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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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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妈给我废话!”姜木叶极不耐烦地推开李真明。
“老爷!”李真明的正妻赵氏上前搀扶。
何佑甩出一个暴击,姜木叶的九条狐尾瞬间展露,狐尾顺势将那道灵力甩向李桓宇的棺木,那道灵力将堂前摆放的漆木排位、香炉、纸钱瓜果等物炸碎,那一连串的白绸连同那‘奠’字同时垮了下来,砸中李桓宇的棺木。
巨大的碎裂声,吓得那些丫头小妾尖叫不已,连连后退。
看清情况之后,李真明快步冲上前去,把压在李桓宇棺材上的东西拉开,他边拉边哭,撕心裂肺地喊着:“儿啊!我的儿啊!”
“好玩儿,好玩儿,真好玩!”姜木叶拍手大笑,九条狐尾似蛇一般扭动着。
冯康当即跳上去,姜木叶纵身腾空,甩出一道灵力狠狠砸向那副棺材,冯康见势不妙,立马结出一道结界。
两宗弟子齐齐调灵攻向姜木叶,楼凡卿与姜卫七出手挡下所有弟子的攻击。
姜木叶放肆地笑着,身上妖气爆裂,衣裙长发翻飞:“你们害我不能安生,如今我便要你们永无宁日!”
话毕,姜木叶召出许多荆尾蝶,这些荆尾蝶与往日的全然不同,这些荆尾蝶的翅膀皆是锋利的刀刃,身上色彩以血色为主。
只见这些荆尾蝶像一个个身手矫健的刺客,看准了李家人杀,刹那间,整个李府都沸腾了,丫头男丁四下奔逃。
这些荆尾蝶十分严谨有序,数十只为一组,个个分工明确,一些蝶围,一些蝶杀,短短不过十几秒,这院子里已然倒了一大片。
有些人慌乱逃进屋中,这亦是徒劳,荆尾蝶们纷纷破窗而入,眨眼间,窗户就被血浸染。
两宗弟子举剑砍杀,可这荆尾蝶的数量太多,根本砍不过来。
姜卫七调灵阻止姜木叶:“璃姝!这么多人因你而死,纵使李家人亏欠你,如今也还清了,停手罢!”
“不够!不够!”姜木叶怒嚎着:“我要他们所有人陪葬,我要这蝶城中所有人陪葬!”
话毕,姜木叶调灵,李府中的荆尾蝶开始朝府外飞去,冯康心道不好,若这荆尾蝶散到城中,那后果不堪设想,冯康大吼:“众弟子!”
众弟子心领神会,纷纷扬剑调灵,结出一道天障将李府包围。
荆尾蝶使劲撞着那道天障,砰砰声不断,姜木叶双手合十,掌中亮起一道红光,双手缓缓分开,被拉长的红光中出现一柄利剑。
姜木叶双手握着剑刃,猛然一划,那沾满血的利剑骤然变成无数血蝶,这血蝶比那荆尾蝶的攻击力强了许多倍。
姜木叶那双被割破的手不停地淌血,鲜血落地成花,一簇接着一簇开,花开之际又有无数荆尾蝶从中飞出。
姜卫七祭出命魂索,无数血蝶迎索而上,血蝶将命魂索缠住。
没过一会儿,整个李府被各种鲜花掩埋,荆尾蝶也越来越多,两宗弟子已然撑不住了,何佑举剑齐至眉心,心念一动,无数薄冰从脚下蔓延开去,所有花皆被冻住,一些来不及飞走的荆尾蝶亦被厚冰包裹,无法动弹。
何佑剑锋上的冰锥层层叠加,他扬剑砍去,姜木叶一边躲,一边以狐尾挡开。
虽说姜卫七与何佑是对头,但考虑到蝶城百姓,两方都把姜木叶默认为当前大敌,姜卫七与楼凡卿在旁分散姜木叶的注意力。
何佑的剑气划伤姜木叶的左臂,那伤口开始生出寒冰,姜木叶怒吼一声,何佑扬剑预备给她最后一击。
姜木叶的红眸突然变黑,眼泪狂涌,她大喊一声:“七哥哥!”
