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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boss成为可攻略角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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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常年宅家的教主,爱好手办的少渊,脑内吐槽的临砚,天绝教从上到下都谜之宅男呢orz


第14章 叛徒
  “很好,我们走。”沈惊澜简短地道。
  他一向对临砚的办事很放心。
  一朵很大、很绵软的瑞云凝结在了他们脚下,沈惊澜直接坐了下去,临砚和少渊也跟着坐到一旁。
  这朵瑞云就是沈惊澜召来的座驾。自从他生病,只要能坐着的时候他就宁愿坐着,绝不肯多站一会儿。而且他坐下时,也不喜欢别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他面前。
  “教主,那四位前辈被您遣走时,可说过什么?”临砚问。
  “嗯,他们都立过誓,从今往后不再插手我教与天下正道的纠葛。”
  临砚道:“看来他们都将教主的‘道理’,听进了心坎里去。”
  今天多亏有教主在,若是换成他和少渊,决计应付不了这四个正道大佬。
  “这些老狐狸在我面前立誓的时候,的确一个个都老实多了。用武力来说话,总是很容易让人听进去的。”
  沈惊澜轻轻一笑,看他一眼,忽然道:“我倒觉得,反而是你有时候不太听我的话,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你表面上像听进了心坎,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我怎么会,”临砚垂眸,“教主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在心上,从来没有忘记。”
  换成任一个人听教主说这样的话,只怕都会脸色大变。对一个属下来说,这评价已是一种相当严厉的指责了。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不同。
  沈惊澜既是他的师长,又是他的父兄,一手把他带大,他的一身修为,也是沈惊澜所教……他们之间的牵绊,本就是无人可以了解,更无人能够比得上的。
  沈惊澜说这句话,也更像身为父兄,对不听话的晚辈温柔而无奈的责备而已。
  临砚虽然矢口否认,心里也承认,教主说得确有道理。他已有很多时候,避开正在闭关的教主,擅自出去行动,为了调查能治教主病症的仙药的踪迹。
  不是他不想听话。
  教主对他命不久矣这件事,已经看得颇为通透,临砚却一点都不能窥破。
  “是吗?”沈惊澜笑着摇头,“我看你这次跟我回去,还乱不乱跑。”
  “你要打断我的腿吗?”临砚也笑了。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早就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就算现在我能用话限制你,以后等我连话都说不出,动也动不了的时候,又能如何呢?脚长在你自己身上,选择什么路由你自己决定。”沈惊澜道,“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有了想打断你的腿的念头,我一定会先折断自己的手。”
  从他流云般的袍袖中露出的手,五指修长,因为瘦而更显得长,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临砚在看着他的手。
  只看表象,没人会相信这么样一只手里,握着的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临砚没有再接沈惊澜这句话,他已无话可说。
  “教主,那碧落丹……你服用了吗?”他又问道。
  “嗯。”
  “让我看看。”临砚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搭住了他的脉搏。
  缓慢而微弱的心跳声,从他指间,一直落入他心底。
  仿佛一只小锤,轻轻敲打在他心坎上。
  临砚真希望这执锤的小鬼,永远都不要懈怠停下来。
  “碧落丹没有改善你的身体,只是强行续命……”临砚轻声道,“照这么看,还能再维持五年。”
  “五年不算短了。”沈惊澜道,“秋月与春风,冬雪与夏荷,还能再看五次。我这辈子得到的东西,看过的风景,本就比别人都要多。”
  少渊:“……”
  这俩人一说起话来,很快就会把他忘记。他明明化身成人类的模样,却好像已变成了一团空气。
  他百无聊赖地在腰间摸索,忽的惊“咦”了一声。
  “怎么?”临砚问道。那两人都望向了他。
  “我的折扇不见了,”少渊回想片刻,“大概丢在宴客厅里了。”
  折扇?
