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江湖-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音,“禀告掌门,有修士说是喝了毒茶来苍天府闹事,我们可要出手相助?”
  二人闹归闹,孰轻孰重还是知道分寸,付红叶闻言终于松开了抱紧魔教教主的手,尤姜也收回了即将踹出去的撩阴腿,彼此对视一眼便各自散开整理仪容,付红叶也是正经回复道:“你们先去候命,我随后就到。”
  秋月白早已封住雨君窟,按理说这个时节不该有灵茶出城贩卖,如今却有修士喝出了问题,着实有些奇怪。付红叶细细一想,终是发现了破绽在何处,“是我们疏忽了,那王发财既然知道这样一条密道怎会放过得利的机会,在王采荷之前定还有人进雨君窟打过水。”
  如此说来,那条密道定不是王发财偶然发现,只怕是那精怪借他的贪心将被污染的水散布出去。尤姜已知导致秋月白腿残的咒术八成来自雨君窟之水,如今这些修士中的咒多半也难解,虽不知此精怪意在何为,仍是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谁违禁取水由他自己去承担修真门派的怒火,你少掺和。”
  此事受害者乃是周边修真门派,若处理不当注定要在天道盟造成内部矛盾,付红叶也知前方有多少麻烦。作为天道盟盟主,他若任由修士报复百姓定惹民间非议,可不顾修士门派损失又要失了盟友信任,先让他们闹完再出面各打一板平定事端才是既无损失又得名声的处理方法。
  尤姜的话听着无情却是好意,付红叶也不在意他的语气,只轻笑道:“前辈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他知道事后做好人最容易,可他还是要尽力平息各方冲突。付红叶这意思尤姜也听明白了,心中默默怒斥一句“付红叶你个大傻子,活该被人坑。”,面上只冷冷道:“本座会担心你?自作多情。”
  “好了,我只能死在你手里,我记着呢。”
  付红叶如今应对尤姜也算熟练了,不待他开口便抢先说出了对方的词,见魔教教主瞪眼瞧他又伸手邀请道:“前辈既然也对精怪有兴趣,不如一同去前厅看看?”
  尤姜倒还真对精怪有几分兴趣,世上常将妖魔鬼怪归作一类,如今他与妖鬼都有盟约,若能再寻出几只精怪供魔教御使定将壮大魔道势力。如此一想,他便忽视了青年的手,只径直起身向外走去,“也行,本座就看看你们正道的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什么时候都一副佛系表情,你是水豚成精的?
  付红叶:水豚和河豚听起来就很配,甚好。
  独活:你们这是什么跨物种的爱情?
  明天就入V了,到时会有三更掉落,看在作者一边感冒一边码字头都写秃了的份上,大家都看正版吧。


第二十四章 
  来苍天府闹事的修士主要来自临水阁与槐荫门; 二者皆是依附于当今正道第二大派不知门的小型门派,因山门距离茗川较近,每逢入秋必定第一时间收购仙茶供奉于不知门。
  琉璃仙茗太过稀少只由苍天府一家运送; 如今雨君窟被封; 这两派常驻茗川的采办收不到贡品; 便只能向城中商户收购一些普通灵茶先应付着。这些货色不知门自是看不上,门中长老也不敢以此敷衍; 索性就留下自己喝了,谁知第二日便出了问题。
  如今这两派便带着因毒茶昏迷的长老来向秋月白发难,付红叶和尤姜才至前厅就听见有人怒道:“我门中多名弟子陷入昏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喝过你们茗川灵茶,总之; 这件事苍天府必须给个交代!”
