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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有宰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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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忐忑,一步一步走上青玉鹊桥,石阶被一级一级踩在脚下,再近些,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少年的衣袖。
“这个,给你,很好吃的。”
少年回首,方小蝶只觉得呼吸也跟着一窒,忍不住别开脸,将油酥馅饼递到少年面前。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应。
羞得方小蝶跺跺脚,一把拉起少年扶在青玉鹊桥栏杆上和玉色融为一体的手,将馅饼塞到少年手中。
手和少年修长的手指碰到一起时,方小蝶心跳如鼓,将少年拿着油酥馅饼的手往少年怀里推了推,急急道了一声:“再见。”
方小蝶逃似得离开青玉鹊桥。
。。。。。。
落日隐入洛城西边连绵山脉的青影之中,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方小蝶走后,少年还在青玉鹊桥边立着。
小洛水淙淙流动着,似乎比平时急切两分。
嗵!
少年手里拿着纸袋,纸袋中的油酥馅饼落入水中,激起水花,荡开一圈圈涟漪。
水花并未散去,啪!啪!接连着水花从小洛水的河面上崩起。
两朵大的水花碰撞在一起,刷的一声,水面裂开,青灰色的人脸破开水面,嘴里叼着半块油酥馅饼,被撕开的馅饼中肉沫露了下来。
再刷地一下,还是青灰色的身影,只是跃出水面的部分更多,赫然有半个身体。
幽幽碧色自青玉鹊桥散发开去,宛若小洛水面上的明珠,碧色的光芒落在跃出水面相互纠缠,争夺馅饼的两条青影上,将两条身影上弧形的鳞片照的一清二楚。
那是人的躯体,却覆盖着一层光亮的鱼鳞,在手肘的位置生着鱼鳍,薄而透明。
两张嘴巴大大张着,露出锋利森白的牙齿,面部因为大张着嘴巴变得有些狰狞。
噗通,两张嘴巴就这么一起咬着油酥馅饼,齐齐再落入小洛水之中。
“开饭了。”
手指在左手手心一划,一道血色自少年手心蔓延开来。
少年的手指往下一分,掌心的伤口就扩大一分,伤口中就涌出更多的血珠来,浸染在少年白皙的指尖之上。
做完这个动作,少年将伸到青玉鹊桥外,鲜血化作滴成一股细线,落到小洛水的湖面之上。
滴落的红血溅起水花,以这一滩血水为中心,小洛水的河面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小洛水的湖面下快速游动,使得小洛水的湖面起起伏伏。
哗啦,哗啦,哗啦,成群的青影相互牵扯着跃出水面。。。。。。
半个月里,老夫妇每天都多送给方小蝶一个油酥馅饼,方小蝶就同最初遇见少年的那一天一样将馅饼送给少年。
在第三天,方小蝶鼓起勇气问了少年的名字。
“季容。”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却羽毛一样蹭过方小蝶心尖。
半个月后,方小蝶再也没见过季容,直到鸿平道招收杂役。。。。。。
“你知不知道,他吃了我十五个馅饼,整整十五个!”
方小蝶蹲在一颗古树边,手指戳在一颗圆润的石头上。一戳,这颗滚圆的石头就朝旁边滚开一些,方小蝶继续戳,石头就继续滚。
直到石头滚入一个小土坑,方小蝶这一戳,忍不住“哎呦”一声,甩甩手,对石头道:“连你也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季容拨开草丛,再迈了两步,就来到方小蝶身边,然后在方小蝶身边蹲下来。
方小蝶却是一下子跳开,季容,季容离她太近了。
“我很可怕?”
季容轻笑,看扶着胸口喘气的方小蝶。
“你,你还笑!”
