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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有恶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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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惜觉得有道理,反正衙县范围内的土地县令是有决定权的,又不在官田之列。她高兴地回头叫紫苏道:“快把酒菜端上来我得好好感谢梅医官”
梅傲霜也难得如此高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举起酒来对谨惜道:“敬蒲小姐一杯,算是补生辰的酒饮这一杯就请回去吧,毕竟天气还很寒凉。”
“好”谨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突然角门外有人啪啪砸门。燕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小姐,不好了老爷来了”
谨惜一惊,没想到父亲会这个时候来她忙放下酒杯,匆匆向角门走去。
突然,角门被推开。蒲啸原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目光冷冷的扫过,看到小桌子上的酒菜,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你们出去”他冲紫苏、燕喜,还有跟来的脸色苍白的映雪。
几个丫头惊慌失措的掩上角门退了出去。蒲啸原这才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谨儿你怎么会在这?”声音中含着压抑的怒气。
梅傲霜并没有惊慌只是缓缓起身冲他施了个礼,谨惜忙冲着父亲说:“对不起父亲,是谨儿自作主张开了角门见梅医官的,不关他的事。”
正文 100内奸
100内奸
看着梅傲霜平静的脸色,又看到女儿眼中哀求的神情,蒲啸原只得忍下怒火,毕竟事情闹大了对女儿的名誉有损。
他瞪了一眼梅傲霜,对谨惜冷冷说道:“跟我回去”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步?谨惜心中无限懊恼,如果父亲误会她和梅傲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就糟了
谨惜转过头担忧的望着依然立在昏暗灯光下的梅傲霜,却只见他冲她摇摇头,冁然而笑,仿佛料峭春寒中盛开的寒梅。虽然知道梅医官是在安慰她,可她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回到内宅,蒲啸原第一句话竟然问:“你不觉得梅医官性格过于冷漠吗?”
果然父亲就是误会了谨惜跪下说道:“女儿做的不对,不应该半夜私会男子。可是女儿和梅医官绝无儿女私情请您相信女儿,我可以对着娘的灵位发誓”
提到母亲,谨惜不由得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而蒲啸原也突然心中一紧,如果不是韵寒去世的早,女儿无人管束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
谨惜见父亲有所动摇,继续说道:“女儿听说梅医官回来了,只想表达一下谢意,另外梅医官还建议把县衙后面的残破建筑都拆掉变成耕地,这样每年还能产不少粮食……女儿和梅医官真的是清白的”
他长叹一声,说:“起来吧,谨儿。为父相信你……”
虽然父亲说相信她,可还是把三个丫头叫去狠狠骂了一通。又罚了半年月银,叫管牢嬷嬷打了十下手板。内宅的钥匙也被收了回去,每天晚上他都亲自己巡视一遍。
谨惜暗中思索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何人向父亲告密的。第二天听父亲的小厮秋实说,梅医官和老爷在二堂的小花厅谈了许久……三天后梅医官收拾行装上了玉虚山,听说要在道观中住一段时间,因为在山中居住比较方便采药。
谨惜觉得因为她而让梅医官背了黑锅,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也因为这件事,谨惜一直都没机会再偷偷跑出去,老实的呆在后宅,只能和丫头们在后宅种菜养鸡。论起这些农活,映雪和谨惜都不如从小在乡间长大的紫苏燕喜,只能帮着打打下手。
钟叔是父亲的心腹,这件事自然也没瞒着他。不过钟叔站在事外看得比较透彻,不像蒲啸原,因为谨惜是唯一的女儿而紧张得患得患失。
他知道,现在的谨惜是个大胆且有主见的女子,看过天地的宽阔,怎么再肯被关在巴掌大的小地方?于是,他偷偷帮谨惜又配了一串后宅各个门的钥匙。
“钟叔,还是你最相信我”谨惜接过钥匙,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态,跟他撒起娇来。
“大小姐做事心思缜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别忘了内宅虽然是你在管,可终究还是老爷说了算……有些人一定会背着你向老爷讨好处的。”钟实提醒道。
谨惜点点头,寒星般的眸子闪了闪。绽开一抹笑颜说道:“多谢钟叔,我不会让人在我的地盘算计我”
虽然不是绝色天姿,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含着的不再是怯懦,而是一股强大的自信。冷静深沉,如一潭幽水,虽平静却深不见底。
这样的女子是不需要人来保护的,她只需要借助风力,就能振翅高飞……钟实想,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大小姐如果可以,他会尽一切力量来帮她,成为她想要当的那种人
这晚又轮到冯婆子上夜,她守着西北角门离后花园最近。所以有一点轻微的动静她都能听到。
门锁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清晰,冯婆子马上站起来,悄悄趴在墙边听……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啊?”
