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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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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卫七在静崖中只受了两刑,因而这不是有意以他妖体养蛊,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此蛊乃江晚秋所下,那日在南方涟山水寒狱中,姜卫七哄骗江晚秋救自己出狱,江晚秋留了后手,喂了姜卫七一粒蛊丹,以防他耍花招,在蝶城时,江晚秋怒而调灵,唤醒了蛊虫,后来忘记取出这只蛊虫,由此才导致了今日这副局面……
  葛梧妖兽仍在颤抖,流白道了一声谢,回了竹林。
  葛梧妖兽转身拔腿便跑,跑到东山山洞,喘着粗气,懒躺在玉石之上的玺尘放下酒壶,坐起身来,柔声笑道:“流白长得也不丑啊,让你跑一趟怎么还吓哭了呢?”
  葛梧妖兽跑了过去,玺尘将他抱到怀里,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笑着:“桐儿,你胆子这么小,日后离了我可怎么好?”
  葛梧妖兽名唤桐儿,他一把搂住玺尘的脖颈,往他胸膛上蹭:“我不要离开大人。”
  玺尘呵呵地笑了两声:“别的妖都怕我,见了我转身就溜没了影,你这胆小的葛梧兽怎地还黏上我了。”
  桐儿在他怀中哼唧了两声,玺尘摸着桐儿的小脑袋,桐儿低声问着:“大人,那流白散仙不待见我们,你怎么还帮他打退方莱兮、告诉他蛊虫的事?”
  玺尘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笑着:“桐儿,问题问多了,会长不高的哟。”
  “啊?那我不问了。”桐儿又朝玺尘怀里挤了挤:“我想快点长高,快点长大……”
  “长大、长高有什么好?”玺尘放下酒壶,双手搂着桐儿,轻叹一声:“倒不如你这般,小小的一只……”
  “好……”桐儿哼唧了几句,玺尘没听真切。
  残阳散尽,天际落下黑色的幕布,屋中传来的凄凉啜泣、呻/吟声,惹得流白心疼。
  流白行至屋前,竹门未关严实,隙着一条缝儿,透过缝隙朝里看去,那只狐狸不停地发着抖,流白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木之拉着流白的衣角,轻声唤道:“流白哥哥。”
  流白缓缓蹲下身子,像个年迈将逝的老者,他将木之紧紧搂在怀里,木之在他耳畔低声道:“等狐狸哥哥的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流白应了一声:“但愿……能好。”
  夜色渐深,待大小卷耳、木之睡着之后,流白出了三灵山,直奔北方善渊宗。
  璞山之上,结界重生,流白祭出台桑剑,剑气一扫,结界上方裂开一道口子,他由缝入山,降落到试炼场上。
  劈裂结界,动静甚大,守夜弟子齐齐赶来,众人站成一排,见来者是流白,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流白大步朝前迈进,众人齐齐后退,流白自弃琉璃剑早已传遍三界,江离庸等人修了天书给天帝,这一年已过,没有丝毫音讯,因而这群听命行事的弟子们并不清楚到底要置流白于何地,是敌?还是友?
  流白行至试炼场中央时,何佑赶了过来,他脸上稍带喜色,但见流白左侧脸颊的三道口子,他脸上的喜色像寒冬里的水,瞬间就凝成了冰,何佑还是毕恭毕敬地唤了声:“流白散仙。”
  流白未应声,何佑又道:“散仙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流白仍旧应声。
  此时,江离庸在一群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何佑等人退让至一旁,江离庸亦恭恭敬敬地唤了声:“流白散仙。”
  流白虽弃了琉璃剑,但天帝那方没有回应,他依旧是仙,江离庸虽不满流白,但这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毕竟他是天帝钦定的散仙。
  流白开口回了一声:“江宗主。”
  江离庸:“流白散仙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流白:“来讨一粒退蛊丹。”
  “退蛊丹?”江离庸虽不知原委,但大概能猜到他是谁讨这丹药,平日里他没办法对流白怎么样,如今机会近在眼前,江离庸自然不会放过。
  江离庸缓声道:“流白散仙,您也知道,蛊虫是我静崖刑法,一般被施了散蛊之刑的妖魔,都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因而……我们从未炼制退蛊丹。”
  流白眉眼间生了一抹怒气:“此话当真?”
