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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墙后的巴奈特[ABO]-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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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衣柜里找了身警服以外的衣服,连衣柜门都来不及关就冲了出去。凌晨四点多不到五点的马路上没什么人,巴奈特走了半天才打到车,他坐上车打开聊天软件,发现自己收到的消息已经多到快要炸了。
他点开自己和莫妮卡的聊天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莫妮卡移除了好友。巴奈特点进莫妮卡的主页,莫妮卡的最新动态是凌晨发的一条长图——标题是“致所有人”,缩略图很模糊,里面的插图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后背。巴奈特犹豫着点开了图片:
照片里的女人背上满是鞭痕、烟疤、意义不明的大写字母、已经掉色的“chippie”……巴奈特的手指点着屏幕。
“这条动态发出去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我就是在克里斯多地区这片肮脏的土地上生存的蛆虫,这个地方像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让人们都看看这个地方从前藏着多少罪恶吧,贩毒、走私、卖|淫、强|奸、人口|交易……我就是一个受害者,你们都看看吧……那些羞辱我的婊|子和贱男人们,我在地狱诅咒你们,你们曾经怎样辱骂我,自己必将遭受十倍同样的报应。我受够了你们骂我是荡|妇……”
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巴奈特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欧文?”
“嘿……巴奈特,你醒了。”欧文在手机那一边沉默了片刻,“嗯……你来综合医院吧,我在医院的正门口等你。她睡了。”
“你知道莫妮卡的事?我¥%#&YH……这到底都是什么事?车祸?”巴奈特往车门上砸了一拳,吓得司机转头看着他。连欧文都知道的事,巴奈特却直接睡了过去,昨天和莫妮卡一起聊天的是他,可出了事之后他还不如欧文。
“不是车祸。”欧文否认了巴奈特的设想,“莫妮卡随身带着弹簧|刀……她本来想杀人,但是后来后悔了。蓄意威胁,然后自己受伤了。”
“少和我开玩笑。”巴奈特根本不相信欧文的话,莫妮卡昨天晚上明明很开心,她不是有了一个爱她的Alpha了吗?但是,莫妮卡在定时动态里说的“我应该已经死了”又是什么意思……如果……爱她的Alpha是假的,那怀孕是真的吗?
“你冷静点,巴奈特。昨天晚上我去接你,看见莫妮卡了。我见过她一次。”欧文说,“昨天我觉得莫妮卡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发信息让我的同事过去看看她。但昨天莫妮卡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叫德里克的人那里。”
德里克,人渣托马斯的朋友……
“莫妮卡怀孕了,你们知道,对吧?”巴奈特质问欧文,“那个孩子的爸爸是德里克?德里克那个狗杂碎现在在哪呢,他是不是对莫妮卡做了什么!”
但是欧文说:“那个孩子不是德里克的,我们已经把德里克带走了。”他没有否认德里克对莫妮卡做过什么。
德里克对莫妮卡做过什么,但莫妮卡的孩子不是德里克的,所以莫妮卡遭遇了多少次这种事?巴奈特不能接受这种可能。
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点了点头,笑了一声:“你们在开玩笑?不是德里克的,那莫妮卡一个怀着孕的Omega大半夜去找他,哈?”
“抱歉,其他的事情不经过当事人同意我不能告诉你。”
巴奈特想起来很久之前,或许也没几个月——反正那个时候克里斯多还没并入联邦国,他在巷子里吸烟的时候,听见托马斯和德里克说:“明明就是出来卖的,谁都可以上,还装什么贞洁处女……她不是也很爽吗。再下次你趁她发情期的时候强制标记她,我再给她给标记,让她知道知道我和你的厉害。”
那个时候巴奈特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但是因为这几句话对他们两个厌恶极了。他们口中的“她”是莫妮卡……吗?从那个时候起,莫妮卡就已经活在噩梦里了。巴奈特觉得自己是个知情不报纵容犯罪的帮凶,一个冷漠而可怕的利己主义者。
以前巴奈特从来没这样想过,因为他的身边到处都能听见这种话,而受害者因为害怕遭到更疯狂的报复也几乎不会提起这种事。直到被联邦警察抓走的那天,巴奈特才从那种邪恶的氛围里清醒,才意识到强|奸和猥亵是多么错误、多么不值得人原谅的恶心行为。
他第一次感受到克里斯多地区平静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什么,那些他以为离他遥远的、像尸体上溃烂流脓的伤疤一样的罪恶,其实就在他身边。或者就像是莫妮卡说的,他们都是活在克里斯多腐尸上的蛆虫,不论是忍气吞声的受害者还是毫无顾忌的加害者,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巴奈特害怕极了,他突然对欧文发起火来,借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莫妮卡的孩子是谁的?如果那是某个混蛋留下来的罪证,你们可以通过羊水验DNA,然后把他抓起来。德里克就是个强|奸犯,你们不抓他,你们就是这样当警察的?欧文,是你们在害莫妮卡!”
