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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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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对寸劫而言很是陌生,他都不记得江湖上何时出过这么号人物; 交给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的独活或许更难查; 不由犹豫道:“独活并不擅勘察,还是我……”
“不,本座准备亲自查探不灭川,你也同去。至于独活; 他离长生门越远越好,别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尤姜态度很是坚决,寸劫虽不知他为何一定要让独活远离长生门仍是选择遵命,只问:“教主此行要带上付红叶吗?”
这个问题让尤姜抚摸扇子的动作顿了顿,他试着沉住气,终是平静地回:“本座封锁不灭川百余年了,从未发现其中有什么不灭天子,这些精怪的隐匿之法太厉害,他会派上用场的。”
不论他们之间感情如何,至少玄门掌门的人品远比魔修值得信任,付红叶就算与他为敌也不会在背后捅刀。这一点,与付红叶作对多年的尤姜是再了解不过。
或许这就是做圣人的好处,即便二人是敌对关系,尤姜依然愿意相信付红叶的人品。寸劫虽不知二人纠葛,却知晓付红叶实力,闻言也只欣慰道:“如此也好,有了这样强大的盟友,教主以后多少可以轻松一些。”
作为盟主的玄门掌门是天下最稳的一座靠山,只是这到底属于床上朋友还是真正的盟友,尤姜心中尚有疑虑,这些话就不能对后辈说了,他也只挥挥手叹道:“本座累了,下去吧。”
尤姜说是沐浴也并非骗人,待处理完魔教事务已是入夜,他懒懒揉了揉肩便走向了自己最爱的池子。星摇泉是魔教的支柱,作为教主的尤姜自是单独引了一份泉水入塔,他久不碰书画,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每逢累了便褪了衣衫下水休憩,泡个澡之后便又是生龙活虎的魔教教主。
渡劫修士虽是钢筋铁骨也需时刻以灵气进行保养,这星摇泉之水温暖如三春,尤姜泡在其中,袅袅水雾沾湿长发也润泽了眼角眉梢,倒是久违地放松了下来。
白塔顶端铺的是透明琉璃瓦,白日阳光倾泻,夜晚满目星辉,尤姜仰头看着星空,此地的安静让他终于稳住了心境,却也或多或少有些寂寥。
他生在贵族世家,每日沐浴皆有丫鬟小厮服饰,还是在山中作画时遇见了沐风才第一次和旁人一起泡澡。那时候的沐风远比现在的付红叶活泼,总是拉着他去山中温泉玩闹,就算泡澡也不肯老实,时不时就突然溅他一身水花,待他皱了眉方才讨好地游回来擦背。
那段时光对姜奉之而言已是生平仅有的放松,许是因为如此,即便后来入了魔,他每逢疲累之时仍会来泉水中休息。只是,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泡再久也不会有人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再对他说一声,“奉之可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所以,他有时候也会想,那样喜怒都放在脸上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遇上任何事都只是平平淡淡一笑而过的付红叶。
想起这个人,尤姜的神色又复杂了起来,然而,还不待他叹气,身后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前辈的肩膀很硬,需要按按吗?”
对,没错,就是这神出鬼没的本事,臭小子每次出现都无声无息,吓得他还以为是遇上山鬼了!
这熟悉的声音尤姜绝不会认错,当即收了面上的些许神伤,转头就瞪了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有兴趣偷看教主沐浴之人自然只有一个付红叶,白衣青年就坐在浴池一侧,受了尤姜冷眼仍是轻轻一笑,“我扫完了,听说教主在沐浴便来服侍。”
说是服侍,某人的眼睛却是停在尤姜于水雾中若隐若现的锁骨,就这视线,尤姜信他才有鬼,这便转身背对,只冷笑道:“魔教回廊成百上千,你会扫得这么快?是应付本座的吧。”
对此,付红叶只是捏了个剑诀微笑道:“玄门绝学——无尘剑,以散仙修为出手保证地面干干净净。”
玄门掌门果然优秀,就算扫地也是天下第一,尤姜闻言也是无语,最终只能嘲讽道:“拿这自己师祖的剑术扫地,你可真给玄门祖宗长脸。”
“臭小子,本座允许你下来了?”