  江离庸心头打鼓,却也厚着脸皮应了一声:“当真。”
  凉风吹过,在众人耳畔呜呜作响,流白顿了半晌,突然迈步前进,江离庸道:“流白散仙可是打算在璞山小住?我好叫弟子给您收拾房间。”
  “住倒是不用了。”流白直勾勾地盯着江离庸,缓声道:“只是我突然想起缺几味丹药,想去江宗主的药房看看,能不能找着。”
  江离庸:“不知流白散仙缺哪几味丹药,我命弟子去找便是。”
  流白:“我向来记不住名字,见到药便能想起来,不劳烦江宗主了,我自己去便好!”
  流白继续向前,江离庸连连阻止:“流白散仙!流白散仙!”
  流白烦了,微微震灵,把江离庸震退三步。
  除了何佑,众弟子齐齐扬剑,剑指流白,江离庸青着脸,呵道:“流白散仙!我们一再敬你,你却屡次相逼,上次强行带走狐妖,难不成这次你还要强闯我善渊宗药房?”
  流白轻蔑地应声道:“你大可再修一封天书,将此事上禀天帝。”
  “你……!!!”江离庸气就气在这迟迟没有反应的天帝上,他觉得此刻的流白就是在他跟前炫耀,就算你修十封天书去告状也没用。
  流白提剑上前,江离庸呵道:“给我拦住他!”
  众弟子将流白团团包围,摆出阵法,何佑稍稍皱眉,目不转睛地盯着流白。
  流白向前,众弟子紧随,阵法生成,流白只觉被一股强力束缚,他勉强动了动身子,反过台桑剑,轻轻一划,那股力道减了一半。
  江离庸哼了一声,祭出青雪剑,为这阵法加了一道力,何佑脸上多了一丝担心,他深知流白没了诛仙琉璃剑,灵力会大大减弱。
  散仙较之于仙,差别甚大,散仙说白了就是比妖魔活得久一点儿,比真正的仙要短命一点,他们介于这两者之中。
  之前有许多散仙在修仙的过程当中堕魔,一但堕魔,危害甚大,因而天帝会剥夺他们大半灵力,赐予他们一件仙器来弥补这一半缺失的灵力,待到散仙真正飞升那一刻,天帝才会归还其灵。
  江离庸卯足力,强灵压下,流白强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鼓劲劈开阵法,暗动心念,以台桑剑为主,结出剑阵。
  万剑齐飞,江离庸躲过利剑,直逼流白,流白呵然一声,怒目而视,眸中带着一股子杀气,他以台桑剑抵住江离庸的剑刃,借灵将其弹开。
  流白再度发力,灵力爆裂而开,众弟子倒地,江离庸连退数步,何佑赶忙上前扶住:“师宗。”
  江离庸欲再上前,诛仙琉璃剑不知从哪间殿室里蹿了出来,在天际盘旋了一圈,拉出一道道淡蓝色的光带,最后‘哐当’一声,插入石板之中,立在流白面前。
  天帝授命,配剑认主。
  诛仙琉璃剑涌着仙气,泛着淡蓝色的光点,似在等在流白出手拔剑,将其带走。
  流白看着琉璃剑,愣了一会儿,后而转身幻形至药房,世间有很多事都无法兼得,想得一样,必弃一种,否则何以显出其价值?
  于流白而言,在苍生与狐狸之间,他选择了狐狸。在狐狸与成仙之间,他亦选择的狐狸。
  流白立于药房入门处,大门正对着的中央位置有一长案,一名白衣弟子正趴在案上酣睡。
  流白一眼扫过,药架上全是摆得整整齐齐的药瓶药罐,每个瓶子上都贴着一样红纸,纸上以黑墨写着药名。
  善渊宗的药房是凡世最大的药房,约莫有试炼场那么大,里面丹药种类齐全,贱至壮阳、□□,贵至延年益寿。
  大量炼制丹药,原因有二,一是山上弟子修炼需要丹药作辅,二是每到灾祸之年要给凡人发放丹药,以保其体态安康。
  流白朝里走了几步,那名弟子支起脑袋,眼睛半睁半合,因流白也穿着一身白衣,弟子误认,喊着:“师兄,这么晚了,您来拿什么药啊?”
  流白开口道:“退蛊丹。”
  流白的声音较为清冷,且具压迫感,弟子闻声不对,揉了揉眼睛,起身小跑过来,认清眼前之人是流白,他急忙行礼:“流白散仙。”
  流白道:“退蛊丹在哪里?”
