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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有恶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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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选到那边穷民刁的县里。我家老爷想着把蒲老爷安排在离京城近点的地方,也方便照顾……永平府的抚宁县倒不错,以后谨娘要回京城采购时新衣料只要三五天就回来了,比南边强!”
永平府?那与北方屯军之处相邻……
谨惜一愣:只怕在外书房宁世伯也会跟父亲提起,她当然不会贸然赞同或反对,还要等回去跟父亲商议。
谨惜不接宁太太的话,转而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馨姐:“馨姐姐今年已到及笄了吧?只怕在宁伯母膝边承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若是有了好消息可不能瞒我!”
馨姐脸上并没有羞赧,而是闪过一愠怒,被谨惜看在眼中。
宁太太忙道:“还没有人家呢,虽然也有几家前来说媒,都不太适合。”
谨惜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走到馨姐面前递与她,说:“不知父亲选官会去哪里,谨娘先提前把添妆送给馨姐姐,姐姐别笑话俭薄!”
谨惜故意如此说,就是向宁太太暗示宁世伯的安排不一定被采纳。
正文 21赝品
宁太太刚要开口,只见馨姐已打开了盒子。
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绿宝石静静卧在红绒面上,折射出极为璀璨的光芒。
馨姐惊讶的抬起头,连宁太太都狐疑地盯着谨惜……这丫头好大的手笔!
其实若论起来绿宝石并不是稀罕之物,不过如今在各地却都紧俏。原因是:前朝乃蒙兀人所建立的,那时蒙兀人不仅占领了中原富庶之地,亦打到西域极遥远的地方,连黑衣大食都归于囊中。
许多信奉伊斯兰教的异族纷纷涌入中原汉地做生意,自从武帝起兵推翻北虏,蒙兀人在西域所建立的伊儿汗国也受到当地人的激烈反抗。
此时西域正值战乱,海上陆路的交通都断了,所以宝石的价格竟然比往昔高了十倍,还一石难求!
正宗的上等宝石都是西域来的,石质透彻明丽的绿宝石番名为“助木刺”;淡红,娇色的宝石番名为“红刺”和“红鸦忽”。
谨惜所送的这块绿宝石成色、重量、工艺都属极品,所以宁家母女才如此吃惊。
馨姐忙把盒子关上,婉拒道:“谨娘,这我不能收。”
“若不收就是嫌弃谨娘的添妆配不上馨姐姐了!”谨惜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却坚定认真的看着她。
馨姐只好看向母亲,宁太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是有备而来,特意送贵重宝石来抵消选官的人情债,看样子是不想受制于人,只盼望老爷那边能谈得顺利……
她冲馨姐点点头,对谨惜笑着说:“那就多谢谨娘的添妆礼了!”
至午天气越发炎热了,宁太太对仆妇说:“把宴席摆到园子里的掩霞水榭吧。”
映雪伺候谨惜在退居室更衣,穿上绣着翠竹纹的绸衫让她看起来更加清爽宜人,透明绉纱上绣着一小簇一小簇盛开的绒花,衬着里面的玉色绸裙,风吹过绒花微微颤动,更显得飘逸出尘。
众丫头仆妇们都止不住得瞧,连馨姐都忍不住赞她搭配的好看。
宁太太携着谨惜、馨姐去园子里避暑。宁家花园倒也规整,花木繁茂,湖石玲珑。
一路上三人闲聊着,宁太太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地方官如何难做,政令难行、征税难平,若朝中无人提点,干得再出色三年后考评也不会得优。又说蒲老爷为人狷介耿直,做官可得改改脾气,要学着揣度上官心思等语……
谨惜十分厌恶宁太太如此贬低父亲,她不软不硬的回道:“父亲才能不敢与宁世伯相比,不过亦非糊涂之人。他常说为官者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宁太太是玲珑之人,点到为止,话题一转说起京都风土人情和勋城的差别来……
众人来到水榭上,只见绵绣铺围,宴开芙蓉倒也整齐。所做的都是京都菜式,席间宾主尽欢。
宁太太又几次派人出去问老爷那边伺候的人菜够不够,酒用不用添,想必是探听淡话的结果……
谨惜问馨姐上次所送的古籍可曾看过?
