他身为麒麟君自然知道自己对别人的影响——他相信我能选到出路——他觉得我运气好——他不仅不讨厌我，还——
　　还喜欢我？？？？


第123章　790…798
　　790
　　凌昭喜欢我？
　　我怎么会冒出这样荒谬的想法来？
　　我是不是疯了？
　　我是男人啊！
　　还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
　　麒麟疆那么多火辣美女，凌昭是有多瞎才能看上我？
　　791
　　麒麟心，海底针。
　　792
　　……
　　793
　　凌昭……真的喜欢我？
　　794
　　我的震惊程度比能活着逃出云梦乡还要高一点。
　　我有哪里很好吗　？
　　论相貌，我差了他十万八千里。
　　论神力，和他相比很有可能只下不上。
　　论出身，我是处处遭其他疆域臣民嫌弃的百花界男人，而他是两大战神的后代。
　　……
　　不理不知道，一理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