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灵怪非邪-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鬼面只是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谢音,那些人之所以忌惮谢音,大抵是为谢音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
离开忘忧谷的那天,谢音换下了绫罗衣裙,穿回那身短衣窄袖,一一抚过妆台上那些珠翠玉钗。
宋凌为她编织了一个瑰丽绚烂的梦,梦中她可以轻曳罗裙,扶簪而笑,无忧亦无恨。
只是现在梦醒了,属于她的,是那个刀光剑影的世界,就算一身武功尽失,她也要破釜沉舟,还报敌仇。
谢音将刻了许久却尚未完工的竹笛交由宋凌:“等不及刻好送你了。”
“要小心,事情办好了就回来。”宋凌这样嘱咐她,此行凶险无比,她却非去不可。
明明只是个得了一块饴糖会甜上半宿的姑娘,却背负的太多。
谢音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去,眼看就要走远,忽而回首,扬声喊道:“宋凌,我走了。”竭尽全力的喊完这一句,飞也似的飘离宋凌目光所及之处。
有那么一刹那,宋凌几乎想追上去,让她别走了,就留在忘忧谷,只与他过平凡简单的生活,不知山风有没有将宋凌那句轻声呢喃送去谢音耳中:“我等你。”
或许这一回谢音真的会横死在荒郊野外无人知晓,一想到这,宋凌就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也许他是习惯了有谢音在身边的日子。
京中捎来一封信,是宋望的手笔,信中提及皇后病重,想见他一面,他这皇婶性子温和,打小拿他当亲儿子疼,犯了天大的事,也舍不得说一句他重话,如今缠绵病榻,还念着他呢。
宋凌如今已不再似少年时那般盛气凌人,回想京城,竟有些唏嘘,说来错还在他,那日若不是他多喝了几杯,非要招惹宋曦,就他那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的从弟,想来是没那等心思和胆量,现在回去认错还来得及吗。
回到京中,宋曦还是那个宋曦,只是与他生疏了许多,太子妃生了一个小皇孙,今年三岁,一见他就脆生生喊了一声皇伯,也不知是谁教的,同他亲热的很。
皇后的病情好转许多,特地将一干人等都打发出去,连太子爷也不例外,单独留他下来说话。
陛下这些年身子骨越发不好,再有个几年的光景,兴许龙椅就要换人坐了。
如今陛下膝下共有九位皇子,连皇孙都有五个了,太子多年只得一子,纵有不少女眷,却鲜少留寝,皇后自然知道太子的病症在哪。
宋凌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兴许还不当回事,皇后有意提点他:“金铃儿,将来曦儿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答应皇婶,别逼他太狠,你们两个是打小的情谊,这些年他嘴上不说,皇婶知道,他心里想着你。你是个好孩子,拿得起放得下,若是曦儿有你一半洒脱,必不会为难你,我就怕他不放过你,要耽误你一辈子。”
皇后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听得宋凌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皇婶…我…”
“去同曦儿说说话吧,不必陪我了。”纵然贵为国后,她也是一个母亲,又怎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割舍挚爱。
太子过于仁厚,素无雄心,性子也有些孤僻,直至宋凌离京,才有所扭转,听政三载,也颇有建树,其余几位皇子皆已封王开府,太子仍留在宫中,何日登基,现下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看缘分,月保底双更,毕竟,还要赚钱养自己,保证不坑,写到完结,点击量扑街也不坑,多点评论收藏,写起来更有动力哈,主要瓶颈期,剧情上不能突破。本文完结之后会大修,看官们有发现什么问题及时反馈。
晚上八点更新么么哒,对本章做一些改动。
第38章 魔女(下)
宋凌忽而恨起当初的自己来,为什么要说些于宋曦而言易如反掌的事,好像他很希望宋曦做皇帝似的,宋曦做了皇帝他有什么好的,虽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宋曦凡事都由着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从不与他置气,但凡他闯了祸,太子爷都鞍前马后的替他收拾烂摊子。
宋曦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那些个兔崽子都快爬到他头上去撒野了,真是不像话,还不得他来整治。
想着想着宋凌兀自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可能是给他带坏的,一抬头,看见宋曦坐在殿外,手中执着白子,正在聚精会神的跟自个下棋,把小皇孙丢在一旁拽香炉玩儿,也不知太子妃去哪了,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宋凌看的胆战心惊,生怕那个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奶娃娃一头扎到香炉里去,忙上前将小皇孙抱开,语气不善的数落起那个不称职的爹来:“他才多大,你就不能看着点,让炉子烫着怎么办?”