他本是正面被付红叶瞧着有些不自在,谁知一转身反倒给了青年可趁之机,一不经意便被搂进了怀里,这个姿势让尤姜很不自在,他正要转身给此人一掌便听付红叶在耳边温言道:“我只为你松乏筋骨,保证不做什么。”
玄门掌门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便是一道气劲送进尤姜体内,果然洗筋伐髓,令人通体舒畅。尤姜多次闭关强行渡劫经脉早有损伤,这股气劲虽强势却完美地融合进了他的魔气之中,只一入体便细细温养着他的每一处经脉。这样仿佛被人从体内将身体每一处都细细按过的感觉着实舒服,尤姜也就失了力气,不自觉就靠在了青年胸前,说话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慵懒,“你的真气怎能与魔气相融?”
“不是真气,是灵气。”
莫说正魔两道,即便同为魔修彼此魔气都会互相排斥,付红叶输送的若是浩然正气二人大概只有爆体而亡的下场。这道气劲其实就是长安天子从天地间提取的灵气精粹,就算是附于路边杂草,也足以令这株草成为天下修士垂涎欲滴的天材地宝。
付红叶没去回答这个问题,只轻轻抚摸魔修的长发,柔声问:“舒服吗?”
对修士而言再没有比吸收灵气更舒服的事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魔修养炉鼎,此时尤姜虽是舒适地眯了眼睛,却不想在青年面前失了威风,仍是有些倔强道:
“还成。”
话是这样说,他靠在青年肩头的举动却已暴露了真正答案,付红叶无奈一笑,也不戳破他,只是安静享受这久违的平和时刻。他已经很久没再这样抱着这个人了,为此损失些灵气也是值得的。
二人难得和睦相处,付红叶也不愿太过沉默,望了一眼夜空便是叹道:“魔教的星空原来这么漂亮。”
此话让尤姜抬了抬眼,他不确定青年这是不是恭维,只道:“玄门云城位于云端之上,号称‘抬首揽日月,只手摘星辰。’,怎么你还对这些蛮荒之地的夜空有兴趣吗?”
他这一说,付红叶也想起玄门才是人间离天最近的所在,想了想才恍然道:“这么说来,我在玄门好像从未这样悠哉地看过星空。”
白日读书,夜晚练剑,玄门掌门的眼里只有剑谱,自是无心理会周身风景。尤姜也曾暗中观察过付红叶,此人确实时刻修行从未休息,念及此,魔教教主倒是头一次服了输,“天赋超群还如此勤奋,本座输给你也不算冤了。”
他的感慨让付红叶垂了眼,青年看着自己常年握剑的手,只小声道:“如果不飞升就只能死,我想所有人都会全心全力去寻求飞升之法。”
这话就让尤姜有些听不懂了,他瞥了眼付红叶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不由疑惑道:
“渡劫修士活上几百年是常有的事,若不渡劫只怕千年都不会陨落,有必要这么急吗?”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死亡,无人可见我身,无人可闻我音,我徘徊于乱葬岗不知多少年,除了看着无辜之人一个个遇害什么都做不到。若不是遇上了师兄,或许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下去。我从没想过,人是这样弱小,死人是这样无力,我终于理解了世人为何惧怕死去,所以,被师父重塑身躯之后我就不想死了。”
付红叶从不向人提起过去之事,那时他刚刚转生为人,从只手呼风唤雨的长安天子变成了不修行就什么也做不到的凡人,一路上栽了很多跟头,那狼狈的模样他不想被尤姜知晓。成为人之后,他没了天子的力量,再也不能像身为精怪时那样单纯地活着,不得不去学人的手腕和心计,控制自己一言一行,这样长久地活下来,好像渐渐就失去了大哭大笑的能力,要现在的他像沐风那样发自内心畅快一笑,竟是再也做不到了。
那时候,他想真正成为人,成为姜奉之的同类,却不知同是人族也能生死敌对。现在想来,努力融进人族世界的那段时光多少有些讽刺,付红叶不再去提,只对尤姜浅浅一笑,“不过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已经看开,生死有命,一切随缘。”
他说话时眼中是真的看淡了生死的随意,这样的神情让尤姜没法维持敌意,只能继续问:“你是说仙缘?”
