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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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早已挨了一刀。

　　　　几个侍卫追了过来与蒙面人战在一处，谨惜一把拉过世子向松林深处逃去，积雪没到膝盖，每行一步都非常艰难，谨惜抱起世子向前拼命逃着……厮杀和武器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都被远远抛在身后，除了强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狂奔中她的大衣早已不知丢到哪里了，双腿在雪中已经麻木，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只要逃出这片松林，再向山下去，一定能遇到大部队谨惜只有一个信念，要保住世子

　　　　这时，突然身后传来踩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声。谨惜心中一惊，回过头去，只见极远处一个蒙面人举着弓箭已经瞄准了她们

　　　　“趴下”谨惜知道那人的目标是宁世子，她猛的一推把世子推到雪中，那只箭一下穿透了她的肩胛。

　　　　巨烈的疼痛蔓延开来，箭簇穿过肩膀裸/露在她眼前，鲜血殷透了衣服，谨惜咬牙对吓呆的宁世子说：“快……跑”

　　　　宁世子哭喊着：“睿思，你怎么样了？”

　　　　这时，那个蒙面人已向他们赶来。谨惜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猛的推宁世子：“别管我，快跑”

　　　　这时只听一声锐利的枪响，那个蒙面人倒在雪里。谨惜挣扎着探起身子，只见四王爷冷峻的面孔，手中举着一只精巧的火铳。火铳口还冒着一缕轻烟。

　　　　谨惜松了口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正文　196坦露

　　　　196坦露

　　　　黑暗中有人在呼唤她，那声音无比熟悉，她特别害怕黑暗，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就像是要把她吞没。她呼喊求救，只觉前方有人影晃动，她用力抓住那人。

　　　　那个人回过头，竟然是萧赫风泪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说：“别离开我求求你别再离开我……我好害怕”

　　　　他温柔的抱住她，轻声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双蓝眸中尽是无尽的深情，谨惜用力抱住他，说：“我好累……带我走吧，带我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让我好好睡一觉……”

　　　　“傻瓜不许死要好好活着听到没有？”这个讨厌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叫着，让谨惜不能安然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谨惜觉得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轻轻一动便钻心的疼痛。她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干渴的要命。

　　　　“水……”她艰难的发出声音，这声音倒吓了自己一跳，嘶哑得像是八十多的老妇人。

　　　　这时她感觉有人把水杯送至嘴边，她急迫的饮了好几口，才觉得好些。

　　　　“睿思，睿思”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谨惜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宁世子趴在床边看着她，眼中尽中欣喜。

　　　　“我……这是在哪啊？”谨惜觉得自己疲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宁世子像只小麻雀般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咱们在黑虎卫，你受伤严重，行不得远路，父王带着咱们到离白河岭最近的黑虎卫。好在没伤到要害，睿思，你的命可真大呀”

　　　　“王爷也没事吧？”谨惜问。

　　　　宁世子点点头，不过小脸却满是悲戚，说道：“那天获救是父王手下五十多个侍卫用生命换来的，他们拖住蒙面人的进攻，才让父王有时间追到松林深处找到咱们。然后父王背着你穿过松林一直向山下而逃，好在那声枪响惊动了山下的人，他们寻着枪响赶来才救了咱们。不过你的伤太过严重，父王只好把你带到黑虎卫，然后请来医生给你诊治，你发烧烧了两天两宿，还说胡话，差点就没命了。”

　　　　谨惜下意识的摸向肩膀，却只摸到厚厚的白布。

　　　　宁世子看着谨惜突然露出狡狯的笑容，说道：“这个卫靠近边境，全是男人，所以拔箭时是父王给你脱的衣服……而且你昏迷时还抓着我父王不撒手，说什么‘别离开你’，这下你完了以后嫁不出去了，看来只能嫁给我父王了”

　　　　“不许胡说”谨惜不禁红了脸，这个小鬼才六岁，怎么什么都知道？

　　　　宁世子很严肃的凝着眉头说：“反正我也讨厌那四个女人，如果是你嫁给我父王的话，我还能接受。毕竟……我母妃已经去世了。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我希望你当我的母妃。睿思，你来当我娘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我去跟父王说，让他娶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嫁给王爷”

