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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有恶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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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思索半晌道:“听说周老板与杨主薄有点关系,不是他为了少拿典房契税而托杨主薄少写买房钱,就是他伪造的房契想要多骗点钱!”
就猜到这个周老板有猫腻!谨惜见上面卖房子的人的姓名叫黄炳发,看来只有找到这人才能知道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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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跳出来吐槽大家8要烦我~因为我喜欢每天上传后出来冒个泡,感觉好像牢骚一番就能跟大家更近些似的。
吐槽成瘾的某规飘过……(^o^)/
正文 55哥哥
天色已晚,映雪举着烛台走了进来。只见她穿一身石青缎地彩绣满堂娇小袄,下着翡翠撒花縠纱裙,更衬得苗条纤巧。头上插着两根莲蓬头银簪,鬓边垂着一串海棠花,随着步伐微微摇动,面容却比那串海棠更婀娜娇艳……
映雪一边点亮蜡烛,一边笑着道:“小姐看我做什么?”
“映雪姐姐……”谨惜托着腮,懒懒说道:“明天你去见见那个魏泽钊吧。”
蜡台一歪,几滴淡红的蜡油滴在了桌面上。映雪咬着唇目光中浮起点点泪光……她突然跪到谨惜面前:“小姐,求您别打发我出去,我这辈子只想守着小姐!当初姑奶奶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老爷和小姐的,我不想嫁人!”
这丫头,想象力太丰富了,竟然以为自己要把她嫁出去……不用说前世映雪是她的恩人,曾救过她一命,就算看在她一心保护自己的份上,也不会随便把她嫁人的。
谨惜突然心中一动,试探着说道:“那映雪姐姐想嫁什么样的人?你今年也十七了,我不能把你耽搁成老姑娘。”
映雪垂着头不敢看她,嚅嚅道:“奴婢只想这辈子伴着小姐就知足了。”
“真的没有想嫁的人?不如我求父亲在衙门里给你选个人品相貌都适合的书吏如何?”
提到蒲啸原时,谨惜瞧见灯影下的映雪明显地颤了一下。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把那原本勃勃生机的嫩树斩成了一截枯木。就这样矗立在那里,寂静无声,瞬间枯萎……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
每个人有都自己欲求不得的东西,最难所求的……就是人心!映雪所求的东西是她给不了的!
谨惜隐下心中的万千心事,展颜微笑道:“魏泽钊说他小时候跟母亲逃荒,把妹妹卖在勋城。看你的样貌倒有几分相似,不过是想问问你。怎么就扯到嫁人了呢……这样性急的脾气看上去倒像是兄妹。”
“什么?”映雪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母亲……哥哥……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只能闪现几个画面。
狂风暴雪中她被冻得瑟瑟发抖,一只小手把掰碎的糕塞进她的口中:“哥哥不饿,妹妹吃……”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一个褴褛妇人,哭叫着,可却被人强行分开。
那妇人扑倒在地,哭道:“女儿,不是娘心狠。你哥哥病得严重,没钱抓药就只能等死了!你别怨娘……”
那时,她才五岁,许多苦难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而被她刻意忘掉了。难道那个魏泽钊真的是她哥哥……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哥哥”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中午,映雪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望春阁,回来后眼睛哭得红红的。
谨惜正坐在炕上算这个月米食菜蔬的费用,来到渔容又添了六个撒扫和干粗活的婆子,再加上父亲带上任的长随门子倒有三十多人,一个月的费用也不轻松。
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映雪,只见她虽然哭过,神色倒还安然,心下释然。问道:“他真的是你哥哥?”
映雪点点头,垂下眸子,似有很多的话却说不出来。
“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们了?”谨惜挑眉问道。
映雪苦笑着道:“还能怎样?他都给我跪下了……说那时他发烧晕过去,要不说什么也不会让娘用妹妹换自己的性命。他还说前年曾去过勋城找陈家,陈家说赎卖身文契要五十两。娘早就去世了,他这两年一直在攒钱,就是为了赎我出去。”
“什么?他到过陈家,可咱们竟然不知道这事!”谨惜听了不由得怒意丛生。
映雪叹了口气道:“陈家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大概是怕小姐给我凑银子吧。”她把一包银子捧在手中,说:“这些碎银都是他攒的,有三十几两。说让我跟您求求情,把他今年的工食银先支了,凑够五十两给我赎身。”
谨惜浅笑嫣然:“你这哥哥是个实心肠的人,告诉他,这几两银子我看不上!我还不打算放你出去呢!”