其实他们都知道答案,只是一个不想问,一个不敢提,如今尤姜既然问了,付红叶也就坦然回答:“不,是姻缘。”
玄门掌门最后的一道劫是心劫,也是情劫,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情劫,自是只有情人才能解。
尤姜不太确定他要怎么解,却也知自己是跳不出去了。他这一生没对谁有过爱慕之情,也不曾在意过旁人的倾慕,就连昔日对沐风,也分不清到底是兄弟情还是有些思慕,如今面对付红叶等候答案的眼神只能闭眼回避道:“本座至今都没打赢你,你还是好好活着吧,年纪轻轻看淡什么生死。”
这个答复不算答应,却令付红叶突地眼前一亮,“你希望我活下来?即使我在世间便是魔教的障碍。”
这个问题倒是在付红叶走火入魔时就有了答案,尤姜这些年将玄门掌门一言一行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尽可能地去了解这个叫付红叶的人,嘴上虽然咒骂,内心却很清楚,若他还是姜奉之,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玄门掌门。
或许,这才是他始终没法杀死付红叶的真正理由,他讨厌此人和自己作对,却又发自内心欣赏这个对手。
此时,尤姜也难得不别扭了,终是坦然道:“强者从不畏惧对手,本座早晚要胜过你,若在那之前你就死了,本座会很遗憾。”
不算完全坦诚的回答,也没有回应他的姻缘,却也足够了。
付红叶深吸一口气,这便紧紧抱住他,眼中重新有了几分斗志,“前辈既然不希望我死,我自是要努力渡过心劫。”
他这举动让尤姜僵了僵,然而二人身体磨蹭着产生的某些反应更是鲜明,尤姜沐浴是为放松可无意变得更累,顿时就咬牙道:“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吗?”
这反应也让付红叶惊了惊,他没想到人的身体居然还可以突然失控,然而这样憋着好像有些难受,他也就装着糊涂对尤姜无辜道:“身体不受控制,可能是心魔发作了?”
然而,在他学会师父秘籍前,教主的床是注定爬不上去了,尤姜这便一把推开此人,毫不留情道:“本座信你个鬼,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付红叶:车来!
尤姜:来什么来,你已经被取消驾照了!
付红叶:不,放我进去,酒驾是心魔的锅,我还能补考!
尤姜(嫌弃):想都不要想。
第三十三章
长生门的存在始终是魔教心头之患; 尤姜在魔教修整了两日,待处理完积压下的事务便命寸劫点好人一同探查不灭川,至于付红叶; 自然也是相当自觉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天道盟所属集中在江南一带; 北方平原则是以朝廷为尊; 漠北与江南之间隔着长安、久临等多座朝廷重要城池,天道盟要无声无息发起进攻也不容易。因此; 尤姜每次外出也是颇为放心,只命留守弟子时刻观察边境动静便带领众人出了魔教总坛。
教主来去匆匆是常事,魔教众人也习惯了,尤姜本以为不会有人送行,谁知刚出了大门便见大长老早已等在前路。魔教弟子为了行动方便皆是一身劲装; 只有尤姜顶着炎炎烈日还罩着个绿孔雀披风,可谓是极其扎眼; 大长老随意一瞧就看见了他; 立马神色嫌弃道:“教主; 听说你要去不灭川找死?”
他这态度尤姜早已习惯; 直接就回以嘲讽冷笑,“怎么; 你个老冬瓜来给本座送终吗?”
然而; 这次他还真猜对了,大长老闻言便对随侍弟子抬了抬下巴,满足了教主的愿望,“教主真是难得聪明一回; 去,把钟给教主。”
尤姜没想到他还真送了口青铜制的小钟来,此钟不算大,应当是一套编钟中的一枚,瞧成色也是有些年头了。此物没有灵气也不是法宝,这老头难道真的只是来咒他两句?
尤姜虽觉老家伙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还是不自觉皱了眉,只问:“你们这群老柿子一天不挨揍就皮痒?”
诚然长老们现在整天无所事事打马吊都三缺一,但大长老对教主的抗议从来都是动手不动口,此举自然不是单纯的嘲讽。只见老头子摸了摸自己扎着小辫的胡须便道:
“那不灭川就是千年前的星陨王城,此地历代都被北方蛮族奉为圣地,其主名为北落师门,自称天降王星。那时候这地方还有很多绿洲,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前往星陨王城参与祭祀的蛮族都消失了,魔气以这座城为核心侵染土地,漠北就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据说那时候只有一名钟师从王城活着逃了出来,他哀号着叫剩下族人立刻迁移,回到帐篷便砍了自己的头,诡异的是,他的头就落在备好的玉盘之中,神色凄然肃穆,简直就像是用自己的命在祭祀什么一般。”
不灭川形成已久,世人只知其魔气环绕,境内栖息着诸多魔物,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深入,却不知这里面还有一座城。付红叶本是在一旁静听,听见大长老言语却是若有所思地问:“难道这是那位钟师的遗物?”