“嘘~小声点我只出去一个时辰,你回去装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睡觉。”
冯婆子听得分明,一个是大小姐的声音,另一个是燕喜……她双眼发光,急忙奔向前院。上次老爷赏的银子打酒玩牌都输光了,这次终于又等到机会了
不一会,“一片云”响起一片敲门声。映雪冲紫苏使了个眼色,她披着衣服,故意打着哈欠问道:“谁呀,半夜三更的?”
“快开门,是老爷来了”外面传来钟实的声音。除了蒲啸原也只有他可以随意出入谨惜的闺房。
紫苏忙打开大门,只见蒲啸原冷着脸站在门外。紫苏惊讶地问:“老爷,大半夜的,您有何急事?”
蒲啸原喝道:“你们三个丫头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今天要是看不到谨儿,明天就找人牙子把你们三个卖了”
“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火,我的丫头又做错什么事了?”蒲啸原一惊,只见谨惜披着褙子从幔帐后面走了出来。
“谨儿?”蒲啸原惊异的表情落入谨惜眼中。
她举起蜡烛点燃桌上的灯,映红了淡淡的笑容,说:“父亲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蒲啸原疑惑的看着谨惜,又冷冷的扫向三个丫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钟实回头冲她挑起大拇指,点头微笑。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谨惜眼中冷光凛冽,问道:“今日西角门上夜的是何人?”
翌日午后——
“冯妈妈,小姐有请”燕喜脆生生的声音在冯婆子耳边响起,她不由得一抖,手里的牌九掉在地上。
“今儿不是我当班,所以才吃了点酒,而且我也走不开啊,本钱还没捞回来呢”冯婆子心虚明知道不可能永远这样躲着,可她就是不想去见大小姐。
“这是哪家的规矩?主子传见竟然敢说当不当班的?拿这话进去回,保证小姐会叫前头的罗班头打五十大板”映雪走进来扬声说。
另外几个婆子见映雪进来,都纷纷溜边,躲到了出去,只剩冯婆子一人坐在炕桌前,地上散了一地牌九。
冯婆子知道躲不过,只好垂着头跟映雪燕喜进来。她打定主意,反正只要老爷不说,小姐也没证据说是自己告的密
她迈步进了“一片云”,只见大小姐穿着家常旧袄正坐在炕沿上拿着拨楞鼓逗孩子玩。那小男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戴一个虎头帽,穿的小布衣上还打着补丁……这补丁?明明是她亲手缝的啊
冯婆子老眼昏花,忙凑上前去才看清楚,坐在谨惜身边的正是她的小孙子
冯婆子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小姐,老奴错了求您千万别对我孙子下手”
紫苏在一边喝道:“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这孩子是走失的,罗班头领了回来,大小姐见他可怜就让我带进来喂他东西吃的。”
“哦?这孩子是你孙子啊?还真是巧不过他爹娘可真马虎,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走失了”谨惜把那面团儿般的小孩子抱在怀中,浅笑说道。
冯婆子的心都提到嗓子了,生怕谨惜故意把孩子摔在地上。
谨惜摇着拨浪鼓,那孩子胖胖的小手也跟着抓向鼓把。谨惜淡淡问道:“冯妈**靠身文契是活契吧?”
