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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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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月抬脚要走的时候,田叔顺嘴提了一句“前两天那个小的怎么办”,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的,转了个弯去看看,新雇的奶娘不太了解情况,看王爷来了顺嘴就和他道:“看王爷府上这小姐长的多好,眼睛和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襁褓里的咿咿呀呀着吐几个泡泡,奶娘回身哄了几下,再一回头……哎呦喂,王爷眼里冒绿光了!

云青月计从心来,就差阴恻恻的笑几声了。

第二天,整

个长安城都知道了——越王爷荒唐到连和谁有了个孩子都不知道,让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但自己也觉得越王不适合托付终身什么的,放下孩子就走了。

都不用云青月主动扩散,自己就衍生出了七八个版本,势头越来越大——反正造谣不用坐牢,当权者的八卦谁不想看?

一个月后,今上终于放弃了。

不是叶崚不想让自己弟弟赶紧成家,是实在找不着人了,某人自黑真的是太下得去手,没人愿意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长得好看和适不适合托付终身是两回事,哪怕他们再怎么利益蒙了心了,也架不住家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成功脱离苦海升级当爹的云青月难得开始多在家里停留了,并把皇兄嘱咐“你自己留心,尽早成亲”的嘱托完全抛到了脑后。

云青月解释完,便托腮看无言以对的予霖。

予霖真人大概这辈子也就能遇到这么一个把脸当柴烧的人。

还生怕烧不旺。

两人就这么无言以对了一会儿,予霖才低声问道:“除了写着名和生辰的字条外,什么都没有了吗?”

云青月点头:“嗯,因为当时望舒出现的时机有些蹊跷,我还让人特地查过了,干净的有些过头,什么都没有……而且因为她的眼睛和我的有些像,这么多年也没人怀疑过。”

云青月的眼睛遗传自母亲,镇西王一脉,混着些西域血统,所以是绿色的。

那望舒的眼睛呢?

“……予霖。”云青月语气有些沉重的问道,“望舒到底怎么回事?”

予霖闭了闭眼,再睁开:“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眼睛,是北堂灵族。”

云青月有些疑惑,他并没有听过这北堂灵族的什么故事:“是修真世家?”

予霖对他解释道:“时间太过久远,现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人记得他们了,不过你可曾听说过蜀中双侠?”

脑海中蓦然明朗起来,云青月一扣茶盏盖:“蜀中双侠北堂浚北堂雪,是那个北堂灵族?!”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武林里的事了。

北堂浚与北堂雪都出身川蜀,北堂雪嫁给北堂浚前原名杨雪,两人相识前便都在江湖中颇有侠名,尤其是北堂浚,他十七岁投身江湖,当年便以一柄“银卿剑”挑了霍乱蜀中的“三毒蝎”一举成名,为人更是从来说一不二,是武林中一股吹过的浩然正气。

云青月初出茅庐时,还有人把他们两个都是白衣且少年成名的少侠放在一块比较过,不过时间没等到云青月和这位银卿剑相交。

北堂雪没她丈夫那么出名,但也是被很多人尊称一声杨女侠的。

当年弱冠之龄的北堂浚在江南滕王阁下试文斗武,连败九名江南当时最负盛名的少侠,赢得佳人芳心,这两个人相知相爱结为夫妻,感情亲密,江湖中可谓人人艳羡恭敬,不过好景不长,这对恩爱侠侣刚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便双双惨死于仇人之手,平白使得说书人醒木之下,又多了一则令人婉转哀叹的故事。

但若止步于此,也不过就是数千年凡尘中再常见不过的天妒眷侣,断不会令云青月一听到他们的名号便如此紧张,也不会甚至传到避世清修的予霖真人耳中。

真正使得他们死后名声大振的,是他们的死因,或者可以说是,身世,北堂浚的身世……

北堂灵族,传说当年有神兽凤凰陨落于北堂灵族先祖村落,北堂灵族先祖受凤凰灵血浇灌,赐予无上天资,自此通灵通神,寿命三百,传说他们一念之间可号令山川倾覆,湖水倒卷,所向披靡,堪称天眷骄子。

