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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怪非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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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万朝就要打上北溟国都,大势已去,赛米尔做了中兴之主,也即将成为亡国之君,得你,此生足矣:“这一杯,朕敬你。”
碰杯尽饮,赛米尔起身自剑架取下那把嵌着玄珠的蛇形剑,将它递到竹青炽手中:“这是我祖父留下的,现在我将它交付予你,别让朕死在他人手中。”能死在你手中,便是死得其所。
竹青炽端坐下首,双手奉剑,是否他侍奉的君王,都要先他而去。
殿门徐徐而敞,天光大盛,三军之前,为首的是朱修,看来她要活口,那便以此身为君王之盾又如何。
朱修身着戎装甲胄,单膝跪在他面前:“末将前来迎将军回国。”
竹青炽守在殿下,握住剑柄,沉声启言:“我问你,定要取我王性命?”
我王,朱修犹记汴公称王时,他便是如此称呼汴公,汴公与定国公相继离世,将军心中的悲痛无人可解,朱修不想让他重蹈覆辙,却也别无他法。
夏凰为人便是如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知道将军不怕死,却知道将军怕的是什么:“将军…”
竹青炽拔剑出鞘,立剑照眼,这把剑为江叙所赠,跟着他出生入死,死在这把剑下的英魂无数,他一身杀业孽债,是时候偿还了:“我王不做降君,我也不为难你。”
竹青炽屈膝抵在王座之上,俯身将剑锋抵在赛米尔背后心腔的位置:“陛下,请恕臣无状。”便用这剑,了结你我二人的性命。
赛米尔扯住他的衣襟索得一吻,得到些许回应,事已至此,干脆搂住他腰身肆无忌惮的与他在众人面前深吻,若非形势所逼,还真想将他就地正法。
赛米尔抚着他的脸颊落下细吻:“动手吧。”
竹青炽动手向来不拖泥带水,剑锋没入血肉的那一刻,赛米尔忍痛将他踹开,握住露出胸腔一头的那截剑刃拔出,鲜血淋漓,竹青炽眼睁睁的看着,双膝一软,跪在了赛米尔眼前。
剑颚抵于胛骨,腥红的鲜血滴落在王座之上,赛米尔眼中只剩他一人,闭目喃喃:“好好…活着。”朕后悔了扎菲尔,黄泉路上,朕不要你作陪,这人间大好山河,你来替朕看够。
“陛下…”欲哭无泪,欲辩无言,为何要他一人独活于世。
朱修见此情此景,便知北溟国主于将军而言,不止是君主,原来那位将军,也会动情。
朱修上前,伸手轻搭竹青炽的肩头,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竹青炽拂开朱修的手,起身朝着殿外走去,朱修怕他痛极,自寻短见,亦步亦趋的跟着。竹青炽一直走到城门楼外,仰望楼阙,对身后的朱修说:“将他葬在故国,除此外,我别无他求。”
竹青炽坐上回故国的马车,风霜染上青丝,像是苍老了许多,汴国正值隆冬,漫天的飞雪,混淆了竹青炽的双眼,见到沈缙云的时候,眼中才有了一点神采,开口唤他:“缙云。”
沈缙云抚上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其间竟夹杂几丝霜白华发,才到不惑之年,怎就早生白发,老态尽显了:“白雪纷纷,竟染人发。”
竹青炽低眉沉声:“雪下的深,进屋吧。”
竹青炽回到故国,一病不起,顾迟归奉汤药在榻,仍像是顾家送给他的那卷画像一般,眉眼动人:“太医说你这是心病,药石无医。”
竹青炽闭目叹言:“还不算庸医。”
顾迟归问他:“将军,何苦呢。”
竹青炽:“你又何苦守着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大夏十四年,定国公竹青炽撒手人寰。
陛下,让你久等了。
第34章 左辅
武曲星君归位,天下大势得定,可谓功德圆满。
人间果然不是个好去处,其中爱恨情仇,实消磨神志,瞧瞧他昔日最为得力的部下,去了一趟人间,回来竟多了几缕白发。
众神自化生那日起,便与天同寿、容颜不改,说是为苍生历劫,果真都报应在他身上了,帝君一声叹息:“回来就好。”
凡人轮回转世,还可忘却前尘,诸神历劫归位,却要带着生生世世的记忆。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放不下执着,便与妖魔为伍,昔日七杀星君不正是如此。
武曲星君走上那弯小小的拱桥,看水塘中锦鲤争相抢食,大多被帝君喂得圆滚滚的,看着十分讨喜,淡然道:“原先要早一日回来。”