“还不是你欺负我,被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围着是不是很开心?恩?声音跟含了糖似得,眼神跟浸了蜜似得,嘴角就是挂了秤砣也能翘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你说的是我?我现在对你,不就是声音跟含了糖似得,眼神跟浸了蜜似得,嘴角就是挂了秤砣也能翘起来。”
说着,季容站起来,方小蝶倒退两步,最后一步又大又急,后面就是古树粗壮的树干。
季容比方小蝶快了一步,将胳膊垫在方小蝶身后,让方小蝶一下撞到他的胳膊上。
两人陡然拉近距离,方小蝶面上的红晕轰地炸开,双手推在季容的肩膀上,“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季容摇首,对方小蝶道:“你往前一些,让我把胳膊收回来。”
方小蝶这才发现,要不是季容,她就一下撞到粗壮的树干上,方小蝶身体前倾,让季容收回自己的手臂。
有了这么一出,方小蝶心疼起季容的胳膊来,连忙问道:“疼不疼,要不要去看一看。”说着要将季容的袖子撸起来看一看。
季容反手将方小蝶的手压下,道:“不碍事,倒是你,在气什么?”
方小蝶是想说话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和季容说起来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是情侣,更没有互许终生,就算季容身边围绕着烦人的莺莺燕燕,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跟你说你也不懂,不说了,不说了!”方小蝶挥手,“我去干活了,你也回去吧。”
“等一等。”
方小蝶要走,却被季容单手撑在古树树干上,挡住去路。
“干。。。。。。干什么?”方小蝶说话有些打绊,耳边呼呼的风声,虫鸣鸟叫声全都弱了下去,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季容身上。
“小蝶,你喜欢我,对吗?”
这一句话落入耳中,方小蝶羞红了脸,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少年。
“可是,小蝶,我是个断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小蝶伸出的手猛人停住,表情木木地,“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蝶,我是个断袖。”少年认真道。
“断,袖。。。。。。”
“断,袖。。。。。。”
“断,袖?”
“断,袖!”
方小蝶将这两个字在心中过了十几遍,再看少年如初见的温柔缱绻,一把将季容推开,“你走开!”
向后踉跄两步后,季容站住,而方小蝶,一路带着呜咽的哭声就跑了出去。
这次,季容只朝方小蝶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等哭声彻底远去,季容一脚踹在树上,树叶跟着树干哗哗作响。
“下来。”季容道。
季容身材瘦削,尤其是一双腿修长笔直,连踹树的动作让他做出来,也透着雅致。
“别这么暴躁,我下来就是。”
古树的苍翠色的叶子因着季容的动作落下不少,一白色身影从百米高的古树上跃下,织纹精致的白靴踏过两三片叶子,一脚落地,素白的袖袍随之落下。
男子二十岁出头,身材欣长,容颜俊美,勾了嘴角,还未说话,季容便认出他来,“牧青行。”
“你听过我的名字?”牧青行道。
“百战榜榜首牧青行的名字,当然听说过。”
百战榜就是外门优秀百名弟子排名的榜单,牧青行从入门至今,一直稳居第一名的位置。
态度,还真是恶劣,牧青行在心中道。
竹削玉立的少年立着,从方小蝶走后,那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就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不耐,压倒性的凛然气息朝牧青行覆压而去。
“上午,就是你在茅屋顶上睡觉吧,牧青行。”季容道。
第4章 第四件坏事(已修)
“是我,怎么发现的?”牧青行弯身,凑到少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当时安总管在,你虽然发现我,却没出声,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也会去找我。”
“张志的声音不小,你的气息在那时乱了一瞬,虽然很快调整,但不巧被我察觉。”
季容所说的气息,是修士的灵息。
灵息是一种在引气入体的修士周身内流转的气,灵气入体化作源源流淌于修士体内的灵力,而灵息则与修士并存,随着修士修为的强大而变得强盛,若是修士身体受到重创或是灵力枯竭,灵息也随之微弱。
随着修为精进,修士对灵息的控制也愈加收放自如,所以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是能够将灵息收放自如的。
修为不到金丹期的修士,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将自身灵息收敛起来。
“我可不是张志,在你手下走不过一招,你要拿看见你真面目的我,怎么办呢?”