史料记载,北堂灵族诞生于大概一千六百年前,横空出世之举,令世人震惊,其后不久虽然不知为何急流勇退,但其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了不可忽视的一笔。

其间整整一千两百年,他们一直隐姓埋名避世生活,从不与外界交流,然而北堂灵族这样特殊的存在,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安定的活下去。

大约距今四百多年前,北堂灵族第二次来到世人眼前,当正在人们正等着这个传说中的灵族做出什么惊世之举时,北堂灵族却意外的,毁在了末代族长北堂旼手上……

云青月唏嘘道:“北堂旼也是那个年代鼎鼎有名的人物了,带领北堂灵族回归凡世,哪怕只是书中褒贬不一的几句记载,也能窥见是何等天赋异禀的人物,然而最后却亲手灭了北堂灵族……”

那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人,提到四百年前的时光,便不可能不提到北堂旼。

予霖比北堂旼还要重,五百年都有他。

予霖点点头——当初他曾见过北堂旼,可谁又能想到那个谦和有礼又带着满身不愿随波逐流的傲骨的青年,最后变成那样?

当年北堂旼不知为何癫狂疯魔,亲手杀死了大部分北堂灵族族人,更是不肯放过余下逃走的族人,一个个找上门去,使他们几乎全部血溅当场。

后来北堂旼被修真界围攻,当场斩杀,这才算完。

北堂浚的先祖,是北堂灵族唯一活下来的一脉,北堂浚先祖深感尘世不容,再次决心隐匿。

然而从此就好像有一个名为“北堂旼的诅咒”一样的东西缠了上来,此脉代代没有能活过三十岁的,四百年后到了北堂浚这代,剩他孤身一人,怀着满腔愤慨再次入世。

北堂灵族只剩下北堂浚一人,对他来讲,与其龟缩横死,不如在这世间堂堂正正的活上一场。再说那真是诅咒吗?哪怕真的是什么恶咒,想让他死他就真的要死吗?

北堂浚不相信。

可最终诅咒真的到来了。

以北堂灵族之能,能杀得了他们的,寥寥无几,然而北堂浚夫妇一死,对外说是被人寻仇,对内,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点——

杀人者北堂旼。

此事太过诡异,所有知情者皆极为震惊,因为北堂灵族魂魄太过清灵无法化鬼,且寿数明明已过……

他们不想相信,难道北堂旼真回来了?

可当年看着他死的修真者,还有数人存活于世,总不可能是他们出现幻觉了。

他北堂灵族能力再怎么出众,到底不也是□□凡胎?连心脏都被劈成两半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当年北堂灵族灭门之时我在闭关,不知具体事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予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人间曾经经历过一段非常混乱的时间,被妖魔残杀而不得翻身,而从大约一千六百年前至四百年前的这段时间,魔界从未有过大举入侵之举,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人界有着北堂灵族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四百年前就是因为北堂灵族覆灭才招致了晋北血祸,可见他们一族的力量……”

“当年北堂夫妇过世时,众人遍寻而不见他们的那个孩子,北堂灵族身负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们的浅青色眼睛,号称“通灵明世’,这是无法掩盖的。”

“怀璧其罪……你明白吗?”予霖最终沉声道。

怀璧其罪,北堂灵族以一族之力,搅动了人间近两千年风云,那等力量,是死了都会被人慨窥的,更何况望舒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有了一族的庇护。

云青月有自知之明,人类的贪婪,可不会因为他给望舒的皇族身份而退却,当机立断道:“……让望舒和你回衡清门呢?予霖?”

清修仙门对望舒来说总会比人世间更安全吧。

予霖摇摇头:“北堂灵族天生无法修仙的体质,而且哪怕我也不敢保证衡清门就是一块铁板,没人会打北堂灵族的主意。”

北堂灵族的特殊体质,对很多走异路的修仙者来说,无异于绝世仙丹。

“人心难测。”予霖道。

人心难测……

突然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云青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心想:“没事的,我堂堂一个王爷,护不住自己女儿吗?大不了一死,我看谁敢动她!”

