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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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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克制自己不再回忆,昔人眉目竟都有些模糊了,尤姜正觉有几分惆帐,忽然视野中一双云纹银靴踏着积水走到眼前,抬眼便见一袭白衣的付红叶撑着伞轻声道:“这雨不一定干净,前辈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他既然回来想是苍天府已安排妥当,分明也不是什么单纯之人,面对尤姜之时却总是这样浅浅带着笑意,仿佛只要看着他安好便足以令青年发自内心高兴。尤姜知道,正因为青年对他永远是这样完全感受不到敌意的眼神,他才始终无法真正去警惕玄门掌门,即便百般挑衅,心里却也清楚,臭小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杀了他。
  “你可认识一个名为沐风的人?”
  这样的好意来得莫名其妙,尤姜仍未想明白若付红叶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又当如何,可此情此景他也不想再逃了,时隔百年终是再次道出了那刻在了心底的姓名。
  这久违的名字让付红叶握伞的手紧了紧,他垂眼看着难得不再暴脾气的尤姜,只是撑着伞与其并肩坐在回廊,有些怀念道:“木风是为枫,这个名字取得也太随意了点。”
  尤姜虽猜测付红叶和沐风必定有关联,却受不了任何人对那人不敬,闻言便喝道:“住嘴,不许非议他。”
  这严厉的语气反倒让今日情绪不佳的付红叶难得笑了笑,“前辈纵横魔道多年素以冷血无情自傲,原来也会记得死去的故人。”
  姜氏一族不允许一个魔修辱没门楣,尤姜入魔之后便隐姓埋名,谁也不知道画圣姜奉之去了何处,而他也没有再提及过去之事,仿佛早已不再留恋曾经拥有过的一切。他将沐风藏在了心底,不允许自己回忆,也不向旁人提及,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他便是早已忘了那个少年。
  就算在此时,他也没办法承认自己从未渡过这一道心劫,只能佯做平静地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付红叶其实没想到会从尤姜口中再听见这个名字,毕竟沐风与他相识也只是三年而已,在魔修漫长的生命里这段时光不过是短短一瞬,或许早已被腥风血雨所覆盖。他想,于尤姜而言,沐风应该已经算不得多重要的人了。而他,也确实和当初的沐风有了太多的不同。
  或许不认才是最好的选择,可面对魔修这在平静下满载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淡淡道出了这本不该被任何人知晓的秘密,“尤姜与姜奉之是什么关系,沐风与付红叶便是什么关系。”
  尤姜本以为他的回答会是转世之类的说法,谁知竟会是这样的答案。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得知沐风并未身死却无法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只能苦笑着轻叹一声,“容颜未改,初心不复。”
  那一年的姜奉之满怀少年意气,只愿有一日能达成家族夙愿成为正道之首救济苍生;那一年的沐风还不懂什么是苍生,他只想让自己喜欢的少年每日都高兴地活着。谁也不知道,百年之后他们会变成这个模样,就连牵手也变得无比困难。
  姜奉之这个人生来就是劳碌命,在正道时为家族舍弃一切玩乐一心苦修,入了魔也为魔教四处打拼,始终没个安生日子。过去是沐风无牵无挂凡事都将就着他,如今的付红叶却也有了自己职责,谁也不能再舍弃一切跟着另一个人走了,要么彼此磨合学会退让,要么便是斩断尘缘刀剑相向。
  付红叶知道姜奉之还活着时已成玄门继承人,他没办法再与魔修志同道合,只能选择后者,现在却想再试试别的法子,都是这个时候了,即便失败,他也有办法给天道盟一个交代。要让尤姜随他一起退一步并不容易,他如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轻声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无疑是个糟糕的问题,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人人喊打的魔修,如此经历怎么可能会好。偏生这个时候唯一让他挂念的人又不知藏在何处,尤姜想来也是有气,只冷笑道:“魔道魁首叱咤风云怎会不好?若没有你,只会更好。”
  他们之间常是这样对话,付红叶本也习惯了被尤姜喊打喊杀,今日却是头一次没有含糊过去,反倒是怅然一笑,“我有时也在想,或许世间本就不该再有一个付红叶。”
  付红叶一直很清醒,他知道尤姜的难处。魔教在正道和百姓眼中或许是除之而后快的存在,可对尤姜而言却是陪他度过百年岁月的归宿。可他们也都知道,魔修之中从不乏肆意践踏人命之徒,正如寸劫所说,如尤姜这般只对付正道不伤害百姓便已是仁慈至极,更多的魔修却还是如长生门那般,只要能够掠夺资源根本不惧造成多少伤亡。
  付红叶如师父所言成为了善解人意之人,却在成了之后才知道,这样的人没办法逃避现实也没办法向他人推卸责任,所有苦注定只能自己一力承担。他不后悔为姜奉之踏足人间,也不后悔死上一回保住了姜奉之性命,唯一有些后悔的是,为什么要想着奉之说不定还在等他便又挣扎着活了过来。
  若他真的回归于天地,或许奉之还会对他有几分怀念,而不是认为他若是死了会更好。
  他今天或许要送一只精怪永远离开人间,心里已经有些累了,此时没有力气再与尤姜斗下去,只将雨伞放进魔修手中淡淡告别:“前辈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此举一出,尤姜越发肯定此时的付红叶果然与平日很不一样,早上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消沉了起来?是因为精怪吗?他似乎对这种生灵很是在意,付红叶和精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是怎么从当年那地方活下来的?