姜卫七调动命魂索去挡那一剑,可惜那命魂索被血蝶缠住,明显来不及挡下冰剑,在冰剑即将落到姜木叶脑袋上时,楼凡卿单手将她扯进怀里。
楼凡卿以长生笛顶着那把冰剑,何佑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聚灵,冰剑直直压下,楼凡卿被压到地面,双膝跪地,唇角淌血,那只紧搂着姜木叶的手始终未曾有一丝松动。
姜卫七调灵打开冰剑,姜木叶推开楼凡卿,再度调灵,荆尾蝶冲破天障。
“不好!”众弟子受到反噬,齐齐吐血倒地。
刹那间,血蝶及荆尾蝶似猛虎般四下逃窜,姜木叶兴奋不过一秒,一声清脆的琴音想起,飞出李府的蝴蝶瞬间变成飞沙。
姜木叶一脸懵逼地看着蝴蝶在自己眼前变成一粒粒飞沙,愣了几秒以后,她急忙调灵召蝶返回。
“看!流白散仙来了!”一弟子指着李府屋顶兴奋道。
众人抬头,只见流白端坐在屋顶,双手不停地拨弄着诛仙琉璃琴,木之变成一只猫儿,蹲在他的怀中,满脸愜意。
姜木叶恶狠狠地瞪着流白,召蝶攻击流白,流白仍旧不紧不慢地拨弄着琴弦。
木之望着那饿虎似的蝴蝶扑向自己,下意识地往流白怀里钻,何佑与姜卫七同时皱眉。
木之哪里知道,此刻已有两人在磨刀霍霍,预备扯光他的毛,扒了他的皮,将其大卸八块了……
当蝶近身之际,一股灵力幻作一个圆,将流白围了起来,所有撞上那个圆的蝴蝶通通化为飞沙。
流白突然加快拨弦的速度,音符化成利刃,姜木叶猛然后退,无数血蝶自行飞到姜木叶身旁,围成一个圆,将她圈在圆中。
无数蝴蝶伴随着琴音死亡,姜木叶被流白死死压制,一道道利刃冲向姜木叶,她边挡边躲,还是免不了受伤。
不一会儿,姜木叶的浑身上下已有几十道血口子了,那流白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姜卫七腾空调灵相护,一道利刃径直冲向姜木叶的脑袋,姜卫七来不及挡开,便单手推开姜木叶。
那利刃在姜卫七眼睛前骤然止步,流白信手一扬,利刃化成一缕青烟。
流白双手搭在琴弦之上,琉璃琴消失,木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在屋顶上走了几步后,寻了一处稍稍干净的地儿,端坐着望着那姜家兄妹,流白起身,虚空走向姜木叶。
流白身带杀气,姜木叶丝毫不避,右手召蝶,血蝶化剑,她扬了扬手中长剑,凝眸盯着迎面走来的流白,脸上净是傲气。
流白在距姜木叶十步处停了脚,缓声道:“你若就此罢手,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罢手?”姜木叶放肆地狂笑道:“哈哈哈哈……罢手?你让我罢手?”姜木叶稍稍收了点脸上的笑容,厉声吼着:“凭什么啊!你他妈凭什么让我罢手我就罢手啊!”
流白不再言语,抬手结灵,姜木叶纵身扬剑,两方开始近身打斗。
流白服下百魂丹后,不仅解了身上兰毒,修为也因此提升不少,毕竟那火狼丹、晰鲛血都是大补之物啊。
姜木叶的迅猛攻击,流白微微侧身就将其化解,这局势对姜木叶越发不妙。
虽说现在姜木叶的身体意识被璃姝占据,但一看见那张脸,姜卫七就忍不住上前帮忙。
流白与姜木叶之间的打斗很就变成了与姜卫七之间的较量。
流白处处让着姜卫七,尽量不与他交手,可每次当流白要抓住姜木叶之时,他总要出手抵挡。
姜卫七眉头紧锁,流白面无表情,一人攻,一人躲,寄宿在姜木叶体内的璃姝抓住这一点,开始借助姜卫七反攻流白。
在姜卫七与流白交手之际,姜木叶暗中使剑,流白依旧能化险为夷。
璃姝极恼,伤不到流白,她就直接砍那姜卫七,流白伸手一拽,把姜卫七扯了过来,那利剑直接落到了流白的手臂上。
利剑一划,鲜血顿涌,姜卫七心头一震,地面的何佑面露恶色,瞪着姜卫七。
流白反手结灵,缚住姜木叶,从流白手臂上涌出的鲜血凝成数根绣花针,他心念一动,那针贯穿姜木叶的身体。
“啊!”
一声惨叫,一个红衣女人从姜木叶体内分离出来。
姜木叶只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她双眼一闭,从半空坠落,楼凡卿快步上前,纵身接住她:“姜木头!”
第71章 一点血泪满地伤,白七情困陷璞山(七)
被流白强行逼出体外的璃姝大恼:“你们为何总要欺负我!”
