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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怪非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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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青衫在宫中,总是一个人自问自答:“你说郑地富庶,风景秀丽,那便赐封予你。姜氏姊妹跟随你多年,此后便改姓郑,你与姜姒之子,你既不知,我替你养。”
  淑妃郑氏生有一女,为武帝四女,奈何早夭。
  姜姒曾问过穆青衫:“陛下何故如此。”
  秦意终究信不过穆青衫,得知姜姒腹中留有三殿下的遗腹子,对自个的亲生父亲都闭口不提,面上以不睦之名,打发姜姒出府,实则为避人耳目,让姜姒在府外平安生下一子。
  元清二年,顾扶苏夭亡,穆青衫前去吊唁,秦意拦着没让他进门,穆青衫在思王府前久久徘徊,偶然看到姜姒抱着一个孩子从偏门进了思王府。
  那个孩子的眉眼像极了顾常玢,穆青衫深知她对顾常玢用情至深,怎会舍得下,另嫁他人,生儿育女,再抱着别人的孩子来殿下昔日的府邸,吊唁殿下的独子。
  穆青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一下午,腿都快蹲麻了,才再次等到姜姒的身影于门前出现,穆青衫一路小心的跟着姜姒,来到了一处小宅院。
  探明了地方,穆青衫倒不着急了,只要不打草惊蛇,一时半会,她不会跑。
  穆青衫回到宫里,专门挑选了一队亲信轮班在姜姒那处当差放哨。
  而后穆青衫得知,姜姒的小院除了她们母子两,还住了一个奶妈,两个使唤婢子,一个粗使仆役,俨然像一个小家,她一个女人,要养活这么一家子可不容易,背后定然是秦意在支撑着那个家,以留住殿下最后的血脉。
  姜姒不识得几个大字,一昧只知疼着紧着那孩子,养得孩子一身臭脾气。
  穆青衫每日都会专门抽空听下属回报,今天那处小宅院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顾常玢的孩子,不应身在街巷之中,困于方寸之地。
  元清三年,穆音害了风寒,风寒,又是风寒,熬了一个月,穆青衫的女儿穆音,又先他而去。
  或许是他福薄,除了长子,他登基后有过两子一女,都没能熬过三岁,穆音是他第四个女儿。
  穆青衫将四公主穆音夭亡之事压下,以看护不周之罪,将淑妃宫中原先伺候的所有侍婢内监一并处置,暗中将顾常玢之子接入宫中。
  那日,在那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小院落中,穆青衫与姜姒比邻坐在槐树下,小小的顾扶风半个身子趴在石桌上,扯穆青衫的头发玩的正开心,穆青衫也不介意:“姜姒,将这孩子交给我。”
  姜姒自幼照料顾常玢,此刻只想替三殿下问他一句:“将军将殿下置于何地,如今竟还有颜面来见这孩子,你看看这孩子,想想殿下是如何对你的。”
  穆青衫低头看着顾扶风稚嫩的小脸,这是顾常玢在人间最后的血脉:“我无可辩驳,只希望你将这孩子交予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好好地教养成人,当做是我的孩子一般。”
  姜姒苦笑道:“何苦呢,陛下若是想要他的命,今日便让我们母子二人一同上路,去九泉之下,见他父兄,世人定然不会知道,陛下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世人如何看待他,穆青衫不知,成王败寇,这是千古不变的准则。
  他踩着顾常玢的尸骨荣登九极,是不争的事实,只待这世间牵挂顾常玢的人都死绝了,便再也没有人说他背信弃义,可穆青衫自己能够忘记吗:“顾家欠我的,顾常玢替顾家还清了,我欠顾常玢,欠三殿下的,顾扶风他若是想要我还,我一定还他。”
  姜姒将顾扶风抱回来,搂在怀中,万分痛楚,泣不成声:“早知如此,陛下又何故当初。”
  我早知这一世,都忘不了他,穆青衫固执的说:“将孩子给我,往后,他便是四公主穆音,由你姐姐照看,你也该放心,待他加冠,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他,他若要我以死谢罪,我绝不吝惜性命。不必再延续顾穆两家的恩怨,此事除我们四人以外,绝不会再有第五人知晓。”
  和风徐徐,温柔的拂过面颊,她的殿下拿一颗真心待人,终归还是有些许回报的:“陛下要是真心为他好,就瞒他一辈子,殿下一生为身世所累,我不希望扶风也过的那么累。”
  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一定过的好,穆青衫深谙其痛:“好。”
