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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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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旼柔声道:“我不再走了,阿然,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声音极轻,就好像不是在说什么生死之邀,很简单的,就像四百年前,李然曾无数次对他说的“阿旼,我们一起玩去”。

我们一起……

玲珑完全愣住了,北堂旼上前把问卿抽出来,还叮嘱了一句“忍一下”,这点疼痛对玲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却在听到北堂旼的这句话之后,胸前的伤痛得他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他捂住伤口,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眼前忽然闪过一段记忆。

是白雪皑皑的四百年前。

“天底下除了你我再没有知晓此事的人,可你连同族都要隐瞒,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把自己的剑递给北堂旼,那是两人分别前,天白此生对北堂旼说的最后一句话,“长老曾经教我们的规则,明明你是学的最好的一个,偏偏也是你,犯下了天大的两件事。”

“天白,”北堂旼摇摇头,“其实我从来不是什么愿意守规矩的人。”

“说一句很自私的话,如果,如果今天死的不是北堂的族人,李然哪怕把整个陈国灭了,我北堂旼身败名裂,也要带他逃到天涯海角去。”

“……”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同时以手抵胸,做了最后的北堂礼——“一路远行,君且珍重”。

李然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北堂旼。

没有别人了,终于什么人都没有了。

别再伤害自己,我们都放开一切,一起下地狱去吧,刀山火海也好,十殿阎王也罢。

我们一起……

第121章 番外二·逍遥望月

番外二·逍遥望月

“不如你娶望舒得了。”

沈铠严肃而认真的以双手拄着下巴,神秘兮兮又严肃而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被顾逍刚喝进去的茶喷了一脸。

茶楼里的客人纷纷看来,顾逍道:“沈兄,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反正明年望舒就十五了,我这个当兄长的总得多给她考虑考虑,”能让顾逍紧张成这个样子也很难得,沈铠平静的擦掉了自己脸上的茶水,“苏先生传信说下个月他就带着望舒回长安了,可我马上就要回锁沧,我得早做准备。”

顾逍皱眉道:“殿下不喜欢这样吧?”

“她哪是不喜欢,她那脑袋,是根本没考虑过,然后一让她考虑,她就觉得麻烦,干脆说自己不喜欢。”沈铠摸出一个小本子,又抽出一支笔,头痛道,“我还能不知道她什么德行!”

“……沈兄,”顾逍困惑道,“你在写什么?”

沈铠翻过一页:“哦,我这两天记录的世家公子名单。啧,单是武力值这点,就刷下去了一大半……”他叹息道:“顾兄,你说我容易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还从来不叫我一声哥,哎,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没有被催婚的后顾之忧呢,嘿嘿。”

沈铠越说,话里的意思越得意。

顾逍沉默了一阵,手下意识的敲着剑鞘:“沈兄……”

沈铠一拍桌子:“既然你反应那么大,我就可以把你从名单上划掉了!”

“不行!”

顾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沈铠差点把册子扔出去,茶楼里的人又纷纷转头,顾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了下去,沈铠拄着脸看他,语气挪耶:“顾兄啊。”

“咳,”顾逍顿了顿,“那是,那是越王爷,让你弄的吗?”

“怎么可能?巍叔那放养政策你也不是不知道。”沈铠耸耸肩,“我就是觉得……望舒那性格,要是没人提着她,很容易就没影了,我都做好这事被她知道我俩打一架的准备了。”

顾逍正色道:“怎么会,长安里没有几个姑娘长的比殿下好看的。”

“也没有几个姑娘比她家大业大,比她上蹿下跳,”沈铠望天道,“上次回来,她碰到人调戏良家妇女,出手救了那姑娘,结果因为她当时穿的是男装,那姑娘一哭二闹的要以身相许,要不是巍叔出手把那姑娘骗走了,到现在还没完。”

“额……”

“上上上次,在酒楼里教训了酒后闹事的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是楚国公家的长孙,大概是被打傻了,非得闹着要断袖和她私定终身去,知道望舒是姑娘后在家里寻死腻活的,楚国公在早朝上和巍叔差点打起来,结果被巍叔气厥过去了……”

“……”

沈铠盯着他:“所以我说,不如你娶望舒得了,看在救命之恩的面子上。”

那救命之恩是我的面子吧?