璃姝的真面目只有姜木叶一人在梦中见过,如今她露出真身,姜卫七等人才看清近日纠缠不休的那只荆尾蝶的样貌。
她面容可人,只是她的双眸不再像姜木叶梦中呈现出的那般灵动,此刻,璃姝的眸子深凹,没有光泽□□,眼白之上爬着许多血丝,像腐烂发霉的水果。
璃姝一身红衣很是醒目,姜卫七却注意到她的十指上缠着丝线,仿佛她的手指是用丝线缝在一起的。
何佑一声令下,众弟子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血渍,扬剑就上,那方冯康亦领着弟子齐齐相攻,此刻凶手已现,万不可让她逃脱。
两宗弟子齐上阵,璃姝身受多伤,仍在负隅顽抗。
楼凡卿朝姜卫七使了个颜色,姜卫七会意,两人预备悄悄撤走。
有一名善仁宗的弟子发现楼凡卿等人,上前阻拦,却被一道灵力定住,无法行动。
临走之际,流白与姜卫七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都有话说,最后他们两人都将那到喉的话咽了回去。
姜卫七回到偏院救走大小卷耳,五人刚逃出李家大院,天际划过一阵浓烈的妖气,楼凡卿抬头一看,那道妖气径直落入李家大院,眨眼之间,那股妖气连同璃姝的气息全都消失不见。
姜卫七等人不敢再作逗留,为避耳目,楼凡卿把姜木叶变成狐狸藏在怀中。姜卫七牵上大卷耳,楼凡卿牵着小卷耳,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客栈。
这璃姝已然离体,姜卫七本来打算即刻离开蝶城,但他又突然改变计划,原因有三。
一是因为那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妖气。
二来,那股妖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魔气,虽然很淡,但姜卫七仍然能确信这是他的气息。
三是因为姜木叶未醒,不能确定她是否完全摆脱了那璃姝的控制,更何况璃姝逃掉,这事还没有完。
今日本是李桓宇下葬的日子,被璃姝这么一搅合,整个李府都空了,三百多号人,全都死光了。
木之跳到流白怀里,流白转眸扫了一眼,长叹一声,抱着木之消失于空。
璃姝没抓到,这姜卫七又跑了,何佑表面平静,心底的怒火早已蔓延而开,燃成了一片火海。
先前名噪一时的李家大院,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孤堡,冯康打发一名弟子去官府报备此事。
冯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尸体,他懊悔不已,只怪自己没有能力救下他们,冯康和弟子们将尸体抬到院子里排列整齐,且用白布相覆。
不多久,府衙大人就差了一批衙吏来帮助两宗弟子清理尸体,李家统共三百零五口,一具不少地摆在这院子里。
名噪一时的李家大院,如今惨遭灭门,锥心的恐慌感充斥在蝶城的各个角落,原本还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家家紧闭大门,前来交易的商人架着车马,拖着钱财,齐齐往城外奔逃。
因这李家人是被妖精灭门,府衙大人为了安抚蝶城百姓,早日找回蝶城的安宁,便下令火速埋掉所有尸体。
两宗弟子和衙吏连夜将李家三百零五口人埋葬于蝶城郊外。
姜木叶昏迷之际,姜卫七同楼凡卿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半夜,姜木叶眉头微皱,轻嗯了几声。
“木叶,木叶……”
姜卫七轻唤了几声,姜木叶睁开眼来,她扫着眼前两人,半天才缓过神来:“哥哥……”
楼凡卿松了一口气,送过一杯热水,姜木叶‘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尽了。
楼凡卿接过茶杯,将其放回桌上,朝门走去:“木叶,稍稍等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不用了。”姜木叶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我不饿,而且……也不想吃东西。”
姜卫七那颗刚落地的心又悬在半空:“可是身体不舒服?”
姜木叶苦着脸,像泥鳅一般慢慢往被子里面缩:“只是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那就再睡会儿。”姜卫七扶她躺下,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楼凡卿随即将床边那盏烛火移开。
这后半夜,姜木叶梦语不断,姜卫七同楼凡卿亦知此事的严重性。
第二日,只有少许胆子大的青年在蝶城街头游荡,商铺也只开了几家,街上随处可见善渊宗、善仁宗弟子,以及那带刀衙吏。
大小卷耳吃过早饭之后就趴在姜木叶床边,这两兄弟望着睡得不安宁的姜木叶,一张小脸上挤满了忧心,两人各执一块热毛巾,时不时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啊!”忽而,姜木叶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卷耳惊声道:“木叶姐姐醒了。”
大卷耳退到一旁,姜卫七上前,手心贴着她的脸颊,软声唤着:“做噩梦了吗?”