“要不要赌你在我手下能走过几招?”说着,季容缓缓抬手。
“唉?”说动手就动手,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牧青行的身形一闪,躲到古树之后。
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金属的线条刚韧流畅,剑柄宛若一条自少年修长手指处盘旋到手腕的游龙。
真是一柄好剑,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牧青行在心中猜测其季容的身份来。
“不赌,不赌!”牧青行的俊颜有龟裂的痕迹,然而俊逸的气质让他就是躲避着少年随手挥舞出的剑芒,也并不显狼狈。
鸿平道中有九峰七十二峦,季容和牧青行便在大厨房座落在其中一个山头上,季容和牧青行皆敛了气息,一人追,一人便躲,虽说一前一后跑了半个山头,却没留下丝毫打斗的痕迹。
直到牧青行闪身进入柴房,等了许久也不见季容追来,松了口气,却也心生疑惑,季容的修为不在他之下,没道理被他轻易甩掉。
果然,牧青行只是扒着柴房的木门门缝往外看,凌厉的剑风扑面而来,柴房门哐当一声被吹开,连带着把牧青行掀飞出去的力道。
接连后退几步,牧青行稳住身形,看提剑而来的季容,连忙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咱们有话好说。。。。。。”
“唔!”
季容低了身形,瞬间欺近到牧青行身前。
大意了!牧青行是保留了实力,可季容藏得更深,让他连个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在惊讶之时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将手掌覆盖在他的嘴前,什么东西被季容塞到他嘴里。
两指捏上牧青行的唇,再用大拇指一顶下颚,季容就将圆滚滚的东西迫使牧青行咽下去。
“你你你你!”牧青行将季容的手拍开,捂着自己的嘴巴,手指伸到喉咙里,想要让自己把东西吐出来。
“别费劲了,都化到你骨血里,是吐不出来的。”
季容手中已经没了长剑,同牧青行说话,便直起逼近牧青行时压低的身体,端是清贵俊美,对牧青行,倒是将那森然的强大气场收起来。
牧青行是忙不迭后悔,干呕一阵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让牧青行的双眸中包含着泪花,在勾着唇角,肆意挑了眉头的少年面前,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吃了它,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少年白衣墨发,昳丽绝美,伸手给白衣男子理了衣袖。
“所以,要听话。”
“你若是出了事,雍州牧家可怎么办?”
。。。。。。
轰隆——
轰隆——
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九座主峰中的丹昱峰汇聚而去,一重比一重色泽深沉,片刻之后,鸿平道上空就被包裹着雷霆的乌云所笼罩,不见晴空,只见翻腾着的灰黑云海。
唐尘步出太道峰大殿,再踏一步,便踏至龙宵剑上,龙宵剑载着唐尘,往丹昱峰方向而去。
丹昱峰中人擅长制药炼丹,有六品以上的丹药在丹炉中成丹,峰上倒时不时出现雷劫,可将整个鸿平道都笼罩其中的丹劫着实罕见。
长生是牧青行的佩剑,长生出鞘,牧青行前行一步踏了上去,伸手去拉季容,却见少年眸色沉寂。
“我还有事。”季容将牧青行的手拂开,翻身跃上不知何时悬浮在一旁的长剑,转瞬便消失在牧青行眼前。
九品丹药被尊为丹中帝王,称作帝丹。
成丹之时,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朝丹炉汇聚而去,在丹炉内聚而不散。而此时,包括洛城在内的洛河沿岸,都被极浅色泽的薄雾在昏暗哄笼罩。
帝丹将成,格外浓郁的灵气变得雾化,普通人置神其中,顿感身心舒畅。
洛城中,鸿平道上空成丹的异象引得百姓们纷纷仰头,发出一阵阵惊叹。
“儿啊,你干什么去。。。。。。”
“仙丹,那可是仙丹,娘,我去看看就回。”
“娘。。。。。。”
“鸿平道成的几品丹药,这么大的丹雷。。。。。。”
“别管它几品,这么大的动静,吃一口,怎么也能长十年修为。”
“十年?我看最少百年!”
“娘,娘。。。。。。”
“唐尘那老不死肯定出关护丹。。。。。。”
“趁着鸿平道那帮人去丹昱峰,其余诸峰防守定然松懈,不如。。。。。。”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繁杂的声音在季容响起,又倏地远去。
青玉鹊桥边,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左边迈两步,叫了一声,“娘。”将迈出的两步收回来,右脚往前蹭了蹭,却没将这一步迈出来,又叫了一声,“娘?”