他不是真正的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够不够格——他身边要么是把孩子放养的糙汉子,要么是儿女一大堆,没人告诉过他怎么养一个小女孩儿,很害怕做得不够让望舒受委屈了,所以有些过量的腻爱下,田忠都有些感慨小姐没长歪真不容易。

但天底下的父亲,在这种时候大概都是一个心情。

予霖看出了云青月心情,叮嘱道:“北堂灵族具体秘密我也不知,但不要让他人知晓那孩子的事,更不要让她接触任何一个修仙者,你要牢记。”

“……望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云青月於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少侠不用毒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朝阳

朝阳

“呜哇啊!爹!”很不好对付的小朋友望舒扑到了刚开门的云青月腿上,“星回哥哥不知道怎么上了房顶,不肯再下来了!”

云青月一愣,下意识和予霖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困惑。

“我绝对不要下去!哪怕在这待到落灰!”星回站在房顶上,把满脸懵逼的小狐狸举过头顶,满脸委屈喊道。

“那两个绝对不是狗!我不要和狼那么危险的东西待在一起!”

云青月:“……”

他看着在一边顶着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花盆,把头整个都扣在了里面,还往外流口水的两只傻狗,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你真不下来?”他喊道。

“不下!”

“好吧。”云青月一转身,“反正也快开饭了,我今天亲自下厨,唔,做什么呢……望舒想吃什么?”

望舒:“肉!”

云青月捏捏望舒小脸,对予霖道:“予霖想吃什么?”

“……我随意。”

星回:“等等……饭?!”

小狐狸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挣脱了星回跳到地上,欢欢喜喜的跟着云青月走了。

望舒一点都不怕生,拉着予霖的袖子去院子里玩了。

也亏得予霖有足够的耐心陪这么小的孩子玩游戏,不过当望舒的沙包第三次砸到予霖身上又“啪”的一下掉下来,望舒忍不住问道:“叔叔,你没玩过沙包吗?”

予霖捡起沙包,有点不好意思:“……没有。”

他几乎整个少年时光都被父亲赶着念书,哪里玩过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不过只是沙包予霖想要闪开应该是易如反掌,只是予霖一直忍不住想这游戏会不会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听说陪孩子玩要让着点他们,要让多少……

后来才知道他想多了。

但现在整个过程里,沙包就一直“唰——啪”!

哪怕是下人想要讨好他,望舒也没有赢的这么容易过。

……

田叔告诉云青月苏倾来了的时候,他拍拍手上的面粉,随口道:“这家伙来的倒是赶巧,不过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

等到被下人引进来的苏倾一抬眼看到围着围裙,拎着把菜刀就过来了的云青月,眼珠子差点抽到眼眶外面去:“你这是要把我一起剁吧剁吧炖了?”

“哦,忘了。”云青月随手把刀丢给下人,“你消息倒是灵通,正好一起过来吃饭。”

苏倾:“……你在东街动静那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

苏倾把云青月让何图嵩从檀州邮过来的东西递给他:“东西给你,你是不是把我那当破烂中心了,什么有的没的都撇过来,信之类的也就罢了,扔个孩子算怎么回事你?”

“啊。”云青月才想起海成的事,拉起苏倾边往里走边道,“助人为乐,助人为乐,诶你饿不饿?吃饭吃饭,过段时间找姜楼去,喝两杯啊。”

苏倾:……这小崽子又转移话题。

心里这样想,他倒是没所谓的被云青月拉着走。

苏倾随口道:“有两天没看见望舒了,你这当爹的也真行,成天往外跑……我听说你怎么回事?带回来个道士?醉梦楼那帮姑娘都要疯了,那得是长得……”

随着“啪”的一声一个沙包滚到了苏倾脚边。

“啊!观澜叔叔。”望舒朝着苏倾跑了过去,“望舒可想……嗷!”

云青月一把把望舒提了起来,放到了凳子上叹气道:“又成天疯跑,爹怎么和你说的?”

望舒小声:“还不是爹你教的,重九叔叔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姜重九你个王八蛋,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你瞎教小孩子什么呢!