馨姐回道:“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倒是二哥喜欢。前日别人送给二哥一卷僧慧永的望崖帖,他高兴得什么似的。”
谨惜心中一动,说道:“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名帖啊!不知谨娘有没有这个福份可以一观?”
和同龄人在一起说笑,馨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笑着拧她脸蛋道:“你呀,字痴!”又回过身叫丫头请二少爷拿古卷来。
谨惜看了一眼宁太太,心中冷笑:宁亦云还当过翰林院编修呢,竟然不识慧永禅师的望崖帖是假的!
其实真正的望崖帖藏在端府,说起来虽然端家是行商出身,可她婆婆蓝氏却是开国功臣蓝老侯爷的女儿!
几十年前,武帝还是吴王之时,与蒙兀人血战江南。粮草不济吃了大败仗,眼看就要支持不住,蓝老侯爷向商贾借粮草。
可当时局势未明朗,谁敢把粮借给“叛军”?万一蒙兀人攻过来是要砍头的!
独有端家把粮借给蓝老侯爷,结果凭着端家送的粮草武帝反败为胜,终得了天下。蓝老侯爷感激端家雪中送炭,遂与端老太爷结为儿女亲家。
武帝知道后也称之为“义商”,老侯爷活着时,更是一力提拔女婿家,在部里当了挂名的皇商。以后端家子弟中也陆续出了许多读书作官的人。
谨惜前世曾在端家长子——端言的哥哥端方那里看到过这卷古帖。
端方虽然爱好金石古董成癖,却不像那些轻狂人,得了什么字画古董就要炫耀,所以几乎无人知道僧慧永的望崖帖是他收藏的。
谨惜也曾爱不释手,软磨硬泡的求端言向大哥借了半个月,下功夫临摹过,所以她知道宁家所藏一定是假的!
胜哥袖着那卷古帖来了,他还十分珍惜的做了个锦套盛着。身后两个总角小童抬着一张黄花梨束腰霸王帐画桌,轻轻安于水榭内。
十五岁的胜哥长得弯眉月眼,虽然和馨姐是双生,却比她看着更平易近人。
胜哥笑意盈盈地对谨惜微道:“听说蒲妹妹想看望崖帖,想必也喜欢书画,不像我家馨姐就喜欢做针黹,还有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娘,你看二哥!说什么都要扯上我!”馨娘孩子气的嘟起嘴拉着宁太太袖子直摇。
谨惜垂着头道:“世兄谬赞了!对于我来讲只不过闺中笔墨游戏,非是本份。不像男子读书为了安身立命,有番作为。不过……我倒羡慕馨姐姐有兄长,虽然二世兄说着她,其实心中却是很疼爱妹妹的!”这番话亦谨惜真心感慨。
胜哥微笑不语,小心地把那泛黄的古卷缓缓展开。
谨惜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地对胜哥道:“二世兄……此帖是赝品!”
胜哥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蒲妹妹,这可是太子詹事府曹赞善送的!”
一旁的馨姐听了“曹赞善”三个字,脸色却阴了起来。
宁太太凝眉不悦,心道:你个小丫头识得几个字?知道什么是古帖,就来充先生?
正文 22扬眉
谨惜却不谈那赝品与原作之间的差别,只轻描淡写的说:“父亲酷爱古籍名帖,我自幼也曾得父亲教导。虽然只是粗通文墨,可也见过些古帖。像这种水平的仿品,我都能写出来!”
今天她是安心要技惊四座了!一是弹压宁太太的气焰,不要瞧不起他们父女;二是要用真本领赢得应有的尊重。
胜哥大惊失色道:“蒲妹妹,你……你能仿僧慧永的字?”
谨惜点点头:“试试看,反正在世兄和伯母面前写不好也不会见笑的。”
胜哥皱着眉命小童备纸墨,谨惜端起字帖认真看那临摹品字间细微不到之处。
待纸笔送上来,她不由微微颔首:端砚、徽墨、吴纸、湖笔。果然都是上品!
她舒手笼住衣袖,提笔写了起来……
胜哥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只见她所书的字笔力深沉稳健,行笔姿态潇洒自然,那挺健秀逸的字体竟然比他那古卷上的还要完美!
若不是亲眼所见,胜哥简直不敢相信这字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所书。吃惊之余看谨惜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一旁的宁太太看着儿子那痴痴的样子,不由脸沉了下来。咳了一声道:“无论是真是假,既然是曹赞善送的,你好生收着就是了!”