丫头还很小,不过三四岁,怯生生叫娘的声音很小。
小洛水中的河流急切地流动着,洛城中人的目光都在鸿平道上,连在小洛水中行船的船夫都停下来摇桨的动作。
待着草编帽子的老船夫坐下来,从船上一处木板下面抠出茶壶,“哎呀哎呀,沾沾仙气,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小洛水中的波澜大起来,小股的水花冲击到水岸两边,在搭建河道的石头上留下水渍。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被小洛水在河道中流淌的声音遮掩大半。
“娘。。。。。。”小丫头努力瞪大眼睛,她记得娘亲穿着深色裙子,可是。。。。前面好多好多深色裙子,哪个,是娘呢?
刷!一只青灰色的手掌悄然扒上河岸的石头上,而小丫头背对着小洛水,那摸索上来的手掌努力朝小丫头的方向伸长,发现它还是够不到。
一开始只有小臂的胳膊上了岸,在手掌的努力下,整只胳膊都爬上了岸边,近了,近了,活人的气息。
“娘。。。”
“你的娘亲也在找你,哥哥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娘亲,好不好。”
一脚,就踩在某只努力往岸上爬的手掌上。
小丫头只觉得身体一轻,吓得闭上眼睛。
可是那声音真的很好听,要小丫头说怎么好听小丫头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娘哄她睡觉唱的歌,这双抱着她的大手,好温暖,就像是娘亲在亲手抱着她一样。
这么想着,小丫头才睁开眼睛,少年眉目如画,看得小丫头呆了呆。
“月儿,月儿——”
这是,娘的声音,是娘在叫她的名字,“娘,娘——我在这里——”
一年轻妇人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四处张望着,终于在青玉鹊桥边看见自己的女儿,她正朝她挥舞着小手。
女儿平安,心中一块重石轰然落地,年轻妇人提了裙摆,挎着篮子,快步走了过去。
她的月儿被人抱着,看来是好心人。。。。。。
某只手被踩的快断了气,不甘心地挣扎,然而被踩的力道越来越大,这才不敢动弹了。
从少年手中接过小丫头,年轻妇人道过谢后,才抱着小丫头离开。
小洛水的水本起了波澜,此时却翻起的水浪小了下去。
季容一脚将那只手掌连带着胳膊踹了下去,缓步走上青玉鹊桥。
小洛水的水面骤然安静下来,流水不再湍急,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在季容垂眸落在水面上时,小洛水的水面跟着瑟缩一下。
第5章 第五件坏事(已修)
两指一并,手腕在胸前一转,一张用黄纸书写的符咒出现在季容手中,季容合上眸子,嘴唇嗡动,成串的森奥古语在少年唇瓣的开合中被说出。
起初在季容来了之后,小洛水乖巧地安静下去,然而随着季容咒言的持续,小洛水开始躁动,湖面复又汹涌起来。
船被浪抬高,船板上坐着喝茶的老船夫跟着被抬高,“哎呦喂,这是作什么妖。。。。。。”
无论小洛水怎样翻涌,季容不为所动,口中的咒言越念越快,无形之中,用咒术构建的领域自季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
凡是领域覆盖的地方,水面归位平静,从小洛水到更远的洛河。
刚才水花翻涌地真是厉害,还翻涌上来一只不是鱼的“妖怪”。
端着茶壶的老船夫蹲在一边,砸了两口茶水,看了看“妖怪”,那佝偻的身形竟然直了起来,遥望青玉鹊桥的方向。
“这个小家伙。。。。。”
洛河沿岸是高山峻岭,苍翠的草木覆盖在山峦之上,风景秀丽。
季容御剑飞行,所经之处连残影都未留下,只有缭绕在周身的劲风让草叶向前飞去。
轰噜噜——轰噜噜的声音夹杂在鸿平道雷劫的轰隆声中。
在一滩清净的湖水前,剑锋一转,速度不减,直直朝湖面冲了过去。
噗通的水花声后,季容连人带剑就投入了这名为“西朝”的湖水中。
季容进入的是西朝背后的“界面”,而非西朝湖水中。
西朝界面内有一片呈现黄色,及其匮乏水的干裂土壤。除了这片干黄的土壤,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破落而巨大的宫殿坐落在干黄的土地之上,宫殿曾经的色彩已经斑驳,被蒙上一层灰尘的暗淡,但坦然巍峨的气运,即使破落,也丝毫不减。
轰噜噜的声音震耳欲聋,那破旧的宫殿倒也立得稳,丝毫没有被轰噜噜的声音震动。
宫殿的正殿之内,一层一层的符咒悬浮在男子周围。