“大小姐……您……您的意思是?”冯婆子颤抖的问。
“换成死契不好么?听说你是个寡妇,正好在里面服侍,剩了家里吃嚼,还能多得银子……”
冯婆子声音都变调了,趴在地上不停的嗑头道:“大小姐,老奴的家在渔容,三年后您和老爷就不在这里了,我……我不想离开渔容。”
谨惜抱着孩子走到她面前,低低地说:“是啊,正是因为三年后我就不在渔容了,所以才不放心呢毕竟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重要,万一你喝多了胡说出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狠心的事”
听着孩子依依呀呀的学话声,冯婆子抬起头,满眼泪水:“大小姐,老奴绝对不敢胡说。老爷已经给老奴银子封口了,老奴指天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我这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不信虚幻的誓言……”谨惜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说:“这是哑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签了死契;要么喝了这个我才能放下心”
冯婆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瘫软地趴在地上,半晌才咬牙道:“老奴……愿意终生服侍大小姐”
谨惜把孩子交给映雪抱着,说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好好干吧映雪,替我送送冯妈妈”
看着远去的冯婆子步履蹒跚,谨惜闭上眼睛……不是她对下人狠毒,而是她已经不能容许背叛了
脑海中突然出了连翘的模样……前世,她是她的陪嫁丫头。老实而木讷,她们主仆在端家倒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她对连翘也很信任,这丫头虽然是陪房丫头,却从未想过攀上端言这个高枝,而是忠心耿耿的跟着她。却没想到,最后,她最相信的人却出卖了她所以她永远都会藏着一份戒备在心中,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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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孽缘
101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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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春天还有些乍暖还寒,可农民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从正月开始,就已经不能休息了,釀土、窖粪、条桑。到了二月治田埂,三月开始选种,四月割麻麦,然后垦田。接着插秧,再用桔槔灌田。
在这以前蚕妇要育蚕种,用桑养蚕,称为“蚕月”。每年四月望日到七月望日称为“忙月”富家雇工耕种。端阳前插秧完毕,大家醵金,在田头喝酒赛乐以慰劳苦,称为青苗会。农民一年四季都要不停歇的劳作,才能保证生活。
蒲啸原最终还是按着梅医官的建议把后面那些年久失修的废弃建筑都找人拆了,每日忙完公务都会带着钟实和小厮们一起平整土地。不过他没有拆除药圃,反而让人夹起竹篱把药圃圈了起来。
谨惜知道,虽然父亲生气,可他也知道梅医官是清白的,而且是梅医官为了避嫌已经主动搬出县衙。
主薄、六房司吏、三班衙役、长随门子们见老爷都亲自下地干农活,也都纷纷换上裋褐,提着锄头跟着下地干活。
这件事自然传遍渔容县城,百姓们闻听蒲知县为了减清百姓负担竟然亲自种地,都交口称赞,觉得有这样正直清廉的好县令真是渔容百姓的福份。
这个春天雨水勤,几场大雨下来,春讯水涨把县城外通往东泽的桥给冲塌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事情对于蒲啸原来讲简直就是奢求,他只向东泽府知府求助,请求拨银整修。