顾逍咳了两声,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放下茶钱,起身道:“宫里换防的时间快到了,沈兄,我先走一步。”

望着顾逍远去的背影,沈铠挠挠下巴:“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吗?哎,这哥当的太不容易了,望舒回来让她请我喝酒!”

远在八百里开外,毫不知情的叶雅打了个“喷嚏”。

顾逍没能直接回去,他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同僚,令顾逍奇怪的是,同僚正被一个小贩拦着,小贩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同僚的脸居然是红的。

于是顾逍一转方向,上前问道:“向明,怎么了?”

向明一愣,看到他来松了口气,笑道:“买点东西买点东西,这小贩的嘴太能说了。”

小贩嘿嘿笑道:“我都说成这样了,爷还不买下吗?这位公子,您们是同僚吧,您也劝劝,这给姑娘送东西,怎么能随意呢!”

顾逍笑着看向明:“姑娘?”

八尺男儿的脸全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小贩一瞄顾逍,觉得这个肯定是豪门大户出来的,肯定有戏,立即转变了攻势:“这位公子,您看我这摊子啊,要什么有什么。就这个簪子,今年长安里最流行的款式!要是送给您想的那位姑娘,她肯定特别喜欢!”

顾逍:“……”

向明诧异的看向他。

顾逍心想:“望舒那么多年都没在长安里好好待过,她怎么会在意这是不是长安里最流行的款式。之前倒是见过她穿裙子……可还不是嫌一堆饰品在头上太沉,死活不肯束发。”

小贩接着喋喋不休道:“先不说姑娘会怎么觉得,您就说这簪子要是戴在她头上,您觉得好不好看?”

顾逍:“好看……倒是好看……”

心里又想道:“望舒那么跳脱的性格,簪子什么的哪怕缝头上都会跑没的,送她套银针她说不定更高兴。”

小贩又道:“您看我这做工,不输给百年老字号七宝阁啊!七宝阁的东西还都是量产的,容易撞,我这可是独一份!”

……长宁公主要是哪天开窍了,越王和陛下肯定把天底下最好的首饰都堆在她面前任选,跟那些进贡的首饰比起来,七宝阁也算不了什么吧。

说了半天,顾逍还是闷在那,小贩叹了口气:“公子啊,这簪子也不贵,对您不算什么,可您送给那姑娘了,从此她每天早上一束发就能想起来您,这可是几千两银子都换不来的长情啊,您怎么就不舍得这点小钱呢?”

顾逍怔愣许久,终于犹豫着开口道:“簪子就不必了……那个,你这里能不能定作个别的,要做工最好的,价钱不是问题……”

向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想:“回去可有八卦聊了。”

江南什么都好,就是太潮,昨天晚上还忘关窗户,叶雅一觉起来,感觉都不用洗脸了。

说归说,在床上挣扎了许久,她还是起来洗漱完,去敲隔壁苏倾的房门:“师父!难得啊您比我起来的晚!”

半天没人回应,叶雅正纳闷,端着早饭上来的伙计道:“昨天和您一起来的客官一大早就退房走了,这是他给您订的早饭,对了,还有这个纸条。”

走了?纸条?

难道有什么得急病的?那也不可能连叫她的功夫都没有啊!

叶雅手上端着盘子,用脚关上门回到屋里,叼了个包子才去看纸条,上面的内容是苏倾和她一脉相传的被云青月称为“鬼扒”的字:

“徒儿,考虑到你十四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是该让你一个人多经历点风风雨雨了,你就从江南一个人回长安吧,记得要医治好一路上见到的所有病人,不用找钱,所有的钱我都拿走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用着急,能赶在今年过年之前回来就行。”

叶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才记起来昨天苏倾就让她把钱都给他保管了,她当时还疑惑为什么呢。

“……靠!”身无分文的叶雅终究没忍住,包子掉回盘子里,“我这是被爹和师父联手坑了?!”

还过年之前?!师父到底是对她多没有信心啊,她都十四了好吗!

等等……

叶雅仔细看了看那句“记得要医治好一路上见到的所有病人”。

以前做过这种考试,这句话包含的范围是她哪怕路上碰到个乱葬岗也得上去翻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没断气的,照这么来说,要她过年之前赶回长安,那时间还真是挺紧迫的。

说到底不就是考试,怕什么!老爹以前自己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呢!

