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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舞翩纤-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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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哇啦的冲着他猛喷口水的大姐,更怀念那个笑的一脸灿烂,什么事儿都拉着他一道的大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他,他们是一道来的,有什么事儿,自然
也要一道担,为什么要把他剔除在外,封闭她自己的内心,让他只能站在她的心门外干着急,难道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牛牛,你很吵,他还在,我为什么要哭?”声音有些暗哑,窗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雪花时不时的随着呼啸而过的北风灌进马车,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便化成水,
然后迎着风一吹,又凝结成冰,就好象是滴永远都落不下的泪一样,挂在那晶莹剔透,放下窗帘,扭回头,两只大眼睛弯成一线,她在笑。
“大大大姐,你你你没事儿吧?”她要是嚎啕大哭,或者象刚才那样,他都能接受,唯独笑得如此欢畅的大姐,他得到的结论是,大姐伤心过度,疯了!不然
深爱的人走了,怎么可能还当没事发生一样?就好象那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说什么他也不相信,大姐能轻易的放下这段感情,所以此刻的牛牛除了惊愕,反而
更担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让你担心了这么些天,不好意思啦,去陪锦月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东莪就拜托你们两口子了”叫马车站住,不由分说,一脚把人给踹出去,咣的一下
关紧马车的车门。
队伍又开始缓慢的移动,江牛牛窝在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上紧蹙着眉梢,他眼花了吗?怎么在爬起来的一瞬间,瞧见关上车门的大姐,一头的青丝里面,居然有根根华发
搀杂其中,扎的他眼睛一阵酸涩,本来想强行踹开门的脚,一步三挪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大姐不是放下了,是没力气去想念了吧,心血熬尽后,只剩下空荡荡的心,既然
容纳不了翻江倒海一样的痛,索性就任它空着,只是这样的老大,跟那边躺着的那位有什么差别?不外呼就多了一口气儿而已,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
“小多,是你吧,不放心吗?呵呵,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鸡婆呢?”一阵风卷起窗纱,悠闲的在马车里转了一圈后又晃出去,闭着眼睛静静坐在那的人,咧嘴儿一笑,好轻柔
的风,跟刚刚夹着雪花的风截然不同,扫在脸上轻轻柔柔的,还带着股暖气儿,就跟他每次用那双漂亮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一样,带着呵护,夹着珍惜,一定是他了,怕她
又象以前一样,把发誓当放屁,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张开手,想抓住些什么,结果那道风由她的指缝间滑过,又蹿出车窗,转瞬便没入冰天雪地之中,走了,还是走了,就算她把拳头握的咔咔响,到头来,该走的始终都会走,她
什么都留不住,拢了拢身上的白狐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谁说他没留下什么,他把最美的回忆,连同他所有的温暖,全部留给了她,果然,小多,你始终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对吧,漫天风雪中,一个淡雅的影子正站在那对她微笑。
“相公,福晋怎么样了?”给一旁熟睡的两个孩子又加了层被子,锦月轻轻的坐到牛牛身边,小声的问道,跟牛牛一样,一脸的担忧,她可以想失去爱人的那种痛,因为只要一
想到以后再见不到牛牛,她的心就好象要被什么给绞碎一样,此刻的福晋应该比这痛上不止百倍吧,毕竟她还没见过有比那两个人更恩爱的夫妻。
“锦月,我真后悔那天让爷出去”回了句不相干的话,把头枕在老婆的肩膀上,牛牛好象泻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的要命。
“我也是,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我也看住大门儿,不让爷迈出去半步”可惜他们不是算命的,料不到吉凶祸福,而且,从来只有奴才听命主子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主子要听