  临砚记得,少渊常年佩的是一把用璇龟甲制成扇骨,天蚕绢制成扇面的折扇。不算多贵重,对灵力运转倒还有些好处。他会带着这把折扇,是因为第一个被他吞噬的人,腰间也佩了一把。
  六十多年前,那个在名门世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遭逢巨变,被迫逃进了幽州。他没有沈惊澜和临砚的运气和实力,很快就被水泽中的蜃魔吞噬。这蜃魔延续了他的外貌、名字和习惯,一直至今——这就是如今的少渊。
  当然,少渊腰佩折扇,就一点也带不出原身的风流了,完完全全是附庸风雅。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穷奇帮你再买一把。”沈惊澜道。穷奇在天绝教中负责物资的采购。
  临砚心想,看来这把折扇已经落入了许笑飞手里。
  作为boss,除了经验值,装备和灵材也是应该时常掉落的吧?
  以后和主角战斗,还得留意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
  这朵瑞云飞得极为迅疾,少渊打个岔的功夫,他们就已飞回了最近的天绝教秘密分坛。
  回到了自家地盘,临砚和少渊都将他们掳走的叛徒放了出来。
  邬霜一见沈惊澜,两腿虽然还能抑制住不发抖,脸上却已面如土色。
  穆如松倒是比他镇定一些。
  他一从临砚的空间法器里脱身,就向沈惊澜道:“教主已有许久没见过我了吧?我也有很多时候没见过教主的面了,想不到竟是在这般境地下。可惜就算想恭维一句教主风姿如旧,也说不出口哇。教主的气色,确是不如从前了……”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教主可还记得四十年前的往事?那时你何等英姿飒爽,我也是年轻气盛。天绝教的疆土,都是你我在那时候打下的。时过境迁,时过境迁!你已重病缠身,不问教中事务,我也成了混吃等死的废人。我之所以叛逃,就是我不甘心哪!我为本教做过多少事,后来又是什么下场,教主都不曾看在眼里吧?我叛教被抓了回来,我无话可说,但我若是不叛逃,教里也快要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他连一次都没有提到临砚的名字,只不过话里话外,都在影射他。
  “四十年前……”沈惊澜也叹息,“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我共战沙场的情谊,我也没有忘记。”
  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也回忆起那段时光。
  那时他的病还不似现在这么重,也不像现在这般常年深居简出,率领着追随他的部众们东征西讨,沙场饮血,那的确是一段痛快的日子!
  不像现在,每时每刻,都受着零零碎碎的病痛折磨。心还未老,身已先衰……
  “但是,”沈惊澜话锋一转,“你既已叛逃,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你就没有想过,削去你的权力,是我的意思吗?我早已看出你绝不是个安分的人,你也向我证明了我的眼光没有错。”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穆如松:“你是教中元老,你知道叛教该落得什么下场。即便有所不满,你可以叛我,却不可叛教……本教在天水城的分坛,就因你的泄密,被正道突袭捣毁。分坛三十一名教众,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三十一条命,你要如何偿还?”
  你可以叛我,不可叛教……
  因为你叛我,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甚至都不必让我多看一眼。
  教主就是这个意思吧?
  临砚站在他身旁,听到这句默然想到。
  就算教主病重,教中上下,仍没有一个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我也不能……
  临砚心里浮现出这句话。他的眼底,也随之微微一暗。
  不错,我也不能。
  “我明白,”穆如松叹道,“我不求生路,但求教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痛快。”
  “好,我也不说多余的话,”沈惊澜道,“我让他们抓你们回来,而不是就地处置,你们想来知道我要问什么。你们已经泄露了哪些情报?逃出幽州时,究竟是谁在接应你们?本教分坛里,必定有你们的内应。都说出来,我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穆如松与邬霜对视了一眼,略一犹豫就道:“好。”
  “我们所知的大部分情报,都还没有泄露出去,我们只说了……”
  一蓬青碧色的烟雾,忽的从他身上散出。
  烟雾里似带着剧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觉得教主和阿砚两个分开来都不弱,两人相处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软?orz
  笑笑就不说了他对阿砚从来没硬气过


第15章 骊姬
  一堵透明的弧形结界,拦在了沈惊澜三人身前,将青碧色的毒烟隔绝在外。
  趁着毒烟掩护,穆如松和邬霜飞遁而出。他们到底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只想逃得越快越好。
  天绝教上下对教主沈惊澜的敬畏之心,都是刻进骨子里的。
  “快,快去追——”少渊没料到他们有这一出,急道。
  “咦,你们怎么都不动?”
