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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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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鹑怂档摹

云青月神色没有半分波澜,他把那堆纱布收拾好扔到一边,穿上里衣躺回床上。

予霖去不归岛之前,被子上都已经沾染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气,但过了几个月,又散光了。

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云青月反而并不觉得孤独什么的,恰恰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充斥着心间,他的心不能再放松了。

放松……以及庆幸。

他真的带回了他的仙人,一个完完整整的、活生生触手可及的予霖,虽然现在出了些意外,但没关系,他等的起。

云青月想了想,起身拿出他的折扇——之前因为怕它又坏了,便在去锁沧关之前留在府中了。

云青月手一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不算特别精致的锦囊看了一阵,将它和那张被叠的四四方方放在匣中收着的纸一起放好,这才回到了床上。

明天估计又得被叶崚骂了……

第二天一早,刚被绿竹梳好头发的乐玄英立刻跑过来敲云青月的房门:“叔……青月青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吗!快起来啦,你个大人怎么比我个小孩子还能赖床?”

绿竹才追过来,对他解释道:“乐小公子,殿下他一早就进宫了,不在房里。”

乐玄英一愣:“啊?不在?”

他从未来过长安,虽然有点想家,但小孩子天□□玩,昨晚兴奋的没睡多长时间,他本以为他起的就够早的了,没想到云青月都已经走了。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小玄英低下头,轻轻踢了一脚门槛:“……骗子。”

“殿下可没骗您。”绿竹拉过乐玄英,安慰道,“他一会儿就能回来了,肯定立刻就带您去。”

乐玄英眼睛一亮:“真的?”

绿竹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个带着几分好奇的声音:“哦,还真的是变成小孩子了?”

绿竹道:“苏先生,您来了。”

苏倾长身立在院中门边,应了一声,叶雅跟在他身后,苏倾走过去,却发现叶雅没跟上来,在那里远远的站着:“怎么了?”

叶雅看着小玄英,还有点后怕:“……没什么,我就是心疼我的库存……”

苏倾走到小玄英身前,笑道:“你还记得我……”

乐玄英眨眨眼,人畜无害的道:“大叔,你是青月的朋友吗?你叫苏先生?你很厉害?”

叶雅默默捂脸,苏倾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大、叔?

苏·百岁老人·倾依旧微笑着,只是那微笑怎么看怎么可怕,他举起乐玄英,笑着道:“叫苏先生,不然不放你下去。”

乐玄英:“……”

娘啊,为什么这里的大叔都这么可怕!

出乎意料,云青月并没有挨老妈子兄长叶崚的批评教育。

他一路上都盯着手上那个漆黑色的麟符,神色莫名的沉思着什么。

回到王府,云青月收起麟符恢复神色,下人通报他苏倾来了,云青月应了一声,本以为苏倾在给乐玄英看诊,结果来到饭厅,就看见苏倾叶雅和小玄英一起坐在那里吃早饭,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云青月退出去看了一眼,确认这是自家大门,这才走回来,道,“苏观澜,你又来蹭饭,万药斋的厨子满足不了你吗?”

“别开玩笑了,万药斋的厨子还能有越王府的好?还得我自己掏钱。”苏倾义正言辞的道,“我可是免费来看诊,天底下能让医圣免费看诊的有几个?别蹬鼻子上脸啊。对吧,乐玄英小朋友?”

喝着粥的乐玄英手一顿,疯狂点头。

“怎么了这是?”苏倾那句话意味深长,乐玄英居然还这么乖,云青月顿感不对,他试了试乐玄英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苏倾和你说什么了?”

乐玄英差点直接扑云青月身上,内心疯狂的呐喊:“你知道你朋友多吓人吗?!我都要吓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

清脆的“叮”一声,苏倾放下汤匙,淡淡道:“发烧?乐小公子身体倍棒,什么事都没有,你太担心了。”

汤匙肉眼可见的裂开了条缝。

……乐玄英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哦,那就好。”云青月不怀疑苏倾的话,放下心,自然而然的坐到乐玄英身边,柔声道,“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就和下人说,别饿着,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喝点粥?”

叶雅眨眨眼,对绿竹问道:“我老爹小时候有这么照顾过我吗?”

