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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boss成为可攻略角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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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像从前那样,也朝他笑一笑。
  许笑飞看得出他心思重,还想再劝劝他,临砚却似不想听,转移话题道:“又到了换药的时候,我再给你上药。”
  他掀开薄被,许笑飞上身只披了一件外袍,被他剥了下来。他轻轻扶起许笑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揭开绑好的布条,又重新上了一遍药。
  许笑飞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
  他墨玉般的眸子在注视自己的胸膛。
  手上动作完毕,临砚看着他裹着绷带的身体,忽然开口道:“很多年前我也这样替教主上过药。他的身体……和你很像。”
  也是一副年轻而结实的**,纤薄的肌肉下隐藏着旺盛的力量与生机。这种力量与生机就像一把烈火,让人忍不住投身其中,被它焚为灰烬。
  到了现在,他也替沈惊澜在病发时擦洗过,可这具**已被病魔彻底毁坏,摸上去不见肉,只有硬到硌人的骨头。
  他说得很慢,语气也全无波动。
  躺在他膝上的许笑飞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我忽然觉得浑身发热。”
  他直起身,一下子将临砚反抱在怀里,吻上了他的唇。
  触手所及,他能感知临砚竟也已经身体发烫,他吻得更炽烈,更动情,又加了点力气,两个人一齐倒在草地上。
  正是最为忘情之际,许笑飞不曾发觉,临砚眼底一瞬间浮起了冰冷的金色光泽,又在转瞬消隐。
  两个人都喘息得厉害。他们铺在地上的浓密黑发也纠缠在了一起,许笑飞本来是束着马尾的,不过养伤时候,临砚已经替他把发带解了下来。
  整个天地间只余下他们两个人,无边的风月,都在他们的一呼一吸间。
  就在他们将要从这个吻再进一步的时候,许笑飞察觉到了临砚的退缩,他也轻轻呻|吟了一声,伤口被牵动了,他的伤势很重,实在难以支撑。
  许笑飞没有强行继续。
  他不知道……临砚此刻心里想的就是他,还是把他当做当年的沈惊澜?
  他闭了闭眼睛,眼底除了情|欲,还有落寞和痛楚。
  幽州的天绝教总坛中,沈惊澜卧在屋里的软塌上,身上覆着厚重的狐裘。
  不消看他也知道自己气色很差,他本来不该这么早出关的,就连那两人临走,他也未能再见一面。
  但他终究按捺不住。
  在他察觉有异的那一刻,他久已衰朽的胸腔里,一颗心脏就无端地剧烈跳动起来,许久才渐渐平复。
  在他面前,一个颔下白须长及腰际的老者,正取出龟甲,准备为他卜算。他算得上博闻广识,推算之术也略懂一些,但术业有专攻,这苍薮子在术数一道更为精擅,他一出关,就召了过来。
  苍薮子笑道:“天意茫茫,没有定数。就算老朽卜得的卦象,也非确凿不变的结果,这一点教主一定明白。”
  沈惊澜也笑了笑,语声衰弱至极,道:“我知道,我先等你算出结果。”他轻轻咳嗽着道,“好就信,不好就不信。”
  苍薮子点点头,叹道:“这么想倒也不错。”
  在他卜算之际,沈惊澜就安静等着。一片阴云在他也未察觉的时候,悄然笼罩在了他的眉眼间。
  过了许久,苍薮子终于从龟甲的裂纹上抬起眼,回过神,向沈惊澜道:“看这卦象,那两人虽身在险境,劫云当头,但运势正由坏转好,应能平安归来,教主无需过多忧虑。”
  见沈惊澜微微点头,又道:“不过,老朽还算到……这劫云消散之前,还将落于教主头上。”
  “我?”沈惊澜一怔,眉头微蹙,不由脱口而出,“为何是我?”
  他想不出,并未身赴险境的他,怎会有灾劫当头?
  旋即,他的眉心又舒展开来:“也好,落在我身上,总比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要好。”
  苍薮子道:“老朽也看不出这一劫的深浅,教主谨记,事无大小,但看人为。”
  “我明白。”沈惊澜闭上了眼睛,他已实在疲累,“有劳了。”
  一晃眼,两人在这河畔休养了九天。
  临砚在昨日就提出要走,许笑飞一定坚持,再等一等,等他伤势再恢复一些。
  他的状况好一分,他们的危险也就减少一分。
  临砚又在替他每日例行换药,许笑飞注视着他,忽然笑道:“这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并非存心,我的伤也快好了,我都不在意,你为何还要放在心上?这些天,你都很少陪我说话。”
  他捉住临砚的手,委屈道:“你若是觉得愧对我,就更该和我多说说话,说什么都行,就算和以前一样,跟我抬杠都行啊?”