过了半个月东泽府才拔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费用紧张只能等上面批了再给。不过百姓没有桥怎么等得了?整日都有百姓在县衙前哀求修桥的事。
无奈之下,蒲啸原只得向县中大户乡绅们求助。他四处奔走,劝说大户乡绅们能为渔容百姓出点力,而谨惜也有机会偷偷溜到惜墨斋去了。
她把想开纸作坊的打算跟陈阿泗说了,陈阿泗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毕竟从外府购纸的开销要远远大于自己造纸,更何况东山那片竹林还有溪流正是造纸的绝佳地点。投入无需很大,可回报却很丰厚,这种赚钱的买卖当然不能错过
他想了想,说:“老板说的对,咱们找牙行经济先去打听打听,别贸然去租,毕竟是皇庄的地……明天我就到牙行去”
谨惜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顺利多了,牙行的人带着陈阿泗一去问,连公公十分干脆的答应出租。反正那片竹林一直无所出,空闲着还不如租点银子呢。
不过他提出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竹林都砍伐净,只剩下秃山。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谨惜的小纸坊只供应自己家的纸札铺子,用量不是很大,况且白夹竹生长速度极快又耐寒,根本就砍不完。
连公公那边提出年租金一百八十两银子,陈阿泗十分乖觉会说话,他忙跪下说道:“小人知道这百十两银子根本入不了公公您的法眼,不过是为了成全小的罢了不过小人的铺子用不得那么多竹子,卖不出那么多钱来,您老垂怜,再减些,一百五十两……另外小人在山上还要建个小磨坊,以后小人不租了,您老还可以用来磨面呢”
说的连公公都笑了,对左右说:“这小猴崽子倒机灵嘴也甜,一百五就一百五吧谁让我老人家今儿心情好呢”
陈阿泗忙跪下叩头:“多谢连公公成全小的”
找来中人,保人,写了租地文书,两方签字花押,谨惜早已和陈阿泗商量好租两年半的,正好到父亲卸任之时。
找工匠建水力磨坊和找造纸匠人的事情就委派给钟叔了,趁着父亲在忙修桥的事情,钟实也能脱开身,没有半个月就把人找齐了,至于监工就派映雪的哥哥魏泽钊和钟叔轮流去。魏泽钊早就在妹妹那里得了封口令,不敢跟蒲啸原透露半个字。
谨惜是个女子要出城上山是很麻烦的,所以直到磨坊修好,造纸匠人上山伐竹她都没机会去看上一眼。
终于等到一天父亲因公事要亲自到东泽府去一趟,谨惜才有机会上山。
初春的山野被一片翠绿覆盖,显得那样生机盎然,竹林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还有伐竹的声音。
谨惜在魏泽钊和陈阿泗的陪同下爬到山上,看见有五个肌肤黝黑,面目沧桑的中年汉子打着赤膊露出健壮的上身正在砍竹子。
见陈阿泗来了,纷纷停下跟他打招呼。陈阿泗对他们说:“这位是蒲公子,咱们的老板,今日特意上山巡看的。”
众人都冲谨惜拱手施礼,都惊异于老板的年纪。
谨惜也还礼道:“大家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
领头的中年男子冲谨惜抱拳道:“多谢老板,咱们一定好好干,等第一批纸造了来请老板亲验”
造纸第一步要斩竹漂塘。把砍下来的嫩竹放入池塘,裁泡一百日,才捞出来用力捶打,便竹子的青皮脱去,然后还要经过好多道工序才能造出洁白的纸张。
第一道工序就要一百天……还真是不能心急啊谨惜跟工匠们又聊了几句,到上游水流处设的小水闸,还有磨坊看了看就下山了。
在县城街上跟陈阿泗分手,谨惜和魏泽钊匆匆赶回县衙。
正行至衙左街,突然人有唤谨惜的名字,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谨惜回过头看去……
却看到一张她熟悉的面孔——端言
他惊喜的叫道:“蒲兄?真的是你?”
他怎么会到渔容来?谨惜微微聚拢起眉头,疑惑的望着他。
端言还是那么俊逸出群,一身麝香褐水波纹纻丝长袍,腰间系金镶宝石闹装,嵌金线蓝条子白麂皮靴。他永远那么高雅出尘,即使穿着贵公子的装束。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欣喜,惊讶还有淡淡的异样。因为魏泽钊已经立在谨惜身后,严肃的盯着端言。
谨惜看到他身后站着几个管家模样的人,于是不咸不淡的拱手问道:“端兄怎么会到这里来?”