　　　　宁世子很气愤的握着小拳头说：“为什么呀？我父王俊英潇洒，玉树临风，武功盖世，又是威震辽东的王爷，你竟然敢嫌弃他？”

　　　　谨惜被这个小鬼气死了，突然一个问题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如果是四王爷帮她脱的衣服，那……她昏迷中抱的难道是四王爷？男女大妨都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了，最可怕的是梦中所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他岂不是看到她的项链了？她的秘密看来保不住了

　　　　这时，门被推开，四王爷穿着一身军士穿的青色棉袍走了进来。可能是在战斗是衣服都被染上了血，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褪尽一身贵气的装扮，冷眉冷眼的他依然不会隐没在人群里，那种独特的气质和风度是别人仿都仿不来的。

　　　　他中手端着一碗香味浓郁的参鸡汤走到床前，谨惜下意识的用被把自己裹严，挡住脖子上的项链。可又觉得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明明人家都看到项链了，还挡什么

　　　　四王爷眼底沉着一丝阴霾，面色比往常更冷，谨惜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瑟缩着向床内退了退，四王爷看着她那副鹌鹑样，不由得皱紧俊眉。

　　　　“四王爷，奴婢……”慌乱中谨惜有点语无论次，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四王爷却冰冷的打断她道：“先喝参汤，一会凉掉了”

　　　　“是……”谨惜挣扎着坐起来，宁世子乖巧的爬上床，把一个靠枕倚在谨惜身后。

　　　　“多谢世子”谨惜对他温柔一笑。

　　　　如果不是因为母妃经常生病，养尊处优的小世子怎么可能知道如何伺候病人？其实这个小家伙的命也挺可怜的，严苛的父亲，多病的母亲，他虽然皮了点，可依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四王爷撩袍坐在床头，拿起汤匙，看样子倒像要喂她……吓得谨惜忙伸手去接：“奴婢自己来吧”

　　　　刚刚一动，肩膀处传来刺疼，疼得她的脸都快揪成包子了。四王爷板着脸道：“别乱动，好不容易把伤口缝好，你想挣开吗”

　　　　谨惜不敢回言，只好垂下头。就像宁世子所言，这里临近边境，常年战事不断，女眷们都被安排在后方，这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也只能委屈四王爷屈尊降贵给她这个婢女喂食了。

　　　　“父王……要吹一吹哦，我小时候母妃喂我吃东西时都要吹一吹的。”宁世子望着四王爷伸出去的汤匙，瞪着眼睛认真的说。

　　　　四王爷轻轻咳了一声，把汤匙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才送到谨惜嘴边。

　　　　谨惜窘迫的要死，宁世子还在一旁添乱：“睿思，快点喝呀，这人参可是讷殷首领送的百年雪参，父王特意让人炖给你的”

　　　　“快点喝，喝完参汤还有事情要跟你谈”四王爷星眸低垂。

　　　　谨惜忙凑上前去一饮而尽，浓醇的鸡汤中有点苦苦的味道……唉，该来的总躲不过去

　　　　不一会一碗参鸡汤就喝光了，四王爷对宁世子说：“你先去出玩一会，父王要和睿思谈谈。”

　　　　“是，父王”宁世子欢心雀跃，冲谨惜眨眨眼睛，一副鼓励的样子。

　　　　小家伙不知道这场对话将决定她的命运……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谨惜不由得一脸苦笑。

　　　　四王爷这才开口道：“萧赫风……就是你口中的‘情郎’？”

　　　　那她脖子上的那条蒙兀语言的项链就可以解释了，因为萧赫风有一半的蒙兀血统。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然匪浅。想到这里，四王爷不禁抬眼看向谨惜。

　　　　只见谨惜微微点头，唇边的苦涩渐渐蔓延开来，眼中掩不去一丝悲怆，再也不是四王爷所熟悉的那个谨慎睿智又步步为营的女子。

　　　　他一直对她是有防备的，因为她太过精明，又有所谓的“预测力”，从一个陪嫁的媵婢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用一个又一个事实证明着她非凡的洞查力。比起相信她所谓的“预测力”，他更相信这个女子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身世也不可能如此平凡，所以他一直暗中部署人在监视她。即便这样，也没能挖出她更多的秘密，却没想到这场意外受伤却让她自己把秘密都泄露了出来