  “散仙,在这边。”弟子低着脑袋将流白引向里边药架。
  流白随他而去,在最里面的药架停了下来,弟子踮脚将放于第七层药架的退蛊丹取了下来,恭敬地递到流白面前:“散仙,您要的退蛊丹。”
  流白接过药瓶,弟子又道:“散仙,此药药性强,一颗足矣。”
  流白握着药瓶,嘴唇微启,吐出两字:“多谢。”
  小弟子立马红了脸,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流白出了药房,小弟子立马瘫倒在地,捂着通红的脸颊,似没缓过神来:“流白散仙……好温柔……”
  流白行至试炼场,琉璃剑仍旧立在原地,众人皆怒视流白,流白并未理会,看了琉璃剑一眼,转身幻形离去。
  流白回到三灵山,东边天际刚好迎来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
  流白快步进屋,倾出一粒退蛊丹,本想亲自喂那只蜷在床上的狐狸,但又害怕激怒他,顿了一会儿,流白将丹药交给姜木叶。
  姜木叶化成人形,接过退蛊丹,将狐狸抱在怀里,轻声说着:“哥哥,张嘴把这丹药服下。”
  不知是因为他在怨恨流白,赌气不吃,还是因为妖丹被毁,彻底失了活下去的念想。姜卫七并未理会姜木叶,一动不动地蜷在她腿上。
  大小卷耳和木之齐齐上前,趴在姜木叶腿上,连声哄着:“狐狸哥哥,乖乖吃药,吃了药眼睛就看得见了。”
  “狐狸哥哥……你快些吃罢,等你好了,我还和你一起去抓鱼……”
  一滴已然失了温度的泪水从狐狸眼角滚落,姜木叶抽噎着:“哥哥……”
  流白上前,拿过姜木叶手心的退蛊丹,一手捏着狐狸嘴巴,一手将丹药塞到牠嘴里,狐狸动了动舌头,将丹药推了出来。
  “哥哥……”姜木叶哭出了声:“你不要这样……卫七哥哥……求你快吃罢……”
  当一切梦想化作泡影,当一切过往都作烟尽,曾经与他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化作一把一把尖刀,刺得那颗诚挚的心脏血肉模糊,待到无药可医时,只有选择逃避……
  姜卫七的身子瘫软如泥,将脑袋埋在爪子下,六条悬着的狐尾像无根的浮萍,随着姜木叶哭泣的颤动而颤动。
  流白再倾出一粒退蛊丹,以同样手法灌入狐狸嘴里,牠依旧动舌将其推了出来。
  流白眼眶泛红,将狐狸从姜木叶腿上抱了起来,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儿,狐狸用那仅剩的气力挣扎,挣扎着想要逃离流白的怀抱。
  流白坐在竹床上,左手紧紧抱住狐狸腰身,任那狐狸用利爪抓着自己的手。
  流白右手一摊,化出一个白玉小碗和一把玉勺,木之捧起药瓶又倾出一粒丹药置于碗中,流白以手掌覆住碗口,略微调灵,丹药融成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流白左手微抬,拉住狐狸爪子,又伸出右手捏着狐狸嘴巴,姜木叶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往狐狸嘴里灌。
  狐狸睁开双眼,那浑浊无光的眼眸更显凄凉,眼泪啪嗒啪嗒地从狐狸眼角淌出,姜卫七失明看不见流白的脸,亦不知他有多心疼。
  流白微微松了松右手,狐狸嘴巴一斜,紧紧咬住流白的手,獠牙刺破皮肤,鲜血迸出。
  “哥哥!”姜木叶急得大喊一声。
  流白轻语:“继续喂。”
  姜木叶哭着又一勺接着一勺从侧边往狐狸嘴里送药,药与血相融,一道流进了狐狸的肚子里。
  药只喂了几勺,狐狸便闭上了双眼,也慢慢松了口,将獠牙从流白的肉里拔了出来。
  姜卫七不再挣扎,任凭他们如何,流白喉咙沉得厉害,那声‘小七’迟迟不敢说出口。
  汤药还未灌完,狐狸就开始作呕,干呕几声之后,狐狸吐出一滩黑血,黑血中有几块类似淤血的块状物,那物动了动,狐狸又呕出一滩黑血,这滩黑血中有两只成形的蛊虫,那蛊虫落地便爬,楼凡卿一脚便将其蹬死。
  狐狸哀嚎了几声,接连吐出十几只蛊虫,流白顺着狐狸的背脊,想减轻牠的痛苦,谁知狐狸突然发力蹬开流白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哥哥!”姜木叶欲将其抱其,楼凡卿一把拉住:“等等,他在吐蛊母。”
  狐狸在地上滚了几圈,嘶叫声极其凄惨痛苦,呕出两滩血后,狐狸突然变成了人,姜卫七俯身朝下,黑血丝从口里垂下。