  这些天临砚一直神色淡漠,偶尔开口,也是只言片语,语声沉静。
  也只有许笑飞逗他,他才会说上几句。他本来纵使对别人冷淡些,在自己面前,也绝不是这“拨一拨,才动一动”的性子。他们两个就算在行事上互相容让,动嘴皮的时候却是谁都不服谁的。
  临砚看了他一眼,眼底依旧没有波澜,淡淡道:“我跟你从来不抬杠,说的都是实话。我若说你走错了路,你就一定会掉进水沟里。”
  许笑飞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不料临砚又瞥着他,淡淡道:“你不是想要和我抬杠的么?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反而应了?”
  许笑飞一呆。
  他不是个嘴笨的人,论抬杠,他却还真的抬不过。
  他又逗临砚说了几句话,笑得更是愉快,但他瞧着临砚时,眼中的笑意里,却渐渐浮起一丝忧虑。
  他总觉得临砚有些不同寻常……
  要如何才能让他放下心中的愁绪?
  又休养两日,他们重新上路。
  许笑飞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他所用的伤药都是最珍稀的,自身的底子也不差。
  从河畔出发,又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林间充斥各色妖兽,好在,他们的修为不俗,法宝也厉害,两人合力,将妖兽一一斩杀,未曾遇到多大的危机。
  许笑飞曾经充盈的武器收藏里,现在只剩下了“铭心”这唯一一把剑。
  他也不再收于乾坤袋中,而是命其剑尖指天,时时悬浮在身侧。一有异动,立刻动如雷霆,化作一道漆黑的闪电飞射而去。
  这把剑他刚得到不久,却用得趁手极了。据说每把剑都有其命定之主,“铭心”,这把小砚为他精心铸造的剑,恐怕他就是命定的主人。
  他们在丛林中一路前行,偶有受伤,也都伤势不重,服用伤药便已足够。又过三日,终究走到了此次的终点:
  一片浓绿如翡翠的无名小湖泊。
  没有一丝波纹的湖水里,清晰可见一株蜿蜒藤萝浸没其中,这就是传奇的玄天仙藤。
  仙藤上只结了一枚果子,鲜红如血的朱果,就如嵌在翡翠深处的一颗玛瑙,只有杏子那么大。看不出多么神异的地方,却是仙藤历经万载凝聚的精华。
  许笑飞牵着临砚的手,朝他温柔一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临砚道:“好。”
  他在说“好”的同时,也从许笑飞的掌心抽出了手。
  许笑飞身子一震,一股冰寒灵力在他体内骤然爆开!
  这是他上次身受临砚一剑,体内落下的水灵残余。他虽已行动无碍,最后的一点暗伤,还要再调养一阵子才能完全复原。在别人体内埋下自己的灵力,在紧要关头引爆,也是临砚的招牌绝技之一。
  他想不到,竟在这时用到了自己身上!
  冰爆的威力不大,却已将他的身形阻了一阻。他眼睁睁看着临砚跳入了翠绿的小湖泊——毫不迟疑地纵身而入。
  临砚只怕早就决定这么做了。
  他纵想嘶喊,也已发不出声,他看到临砚一投进湖水,周身立刻被一种可怕的剧毒侵蚀,上一刻他还亲昵地牵着手的人,那个容貌俊雅的少年,眨眼间面目全非。
  临砚的衣衫在一瞬间消融,光洁的肌肤堆积起无数惨绿水泡,又有许多地方开始溃烂变形。
  这碧灵万绝水中,一切死物都会消融,任何法宝催之无效,而鲜活的生灵,除了这特异的仙藤,也会被剧毒侵蚀。
  临砚的动作其实很快,许笑飞还来不及跟着他跳下去,他就已摘下了那朱红的仙果,旋身折返,飞出了水面。
  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只荒骨打制的骨匣,将朱果装起。
  然后他才倒下去。
  许笑飞接住了他的身体。上辈子的记忆,又如此清晰地浮现眼前,当年他在密室闭关,临砚闯了进来,留给他一枚救命的丹药,而他自己,却是一副剧毒入体、不人不鬼的惨象——
  就如今日这般!