叶雅信心满满的吃完了早饭,退了房间,然后刚出客栈大门没走几步,就被南方的无形寒冬攻击卷了回来。

掌柜的在柜台算账,看她这样,笑道:“客官初来江南吧,这南方的天气啊,就这样!”

最终,因为昨晚帮犯了哮喘的掌柜施针,掌柜的友好赞助了她一件外袍,连昨晚的房费也给叶雅退了。

叶雅在落脚的镇子里转了好几圈,确定自己在不抢医馆生意的情况下,她连乞丐都没放过,再逛下去估计捕快就得以为她是人贩子了。

没有需要她的病人,刚想离开的时候,叶雅看到路边的馄饨摊正冒着滚滚热气。

全国客栈的早饭都一样,也就是能吃饱的范围,叶雅嘴里没味,又有无形打击,现在都快日落了。她看看摊上人又挺多,感觉味道应该不错,就坐了下来:“老板,来碗馄饨!”

百无聊赖等着上馄饨的时候,一个白衣的道士走进人满为患的摊子,四下看了看,走过来问道:“小友,可否拼个桌?”

道士腰间横着一管断箫,看起来没比她大太多,话语柔和里却带着股理所当然的老气横秋味道,不过叶雅没奇怪,修道的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轻易知道他们到底多大了,指不定这就是个百八十岁的老爷子。

她点点头:“坐啊。”

白衣道士乐呵呵的坐了下来,似乎是很饿了,叫了两碗馄饨,又挪了挪另一侧的长凳,叶雅搭话道:“这位道长,看服饰你是五渡城的吗?”

“对啊,”白衣道士依旧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很有好感,“小友,你是郎中吗?”

叶雅旁边放着药箱,身份呼之欲出,便点了点头,白衣道士赞叹道:“这么年轻真是了不起啊!”

正巧叶雅的馄饨来了,白衣道士又问道:“我是刚来,虽然小友你的口音听着也不是本地人,但你吃过这馄饨吗?”

“没有,”叶雅往汤里加着醋和辣椒,“我马上要走了,顺道吃一顿。”

江南的调味品都清淡,叶雅把桌子上本就不多的醋和辣椒都加没了,感觉味道还是不够,又从隔壁桌子借来辣椒,白衣道人盯着那可疑的深色的汤盯了一会儿,笑道:“小友……是蜀中人?”

“算是吧。”尝了口汤,味道总算够了,“道长从五渡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是来除妖的吗?”

白衣道士从摊主手上接过自己的两份馄饨,道了声谢,才道:“不全是,家妻说想来这边看看,顺道检查一下有没有邪祟闹事……阿蕊,你看这馄饨好不好吃?”

素白的手把另一碗馄饨推到旁边,叶雅一愣。

“小心烫……好吃吗?”白衣道人笑眯眯道,“江南的辣椒味道确实不太够,怪不得这位小友加那么多……我知道啦,口重不好,我没多加……阿蕊,这位小友这么小就是郎中了,很厉害吧?”

叶雅停了勺子,随着那白衣道人的一句句话,摊上的其他人也渐渐全停了动作,惊恐的望着那白衣道人——他相貌生的相当不错,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不少眼球,现在是吸引了全部。

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吓到了的摊主战战兢兢的小声对叶雅道:“客、客官,您认识这位吗?这什么情况啊?见鬼了,怎么对着空气说话,这也太吓人了……”

叶雅瞥他一眼:“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不要自己吓自己。”

摊主心想:“那你手别抖啊!”

叶雅左思右想总觉得这道人眼熟,问道:“敢问这位道长那个尊姓大名啊?”

“道号宁睿,”白衣道人道,“怎么了吗,小友?”

叶雅顿时松了口气:“没事!”

等到白衣道人“自言自语”的走了,摊内才又想起嘈杂的说话声。

“太邪乎了,这帮修仙的,一天天没见几个真成神了,光带着邪气到处跑!”

“是把自己修傻了吧。”

“哎,话不能这么说,过分了。”

“怕什么,人都走了!”