  姜卫七猛咳了两声,一坨块状物从他嘴里缓缓滑出,待他完全将其吐出后,那东西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姜卫七将残血吐尽后,翻身仰面而躺,喘着粗气,流白一步上前,将其搂在怀里,用手擦着他唇边的血渍,一脸的心疼,柔声唤着:“小七。”
  姜卫七嘴角微扬,无力笑道:“瞎了……挺好,至少……不用……看见你……”
  流白心一凉,身子一僵,这一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劈得流白不知所措,姜卫七轻哼一声,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姜木叶、楼凡卿、木之、大小卷耳皆愣在原地,流白紧紧搂着姜卫七,生怕一松手,怀中人儿就会消失不见。
  流白偏着脑袋,用脸颊贴着他的额头,眼眶通红,泪水直打转,哽咽着:“小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流白强压哭声,低声啜泣:“我不要苍生了,我也不要成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小七……此后我只要你一人……”
  或许是第一次的相遇太美,美得让其甘愿抛弃所有,即便心已千疮百孔,也不愿将其缝合,因为在那血痕之上,有他最初的美好……


第84章 白七互虐十八式(三)
  姜卫七体内蛊虫已尽,流白又渡了些灵给他,如今他气顺脉稳,没有异样,流白痴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等着他醒来。
  在先前的那些日子里,流白不止一次像这般守在他身旁,等着这只小狐狸睁眼。流白不断问着自己,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睁眼便亲昵地唤着自己‘流白散仙’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流白的心早已乱成了一团麻,既盼着他醒,又希望他不醒,殊不知,一梦一醒间,世事早已变了模样,心里向往的远方,早已失了方向…
  他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等这只狐狸醒来,流白将台桑剑送入姜卫七的虚空当中,起身离去,等在屋外的姜木叶拉住流白的衣角,弱声道:“流白散仙……您去哪儿?”
  流白未应声,楼凡卿拉着姜木叶的胳膊,朝她摇了摇头,姜木叶会意,机械地松了手。
  流白幻形离去,不知方向。
  正午时分,姜卫七哼唧了一声,姜木叶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哥哥。”
  大小卷耳和木之齐齐上前,睁大眼睛望着姜卫七。
  姜卫七缓缓睁开眼睛,小卷耳双脚一顶,扑到姜卫七胸膛上,激动地唤着:“狐狸哥哥。”
  姜卫七转动眸子,看见了姜木叶、楼凡卿、木之……没有见着流白,姜卫七缓缓闭上了眼睛,侧过身子,背对众人。
  楼凡卿将小卷耳、木之等人拉了过来,道:“让狐狸哥哥再睡会儿。”
  几人垂着脑袋,应声出了竹屋。
  姜木叶坐在竹道之上,蔫头耷脑地望着湖畔周围的白粟花,楼凡卿走过来与她并肩而坐:“蛊虫已除,姜兄又醒了过来,应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别太担心。”
  姜木叶低声啜泣:“他那个模样叫我如何不担心……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
  楼凡卿又往姜木叶那边挪了挪,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他道:“姜兄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给他点时间缓一缓,过一阵子,兴许就会好了。”
  “妖精没了妖丹……过多久都不会好的……”姜木叶把脸埋在楼凡卿的肩膀上,泣声道:“他再也不会好了……再也不会……”
  楼凡卿轻拍着姜木叶的后背,缓声道:“会有办法的……”
  ……
  ……
  夜里,三灵山下起了大雨,这突如其来的雨淋碎了妖魔们的美梦,他们在林间逃窜,争先往能遮雨的地方钻。
  靠坐在玉石上正闭目养神的玺尘眉头微动,睁开眼来,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打绿叶的声音,他甚是惊异地吐出一句:“下雨了?”