奴才的话呢,不过,如果早知道那是爷命中的劫数,就算拼着脑袋不要,也一定会拦下他,锦月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襟,人生就是这样吧,总是在错了以后,在发生了无法挽回
的悲剧时,才知道要去后悔。
“跟你没关系,你打小就在府里长大,爷的话对你来说,跟圣旨没差别,都是我的错,明明大姐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看住爷,结果”只怪自己定力不够,跟了爷这么久,
居然还是对那张笑脸不能免疫,所以才会给他骗到,握住锦月绞得指节都有些泛白的手,牛牛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天
“相公,你做什么呢?”一个月前,风和日丽的一天,冬日的暖阳格外的温暖,让人恍然觉得,好似大地回春一样,江牛牛窝在马厩一角的草堆上,流着口水,两眼放光的哗啦
哗啦正数着银票时,锦月鬼魅一样由栅栏那探半个身子进来。
“嘘小点声,嘿嘿,这回可让我削了大姐一票,叫她平时老欺负咱们两口子,这个就当医药费好了”一把捂住老婆的嘴巴,半拽半拉的把人给拖进来,幸好这边是草堆,
锦月才没摔得缺胳膊少腿,不过这时江牛牛可管不了那么多,满眼的¥符号,把手里的一包东西拿到锦月眼前猛晃。
“那是爷的”一把抢过牛牛手里的东西,这家伙没弄错吧,这么些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怎么可能是福晋的,谁不知道,福晋身上半个铜子都没有,早被爷给搜刮得干干净净
了,竟然想私吞爷的银子!锦月气死了,虽说咱们是做奴才的,但是赚来的银子都是光明正大用辛苦换来的,花着舒坦,这种不义之财,怎么能要呢,给爷当差,最忌讳的就
是手脚不干净啦!
“什么爷的,我大姐说了,爷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所以,这银票是大姐的!”飞身扑过去抢,跟他家老大一样,早就养成的习惯,见到银子就无比激动,更何况,爷
搜刮老大的银子,老大就来搜刮他的,连他的小金库,也不放过,由于经济大权握在老婆手里,搞得他现在是一穷二白的过日子,好容易有次贪污公款的机会,他不下手才是
傻子,所谓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他死也要做撑死的那个!
“好啊,那你的就是我的,所以这银票也是我的了”把银票往怀里一塞,挺着胸脯,来呀,来呀,有种来抢,就算是夫妻,我也不信你大白天的,在这种随时会来人的地方,敢
对我动手动脚,男人嘛,最重视自己的面子了,不怕人家指着他脊梁骨笑他淫虫,就尽管来好了。
“嘿嘿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周星星式的笑声脱口而出,张开两手,十指乱动,冲着老婆大人就扑过去,目标,胸前那两只旺仔小馒头,惊得锦月放声尖叫,唉
老实的锦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家老公可不是把面子当命根子的古代男人,遇到这等好事儿,不抢着往前跑,他就不是混过黑道的二十一世纪的古惑仔!面子?什么东西?多
少钱一斤?
“大清早的,你们两口子就这么有'兴致'?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正当草堆上的两个人滚做一团的时候,轻柔的嗓音就好象最强的蒸汽一样冲进马厩,马上把两只纠缠的螃蟹
给煮熟了,一张萧瑟冬天里,唯一一道美丽风景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爷不是的那个这个”刚刚四肢纠缠在一起的人,迅速的分开,连滚带爬站起来,脑袋上顶着几根杂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结结巴巴解释道,换
做旁人,牛牛断然不会在意,有可能还会讲个黄色笑话给人听,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一身优雅,好似纤尘不染的人,牛牛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自从爷
退出庙堂,来到这里后,身上的凌厉霸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这个站在这,笑得温暖又明亮的人,纯净,清透,高洁,淡雅,就算明知道他不过就是普通男人一个,但是
总觉得,他们这种行为,严重的亵渎了他的眼睛,污染了他的心灵。
“不必在意,爷我这就出去了”噗嗤笑出声,多尔滚转身牵出一匹马后说道,看来是他不小心打扰到人家了,还是速速离开为好,不过呢,这种地方虽说味道不匝地,但是却
很让人兴奋呢,或许,他也考虑考虑,找一天拐那丫头来这里试试,就是不知道,完了以后会不会捞下什么病根呢?这种地方,四面露风的,还是让牛牛他们打个头阵好了,又
或者咱们夏天的时候再来!就这么决定啦。谁?是谁说他纯净?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极度不纯洁的同学!