欧文以斯多葛式的冷静回复:“很抱歉,法律事实不等于客观事实。那个孩子的父亲已经被判刑了,他还犯了其他的罪。莫妮卡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还犯了其他的罪……巴奈特没有听说最近还有谁被抓走了。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托马斯。
巴奈特好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每个曾经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戴着面具,死死捂着属于克里斯多地区的罪恶,和自己难以启齿的耻辱。
他想起来昨天莫妮卡说自己有了爱人时的神情,她说得那么幸福……莫妮卡是想象着谁说出那种和她自己的处境截然相反的话的呢?莫妮卡肯定很想把怀孕什么的事情告诉自己,巴奈特想。但是莫妮卡怕他担心,最终没有说下去,还骗了他。莫妮卡说自己要离开克里斯多了,他还为莫妮卡高兴,而莫妮卡的离开指的就是她要去死了吗?
“对不起,欧文。”巴奈特突然道了歉,“其实是你们救了莫妮卡……我在乱发脾气。”他说完就想挂电话,但是欧文很快就说话了。
“巴奈特,别挂电话。别那么自责,莫妮卡是故意骗你的,所以你才没有发现。莫妮卡昨天想去杀了德里克然后自杀,但她后悔了,她不想死。是你们让她还想着活下去。过来吧,”欧文的声音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我等着你。”
我等着你……
欧文就像巴奈特在那一刻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有话要说:
和隔壁《柏拉图的小星星》里的奥兰德相比,奥兰德是活在犯罪圈之外的克里斯多地区的幸运者,而巴奈特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克里斯多地区的淤泥里。这个地区以前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而巴奈特的身份使他不可避免的会接触一些沉重的东西。这几章会结束克里斯多地区的沉重过去,就像莫妮卡说的,所有人都会得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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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家进入了第七第八尬写章节





第8章 08。明天
“莫妮卡,你醒了。”巴奈特在窗户底下的凳子上坐着,后背倚着墙,“你睡着的时候屋子里真安静,我在这儿坐着,好像能听见窗户外面浆果、枯叶、青绿色苔藓的声音。”
病房里淡绿色的百叶窗半开着,太阳已经出来了,透过玻璃晒着巴奈特,在某个片刻看过去,由于阳光的亲吻,他的皮肤仿佛是半透明或者发着光的。巴奈特穿着件灰色的slogan卫衣,从侧面可以看见他长而翘的眼睫毛投下的阴影。
莫妮卡又闭上了眼。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输液器的软管一点一点流入她的体内。肉体难道只是灵魂的监牢吗……莫妮卡的肉体犯了错误,她的灵魂无比煎熬。耶稣赦免了行淫者,他说娼妓可以成为上帝的子民,但莫妮卡比上帝更苛刻,她不能饶恕自己。那就下地狱的吧,以杀人和自杀的罪行。
在月亮还挂在夜空的时候,莫妮卡敲开了德里克的门,但是看见德里克她就害怕了,怕得连匕首都掉了。她只肯向着之前负责自己案件的女警官“嗯”几声,根本不想面对其他人。
巴奈特知道莫妮卡可能不太想面对自己,莫妮卡可能根本不想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莫妮卡,你是个大姑娘了,睁开眼睛吧。我坐得离你超级远,你不用怕我。屋子里现在没别人,我把他们都赶走了,原谅我自作主张的以为你只想见我。”其他人都在病房外面。
“嗯……你要是不想说话,我就以为你同意我坐在这儿了。我知道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个女Alpha是谁了。”巴奈特坐直了身子,自顾自说着话,“是狄安娜吧。哈哈,我不会和你抢她的,我不喜欢她——虽然我也平等的享有月光。因为我不会生孩子。”而且她也不保护处男。
月亮、孕育与狩猎之神处女狄安娜。
莫妮卡依旧闭着眼,一道泪痕顺着她的眼角蜿蜒而下。莫妮卡鼻尖通红,“谢谢。”她很轻的说了一声。
“你还愿意和我说话,真好。莫妮卡,你比我妈妈清醒多了,真的。你看,你还有勇气面对明天。自杀的人是懦弱的,有勇气的人才敢于直面人生,我很高兴你没有做傻事。我没和你们说过我爸我妈吧,我没和我爸姓。”巴奈特看着滴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滴下去。