  顾扶风被当做女孩养大,尽得姜绫和穆青衫的宠爱,生的眉眼动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当年他父亲的风姿。
  穆青衫看着顾扶风慢慢长大,有时会想起顾常玢,想起那个被誉为洛阳牡丹的三殿下,洛阳的文人墨客笔下,总是偏爱吟诵描绘他的容光姿色,却不去讲述他生平的事迹。
  时隔多年,穆青衫对顾常玢的样貌已记不清了,过往的一幕幕,却历久弥新,还记得那些事,却记不清他相貌的细微。
  大抵是顾扶风那个模样吧,见得多了,再好看的人摆在他面前,穆青衫也觉不出什么滋味来。
  说白了,无非也就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一对眉毛一个鼻子,穆青衫日日对着顾常玢那张脸,很少细看他几眼,要是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非要说的话,顾常玢那一身矜贵疏离,倒是与生俱来的,像是不染纤尘的洁白飞羽,分明顾常玢生了好一副艳冶翻蝶的模样…
  穆青衫回过神来,顾扶风手中还执着那枚白玉棋子,含笑看他:“父皇在想什么。”
  自古美人如名花,难得几回春色,穆青衫:“姑娘大了,父皇怕留不住。”
  顾扶风,也便是现在的穆音。
  淑妃二十余年盛宠不衰,身后无母族,只得此一女,太子之位早已尘埃落定,后宫还算容的下她。
  母妃一心将他当女孩养大,他也该恪守本分,若他穆音是个皇子,只怕皇后与太子,容不下他们母子二人:“女儿也想长伴父皇。”
  顾扶风今年十九岁,早就到了该议婚的年纪,穆音美名在外,又有隆宠加身,求娶四公主的世家子弟,怕是快排到洛阳城门口了。
  一想到这个穆青衫就头疼,像什么话,一个个狂蜂浪蝶似的。
  对他的穆音了解多少,妄言许诺终身。
  若他们知晓穆音是男子,必定要伤了穆音的心。
  宫中待嫁的公主只穆音一个,逢年过节,各宫的娘娘都争着与他做媒,陛下拦得了一年两年,拦不住一辈子。
  穆青衫还是第一次开口问他:“月儿可有心上人?”
  月儿是穆音的乳名,因穆音出生在月圆之夜,本是姜绫取的,后穆音夭亡,穆青衫将顾扶风接到姜绫身边,姜绫思女心切,便将他唤作月儿,穆青衫听习惯了,也便唤他月儿。
  顾扶风落落大方的应道:“是有,只是不知他心系何人。”怎么会不知呢,穆音只是不想明白。
  顾扶风自幼虽当女儿教养,姜绫却并未过分约束于他,养出一副浪漫洒脱的性子,任谁见了都喜欢,穆青衫想,谁会不喜欢他的月儿,只是不知月儿的心上人,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顾扶风是十分爱美的,美貌又是与生俱来的,平日里看着,着实赏心悦目,可终归是个男子,罗裙加身,珠翠缀首,再是千娇百媚,能有几分愿意。
  穆青衫迂回探他口风:“月儿如此动人,少有不倾慕于你的,谁能得你青眼相看,说给父皇听听。”
  顾扶风低低一笑,执子不语,穆青衫见他不愿说,也不好再追问。
  一局终了,顾扶风赢的很是漂亮,穆青衫摇头笑道:“父皇老了,月儿心里有别人咯。”
  顾扶风失笑道:“父皇,并非是我不愿说,只是时机未到,怕父皇赶着他与我成亲。”
  如此说来,月儿心许之人,竟是男子不成?穆青衫越发觉得头大,这他可怎么对得起…
  穆青衫想到这,不禁怅然,从他决意向顾家讨还公道的那一刻起,他已与顾常玢背道而驰,又何谈对得起他。
  便是秦昀与顾常玢…他从前也并未想到过,究竟是怎样的深情,让秦昀舍下这人间,与之共赴黄泉。
  丧妻之痛,穆青衫也曾体会过,逝者已矣,于生者而言,才是折磨,或许每一种爱的方式,都不尽相同,且让顾扶风去领悟一番罢。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四公主,究竟心许何人,谁也不曾知晓。
  他好像从未多看过哪位公子,连曳过的裙摆,都携着一阵香风,却从不曾为任何一位公子留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这份心意,必需藏在心中。


第51章 四公主(二)
  皇后之幼弟章淮南,与宫中的琴美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可惜琴美人的父亲琴泽家道中落,希望她替没落的世家争上一口气,生个皇子龙孙才好。
  琴美人之父琴泽,官居六品。
  大夏律令,五品以上及供奉官、监察御史、每日朝参。
  官居六品的琴泽不属于其中,除每月初一大朝,连远远望上一眼龙颜的机会都没有。
  章家也不愿家中的独苗娶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做嫡妻,琴泽心高气傲,自不愿女儿与人做妾,一拍两散。
  说来也巧,两家本是天差地别,儿女因何彼此相熟?