  他手指颤抖,将几粒事先炼好的甘露丹,尽数送入临砚口中。
  上辈子临砚就是死于这种剧毒,这一回有所准备,他们当然早已将解药炼制出来,但此丹虽可解救性命之危,临砚周身的毒素侵蚀,和灵体的缺损,却不能够修复。
  在他怀里,昏迷的临砚,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但那张脸已变得狰狞可怖。
  原本纯净的水系灵力,也被浓郁的毒气染污。
  许笑飞咬了咬牙,仍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如雨地从眼中垂落。
  他该……如何向沈惊澜交代?
  他抱起临砚,带着他往来路飞去。
  一路折回外界,许笑飞将鹿蜀车招了出来。
  临砚还没有醒来。坐在车里,他抱着这个人,在他耳畔轻轻呢喃:“你的伤还有救。我很快就要走了,就让他来救你吧……”
  他的时间不多了。
  只剩车上的最后几日。
  鹿蜀奔驰得虽快,术法加持的车厢里却一点也不颠。临砚睡得很沉,许笑飞知道,他还要好几日才能醒来。
  两天后,他终究撑不住睡意,让灵宠金狐替自己留意外界,躺下来小憩了半个时辰。金狐坐在鹿蜀背上趾高气昂地发令,让两头鹿蜀小小地躁动了片刻,也许正是这躁动,让驭使鹿蜀的主人临砚稍稍清醒了一会儿。
  他转眼看向睡在身旁的许笑飞。
  “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很快就要走了?”
  他似是模模糊糊听见了,却又听得不那么分明,也许只是梦境里的杂音。
  这问题睡过去的许笑飞当然不可能回答。
  他自己也很快失去了意识,重新陷入昏睡。
  回到天绝教总坛,许笑飞将临砚安置好,便去见了沈惊澜。
  沈惊澜早已在等他了。
  两人见面,沈惊澜先问起了临砚的状况。
  “我愧对你的托付,还是让他受了伤。”许笑飞道。
  “能平安归来就已值得庆幸,”倒是沈惊澜安慰他道,“你不必自责,等我恢复一些,我带他去极地龙渊求医。”
  极地龙渊中的九幽龙君,也算是他两辈子的老朋友了,恰有一件法宝可以救治临砚。
  他们面对面坐着,沈惊澜还备了一份酒菜。
  他们在一起喝了一顿酒,就像相识多年的朋友,又聊了许多话。聊了聊见过没见过的朋友,聊了聊剑道,聊了聊最近的所想所思。
  一壶酒渐渐喝空。
  许笑飞最后和他碰了杯,一口饮尽,放下酒杯。他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将一只手轻轻搭在沈惊澜的肩上。
  他的灵力和生命,都随着这只手,缓缓流入了沈惊澜的身体。
  玄天仙藤的果实虽可以治愈沈惊澜的病,但药性过猛,他的身体也难以承受,上辈子他虽撑了过去,这辈子仍有性命之忧。
  接受了他注入的生命力,沈惊澜的体质就会转好一些。
  而他自己,肉身乃是仙力凝结,迟早会至消散,回归沈惊澜的身体也是必然的结果。
  这是他们早已商量好的事。
  他们两人本来已很紧密的勾连,一瞬间变得极端强烈,所有的记忆、思绪与感情,也都完全敞开,不分彼此。
  沈惊澜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理解与关切,忽然道:“你不等听到小砚的回答再走么?”
  他先前问过临砚,在他心里,自己有没有一处胜过沈惊澜的地方?
  这答案,他原本很想知道。
  许笑飞笑了笑,他的身体已开始虚幻,他神情宁静地回应:“不必了……妄念而已。”
  曾经的嫉妒、不甘,在这一刻都已消失,他就像一片从树枝上脱离的叶子,离树太久,才会对树的本身觉得陌生、生出隔阂。
  到了此刻,所有的陌生与隔阂都不复存在。
  他们的灵与肉逐渐融合。
  也许世上最相爱的一对恋人,都不能做到事事都没有分歧。但他们之间,却已心灵相通,所有的意见都已达成一致,所有的事情都已互相理解。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许笑飞逐渐浅淡的一抹影子,终究是看不见了。
  睡在自己卧房里的临砚,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心悸中醒了过来。
  他最后梦见了许笑飞。
  束着马尾的俊朗少年怀里抱着铭心剑,看着他微笑。
  他对自己道:“小砚,我要走啦。就此别过,千万郑重。”
  就此别过,千万郑重。
  这一语落下,他的身形也变得虚幻,最终消失。
  铭心剑从空无一物的虚空中落下,发出铮然的声响……
  临砚就在这一刻惊醒,猛地坐起身,急促地喘息。
  他披起了衣服,步下床,闪现于守在门外的下属面前,道:“许笑飞去了哪里?”