　　　　这个女子原来与萧赫风有着密切的关系，难怪她会如此了解边境的动向和朝廷的大事可是萧赫风已在西北沙漠中殒命了，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着她眼中的痛楚，他却皱起了眉头……不知怎的，心底有股怒意在隐隐欲发。

　　　　谨惜略微思索，才开口道：“我的故事很长，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把与萧赫风如何结认和在渔容相遇的经过简略讲了一遍，其中涉及到的许多不便让他知道的情节她都有意识的删除掉了。然后才向四王讲述渔容县虐杀幼童案和发现连公公的证据直到父亲被陷害入狱，她如何从鸨母手中逃脱，如何跟着苏家送亲队伍来到辽东的。

　　　　听到谨惜这一路来的遭遇，四王爷冷冷的面孔也露出一丝异样。

　　　　他一直的沉默让谨惜心中没底，连公公是淑妃的心腹，就算四王爷相信，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就拔除自已母妃的外线呢？谨惜不禁咬住嘴唇……

　　　　“你是个坚强的女子，经历了如此巨变依然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一步一步走到本王面前，的确不易”

　　　　四王爷此言是发自内心的，他平生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谨惜这样谋略心机不输男子又有着复杂身世的女子。她与雁薇不同，虽然她们都是大胆而机敏的，可她更加谨慎。像一只受过伤的机警的山猫，不肯轻易被人看透心机。

　　　　谨惜这是第一次从四王爷口中听到如此赞许，她不禁为之一震……也许，四王爷真的会帮她？毕竟她接近四王爷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讨个公道，而不是有什么深刻的政治原因。

正文　197提前

　　　　197提前

　　　　谨惜开口道：“多谢王爷谬赞，那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知道了她的故事后，四王爷却茫然了……在她昏迷的这两天，他曾在心中勾勒出无数个情节，却没有一个比她所讲述的更复杂。这其中还牵扯到连奉春，更是他没有想到的只是，这个人……目前还动不得

　　　　四王爷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希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也知我素来多疑，我会派人去渔容暗查此事。如果的确属实，我会给你个交待。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毕竟……”他顿了一下，说道：“毕竟宁儿似乎挺喜欢你的，他离不开你”

　　　　谨惜根本没注意到四王爷的异样，她轻轻的吐了口气，心中稍安……不管怎样，起码四王爷没有对她产生怀疑，肯倾听她的遭遇，还答应会去调查此事。

　　　　“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准备回辽阳城。”四王爷起身吩咐道，那漆黑如夜的眸子淡了许多寒意。

　　　　“多谢王爷”谨惜喝了暖暖的参鸡汤，又说了很多话，此时也感到体力不支。她甚至没等四王爷走出门，已经滑到被子里昏昏入睡……

　　　　四王爷转过身，看到被子中只露出半张面孔，那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不由得怔了一下……他的手在袖中握了握，伸出手来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才把门轻轻关上。

　　　　经过这次惊心动魄的旅行，谨惜觉得似乎与宁世子和四王爷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看来“舍命救主”还真是管用，把宁世子感动的连老爹都出卖了

　　　　一路上宁世子抓住各种机会制造“暧昧”，这小家伙偷偷告诉谨惜，让她一定要好好“吸引”父王，争取早已坐上王妃宝座，因为过了服丧之期没准淑妃就会急着给他老爹选妃了他可不想要个陌生的坏女人抢走父王。

　　　　谨惜被宁世子的明示暗示极力撮合的举动折磨的快发疯了，不过奇怪的是四王爷却淡定依旧，什么反映都没有。谨惜觉得，四王爷还是太惯着宁世子，怎么能放任孩子如此胡闹下去？

　　　　关于蒙面人的调查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辽阳，据说查看那些人身上有鞑靼人喜欢纹的苍狼图案，还有左耳还佩有耳环……应该毫无疑问的是鞑靼人所派来的。

　　　　谨惜以为四王爷会对鞑靼人采取报复性打击，结果四王爷却只是淡淡的说：“白河岭处于我方与女真人交界处，鞑靼人是到不了这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刻意伪装成鞑靼人来杀本王的。如果本王死了，把罪名归到鞑靼人身上，那一切就再合适不过了”