宋曦闻声这才高抬贵眼看过来,从容不迫的说:“那就长长记性。”
宋凌当即拉下脸来:“你就是这么当爹的?”
小皇孙抱着宋凌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哄道:“皇伯不生气,思儿乖。”
宋凌抚着宋思的背脊,缓和下语气,哄道:“皇伯不生气。”
宋曦见两人抱成一团,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吗。”
宋凌叫他这句话噎住,他确实不喜欢小孩,阖宫上下的孩子,没一个在他手底下讨过好,总不能说因为这孩子像极了他小时候的模样,所以才喜欢的吧,含糊其辞的说道:“宋思这样乖巧的小孩我就喜欢。”
“那我呢。”太子殿下一语惊人,宋凌险些以为自个幻听了:“宋曦,你是不是有病。”
宋曦眼都不眨,气也不喘的看着他说:“病入膏肓了。”
宋凌觉得有病的人可能是他,也许是他在做梦呢,眼见宋曦伸手过来,扣住他的手腕拉低身子,浅尝即止的吻了一记,把懵懂无知的宋思夹在中间,全然当他不存在。
宋凌回过神来,以臂挡唇连退数步,只觉脚下发飘,多年前那个不算太真实的梦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可他知道,那不是梦,只是他将它当做是一个梦,抛之脑后了。
此刻宋凌的理智炸成了一朵烟花,胡乱将宋思塞回去,三步并作一步,浑浑噩噩的回去王府。
宋曦在殿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跟宋思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又跑了,宋思,你皇伯是不是个胆小鬼。”
世间怎么会有宋凌这样贪心又无赖的人,舍不下他们多年的交情,也不想承认曾越过的雷池和许下的诺言。
宋思没大没小的直呼父亲姓名:“宋曦是胆小鬼。”
宋曦看着那三岁的稚子倒像是成了人精似的,好笑道:“好小子,找你英明神武的皇爷爷去吧。”
宋思翻下坐塌,仰着小脸看宋曦:“爹爹,皇伯好像很怕你,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你说你最喜欢皇伯了,怎么还欺负他呢。”
宋曦将散落的棋子拣回棋盒,黑子白子都混在其中:“这不算欺负他,只是叫他明白,于情于理,都没有回头路让他走。”
人是他先招惹的,承诺是他许下的,宋凌原本做好了食言而肥的准备,却不想叫皇后当头棒喝,又叫宋曦吓破了胆。
他甚至不敢多看宋曦一眼,也不敢问那声皇伯到底是谁教的,第二天就收拾东西,逃也似的回了忘忧谷。
宋曦得知此事,并不意外,宋凌一贯如此:“再宽限你一些时日也无妨。”
料理完那些麻烦事,第二年春天,谢音赶赴与宋凌的未约之期,捧着满怀姹紫嫣红的野花,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翩然飘游,步落忘忧。
人未至声先闻,谢音褪去了浑身的戾气,眉眼间尽是柔媚春色,有种凛然傲立的美:“宋凌,我回来了。”
这一次谢音没有缺胳膊也没有断腿,有鬼面在身边,料理几个半截入土、贪心不足还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并非什么难事。
七煞教中几位堂主相互争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这回做的太过火了,竟联合外人对付她,教主也不会放任他们如此行径,将七煞搅了个天翻地覆的谢音事了拂衣去,一片人头落地,人有时候就是目光短浅到捡芝麻丢西瓜。
谢音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几个尸骨未寒的老东西胃口大的很,从义父嘴巴里挖出这一点蝇头小利,照理说他们还不放在眼里,背后定然有巨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们铤而走险,那又会是谁,目的是什么。
事情暂告一段落,其余的线索尚待追查,她暂且可以远离江湖中的纷纷扰扰和腥风血雨,停下来歇一歇脚,在山光水色中把宋凌寻找。
彼时宋凌还在满院追着鸡跑,好不容易逮着,叫谢音喊住,心头一颤,回过头来手中抓着鸡翅膀的力道微松,原先就不断挣扎的山鸡迎空扑腾着翅膀,当头撞飞了谢音手中捧着的花束。