云青月一把拧上了望舒小朋友的脸蛋,拧的望舒直和苏倾求救:“呜嗷嗷,观……澜,叔叔。”

苏倾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此时一直放在蓝衣仙人身上的目光才微微一动,看向了云青月,无奈道:“青月,别闹了,不是还有客人呢吗?敢问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最后这句话是对予霖说的,他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和刚才进来时的好心情完全不同了。

予霖刚回过神也才看见他,只是听见望舒叫出来人的字“观澜”,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起身道:“道号予霖。”

果然……

苏倾眼底重重情绪闪过,他垂下眼帘,对着眼前人恭恭敬敬一礼:“予霖真人,冒昧了,久仰,在下苏倾,字观澜。”

予霖真人。

医圣苏倾。

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修真界或凡世所有人都只有躬身行礼的份,然而彼此都给了对方最大的尊重,别说云青月从小到大见着,天王老子也敢甩脸子的苏倾,就是十个云青月加一块都赶不上他一半年龄的予霖,都是站起身才受了苏倾一礼。

苏倾起身,对云青月道:“我刚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苏倾是在找借口,云青月虽然不明原因,还是道:“嗯,我送你。”

“别了,你事还没完呢。”苏倾淡淡道,“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宫中有人出来,应该是来你这传旨的,你且忙着吧。”

……真该说苏倾是个爱絮叨的乌鸦嘴,自己做的饭云青月愣是一口没吃上,苏倾转身一走,宫中人来,帝王召见。

云青月叹口气,和予霖道了声抱歉,又捏了捏望舒的小脸,让她好好待着不许再捣乱,才登上去往皇宫的马车。

不敢不去,他要是不去,按叶崚的性子,当天晚上就能微服到府里来。

“对了。”临上车前,云青月想起了什么,对田忠道,“予霖真人的屋子,挑一间朝阳里阳光最足的,我要是回来晚些,都不用等我。”

田忠:“是……王爷隔些日子回来,人似乎又精细不少。”

云青月先是一愣,笑笑道:“有吗?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

朝阳宫,外墙施过法术的浮雕凤凰如同活物一半缓缓浮动。

此处自先太后故去,便一直空置,帝王孝顺,哪怕朝阳宫没有主人居住,也一直命人将宫中清扫整理的与从前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之处恐怕就只有殿旁搭起的一片暖棚,这与四周建筑格格不入且给人感觉廉价的棚子,占了

相当一块地方,直接破坏了朝阳宫设计建造时的整体观感,设计师若是九泉之下有知……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毫无疑问,它的“始作俑者”除了九五至尊,再无其他可能。

鲜花没有全开,但能看得出都是外界极为少见的,甚至还有外面从没见过的品种,按着顺序摆放整齐,让人一进来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帝王此时只着一身普通玄衣,在布满上百盆鲜花的棚子里忙忙碌碌,娴熟的手法令专职的内侍都感慨。

包括李实在内,所有被帝王下了令不许帮忙的人都十分习惯的无所事事,旁观帝王莳花,哪怕御史台的老家伙们今天又刚刚上来一本“帝王不可终日醉心于与朝政无关之事……”云云的折子。

嘛,反正都十来年了,御史台的人没习惯,他们也该习惯了。

云青月掀帘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上前几步刚想说话,叶崚一回头看到他来了顺手就把一个花盆塞到他手里,挥挥手:“青月,去,放到那边。”

……要是外人这么和他说话,云青月会微笑着把花盆扔他脸上,但这个没办法,这是亲哥,自小为了他操碎了一副“似父似母慈兄心”的叶崚……还是得乖乖听话。

夕阳同时为这两兄弟打上了一层温和的暖光,映射到他们一模一样的绿眸中,他们的脸本就极为相似,只是叶崚留的那两撇胡子打破了这个点,然而被夕阳模糊了些的轮廓下,两人好像一胎双生,再无不同。

一边的李实不由得感慨万分——曾经叶崚叶巍还在因为身上明显的外族特征而备受朝中非议,甚至叶崚太子地位几经动摇,最后不得不在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才登上王位,那时的他们都曾经讨厌过自己的眼睛,可现在只有这幽深绿眸中才蕴含着皇家那来之不易的血脉亲情。