　　　　谨惜皱眉问道：“京中那位不至于这么糊涂，如果他真的敢对王爷动手，出了什么纰漏，只怕太子之位都不保朝野上下谁不知皇上是什么脾气？他最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所以特别倚重诸位皇子，把皇子们都分封到各地镇守。如果知道太子还没坐上龙椅就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那太子估计没命活到登基了。王爷认为太子会蠢到派杀手来杀你吗？他只需隐忍，等到自己登基后，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蕃王都可以啊”

　　　　四王爷没有回答，只是捧着手炉看着她浅浅一笑，说道：“睿思不是能‘预测’吗？难道没预测到京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谨惜心中一惊：难道是太子他……怎么可能？明明这件事是一年后才会发生的呀

　　　　一年后的春天，太子会得一场急症，然后在短短三个月内药石无医而亡。如果是太子得了重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儿子英王，没准会冒着危险对皇子中势力最强的辽王下手。只要辽王一死，就没有人会再威胁到英王的位置了。原本皇上也是极喜爱英王的，从小一直教养在身边，亲自教导帝王之术，而太子能继位多半还是这个聪慧异常的儿子给他加了分数。可是……太子应该在春天才会得病，她也原本计划好要过了年才会把这个“预测”告诉四王爷，可事情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太子竟然提前病了？

　　　　“太子他病的严重吗？”谨惜试探的提出问题。

　　　　四王爷俊眉一挑，眼中尽是“欣赏”之色。看来她猜对了，倒霉的太子真是提前生病了可是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其他事情也会提前发生呢？谨惜不禁颤了一下。

　　　　四王爷缓缓开口道：“听说原本是只是代皇上冬祭时受了点风寒，不想当时没有好好医治，竟然绵延成大症，为此还把太医院的当职太医赐死了两个。皇上也十分着急，皇后的大丧还没过一年，太子竟然也病了。因为东宫防卫的力量还挺强，我的人一直没有能打进去。所以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不过通过这次一试，便试出了真伪如此急迫的想要我的命，看来……太子病的不轻”

　　　　谨惜目光严肃的盯着四王爷，突然问道：“如果太子真的死了……王爷您想过去争太子之位吗？”

　　　　四王爷没有回答，看她的目光也多了一份防备和慎重。

　　　　谨惜的声音轻不可闻，可还是让四王爷凝起了眉头：“千万不要试图去争夺太子的位置”

　　　　“为什么？就凭你的‘预测’？”四王爷冷笑着看向谨惜，两人之间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

　　　　谨惜叹了口气……她知道，一个出色而有能力的皇子如果没有登位之心是不可能的，何况四王爷他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可是……她前世的记忆中事情却是向着不利于四王爷的方向发展的

　　　　太子晏驾后，曾有几个月朝中对继承人的选择产生了很大分歧，不同派别朝臣当然都想让自己的靠山登上太子之位，于是打了好几个月的口水仗。皇上在丧妻丧子后，心情也十分不好。再加上这帮人整日家在耳边嗡嗡吵，一怒之下还杀了两个不同派系的文官。

　　　　当然，呼声最高的还是四王爷和皇孙英王。不过四王爷的软肋却是王妃早故，子嗣单一，另外他是皇四子，虽然二皇子战死，依然有三皇子排位在他前面。按照汉人立嫡立长的传统，四王爷则名不正言不顺。而英王则是长子嫡孙，又深得圣心，不过英王吃亏在年幼，所以使得皇上一直举棋不定。

　　　　虽然宫中有淑妃支持，可是……似乎淑妃的一些小动做非但没能帮到四王爷，反而让皇上更生戒心。比起已成年又有军功在身的儿子，乖巧懂事又是从小长在身边的皇孙似乎更得皇上的支持。

　　　　其实谨惜倒是觉得皇上是因为不想放权，宁可立皇孙，毕竟皇孙年幼听话，他还可以把权力紧紧抓在手中。如果立了羽翼丰满的四皇子，他一定会担心年青力壮的儿子吞食掉他的权力。这是天下帝王的通病，所以四王爷越是出色他就越被皇上看成是潜在的威胁，不但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而且还会被忌惮在这场战斗中，他不是输给了皇孙，而是输给了他自己

　　　　谨惜抬起头，看向四王爷，平静的说：“不用我来预测，如果四王爷了解皇上，如果四王爷能站在一个帝王的角度想问题，您就能明白为何奴婢会这么说了”