  尤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想让这正道魁首远离他,可当付红叶真的自他身边离去时,他看着青年在雨中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还是没忍住开口叫住了那人,“你渡劫失败,当真除了心魔一切安然无恙?”
  付红叶始终都会为他停下脚步,虽未转身却也轻声回答:“有些小伤,不成问题。”
  这个正道魁首比魔修还会骗人,尤姜自己渡劫失败多次,哪一次不是用了数月时间去调养,也是臭小子表现得太过生龙活虎他才没去在意这个问题,却忘了付红叶已许久不再御剑。
  这样一想尤姜便不怎么放心了,罢了,他到底欠了沐风一条命,总不能看着这个人去送死,最终还是起身落在了付红叶身侧,只解释道:“你是胜了本座的人,若败给一个精怪,本座也要跟着你丢人。”
  这样的场景其实有些熟悉,当初的姜奉之出身名门,虽性情儒雅却也并非没有傲气,而那时的沐风野惯了不懂人间规矩,触怒了姜奉之也不自知,二人偶尔也会闹闹脾气。
  每逢这个时候,沐风便独自坐在枫树上吹着叶笛,声音如泣如诉满是委屈,姜奉之听了胸中闷气也就撑不过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抱着画卷主动去寻哀怨的少年,轻声问着,“我画了新的山水,你可要一观?”
  每次不论闹得多厉害,只要他一出现沐风马上就会高兴地自树上一跃而下,抱着这训斥自己该注意礼节的贵公子便笑道:“奉之,我们和好吧。”
  时间辗转百年有余,昔日少年彼此都变了模样,付红叶本以为这样的交流再也不会有了,却未想奉之刻在骨子里的心软好像也没有变。
  再多的隔阂伴随彼此靠近终是渐渐消散,付红叶眼底重新有了笑意,就如过去一般主动将尤姜搂入怀中,在其耳侧柔声道:“前辈刚才说错了,你我初心不全,却未必完全不在。有些地方,你没变,我也是。”
  这样的付红叶仿佛又回到了尤姜最难忘的模样,他被家族舍弃师门背叛,和沐风相处的时光已是仅剩的美好回忆,就算是坏脾气的魔修也舍不得将其毁掉。本能地想将人推开的手终是无力放下,他只没好气道:“本座看你没改的是色心吧,当初你小子总邀请我一起去山中泡温泉,存的是什么心啊?”
  然而打起精神的付红叶又岂是好对付的,面对奉之的质疑也只是在他唇边轻轻一吻,“大概是希望你别总是这般劳累的心情?”
  人没嘲讽到还被偷了个吻,这把真是亏大了,尤姜斜了他一眼,对那与过去少年有些相似的无辜神色又骂不出口,只能冷哼一声,“就当你这是真话了,走,解决了那精怪再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本座念着的是沐风,和你付红叶有什么关系?
  付红叶:我就不一样,不管用哪个马甲都想上你。
  尤姜:闭嘴,不准玷污本座的白月光,我家沐风才不会有这种邪念,他连小黄书都不看!
  付红叶(小声BB):我也不看啊,不是你嫌弃我车技差吗……
  久等了!三章合一的爆马章!