“我爸叫菲利克斯。勒罗伊,就是曾经人人都认识的那个Alpha男演员。但我是个私生子。他是个约炮操粉的人渣——我不是指约炮操粉就是人渣,但他丝毫没有责任心和同情心。那时候我妈才十八岁,他也就二十多岁,我妈爱他爱得不得了,在他的后援会做志愿者,被他约了几次。嗯……可能是他们的避孕套出了什么问题,要不就是因为他在我妈的发情期做了,反正我的生命力超强,我妈怀孕了。
“然后我妈没告诉任何人是谁让她怀孕的,一厢情愿生了我,当作她和菲利克斯的单方面‘爱情’的纪念——其实我是他们炮友关系的墓志铭。这是件多去他妈的事啊,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被他俩搞出来。我三四岁的时候……其实我几乎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有一次菲利克斯拍一个家庭剧,需要找一个做他儿子的演员,我妈给我报了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招来了一堆狗仔,他们一口咬定我就是菲利克斯的儿子——而我的确是,并且和我妈说,如果我妈承认,再加上他们的舆论造势,菲利克斯就会和我妈结婚。我妈动心了,她那时候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因为爱菲利克斯甚至没再和别人谈恋爱。
“这件事被爆出来之后,菲利克斯发声明说绝对不可能,因为他是个敬业的好男人,然后高高在上的对我妈表示同情。他的不理智粉丝——大多数是和我妈年纪差不多或者更小的女孩子,开始疯狂的辱骂我妈,骂她是个想红想疯了的荡|妇、骂她是丧心病狂的野鸡,男人就留言让她躺下张开腿。他们用各种肮脏的妇科病、性|器官诅咒她——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明明也是女性,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对一个同性有那么的大恶意。但实际上就是,在网上,你只要指责一个女人和性挂钩,她就会被嘲笑、被攻击。在网络安全法还没那么健全的年代,那群人还人肉了我妈和她的家人,他们对我妈发起了一场的声势浩大、所谓‘正义’的网络暴力,任何帮我妈说话的人都是他们眼里拿了钱的异端,他们给我妈贴上标签,把她当成人形出气筒……那群狗仔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热度,现在事情成了这样。
“我妈顶着压力说我绝对是菲利克斯的儿子,起诉了菲利克斯,申请做亲子鉴定。如果菲利克斯拿不出来反证并且不接受亲子鉴定,法官就会推定亲子关系成立——所以菲利克斯和他的公关团队开始疯狂捏造我妈和其他男性的丑闻,编造根本没有的事情,以证明我是个野种。菲利克斯甚至没有私下和我妈见一面——可能他怕被狗仔拍照,但是他只要见一面我妈,我妈那么爱他,一定会听他的。舆论、人肉和菲利克斯的态度让我妈的心碎了一地,所以她再也不想面对明天了。她是犯了错,但是这种惩罚远远超出了她为自己的错误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只记得我妈那个时候经常说‘明天、明天……明天啊明天’,无数个明天,从清晰到模糊,都那么黑暗。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因为年龄得到了事实对我的缓刑。其实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巴奈特笑了笑,“你看,莫妮卡,这种事情等过了十多年,除了当事人,基本就没人再在意了。菲利克斯现在已经被自己的前女友团搞得身败名裂了。如果我妈再坚强一点,度过那段时间,到了今天也不会再有人那样议论她。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是别人生活里的人肉背景板——就像小学上课回答错了问题,所有人都在笑我,可他们下节课就忘了我的笑话,只有我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记着。莫妮卡,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如果当时我妈好好活着,和她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会说她是个坚强的人。但她为了一个人渣死了,那群网络暴力者杀掉自己的ID,披上新的ID,又成了阳光纯洁的他们,而那群看客就啧啧两声,给了她一个‘她性子真烈’的无关紧要的评价。我想,她的一辈子不是就为了换那几个单词。”