叶雅叹口气,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放下钱走了。

至于那帮家伙吃到什么时候,她下的痒痒粉才会发作,那就不关她事了。

若是路上碰到一个自言自语的是常人,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是个疯子,偏偏那是个在常人眼里几乎不会生老病死,成日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修仙人,众人便都觉得那是“中邪了”。

可惜,不管那位四仙之一的宁睿真人是“真疯”还是“心疯”,她都救不了。

前者连仙门都治不好,想必是已经病到了医药难灵的地步,后者治不好,要是心结打不开,就得疯一辈子。

当年她开始学医的时候,苏倾就和她说过:“医者难医心,别轻易觉得你医术有所成就去插手他人的心事,大道理谁都会讲,拿着大道理去撕他人伤口的,结果往往是撕开了缝不上。”

没有感同身受过,何谈“我理解你”,除了本人,也没人有资格原谅被自己怨恨的自己。

第123章 玄英

玄英

窗户外的风声停了。

乐玄英跪坐在蒲团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家祠堂,过了一会儿觉得脚麻了,干脆坐了下来,然而他刚坐下来,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走动的声音。

窗户开了条缝,伸进来一个小脑袋,大眼睛眨了眨,看到乐玄英后立刻笑了:“哥!”

“青阳?”他本以为是父亲来了,刚想恢复跪姿,没想到是弟弟,“你怎么偷跑来了?”

“哥,哥!我进不去!”乐青阳拍拍窗户框,示意他身高不够,乐玄英无奈的起身,过去把弟弟抱了进来,这才发现乐青阳手里还抱着个大布包,一打开里面是几个白花花的馒头。

“我又不饿,再说父亲那人嘴硬心软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过不了半天就能放我出去。”乐玄英掐了一把乐青阳的小脸,“小心父亲发现了罚你抄书。”

“过半天出去是不太可能了,我刚才见爹他还气的不行呢,他说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乐青阳把馒头递过去,“哥,快吃,还热的。”

“还气呢?父亲真是的,我也没干什么……”把蒲团给了弟弟,乐玄英直接席地而坐,他咬了口馒头,边嚼边道,“不过就是气走了夫子,偷溜出家门,追小偷的时候撞翻了两个摊子,吓跑了王侍郎家养的八哥……那个丢钱的还专门感谢我呢,父亲他还没习惯啊!”

“爹生气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哦,”乐青阳摸了摸乐玄英的额头,“哥你不发烧了就好,你是没看见,你昏过去的时候爹和娘都要吓死了。”

乐玄英的手一顿:“……是吗?”

乐青阳点点头:“嗯嗯,你被那个大哥哥送回来的时候,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拉着那个大哥哥谢了好久,你没醒来的时候娘一直守着你,后来觉得身体不舒服,爹叫人把她拉回去休息的。”

“哦,那还真是……”乐玄英缓缓道,“麻烦夫人了,怀着身孕呢还来看我。”

乐玄英和乐青阳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乐玄英亲娘是乐老爷乐凌书的第一位夫人,乐玄英三岁时,乐夫人娘家被卷进皇室斗争满门被斩,乐夫人也因此事变得体弱多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乐青阳的亲娘傅如雪是乐凌书娶的续弦,经历了乐玄英母亲的事,乐老爷深感权力斗争的危害,因此只娶了位商贾家的性情温顺的女儿。

乐老爷续弦时,乐玄英也才四岁,哪里能明白他父亲为什么让他叫别人“娘”,乐老爷又是个不会调解父子关系的人,哪怕傅如雪再怎么温柔善解人意,对乐玄英当后娘当的再怎么尽责,这么多年乐玄英和傅如雪的关系也一直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这种情况下,尤其容易催生人的逆反心理,乐玄英的逆反心理主要体现在乐凌书逼他读书这块——除了读书他掏鸟窝恶作剧什么都干,乐凌书觉得自己简直生出了一个小混世魔王。

昨天白天的时候,乐玄英气走了夫子,直接翻墙跑了出去,跑到城外的山上以后迷了路,又淋了雨,意识不清的恰好遇到了山体滑坡。

那个救了乐玄英的人——就是那个乐青阳口中的大哥哥,乐玄英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醒过来就在他房间,还是听青阳讲他才知道,那个人救下他后猜测他服饰是大家的孩子,抱着他回城里一路打听这才送回了乐家。

没留名字,也没要乐凌书的钱,那人挥挥袖子就走了。

乐玄英醒过来之后还没退烧,就看到乐凌书铁青铁青的脸,直接把他赶到了祠堂罚跪。

乐老爷拍着桌子吼道:“年纪轻轻成天惹是生非,哪里有一点少爷的样子,我看你比街上的小流氓还小流氓呢!”