第二十五章 
  如今修士中毒之事传开城中皆是人心惶惶; 秋月白为解决此事也是立刻命苍天府弟子将雨君窟围了个水泄不通,安排妥当便来向付红叶复命,“盟主; 苍天府所有高手都已到达雨君窟; 只要那精怪出现定能第一时间捉拿。”
  他们所在正是地下洞窟出口不远处的小树林; 因付红叶下令封城四周已不见人影,在场人除了尤姜; 便只有推着秋月白而来的寸劫。付红叶见他们到来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问:“城中的人手也去了?”
  “是,按盟主吩咐,城内暂时由玄门弟子守卫,苍天府则是全力对抗魔物。”
  付红叶得到这个回答也就放心了; 又看向了尤姜,“前辈; 你那里如何?”
  他命城中高手齐聚雨君窟; 自己却留在这城外树林; 尤姜暂且看不破青年到底有何打算; 闻言仍是用往常的语气回:“如你所说,魔教部众已将这片林子清理干净不会有任何人踏足此地。这些事你叫苍天府做不就行了; 还非得用本座的人?”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能让天道盟之人看见。”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皆是疑惑; 付红叶却没有解释,只是突然化作云雾出现于秋月白身后,指尖似星芒连点数下封住其周身大穴。他以散仙修为偷袭谁能抵抗,秋月白当即就晕了过去; 付红叶这才淡淡道了一声,“秋府主,得罪了。”
  说是除魔他却出手封住了秋月白经脉,尤姜不认为这是青年在发疯,见状便怀疑道:“难道那精怪……”
  果然,付红叶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被施展山神祭祀之术的祭品都可以作为精怪的容器,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何无法发现它的踪迹吗?那是因为它就在我们眼前。”
  精怪与人不同,虽是类似灵魂的意识体却没有三魂七魄,即便被打散只要还有部分灵力残存就可再生。秋月白的腿自小就有问题,付红叶作为盟主也不可能没事去摸同道的腿,直到寸劫道出其腿部也有奇异灵力,他才想明白原来雨君早在百年前就留下了后招。
  秋月白曾将姓名投入井中,按照祭祀山神的规则他已成为祭品,雨君却没有取其性命,反而任由他安稳了这么久。付红叶不认为连平民都能下手的精怪会放过仇人之子,唯一的可能便是雨君要以秋月白为容器,让他亲手毁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城池。这样的报复,比杀人更为解恨。
  这世上没人比付红叶更了解精怪,果然,当秋月白昏迷过去,便有一股黑烟自其小腿缓缓缠绕而上,再睁眼时其眸已是猩红之色,只闻一道惊疑不定的叱喝之声于山林间回响,“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晓精怪之事?”
  这是精怪的声音,他们没有实体,即便模拟了人的语言所出之声也如山岚一般,开口便惊起山林千重浪。既然还是这样的声音,便代表它没有化出人身,定是走了成魔之路。
  付红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垂眼看着萦绕于秋月白身侧的黑雾,
  “精怪喜音律也喜书画,所以古人常用礼乐画帛祭祀山神。而秋月白之父秋雨止便是百年前江南第一乐师,一手太古余音天下闻名,想来你是被他的琴声所吸引才在人前现身的吧。”
  精怪是山川河流的化身,人族歌颂壮丽山河的诗词乐曲在它们看来就是在变着花样夸赞自己。
  无形之灵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能通过人族描绘知晓自己在世间留下的痕迹,所以它们很喜欢那些妙语连珠落笔生花的文人墨客。每逢有这样的人入山观景,精怪就算不现身也会偷偷变幻山间云雾与人打个招呼,或是依附于山间林雀挂在枝头悄悄瞧上一眼,看看今天这些小家伙又能夸出什么花样来。
  那样的雀跃与期待没人比付红叶更了解,他知道最初踏足人间的雨君该是如何满载期待,正因曾真真切切地喜欢过,被背叛时才会如此愤怒,百年过去仍无法放下。
  当秋雨止这个名字出现,山林中骤然卷起狂风,所有树木于精怪的怒气中瑟瑟发抖,如雨落叶中只能听见那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的声音,
  “秋雨止,我如此喜爱他,他求我,我便现身人间为他降雨,我甚至为他去迎战旱魃,他是怎么对我的?他趁我重伤之际,用我最爱的琴散了我的灵识!骗子,说什么愿一生寄情山水,说什么只愿归隐云雾间,都是假的!人都是骗子!”