  此人一袭紫袍满身皆是下品灵器,虽声音洪亮却色厉内荏胆气不足; 正是槐荫门门主孙有戏。
  这槐荫门也算是传承已久的御鬼门派; 曾经也位列天道盟十席之列; 只可惜代代人才凋零; 到了如今连掌门孙有戏都结不了元婴。修士终究要靠修为说话,这样长久衰落下来; 槐荫门也就沦为了普通的二流门派; 只能依靠祖上余荫勉强过活。
  至于这临水阁,本是近年来江南散修自发组成的门派,因没有底蕴常受其它门派打压,如今其阁主赵闲也是唯唯诺诺; 一切只迎合槐荫门所言没有半分自己的主意。
  这两个门派虽然不大,背后站着的却是仅次于玄门正宗的不知门,秋月白见他们来者不善只能平静安抚道:“二位请先冷静,近日城中并无新茶贩售,你们所购买的灵茶一定有问题,还请将所购之地告知苍天府,秋某定严惩违规之人。”
  付红叶失踪之事已惊动玄门,如今天道盟都猜测盟主应是飞升了,各方势力便有了自己的打算。这孙有戏认定乱世正是崛起之时,他槐荫门要重回天道盟十席之列便必须让人腾出位置,而不善武力的苍天府便是最好的踏脚石。
  他也不管事情是否像自己想的那样美好,此时抓住把柄便趁机发作,
  “一群平民百姓难道还能越过修士去取水?这件事分明是你苍天府管理不严!若你救不醒我们弟子,老夫即刻告上天道盟请各大门派评个公道!至于这些商户,不劳你苍天府费劲了,我槐荫门自会将这些奸商带回去一一处理。”
  他看似愤怒至极,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若追究灵茶一事苍天府只是失察之责,必得想办法逼秋月白掺和进来。果然,这素来怜悯百姓的秋大善人闻言便皱了眉,“商家也只是从百姓手中收取陈茶进行贩卖,怎知有人偷取灵水,纵使有过也罪不至死吧?”
  这孙有戏还真是浑身都是戏,见秋月白出言袒护城中商户心中大喜,明明眼中已满是得色偏佯装出愤怒模样喝道:“商人常有侥幸之心,若不杀鸡儆猴他们怎能记住教训?还好这次我们不曾将灵茶送往不知门,若是不知门弟子喝出了问题,不止这些奸商,连你苍天府都别想在天道盟混下去!”
  魔修最擅栽赃陷害,唯独这扣帽子的技巧永远比不上正道门派,尤姜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嚣张,瞥了眼仍神色平静的付红叶,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嘲讽道:“怎么现在天道盟盟主是叫风十七了?本座怎么记得好像是片臭叶子啊。”
  “大胆狂徒,竟敢——”
  风十七正是不知门门主名讳,孙有戏见有人胆敢对如此强者不敬刚要发作,一转眼却瞧见一个本应飞升的付红叶,当即就似见了神仙般瞠目结舌,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盟……盟主?你……你怎会……”
  纵使周围如何变化,付红叶仍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底,只是往前一站便能清晰感受到与人群的疏离。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而白衣青年只是一如既往地淡淡问好,“孙阁主、赵门主,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孙有戏从不知门得到的消息分明是盟主已经渡劫,元婴修士渡劫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飞升之劫,按理说付红叶就算渡劫失败也该受到重创闭关休养个百八十年,怎么这人看上去安然无恙修为似乎还更强了些?
  他敢逼问秋月白却不敢在盟主面前放肆,此时只小心地应了好,倒是临水阁的赵闲忧心忡忡道:“劳盟主关怀,我们尚安,门中弟子却是苦不堪言。”
  灵茶滋润经脉乃是辅助修行之佳品,他们这些小门派都是分发给门中优秀弟子和在位长老享用,如今这些人陷入昏迷,临水阁可谓是垮了大半,若醒不过来,这个门派也就没了。
  孙有戏是有备而来,赵闲却是真心忧虑弟子,付红叶扫了二人一眼心中已有数,此时只道:“你们说的我也听见了,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责任,还是先把昏迷之人治好为上。”
  提起这毒赵闲神色更是忧心,当即命人将阁中长老抬了上来供付红叶查看,只无奈叹道:“也不知这茶到底被下了什么毒,我们请的医修根本查不出昏迷弟子有何问题,可他们就是毫无知觉,怎么叫都不醒。”
  他们这些人在院中已摆了些时候,看打扮临水阁昏迷者皆是身份不菲,槐荫门虽有几个高级弟子,却无长老执事一辈的实权人物遇难,只怕是早有预料。
  正道这样的变动寸劫自然不会错过,随着人群到达尤姜身边便道出了检验结果,“禀告教主,我已查过昏迷修士,这些人与秋月白一样皆是被一股奇异灵力夺去了身体控制权,只是他们的症状更严重一些,连意识都被隔离了。”
  付红叶只是接触到昏迷者躯体便已认出这是精怪咒术,却不想秋月白也中过咒,闻言便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秋月白的腿,似乎已有所明悟。
  他心中虽有了主意,面对众人还是只道:“这不是毒,而是精怪的咒术。”
  赵闲为这大难几乎愁秃了头,闻言便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问:“盟主可有办法解?”