“爷要去哪里?”一左一右,两个人顶着猴屁股脸拦住多尔滚,看爷一脸暧昧的笑,就知道爷误会什么了,亏他们刚刚还羞愧的要死,不过,甭管爷脑袋里正在描绘什么风景,
这会儿他们可没闲心解释,赶紧把爷拦下来才对,不然就等着大姐扒他们的皮吧。
“咳咳,打猎”多尔滚心虚的干咳了两声,露出个迷人的微笑,先把这俩人给电晕后,一扯缰绳,转了个方向,打算绕过这俩人开溜。
“打打打猎!等等爷,奴婢斗胆,请爷回房歇着”锦月一听打猎俩字,马上尖叫出来,就爷现在风一吹就跑的身子骨?打猎?别说福晋不答应,就她这关,爷都甭想过去,
老老实实回房静养去吧,免得等爷打猎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摆着两张人皮!
“爷,大姐吩咐,不准你踏出门口一步,咱们也是迫于淫威,您可别怪咱们”被电得晕乎乎的牛牛,被老婆的高分贝警报声给拉回神,又是一人一边,这回不是拦,是直接上去
架人,所谓夫妻齐心,其力断金,也搭着多尔滚现在清瘦了不少,这俩人一咬牙,一跺脚,愣是把人给架起来,一溜烟的送回房里去了。
“爷,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里呆着吧”抹了那额头上的汗,锦月上前倒了杯茶,端给多尔滚。
“锦月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爷我该怎么做了呢?”看了看递到眼前的茶,多尔滚没有伸手去接,一撩袍襟儿,又朝门口走过去,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轻
飘飘的砸过去,砸的锦月扑通就跪下去,完了,每次爷的声音一没什么起伏,就表明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爷,今儿就算你要了咱们的脑袋,咱们也不让你出去!”爷这招棉里针对付他老婆管用,对付他江牛牛可就失灵了,比起爷的怒气,他家老大的包公脸更恐怖一些,要是正好
翠花和旋风两个在她身边,那他敢保证,他绝对会死无全尸的!
“牛牛,爷我已经闷在家里几个月了,今儿好容易你大姐我的娘子她不在家,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看看挡在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就在江牛牛以为多尔滚会一刀把他给砍了的
时候,多尔滚忽然嘴巴一扁,漂亮的大眼睛里水光闪啊闪,声音软软的,可怜兮兮的说道。
“呃?可是爷的身子”早就准备视死如归的江牛牛一下子傻眼了,爷在跟他撒娇!?这人怎么一不做王爷,就变成这样?别说那张漂亮的脸,挂着哀怨的表情
有多迷人了,光是软绵绵的声音,都让身为男人的他也浑身直通电,爷,我拜托你恢复正常吧!
“我今儿的精神好的很呢,一个时辰,爷我只出去一个时辰,好不好?”看到牛牛的强硬态度,有松动的迹象,多尔滚马上见缝插针,挂着一张超眩目的笑脸开足马力,非把江牛
牛给电糊了才算完事,呵呵,不愧是姐弟俩,目瞪口呆的表情都是傻乎乎的。
“可是呃好吧,只有一个时辰哦,还有,一定要有人跟着爷”刚说出俩字儿,就瞧见多尔滚笑容一敛,又变回那副迷倒众生的忧郁样,江牛牛马上改了口风,想想也
是,自打来到这儿,爷就没踏出门儿一步,对于一个遨游过五湖四海的人来讲,呆在这方小天地里,真的犹如龙困浅滩,加上爷那张美丽的笑脸,他还真是不忍心拒绝,既然爷说
了只去一个时辰,那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才怪,早知道爷的身子骨风一吹就跑了,他干嘛就是硬不下心肠呢,结果,不用一个时辰,多尔滚就回来了,不过是被人给抬回来的,跟在身边的人说,是不慎落了马,吓得他当时
就准备收拾收拾包袱,领着老婆逃难去也,不过,还没等他逃呢,爷就开始一病不起,而且越来越严重,他家老大哪还有时间招呼他。
“锦月,牛牛,你们不用自责,这儿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也不用替我额娘担心,她最听阿玛的话,答应过阿玛的事儿,就一定能做到”就在马车里的两个人,懊恼,后悔,自责的时候,
一个稚嫩却很平静的声音响起,东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小格格,奴婢知道您心肠好,但是”锦月闻声,连忙走过去,用被子把东莪给裹紧,看着这张象极了爷的小脸,眼泪就管不住的一个劲儿往下掉,这小娃娃有她阿玛的容貌,她
额娘的性子。
“这跟心肠好不好没关系,要是真的跟你们有关,额娘放过你们,我也不会”伸手给锦月擦去眼泪,东莪笑了笑,又翻身躺下。
阿玛,我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希望你也遵守约定,我好想你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额娘和我都很期盼这一天,以前是我陪着你等额娘,现在是我陪着额娘等你,你们