帝君数月前在殿后种了一片梅子树,日日悉心照料,说等它结果了,要摘来酿酒,从前不见得帝君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为妖司设劫归位后,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紫薇宫在神界被称为大殿,因宫中少有陈设,更无花木,帝君素来不喜铺张,偌大一个紫薇宫,当差的神官都没几个,前些日子刚从下界提了一名小地仙上来,专门负责看护这片梅子林。
帝君还在梅林在其中搭了一个凉亭,挖了处水塘,架上拱桥,养了好些锦鲤,看着热闹许多。帝君得空就会来这喂鱼:“早一日也好,晚一日也罢,为苍生历劫是大功,挑个日子让天君为你设宴庆贺,热闹热闹。”
星君应道:“那就定在十月初一。”
六界之中见过紫薇帝君的屈指可数,却流传这样一句话,“天下有十分好颜色,而紫薇帝君独占七分”,也不知是谁说的,越传越神乎,到后来多用紫薇帝君的名号来夸心上人。
故而帝君下凡,严令知情者不许外传,不若只怕成日光应付那些好事者了,回来算账都要算到明年秋后。
众神只知新任的妖司下凡历劫,却不知设劫的乃是紫薇帝君本尊,不然此刻帝君还能悠闲的在殿后用鱼食戏弄这一池锦鲤吗:“万星池近来动静不小,想必过些日子会有新星降世,神界有些年没添星君了,朕算了一卦,竟为你此番下凡所得来的机缘。”
九天之上有四斗星君,北斗七星,南斗六星,东斗五星,西斗四星,南北二斗的星君与四极帝君一同降世,东西二斗的星君在四极帝君降世之后陆续化生。
四斗星君各归四极帝君座下,北极紫薇帝君统御万星,四极分九野,斗外有星宿,共计四斗二十八宿。不知这回降生的星君,是什么模样,武曲星君应道:“届时便知。”
十月初一,天君为武曲星君在天宫设下庆功宴,广邀诸天神仙,妖司重华受邀赴宴,北斗七位星君与紫薇帝君一般,深居简出,除开必要的场合,各类清谈盛会,概不出席,只是此番轮做主人,自然没有缺席的道理。
天宫位于第五重云霄天,主殿为云霄殿,上达神界,下通仙界,金云顶上琉璃殿,紫霞漫天鸾雀舞,玉石为阶,宝珠照明。
重华在第三重大明天当差,从未踏足上头六重天,听闻原先的灵山地仙未济道人数月前被提拔到第九重大罗天当了殿后守林仙君。
虽说未济道人只是位仙君,可在九重天当差与在灵山当差那是天差地别,让大罗天的灵气洗涤身心,比寻常小仙找什么风水宝地闭关修炼要管用的多,以后升迁有望。
仙神满座,酒过半巡,第八重玉微天有神官来报天君,说是万星池中新诞了一位星君,为武曲星君伴星,紫薇帝君为之拟名左辅,稍后带来见过诸位神仙。
双星伴生,是吉兆,众人却没曾想,这位星君才有凡人五岁大小的模样。
粉雕玉琢一个小人儿,可疼的紧,既为武曲星君伴星,日后自是与武曲星君一处生活,这一大一小,倒像是人间的父子一般,武曲星君尚未娶亲,天赐麟儿,日后开阳宫中只怕是热闹的很呐。
兴许这位左辅星君,千万年都会是这个模样,与沈缙云初入沈府时一般无二,神入凡界历劫归来,记忆都会留存,左辅星君在神识未全之际便随他下凡历劫,也不知记得多少,倒是生来就与他亲近。
这放在主星与伴星之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左辅星君开口软软糯糯的喊了他一声:“青哥。”
武曲星君先是一愣,而后伸手将他抱到怀中,摸着他的小脸,欣慰的展露笑颜:“缙云。”
汴惠公二三十年,梁国进犯阳关,五胡卷土重来,王姬宋卿凰随军御梁,大良造及子战五胡。
沈缙云第一次送竹青炽出征的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战场,在他眼中,不过是练武罢了。
直到竹青炽大胜归来,沈缙云与他比剑之时,见他原本光滑的背脊上多了一道狰狞的刀口,竹青炽却并不在意。
他才知道,原来功名是用命换来的,自那时起,沈缙云只希望他每一回都能平安归来。
汴惠公二十五年,汴公暴薨,谥号惠公,大良造归朝摄政,王姬宋卿凰持诏称制不称王,次年改元新建,称靖安公主。
自惠公去后,沈缙云便未曾得见过他,只在京中听着战报,知道王姬与他新婚即分离两地,各自领军出征,势如破竹,为汴国打下大片江山。
如此也算是相配吧,郎无情,妾无意,只为一纸婚书所约束。
对竹青炽来说,或许还有责任。
永嘉元年三月十四日,镇国长公主与国子祭酒和离,迎沈缙云入翥凤宫为梅君,世人私谓之□□。
雨下了一宿,今晨放晴,然宋卿凰心上的阴云,却迟迟不肯散去。
宋卿凰将沈缙云接到了漱玉殿,鸣竹殿的主人,却已经走了。
漱玉殿中点着檀香,竹青炽喜欢,沈缙云便也喜欢,他们兄弟两个,可曾有谁将她放在心上。
香燃一炷,炉中齑粉如堆,宋卿凰迈入殿中,坐于床头开口问他:“太医看过,可是好些?”