  国丈大人身居一品,朝廷赐下高门大宅,左临长安坊。琴泽官位虽低,但胜在资历老,早年分得一处小小的居舍,国长大人的府邸正好毗邻官舍,前后各一,面朝南北,各开大门,琴府便占了其中一处,与国丈大人比邻而居,已有十七年之久。
  琴小姐今岁年芳十六,单名一个素字,正是碧玉一般的年华。
  章公子虚长琴小姐两岁,今年十八,两人自小情投意合,奈何世事无常,做不得夫妻。
  少卿大人琴泽素有风骨,虽说为妃者妾,到底是皇家,也不算辱没,再说当今圣上不失为明君,后宫和睦,女儿琴素若得以侍奉左右,定是良缘。
  章淮南在朝中领了个虚职,因琴小姐入宫,多有伤怀,年前辞官回家了,左右也不是自己挣来的官名,章淮南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章淮南与长姊章淮玉一向亲厚,时常前往宫中给章皇后问安。
  章皇后身为国母,宫中皇子皇女不问其母,皆称一声母后,论辈分,章淮南是穆音的舅舅。
  穆青衫膝下现有三子两女,七公主虽比穆音小上三岁,却已许了夫家,除去穆音,其余的皇子要么尚且年幼,要么已经成家,只有深得圣宠的穆音,年已十九,一点要嫁的苗头都没有,这可愁坏了国母。
  那些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做皇后的,薄待了四公主。
  淑妃与皇帝是一点儿都不急,急坏了皇帝的三宫六院,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总留在宫中,陛下眼里装着四公主,就装不下她们的儿女。
  陛下向来偏宠公主,礼部尚书之子娶了七公主,一路高升,事实证明只要女婿做的好,陛下怎么看你都顺眼。
  故而大夏的公主十分抢手,各家都愿意娶,陛下却只有两位公主,七公主已然嫁了,那么只剩下四公主了。
  且不说四公主美名远扬,更兼有贤名,执掌内府已逾三年,事无巨细,都料理得当,这么一个德才兼备又貌比西施的女子,长安的公子们,怎能不心动。
  内府宗正一职,一向由皇族宗亲任理,陛下一无叔伯,二无兄弟,便是姑姊也无有在世者,只得由小辈帮着料理内府。
  太子庶务缠身,无暇分神,陛下思来想去,便选中了四公主,朝堂之上,倒无争议,就这么定了下来。
  内府为皇家私库,并设宗正堂,主掌刑律、吏务司主掌出纳、司礼属主掌小祭祀及内官宫人品级、银虎府主掌皇庄赋税及皇族府邸赐下和宫中武备、制造处主掌皇家织物制器、文华堂主管御书库,执掌各宫及皇族赐下书籍和印刷编册、太医院主掌医药、司马署主管御马仪仗。
  内府共计两堂、两属、一司、一府、一院、一处,庶务繁杂,又非皇族不得任理,此前一直是穆青衫亲自兼任,皆放任手底下的官员自行处置,若非要事,一概不理,这样显然是不行的,愁得内府各处大臣头发都白了,这皇亲国戚的,他们做臣子的,谁也得罪不起。
  后宫不得干政,便是皇帝私府,也属朝廷行政的一部分,皇后管不得,陛下不愿管,外臣不敢管,太子成日忙着为父皇分忧,头都快秃了。
  太子之下,序齿靠前的皇子皇女都去的早,一直排到四公主穆音,故而公主年方十六,便被陛下丢进内府,学着料理内府要务,与他的太子哥哥同甘共苦,领悟头秃之苦,陛下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这回事。
  四公主管着内府,便是执掌六宫的皇后,也得给四公主几分薄面,诸位娘娘的衣食住行,可都离不开内府。
  章淮南也算看着穆音长大,不过不是时常见着,后宫不少琐事,内府也难得清闲。
  皇后与淑妃相处的还算融洽,淑妃底子薄,自生了穆音,元气大伤,再难有子嗣,如何得宠,在皇后眼中,也不算太碍眼,何况皇后还有太子,着实犯不着妒恨淑妃给她下绊。
  皇后有心撮合穆音与章淮南来着,特别是琴美人入宫以后,想想穆音无论是出身、样貌、才华,哪一样是琴素能比的,这可是一桩好亲事。
  况且穆音也并非全然无意于章淮南,女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可惜自家傻弟弟半分没存这个心思,难不成让穆音一个女孩子家家去提这件事。
  “女孩子家家”的穆音并非碍着脸面不敢表明心意,而是他确确实实知道章淮南对他无意,章淮南钟情于琴美人之事,他早便知道了,章淮南看琴美人的眼神就不一般。
