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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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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敢。”
  付红叶出手太快,明明手中只是普通的枫树枝,抬手却取了元婴高手的性命,直到宣威帝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众文武大臣立刻就乱了套,就连秋月白也是呆滞了许久方才吞吞吐吐道:“盟……盟主……这好歹是当代帝王……”
  一个总是笑眯眯的温和盟主忽然出手杀人,这番对比确实令人震惊,付红叶却只是随意甩了甩被染红的枫叶,很是自然地回:“现在他不是了。”
  如此淡然的语气令众人呼吸为之一滞,看向他的眼神震惊有之,恐惧有之,愤怒有之,相同的是谁也不敢胡乱开口,生怕这位笑里藏刀的付盟主一个不高兴就让自己给宣威帝陪葬。
  他们的心情付红叶可不想理会,他与尤姜约好午饭时辰于玉带楼见面,此番魔教三位长老和玄门太上长老都在,正是双方长辈第一次相会的定亲宴,可是绝对不能迟到的。所以,这宫中事务必须在午时之前彻底平息。
  这样一想,赶着聚餐的玄门掌门的眼神也就越发不客气了,扫了众臣一眼便道:“宣威帝李鸿轩勾结长生门残害百姓,我受大雪山剑仙之托为其清理门户,如今废帝伏诛,还请诸位大臣另立新王主持大局。
  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脾气很好,素来也不喜见血,请不要逼我用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尤姜:喂,我家三个老头来了,你有空出来吃个饭见家长。
  付红叶:好的,马上就到。——瞬间化身没有感情的输出机器并秒杀了所有对手。
  感同身受的打码魔魁:某个挂比请你尊重一下自己的对手好吗!
  付红叶(无辜):没办法,走火入魔之后我暴躁了许多。
  牧北绝:你们看这个锅,又大又圆……


第六十六章 
  赶着吃相亲宴固然是玩笑话; 但付红叶急着与尤姜会面的心情却不假,他已擒获赵德筑斩杀宣威帝,可那赵绥竟是从头到尾都未现身; 简直像是将宫中布置当作了弃子一般。
  赵绥说不上多聪明; 但他胜在能忍; 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有危险时绝不出草丛; 一旦发现猎物破绽便狠狠咬上一口,非得置人于死地。按理说,朝廷是长生门的屏障,金丹仙门更是他们侵蚀正道势力不可缺少的助力,赵绥怎么也该护一番; 可他却不管不顾,甚至连赵德筑这个知道不少东西的后裔都不理会。他如此行事的缘由; 付红叶左思右想也只有一个对苏清尘的执念。
  他就算失去一切; 也一定不让苏清尘好过。——这就是赵绥如今的念头; 也是付红叶最为担忧的地方。
  一条毒蛇就隐藏在尤姜身边; 他却因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远离老情人,付红叶心情如何好得了; 这皇宫之人撞在他手上自然也没法好过; 凡是不肯听话的皆是铁腕镇压,只求尽快腾出手来驰援魔教。
  就在付红叶令宫中诸人瑟瑟发抖时,作为诱饵的魔教一行人也在城中酒楼歇了脚,尤姜感知到了付红叶剑气便无心酒菜; 只倚着窗户眺望皇宫方向,见半晌不来会和信号,这才皱眉道:“皇宫没有传来消息,看来赵绥不在那里。”
  天道盟高手尽在皇宫,若能发现赵绥踪迹便是最好结果,如今这祸首行踪不明,只怕今后还有无尽骚乱。二长老最了解赵绥性子,闻言也是颇为担忧,“教主,此人生性偏执行事阴狠,你一定要小心。”
  他们已在长安街道晃悠了许久,尤姜时刻关注着身边过往人群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他未料这赵绥竟如此有耐心,如今也只能无奈地用扇子敲着掌心,“他一个散仙若是一直躲着不出来,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这便是当前的难处了,如今长空生死门的开启之法就在赵绥手中,若不除了这个罪魁祸首,他再隐忍个百年便又能生事,终究后患无穷。
  大长老自小生在魔道,心知这种无牵无挂的亡命之徒最是棘手,你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却时刻盯着你的妻儿老小,一不小心就是两败俱伤。
  如此对手只有打死这一个解决办法,他也是对二长老烦恼道:“你那师弟也真是胆小,付小子已经走了,如今你身边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花里胡俏的教主还有几分战力,如此好机会他竟还忍着不出手?”