云青月没给李公公过多的感慨时间,他此时不像叶崚有那么多闲心,就想着府里的人……再说叶崚也不是姑娘,能让他深情款款的去哄。

刚想撂挑子时,叶崚像是掐准了弟弟心思一样,仿佛不经意的来了一句:“母后那么喜欢这些花,可惜当年宫中规矩多……现在种了这么多,也不知母后能不能看见……”

这一下正中云青月心口。

云太后是先镇西王唯一的女儿,自小就是跟着父兄在军营里长大的,骑马射箭不输身为天才的兄长云珩,先镇西王喜爱至极,可除了云珩和叶崚叶巍,谁也不知道她最喜欢的,还是养花弄草,就如同大多数女子一样。

然而自十七岁入东宫,无论是太子妃还是后来的皇后,哪个身份都有着层层规矩,束缚的人喘不过气,哪里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等到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她的长子登上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再没有什么会束缚她时,她却早早地过世了。

收拾完花花草草,李实赶忙叫人拿上两把凳子,兄弟俩不紧不慢坐下后,叶崚又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等云青月差点就要把布巾扔到叶崚脑袋上时,叶崚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之前襄阳出了那么大事,你平安回来就好。”

云青月移开目光:“嗯。”

“听说你带回来了朋友,你可难得会把人往王府带。”

“哦。”

“你皇嫂替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世家小姐,你挑挑?”

“不可能。”

叶崚一看没能把人套住,顿时下意识的“啧”了一声,眼中透出一股和云青月极其相似的狡黠,仍不死心的道:“前几年东奔西跑也罢,现在你总是起码要为望舒想想……小丫头现在上蹿下跳,活泼点是挺好,可野的有些过头。”

叶崚颇有些心悸的摸摸自己胡子。

他和叶巍都长得像母后,尤其是他,太过清秀导致自己不太能威严起来,故而特意早早留了胡子,一直留到现在也是正常留胡子的年纪了,可小望舒非常看不惯皇伯父脸上那两撇,每次被皇后召进宫玩都琢磨着一百种方法,剃掉他的胡子。

他辛辛苦苦保护自己的胡子容易吗?!

云青月耸耸肩,心想:“闺女干的漂亮,我也早看那两撇不顺眼了”。

云青月:“明知不可能的事就不要想了,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云青月抽出一根羽毛塞到叶崚手里:“五十年八哥鸟妖身上最长的尾羽,我和那死鸟搏斗了几百回合才拿到的,送给兄长。”

叶崚看着手上的羽毛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是挺珍惜的……可我该拿这玩意做什么?”

“那就得看皇兄你的智慧了。”云青月摊摊手。

两人面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些许笑意。

叶崚:“又跑题了,我是要和你说,你都二十六了,也该收收心……”

“……若想要我收心,直接给我个一官半职不是更好?”云青月突然打断了叶崚的话。

李实心叹不好,果然这两兄弟之间一直都不错的气氛瞬间跌落到零点。

幸好周围的人早就被他清出去了。

叶崚看着云青月倔劲上来的脸,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哥。”云青月叫回了儿时的称呼,声音有些低沉,“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吗?”

说什么?

叶崚:“……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用管朝中的事,余下的你想怎么都行。”

“想怎么都行?兄长,我身为叶晋子弟,生来就流着这个大晋的血,不管从前如何,你现在让我什么都不管?”

“还是你以为我想被人戳着骂混账?还是永远混着一个好听是揽月君,说白了就是个偷的名号?”

不是无所事事,是一直不甘心。

除了混迹江湖,他还能干什么?留在长安混日子?

起码江湖哪怕再怎么人心险恶,他也能杯酒天涯,不会有被亲生兄弟瞒的死死的地方。

母亲也是,兄弟也是。他甚至不知道叶崚是不是还拿他当二十年前的小孩子呢。

然而这些事压了这么多年,天大的火也该小了,更何况要不是曾在江湖里浪过,他怎么会遇到予霖?

咦?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予霖?

他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心中突然有些暖意涌上心头,就如同在檀州时,他第一次见到予霖。

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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