  单论咒术魔修远比正道擅长,尤姜也暗暗查探了昏迷之人,果然半分寻不到咒源气息。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魔教最擅诅咒的三长老也不可能解咒,他不信付红叶能天才到精通万法的地步,只道:“自古要解咒术只能先解决施咒之人,你们谁能找到那只精怪吗?”
  若能找到精怪踪迹又何须如此苦恼,秋月白闻言便摇头,“我已连夜派遣弟子调查雨君窟的地下一层,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孙有戏见付红叶到来便知自己的盘算是没戏了,纵使如此还是不甘心,见苍天府有破绽就小声嘀咕着,“连只精怪都抓不住,也不知苍天府凭什么位列天道盟十席。”
  这样不识时务的反应顿时令付红叶眼色一沉,言语间也没了随和之意,“孙门主,如今茗川百姓失踪三十人,多名修士昏迷不醒,若事态继续发展定成危机,不是该与人争论长短的时候。”
  付红叶对尤姜历来不曾流露出严厉神色,二人所选之道分明不同,却很有默契地谁也不去与对方论道,或是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对手,又或是都明白对方所选之路也不能说是错。
  此时尤姜也有些好奇付红叶这样的好脾气是怎么管理天道盟的,暗自打量了青年一番,还是道出了自己疑惑:“我奇怪的是,这精怪既然有此手段又何必再搞出个许愿井,只要悄无声息地将咒术散播出去,天道盟不就灭了大半吗?”
  他们魔修对付天道盟极具心得,孙有戏闻言却是不悦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妄议天道盟?”
  他本是想着不能冒犯盟主拿个外人出气也不错,却不想自己挑中的可是在场人中嘴最毒的刺头,尤姜哪会给正道半分面子,当即就冷笑着嘲讽了过去,“以本座辈分叫你一声孙子也不为过。”
  正道修士素来以礼待人,这样的言语顿时让孙有戏一惊,“你——”
  然而,惹到魔教教主又岂是被骂一句就可全身而退,尤姜还不待他说完便嫌弃地摇了摇扇子,“当然了,像你这样修行几十年连元婴都结不出的歪瓜裂枣,做孙子也嫌侮辱门楣,死心吧,你就算叫一声爷爷本座也不会应。”
  孙有戏最恨被人提起资质平庸之事,闻言便气得涨红了脸,竟是连盟主之威都不顾了,对着付红叶就怒道:“苍天府袒护奸商,这遮遮掩掩连脸都不敢漏的外人竟还出此恶毒言语,难道槐荫门没落了就该受此侮辱吗?盟主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此事槐荫门终究是受害者,秋月白本不想向他们推卸责任,可这孙有戏却是处处紧逼,句句冲着闹事而来,他如今终是忍不下去了,也是对付红叶认真道:“禀告盟主,苍天府在发现雨君窟问题时便以书信通知各派今年务必谨慎收茶,在城门更是贴了禁止新茶贸易的告示。有人偷运灵水的确是苍天府守卫疏漏,可若他们听从劝诫不购新茶,未必会有这样多人中咒。”
  苍天府早已通知各派并禁止新茶贸易,这两派却还是买到了新茶并喝出了问题,这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是故意为之,尤其是没有长老遇难的槐荫门,看上去更像是在故意碰瓷。
  这样的事孙有戏哪敢在盟主面前认,当即就否认道:“什么书信?我们可没有收到。”
  秋月白未想世上还有这样的无耻之徒,纵是一副菩萨脾气也忍不住质问道:“秋某的信鸽分明安全落在了各派,二位是要装傻吗?”
  二派收到书信后并未回信,秋月白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知道茗川出事,若要就此纠缠谁也说不清。付红叶已看出那想要将苍天府暗中推出天道盟十席的势力来自何处,却也说不准对方和自己渡劫出事是否有关,此时只是悄然放出一道剑意,来自散仙的威压当即就让喘不过气的众人都收了声。
  他见大家安静了下来,这才平静道:“保护门中弟子是每一个掌门的职责,为自己牺牲门派利益的掌门配不上这个位置。”
  付红叶的言语意有所指,孙有戏虽不信这一副老好人模样的盟主会拿自己如何,仍是小心试探道:“盟主此话何意?”