  沈惊澜还安之若素地坐着,临砚静静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都还很镇定。
  临砚道:“我已经在穆如松身上种下了追踪术,他稍后潜伏在何处、与什么人联络,还有正道又谋划了什么,我们都会知道。”
  沈惊澜也道:“我替小砚护持过了,这追踪术他们绝不会发现。”
  “什么?”他们俩这一唱一和,让少渊听得愣住,“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临砚嗤笑一声。
  “这种事情又何须商量好?”
  这本来就是他们多年的默契。连一个眼神都不必,就已心领神会。
  “人心啊,真是复杂莫测……我真想知道你和教主都在想什么,说不定很有趣。”少渊又一次感叹道。
  他和临砚正驾云飞遁,越过丘陵和河川。
  见临砚没接话,少渊偷偷瞟他一眼,道:“哪天你要是不想活了,别忘记告诉我一声,我把你沉进我家池底,看看你都做什么梦,行不行?”
  “我还没有不想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临砚冷冷道。
  少渊顿时噤声。
  临砚知道跟他没法计较。这家伙心智尚未健全,说什么都只能当童言无忌。
  少渊只安静了片刻,又道:“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家仆吗?我看不像,哪有家仆这么对主人说话的。”
  临砚没好气道:“待会儿到了人前,自然就像了。”
  他已换了一副新面貌,变作了平凡无奇的青年男人,穿的也是一身粗陋的青布短打。
  趁着穆如松这条鱼游在外面还没收线,暂时没事可做,少渊来处理一下他的私事。
  ——了结被他吞噬的那个“少渊”,未尽的因果和夙愿。
  蜃魔将人吞噬,就是与这人的灵魂融合,获得他的记忆,承受他的感情。被吞噬者生前最强烈的愿望,蜃魔一般也会代他实现。
  少渊就是来办这么一件事。
  说话间,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子,铺陈在了两人眼前。
  映月湖畔的樊家,是名镇一方的世家豪族,延绵了数百年之久,这座山庄当然也气势非凡。
  两人按下云头,落在了山庄入口。
  “这位公子,所为何来?”守门的家仆迎上前,恭恭敬敬地问。
  少渊沿袭了被他吞噬的那人的外貌,打扮也得贵气,确确实实像一个公子哥儿。
  至于临砚,就很不起眼了,垂眉敛目地站在少渊身后,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下人。
  “所为何来?”少渊道,“我来会会故人。樊步云那老家伙还没死吧?”
  家仆脸色顿时变了。
  直呼庄主的名讳,这一听不就是来踢馆的?
  他也不多话,直接扬手放出一支响箭。
  不一会儿,有人领着一支卫队匆匆赶来,从庄子里一涌而出。
  领头的劲装男子道:“就是他们要踢馆?”
  他连正眼都没看少渊一眼,问的就是那守门的家仆。
  见家仆点头,劲装男子脸色一寒,这才瞧了眼少渊:“阁下想踢馆,该不是走错地方了吧?上一个来踢馆的人,已经被我们抛进了湖底喂鱼,那滋味想来很不好受!”
  “是吗?”少渊笑道,“你没喂过鱼,怎么就知道很难受呢?”
  “是,主人。”临砚适时地接上一句,“我这就将他们都抛进湖底喂鱼,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下是什么滋味,再来回报主人。”
  “好大的口气!”劲装男子怒道。
  话不投机,当然是没法再说下去了。
  他一抬手,所有人都拔剑出鞘,向两人袭来。
  临砚的身形,也忽然从原地消失。
  有若一个鬼影,在人群中穿行——
  每闪现一次,就有一人惨嚎着倒下。
  “今天给湖里投下了这么多鱼食,一定能救不少快饿死的小鱼,算不算一桩大功德?”