  百年前的苍天府只是以乐府为目标的小门派,作为府主的秋雨止比起修行更重琴艺。他痴迷于琴道,虽入赘苍天府却抱着古琴日夜住在青山之间,三十岁时抚琴则百鸟合鸣,群兽静听,乃是当时有名的乐器大家。雨君是群山云雾形成的精怪,本是随风四处游荡,却被那绝世琴音所吸引,停留在此地久久不去。
  秋雨止的琴声中有高山流水林间云烟,雨君很喜欢这个声音,每日都守在琴师的小院之中。可是,当有一股浊气到达,秋雨止便不再抚琴了。那时候的精怪其实不太懂人的斗争,它只是想再听听自己喜欢的声音,所以它违背前辈嘱咐现身于秋雨止面前。
  雨君以自身灵力降下雨水救了城中百姓,又与旱魃一战将其逼退,主干旱之力的旱魃本就克制云雾之灵,它回来时已是灵识微弱,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作为谢礼的曼妙琴音,谁知却是修士布下的灭灵阵法。
  一场雨解不了长达三年的旱灾,一个精怪积累的千年水灵却可以,它最喜欢的琴师,用它的命救了这座城,成了人族的英雄受万人爱戴,从此过上了再不用归隐山林的生活。那它呢?它是什么?被消灭的精怪?自作多情的蠢货?简直可笑!
  雨君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满心欢喜归来时,秋雨止轻按琴弦,奏出了灭灵之音。这一曲断了他们的情谊,也要了它的命。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情谊,琴师乐曲中的高山流水不是它,那些感情也不是给它的,是它太天真,以为人爱山爱水爱云雾,便也爱着由这些事物化灵而来的它。
  精怪无法理解人复杂的感情,很多时候连人自己都无法将其理清,付红叶伸手轻抚狂躁的灵体,仍是轻声劝道:“精怪是地方之灵,一旦入魔便会渐渐失去灵智,最终只能堕落为和野兽无异的魔物,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无辜之人,收手吧。”
  然而,这样的愤怒又怎能轻易平息,林中山岚反而更为狂暴,“无辜?他们无辜?你既然如此了解精怪,会不知道雨君窟到底是什么?”
  当年之事果然与众人猜测相差无几,尤姜入魔多年,背信弃义之事见得太多了,很多时候都麻木到了毫无波动的地步,只是对这言语还有几分疑惑,“雨君窟的形成和精怪有关系?”
  “精怪是天地之精粹,也是这片土地上最为强大的灵力聚集体。精怪若被打散灵识,散落的灵力便会在土地上形成灵域温养其神魂,只要灵力逐渐聚集,残魂终有复苏的那天。”
  付红叶解释时仍在以真气镇压雨君魔气,自己却也默默看了一眼尤姜。
  修士最缺天地灵力,这些灵域在他们眼里便是难得的洞天福地,因此精怪绝不轻易接触人族。只是,虽代代都有前辈殷切叮嘱,也总有一些大胆的精怪对人充满好奇,比如雨君,又比如曾经的沐风。
  付红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雨君幸运一些,此时只继续道:“这雨君窟就是它正在复苏的躯体,茗川人采集琉璃仙茗运走洞中灵水,于精怪而言,便是在喝它的血,吃它的肉。”
  精怪复苏全靠灵力,雨君汇聚灵气孕育出的琉璃仙茗却被修士常年采摘,根本没有为它聚灵的机会,如今提起,它更是无法压制自己的愤怒之情,
  “百年来人族从我这里抢走了多少灵力,若无人相助,我直到现在都不可能醒过来。我欠你们什么了?我不过是降了一场雨,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毁我灵体,夺我灵域,竟连复生的机会都不给我?”
  精怪没有形体也不会哭,愤怒时也只能掀起狂风向山林发泄,因为看不见,便很难被人当做活物对待。
  如今的付红叶也没办法再触碰精怪了,他只能将周身云雾缓缓散开,看着云雾与雨君魔气交汇,便好像是精怪之间在进行交流,“你那时没做错,是面临生死威胁的人太可怕了。”
  然而,现在一切都太迟了,雨君不会再回头,轮椅上的秋月白猛地站起,眼眸间只有洗不去的怨恨,
  “不,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踏足人间,前辈们说得对,精怪根本不能接近人。但是,我不原谅,绝不原谅,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苍天府,茗川城,用过我灵力的修士,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付红叶:当年奉之把我画得很好看,为了报答,我决定出山做他的道侣。
  尤姜:这就是你泡我的理由?