  他问得很急。
  下属已看到他被许笑飞抱回来时的模样,此际再看他一眼,仍是不免被他凄惨的外表所惊,略一愣神后,低头禀报道:“回左护法大人,许公子去见教主了。”
  是么……
  临砚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听到这句话,他的神色忽又变得说不出的低落。
  他随即下令:“赤松和黄符可在教里?让他们即刻前去丹房,我要开炉炼丹。”
  带回了玄天仙藤的果子,下一步自然是经过炼制,凝聚仙丹。好在,炼这丹药的难度不算很大。
  他也立即抬脚往丹房的方向走去,对自己的状况管都没有管。


第58章 突变
  沈惊澜坐在书案前,伸手轻轻将宣纸抹平。
  听属下回报,小砚已去了丹房; 丹成之前; 大概都不会来见他。既已开炉,他也不便去打扰。
  所以他就静心在这里等。
  摊开在他面前的是他写了数年的修炼手记,这本来是他留给临砚的遗赠,如今仙药既得,他不必死了; 这本手记自然也就不用再写下去; 临砚的修行; 日后他尽可以亲自来教。
  不过,凡事善始善终; 他决定把将要收尾的这一篇章写完。他提起笔; 边写边想; 时而运笔如飞; 时光飞逝,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吐一口气; 落下了最后一笔。
  窗外天色已暗,他瞧了一眼,正是明月初升之时,漫天的星辰也已浮现,星月交辉,向人间投下皎皎光华。
  和许笑飞融合后,他的精力比从前好上许多,否则撑不到这个时候便不得不去歇息了。
  他的情绪也不错。纵使心头还有几分因许笑飞而生的惆怅、和因临砚身受毒创而起的疼惜。
  他手中仍握着笔管,望着窗外,在想……纸的最末空了两三行,还够再写些什么?思索半晌,忽的莞尔一笑,笔锋流转,写下两句前人诗作: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字迹俊逸风流,再添上一行何年何月与落款,刚巧将这最后一页写满。沈惊澜看了,也觉得很满意。
  他将手稿拢在一起,用绢线亲手订好,收了起来。等临砚一来,就交给他。
  也不知小砚看到最末那句话,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临砚走进教主居处时,已是深夜时分。
  他本来不该这个时辰来的,教主或许已睡下了,但他一刻也不想再等。
  玄天仙藤的果实所炼成的丹药,刚刚出炉,他就迫不及待地收入囊中,带了过来。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粒光泽莹润、洁白若雪的小小仙丹,他耗费了难以想象的心血和精力,就连修行都因此一时停滞。
  一切辛劳,终究有了结果。
  沈惊澜似也一直在等他,他一踏入院门,就已闪现在庭院当中,眸色温柔地凝视着他。
  也许是心情愉快的缘故,他的气色比起临砚上次见他,要好上许多。
  临砚先前已使出幻化之术,掩住了自己被剧毒侵蚀得不人不鬼的面容,化成他原先的那副模样。他也知道,教主一眼就可看破他的掩饰。
  但他仍不想以一副丑陋面貌,来见沈惊澜。
  他走到那人面前,双手奉上了一只玉匣,道:“教主,丹药已成,快服下吧。”
  “好。”沈惊澜从他手中接过玉匣,拈出匣中丹药,送入口中。
  临砚紧紧地盯着他。
  丹药入喉的一霎,有淡淡微光从沈惊澜周身浮现,旋即隐没,憔悴灰败的一张脸渐渐发出了光彩。他的气息原本有若暮秋枯叶,透着一股衰朽之气,此刻也开始强健起来。
  果真有效。
  这仙丹效力如何,沈惊澜自然感知得最为清楚,眼底浮出喜色,双眸愈加清亮,瞧着临砚,笑道:“小砚,辛苦你了。”
  他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临砚已回道:“不必客气。”
  语声里却带有一种奇异的冷淡。
  他也笑了笑,望着沈惊澜,道:“教主,你可有觉得,哪里有异?”
