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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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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湛笑了笑,低下头:“不是饭菜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哑声说:“那孩子……太像阿枞了。”
  苏湛是左海洋以前在星域附属医院的心腹,这男人天生一脸泛黄病容,眼角往下耷拉,眉毛耷拉得更厉害,加上嘴角耷拉的厚嘴唇,整张脸看上去都在往下垮,极具“丧病”之感。
  苏湛这个人,能力方面很强,为人也不算差,只一点,也不知是爹妈给的容貌给糟了,还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改不了,总之,只要你和这个人粗粗打个照面,立即就会落下“此人很阴险、心怀叵测”的不良印象。
  其实苏湛的本质还是挺不错的,人也谈不上多坏,左海洋很欣赏他,这才一步步把他提拔到副院长的位置。
  当初在高等学院,他和沈枞并称赛场双雄,也是因为俩人气质迥异,如光影随行。沈枞是那种霁月光风、活泼敞亮的性格,而苏湛却阴沉多疑、一天到晚乌云罩脸。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如白天和黑夜那样对比鲜明。
  偏偏沈枞和苏湛关系挺不错,毕竟在球场上要想合作好,彼此得有很深的了解,沈枞一直觉得苏湛为人很可靠,虽然俩人性格不同,所走的人生路也不同,但这不妨碍他们成为好朋友。
  但是后来沈枞和蓝沛系魂,俩人的来往就减少了,根源在于,苏湛敏锐觉察到这桩婚姻里出了问题。
  虽然沈枞在别人面前总是笑嘻嘻的,说起蓝沛也永远是他对自己有多好,自己的婚姻生活有多幸福……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湛总觉得沈枞的那种微笑,藏着一丝不自然。这种觉察,是苏湛从千万次和沈枞在赛场上配合得来的直觉。
  他起初觉得是自己太多疑,过分的敏感。但是没多久,这个猜测就被证实了,有一次俩人在外头喝酒喝多了,半醉中,沈枞突然问苏湛“市面上哪一种增强性功能的药物比较有效”。
  苏湛大吃一惊,他以为是沈枞身体出了毛病,沈枞却说不是的,是蓝沛。
  苏湛更吃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出在蓝沛身上。但是沈枞刚说了个开头就后悔了,后面他一个劲儿搪塞,只说蓝沛是偶尔力不从心,灵魂治疗中心的工作太繁忙,蓝沛纯粹是累的。
  那之后,沈枞就巧妙地减少了和苏湛见面的次数。
  苏湛觉察到好友的疏远,心里非常不舒服,其实他也知道沈枞为什么疏远他,家丑不可外扬,这么大的事被他给知道了,换了是他苏湛自己,也恨不得改头换面跑到殖民星去才好。
  但是苏湛没生沈枞的气,却把愤怒转移到蓝沛身上,他认为蓝沛所谓的“力不从心”,其根源是不爱沈枞。
  对着深爱的人,怎么可能硬不起来?!
  后来,沈枞突然自尽在季小海的墓前,更证实了苏湛的猜测:一定是因为蓝沛不够爱沈枞,才让沈枞绝望,转而到前任墓前寻死。
  苏湛不爱结交,朋友也不多,沈枞是他最好的朋友。好友的离世,给了他很深的打击,当初苏湛足足有一个礼拜没法上班。
  此刻,他看见沈霆守在蓝沛身边,无论是容貌身高还是那一头银发,无一处不像沈枞,连一颦一笑都极为神似,就仿佛过去的时光,不由分说轰的一声回到了他眼前。
  他看得出来,沈霆深爱着蓝沛,就像当初他也看得出来,沈枞深爱着蓝沛。
  蓝沛仍旧是原来那个蓝沛,但是守在他身边的人,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
  ……无论多么像,也不是了。
  此刻,左海洋看心腹下属两眼通红的样子,知道他想起了死去的朋友。
  “你呢,和承乾一样,深陷过去不可自拔。”左海洋用筷子指了指苏湛,“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死死抓着不放,那是没出息的表现。”
  苏湛一听这话,恨恨道:“议长,你用不着替蓝沛说话!”