胜哥完全没看宁太太一眼,倒是一脸羡慕的对谨惜道:“没想到蒲妹妹的书法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真是让我汗颜,不知蒲妹妹有空能否指点一二?”
宁太太皱着眉不悦地说:“蒲小姐今天是客人,酒席还没好生吃呢,另外蒲世伯在,你也应该去陪陪。”
胜哥此时才看出母亲的忍怒,涏着脸道:“父亲早早打发我和哥哥下来了,此时和蒲世伯在书房谈事呢。蒲妹妹快告诉我,你是怎样临得这样像的?”
谨惜看了一眼脸色越发深沉的宁太太,说道:“我自小就喜欢僧慧永的字俊秀飘逸,勋城般若寺中收藏着僧慧永所书的莲池大师《菩萨戒发隐》,父亲与般若寺方丈颇有交情所以才允我借来临摹。我从小到大只临僧慧永的字,这些年来也有了些心得。不过我的字终究也是赝品,听说京郊非空寺里的《金刚经》也是僧慧永所书,有空世兄去看看,仔细揣摩便知望崖帖真假,亦可体会僧慧永字的真妙之处。此时也不早了,还请世兄去望望,问我父亲几时回去。”
谨惜可不想让宁家人知道她善于模仿他人笔迹,所以就说从小只练僧慧永的字。仿名人字帖是平常的,就像世人都喜欢学习苏黄米蔡四大家的书法一样,宁家人是不会怀疑的。
胜哥满面失望,只得冲谨惜点点头,走出水榭。
无论胜哥是敬佩还是有其他想法,谨惜可不愿让宁太太误会她想“高攀”。
遂笑着对宁太太道:“两位世兄文采俊秀,只怕以后成就会比宁世伯还高!待两位世兄高中鼎甲,少不得求娶名门闺秀,到时伯母您就可以当个清闲的老封君了!”
宁太太挑眉道:“我们老爷不让早娶,一定要这兄弟俩有了功名才能婚配。”
“可是呢,以宁世伯今时的地位,一定要娶个门阀嫡女才相配。馨姐姐,若世兄结了亲一定得写信告诉谨娘一声,人不到礼也要到的!”
宁太太听了脸色微霁,这才又和颜悦色的跟谨惜闲聊了几句。
这时外面仆妇前来请蒲小姐,说是蒲老爷要回去了,谨惜起身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告辞而去。
宁太太望着蒲谨惜远去的背影出神,馨姐却拉着母亲道:“娘,我怎么感觉谨娘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还有,她怎么突然这么有钱起来?出手真是大方!”
宁太太瞪了一眼女儿说:“哼,一块绿宝石就把你收买了?你看她那脑袋转得快,嘴头子不让人的劲,跟个狐狸似的!你若有她一半心机娘就不愁了!”
馨姐登时撂下脸子:“你不就是想把我嫁给太子詹事府曹赞善那一脸大麻子的儿子吗?没见过你这样的娘,狠心把女儿往火炕里推!”
“麻子怎么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若与太子府结亲,对咱们家有莫大的好处。更何况此事曹赞善都禀明太子了,太子垂问,天大的面子,你还想怎样?”宁太太气得拍桌子吼起来。
馨姐大哭道:“总之你们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就把我往火炕里推!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啪——宁太太一巴掌打在馨姐脸上,馨姐被打得一愣,恨恨地看了一眼宁太太,哭着跑回闺房。
宁太太叹了口气,木木地坐在绣墩上……
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以宁家现在的情势,只能破釜沉舟投靠太子了!联姻就是最好的桥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娘家垮了,无论嫁给谁,在婆家都只有受气的份。
这时,宁亦云也进了园。宁太太见丈夫面沉如水,忙问:“和蒲啸原谈得怎么样?”
宁亦云屏退左右,向夫人抱怨道:“啸原还是那般书生意气,我只略略露了点意,说想安插他到四皇子封地附近的县,监视那边的异动。结果倒被他训斥了一通,说什么皇嗣之争乃是臣子大忌,让我早点抽身而退。若派他去,他只能守知县的本份,绝不妄言一句……”
宁太太顿了顿,问道:“那这事不成了?”