一时间花飞漫天,山鸡奔走山林,好不热闹,就在这漫天的姹紫嫣红中,两人相视而笑。
千里之外的汴京,建隆帝病笃,皇后突发急病身亡,太子遇刺,京中是要变天了。
诚王在朝中经营多年,陛下沉疴至今,诚王已将自己摘的干净,连带诚王妃的母家定国公府,两家在朝中独树一帜,不党不群,诸位皇子谁也拉拢不来。
早年诚王世子奉陛下旨意入宫给太子殿下当过几年伴读,在外人眼中最后也闹的不欢而散,逢年过节都不见世子进宫走个过场,仔细算下来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从兄,犯不着以身试险。
皇后虽出身世族,门庭显赫,然一族皆战死,就留下皇后这么一个遗孤,自幼被先皇接入宫中,钦定为太子妃,以慰其叔父兄长在天之灵,于太子无所裨益。
先皇动辄征伐杀戮,虽一统汴梁,然宋氏凋敝,险些无以为继,只剩诚王与陛下这么两个血脉,陛下多子,诚王府却是一脉单传,自然不愿世子蹚这浑水。
定国公竹青炽无后,先帝准其从弟沈缙云袭爵,沈家原也是世族,一门清贵,定国公爵至今传了四代,传到沈念青手中,其长姊嫁入诚王府为妃,门第倒也相符。
定国公一支祖上以军功封爵,两代战功赫赫,皆是清名,为宋氏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在旁人眼中,两位将军也难得算是善终,而后天下大定,却只留下这么一个爵位,无有子嗣。
沈念青现领梁州都督之职,无功无过,他与伯父竹青炽仅有数面之缘,自他记事起,伯父已是英雄迟暮,然岁月难掩其风姿,若生在太平盛世,合该是位风流公子。
沈念青的父亲去后,府中老奴偶同他提及往事,少不得捎带他伯父几句,父亲的一生,似乎都与伯父有关,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伯父一意孤行的为父亲求了一世平安,做个富贵闲人。
宋曦此刻无比的想念的宋凌,然前程未卜,又怎舍得拖累他。
宋凌一向嘴硬心软,又极其护短,他这凄惨的模样叫宋凌见了,会不会有一点心疼,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哄一哄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宋曦自己都不敢确定宋凌的心意,明明决定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去见他,却借着皇后的病,托诚王妃求诚王修书告知宋凌,如此周折,只为了见宋凌一面。
见了面,却又害怕起来,他已有了妻儿,心中牵挂的,却只有一个宋凌。
而今重伤未愈,宋曦惦念的也并非是这万里江山或别的什么,果真是陈年旧疾,已药石无灵了:“陈太医,我这腿,好得了吗。”
陈太医脸上写着为难:“殿下伤势过重,只怕是…”
宋曦心中有数,母后离世,父皇病重,他是嫡非长,宫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罢了,切莫让我父皇知晓,也决不可外传,只说我在宫中养伤,不见来客。”
陈太医俯身一拜,口中应道:“是,殿下。”
紫宸殿中帘幕层叠低垂,兽炉中焚着龙涎香,翠烟盈室,结而不散,老宦附耳在建隆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闭目假寐的建隆帝撑开双眼,抬手要人扶他起身,嘶哑低沉的嗓音中夹杂了几丝愠怒:“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建隆帝有些步履蹒跚的走了几步,回味着方才谭勿信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太子殿下昨夜于宫中遇刺,太医方才去瞧过了,没什么大概,只需静养些时日。”
堂堂太子,在宫中遇刺,这是摆明了是告诉他,宫中有内鬼,他倒要看看,宫里都养了些什么鬼,阎王都不怕见。
宋鼎钧硬是把腰背直起来,灰暗的眼眸中凝起矍铄的神采,这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重病之中的老者:“去,把朕的文武大臣还有好儿子们都叫到这紫宸殿来,两刻钟未至,一律革职查办。”
老宦指了几个近身伺候的:“叫上皇后和太子宫中的一块去,要快。”