绿竹心道小殿下你可是想多了,你爹以前还是混账呢,只会在你不肯好好吃饭,我们着急的时候圈拢你“闺女你吃没吃饱,爹带你出去玩啊?”,然后带着你往酒馆里钻。

苏倾道:“徒儿,你可是想多了,我还带了你爹好几年呢,你见他关心过我?”

叶雅:“……”

不过,她从昨天晚上就想说了,她爹这副样子,越看越不对劲,他就差直接上手喂孩子了。

这种即视感……多年媳妇熬成婆?

叶雅连忙摁住自己穴道,生生把那股笑意憋了回去。

想想你的库藏和零花钱啊叶雅!

苏倾皱着眉思考了一阵,道:“青月,你跟我过来。”

云青月放下筷子,见乐玄英好奇的看他,道:“没事,吃你的,我马上就回来,一会带你出去玩。”

他果真很快就回来了,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叶雅跟着苏倾去了万药斋,绿竹给乐玄英找了个帽子盖上他那一头显眼的白发,又给换了身昨晚上新买的衣服,换来换去,还是给穿了一身蓝色的衣服——乐玄英极衬蓝色这种素雅的颜色,绿竹恨不得直接给他裹成一个球滚着去逛街。

没办法,谁让整个王府才叶雅一个孩子,那也长大了,她都多少年没打扮过漂亮小孩子了。

绿竹又对着云青月叮嘱道:“马上要过年了,街上人多,你可得牵好了,别放手。”

云青月拉过乐玄英,叹道:“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放手。”

他们只带了三林和另一个下人,出去没走一会儿,蹦蹦跳跳哪里都要好奇的看上一眼的乐玄英就喊热了,以绝对不松开云青月的手为代价,换来了拿掉围巾的机会。

乐玄英看着衣着单薄,就只是在外衣外面披了个披风的云青月,好奇道:“你不冷吗?”

云青月道:“我是大人,不会冷的。”

三林发现,他们王爷可真是天赋异禀啊,无论乐玄英看了什么,哪怕只是才瞥了一眼,云青月也能准确的捕捉到他眼里那股写着“想要”的神色,立刻对三林他们道:“把那个买下来。”

从糖葫芦到烤山鸡,从蹴鞠到风车。

不一会三林两人就捧了一大堆东西。

云青月和小玄英的回头率相当高,但云青月目不斜视,一

点没被打扰,逛了半个时辰,碰到街头一个卖艺喷火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日后连飞都不在话下的乐玄英咬着糖葫芦,对云青月道:“我想看那个!”

云青月没有丝毫犹豫,一弯腰就把乐玄英举到了他肩膀上坐着,前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叫好声此起彼伏,云青月本就生的高,乐玄英立刻就变成了最高的,前面状况一目了然。

乐玄英开心的看着那些喷火的,手中突然被塞了几个东西,低头一看是几锭银子。

云青月淡淡道:“觉得好玩打赏的时候就可劲扔,咱不差钱。”

于是那天,长安城街头的打赏记录被刷新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并且之后百八十年再无人能打破。

看完了卖艺,背对着身后一地掉落的眼珠子,云青月背着乐玄英离开,乐玄英也不提下去的事,他趴在云青月头顶上,突然道:“青月,我爹是怎么认识你的?”

云青月面上不动声色,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很好奇。”乐玄英晃悠着腿,云青月怕他摔了,连忙走的更稳些,乐玄英道,“你对我那么好,我爹都不肯让我一下子吃那么多零食,也没把我举在他肩上坐过……我怎么跟你闹你都没有真发过脾气,也没有真揍过我……”

这要是乐凌书被儿子辫了辫子,早戒尺伺候了。

从昨天晚上他就想问了,奈何困得不行,给忘了。

云青月给他一种很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感觉,所以他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熟识的人,也没有惊慌失措。

感觉好像只要拉住云青月的手,他就绝不会出任何事。

云青月笑道:“你想让我揍你?”

“……当我没说。”

见最要命的话题揭过了,云青月接着道:“你爹不肯让你吃那么多零食是为你好,怕你不吃饭了,营养不够长不高。他肯定也把你举在肩头逛过街的,任何一个父亲都那么做过,只是你那时太小,不记得了。”

乐玄英眨眨眼:“真的?”