沈缙云仅着单衣,也懒的挽发,倚在枕上似醒似睡,听到声音也不想动弹,只掀了眼皮看她:“家仆得了青哥嘱咐,只伤及皮肉,没什么要紧的。”
宋卿凰心中了然,他待沈缙云还是这般细致入微:“那便好。”
沈缙云抬臂将她圈到怀中,他似乎从未见过竹青炽与她这般亲近,明明是夫妻,那么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沈缙云埋首在她颈窝中,闷声说道:“只是无家可归。”
宋卿凰抚着他的背脊,想竹青炽对沈缙云,比对庶妹竹采箐那要亲厚的多。
旁人看来竹青炽待他十分严厉,其实底子里都是纵容,自小沈缙云便是捅破了天,竹青炽也都替他扛下,至多训他几句,罚他抄书跪祠堂,从来都舍不得打,此番是她故意为之,竹青炽竟还如此为他:“翥凤虽小,也可容身。”
沈缙云自幼跟着竹青炽,犟脾气没学十成也有七分,心中不愿为她庇佑,自嘲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仰头咬住她耳垂□□一番,沉声问她:“你与青哥,真是离心?”
从来便不曾同心,何谈离心,多年同床异梦,并非舍不下,而是不甘心:“若真是离心,你是喜是忧?”
“何必问我,我不过是盘上的一颗棋子。”却心甘情愿,就算是飞蛾扑火,也要试上一回。
便是如此相拥,两心亦不曾相依,宋卿凰漠然道:“命途大局,我们都在盘上。”
沈缙云释然而笑,这盘棋中,他不算输:“都做不得主,我原谅你了。”圈臂吻在她脸颊,声润而词锐:“我哥能原谅你吗?”
一句话叫宋卿凰如鲠在喉:“我不求原谅。”也不能求。
许是同病相怜,或有些恃宠扬威的意思,沈缙云幽幽开口说道:“我以为此后与他兄弟之谊尽断,他会视我为外人。却待我如故,回想这么多年,我实亏欠他许多,愿你珍惜眼前,莫步我后尘。”
然宋卿凰与他所求不同,这等像是规劝的话,听了又如何:“时辰尚早,再歇会吧。”
沈缙云松手回躺,背她而言,不知是说给谁听:“莫再负他…”你我都执念太深,不可自拔,梦中,应会有他。
犹记那年夏夜,沈缙云躺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热得睡不着觉,推了推身边的人:“青哥,我热。”
竹青炽闭眼平躺着纹丝不动:“热就不要盖被子。”
沈缙云裹紧了被子嘟囔说:“可我怕黑。”
“盖了被子也一样黑。”竹青炽如实说道。
沈缙云撇了撇嘴:“没声没响的我害怕。”
竹青炽叹了一口气,牵过他的手放在心腔上:“听到响动了吧,睡觉。”
那时他才刚入竹府,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曾长伴沈缙云安眠。
“可我如今听不到了,又怎能入眠。”
永嘉二年春,国子祭酒竹青炽娶顾氏女顾迟归,两姓结姻。
顾迟归端坐在房中等着她的夫君,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公主,也曾听闻他的英名。
她不求什么,只想与夫君长长久久,举案齐眉。
竹青炽并不好酒,新婚也不过就喝了几杯,对她谦逊温和的不像是个一身杀戮的将军,顾迟归心中的忐忑顿时消散了,至少,他是个会包容的人,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一个很好的父亲。
梦中沈缙云像是闻到了竹青炽身上的衣香,拽住他的衣袖,睁眼却见兰君阮秦,问说:“怎么是你。”
阮秦牵回衣袖,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公主早就歇下了,家人便喊我过来,哪敢怠慢你沈大公子。”
沈缙云不耐烦的打发他走:“你回去吧,我这不用你忙。”
阮秦方才听他在梦中喊着青哥,今日是国子祭酒大婚,他去道喜,却喝的不省人事回来,许是伤心吧:“这就赶走我,若是你哥哥,你就舍不得了。”
沈缙云面色凄凄:“舍得如何,舍不得又如何。”