  对此,付红叶只回以一个浅淡到毫无感情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想通知各位一个好消息,我渡劫失败暂且不能飞升,或许还能再护天道盟几十年。”
  付红叶没有飞升,并且几十年内都不准备再次渡劫,这对秋月白的确是个好消息,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是惊天噩耗。孙有戏再也无心向苍天府寻衅生事,这便匆忙告退,“盟主务必保重身体,我们还有一众弟子要照顾,先告辞了。”
  他行色匆匆大概是忙着向自己主子禀告此事,付红叶只不动声色看着两派之人撤离,待厅堂已无外人方才对守在厅外的玄门弟子传了音讯,“派几个弟子和槐荫门聊聊,他们该换个有见识的门主了。”
  “遵命!”
  青年这话说得随意,仿佛更换一门之主只是随手除一除杂草般简单,门外的玄门弟子却丝毫不觉有何不对,得了命令便暗中循着孙有戏离去路线追了上去。
  说来玄门正宗这三代也不太平,当初道君遇上弟子何欢叛变,整个玄门为避免风波闭关百年,对天道盟的操控力自然也就大不如前。之后继承玄门的剑君又与魔君结成道侣,为了避嫌便没有接任天道盟盟主之位。可以说,当付红叶继位时,玄门于天道盟而言已成一个标志,虽是盟主却没有多少实权可言了。
  这样的环境下,付红叶却只用了短短数年就彻底掌控了天道盟,若说他没有手腕,谁也不会信。可青年偏偏就凭借这人畜无害的面孔让世人都信了他,就连作为老对手的尤姜也常常当他是单纯好骗的正道修士,总觉这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坑了去。
  直到亲眼见到付红叶处理事务,尤姜才惊觉这个总是任由自己打骂的青年乃是掌控天下正道的天道盟之主,一时只能神色复杂道:“你不怕槐荫门闹起来?”
  对此,付红叶只是轻笑道:“我的人会妥善地说服槐荫门,他们有什么可闹的吗?”
  青年没有撒谎,他的确很擅长勉强别人,更可怕的是,即便毫不犹豫地行使了雷霆手段,他的面上却还是这般温和无害的无辜神色。
  此时尤姜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斗不过付红叶,并非只是修为差距,而是他总将自己意图暴露得明明白白,而付红叶则是藏得太深,对付人时总是悄无声息,将一切处理得滴水不漏,就连盟友都看不破他的心思,更何况是敌人。
  或许他该庆幸过去付红叶从未认真想要除去魔教,否则魔修只怕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了。尤姜不服输却不会自欺欺人,此时虽不甘终是闭眼叹了一声,“是本座多虑了,你这样厉害根本不怕被谁算计。”
  魔君曾有一言——狐狸狡诈终究比不过人,你若想胜过天下魔修,便要成为比魔城府更深的正道修士,这些心思你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懂。既是懂了,就要比魔修更为擅长。
  魔君素来不正经,这是他对弟子少有的认真教导,付红叶一直将其铭记于心,并且配合剑君师父留下的真言融会贯通,长成了如今的天道盟盟主。
  这样的他足以驾驭天下,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为姜奉之赴汤蹈火的单纯少年。付红叶不确定尤姜对现在的自己观感如何,此时也不便去问,只是平淡地议起了正事,“前辈,鬼域那边可有回信?”
  一个魔修居然被正道伪装出的纯洁面孔给骗了,还真心实意地以为这只小狐狸牲畜无害,尤姜心里正在唾弃自己的破眼力一时也没空和他拌嘴,只如实道出情报:
  “今早才到,喜丧神说这幽冥帛上没有面值并不能用于货物流通,应是纸钱刚烧就被主人拿到了尚未经过小鬼处理。”
  幽冥帛就似人间所用银票,没有面额便不能使用,这个答案与付红叶猜测相差无几,“也就是说,被祭奠的鬼魂并不想原谅那个妄图用元宝蜡烛令自己安息的人。”
  没人会无缘无故祭奠他人,这烧纸钱之人若非鬼魂亲朋便是心中有鬼,而对雨君有愧之人,也就只剩秋月白之父了。然而,秋月白对此还有一个疑问,“精怪死后也会变成鬼吗?”