两个啊,什么时候能永远都不分开呢
结局篇(中篇)
燕京内城,东直门外,年轻的顺治皇帝眼神有些阴郁的站在那,百官联名上奏,是他如今站在这儿的原因,刺骨的寒风中,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一个劲儿的缩着脖子,远远瞧见一队全身素服
的队伍行过来,顺治帝收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纂紧,嘴角悄悄的勾起,十四叔,不管你以前多威风,如今也不过就是白骨一副,纵是朕今儿迫于无奈,站在这儿迎你的灵柩,但他日定当百倍
讨回今日的羞辱。
“小多,你真的很厉害耶,今儿可是皇上亲自迎你回来的”虽说这皇上只留下一句'三日后为十四叔下葬'的话,就甩甩袖子走人了,让人搞不懂他站在那一个多时辰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
能让皇上步出紫禁城来迎的,她家小多可算是第一个,让她这个做他老婆的人很是骄傲,不论生或死,她的小多永远都是牛人一个,素缟的灵堂里,苗喵喵手抚着漆黑的棺裹,笑眯了眼睛。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清风舞动起的白缎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轻轻的,细细的,映衬着摇曳的白烛和地上一个尚未燃尽冥钱的火盆。
“喂,你给我谦虚一下好不好”看着不住飘摇的白色锦缎,苗喵喵噗嗤一下笑出声,死小多,还是那么拽,'那是自然'如果他在她眼前,一定会这么回她,慢慢收起笑容,俯下身,把脸贴
在冰凉的棺盖上,只隔了一道木板子,却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她能感觉他就在身边,可永远也无法再触摸到那张熟悉的脸。
“好想你啊,我可不可以不坚强?”其实,打从小多走的那刻起,她就很后悔说了什么狗屁会很坚强很坚强的话,没了他,才知道他已经把她给宠得太懒惰,只要一点重量压到肩上,她就
已经累得走不动路。
“行了,你又来罗嗦,我答应你的事儿,什么时候没做到过”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在木板上,很快的被吸进木纹里,她没想哭的,连他走的时候,她都没掉泪,可是这会儿,当一阵清风
抚过她的脸颊时,眼泪就自己跑出来了,这阵风象极了那日他轻柔抚过她脸庞的手。
“娘子,今儿天气不错,为夫的我行不行出去晒晒太阳啊”那一日,他的气色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好,卧床好些日子,那一天居然也能下地了,一大早的,就开始拽着她的衣袖央求着要出去走走,看着那双
满是期盼的眼睛,和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她愣是狠不下心拒绝。
“怕了你了,别晒的太久”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裹得严严实实后,苗喵喵叮嘱道。
“好”乖小孩听话的点点头,目送忙着去灶房煎药的她远去后,就开始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晒他的太阳。
等她端着药回来时,瞧见他正微眯着眼睛,斜倚在椅子上,阳光把他周身都映照出淡淡的一圈白光,风吹过,撩动他白狐裘上的柔软皮毛,让他身上的光也微微闪动,如她初见他时一样完美
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那一刻,她忽然很慌张,慌张到端着药碗的手不自觉倾斜,以至于滚烫的药,洒了她一手。
“娘子!做什么这么不小心?”药碗落到地上的破碎声,惊动了稳坐在那边的人,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拉过那双有些发红的手,眉头打了个结,唉他真是担心,就这么扔下她以后,
她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还疼吗?上过药,应该会好些了吧”一阵忙和,待奴才们都下去了以后,多尔滚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心疼不已的问道,眉头的结始终没有打开过。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苗喵喵始终低着头,真是没用,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小多为她担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她这种人了,她想笑给他看,想拍拍胸脯告诉他,不就是烫了一下嘛,没