  左海洋诧异:“你从哪个字听出我在替他说话了?阿湛,你有没有想过,依照沈枞的脾气,他究竟是乐于见到如今这一幕,还是更乐于见到蓝沛一个人形同枯槁、形影相吊?你那个最好的朋友,他的心肠有那么歹毒吗?”
  这一句话,顿时把苏湛给说愣了!
  左海洋摇了摇头:“白瞎了这么好的脑瓜!”
  “议长!”
  “快吃饭!下午还要开会。”
  苏湛低头猛扒了两口饭,他想了想,还是不服气。
  “议长你自己还不是停在过去?”他硬邦邦地说,“小惠她爸,没了也有七年了。”
  他们相识多年,左海洋性格随和,苏湛讲话一向非常随便。
  被苏湛呛了一句,左海洋神色淡定,他端起手边的仿单一麦芽威士忌,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我这不叫停在过去,我只是还没找着路。”
  仿酒是一种饮料,有酒的味道但不含酒精,是嗜酒人士在不能喝酒的情况下,通常会采用的代替品。
  左海洋的魂奴过世后,他就染上了酒瘾,后来花很大力气才戒掉。
  舰船上的各项学习和会议,一直持续到晚间才停下来,因为是在备战,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各自草草洗漱就回房休息,只有少数精力过分旺盛的年轻人,还在战舰底层的子弹球室玩球。沈霆也在其中,他和蓝沛说他玩到八点半就回来,结果八点四十了也没见人影。
  蓝沛一个人在客舱里躺不住,他满脑子都是明天的课程,大脑皮层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最后蓝沛索性起身穿了衣服,从客舱出来。
  舰船上很安静,只有机器人在一层层静静巡视。
  战舰上自然是没有酒吧也没有夜总会的,蓝沛想看看星星,走到观景台跟前,却看见一个人坐在那儿,手边还摆着一瓶酒,细长的瓶身插在冰篮里。
  “哦,蓝医生也睡不着吗?”左海洋发现是他,笑着问。
  蓝沛点点头:“议长,这么晚您怎么还没回房间?”
  “回去也是一个人躺着数羊。”左海洋说,“倒不如坐在这儿数星星有趣。”
  蓝沛在他身边坐下。左海洋拿了个空杯子,示意他:“要吗?”
  蓝沛本想拒绝,但仔细一看,那是一瓶“仿酒”,于是他接过杯子:“那就来一点儿吧。”
  左海洋给他倒了半杯仿朗姆酒。
  俩人默默喝了一会儿酒。
  蓝沛忽然道:“上舰船的时候,我看见议长您的行李里面,有一个超大的箱子——里面怕不是装满了仿酒吧?”
  左海洋笑起来:“被你猜到了。”
  蓝沛颇觉好笑:“您这是把家底都给扛来了吗?”
  “做好回不去的打算呗。”左海洋不在意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蓝沛侧过脸,细细打量左海洋,他笑道:“容我说句冒犯的话,议长,您刚才那种气质真的很像陆离总统。”
  左海洋淡然一笑:“算不上冒犯,很多人都这么说。”
  他故作神秘凑过来,低声道:“告诉你吧,其实我烦透了那个老小孩。”
  蓝沛忍笑道:“我听阿昶说过,你们俩打过架。”
  “嗯,那时候血气方刚啊!高等学院都还没毕业。要是他和我养父一样,看上去一把岁数,那也罢了,尊老敬老嘛——偏偏又不是,怎么看都和我一样大,还总为了锅碗瓢盆的屁事儿数落我,年级第一的人,在家里被嫌弃得像垃圾桶里捡来的。”左海洋说着,低头笑了笑,“后来,小惠她爸总是说我,越长越像我爸。样子像,脾气也像,为不了一点鸡毛蒜皮就在家数落孩子。他说这是基因里的遗传。”
  左海洋提到他死去的魂奴,气氛就变得有点不同。
  他们两个经历过一样的惨剧:好端端的,深爱的魂奴突然就死了。
  咔嚓一声,人生从此断成了两截。
  蓝沛犹豫了一下,才道:“议长,小惠她爸爸,到底……”
  他问出来,旋即又后悔。
  他和左海洋连朋友都谈不上,打听这种事,算不算交浅言深呢?