  他话音未落,沈惊澜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震骇、愕然。
  临砚知道,那是因为他体内澎湃灵力,一瞬间全都被死死压制,无法调动!
  不仅如此,他除了心中念头还可转动,他的身体、言语、动作,都已不由自己做主。
  “你……”沈惊澜只说了一个字,语声便已断绝,无法将余下的话说完。他望着临砚,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临砚不想听,他便说不下去!
  “想知道你为何动弹不得?”临砚面露的笑意,就和他的语声一齐变冷,“我得过一件灵蛇宫秘宝,名曰情蛊,每月生一子蛊,可控人心神一月之久。不过,你服的却不是子蛊,我将母蛊本身都融入仙丹,喂给了你,你猜,效力会有多强?”
  沈惊澜仍不能言语,他刚开始复原的身体,此际僵死得像一块木头。
  临砚也不打算听他的回应,深深地凝视着他:“抑或,你想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他自问自答,“你是否还记得,在沈家老宅里,你说过我就是你一切的延续,你会将所有一切都留给我。你那时缠绵病榻,命不多时,所以能轻易许下身后之诺,我也一心一意相信了你。不过!”
  他的目光尖锐如针:“仅仅一个相识不久的许笑飞,就令你重视他胜过我,让你为他破了自己的旧例。如今你已不再是垂死之身,来日漫漫,你还会见到多少天资禀赋胜过我的人,也会对你忠心,比我好用,你的允诺,还要我如何再相信!”
  他眼前浮起不久前,在阴邪鬼木的沼泽中所见的幻象。
  教主与许笑飞携手双双|飞升而去,越行越远,追之不及……在后追赶的他纵使跌倒在地,喊破嗓子,他们两人头都不回。仙凡有别,既已成仙,又何须为了一介蝼蚁般的凡人,稍停下片刻脚步?
  他知道那是还未发生的幻象,却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与绝望。当他听见有人唤他,转身望向许笑飞时,一瞬间心头的恨意升至巅峰,盖过了对这个人的温柔情意,这恨意又化作滔天杀意,催他动手!
  杀了他!
  耳畔喧嚣鼎沸,眼前鬼影幢幢,那一刻他确实被迷了神智,无法自控,但许笑飞不知道,当他以冰化刃,亲手贯穿他胸口之时,还有三分清醒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伤的是谁。
  ——正是知道,才要他死!
  许笑飞死了,教主才能重新将眸光投在自己身上。可这股杀意也只维持了一个刹那,在他看到许笑飞胸前溅起的血色时,又颓然消散。杀意一泄,对这个人,他就再也下不了手。
  杀了许笑飞,也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教主要的只是听话有用的弟子与下属,自己在教主心里并非无可替代,只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出现——这才是关键!
  他注视着沈惊澜,道:“你错了,我也错了,我原来只看着你唯一一人,别的人都没有看在眼中。却没想到,我会对另一个人也动了心,想杀却杀不了他,忍不住想好好待他。”
  他惨笑着催动咒术,恢复他如今容貌,让沈惊澜看了一眼他丑恶如鬼的模样,光华一闪,又重新幻化回来。他凝注沈惊澜,神情逐渐癫狂:“你看,所以我已惩罚了我自己,下一个就轮到你——”
  瑰丽的金光涌上了他的瞳孔,嘶吼:
  “沈惊澜!”
  原本泉水般温润动听的嗓子已嘶哑到破音。
  这一声之凄厉惨烈,就连他背后的散发清辉的皓月,都似被染上无尽怨恨,黯然失色。
  化作一轮血月。
  沈惊澜望着他,看到那双眸子里,黄金光泽完全盖过了墨色,犹如乌云吞噬了明净天空,从中再也看不出一丝往日的仰慕与温柔,只余下了彻彻底底的冷酷。
  好重的心魔。
  他怀有许笑飞的记忆,忽然明白,从沼泽中起雾的那一刻起,这心魔就藏在临砚的心底,一直没有散去。
  他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临砚已尽全力催发情蛊威能,将他彻底压制。他看得出临砚的心神紧绷得似拉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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