什么,她皮糙肉厚,这点伤,就跟蚊子叮了一下没区别,但是她脑袋里老是飘着大夫无奈的摇着头,跟她说'邪风入体,无药可依啊'这句话,让她的手很疼很疼,疼得她的心都抽一抽的,邪风
入体,不就是破伤风吗,在现代都是死亡率比较高的急性病了,更别说在这连预防针都没有的破古代。
“丫头,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让你看都懒得看了吗?”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庞,轻柔的嗓音故意带着浓浓的哀怨,她瘦了,抱她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咯得慌,这些日子,就算他老是昏昏
欲睡的睁不开眼睛,但每晚,她偎进他怀里的时候,他都觉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今儿看到,果然,尖尖的下巴都能拿来削面条了。
“我才叫人老珠黄好不好,都三十几岁了,还是叫人家丫头,你有见过这么老的丫头吗?”噗嗤笑出声,抬起挂着红眼圈的脸看向他,啧啧,就算是病了这么久,她家的小多依然是风姿绰绰,她
真想看看,等到他七八十岁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这般迷人的风情。
“就算你头发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依然都还是我的丫头”总算是让她又笑了,当初他发过誓,再不叫她掉泪,可如今老是让她伤心,被小十五知道,准会给他几拳,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把脸
埋在她的颈项间,不叫她瞧见因为面部神经不受控制,而出现的面部痉挛,他要留给她最美的回忆。
风轻轻的吹过窗前,屋里的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好象要把彼此都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紧紧的相拥着,谁都清楚的知道,也许这就是此生最后一次的拥抱,回光返照这四个字,都暂时被剔除
到脑海以外,他们情愿相信,这一刻不是为了别离才有如此深刻的刺痛。
“看来你是白费心机了”东直门外九王陵,两个月前的华丽陵墓,如今已经破败残落,月光下,废墟间,站着两个人,两月前,皇上颁旨,按皇帝礼仪下葬,并尊故摄政王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
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奉入太庙,然不过两个月,一切功绩就被什么意图篡位,私制龙袍等等十几项罪责给盖过去,皇上从又下旨,撤庙享,绌宗籍,罢爵位,家产充公,这些他都能忍,
惟独这掘坟鞭尸,真真如把刀一样,捅到他心窝子里,多尔滚,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那样立于淡水间的清雅男子,死后却被人羞辱至此,让他这个做朋友的如何不心痛。
“或许吧”游走于残垣断壁间,如一抹幽魂,脚下的瓦砾咯得人生疼,偶尔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几声响动,让在惨白月光下映照的破败陵墓更显得阴森,寒风扫过,吹得人直打冷颤,冷冷应了一
声,慕容云立在被推倒在一旁的墓碑边不动了,两月前,请旨来给多尔滚守灵,为的就是今儿看出好戏,但是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呢。
“你当真如此恨我至极?”就算早就知道,所有的事儿都是她在背后搞的鬼,他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就算此刻,他立于好友的墓前,他仍是试图假装一切不过是巧合,但她不否认,为什么不
否认!他是真的很想回到从前的。
“对”微笑着吐出最冷的话,不过就一个字而已,却比世上最寒冷的风还刺骨,带笑的眼睛里有他的影子,满身的书卷气,第一次见到便让她心动的眼神,脸上的温柔,这些她曾经如此迷恋的
东西,如今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一想到这个,就让她的心阵阵绞痛,不要再拿那种悲哀的眼神看她,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那你冲着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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