  赵绥多能忍尤姜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能忍的,立刻就扫了一眼过去,“大长老,需要本座帮你回想教主的毒打吗?”
  当然,大长老对此是毫无畏惧,一句话就让自己又站在了挨打的边缘,“教主还是留几分力气对付长生门吧,堂堂魔道魁首可千万别被几个尸人给解决了。”
  这两人见面就是吵,众人也都习惯了,只有素来注重礼仪的三长老斜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教训道:“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什么时候了还吵架,这一大桌子菜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吗?”
  他这一开口,二长老便也顺势劝道:“别闹了,都好好吃饭吧。”
  漠北余族并不富裕,沙礼耶作为奴隶之子从小就是饱一顿饿一顿长大,少年时得了块馕饼都能悄悄屯起来高兴好几天。许是因为如此,纵使后来他成了天下闻名的漠北马王,这份对食物的渴望仍深深刻在骨子里,平日里看见教主都敢随意怼,面对掌勺的苏梅子气势却是瞬间低三分,只道是天大地大管饭的最大。
  现在也是如此,一说到菜,大长老也就不管教主了,赶紧夹了块鱼放进二长老碗里,很是殷勤道:“真别说,长安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这松鼠鳜鱼的味道和你前几日做的简直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被两个老哥哥抛下的三长老可就不乐意,仍是毫无知觉地抗议,“二哥你不厚道啊,每次都偷偷给他加餐,也不叫上我。”
  苏梅子这百年来就泡在厨房和裁缝铺里,一手厨艺可谓是极为精湛,三个老头每日凑在一起品着小酒吃着小菜聊着教主的小八卦,当真其乐融融。他们之间打闹是常态,然而,二长老尝了这鱼肉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消失,沉了声音便唤来跑堂的问:“这道菜是谁做的?”
  他们这打扮一看就是修士,酒楼小二可不敢随意招惹,当即就谨慎地回:“是酒楼新来的厨子,客官可是不满意?”
  此言让二长老神色又沉了一分,只问:“他在何处?”
  这反应令小二更是紧张,忙道:“就在后院,可要小的唤了他来?”
  “不必,你下去吧。”
  苏梅子虽是摇了摇头命小二退下,尤姜却看出了他神色的不对劲,可寸劫和独活都未言语,这酒菜应当是没问题的,他也只能不解地问:“二长老是发现了什么?”
  “松鼠鳜鱼是江南名菜,多是以鲤鱼、鳜鱼这类江河中常见的鱼类做原料,可这盘子里的却是枯鱼。”
  二长老说话时神色凝重,见众人还是疑惑神色,这才想起他们都是远离庖厨的主儿,大概不知个中区别,又细细解释道,
  “枯鱼因离了水源也能生存,在漠北是极为常见的食材,但在中原却是甚少有人听闻。此鱼味苦多刺极难处理,寻常酒楼断没有用它招待客人的道理,唯有我因不能离开漠北常拿它做些江南菜。普通厨子不会做这样的菜,如此费尽心力也要模仿我的人,天下只有一个。”
  赵绥。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明白了二长老的意思,彼此对视一眼,立刻心照不宣地起身,寸劫与独活另寻隐秘处发信号通知付红叶,三位长老则是随尤姜直奔后院。
  此时尤姜才知自己忽略了什么,赵绥过去便处处模仿苏清尘,如今已发现二长老身处魔教,以那人扭曲的心性自然也要学着师兄生活,若要寻他,该去找的是苏梅子往日常在的地方,而这厨房便是其中之一。
  当众人到达后院时,一名白衣人正在案上择菜,身形气质皆与苏梅子如出一辙,二长老面覆白纱,他便也以同样的白纱遮面,院中还有散落的布料和一台织机,果然处处模仿得别无二致。
  赵绥的确是被引了出来,而且就尾随于苏梅子身后,暗中学着他的一举一动,如今见正主到来,更是仿着他温柔一笑,“师兄,你可算是来了。如何,我做的菜是不是与你完全一样?”
  这笑颜本是沙礼耶素日爱看的,可搁在这个人身上就无比别扭,暴脾气的大长老当即就嫌弃道:“你这阴阳人怎么这样恶心?处处都要学别人?”
  “学?”