  少渊还在袖手旁观,一边笑嘻嘻道。
  临砚的速度甚至快到他每说一个字,就有一人见血倒下。
  他身为主人,总要高深莫测些的,当然不用他亲自出手。
  ——而且他一出手,也很容易被人看出蜃魔的真身。因为人类的法术,他是一窍不通。
  浓烈的血腥味,在风中飘散。
  青石铺就的光洁地面,也被鲜血涂遍。
  那家仆看得眼神发直。他已经吓呆了,连跑都不敢跑。
  眼也不眨地伤了这么多人命,这才是真正的煞神啊!
  “喂,还没完事呢,都丢下去喂鱼!”少渊向着临砚道。
  “是,主人。”临砚背对着那家仆瞪了他一眼,动作却很乖觉,每具尸体踹上一脚,统统飞进了湖里,水花四溅。
  少渊转头又望向那家仆,刚要说什么,那人就脚下一软,一头栽倒。竟然晕了过去。
  “一个活人都没有了,现在让谁带我们去见樊步云?”少渊皱了皱眉。
  正在这时,又有一人从山庄内疾步赶来。
  虽只一人,隐隐的气势,要比刚才来的一群人都强大多了。
  他本来身上还散发凛冽杀气,见到少渊,忽的全都消失。
  “渊少爷,是……是你?你回来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问。
  这老人就是樊家的管家,似乎是看着樊少渊长大的。
  将他们引了进来,安顿在一处院子里。
  “渊少爷,您的惜花苑已经荒废,没法再住人了,您就在这里歇息吧。”
  他似乎有满肚子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又摇摇头,找个借口走了。
  “庄主暂时不见外人,要我们再等等?这老家伙架子真大!他是什么东西,架子敢比教主还大?”待在厢房里,少渊喃喃道,“既然不知道他在哪儿,全都杀了不就行了?”
  “你要怎么做随便你。”临砚已找把椅子坐了下来,淡淡道,“是你历练,不是我历练。你能在这一趟感悟多少,都要看你自己。”
  少渊想了想,常年不正经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认真之色。
  “随便杀个几百人,到哪里都能杀,这个机缘我仅有一次,还是得好好对待。”
  蜃魔本无心,修行便是炼心的过程,越是心思通透的蜃魔,能力就越强大。而人心又是最复杂多变的,远比妖魔复杂得多,所以蜃魔才最喜欢琢磨人心。
  彻底吞噬一个人,就能毫无隔膜地感受到这个人的情绪和感觉,对他们领悟人心,当然有着极大的好处。但是一只蜃魔往往只能吞噬一次,否则两个不同的灵魂就会互相干扰,紊乱他们本就脆弱的神识。
  所以这种机缘,真的仅有一次。
  “那么你想如何?”临砚问。
  “除了找那老家伙报仇,我还有个执念:去见一个叫骊姬的女人,我那时没有带她一起走,很挂念她后来过得怎么样。”少渊说到这里,猛地一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去哪里见?”临砚慢慢站起身,口中问道。
  “她以前就住在我的惜花苑,当然去那里见。”
  “你没听那老管家说,惜花苑早就荒废了,哪里像还有人住的样子?”
  “啊?”少渊闻言一愣。
  临砚又道:“你记得的是她当年的模样,过了这么多年,她如果不曾修道,恐怕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已面目全非,你哪里还认得出她?你又要怎么找她?”
  “那我就找个人问一问。”少渊道。
  他走到门槛边,朝外招了一招手,将候在门外的侍女招进来,问道:“这庄子里有没有一个叫骊姬的人?她住在哪里?”
  侍女怯怯地道:“少、少爷说的人庄子里似乎没有,婢子实在不知道……”
  挥挥手又让那侍女退下,少渊道:“难道她不在了?还是我自己去后园里找一圈吧。”
  两人出了厢房,刚走出院子,背后就传来一串匆匆的脚步声。
  那侍女追了上来,唤道:“公子留步!我想起来了,庄子里的确有一个骊姬,您可要现在去见她?婢子可以给你领路。”
  少渊不疑有他,让她带路。
  临砚则想,看来她已请示过了樊步云。
  侍女在前带路,一袭水绿衫子的背影,轻盈地穿过一重又一重迷宫似的院落。
  好一会儿,她才在一间院子前停了下来。
  “到了,公子,这儿就是骊姬的住所了。她很少出院子,现在应该在里面。”她道。
  从月门朝里望去,里面清幽寂静,庭院中央枝叶繁密,似是一棵巨大的槐树。
  侍女候在门外,少渊走了进去,临砚也跟随而入。
  “咦?”