  人家会不高兴的吧?
  半天没听见左海洋回答,蓝沛愈发后悔,他本想换个话题,却听见了左海洋的声音。
  “……他那天去医院,甚至都没和我说。他以为是个小手术,上午进去,下午就出来,赶在我下班前就能结束。”左海洋呆呆盯着黑暗的太空里,璀璨却冰冷的群星,过了好半天,才低声道,“结果我那天参与抢救他……一直没能下班。”
  他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振作了一下,又对蓝沛笑道:“觉得怎么样?这种仿酒很少有人喜欢,都说它太冲。”
  蓝沛低头看看杯子里的酒:“不觉得冲,味道反而不够。比真正的朗姆酒还是差远了。”
  左海洋有点诧异:“蓝医生也喝酒?”
  蓝沛笑道:“原本是喝的,后来有些上瘾,不知不觉堆了一屋子的酒瓶,被小霆发现了。他担心我,就不准我喝了。”
  左海洋哑然失笑:“怎么连这也一样?我也是被他们逼着戒了酒。”
  “哦?小惠他们吗?”
  “不光,还有总统先生和校长,两个人跑到我家来,像土匪一样,把我藏的酒全都翻出来,一瓶瓶都给倒马桶里了。我跪在地上,抱着他们的大腿哭也没用。”
  蓝沛错愕,他噗嗤笑起来:“这么严重?”
  “可不是。”左海洋摇摇头,“太霸道了,那是我整整一年的积攒。当初我爹和左军爸爸都没这么管过我。后来我说我戒酒了,他们还不信,每个礼拜要过来巡查,犄角旮旯都翻一遍。”
  想来,左海洋的酒瘾多半是很严重,蓝沛暗想,要不然,岑悦和梁钧璧不会下此狠手。
  这么说,魂奴的死给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蓝沛?”
  蓝沛一回头,却是沈霆,他快步走过来,一脸埋怨:“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到处找。”
  他又礼貌地向左海洋问了晚安。
  蓝沛放下酒杯:“你自己说八点半回来,快九点了也没见人影。”
  沈霆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不是玩球给玩忘了嘛。议长先生,这么晚了,你们还坐这儿看星星啊?”
  左海洋笑道:“喝点东西聊点旧事。是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客舱了。”
  蓝沛道:“议长您不回去吗?”
  左海洋冲他举了举酒瓶:“得把它喝完。”
  蓝沛笑道:“好吧。”
  俩人向左海洋道了别,沈霆迫不及待一下子趴到蓝沛的背上:“跟你说!我们赢了诶!赢了他们三个球!”
  蓝沛诧异道:“你和谁呀?谁赢了?”
  “就是星域附属医院那个赵什么什么……哎?叫什么来着?”
  蓝沛颇觉好笑:“打了一晚上球,不知道人家叫什么。瞧瞧你这脑子。”
  “哎呀反正就是我们赢了!厉不厉害!蓝沛,我厉不厉害!”
  “好好好,你厉害,厉害死了,搭档叫什么都不知道……”
  左海洋听着这些渐渐远去的谈话,他望着像玩具熊一样趴在蓝沛背上的沈霆,脸上还带着微笑,心里,却慢慢沁出一丝酸楚。
  回到观景台的椅子里,左海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四下里,重新陷入宁静,他望着战舰外闪烁的星星,想起自己曾经也像沈霆这样,像个玩具熊一样趴在某个人的背上……
  左海洋心中悲伤,痛入骨髓,不可抑止。
  回到客舱,沈霆又问蓝沛,刚才和左海洋在说什么。
  “瞎聊,没啥主题。”蓝沛停了停,“后来,就免不了说到他魂奴过世的事。”
  沈霆哦了一声:“好几年前的事了。挺可怜的,设备突然出了故障……就在星域附属医院。当时他还是院长呢。”
  “处罚了当事医生吗?”