　　　　四王爷被谨惜的一句提点惊醒，他是个极睿智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谨惜话中的意思。任何一个上位者到死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又怎么会为自己树一个强敌呢？一山不容二虎，哪怕这两只老虎是父子

　　　　四王爷的目光缓和了下来，望着谨惜说道：“谢谢你的忠告，是我自大了”

　　　　谨惜松了口气……四王爷是个能听从别人意见的人，比起那遥不可及的皇位，他更在乎在现所经营的辽东和世子。

　　　　可是四王爷紧接着问道：“现在，本王想听听你的‘预测’未来本王的命运会如何？”

　　　　谨惜目光滞了一下，前一世的记忆只停留在两年后的初夏，那时她在端家自尽身亡，怎么会知道四王爷未来的命运？更何况不知为何太子的死亡竟然提前了一年那她所知道的事情还不知道会不会也跟着发生变化，她怎么会知道？

　　　　她沉默半晌，说道：“其实……四王爷的努力是可以改变未来的。”

　　　　“如何努力？”四王爷目光越过她，望向窗外，一枝绿萼梅正含苞欲放。

　　　　谨惜咳了一声，说道：“好好经营辽东，只要辽东的局势复杂，无人能取代四王爷，就算英王继位，他也不可能随意动您四王爷可以掌握好火候，适当的让我们的敌人‘强大’点，让那位喜欢掌权的皇上操心点，他们知道您在辽东有多辛苦，为他们守护国境之门。让他们明白您的重要性，那样您才会安全的生存下去”

　　　　四王爷的目光从那株绿萼梅转到谨惜身上，他的目光深沉如海，其中隐藏的玄机谨惜看不懂，虽然她能把朝中之事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她看不懂四王爷。

正文　198消息

　　　　198消息

　　　　四王爷突然微微一笑，说：“陪本王到院中走走，今年的梅花似乎开得特别早……”

　　　　宁世子偷偷站在大殿拐角处，看谨惜垂着头跟在父王身后，在雪中那株绿萼梅边，两人都看着那朵朵绿蕊吐芳的梅树发呆，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月后，太子晏驾的消息传至辽东。四王爷率先上表，请奏立皇孙英王为继位之人。其他皇子见状纷纷上表，朝野中虽有不同意见，认为国之储君当立长者，可皇上却力排众议立了英王为继位者，入主东宫袭中书令之职。

　　　　百天后太子梓宫入肃陵，行大葬，四王爷得到圣旨回京祭奠，于是他带着宁世子星夜赶回京城……

　　　　这次谨惜没有跟随，而是留在辽东。四王爷考虑得很多：一则母妃必然会留心他身边的人，虽然她在京中，但未必不知道自己收了个“女官”，万一这个女官恰巧不合母妃的口胃，她也会从中为难；二则听说连奉春也返京了，如果谨惜和连奉春碰面，他就得提前裁定这个案件，所以他不会让谨惜与连奉春相遇。

　　　　四王爷刚刚去了京城，梅傲霜也赶了回来。临行前他已跟四王爷打好招呼，青青与谨惜结了姐妹，也算是一门亲眷，所以他跟端木长史请求，接谨惜出府相聚一日。

　　　　端木长史叫谨惜来到会客室，说明梅傲霜的来意，然后微笑着说：“既然是四王爷同意的，那我也不便阻拦，明日就派车送睿思姑姑到通辽客栈。”

　　　　谨惜听到雀跃不已，高兴的向端木道谢。端木冲她眨眨眼睛，说：“明天一定是开心的日子”

　　　　结果……端木这家伙一定是得了四王爷的什么吩咐，脸皮堪比城墙，竟然厚颜无耻的借口护送她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谨惜冷着脸不理他，端木非要装出一副缺心眼的样，东拉西扯……马车很快就到了通辽客栈，端木先跳下马车，要扶谨惜，谨惜却提着裙子自己跳了下去。

　　　　虽然多了只尾巴，可见到梅傲霜和青青，谨惜还是十分高兴，拉着青青问长问短。

　　　　青青面色红润，也恢复了发往那种开郎豪迈的性格，说道：“听说你喜欢吃蜜饯，我给你带了好多京中蜜饯和点心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