一个读书人被气成这样确实是气的不轻,不过乐玄英总感觉乐凌书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看乐凌书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一不小心笑出声了……

“哥你又不肯去和爹爹服软,”乐青阳很会耍赖,他蹭到乐玄英腿上,“你就去认个错嘛,爹的气肯定一下子就消了!”

“不去。”

“哥——”

“青阳,”乐玄英道,“你还记不记得,送我回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乐青阳道:“哥,你怎么这么问?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发烧好像把我烧糊涂了……”

乐玄英只记得一个深蓝色的影子,抢在滚落的碎石前抱起他,那时他烧的难受,那人怀里又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他下意识的往那人怀里蹭了蹭,一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啊,这么粘人,你是哪家的小少爷?”那个蓝色的影子柔声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送你回家吧。”

……救了他?怎么会是自己救了他呢?被救的不是自己吗?

乐玄英脑袋昏昏沉沉的,小孩子难受的时候都喜欢喊亲近的人,于是他叫了声:“娘……”

额头上的手一顿,随即长叹一声:“还是不记得最好,可惜因果已结……难为你,救我一个……的人……”

他听不清,至于后面的话,他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其实我也不记得那个大哥哥长什么样了,不过那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一个人,”乐青阳信誓旦旦的,他忽然凑到乐玄英眼前,盯着他的眼睛道,“和哥哥一样,眼睛里都有星星!”

乐玄英愣了愣:“星星?”

小孩的话有点令人难以琢磨,他们自己又说不明白。

祠堂的门忽然开了,灯笼的光照射进来,乐玄英才看到几个逆光的人影,乐青阳就开心的扑了过去:“娘!”

从小照顾乐青阳长大的奶妈连忙拦住他:“小少爷,夫人现在可扑不得!”

乐青阳不开心的鼓起脸颊,傅如雪刮了刮儿子的鼻子:“就知道你在你哥这呢,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乐青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抓着她的手撒娇道:“娘……”

乐玄英远远看着,傅如雪那教训的话里明明满是温柔,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难以掩盖的嫉妒。

“玄英?”傅如雪走过来,柔声道,“和娘回去吧,咱们不听你爹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回去睡觉,你病才刚好。”

乐玄英如临大敌的后退了两步,傅如雪的手一顿:“玄英?”

抱着乐青阳的奶娘道:“大少爷还在害怕呢,看起来生小少爷的时候真是吓着了。”

傅如雪生乐青阳的时候难产,差点大人孩子都保不住,那满院子的哀嚎声和进进出出的人手里血红色的水,在当年才五岁的乐玄英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身怀六甲的傅如雪笑了笑:“玄英真是温柔的孩子啊。”

“我哪有……”乐玄英想到乐青阳说的傅如雪身体不舒服的事,“昨天,多谢夫人了。”

“一家人的,谢什么。”傅如雪拉起少年的手,“回去了,玄英。”

玄英象征冬天,乐玄英就是在冬日出生的,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合适,算命先生却说这名字加上生辰就显得太凉薄了。但这名字是他亡母所取,乐凌书就没给他改,只是给自己的二儿子取名春天的青阳,希望他们两兄弟能互补。

乐大少爷因为有把先生气走的壮举在身,乐凌书干脆把他门锁上让他自己背书,顺便接着好好反思,临走前,乐凌书心痛的对他道:“你给我好好想想,别以为你娘给你求情就没事了,家里总共就那么些底蕴,迟早有一天让你败光!”

他指的是昨天赔偿被撞翻的摊子和被吓跑的八哥的事。

从来就是这样,不问他为什么干那些事,所以乐玄英也不会告诉他自己跑到山上去,是因为听大夫说乐凌书的旧疾犯了,需要的草药最近又买不到。

乐玄英顶了回去:“家里没钱了我可以去经商挣钱,我反正不像父亲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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