阮秦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再纠缠:“你说公主为何只与我们玩乐,却同不寝。”
沈缙云喃喃:“得不到的才好。”
阮秦故而将旧话重提:“比如朝中祭酒是吗。”得不到,才好吗,伸手遮住他的双眼,阮秦附耳轻声唤他:“缙云,不如与我及时行乐。”
沈缙云抬脚将他踢开:“我说过,别用这种语调喊我的名字。”
“你不喜欢吗?”阮秦解下沈缙云的发带,蒙住他的双眼,吻在他唇畔:“缙云,别为难自己,你就将我,当是你哥哥。”
他只有声音像竹青炽,低沉有力,唤他的时候,总是放缓语调,缠绵入骨,还有那牵缠在人心头的衣香,除了这些,沈缙云再不找到别的相似,却贪恋这种感觉,默认了这个吻,放纵自己服从内心,沉溺于爱欲,双手攀抓阮秦的背脊,泣声轻呼:“青哥…”
阮秦将他扶托于怀,眼中不无痛楚之色:“我在。”你就将我当是他吧。
永嘉三年正月,镇国长公主大开府门,收揽门客,其势过彰,帝欲除凰党,党中礼部侍郎房子远变节,密奏镇国长公主蓄养门客男宠,结党营私,欲谋天子之位,并呈名册,帝使黑冰台彻查此事。
三月末,镇国长公主锒铛入狱,翥凤宫中人人自危,唯独沈缙云把自个置身事外,听戏唱曲都不耽误,一等一的神仙人物。
阮秦自知与竹青炽是云泥之别,哪怕公主伏诛,竹青炽尚能保全沈缙云的性命,而他自身尚且难保,怨不得沈缙云一心牵念他哥哥。
就像沈缙云说的那样,得不到的才好,唾手可得,谁又会珍惜。
他曾在国子监听学,一开始只是仰慕祭酒,可惜祭酒府中不养门客,其又少与文士来往,公主与之和离,闹的满城风雨,而后他入公主府,见到了沈缙云,汲汲于名利之人,乍遇光风霁月,顿觉灵台清明。
沈缙云不入仕,不从军,一身的潇洒肆意,淋漓爱恨,怕也只有祭酒,能养出这样的弟弟。竹青炽将他护得太好,可算舍得放手了。
第35章 金铃
东极青华帝君在宴上掉了一枚金铃,叫天君养的猫儿叼去玩了,丢来掷去,滚落云湖,猫儿探爪拨弄云气,不见金铃,苦恼的喵了一声,扭头回去找天君耍了。
金铃掉落层层云湖,最终落入人间,叫一只喜鹊衔去,丢在汴国沈府盛开的牡丹花中,沈念青凑巧看见,拾起那枚金铃,摇荡出一阵清脆的铃响,觉着是个精巧物什,不知是谁落下的。
沈楚楚挺着肚子打廊下走来,口中唤道:“秋落,叫你折几枝牡丹来,发什么愣。”
沈念青赶忙上前扶住阿姊:“我这不是在挑吗。”
沈楚楚看那满园的牡丹花,争春斗艳,去年这个时候,父亲还在园中打理这些牡丹花,今岁人就不在了,世事无常啊:“都是父亲一手栽培的,挑它做什么。”
沈念青回头看去,依稀还记得父亲在园中忙碌得身影,每每回头看见他,总是笑着对他说:“是秋落啊,到爹爹这来。”
沈念青还没来得及向父亲问明白,到底是念青逢秋落,还是秋落后念青,父亲已不在了。
沈念青下阶折花,这才想起掌中的金铃,扭头向沈楚楚摊开掌心:“方才我在牡丹花中拾得一枚金铃。”
沈楚楚好奇的拾起,仔细一看,上边镌刻着许多小字:“像是刻了什么,刻的太密,看不清。”再想认真去看,忽觉一阵腹痛,登时扶腰微躬,以手托着肚子,眉头紧皱,脸色难看起来:“不好,秋落,我好像要生了。”
沈秋落一听,急得将沈楚楚拦腰抱起,直奔厢房,吩咐小婢:“快去请稳婆来。”
不料沈楚楚难产,府中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宋望还在朝中,一时半会回不来,家中能做主的只有沈秋落,自然是要保大。
沈楚楚不肯,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手中紧捏的金铃突发金光,随后消失不见,沈楚楚只觉一口气提了上来,孩子便顺利出生了,母子平安。
宋望一下早朝得了消息,急匆匆赶回来,正巧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宋望伸手接过,见他攥着小手,拨开来看,手中原是攥着一枚金铃。