  世人连精怪都没见过几只,对这样的问题自是没有答案。让尤姜感到奇怪的是,付红叶闻言却很肯定地回答,“精怪不入轮回自是不受鬼差管束,按理说不死不灭与世长存,只是若受创太重灵气溃散也会以魂魄状态游离一段时间,待灵气恢复方能再次成形。”
  毕千仞之父就是精怪,尤姜也算是对这种生物有些了解,他对这事尚且是一无所知,按理说从未接触过精怪的付红叶却说得头头是道,让他不禁疑惑道:“你又不曾见过精怪,怎会知道这些事?”
  “不过是多看了些典籍而已。”
  说来也怪,素来气定神闲的付红叶闻言却是神色微动,随口敷衍了一句便换了话题,“若我猜得不错,那口井不是许愿井,而是祭祀井。”
  “祭祀?”自修士之道盛行以来人间甚少供奉神佛,祭祀这样的事也就部分乡野尚有传承,尤姜突然听见这个词,顿时就瞥了眼神色骤然难看了起来的寸劫。
  付红叶倒不知魔修过去,见他神色疑惑只是解释道:“古时之人相信山川有灵,常以活人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国平安。”
  寸劫本是海域越人向海神供奉的祭品,闻言正被戳中痛处,也不顾隐藏身份只冷冷道:“修士早已验证仙凡两隔,仙神根本无法干涉凡间事,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愚昧之举而已。”
  这已是修士界公认的说法,然而付红叶却是摇了摇头,“不,那些被祭祀的山神河神都曾真的存在,只是并非仙神,而是精怪。”
  “精怪一旦被打散至少需要千百年时间重新聚灵,但是这期间若有人进行活祭,它便可寄宿于祭品之中再度苏醒。如果再继续吸食人的生气,其力量也会渐渐恢复。
  沾染了人的浊气便不再是清净的天地灵物,所以吃过人的精怪都会转化为魔,从此拥有了肉体和繁殖能力,再不复清灵飘渺之躯。如今修士典籍中所记载的天生魔物多半都是这些走了邪路的精怪和其后代。”
  这样的说法众人都是闻所未闻,付红叶的语气却也不像说谎,只是不知为何说话时神色略为低落,他把玩着自己腕上的枫叶,眼中似是几分怀念,又似几分惋惜,最终只轻声道,
  “其实精怪不用活祭也能凝聚实体,只是这样的身躯活不了多久,相当于舍弃永生不死换取数十年为人光阴,甚少有精怪会做此抉择。我想只是为报仇而来的雨君还不至于这样做。”
  他这语气与往日不同,尤姜暗暗注目,秋月白却未察觉不对,只急切道:“盟主的意思是,雨君通过那口井成了魔,如今已恢复力量?”
  “或许已成魔,又或许正在化魔之路挣扎,不论如何,定是无法回到最初的纯净模样了。”
  付红叶的神色有些奇怪,明明身为人族正道修士,却像是在为那精怪惋惜,然而还不待尤姜一探究竟,他已收回一切神色只对秋月白认真道:“秋府主,我已知道它藏在何处,今夜还要请你与我共探雨君窟。”
  这样的要求秋月白自是不会拒绝,当即就恭敬领命,“只要能解茗川之困,秋月白定时刻跟随盟主。”
  付红叶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只是检查了昏迷修士灵气就寻到了咒源,如今苍天府皆按他的安排前往雨君窟布置,尤姜在一旁瞧着却总觉有哪里不太对劲。许是因为付红叶忙于正事不再纠缠他,又或是他多少感觉到了青年情绪有些不佳。
  自昨夜茗川便下起了小雨,如今也是绵绵不绝为整个城池都添了凉意。尤姜看着正道修士们忙里忙外,自己只无所事事地在廊下观雨。
  漠北常年不见雨水,这样的风景于尤姜而言也是久违了,他少年时居于长安,最喜在城外枫林绘制丹青,即便落雨也停留在亭子里久久不肯离去。长安的雨不比江南秀气,不经意间便打落一地红叶。少年时的姜奉之多愁善感,每逢这时总要拾起几片枫叶细细把玩,仿佛一生就是与这漫漫枫林为伴。
  他独自在这片山林中作画三年,本以为直到霜天图全部完成也不会被人叨扰,谁知某一日,一名少年忽然踏着红叶翩然而至,以纸伞为他遮住漫天风雨,轻言微笑道:“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多年克制自己不再回忆,昔人眉目竟都有些模糊了,尤姜正觉有几分惆帐,忽然视野中一双云纹银靴踏着积水走到眼前,抬眼便见一袭白衣的付红叶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