纵然久卧病榻,帝王的风范却是刻在建隆帝骨子里的,宋鼎钧觑了一眼搀扶着他的老宦,沉心静气,他还有很多话,要对满朝的文武大臣们说:“老东西,还能替朕更衣吗。”
那老宦身形有些佝偻,步伐却十分稳健,捧过宋鼎钧的朝服,俯首虔诚的说:“老臣活着一日,就还能伺候陛下一日。”
这到底是谁的江山,是楚家的,还是宋家的,亦或是天下的,宋鼎钧不禁回想。
姨母灭了梁国,逼死母妃,将他改姓为宋,抚养成人,继承这江山万里,他究竟该恨些什么,恨这海晏河清吗。
夫妻反目,骨肉相残,这太平盛世,是用白骨砌成,鲜血浇筑的,时到今日,他的皇子,又想将历史再重演一次,他绝不容许。
第39章 解铃人(上)
宋鼎钧生于乱世,长于太平,骨血里带着一份杀伐果决。
紫宸殿前文武分列,看看他这八个儿子,哪个不与世家沾亲带故,哪个身后没有母家支持,只有他还躺在东宫里头的太子,能仰仗的只有他这个命不久矣的父皇:“朕有些事没交代清楚,故急召众卿。”
宋鼎钧搭手坐上宝座,巡目一周,这才开口说道:“朝中及各地冗员一事耽搁至今,裁下不足百人。”转视定睛:“吏部何时能想出对策。”又伸手揭开早些时候便摆在案上的奏折问道:“钱塘江大堤动土有两年了吧,你们这报喜不报忧的老毛病,是时候改了。”一本一本丢掷阶下:“都看看,自个来出来认领。”
宋鼎钧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殿下群臣皆噤若寒蝉,无一人上前,宋鼎钧拍案而起,怒道:“怎么不敢认了,朕还没死,秦将军的尸骨埋在地下都还没烂透,你们,就赶着下葬皇后,怎么,想多送一副棺材给太子。”
良久,宋鼎钧撑臂扶案,闭目一声叹息:“朕在位二十余年间,唯恐有负天下,而你们,是想遗臭万年,作古后让世人踩着坟茔指骂不成,宣诏。”
“朕以凉德,君临万邦,蒙先帝之遗泽,荷天地之眷命。冀臻四海康富,未尝一日暇逸,而忧劳积虑,疾恙于身,遂至大渐。皇太子某,温文日就,睿智夙成,仁厚孝恭,必昌国运,朕素有承嗣之托矣,可柩前继皇帝位。皇弟诚王某,先帝之侄,而朕之爱弟也,仁孝恭俭,闻于天下,若太子有失,可柩前继皇帝位,以昭前人之光。若诚王不受,立诚王世子某,朕之诸子,不得承嗣。生死有命,古无所逃,山陵制度,务从简约,在外群臣止于本处举哀,不得擅离治所,成服三日而除,应沿边州镇皆以金革从事,不用举哀。尚赖左右辅弼,底绥万邦,咨尔臣民,体朕至怀。”
待大监宣诏事毕,宋鼎钧向殿下跪俯两列的诸子群臣说道:“都散了吧,自个回去好好想想。”
宋鼎钧椅着龙座,抬头看了一眼紫宸殿的金顶,不知在向什么告别,而后缓缓闭上双眼,撒手放开这人世间的悲欢。
老宦俯身连唤了两句:“陛下,陛下。”再无人回应,悲戚满载的向殿下喊一声:“陛下…驾崩。”
有人高呼:“父皇。”有人低呼:“陛下。”座上的天子,却再也听不到了。
百官诸王皆在宫中,皇帝登遐,内宫无后,太子妃颜敏代典丧事,闭宫门、城门,太子诸王哭拜,百官哭临殿下。
大行皇帝遗制传位太子,又立诚王及其世子为储,其用意不言而喻。
新皇拄着拐杖即位,群臣还未发难,诚王头一个跪地改口称宋曦为:“陛下。”一锤定音。
当皇帝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件苦事?在诚王看来,是天下头一等的麻烦事,再者宋望也不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儿子,那还不赶紧把太子殿下给拱上去,管他是不是瘸了,脑子能转就行。
下月初一才要举行新皇的登基大典,今日下了早朝,宋曦将诚王请到后殿,拐弯抹角的,就是要送宋望把宋凌给赶回来,大有皇叔你不答应,朕今天就不放你走的意思。
宋望推脱道:“子辛多年不入朝堂,陛下如今要他回来,岂不是强人所难。”
宋望着实不想宋凌回来蹚这浑水。
宋曦情真意切的说:“皇叔误会了,朕并非是要子辛回来当朝为官,替朕效劳,只是想见见他,慰藉相思罢了。”
宋凌三载前得表字子辛,宋曦在心中时常念着,叫起来也格外顺口。
宋望这一根筋,仍未听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当是寻常的兄弟之谊:“陛下言重。”
宋望回头写了一封家信给宋凌,这封信先是到了沈秋白手中,新皇登基,确是件大事,宋凌今年二十有四,少有世家子弟拖到二十一岁才行冠礼的。
宋凌当初才行了冠礼就赶着回忘忧,如此行色匆匆,定然是宋曦又招惹他了,这才回忘忧躲着。