这句话,才是映雪最想听到!她也笑道:“我刚才就告诉他了,要他好好跟着老爷当差,小姐待我很好,我也不想出去。这银子我帮他存着,老大不小的了,早晚也得治些田地,说门亲事。”
“毕竟血浓于水,刚认下亲哥哥就开始张罗着给他娶媳妇了!”谨惜本欲取笑她。
可映雪却仿佛没听出来,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温暖明亮:“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谨惜望着那簇跳动的烛火,心中想着:原来心中有个牵挂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事。
谨惜也把此事告诉了父亲,既然他是映雪的哥哥,那他已是绝对不会背叛他们父女,言外之意是此人可以做心腹之用。蒲啸原倒觉得意外,此后更加倚重魏泽钊。而魏泽钊自然对老爷和小姐的事无不遵从,尽心尽力。
阳光暴烈肆虐,把街道烘烤的如蒸笼一般,路边杨柳蔫蔫的低垂着。周老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热得不停扇扇子,汗水浸透了纱袍。
摆在门前的文具书札被阳光烘烤的骄热,本来就是门可罗雀,这回连只鬼影都不见了。周老板叫唯一剩下的那个小伙计春福把东西收一收,干脆闭店算了!
自从那日把小泗骂了一顿,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哼,走了更好,这个月的工钱他省下了!
这里,远处来了两个身影,让周老板不禁眼前一亮,忙整了整衣袍迎上前去。
谨惜依然只带了燕喜前来,见到周老板那狼狈样就知道他日子不好过,故意拖了六七天只怕他早就心急如焚了。
进了内室,周老板殷勤有礼,亲自奉茶给谨惜。
两人坐下,他慢条斯理地说:“公子考虑好了吧?这三开间的门面也值七八百两银子呢,我买到手又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修整。更何况还有许多存货,使用家伙桌椅,今年的铺行契税也已交过了。一千两……真是不多!”
他打定主意,无论他如何讲价,都咬定不松口,这样才显得铺子原本就值这些钱。若他真的急了,要走,就表现得如“壮士断腕”般给他让一百两,那他一定心喜若狂,以为自己很能讲价。商人么,打的就是心理战。
“周老板真不打算再降降?”谨惜似笑非笑地问道。
正文 56圈套
周老板一脸坚决地说:“当然不行!公子那天也查看账目了,我都已经给您让了五百两,难道还算少么?”
“那算了!喜儿,我们回去。”说罢谨惜站起身来。
周老板当时就傻了,原本想好的计策还没来得急用,他就这样走了?太不讲究了,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见他当真没有回头的意思,周老板急出一身白毛汗,忙绕过桌子拦住谨惜道:“公子,咱们好商量,怎么说走就走啊?那您想出什么价?”
周老板只见他伸出三根春葱般的玉指在他眼前一晃,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的确没花。周老板顿时燃起一腔怒火:“这位公子,你莫不是来消遣在下的?”
“我自然是真心想兑铺子!”谨惜从袖中掏出一纸房契,说道:“请您看看这个!”
周老板一见汗水顺着脸淌了下来,原来这张房契才是真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典房的银两为二百七十两。
“这……这假房契是何人给你的?”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懒到底了。
谨惜微微侧头,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尽是嘲讽之色:“周老板才善于造西贝货呢!这张房契典单是从原房主黄炳发那里得到的,他是个败家子,成日狂赌烂嫖把父亲留下的家业都输光了。欠了一屁股赌债,无奈之下才把这铺子典给你的。若论起来这铺面倒真值七八百两银子,不过你看准了他急着用钱,利用你舅舅张德全的威势,逼他二百七十两卖给你!”