轰噜噜就是男子嘴中发出的声音,季容来时,男子猛然抬头,露出一个哭了的表情,然而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了更大轰噜噜的声音。
“不要闹了。”季容走到男子面前,将胳膊伸到男子嘴边。
男子的指甲和牙齿都异常锋利,那渴望鲜活血肉的嘴一下子就咬到季容伸出胳膊的手腕上。
更大的轰噜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明明张开嘴巴,却生生将自己锋利的牙齿从季容的胳膊上别开。
“不要闹了。”季容重复道,将自己手腕划开,攥拳后灌到男子嘴中。
男子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袍在挣扎中被撕扯地破破烂烂,那双指甲都有半尺长的手捧住季容的手腕,贪婪地吮吸起来。
透过男子胡乱披散的头发,能看见一双赤红色,同妖兽一般竖瞳的双眼。
季容脸色越来越白,碎发在额前打下大片阴影。
有了季容的血,男子兽瞳中的赤红色退去,竖瞳也恢复成常人模样。
血液流失,让季容站着有些费力,摇摇晃晃地要自己坐下来,只是没想到有些虚浮的腿脚让他朝前栽去。
男子松了季容的手腕,稳稳将季容接住,让季容靠到自己怀里,嘴唇开合,这次,不是只有轰噜噜的声音,“你累了,睡一会儿。”
季容本想合眼,眸子却骤然睁大,手掌扶在面前,“你!”
“睡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男子轻声道,“这也是大人的意思。”
福泽是季容佩剑,寓意安泰祥瑞。
对上牧青行时,季容便是亮出了福泽。
福泽出鞘,泛着寒光的剑锋一下横在男子的脖颈处。
“这次帝丹出世,是绝佳的机会。”
“‘我们’都是被鸿平道帝丹吸引而来,虽说贪婪地想要吃掉帝丹,但还想贪婪地吃些新鲜血肉。。。。。。”
“闭嘴!”
这里的符咒阵法,是季容亲手布下,男子想要出去,绝非易事。
“让我们去吧,大人也不想再看见您这样,大人说您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不许去!”
“这是他们的报应,他们该死!您。。。。。。”
“我说了,不许去!”
男子将季容揽入怀中,这动作使得横在他脖颈上的福泽轻巧地切开皮肤,却并没有血液流出。
“我必须要出去,没想到您竟然是用自己作阵眼,其余三个都是吗?”
心疼,男子心疼地将季容揽在怀中,用自己的元神、灵力去摧毁这个将他困住的阵法。
“啊——”
福泽哐当一声砸落在地面上,由内而外元神、躯体被碾碎的痛楚传来,那种被一寸一寸碾碎的痛苦从元神到四肢百骸,让季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层一层的符咒被火点燃,在烈烈的火苗中化作灰烬。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您放我们离开,让我们离开。”男子在季容耳边道,带着哀求的意味。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以自己为阵眼。。。。。。求。。。。。。”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他毁坏了大半符咒的阵法,被压抑的灵力更加疯狂地在体内流动起来。
可是在火焰之中,一条一条红线却是显现出来,纤细的红线上挂着黄纸符咒,纵横交错的红线在整个大殿内交织,蕴含着大道森奥的轨迹。
“这就是,我用自己做阵眼的原因。”
季容推开男子,伸手捡起地上的福泽,缓缓站起身来。
现在的季容,灵息十分微弱,时隐时现,面上虽然只是脸色苍白。
没再看男子一眼,季容朝大殿门口的方向走去。
男子安静下来,抱着膝盖,将身体蜷缩起来,任由一重一重的红线,一层一层的符咒将他困守。
“您还会来看我吗?”在季容一步要跨出殿门时,男子道。
脚步不过顿了一瞬,季容眸子中没有丝毫波动,只留给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男子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带听到西朝湖水荡漾的声音,知晓季容已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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