“大概是吧,反正漠北余族都是这样说的。”
大长老的话听起来总是有些不靠谱,他见众人皆是存疑也不解释,只是继续道,“星陨王城出事之后大片绿洲失去生机化为荒漠,蛮族剩下的人按照钟师死前的指引迁移至星摇泉,后来就成了如今的漠北余族,也就是中原人所说的马匪。”
漠北马匪历来是朝廷心腹之患,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即可弯刀近战又可持弓游走,还擅长一些闻所未闻的巫咒之术,朝廷曾与天道盟一同讨伐都未将其根绝。只是余族都有这样的战力,全盛时期的星陨王城不会弱于一个大型修真门派。那不灭川中的魔物千年前就能将这样的势力一夕覆灭,恐怕不容易对付。
尤姜明白了大长老的警告,却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只问:“那魔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是触怒了神灵,也有人说魔物作祟,蛮族没有文字只有壁画残存,就算是漠北余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其实连北落师门和星陨王城也只是口口相传而已,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个问题。”
蛮族分支太多,每一族都有自己的语言和习俗,那场大难之后不少小族就彻底灭绝,如今也只能通过一些传说和壁画推测当时情况。大长老虽然时刻都想把教主赶回正道,说话却是实事求是从无虚言,如今把情报说完了也就继续嫌弃地看着教主道:“总之,教主若不想被人砍了头还是时刻和你的男宠腻在一起吧,毕竟你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打不过自己男宠的魔道魁首。”
不灭川如此危险,尤姜自然是和付红叶这个散仙一起行动更为稳妥。他的意思尤姜能明白,但这话说得着实气人,教主也就只能黑着脸回:“本座知道,你个老冬瓜可以圆润地滚回去了!”
大长老忤逆教主是常态,当然不会听话地滚了,他选择慢悠悠地走,甚至还背着手冷哼道:“老夫才不想看见你,你要是一月未归,老夫马上请回大护法接任教主之位。”
对此,尤姜也只能咬牙怒道:“你等着,本座一定回来揍死你们这群老东西!”
教主和长老吵架魔教弟子都已见怪不怪,寸劫也习以为常地无视了他们的交流,只是默默将长老所说情报记下,由衷佩服道:“大长老果然厉害,这些消息我们查了几日都不知道。”
漠北马匪至今都是个谜,魔教在此地扎根百年都没有寻出他们当年的隐匿之所,大长老能得到这些消息的确能力非凡。然而,尤姜闻言只是淡淡道:“他就是漠北的马匪头子,大概也是漠北余族眼中的祸族罪人,能不知道吗?”
漠北马王沙礼耶,他作为漠北余族最后一任首领曾率领马匪扛过了朝廷多波围剿,就连天道盟派来的修士都无法抓住其踪迹,一柄新月弯刀至今都是边塞城市的噩梦。他靠抢夺商队养活了部族百余年,却又在百年前带领魔教占领了漠北,将自己部族全都赶进了中原地区。
从那之后,习惯了靠抢过活的漠北余族被迫放下弯刀学习耕种放牧,他们虽然已在中原定居了百年,依然有不少人视沙礼耶为叛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尤姜还记得魔教占领题宁城时,大长老看着远处溃逃的漠北余族喝了一夜马奶酒。那时的沙礼耶还未任由自己成为老者,他还是那背负腰刀的落拓大汉,强壮有力的手臂上纹着蛮族最爱的狼头,一头乱发虽扎成了辫子依然难掩其桀骜不驯之态。
他抚摸着自己带人建立的城墙,对尤姜叹道:“这一代余族已经废了,给他们牛羊都不肯去放牧,寻到了水源也没人肯种地,没有粮食了就去中原抢。马匪的种以后只能成为马匪,老夫难道养他们一辈子吗?还是让他们滚去中原养自己吧。”
他虽是如此说,握着酒囊的手指却是持续收紧,就这样顶着族人怨恨的眼神坐在城墙,以一己之身扛下了马匪劫掠的罪孽,只长笑道:“都是蠢货,有正路不走非得走邪路,也不怕被天道盟摘了脑袋!对了,教主你也是蠢货,还是天下第一的蠢货!”