“唉,啸原如此刻板,怎么当得官?我现在很后悔不该劝他选官。”宁亦云坐在那里用手揉着太阳穴,很是苦恼。
宁太太却忽然想起谨惜那不卑不亢的笑容……有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儿,蒲啸原即便刻板些也无妨。人家现在也不缺钱,只想稳稳当当从基层官员做起,根本不用趟皇嗣之争的浑水。
正文 23秘辛
宁太太望向池水出神,水中的锦鲤忽的转身摆尾摇碎一池碧波,人影在水中悠悠荡开……
她缓缓开口道:“不如……让我六弟去吧。虽然没有科举出身当不成县令,做个典吏还是可以的!在衙门里总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宁亦云想了片刻,点头同意:“也只能先如此了,要不曹赞善那边我实在无颜面回话了!”
宁太太紧张地问:“与曹家的婚事就这样订下来了?万一太子那边不成事,不仅耽误了女儿,咱们家也有危险呐!”
宁亦云胸有成竹地说:“夫人放心,虽然太子仁厚,不如四皇子会讨好皇上。可太子是嫡长子,四皇子终越不过身份去!另外,我探听到一件绝密的大事,关系到皇位……”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太子自幼多病,而四皇子英明强干深得圣心,皇上一直在摇摆不定,担心太子继承大统后万一身体欠安,北虏趁机发难,国家就会动荡不安。那日单独召见大学士梅逢春询问皇嗣之事,亏了梅老一句‘太子仁厚,圣孙聪慧,守成之君也’。皇上沉思良久,什么也没说,叫梅老退下。第二天就封皇长孙为英王,跟在皇上身边听政学习。”
宁太太听了也吃惊不已:“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这可梅老悄悄传给太子爷的。梅老从未偏倚任何一方,所以在皇上心中说话才有份量。而梅老私底下把这事传给太子自然是邀功买好之意,能得到梅老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支持,你想,太子这皇位岂不是稳稳的坐了!”宁亦云得意洋洋地说。
宁太太听到如此振奋的皇家秘辛也兴高采烈起来:“听说皇长孙年方十岁聪慧异常,名满京都。六岁那年大内宫阙走水,皇上闻听登楼而望。皇长孙却拉着皇上劝他下楼。皇上不解,皇长孙言道,皇爷爷站在光亮之处,若有贼人隐匿暗中行凶,岂不危险?可见皇长孙如此早慧也给太子加分不少,考虑到这一层,太子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
宁亦云皱眉道:“啸原除了太子之事,竟然还叫我多到葛师那里走走,想必那腐儒老头在啸原面前没少说我坏话,难怪啸原不愿答应!哼,还想敲我竹杠?”宁亦云目光中充满了暴戾:“我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凭什么能引起皇上和朝中重臣的注意?就是凭着敢拼命的狠劲!我没有门第,出身贫寒,只有另辟蹊径引人瞩目才能搏得青云之路!既然爬到这个位置,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站稳,谁也别想挡我道路!”
宁太太忙端了杯茶给他:“老爷别生气,目前还不是跟那老儿计较之时。”
他看着宁太太,目光渐渐平和起来。握住宁太太的手道:“夫人,这些年跟着我吃苦了,不过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孩子们的前途也会更加光明!所以,你得去劝劝馨儿,不可任性,日后太子继位,她未来的公公曹赞善是太子心腹,定能位列公卿,嫁这样的人家是她的福份!”
“妾身知道!”宁太太只觉他温暖的手掌紧紧握着自己……好多年,他都不曾和她如此贴心的说话了。
她默默的品味着这份久违的温柔,却听见丈夫的声音传入耳朵:“明珠……有身孕了,还请夫人多多看顾。”
宁太太的脸色一寒,低下头暗咬银牙,再抬起头时已换了一副温顺的模样:“老爷亲自来跟我说,难道我还能不精心吗?请老爷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明珠,让她为宁家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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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啸原今天的酒喝得十分郁闷,曾忆当年与亦云少年激扬,雄心万里,虽然岁月会磨去人的棱角,可他真的接受不了亦云眼中那陌生的贪婪和狠绝!
难道走上官路的最终就是把人变成狼一般嗜血凶残?亦云竟然还暗示只要抓住四皇子的把柄,靠上太子他就一步登天了。越接近权力中心的地方越是险恶,亦云已经掉进权欲中不可自拔了……
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让人听了愈加烦闷,谨惜看出父亲心事重重,小声问道:“听宁太太说宁世伯想让您去永平府当官?”