  山鸡果然装不了多久凤凰,赵绥很快就露出了原本的阴狠神色,虽然学着世家贵族优雅地清洗手指,言语间却只有冷意,“你错了,我是要抢。师兄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凡是他有的东西,我全都要。”
  曾经的苏清尘他要,如今的苏梅子他也要,他要用师兄取代自己身上的一切,完完全全变成这个人。
  这样的岐念简直闻所未闻,甚至不能以爱恨形容,苏梅子听着便觉背上发寒,只能沉了声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绥这种人的想法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如此境地,他反倒愉快地笑了起来,“师兄,你恨我吗?”
  苏梅子没有理会这愚蠢的问题,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赵绥更为恼怒,他以为师兄一定会生生世世恨着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可是,现实中的苏梅子却是在魔教其乐融融地生活着,纵使没了那神仙相貌,没了仙门首徒的尊贵神色,师兄依然过得很好,就算变成了一个满脸刀疤的糟老头子,这个人仍是被周围人爱着,而他,即使处处都与苏清尘完全一样,即使成为门主成为散仙,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赵绥不甘心,他不允许师兄独自一个人从憎恨中逃离出去,上前便拽着苏梅子的手追问道:“肯定是恨的对吧?那你为什么不斥责我?为什么不哭着向我寻仇?你明明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还能这样快活地活着?你这样,这份旧怨里便只剩下我了,只有我在你面前永远都像个疯子。”
  这种话简直毫无逻辑,苏清尘本就没有半分对不起他,是他心生恶念谋害师兄,也是他处处模仿苏清尘把自己改造成了如今模样,苏清尘凭什么要陪他一起发疯?
  二长老终于发现赵绥神志是完全不正常了,他挣脱不开散仙的束缚,便只冷眼相对,“难道你不是疯子吗?”
  “对,我就是疯子。师兄,恨我啊,骂我啊,也让我看看你歇斯底里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在我面前哭一回了吧。”
  这样嫌恶的眼神反倒让赵绥高兴了起来,对,师兄就该这样看着他,一辈子恨着他,嫉妒他,就像过去的他一样,满心都是黑暗的念头,一生一世都没办法快乐半分。
  如此自己过得不好便要让天下人都不好过的心思太过卑劣,苏梅子一生也不会理解,更不想去理解,本是准备与他交谈几句拖延时间等候付红叶擒人,如今却是半句也不想多说了,闭了眼不去看这肮脏之人,只冷漠道:“抱歉,我没那个心情。”
  这样完全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赵绥,他为了自保可以不理会长生门,也可以放任赵德筑这个后裔去死,可他不能让苏清尘活得比自己好,更不允许师兄忘了他,
  此时拉着二长老便是疯狂道:“不,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是这样的。看来是我抢得还不够多,走,我们一起进生死门,这一次,我一定要完完全全变成你。”
  这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沙礼耶见状哪能忍,立刻拔了弯刀就砍了下去,“放开他!”
  魔教三位长老配合极为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已明白各自心思,就在沙礼耶出手时,苏梅子亦同时出掌,三长老更是提笔将趁他们谈话暗中画下的阵法悉数激活,三位魔道强者全力合击,纵使散仙也不敢硬抗,赵绥终是松手选择规避。
  而等候多时的尤姜便趁着这份空隙展开扇子将二人隔绝开来,一如当初二长老护着刚入魔的少年姜奉之,现在长成魔道魁首的尤姜也将他护在身后,血红魔瞳冷冷扫向了赵绥,只冷笑道:“生死门本座是找不着,鬼门关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赵绥仗着自己修为本没把他们当回事,未想竟被抢了人,他觉失了颜面,眼里满是杀意,只道:“就凭你?区区渡劫期魔修也敢同我作对?”
  只可惜,尤姜这一辈子只输给过一个付红叶,除了这让他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狠了的玄门掌门,魔魁还真不怕任何人。如今,魔教教主抚着奈何扇,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对付你,渡劫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梅子:黑粉太可怕了,盗我账号,抢我帮会,换了马甲都还要纠缠我!
  沙礼耶:别怕,我们是魔修不用讲江湖规矩,群殴他!
  付红叶:前辈,对比下来,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个真爱粉特别可爱?
  尤姜:闭嘴,再不来打团本座煮了你这酸辣粉!