“真的。”云青月用再柔和不过的声音道,“真正爱着你的父母必然会在你做错事时教训你,好叫你能长成一个他们看不见也不会怕你受伤的人,他们不会时时刻刻和你说爱你,因为它们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必要特意挂在嘴边。”

乐玄英眨眨眼,他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差点被一个富商家放养的大狗咬了,吓的不轻,难得大哭了一场。

那个富商家业比傅如雪的娘家要大多了,绝不是一个乐家能比得了的,可乐凌书气的要杀人,拍桌子就要和那家干仗。

傅老太爷劝乐凌书忍忍,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温和冷静的傅如雪道:“爹,凌书做的没错,玄英要是犯了什么错,那也该送回家来管教,更何况他没有,我们家的孩子,哪能任别人欺负。”

想着想着,乐玄英好像真的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还很年轻的男人在街上走着,一手牵着他的妻子,男人的肩头坐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开心的扯着男人的头发,男人则丝毫不在意头发被小孩子扯痛了。

乐玄英突然红了眼眶,他抱着云青月的头,小声道:“青月,我想回家……”

这句话几乎相当于给云青月来了当头一击。

他呼吸停了停,把乐玄英放下来抱在怀里,笑道:“会的,别着急。”

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回家的路,虽然那个家没有了,但我会给你的。

给你……一个归处。

“越王殿下……是越王殿下吗?”

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云青月回头看见了一个穿着深蓝长衫的中年男子,看着相当面熟。

两人都是面色犹疑,云青月道:“是……徐尚书?”

徐非行礼道:“越王殿下,臣唐突了。”

云青月笑道:“不唐突,在这里遇到徐尚书,还真巧啊。”

心里却在想:“我靠,怎么碰到这厮了。”

徐非曾被叶雅打了儿子,又被云青月打了老师的儿子,还在朝堂上和云青月不对付,平日里一直都尽力避免碰面,这居然还主动来打招呼了!

不对劲。

徐非看着乐玄英,犹豫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

云青月瞪大双眼,突然有点激动——没想到第一个没有认为乐玄英是他儿子的居然是这家伙!

他简直有种想握着徐非手泪流满面的冲动,心想你那么懂我,我们怎么会在朝堂上不对付那么长时间呢?回去让望舒给你儿子道个歉好了!

然而,乐玄英抢在云青月前面开口,他亲密的抱着云青月脖子,对除非道:“才不是,大叔,你眼神不好吗?这是我爹爹!”

徐非面上错愕,云青月赶忙解释:“不是,你别……”

可他突然想到,要不是儿子,要怎么解释乐玄英的身份?徐非要是刨根问底,他得编多少东西?

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对,是我儿子。”

语气里的叹息都快溢出长安了。

有他这样的吗?成天给心上人当爹!

……话说老丈人您老九泉之下可别生气,回去我就给您烧纸啊!

谁知徐非面色刷的一下就冷了,拂袖道:“我还道越王爷回头了,不再干那些……那些事,没想到越王爷还是如此……”“那些事”对他来讲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他咬牙道:“荒唐!”

云青月懵逼:“啊?”

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了,他怎么就荒唐了?以前大帽子扣一扣无所谓,现在他可早就洗心革面了!

徐非是个正人君子,正经科举出身的,最看不得官家那些肮脏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出淤泥而不染”那伙的,所以早时候的升迁路极为困难,要不是他老师,老尚书力荐他,叶崚又是个能辨识人才的好皇帝,徐非那臭脾气,哪可能做到尚书这个位置。

皇族荒唐的代表可不就是越王爷叶巍,徐非冷冷道:“长宁殿下生母的事也就罢了,在下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越王您一直未娶,对长宁殿下那么好,是真的后悔了,又为国征战沙场,有累世功名,再未流连过那些地方……可没想到!”

徐非看着也是满脸懵逼的乐玄英,眼中满满的都是惋惜:“没想到又出了这孩子!”