  “没有。据说不是医生的责任,纯粹是设备障碍,几个方面的因素凑到一起了,你想想,星域附属医院一年要做多少台手术,要使用多少台手术机器人?从来没出过这种事,非常罕见的意外,百万分之一……偏偏落在了院长的魂奴身上。”沈霆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一定要追究当事医生的责任,肯定能找到理由,哪块石头敲不出缝?但是左海洋没这么做。”
  蓝沛忽然万分难过。
  找不到责任人,比罪魁现摆在面前更痛苦,那是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最后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不知情,恨自己不能未卜先知做点预防,甚至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把人锁在家里,不准他出门……
  人痛恨起自己来,总是花样百出,毫不留情,恨不能将自己剔骨挖心。
  蓝沛懂那种滋味。
  “所以我猜测,后来他离开星域附属医院,进了国会,还是有这件事的刺激在里面。”沈霆慢慢地说,“当了半辈子的医生,救了无数条人命,最后,眼见着深爱的人,支离破碎躺在面前,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换了是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看见‘星域附属医院’这六个字。”
  蓝沛被他说得难过极了,他紧紧抱住沈霆,几乎不能呼吸。
  “怎么了?”沈霆察觉到他的异样,他吻了吻蓝沛,“是我不好,不该和你说这些。”
  不,并不是的,蓝沛在心里说。
  他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走运,没有在那条无比凄惨的道路上继续下去,因为他的生命里有沈霆。
  是这个人,救了他。


第28章 第 28 章
  两天后,军队和医疗人员抵达了白蘅星。
  每个人全副武装,舱门打开的同时,一层透明又非常坚韧的薄膜,迅速把他们罩了起来。
  这种薄膜的开关在手腕处,一秒钟就可以从头到脚笼罩全身皮肤,并且这种特制的薄膜适应野外工作,不怕火烧,刀刃也划不开,如有必要可以关闭换气装置,隔绝外界的有毒空气,但是里面配备的氧气并不多,只够支撑五分钟。
  这样一来,那种能把人变成噬魂者的黄蜂,也就无处下嘴了。
  蔡锦没有来太空港迎接,他通过星域全网向左海洋道歉,因为外面太危险,他和幸存的人都留在考古学院里。
  军队立即接管了太空港,左海洋等人登上仍在自动运营的城港超音速快巴,去了考古学院。
  进入考古学院,经过了三道严密的消毒,左海洋他们才见到了蔡锦,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两只胳膊上都是纱布,腿也是一跛一跛的。
  他开口只说了一句“议长先生……”
  就哽咽不成声。
  整个考古学院加上总督府的人员,幸存的不超过五十个,他们在惊恐中煎熬了一个多礼拜,这才盼来了首都星的援救。
  左海洋简单地安慰了他两句,又询问了总督府的情况。
  “那边已经没有活人了。”蔡锦声音嘶哑难听,“能逃的都逃到这边来了……可能还有噬魂者在那边流窜。”
  蓝沛一直在旁倾听,这时,他突然问:“总督的遗体在何处?”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沈霆有点不安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但是蓝沛毫不动容:“是在这儿,还是在总督府?”
  “在这儿。”蔡锦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在地下室保存着。正好,今天议长和各位大人都到了,那就举行入馆仪式……”
  “蔡院长,我觉得有必要给总督遗体做法医鉴定。”
  蓝沛这句话说出来,屋里更安静了!
  蔡锦瞪大眼睛,他直愣愣看着蓝沛:“你是谁?”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蓝沛也没不悦,他简洁地说:“灵魂治疗中心愈合组主任蓝沛。”
  他说完,又转头看着贺承乾:“贺局长,你们警方这次有法医随行吗?”
  贺承乾摇头。
  蓝沛说:“那么就让我来代替进行这份工作吧。”
  蔡锦错愕:“总督是被噬魂者所杀,这还有什么好鉴定的?!她的遗体马上要入馆了,你还打算把她切开来检查吗?!”