第六十七章 
  魔道当年好歹也是血洗过天下的势力; 纵使后来败给了天道盟,流传下来的强大功法也不算少,魔教大长老聚沙成城纵横漠北; 二长老炼蛊之术独步天下; 三长老铁画银钩精通天下迷阵; 尤姜年纪轻轻便能超过他们成为教主,靠的不止是一身天赋; 还有那神鬼莫测的《归心诀》。
  此诀乃鬼域三神从海底挖出的一枚玉笺,也不知是古时哪位大能留下的功法,只知其上记载的炼心之术皆是以心魔为使。心魔是修士天敌,这种功法哪有人肯修,鬼神用不上便将此物送与毕千仞; 后又被转赠给了尤姜。尤姜本是翻看着全当涨涨见识,未想后来竟能从旱魃体内收来百余心魔; 刚好那时修炼遇上了瓶颈; 索性就转修《归心诀》; 从此役使心魔纵横天下。
  心魔是一种极为诡秘的存在; 依托修士而生却又靠占据修士灵魂获取力量,没有吞噬本体修士之前; 它们只是修士道心中的阴暗面; 没有形体也没有任何攻击力,然而,一旦胜过本体修士,这具身体的修为术法便为心魔所有; 它们甚至可以借此修成天魔。故,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心魔乃修士天敌。
  如今尤姜奈何扇全部展开,被困于扇中早已饥肠辘辘的数百心魔立刻席卷而上,乌泱泱的云层覆盖整个长安,仿佛就此融合成了天地巨魔,只等将猎物吞入腹中。
  然而,赵绥这散仙又岂是好对付的,指尖捏起法诀便是唤出一枚仙气缭绕的丹炉,三清紫气自那炉中悠悠升起,璀璨的金色火焰就此环绕在他身侧,一时间竟是将所有魔物都隔绝在外。
  金丹仙门千年前也是有祖师飞升的,这紫气东来炉便是那先祖留下的法器,因曾盛过飞升金丹而受仙气保护,其中保存的麒麟火更是永世不灭百邪不侵。
  赵绥有此法宝在手,自是不惧魔修,纵使被各色神情扭曲的心魔包围,仍是讥讽笑道:“这就是你的底牌?可笑,我有仙火护体,区区心魔能奈我何?”
  这些心魔都是当年长生门抓捕落单修士以不灭川魔气催化而生,此时还保持着宿体入魔时的相貌,神情或憎恨,或痛苦,或哀号哭泣,或愤恨怒骂,数百只一同盘旋于空中,场景当真宛如炼狱。
  就在这人间炼狱之中,尤姜一袭简单黑衣,手持墨扇,如墨长发悠然垂落至腰际,全身皆是融于夜色,除了运转着魔功的血红双瞳,便只有眉间那由付红叶留下的一点剑痕透露出了一点殷红色彩。
  魔道魁首身法如鬼魅,麒麟火竟也捕捉不到他的踪迹,赵绥试着朝他拍出一掌,那幻影却只化作黑雾散开,缭绕着又重新凝聚成形,眨眼间便是又一个尤姜自群魔中悠然飘来,只冷冷道:“你不怕心魔吗?若是真的不怕,又何必用麒麟火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更何须费尽心机制造旱魃作为百魔容器?”
  真正不怕心魔的人该像付红叶那般,纵使天魔境心魔化身而来,在他手里也只是任其把玩的布老虎。而赵绥,就凭他避讳不灭川的举动,尤姜已看出此人心中满是漏洞,正是心魔最喜爱的温床。
  魔擅蛊惑人心,魔道魁首更是个中翘楚,尤姜寻到了此人弱点又怎会退让,见他语塞便陈胜追击,继续道:“你是怕心魔的,怕到根本不敢沾染半分,即便成了散仙也不敢在诱人入魔的不灭川多作停留。你比谁都清楚,自己早已站在入魔的边缘,也比谁都害怕成为万人唾骂的魔。”
  心魔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们栖息于人心弱点,若没有问心无愧的坚决,便只能一步步落入其陷阱。《归心诀》也是如此,它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法门,只记载着如何摧毁人心,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被称作当世第一魔功。
  尤姜字字说在赵绥痛处,他拜入金丹仙门后便为幼时举动夜夜转辗反侧,生怕师父发现弟弟死因将他逐出师门,暗害师兄后更是不安,谁若提起苏清尘一句便会遭了他的毒手。赵绥最怕的就是被人唾骂,所以他宁可成为最强,用杀这个方式止住天下人的嘴,如今听了尤姜言语便下意识检查周身真气,发现并无入魔痕迹这才放心地冷笑道:“胡说八道,我身上根本没有魔气。你这些不过是魔修的蛊惑之语,你以为我会上当?”