云青月:“……”

他好像听懂了。

当年,为了逃避那些老家伙的说媒举动,“恰好”捡到了叶雅的云青月四处和人说这孩子的娘是被他“辜负”的女子,把孩子放在越王府门前就心死走了,当年云青月的作风也没人怀疑过这件事,叶崚都信了,所以那段时间老是和他皇嫂一起训他,对叶雅格外的好。

“流言”散播的相当大,后来为了叶雅真正的身世考虑,他没澄清过。

没想到徐非居然记的这么清楚!还为了那个“被越王爷辜负的女子”打抱不平起来了!

现在好了,叶雅刚长大,莫名其妙云青月身边又冒出来一个!徐非肯定在想,堂堂皇室后裔都长到这么大了才被抱回来,那得受了多少委屈!一看越王又没有成亲打算,这孩子的娘肯定又是一个“可怜女子”!

真的,脑补过头不是什么好事……

徐非和他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居然是为了这么件事。云青月无奈叹道:“麻烦听我解释……”

徐非痛心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在下知道越王爷有许多为您倾心之人,在下也不是不能看见您娶多人,但是!若是真的娶了也罢,那对您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您怎么能如此辜负她们,伤她们的心!”

他气场太足了,云青月弱弱的道:“不是……”

“您以为真情易得吗?!越王爷!在下要提醒您!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真心全意,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爱另一个人的!可长宁殿下和这小殿下的娘就是!”

“那个……他娘……”

“越王殿下是国之良将,徐非不愿看您如此,这几句可能无法唤醒您,但在下还是要说!但若越王爷执意如此,徐非与越王再无可多言!”徐非长叹一声,拂袖离去,“越王,在下告辞,您……好自为之吧!”

云青月看着他痛心疾首的离去的背影,崩溃道:“真的不是啊!我辜负谁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第167章 母子

母子

云青月其实是不太喜欢过年的,这个理应全家人在一起平安团圆的一年到头最喜庆的日子,在他的印象里着实不好。

十岁前的年关,他有七、八次都缠绵病榻,云皇后则在他床边,默默向九天神佛祈求她的小儿子能闯过这次“死关”。

后来十一岁的年关,他在西域和云瑄一起吃沙子。

十三岁的年关,变成他在床前祈求阎王能放过他娘。

十八岁的年关,他奔波在外连长安也想不起回,四处去找一个他没能护住的小姑娘。

二十七岁的年关,他被云珩抽了顿鞭子,躺在床上过的。

二十八岁的年关,他惴惴不安的过完了除夕春节,松了口气觉得万事大吉,转头上元节的时候,他带人疯了一样的翻遍整个长安和周围十几个县城,找在灯会上突然失踪的叶雅。

每一次他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百毒不侵了,上天都会及时的狠狠给他一巴掌。

后来的每一次年关,云青月再也不抱什么期望,要么心态平静的陪闺女过节,要么在外征战,忙的姜楼问他什么时候点平安灯,才反应过来原来马上要过年了。

他就忍不住的想,想予霖会怎么过年,但想想又知道仙门对于这些日子都不太有感觉,估计不会做什么特别的事,他只好强忍着自己总想趁着新年上香人数爆满的时候混进去的念头,默默在边关或者王府,多在台上放一盏求平安的灯。

然而今年终于不一样了,他不用跟个傻子一样,提起给灯写名字的笔来,却发现自己连予霖的真名都不知道。

想着的念着的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及,虽然……是有些小小的状况,但和曾经的比起来,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

徐非的一顿自行脑补把云青月劈了个外焦里嫩,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抱着乐玄英买了一大堆年货让送到越王府,连砍价都忘了。

还是乐玄英自己和摊贩卖萌求便宜点,才唤醒越王爷大杀四方的心。

乐玄英少年老成的叹道:“你们大人真麻烦,这种事都得麻烦本少爷。”

三林默默和另一个跟着的小厮,小声道:“瞅咱们王爷笑的,这一路上小姑娘们的魂都要飞了,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啊。”

乐玄英玩够了,昨天晚上少眠的反应来了,懒洋洋的趴在云青月肩头开始犯困,几人便打道回了王府。

刚巧王府门口第一个来送货的车都到了,云青月看着在门口迎他的田忠,道:“田叔,怎么了?”