“渔容褚家把盐引转卖给我们端家,所以这次是跟着四叔来渔容接手生意的。蒲兄,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看到谨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的表情,目光中不由得露出失望。
褚家竟然把盐行生意转卖了?难怪会遇到端言,看来前世与今生的变数未定,有些事因她的干预而改变了……她突然感觉未来的命运似乎不像她想象那样牢牢握在手中。有许多陌生人打扰她的生活,这一生她的命运改变了,那她的际遇也会变得不同。
端家将在渔容做生意……想到这个她就想哀号: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小了?她喜欢的,不喜欢的人都汇集到渔容这个小地方来了
“蒲兄,蒲兄?”端言叫了两声,谨惜才回过神来。
她拱手道:“不好意思,端兄,请问你现住在何处?在下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在元宝巷买了个宅子,就是黑漆大门的那户。万一我有事不在那里,你可以给我留个口信或者写信……”端言听说她有事,这才释然,认为她是有事焦急才会态度异样。
“那告辞了”谨惜匆匆离去。
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溜走,反正端言又不知她的住处,只要她不去见他,端言也找不到她的她只希望端言在这里不过是暂时停留,反正端家那么多能干的人,不可能让他这个才十五的孩子支持买卖,也许用不了多久端言就会回勋城去了
春季的东泽湖彻骨寒冷,月夜下,一湖春水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鹭鸶淀中有数十几只渔船停在水面上,船上的人拿着长竹篙一寸一寸向水底探去。只要探到有东西,就会有人从船上跳下去查看。不过每次捞起的都只是一些水底的石块,还有几次捞上来死人的颅骨。
这些骸骨是曾经在这片水域战斗过的士兵……二十多年前武帝曾与叛军张世友在这片水域大战过,鲜血染红了整个东泽湖,鲜红的湖水把那天傍晚的夕阳得都衬得那样黯淡,数十万兵士就这样埋藏在这湖底,生命之于战争显得那样渺小、微不足道。
默春披着一件豹皮斗篷站在船头,看着手下缓慢的向前推进,不放过每一寸水底。一次次跳入水中,爬上来时都被冻得嘴唇青紫。
他亲自倒烧酒递给手下的兄弟们,热辣辣的酒灌进嘴里才让身体有了点知觉。大家轮翻探底,跳入水中搜寻……默春望着高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晚上又白白辛劳了一夜
这时,龙大胡子船上有人惊呼了一声:“帮主,有东西”
只见一个喽啰从水中钻出来,手里托着一个黑乎乎的木箱子。这木箱子不大,在水底沉得时间长了,表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苔,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会错过。
小喽啰托着箱子游向默春的船,船上的人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上船。
“辛苦了”默春拍拍他的肩,接过箱子,用腰间的匕首用力一撬。满箱金灿灿的珠宝黄金在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众人不禁惊呼。
默春却不为所动,把木箱一关,毫无表情的命令道:“继续探”
正文 102宝
102宝图
这就是张世友最后沉入水底的宝藏秘密打捞了二年多,终于找到了一水帮上下都鼓起干劲,连料峭的春寒都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第二天,默春把那箱珠宝悄悄运回禇英府上,褚英看着那箱耀目的珠宝,浓眉微皱,说道:“这一箱珠宝对于那位来讲不过是杯水车薪,默春,你还得努力找啊一定要找到那张蒙兀皇族陵寝的位置图”
当年武帝与张世友争夺江南,原本张世友占了绝大优势,无论是人数上还是地盘上。只可惜,他输就输在太过自信,没想到他的心腹大将尤俊会背叛他
在与蒙兀人的战争中,他抓获了一个西蕃师婆名叫畀畀。她藏着一幅图,所绘的就是蒙兀皇族陵寝位置。
原来蒙兀人与中原汉人的丧葬习俗全然不同,他们信奉萨满教,通常会请萨满巫媪寻找最适合埋葬帝王的“起辇谷”。然后修建陵墓,待陵墓修建完毕,所有的工匠都只能做为祭奠长生天的祭品牺牲在起辇谷。
帝王的葬礼只有巫媪与几位王族成员还少数侍从参加,他们把先皇的遗体送到起辇谷埋葬。然后纵马踏平这片土地,等到明年这里长满青青绿草,和草原浑为一体,根本看不出原来地下有皇陵。所以至今为止,还从未找到任何一位蒙兀帝王的陵寝。
至于祭祀,巫媪会带一只生了小驼的母骆驼,在帝王葬礼的当场杀死小驼。母驼会哀号不止,等到第二年,把那只母驼放开,它自然会带着人找到当年埋葬帝王的地方。
蒙兀人建国不满百年便被武帝取而代之,许多从中原和西域搜刮的金银财宝都被末帝托铁木尔带回草原。而现在武帝急需要一大笔银子,难免会对前朝陵墓对心思。那张落在张世友手中的陵寝图早已和他沉在东泽湖中不见踪影了,所以皇上才会给在乡丁忧的禇英下命令,找到那张图筹措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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