  怀疑便是机会,尤姜没有理会他的自欺欺人,入耳魔音仍是悠悠道:“真的没有吗?本座瞧着,你的心魔倒是已完美与魂魄融为了一体。”
  “你害怕被师门厌弃,所以一直隐瞒着害死幼弟的往事;正因如此,不论在仙门修行多久,你在自己心中永远还是一个兄弟相残的自私小人,你不敢认,于是只能逃避现实,努力地去模仿完美无缺的师兄。可你也很清楚,师兄绝不会喜欢真正的你。”
  “住口,我没有!我是散仙!是金丹仙门之主!没人可以动我分毫!”
  这是赵绥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往事,从未想到有一日竟会被人明明白白地翻出来,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他们都在听着,若是传了出去,他就完了。他必须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不允许这些事被任何人知道!
  赵绥神色已经慌乱,尤姜的声音却还是不紧不慢地传来,就连那漫天心魔似乎也在此起彼伏地发出嘲笑,“你越是接近苏清尘便越是害怕,害怕疼惜你的师兄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害怕他也向你投以鄙夷的眼神,所以,你要毁了完美的师兄,让他也像你这般深陷泥沼,绝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可笑啊,你最怕的就是被人厌弃,然而,这世上最厌弃赵绥之人却是你自己。”
  “你住口!我不是!我没有!活着的我才是胜者!死的是你们!”
  心魔被触及,赵绥已是疯狂,麒麟火漫天散开,只想将一切知情人都燃烧殆尽,然而,尤姜或许没有天下第一的修为却拥有天下第一的身法,这样毫无章法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击中他,最终这些诛心言语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尽了赵绥耳中,甚至还有一面水镜出现在他面前,将他从头到脚照了个清清楚楚,
  “照照镜子吧,你的脸,你的声音,你的一举一动,哪一点是自己的?你想将赵绥的痕迹悉数拔除重新作为苏清尘活着,只可惜,外表模仿得再相似,心却改不了,你还是那个卑劣的赵绥,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敬你爱你,就连你自己,也对这个灵魂憎恶万分。”
  这就是赵绥多年来的恐惧,他永远也忘不掉弟弟死在地里时的怨恨眼神,那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哭着求他分一点馒头,可他却将救命的最后粮食一口吞了,连一点渣滓也没留给这个最后血亲。那天,他就看着弟弟大口吞着观音土,用尽所有力气只求多活一天,然而,最后那具小小的身躯还是倒下了,只有他活了下来,被金丹仙门带了回去。
  那双眼睛一直都在,弟弟每晚都在梦中看着他,反复告诉他,他这样的人不配修仙,更不配被师兄友善对待,赵绥这一辈子都是罪孽。
  赵绥夺取苏清尘样貌之后,这缠绕自己多年的噩梦终于消失了,他就装成师兄的模样活着,完全舍弃了自己的一切,一言一行都全力模仿苏清尘。如今伴随魔道魁首的声音,那双眼睛竟又回来了,不,不止是那个怨恨他的弟弟,还有漠视他的师兄,鄙夷他的师父,世间多了千千万万双眼睛,将他隐藏在美好皮囊下的阴暗过往看得透透的,每一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唾弃。
  这一刻,赵绥神识彻底崩溃,他一掌击碎水镜,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毫无差别地攻击着身边一切物体,“不,你胡说!你们胡说!我不是赵绥!我不可能是赵绥!我是苏清尘!我才是完美的苏清尘!”
  心防崩溃的结果便是心魔入体,真气失控走火入魔,这便是尤姜敌人的下场。当独活和寸劫带着付红叶赶来时,所见的便是一个被心魔操控与空气搏斗的赵绥,尤姜仍是摇着扇子坐于众魔之间,从头到尾都未出手与他交锋。
  尤姜自付红叶出道后已多年不用《归心诀》,两位护法也只从长老说的故事里听过几分教主的厉害,如今亲眼一见才知竟连散仙都扛不住魔魁蛊惑,独活也是忍不住惊叹,“这家伙到底作了什么死,居然惹得教主动真格了?”
  付红叶得了消息本是急匆匆赶来,见了此地场景也是一愣,落在尤姜身边便问:“他走火入魔了?”
  尤姜和散仙博弈并不容易,构建心魔灵域消耗极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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