田忠就是特意在等他:“少爷,听音夫人来了,她想见您。”

云青月一愣:“音姨?”

听音是云青月母亲云茹当年从镇西带来的贴身侍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也是个明艳且英姿飒爽的女子,忠心耿耿的陪着护着自家主子几十年,直到云茹过世,一直未嫁。

云青月和叶崚都很敬重她,从小都叫着音姨长大的,她想不想嫁人都没关系,两个侄子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王爷,总不可能叫她后半辈子孤苦无依,叶崚给赐了府邸封了一品诰命夫人,云青月立府后听音也离宫了,他本想把人接过来当老夫人待着,但听音依旧拒绝了。

令云青月和叶崚都始料未及的是,镇西的姑娘果然果敢决绝,出宫第二年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姻缘。那男人丧妻已久,面相老实作风也不花花,不靠听音每月的俸禄也能把她养的很好。

那时尚且比较幼稚的越王爷想了又想,挑不出那男人的毛病,只好“恶狠狠”的威胁那男人不许对听音姨不好。

然后被听音揪住耳朵骂了一顿,但那声音中分明夹杂着哭腔。

近些年听音的身体也是越来越不好,人几乎不出家门了,毕竟到了岁数。叶崚每次宫宴想请人都得左思右想。

每次都是云青月去看她,但这次没有差人提前告知,就这么突兀突然来了,云青月心里不太妙的沉了一下。

乐玄英揉揉眼睛:“我要去睡觉,你别抱着我啦。”

他知道云青月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很懂事的选择了不去打扰他,云青月点点头,把他交给绿竹,迈步去了客房。

那位的身体已经不好到连厅堂的椅子都坐不住了,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云青月脚下生风,除了田忠没一个能赶得上。

叶雅不知什么时候从万药斋回来了,正陪着倚靠在床上的老夫人说话把脉,给她逗得直乐。

云青月看了一阵,老人一转眼看见了他,笑着缓缓招手:“进来呀,你这孩子杵在门口做什么?”

时光流转,当年的可以抱着他哄他喝药的音姨不在了,但故人眉眼话语一如当年。

经过多年的岁月沉淀,老妇人身上更是沉淀除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气质,哪怕病弱也是叫人一看就心生亲近的。

云青月在床边坐下,握住老妇干瘦的手,笑道:“我在门边站了许久音姨才叫我,我还以为您只顾着望舒把我给亡了。”

音姨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有你这样的吗?吃自己女儿的醋,成日没个爹样!”

这世界上还有几人能叫越王殿下“你这孩子”?似乎再没有别人了。

音姨对带来的侍女道:“你们都下去,我和越王殿下有事要说。”

屋里人都走了,叶雅也是,临关门前,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云青月的背影一眼,似乎有些想说些什么。

可到了这种时候,谁说什么还有什么用呢……

屋中只剩下两人,音姨道:“我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但有些事情,总得在带进棺材里之前让你知道的。”

云青月摇摇头:“您说什么呢,您老要长命百岁的,日子还长的很呢!”

原来这种很被厌恶的自欺欺人的话,是真的会无师自通的。

“殿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用哄我,到了这个岁数,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老妇人的眉眼突然凌厉起来,不容质疑道,“有些事在这世上,能和你全说出来的就只有我了,小姐虽然那么叮嘱我,但我真不希望阴阳相隔后,你们母子之间还生出隔阂啊……”

她还是习惯称云太后为小姐,就好像那么喊了,当年那个在镇西的土地上纵马长歌,穿着明艳红衣神采奕奕的姑娘还能回来。

云青月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我娘……”

“陛下果然和你说了,”老妇人拍拍云青月的手,叹道,“小殿下,您恨……娘娘吗?”

云青月笑的有些苦涩:“我为什么要恨我娘?”

那个人以失去自由的代价来到长安,生下了三个儿子,大概是因为失去了真正的二儿子的愧疚,让她加倍的对小儿子好。

她无意于后宫争斗,可一桩桩事件的接连打击,还是过早的击垮了这个年轻时感冒都没生过几次的女子,终究四十三岁亡于深宫,一辈子再没能回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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