如今宋曦登基,想也知道究竟是谁催着宋凌回京。
宋凌近来频做噩梦,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倒像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夜里多梦,白日嗜睡,沈秋白看过几回,没号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让宋凌日夜煎服。
黄昏之时,谢音照例将安神汤端进屋给宋凌,宋凌靠在窗边睡的有些迷糊,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狰狞,像是被梦境给魇住了,谢音轻声唤了他一句。
宋凌在睡梦中忽而睁开双眼,竟是布满了血丝,伸手死死的掐住谢音的脖子,怨毒的咒骂着:“妖女,我要你死。”
若不是煎药童子听见屋里有动静多看了一眼,及时喊人过来将宋凌拉开,只怕谢音这傻姑娘就平白丢了性命。
沈秋白见状怕宋凌再误伤他人,只好用软布先将宋凌的手脚绑在床柱上。
那封信在沈秋白手里耽搁了好几日,宋凌的情况一直不见好,沈秋白不知该如何向宋望答复。
白日还好,一到晚间宋凌就要闹腾,谷中年长的婶子说,宋凌这情况,像是鬼上身,眼下别无他法,沈秋白宁可信其有,特地去了一趟清凉山,毕恭毕敬的请来一位道号清净子的道长,想着给宋凌去去晦气。
清净子并指探宋凌三丹田穴,绛宫盈灵却未结丹,亦无人气,为借灵还阳之人:“中虚阳火不旺,以致阴邪入体,然冥冥之中,自有灵器相护,虽为仙家所遗,却是冥阴之器,其身噬阴。天长地久,以其不自生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揣而锐之,不可长保,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此子与天有缘,贫道言尽于此。”
清净子说罢起身向沈秋白告辞,离谷回宫,当晚宋凌的怪病不治而愈,这天地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天下道派,皆托言东极青华帝君与太上老君授道,又演化八仙。
清凉教传之清净道,为太上老君坐下十三弟子清凉真人所创。
东极青华帝君神名太一,坐下有十位冥君执掌幽冥,是为鬼神。
天下亡魂都归幽冥司管辖,这金铃附有一息帝君之灵,游魂野鬼断然不敢轻易靠近,唯厉鬼索命,愿铤而走险。
沈秋白与谢音在床边守了宋凌一夜,直至东方吐白,宋凌都无异样,沈秋白便让谢音先行回去休息,谢音颔首起身,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她生来便被父母遗弃,义父将她捡来,教她如何用刀,如何杀人,未曾告诉她,这是错是对,她便不以为恶。
若这世间有善恶之分,那人间的善意来的也太晚了些,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间正道,善恶有报。
宋凌午后醒来,见沈秋白守在床边,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沈秋白也便瞒下不提,省得节外生枝,只将信交由他。
宋凌一看,正月初一宋曦竟要登基为帝了,问了才知道,现下已经是腊月廿一,他这一病,足有半月,朝中风云突变。
“你若要回去,明日便收拾行李,免得路上车马劳顿还得紧赶行程,再落下病来。”沈秋白操着一颗老妈子心。
“我回去做什么。”宋凌捏着薄薄的信纸,懊恼不已。
“你当真以为,京都能拘得住宋曦?他请得动你父王替他说情,你躲的过三年五载,躲的了一辈子吗,更何况,你便问心无愧?”
“我…”宋凌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沈秋白恨铁不成钢的说:“他如今登基为帝,随心所欲了吗,你果真不念往日情分,倒是作个了断。我看你们两个谁都拎不清,还非得这么耗着,人生不过数十载,有几个五年,几个十年。宋曦或是谢音,你总得选一个,你谁都不选,谁都受伤,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
沈秋白难得对宋凌说几句重话,却说的好没道理,他心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