姜木叶眨了眨眼,很是疲惫。
“起来喝点粥罢。”姜卫七伸手撩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眼里的柔光溢了一地。
姜木叶的唇半张半合,她在努力回答,姜卫七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木叶,别睡,别睡。”姜卫七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楼凡卿看着她努力挣扎,最后还是敌不过疲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这种心塞、心疼、心慌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以往你笑,我嫌吵,以往你哭,我亦嫌吵,如今……你安静了,我却慌了神,总觉得心被刀扎了,喉咙堵得慌,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想说的又是什么?
魔尊啊魔尊,你教了我许多,怎么偏偏就忘记教我‘情爱’‘勇敢’四字啊……
楼凡卿傻愣愣地望了姜木叶一眼,转身拉开房门。
姜卫七:“你去哪儿?”
楼凡卿露出少有的严肃之态:“找璃姝,很快就回来。”
还不待姜卫七回话,楼凡卿就出了房门,大小卷耳收回目光,呆呆地趴在床边,傻愣愣地望着姜木叶,心里叨叨地祈求她能早点好起来。
楼凡卿出了客栈,四下望了望,那日璃姝的气息在东北方向消失殆尽,楼凡卿沿着东北方向出了蝶城。
至城外,楼凡卿右手攥拳,指尖灵力涌动,他摊开右手,一只生着四只翅膀的血枫虫飞离他的手掌。
这血枫虫是魔尊黎诛饲养的一种追踪魔虫,百分百精准跟踪定位。
楼凡卿对着血枫虫轻吐出‘璃姝’二字,那血枫虫便极其兴奋地围着楼凡卿转了几圈,后而快速往东面飞去。
这一路上都弥漫着一股幽深凄冷的气息,楼凡卿的警觉心越发强烈,他跟着血枫虫来到十里外的凝香谷。
刚到谷口,楼凡卿就嗅到阵阵浓香,这香气儿十分诱人,有白酒的烈性,又有米酒的甘甜,更有花酒的迷香,既让人生畏,又使人欲罢不能。
楼凡卿收回血枫虫,小心翼翼地迈步入谷,只见这谷内雾气缥缈,处处生花,彩蝶翻飞,天空本没有太阳,不知为何这谷中又有几丝刺眼的光芒。
左边谷壁有一瀑布,流水从崖壁顶端飞泄而下,水花四溅,水花经过那几丝光芒的照射,变成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彩虹。
这谷中除了哗哗的瀑布声,就再无其他杂音,楼凡卿凝神扫着谷中情况,在一鲜花盛放处发现一个山洞。
楼凡卿走到洞前,停下脚朝里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楼凡卿取下腰间长生笛,紧紧攥在手里,迈步进洞,谁知一进洞,里面明如白昼。
“结界。”
楼凡卿碎碎地念了一声,细细地观察着洞中情形。
这山洞的石壁上生满的血色的花,每一朵花上都停着一只血蝶,它们合着翅膀,似在休息。
楼凡卿走到石室,只见这室壁内嵌着许多夜明珠,熠熠生辉,有那情海海底宫殿之风。
室内遍地皆是花,桌、椅、床等样样具备,眸光不经意地一瞥,楼凡卿却在角落瞥见一个老婆子。
她在角落痛苦地哼哼着,楼凡卿走近一看,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只见那老婆子的脸被划得稀烂,双朵被割,满头的白发稀疏且凌乱,她右眼被剜,左眼没有一丝光亮。
那老婆子的双手被一条□□扎在石壁上,外露的手掌皮包骨头,十指被砍得只剩一小截儿,且每只手上插了一根长长的铁钉。
再往下看,她坐在花丛中,双腿被砍,两条裤腿打着卷。
那老婆子看见楼凡卿,左眼稍稍亮了一下,她欲开口讲话,谁知一开口就淌出血来,她仍不放弃地‘噫噫呜呜’着,在她开口间,楼凡卿看清了她嘴里的舌头被剪成了布条状。
“哎呀!你怎么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子声音,楼凡卿回头一看――方莱兮。
上次冥山一战,方莱兮受伤安分了一段时日,如今再见,不知怎的,她比以前更加妖媚诱人了。
方莱兮踱步而来,步履十分悠闲,跟在她身旁的璃姝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两人一比,楼凡卿只觉这石洞不是璃姝的窝,反倒是那方莱兮的地盘。
“楼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方莱兮使出她那套惯用的手段,先同楼凡卿客套了起来。
楼凡卿淡淡一笑:“方莱兮,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他斜眼瞟了瞟璃姝,道:“我今日是来找她的。”
璃姝板着一张脸,眼带杀气,恶狠狠地瞪着楼凡卿。
方莱兮呵呵笑着,眼珠子转得溜快:“你找璃姝妹妹呀,很不巧,她身子不舒服,正眼去休息呢。”
楼凡卿以长生笛轻轻击打着自己的手心,瞟着璃姝:“李家被你灭门,此事非同小可,这善渊宗、善仁宗的人此刻正在寻你,而且流白散仙也在蝶城,若我一不小心泄露了此地,纵使方莱兮能护你,我想……她也不敢强行动手。”
璃姝冷哼一声:“你无需拿他们来压我,我根本就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楼凡卿:“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他转眸朝方莱兮邪魅一笑:“你……还不希望她死吧?毕竟她还对你有些用处呢。”
方莱兮确实打着小算盘,而且这算盘还是以璃姝为中心的呢,她道:“你想如何?”