天气虽然酷热,可周老板却觉得浑身泛寒。这人是如何得知的?这下可惨了,竟然把舅舅牵连进来了!
谨惜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想,那个黄炳发输光了家当后来明明到外省去了,我怎么会得到这张房契?很不幸,此人被我找到了!他现在就在县里,你若想诬蔑我造假,正好请他来到公堂上对质一番。我还真想弄明白,你那张典契上鲜红的官印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给你钤上的?”
舅舅那天还跟舅母发牢骚,说新知县行事严谨,刑清政明,弄得他们整日提心吊胆,不敢敷衍。若让新知县知道舅舅竟然私自篡改典税,那舅舅的前程就完了。本来这买卖还有舅舅的三成股份。没想到生意赔了,舅舅原本就在生他的气,若再把他拖下水,那还不跟自己拼老命啊!
想到这里,周老板脸都吓青了,忙说:“公……公子,凡事好商量。”
“若说起来,我并没有压榨你。我出三百两银子,你的房子才值二百七十两,另外三十两就算程仪,送你回湖州!至于你那些西贝货都带走吧,我怕卖你的货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你也太狠了吧!算了,我不兑铺子了!”周老板气得直晕。
“那也好……我天天请黄炳发到县里的酒楼吃喝,让他替你好好宣传宣传,没准让你咸鱼翻身也未可知!”谨惜笑得灿若繁花。
咸鱼翻个身不还是死鱼!周老板想骂这小子太阴损,不过一想到全县的人都知道他威胁黄炳发低价出售铺子,再把舅舅私造典税单子的事抖落出来,那他真会被舅舅打成咸鱼!
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脸色铁青的说:“公子好歹再添些,我就买给你算了,整个江西省你也买不到这么便宜的铺子吧!”
谨惜表情纠结,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说道:“唉,那我就再添六十七两包下存货。就算做善事,给慈幼局的孩子们送去,反正涂鸦用那些次品没什么关系……”
原来想用的招术却被人家用了,原本螳螂捕蝉,结果却被蝉把螳螂反捕了!
“你是早存了心要算计我吧?”周老板恶狠狠地瞪着他,就算猜也没有猜这么准的,怎么就知道他的存货只值六十七两?
谨惜淡淡迎上他的目光,道:“商场如战场,若自己漏洞百出怎能怨对手太过狠硬?”
其实他不知道,谨惜早已找到陈阿泗,说明自己想要开纸札铺子,希望他帮忙管理铺子。因为谨惜觉得他虽然年轻,可已当了三年学徒,又在周记干了两年经验丰富,而且为人诚实。看他对铺子里的东西了如指掌,就知道他是个细心的人。
谨惜从陈阿泗口中得知周老板货底的价格,和货物的成色。又利用衙门公人独有的眼线,探听到黄炳发的消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来跟周老板谈判的。
用了三百两银子就买下一座三开间的纸札铺子,还有若干家具、存货。就像周老板所说,只怕整个江西也没有如此便宜的了!如是所想,燕喜看着小姐不由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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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全阴鹜的目光扫向外甥周大方,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周大方对上他的视线,不由瑟缩。
“哼!”张德全猛地一拍桌子,周大方下意识地跪倒在地:“舅舅,我知道错了!”
看着他那副窝囊样,张德全觉得真正愚蠢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块提不起的豆腐,竟然还把他弄到渔容县,现在可好,不但自己跟着赔钱,还把造假典税单子的事给泄露了。
“那个少年什么来头,什么身份你都不知道竟然就把生意盘给人家了?”
周大方也觉得自己委屈:“那小子威胁我,若不把铺子兑给他,他就把造假税单的事抖落出来。我怕舅舅因为此事丢了官位……”
“敢情到是我这当舅舅的连累你了?当初不我出手,你能在这里站住脚开铺子吗?现在倒全懒到我头上了!”张德全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你明日就拿着那三百两回湖州去吧,买点田地算了,你根本不适合做生意。”
周大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凌厉的目光瞪得缩了回去,只好懦懦而退。
张德全越想越怒,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对他家的铺子下手?在这渔容县还没有敢跟他张德全作对的……
正文 57拭探
张德全隐匿在巷子里朝纸札铺张望,只见门口正在换牌匾,黑漆金字的匾额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惜墨斋。
只见立在下面观看的两个少年,正指挥雇工们校正高低,张德全不由得眯起眼睛……
突然,那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侧过身,唇红齿白的俏模样却让张德全心中一震。如此眼熟,在哪里见过?