那是大长老第一次骂教主,也是尤姜唯一没有回嘴的一回,后来大长老不再驻颜,他成了如今这每天起床都要给自己白胡子编个小辫的糟老头,成名弯刀也被二长老拿去劈柴了,除了当初这些老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整天和教主吵架的老头子曾是漠北之王,他也曾满怀雄心救故族,也曾纵马轻骑一刀惊天下。
魔教之人爱说别人闲话却不爱说自己的故事,大长老的身份寸劫也是首次听闻,少年人想不到背后的艰辛,只叹道:“大长老这么有牌面的吗?难怪他敢顶撞教主!”
这话尤姜听着就不对了,立刻斜了一眼过去,“怎么,你们是用顶撞教主来衡量声名地位的?”
诚然这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此时承认却是注定要被教主毒打,寸劫可不是独活那毫无求生欲的泼猴,当即就正色道:“因为教主英明神武,天下无敌!”
快被教主打的时候夸他几句就行了。——这来自前任大护法的教导果然极为有效,虽然这孩子夸得十分不着调,尤姜抬起的扇子还是放了下来,只是向付红叶嫌弃道:“你教教这孩子怎么拍马屁吧,本座是没办法了。”
论讨好教主,付红叶的确比魔教众人都擅长,不过魔修这打打闹闹的风气他可学不会,此时只微笑道:“大长老所说的应该不假,不灭天子最喜钟鼓之声,也的确是千年前入了魔。”
星陨王城这个地方对他而言也是久违了。漠北与长安不算很远,千年之前没有不灭川,此地精怪还被称作星陨天子,他们偶尔还是会见上一次的。
他记得有一回那同类就卷起了万千黄沙直奔长安,在他常驻的枫林前抱怨道:“人真是烦,以为整日进行祭祀我就会庇护他们吗?我理都不会理。”
长安天子最喜人族的绘画建筑,星陨天子的到来让街边满是黄沙,什么风景都没了,它便只对这不速之客嫌弃道:“这就是你千里迢迢把沙尘都卷到长安的理由?”
然而,精怪可不懂什么客套,那在长安城上滚来滚去的沙尘暴仍是毫无自觉道:“你这破地方只有一堆木头屋子多难看,加点沙子不也挺好的。”
它那把所有地面都要铺满沙子的诡异癖好长安天子全然无法理解,见自己最喜欢的皇宫都被埋了,卷起一片山岚就赶客,“行人都被你吓得不敢出门了,赶紧走!”
精怪在自己灵域往往能发挥出百倍战力,长安天子更是天下龙脉所在,星陨天子也不愿和它打起来,最后只能恹恹离去,走前还在不满地哼哼,“走就走,他们还在给我雕刻壁画,你喜欢这些东西吧,就算你求我,我也不给你看!”
那时候,长安天子只是认为这个没事就来自己领地溜达的同类很烦,它还不懂独自游离于天地千百年的精怪突然发现人族爱着自己时有多惊喜,也不明白这种想要向所有同类分享喜悦的心情。
当它终于遇上了自己的画圣时,星陨天子却早已不在,取代它的是引诱天下生灵入魔的不灭天子。
千年时间于精怪其上不算长,付红叶想起过去微微叹息一声,面对众人却只是轻声道:“出发吧,我也很好奇星陨王城到底发生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星陨天子:长安,快看,我有一个团的粉丝!我要秀你一脸!
长安天子(亮叶子):你个沙尘暴再来一次试试?
不灭天子(冷漠):我莫得感情,也莫得粉丝,还莫得情缘。
尤姜:你们这些奇怪的生物能安分点吗?
第三十四章
星陨王城的存在已是千年前的事; 在如今漠北余族的传说中,某一日天星坠落,本是荒芜的沙漠突然出现了众多河流; 蛮族认为这是天神的馈赠; 就在水源旁建造城池; 从此世代供奉星陨之神。
不灭川内魔气密布,纵是渡劫修士也难以深入; 这种说法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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