  琴素他是见过的,扶风弱柳一般的玉人儿,不卑不亢,是个好姑娘,与章淮南这般文质彬彬的雅士十分相配。
  未曾听闻章淮南好男风,他穆音再是当了十九年的公主,终归是男子,不问青红皂白要父皇赐婚,到头来只怕与章淮南成了一对怨偶。
  故而穆音并不打算叫章淮南知晓他的心意,他不嫁也好,母妃会帮他说情的,他有他的苦衷。
  一个不知,一个不言,本该就此相安无事。
  偏偏皇后从中作梗,强当月老,放着宫人不使唤,非要叫穆音送在宫宴上喝醉了酒的章淮南回府,也不想他们孤男寡“女”,于礼不合。
  他自然不曾轻薄章淮南,章淮南也不曾轻薄他,只是章淮南喝醉之后,粘人的很,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顾扶风索性便将外衣脱给了他。
  次日章淮南酒醒,身上多盖了一件衣裳,看样式,竟是女子的衣物,这可是个大问题,问了下人,得知昨夜是四公主送他回的府,在他屋中小待了片刻,出来之后,外衫便不在她身上了。
  章淮南得知此事,犹如五雷轰顶,觉得自己定然是轻薄了四公主,四公主羞怒之下,夺门而去。
  章淮南懊恼不已,四公主何许人物,他怎能…怎能轻薄于她,叫旁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章淮南吩咐家中下人不得多嘴,女儿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何况她是公主。
  章淮南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四公主赔礼道歉,怎么想都觉得自个罪大恶极。
  此事却不知怎的,迅速在京中传开了,传到穆青衫耳中,穆青衫问起,穆音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父皇,章公子不曾轻薄于女儿,那些都是谣传。”
  穆青衫不悦道:“怎得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平白污了你的名声,三人成虎。”穆青衫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倒真像养了个闺女。
  不日,皇后将章淮南传到宫中问话:“淮南,姐姐是信你的,可事情闹成这样,无论如何,你都该给穆音一个交代。”
  交代,他该给穆音什么交代,穆音的外衫还挂在他房中,沁了他房中点的檀香,显然穆音并不缺这一件衣裳,他竟也没想起来还她。
  晚间章淮南回到家中,看着衣架上那件月白色的大袖衫,后头用银线绣了大幅的白孔雀,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穆音穿着它的样子,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他眼中并非没有穆音,只是他从来不敢奢想,穆音美的好似画卷中人,怎会与他这等凡夫俗子有什么姻缘,她值得全天下最好的,帝王将相,她都选得。
  而他章淮南身无功名,家中那些也算不得他的,他还有个哥哥不是,章淮南觉得,琴素与他才最相宜,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可上天为何偏偏要拆散他们,琴素也不能与他相伴了。
  章淮南命人将穆音的外衫洗净晾干,想着择日还她,他还记得那日,穆音的衣袍上带着淡雅的幽兰香,不知拿什么熏的衣服,后来章淮南命人将京都的香料铺子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那种香气,只得放弃。
  碧珏拿着金斗将它熨好,挂回衣架上,点上小公子最爱的檀香。
  章淮南就寝时看到那件月白银绣雀的大袖衫又挂在他床头,伸手牵过衣袖,隔着一寸之距轻嗅,再不是穆音身上的幽兰香,而是他房中的檀香。
  章淮南不禁失笑,方才他在想什么,竟觉得这件衣衫上面,如今还会留有穆音身上的幽兰香。
  琴素进宫有多久了,好像快一年了,琴素身上是什么味道的,他好像从来没注意过。
  章淮南迷迷糊糊的想着那股若有似无的幽兰香,进入了梦乡。