沈秋落见状,将今早在牡丹花中拾得金铃之事告诉宋望,稳婆一旁贺道:“大人,这是祥瑞啊,方才夫人难产,手中忽现金光,而后小公子便平安出生了,想来是上天保佑,小公子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宋望得知母子平安,一颗心便落了下来,兴许是父亲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他:“那就叫宋凌吧,凌云的凌。”
沈秋落逗弄着宋望怀中的宋凌,笑道:“正好,小名就叫金铃儿。”
宋凌渐渐长大,天赋异禀,三岁能吟,七岁能赋,尤擅音律,词曲皆精,十岁便入宫当了太子伴读,怎么看都前途无量。
当今圣上是公主宋翊菁之子,仔细算下来,太子宋曦还是他的表弟,宋凌不明白这么一个奶娃娃,要什么伴读,玩伴还差不多。
宋曦是个恬静寡欲的孩子,像他的母后一般,对他来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只有宋凌是一个变数,飞扬跳脱,性子鲜活的仿若人间六月的天。
宋曦对课业十分上心,宋凌却不以为意,成日鼓捣些小玩意,今朝雕只木鸟,明日编只蜻蜓,但凡宋曦见了喜欢,宋凌也乐得送他。
有回宋凌扎了一对纸鸢,画的栩栩如生,一只赠予宋曦,另一只本要带回府中,惠妃携五皇子去面圣,于宫道恰巧撞上宋凌,宋凌俯身作揖,五皇子一眼相中那只纸鸢,抓着便不肯撒手。
宋凌哪里是肯让人的性子,一来一回就扯坏了。
惠妃近来恩宠正隆,哪将宋凌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说:“五皇子年纪尚小不懂事,你虚长他几岁,该让着就让着,一只纸鸢罢了,作甚同他争抢,若摔着他哪儿,你担待不起。”
宋凌刺回一句:“莫说一支纸鸢,便是一纸一笔,那也是我宋凌私有,五皇子再是喜欢,我不愿给他便硬抢,此等行径与强盗无异,若上达圣听,只怕陛下也高兴不起来。”
惠妃将五皇子拉了回来,咬牙恨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宋凌,本宫常伴圣驾,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吗。”
皇后娘娘素来宽厚,不好在宫中立威,便是如此,陛下也不会让一介妃嫔欺负到皇后头上。
太子为长为嫡,又勤勉好学,除了性子不太活泼,其余的再挑不出什么错处,亦十分得陛下看重,再是宠爱惠妃与五皇子又如何,嫡庶有别,叫盛宠迷眼,就不知掂量自个有几斤几两了:“娘娘扪心自问便好,不必说与我听,宋凌告辞。”
宫中的妃嫔们养了好些雀鸟,时值寒露,雀鸟们常二三齐聚在宫苑中那棵冬青树上叼食果子,宋凌同宋曦打苑中路过,宋凌眼尖,认出枝桠上那只芙蓉鸟是惠嫔宫中的,起了玩心:“殿下会玩弹弓吗?”
宋凌向来说一出是一出,宋曦哪晓得宋凌在打什么鬼主意,问道:“怎么?”
宋凌伸手指向那只芙蓉鸟:“那只芙蓉鸟,试试看我们谁先把它打下来。”
宋凌名义上是太子伴读,太子宋曦却成日不见他人影,也不知道人上哪疯去,自个玩儿便罢了,玩回来还要将所见所闻讲给他听,听的他脑袋都大了。
世家子弟里就没有他宋凌不相熟的,也不知收了多少闺门小姐的香帕:“既然要比试,不如定个彩头,若我赢了,罚你与我同食同寝三日,收收性子。”
宋凌满不在意应承下来:“行,听你的,要是我赢了,过几日上元节,我们出宫去逛灯会怎样?”
宋曦显然不太乐意,却也没有反驳,如果是跟宋凌去,好像人来人往,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结果毫无疑问是宋凌赢了,那只芙蓉鸟可怜兮兮的躺在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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