电光火石闪现脑海,他突然间有些站立不稳,一只手扶在墙上。
这个女扮男装的丫环是知县小姐的侍儿!有一次他在知县大人二堂回事曾经遇见过。这么说那另一个……难道是知县大人的千金?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娃,怎么可能有如此手段?背后支持的人一定就是蒲大人!他忽而明白,为何造假税单的事会泄露,为何黄炳发会被人找到……只有县衙的人才能查出典房契税的出入,只有做公的眼线才能如此迅速找到想要找的人!
知县已把他的短处捏在手中,凭这一点他也不敢再打夺回铺子的主意了……不过事情没这么容易!
他在这渔容县为吏也有十几年了,一任又一任的县官走了,而他,这样的小吏却如沙石沉积下来。他的根已深深扎在这里,触手遍及四方,又岂是能轻易拔起的?
既然蒲大人要抓他的把柄,那他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张德全削瘦的脸上凝着阴沉狰狞的笑。
回到衙门,只见典史杨斟急急地把他拉到自己的签押房内,低声说道:“负责核账的常师爷刚才来过。”
“他说什么了?”张德全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这个老狐狸来一定没好事!
杨斟满面焦急的说:“这个老家伙查出几处我们做过手脚的账目,他也在衙门混得久了,那些篡改的手段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故意来说有几处账目不对,不过他没交到蒲大人那里,让咱们再仔细核查……这不是要想要敲咱们竹杠吗?”
张德全面沉如水,一双眸子却透着丝丝寒意。咬着牙道:“给他!不就是要钱吗?”
见杨斟讶然不解的样子,他在杨斟耳边低低说道……
天色已暮,落日余晖把树木、房室都染成淡淡的金黄。张德全穿过县衙二堂,来到花厅外。
只见小厮秋实侍立在外,客气地问:“大人在么?”
秋实灵动的眼睛扫过他的脸,微笑道:“请张主薄稍候,秋实进去通报。”
片刻之间,秋实已走出来道:“张主薄,大人有请。”
他走进去欲行大礼,被蒲啸原扶起,说道:“此系内堂,张主薄不必客气。”
他的表情温和看不出一丝不妥,张德全也自然要虚与委蛇:“大人一向宽厚待下,属下不胜感激,属下来是给大人送‘百寿图’和‘保官鉴’的。”
蒲啸原抬了抬眉,把那薄薄的两册接在手中。
原来“百寿图”是记载当地各级官员生辰的,以备往来送礼之用,说白了就是为上官“拍马屁”用的。
而“保官鉴”则是记载本地有权势绅宦的姓名,其中不乏朝廷贵戚,他们都与朝廷中贵权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这本官鉴就是为了让当官的人了解当地情况,不要贸然得罪了这些贵权的亲属。要不然,小小七品官帽可是戴不稳的!
头一名赫然在列的就是内阁大学士褚英,蒲啸原也想起当初在京城时,座师就曾跟他说过,禇英此时正丁忧在家。禇家子孙繁盛,乃是渔容县的高门大户……
正在蒲啸原思索之时,外面门子进来禀报,说一个叫禇荇的乡绅前来拜见。
蒲啸原不由皱起眉头,如何这般巧,这个人也姓禇?