巴奈特几乎不关注网上的娱乐新闻,也不想跳出来大喊“我是菲利克斯的儿子”。网络那一端到底是一具骷髅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是很难分辨的事。被操纵的娱乐舆论是金钱的博弈,盲目的群众在或真实或虚伪的正义中狂欢,夹带私货地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愤怒,心安理得地沉迷于谩骂带来的快意,而那群敲下了键盘的网络暴力惯犯,丝毫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键盘上都是人血。
“我说了这么久。莫妮卡,你不打算睁开眼,拉着我的手安慰我一下吗。”巴奈特扬了扬眉,捧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床上的莫妮卡。
“你这个迷人的小冰块。”莫妮卡哽咽着说,眼睫毛都被眼泪打湿了,她那双含着眼泪的湿润眼眸里,眼珠的绿色就像是从春天的萨格里什海岸望见的大西洋。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巴奈特走过去,握住莫妮卡的手轻轻亲了一下。
他用另一只手轻柔而有节奏地拍着莫妮卡,“我纯洁又坚强的姑娘,快点振作起来吧。你有什么悄悄话想和我说吗?比如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天使。”莫妮卡没有出声,她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她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公开了自己所有的伤疤。她恨着一些人,而重要的是,她还爱着一些人。
“那可以让担心你的人进来看看你了吗?我就只让几个人进来。不要为某些垃圾不开心,德里克也已经被抓走了,我们都爱着你呢。”巴奈特就那样轻轻拍着莫妮卡,过了一小会莫妮卡抽噎着点点头。
巴奈特松开她的手,在门口探出脑袋,“嘿,你们进去吧。拉塞尔,你用那种恶心的表情看着我干吗?你不是偷听我说话了吧。”
拉塞尔抱了抱巴奈特,“兄弟,我非常难过,你应该找菲利克斯敲诈一笔巨款,这样咱们两个今天就不会过得这么惨了。”
“别把鼻涕蹭到我肩上。”巴奈特嫌弃的推开拉塞尔,把拉塞尔推进了病房。他关住病房的门,靠着门抬头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鼻子又酸又热。巴奈特对母亲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他很想她,也很感谢她没有放弃把他生下来——从巴奈特生下来,他的母亲就在为他攒学费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没看见巴奈特上学。
“你做得很好,巴奈特。”站在门外的欧文朝巴奈特微笑着说,他伸出手,“需要一个免费的拥抱吗?”欧文有一双深色的眼睛,黝黝暗暗,窅眇幽邃,又带着几点明亮的神彩,看人总是很专注;鼻梁挺直,鼻头圆润而微垂,这使他笑的时候显得格外温柔。
“其实我挺恨菲利克斯的,但他的演技还不错。”巴奈特没有拒绝,他把自己的头放在欧文的肩上,闭上眼蹭了蹭,然后抬起头看着欧文,手却不老实地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好了宝贝,你介意把我带回你家吗?我们可以聊点成年人的话题,比如睡觉和脱衣服。”
现在巴奈特只想找一张床睡个觉,顺便把衣服还给欧文。

作者有话要说:
文士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叫她站在当中。就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淫之时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呢?”他们说这话,乃试探耶稣,要得着告他的把柄。耶稣却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稣一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她说:“主啊,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约翰福音》8:3…11
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们,税吏和娼妓,倒比你们先进神的国。——《马太福音》21:31
黝黝暗暗,其黑无比,窅眇幽邃,其邈难穷。——雪莱《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张谷若译】





第9章 09。羞辱
巴奈特洗完手,光着脚在深色的木地板上走了几步,把纸袋扔在客厅的地毯上,伸了个懒腰。沙发边站着株枝叶纷披的散尾葵,羽状披针形的叶子猗猗茂茂,绿意盎然,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跟着我回来的,胆子真大。”欧文关住卧室里衣柜的门,走出来拉开了窗帘,窗户外面的黑胸麻雀被吓得飞走了。