  付红叶:以身相许不是最高规格的报酬吗?
  尤姜:这话谁说的!出来挨打!


第二十六章 
  雨君百年前迎战旱魃已受重伤; 之后又受灭灵之灾,为恢复灵体孕育出的琉璃仙茗每每还未炼化便被茗川修士采走,如此百年下来也不曾恢复灵力; 以至于附身秋月白时竟气息微弱到连付红叶都无法察觉。
  秋月白已是元婴后期修士; 以雨君如今的灵力应当压不住他的神识; 付红叶虽怜惜精怪遭遇仍是发现了不对,侧身躲过魔气袭击; 一面与其近战一面问,“你说有人助你化形,那人是谁?”
  然而,雨君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不论他还是秋月白; 付红叶都不愿下重手,失去理智的精怪却是号令山间云雨步步杀招。尤姜见白衣青年虽凭借修为避开了漫天风雨却没有还击之意; 料他如此下去只怕渡劫的伤势未必能撑到战斗结束; 这便展开扇子加入了战场。
  精怪本无七情六欲更无正邪之分; 自然也就没有心魔; 这样只操控自然风雨作战的对手正好克制尤姜,他指尖捏了法诀放出屏障顶住来袭风雨; 只对付红叶道:“他现在心中只有对人的恨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该出剑了。”
  正如尤姜所说,雨君的恨被压制了百余年,即便以咒术令秋雨止的儿子一生无法行走,那个他最恨的人却已撒手人寰; 直到死都没有对他说一声抱歉。秋雨止不后悔用一只精怪救全城人度过旱灾,他唯一的愧疚之举就是每逢灭去雨君的那日会回到山中小院烧上一些纸钱。
  这算什么?雨君不要这样的愧疚,它不甘心,它要毁了秋雨止在乎的一切,让那个人彻底地后悔!
  百年前之事无疑是人族忘恩负义,可付红叶也不能放任雨君继续吞噬活人。城中人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辛勤耕作,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照顾好家人已是平生仅有的期盼,谁又能料到先祖曾欠过这样的帐,又怎知百年前的恩怨如今就落到自己头上去还?
  正如秋月白所说,为人后嗣无法改变先辈的决定,却必须承担祖上传下的债务,他可以约束自己一言一行努力做个好人,最后终究洗不净自父亲血脉流传下来的罪孽。所以,投胎前真该好生看看轮回路,一旦选错,便是一生困苦。
  当年之人做出的贪婪抉择害了精怪也害了自己后裔,最后自己轻松地死去,只留活着的人彼此折磨,说来也是不公。
  事到如今,追究罪责已没有意义,付红叶只愿尽可能减少牺牲,他的剑气还是出了手,秋杀之剑意划破长天撕裂风雨,伴随枫叶般的薄刃自天际落下,斩断了精怪与山林的一切联系。
  精怪附身全靠灵力与咒术相连,若要驱散只能以更为强大的灵力将其驱逐,修士真气不比精怪灵力纯粹自然,因功法不同注定互相排斥,若非同源真气,一入体便会导致被附体之人经脉逆行走火入魔。然而,驱散精怪灵力这样的事人族修士做不到,付红叶却可以。
  他趁着秋月白身躯落下,抬掌便将一股强大灵力送入其体内,终是将占据这身体的雨君逼了出来。精怪无形,入魔后就外表而言也只是一团黑雾,对它们而言,这已是最不干净的模样了。
  付红叶看着这样的精怪神色有些黯然,最终还是以天地囚笼将其强行制住,继续问:“山神祭祀之术必须有人主持献祭,是谁将祭品送给了你?”
  人族永远不可能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样以天地为囚笼的手段在精怪中也是仅仅听过传闻的秘技,雨君无法理解为何一个人类修士竟能施展出来。这样的存在已远远超过普通精怪,乃天地千万年间养育出的绝世奇珍,得天独厚举世无双,一般都被精怪尊为天女或天子,连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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