张德全恭顺的走到跟前,小声解释道:“大人,这个禇荇乃是禇阁老的堂弟。大人一直忙于公办,也没回拜乡绅,可别在士绅们面前留下个孤傲难见的名声,胡乱见见也就罢了。”
的确,在这方面他是忽略了。一直忙着接手公务,上任那天回绝了众乡绅的拜礼,竟然也没去一一回拜。县令虽为官,乡绅虽为民,可没有一任县令敢轻视他们。
蒲啸原点点头,整衣起身,到花厅接见。
禇荇年纪约三十,面白身长,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蒲啸原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就不喜欢此人。
因为他狭长的眼睛中总是透出一股狡诈阴郁,青苍的面色也显示出他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
本来蒲啸原不欲与此人多谈,只想和他寒暄几句,就端茶送客。
却见他恭恭敬敬地送上一纸大红礼帖,上面的礼金竟然有千金之巨!蒲啸原不由凝眉无语……
可禇荇却没看出来蒲啸原心生厌恶,只当他没见过世面,被一千两白银吓呆了。得意洋洋地说:“治下乃是渔容县盐商,区区贽见,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此礼过重,下官无功不受禄,不敢‘笑纳’。”蒲啸原目光炯然,话中已有了讽意。
无奈禇荇打着堂兄名号横行惯了,认准一个区区七品小官怎么敢不给阁老弟弟的面子。
他认为蒲啸原不过是装装样子,于是说道:“蒲大人不必客气,治下此次来亦有事求大人。”
“何事?”蒲啸原冷冷开口,其实心中已猜出几分,只是想要这个人亲口承认。
禇荇左顾右盼见无人,方才小声道:“渔容县的邻县宁安乃是两省引岸交界之处,一直食粤盐。而咱们渔容县则是食淮盐,治下正是淮盐行商。所以……想请大人批准治下降低盐价,只要咱们的盐价比宁安县低,那宁安的百姓都会跑到咱们县来买盐。一则增加了税收,二则治下也多赚点钱。”
蒲啸原揣思半晌,忽而明白了。他冷笑道:“禇盐商好谋算,是想把宁安县的盐引都吞下去吧?借下官之手打击宁安粤盐盐商,宁安盐商若完不成盐引销售额,自然争取不到下一年的盐引。而你正好借势而起,吞下宁安的销售权,对吧?”
禇荇笑道:“大人真是独具慧眼,一眼就看穿治下的小心思。大人放心,事成之后定保证大人少不了冰敬碳敬。”
蒲啸原面色一凛,哼道:“怒下官不送!请!”说罢把礼帖摔还给他,拂袖而去。
正文 58毒计
直到蒲啸原消失在门口,禇荇还在发呆,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会拒绝如此容易到手的钱!
出了县衙,他怒气冲冲的找到张德全,说道:“张主薄,这个新县令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么好说话!我禇荇见到州府官员都要给三分薄面,这个蒲啸原竟然敢把礼帖都丢到我脸上!”
张德全微笑着说:“禇爷,我只说他脾气好,也没叫你第一次上门就谈盐引。凡事要循序渐进,刚刚认识没能建立起信任,谁会贸然与你办事啊!”他拍拍禇荇的肩道:“投其所好,多多往来,增进感情,才能办事嘛。”
禇荇抚着下巴沉思:“难道是我太心急了?”
“就是,蒲大人可是个谨慎之人,若不了解怎么会与你打交道呢。”
禇荇点点头,遂笑逐颜开的说:“多谢张主薄指点,咱们去知味楼边吃边谈,如何?”
张德全告谢道:“在下还有事要办,改日再吃。”
禇荇的马车卷尘而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德全站在那里任黑暗一点一点把他吞没,就像野兽喜欢埋伏在幽暗之处伺机而动,他也觉得只有黑暗才能给他安全感,才能让他变得无比强大。
这个世界只有比别人更快,更狠,更残忍才能活下去!良心什么的都去见鬼吧!自从入了公门,他已见识过太多的黑白颠倒,只要有钱有权,便是杀人放火亦可横行无阻;若是没钱,善良仁义又怎样,照样坐牢砍头!
他相信,也许每个人第一次走进公门时,都是怀着一颗想要有番作为,为百姓做实事,为朝廷做好官的心理。可是,时间会慢慢磨损这种激情,因为县衙是座大染缸,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不相信,就试试看好了!张德全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默默想道。
刑房司吏名叫韩景,是个二十四五的年青人,也是读书人出身,考过几场始终没有建树,家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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