楼凡卿稍稍移了移位置,后背那缕急切的目光盯着他十分不舒服,楼凡卿望着璃姝道:“那狐狸……你应该知道她的症状吧?”
方莱兮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闹了半天,他楼凡卿是来替那狐狸讨解药的。
方莱兮心带蔑视:“你以为凭你方才那几句话就能带走解药么?”
楼凡卿晃了一眼璃姝,后而嘴角噙笑,他凑到方莱兮耳畔,轻语:“若那几句话不够,再加上你的花笺楼如何?”
方莱兮脸色一僵,楼凡卿继续轻声道:“方大人,我不得不说,你的那群‘小宠物’……真真是可爱啊。”
“你到底是谁?!”方莱兮心中一震,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中脑仁。
这花笺楼不是别地,正是方莱兮金屋藏娇的地儿,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个地域的美男子都被她养在那花笺楼,其中有些为妖,有些是人。
方莱兮爱慕黎诛,黎诛心里藏着楼凡卿,自然是不会正眼看她,因而方莱兮便将这一份相思寄托其他男子身上,一面偷偷纵情声色,一面标榜纯洁的痴心。
楼凡卿戳到了方莱兮的痛穴,继续悄声道:“方大人,别担心,我的舌根很短,不会乱嚼。”
方莱兮原以为他只是学得一些术法黄毛小子,如今想来,竟低估了他,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莱兮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胡乱动手,她朝璃姝使了个眼色,璃姝会意,化出一个小瓶递与楼凡卿。
“将里面的蝶血和烈酒送服,过几个时辰她就会摆脱梦觉。”
楼凡卿接过蝶血,提步欲走,被绑在角落的那个老婆子又痛苦地哼哼了起来,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楼凡卿知道她想让自己救她出去。
璃姝瞪着那老婆子,她瞬间不作声了,颤巍巍地埋下脑袋,眼里满是惊恐。
楼凡卿驻足,方莱兮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又想怎样?”
楼凡卿笑嘻嘻地走到那老婆子面前:“把她一并给我吧。”
“不行!”璃姝一口否决。
楼凡卿没有答话,只转眸望着方莱兮,他心知璃姝已然归附于方莱兮,只要方莱兮点头同意就行。
方莱兮看了那老婆子一眼,抬手调灵,缚住她胳膊的花/径纷纷散去,楼凡卿上前抱起那老婆子,璃姝似想阻止,却又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楼凡卿出了石洞,璃姝吼着:“你知道她是我仇人,为何还要放走她!”
方莱兮心情也不好,瞪了她一眼:“那老太婆被你玩成那样,活不长久了,你想报仇就好好筹备接下来的事儿,别因为她乱了阵脚。”
璃姝气哼哼地出了石洞,方莱兮心里暗骂:若不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娘早就结果了你!
楼凡卿带着蝶血与那老婆子回了客栈,大小卷耳看到那老婆子吓得脸色一变,急忙躲到一旁,姜卫七扫了那老婆子一眼,面露难色。
楼凡卿转而出房端了一小碗烈酒回来,他将蝶血和在酒中,灌入姜木叶肚子里。
他把姜木叶额上的头发撩到一旁,柔声道:“过一会儿,姜木头应该就能醒了。”
姜卫七再次替她掖好被角,指了指那椅子上的老婆子:“她是谁?”
楼凡卿摇头:“不知道,抢解药时,顺带从璃姝手里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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