  玺尘凝神静气地又听了一会儿,这确实是雨声,他信手一动,化出一张白绒小毯,搭在熟睡的桐儿身上,自语道:“今夜……有点寒呢…”
  竹屋内,大小卷耳互抱着睡在那张竹制罗汉床上,木之嫌挤,就变成猫儿蜷缩在床角,姜木叶变成狐狸趴在姜卫七背后埋着脑袋闭眼深睡。
  楼凡卿一人独醒,背靠着罗汉床,看着床上那一人一狐,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知在想着什么,甚是入神。
  ……
  ……
  姜卫七在床上整整躺了七日,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恍如一具死尸,把姜木叶急得哭了好几次。每到深夜大小卷耳等人睡过去之后,姜卫七才紧抓心口忍痛暗自垂泪。
  第八日。
  姜卫七突然坐起身子,守在他身旁的大小卷耳都看傻了眼,狐狸哥哥竟然起身了。
  大小卷耳半惊半喜,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愣了半天才喊出一句:“狐狸哥哥。”
  姜卫七轻轻嗯了一声,起身推开竹门,抬头看了看天空,浊气重生,灰蒙蒙的,时不时还会飘过一两个长发女妖。
  许久不见,这三灵山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外出寻找果子的姜卫七和楼凡卿捧着一堆果子上了竹道,见姜卫七肯起床了,姜木叶快步跑过去,在他身边蹭了蹭,亲昵地唤着:“卫七哥哥。”
  “木叶……”姜卫七还是像以前那般抬手轻轻摸着姜木叶的脑袋,只是脸上再也看不见往日的笑容。
  姜木叶甚喜,将怀里的果子往姜卫七身前送:“这全是哥哥你往日爱吃的果子,快尝尝。”
  “我不饿。”姜卫七扫了一眼,便快速挪开目光,往竹林走去,姜木叶紧张起来:“哥,你要去哪儿?”
  姜卫七没有回头,边走边应声,道:“出去走走,别跟过来。”
  姜卫七好不容易才肯出来透透气,姜木叶不敢阻拦,也不好阻拦。
  待姜卫七走到竹道尽头,预备提步迈进竹林时,他的身子被一层透明的结界挡住,姜卫七那苍白的脸上顿生怒火,他抬手拍打结界,震得整个结界都在波动,好似石子落湖溅起的涟漪,层层晕染而去。
  楼凡卿抬手调灵,忽而收手,对姜木叶说着:“这不是我布的结界。”
  姜木叶:“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我们都出得去……”
  姜卫七双手抵着结界,集中精力调灵,始终都只有殇谷那一丝残灵,姜卫七怒而猛呵,以那一丝残灵撞击结界,最后被结界上的灵力震开,震得他连退数步。
  姜卫七大恼,化成狐狸,扬起狐尾,朝着那结界冲了过去,撞上结界那一瞬间,好似鸡蛋碰石头,‘咚’的一声,姜卫七被弹了回来,若不是楼凡卿及时调灵接过,他早已掉进了湖里。
  姜卫七撞得鼻血直流,他甩了甩撞晕的脑袋,后而幻成人形,朝那东山大骂:“流白!你凭什么将我困在这里!凭什么!”
  声嘶力竭的怒吼声穿透了半座山,众妖魔皆竖起耳朵屏息聆听,那颗八卦心早已按耐不住了。
  “流白!你出来啊!”
  姜木叶连声劝着:“哥哥……流白散仙并非困你,你身上的伤还未好,身子弱,他是担心你……”
  “你出来啊!流白!”姜卫七推开姜木叶,继续朝东山怒吼:“无聊了就带在身边,厌倦了就一脚踢开,你如今将我困在这里又是为何!”
  “是觉得我不够狼狈吗?!”
  “还是你看戏没看够?!”
  “又或是你觉得我碍着你与何佑了?!”
  “流白!你出来啊!”
  姜卫七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今又气急攻心,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儿从喉咙里喷涌而上,原本青翠的竹道染了一抹猩红之色。
  “哥哥!”姜木叶大惊,大小卷耳亦变了脸色,急急唤着:“狐狸哥哥。”
  姜卫七眼中的事物开始旋转,他双腿一软,身子前倾,楼凡卿一把将其抓住,姜卫七瘫坐在竹道之上,盯着那道结界,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姜木叶扯袖擦着他嘴角的血渍,好言劝导:“哥哥,你伤还没好,身子要紧……”
  “木叶……”姜卫七眼眶中的泪水直杠杠地滚了下来:“你帮帮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木叶……”
  “求求你了……木叶……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姜卫七似孩子一般哭了起来,仿佛是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那般伤心。
  “好,我带你走。”泪花在姜木叶眼眶里打转,她捧着姜卫七的脸颊,轻拭热泪:“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姜木叶起身,抬手调灵,灵力撞上结界,颤动了一阵,楼凡卿结灵相助。
  立在东山山巅的流白看着湖上一切,满目疮痍,右手紧紧握拳,拳头散着整整灵气。
  玺尘和桐儿并排坐在一棵老树的分枝上,静静看着流白和竹道上的那群人。
  桐儿突然扯了扯玺尘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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