“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如果你想的话,我的贞操完全由你掌握,我在引诱你。”巴奈特坐在地毯上,靠着背后深翡翠色的沙发,从纸袋里掏出一个蟹肉沙拉全麦面包咬了几口。他知道欧文是个正直而克制的人,而且敏锐得可怕——比如欧文看见莫妮卡没几秒,就能看出来莫妮卡对月亮不同寻常的爱恋。
“可是我只想回家睡觉。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就已经出去找莫妮卡了。”欧文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着手。
“你想吃什么吗,”巴奈特从纸袋里翻了翻,“还有鹰嘴豆辣牛肉面包,呃……紫薯皮的无糖乳酪卷、菠菜肉松全麦卷、黑巧克力司康饼。你买得太多了。”
“我在医院等你的时候吃过了,谢谢。”欧文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气泡水,走了过来。
巴奈特挪挪地,“你可以在我旁边坐着歇一会。如果你让我在你家睡一觉,我可以给你做顿饭。”他把面包的包装袋团成一团,放在了桌上。桌子上只放着一个墨绿色的小口玻璃花瓶、一个玻璃壶和几个杯子——杯子只有一个是正过来的。花瓶里什么都没有,单身独居的欧文不会关心花瓶里应该有什么。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做不了饭。”欧文把气泡水贴在巴奈特的脑门上,巴奈特闭上眼睛,卷曲上翘的眼睫毛扫过汽水罐上细密的水珠。
“你可以把你的钥匙给我。”巴奈特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他把气泡水放在了地毯上,“欧文,我应该先向你道个歉。我觉得我自己很不对劲——至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是这样的。这儿的Alpha觉得自己有个屌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很差劲。”
被其他人鼓动去强迫奥兰德的时候,巴奈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过分的事。人们通常更喜欢自我批评,因为自我评判的时候,可以得到一种赎罪感——你看,我都已经批评我自己了,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权力指责我呢。但是巴奈特更想道歉,向奥兰德、莫妮卡和其他姑娘、被自己添了很多麻烦的欧文警官和他的同事们。
“钥匙就在鞋柜上,你可以拿走那一把。”欧文非常放心地送出去了一把钥匙,“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你说的,因为我也是个男人。”他打开汽水喝了一口。巴奈特从欧文滚动的喉结上挪开眼睛,一抬眼假装自己在看别处,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汽水。
“举个自恋的例子,假如某个难对付的竞争对手赞赏地和我说‘你真是我的劲敌’,这个对手是女性,我会觉得她也很优秀,不容小觑;如果他是男性,我会更有满足感——我得到了优秀同性的群体准入许可和认同。所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不论对错,大部分男人确实是通过得到其他男性的认同,来认定自己生理之外的男性性别的。对一群发情狂来说,吹嘘性能力可以决定他在自己的同性小团体里的地位,这个小团体的凝结纽带包括狭隘的性别特权意识、所谓的男人气、共同犯罪产生的连带感。”
欧文所说的“小团体”问题并不是简单的从众问题,男性往往通过得到其他男性的认同来确认自己的男性身份。不只有跨性别者有不被他人认同性别的忧虑。对于没有社会地位并且有性别歧视的Alpha男性群体来说,狭隘的性别特权意识——比如炫耀自己的性能力、所谓的男人气——比如暴力犯罪、共同犯罪产生的连带感等等可以决定他们的认同度。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所谓的同性社会性。
这种男性认同往往只在男性之间进行,女性只作为他们的谈论资本,而不被他们视为平等的“人”。如果一个插入者真的爱他的伴侣,绝不会把床上的事作为炫耀的资本,没有尊重、只带有伤人的炫耀欲的性不属于爱情。如果巴奈特依旧像其他小流氓一样用下流话谈论女性,那他既是在侮辱女性,也是在伤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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