  皎洁的月辉,洒在了乱草丛生的院子里。借着月光,还能看见草丛中开着许多黑花,漆黑的花瓣上点缀着白斑,像是死去之人的眼睛。
  少渊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奇怪道:“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临砚早就发觉了,随口一问。
  “我刚才明明看到这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怎么一进来就不见了?”
  临砚懒得答他,刚好这时候,有个清柔婉转的女声道:“少渊?真的是你来了吗?”
  语声微微颤抖,带着莫大的惊喜。
  他们已看到了那名女子,她从破败的小楼里冲了出来。
  不着脂粉,素衣白裳,在月色下却清丽得犹如仙子。
  “骊姬?”少渊似也认了出来。
  这女子外表年轻,应该与他记忆中的相貌差不了多少。
  “少渊……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她低低柔柔地道,“想不到,还能再见你一面。”
  她不禁投进了少渊的怀里。
  少渊愣住,笨手笨脚地回抱住了她。他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滋味,竟然有些慌张。他也不曾发觉骊姬眼底刹那闪过的惊讶。
  “我也想不到你……还和过去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少渊道。
  在临砚看来,他演得还算是那么回事。少渊在蜃魔一族中的天分,果然了得。
  “你又在说笑了,六十多年前啊,你就老是喜欢装傻逗我。”骊姬道,“难道你看不出,我已成了困在这院子里的地缚灵吗?我没能活着等到你,很久以前,我就死啦。”
  她虽微微一笑,神色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凄然。
  “什么?你……你是地缚灵?”少渊吃了一惊。
  骊姬“嗯”了一声,轻轻道:“你来得太迟,太迟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才活下去的?好在,我们的仇人也活着,你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对不对?”
  她笔直地望向少渊,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神色却是异常坚决。
  “仇人?”
  “不错,你可知道,你爹为何会把你逐出家门?更大的篓子你都闯过,你爹哪一次不是训斥几句就过了,那一回却铁了心要将你赶出去,谁求情都没有用。我猜,他是不是还派人追杀你?”
  “你猜对了,”少渊道,“我一直想不通……他在外面收了个义子,就越来越看不惯我了,我这个亲生儿子,在他心里突然变得一文不值,他真是鬼迷了心窍不成?”
  “不对,你还没有想通吗?”骊姬摇摇头,“你爹从没有鬼迷心窍,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爹——你爹早已被人夺舍了!他收的义子樊敏,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是我与他们虚与委蛇,慢慢探查知道的……你爹被他们害死了,就连我……我也是被他们逼死的,你当初离家,为何不带上我……”
  她梨花般的面容上,泪水潸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少渊道,“我这就去将他们杀了,为你和父亲报仇雪恨!”
  他转身就要走。
  他的衣袖忽被骊姬牵住。
  “你还记得你家祖传的那把太康剑吗?你为了讨我欢喜,送给了我,我一直好好地收着。那蛇蝎父子为了得到此剑,逼问过我好几次。不过,妾身死都死了,他们还能拿什么要挟我?这些年他们想尽各种办法,几乎将山庄翻了个底儿,都没有找到。这秘密我藏在肚子里这么久,总算可以说出来了。我把藏剑的地点告诉你,你把剑取出来,就让这把仙剑祝你一臂之力吧!”
  她附耳,对着少渊说了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有急事没更_(:з」∠)_
  ………………………………………
  少渊虽然脑子不太好,天绝教众人对他还是不错的, 因为大家对智障总是会宽容一点的233
  少渊:教主说了,让你帮我买把折扇。
  穷奇:买屁买,给你又没用,买了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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