蒲啸原淡淡一笑:“嗯,我拒绝了。户部擎签不是那么容易动手脚的,选在哪里都是命!”
他没有告诉女儿实情,毕竟朝堂之事凶险异常,不想让女儿担心。
谨惜想了想,说道:“父亲,我把祖母绿宝石送给馨姐了。”
蒲啸原微微一愣,说道:“那块宝石是你母亲留下的,你应该自己留着当嫁妆。”
“金银珠宝都是身外之物,生命才是母亲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她目光沉沉,说道:“听宁伯母讲,宁世伯为父亲选官奔走十分辛苦,我们应该有所表示。不过没有时间选更珍贵的礼物,就把这块祖母绿给了馨姐。”
蒲啸原明白女儿的苦心,是不想他欠着宁家的人情债而被宁家拿捏。
女儿如此沉稳做事有主见,蒲啸原不由得感叹:“谨儿若是男孩该有多好……”
“女孩子一样可以为父亲分担忧愁啊!”谨惜撒娇道。
明日就是蒲啸原入户部铨选的日子,车把式把马车赶到鼓楼西大街,先到袁裁缝那里试了官服,原本订制了三套衣服:入户部选官所穿的公服,还有坐衙时穿的常服和退衙后见客所穿的燕服。
因为时间太紧,常服和燕服还没做完只能等后天再取,把朝靴和纱帽银带一并取回来,蒲啸原试穿在身。
幞头黑靴,腰系银带,一身青色官衣更衬得他风度翩翩,儒雅清逸。
谨惜见袍袖边还有些不熨帖,叫映雪管掌柜去借个熨斗,谨惜见她不应声,回头才瞧见她正抱着托盘看蒲啸原出神……
谨惜咳了一声,才让映雪回了魂。
她红着脸忙忙的跑了出去,望着那窈窕秀丽的背影,谨惜不由得蹙眉轻叹:这丫头今年也十七岁了……
正文 24选官
原来州县官员铨选都属吏部的文选清吏司掌管,在之前候选官员要开列的籍贯、履历,以回避本籍。而掣签的地点就在承天门前,金水河畔的华表旁。
掣签由吏部侍郎主持,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监视,候缺之人向承天门叩头后就到公案上的竹筒里掣签,签上写有各地的官缺。
铨选过程结束,新任的官员就要到吏部去领取“凭照”,这是前往该省的通行证。
在领取凭照后的15天内必须要起程赴任,署任半年左右,没有大的过错,再报吏部改为“实任”。
谨惜记得前生父亲选在江西渔容县,江西虽然不穷可“民风刁顽”,江西人读书成风,连农人都识颇得几个字,所以江西最著名的特产不是吃食而是“讼师”!
本来极小的纠纷,被那些讼师挑唆动辄便要打官司,稍不如意,就嚷着要去京城告“御状”,所以在那里当官要有一副铁齿钢牙和过人的智慧才能震得住那些刁吏讼棍!
前世谨惜并没有跟随父亲进京选官,所以不知道父亲当时是如何擎签的,更何况是福是祸也难以规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谨惜记得父亲在渔容县三年任满时还得了个绩优之评,升任知州后才出了事,父亲虽然性格清介耿直但并不书呆子,所以谨惜相信父亲是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县的。
当初父亲选官也是因为陈家所不容,这回手里有了银子,只要平平安安渡过这三年,以后劝父亲不要去升知州,再做些小生意,那他们父女就会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了!
想到这里谨惜也不再纠结,高高兴兴的打发小伙计去给父亲抬水沐浴,再备一桌子时新菜肴,让父亲吃饱睡好,明日备选。
天还未亮,谨惜已起来和映雪给父亲熏官服,端上热气腾腾的羊肉馅馒头。蒲啸原吃完饭拿了柳枝青盐刷牙,饮了香茶漱口。
忙忙的送走父亲,谨惜才松了口气,只等待父亲选了官回来就可以订行程了……倒是映雪在黑漆漆的庭院不肯回去,朝着皇宫方向跪拜祷告,乞求老爷选个“肥缺”。
谨惜无奈的摇摇头,把蜡烛留给她,自己披了小袄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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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您见到皇上了?”谨惜惊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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