  当夜,章淮南做了一个十分不雅正的梦,梦中他为穆音更衣,鼻尖萦绕着那股若有似无的幽兰香,闻得他浑身燥热。
  只差最后那件亵衣,穆音便与要他赤诚相见,章淮南咽下口中的津液,在躁动不安中挣扎着醒来,他未曾见过女子的身躯,故而也梦不出穆音光裸的身子,是什么模样。
  章淮南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将男欢女爱加诸于穆音身上,穆音于他而言是天边不能触及的明月,可事实证明,他与天底下所有的好色之徒一般无二。
  他是不是太薄情了,琴素进宫还不到一年,他便在梦中想着别的女子,那个女子还是穆音。
  今日进宫将衣衫还给穆音罢,章淮南这样想着,起身用锦帛将叠好的衣衫包好,放到木盒中,提进宫去了。
  有一枝早春的玉兰越过宫墙,婷婷袅袅的绽开柔嫩的花瓣,真美啊,章淮南觉得若是将它别在穆音发间,定然十分相宜。
  章淮南这样想着,见四下无人,放下木盒,顾不得相府三公子的仪态,纵身跃起去够枝头的玉兰,一次没够着,再次尝试。
  够到了,章淮南绽开笑,垂手低头落地的那一瞬,见一乘玉撵拐过宫巷,穆音坐在上头,在纷落的玉兰花瓣中,向他看来,那双眼眸润化春风,沁入他的心扉。
  糟糕…


第52章 四公主(三)
  玉撵落在章淮南跟前,穆音发间斜插的步摇晃荡出清响,细碎的飘扬在空中,拂过章公子的心湖,推开层层涟漪,穆音问道:“三公子是要去面见皇后?”
  章淮南下意识摇头,他今儿个进宫是来见穆音的:“来见你。”
  穆音稍有讶异,脸上笑意不减:“见我做什么?”
  章淮南拎起提盒,将手中那朵玉兰花放在盒盖上,向穆音递去:“来还你衣衫。”
  穆音身后的婢子听了,不由浮想联翩,闹红了耳根,哎呀,三公子可真大胆。
  章淮南这一根筋的脑子,该说他什么好,穆音叹了口气,示意婢子接过来:“劳烦公子了,公子去忙吧。”
  章淮南不愧是一根筋的脑子,见穆音没打算留他,特地又强调了一遍:“不忙,专程来还你衣衫的。”
  宫巷中路过的婢子们听了,纷纷垂首避视绕道。
  穆音一口气哽在嗓子眼,说他也不是,不说他也不是,若请他进殿去,只怕宫中明天又不知要传出什么来,不请他进去吧,看他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是“专程”来找他的。
  罢了,他应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不然也不会杵在他宫门口一副你不请我进去我就走的架势,章公子的面皮一向薄,倒是难为他了,于是穆音说道:“公子进殿喝杯茶吧。”
  两人前后进殿,比邻而坐,婢子看茶,相顾无言,穆音盯着提盒上安然绽放的白玉兰出神,心想,章淮南这花是要摘给他的,还是摘了它无地安放,随手放上去的?
  章淮南定下心神,暗自羞恼,犹疑半晌,才开口说道:“章某狂浪,那日轻薄于公主实…”
  顾扶风闻声回神,听章淮南自说狂浪轻薄,心下一震,口中茶水喷溢,低落在桌,顾扶风赶忙去抽手帕,低头见章淮南递来一方端端正正的青白绣竹手帕,不假思索的接了过来。
  抬头见章淮南俊秀的脸上满带歉意对他说道:“惊扰公主,万分惭愧。”
  拭去水渍,顾扶风又看了他一眼,再不打断,不知这个书呆子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那日三公子并不曾轻薄于我,只因公子酒醉,掖着我的衣衫不肯放手,索性便脱予公子,至始至终,公子都不曾有何越礼之举。”因我并非是你的心上人。
  章淮南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落:“没有啊…”
  顾扶风见状,起了几分逗弄他的兴致:“难不成三公子还想有些什么?”
  章淮南顿时羞的不知如何自处,急忙磕磕绊绊的说:“我,我不是…”
  顾扶风乘胜追击,笑意愈盛:“不是什么。”
  章淮南见她眼中盛着盈盈笑意,竟也甘心认下:“某不自持,觉有几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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