  “不至于进行全面解剖。但至少该由专业人员看一眼。”蓝沛仍旧坚持他的意见。
  在场其余人有些无措,沈霆原本想劝阻蓝沛,但他发现左海洋毫无不悦的迹象,就有点明白了:这怕是他们商量好的。
  蔡锦脸色煞白,他忽然点开面前的星域全网,放大了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众人面前。
  画面里,几个明显的噬魂者正在围攻一个女子,说是围攻其实都算不上,不如说在抱着她不停撕咬……惊呼声夹杂惨叫声几乎震破了观众的耳膜,很多人不忍地闭上眼睛。
  “小倩!!”撕心裂肺的呼喊,是蔡锦。下一个镜头,蔡锦和另外几个人抓着铁棒冲进噬魂者堆里,他们拼死将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岑倩给救了回来。
  监控画面停下来,蔡锦关掉了全息影像。
  他冷冷盯着蓝沛:“你还是坚持要做法医鉴定吗?”
  蓝沛从始至终,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挪开目光。
  此刻,他平静地看着蔡锦:“是的。这是必须的程序。”
  蔡锦转过脸来,看看左海洋:“议长先生的意见呢?”
  左海洋一脸为难地搓了搓手:“阿锦,你就让蓝医生到地下室去看一眼,很快的,填个报告单而已,不碍事……”
  那态度就仿佛,他是专程前来和稀泥的。
  蔡锦点了点头:“好吧。”
  沈霆说:“我和蓝沛一起去。”
  蔡锦阴着脸道:“这位先生也有医生资质吗?”
  沈霆一愣:“没有……”
  “那你有什么资格去检查总督遗体?!”
  沈霆没话好说了。
  简南方马上打圆场:“我和蓝主任一起去……”
  “用不着。”蓝沛摆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跟着蔡锦坐下行电梯来到考古学院的地下室,一路上,蔡锦一言不发,只用一双冰冷无比的眼睛盯着蓝沛。
  “蔡院长,刚才我看监控画面,起初影像是不稳定的。”蓝沛毫不在意似的问,“监控是出了什么事吗?”
  蔡锦盯着蓝沛,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噬魂者大爆发的同时,有病毒入侵白蘅星的星域全网,后来由首都星总部的工程师远程处理好了——这些我都写在报告书里了。蓝主任没有看过吗?”
  蓝沛点点头:“就是说,有数小时的时间,白蘅星的星域全网是坏掉的?监控也看不到了?什么样的病毒能做到这一点?”
  “你该去问星域全网的工程师。”蔡锦冷冷道,“我只是个学历史的。”
  俩人下到地下室,岑倩的尸体低温保存在冰棺里。蔡锦亲自把冰棺打开,蓝沛弯下腰,仔细检查岑倩的尸体。
  除了脸部经过清洗,看上去还是完好无损之外,岑倩的尸身到处都是伤痕,她的左小臂有一处,甚至被啃噬出了白骨……
  蓝沛没有抬头,但是直觉告诉他,蔡锦在盯着他。奇怪的是,蔡锦的目光盯在蓝沛后脖颈的某一点。
  如果是个普通人,恐怕难以察觉,但是蓝沛对他人目光一向敏锐,如今做了百分之五十灵魂力的魂奴,对四周围的攻击敌意更是敏锐到极点。
  奇怪,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的后脖颈呢?
  蓝沛飞快思索着,他的目光落在岑倩裸/露的胸口处,忽然一沉。
  那一瞬,他全明白了。
  直起腰,蓝沛把尸体的衣服穿好,又把冰棺重新盖上。
  “检查完了?”蔡锦阴沉沉的声音在不大的地下室回荡,“结论是?”
  “总督死于噬魂者的攻击。”蓝沛飞快地说,“有几处咬伤在咽喉部位,是致命伤。”
  他隐约觉得,蔡锦那张惨白泛黄的脸上,有一丝古怪的、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但是地下室的光线太暗,或许是他看错了。
  “好吧,既然没什么问题,那么下午就进行入馆仪式。”考古学院的院长说到这儿,脸上又恢复了真切的悲戚,“我可怜的妻子……”
  仿佛播放的影片突然卡住,旋即恢复播放,演员们又开始各就各位,顺畅地念起台词来。
  从地下室回到地面,蓝沛向左海洋他们报告了尸检结果。
  下午的入馆仪式非常简单,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军队要去处理依然游荡的噬魂者,病毒专家和这次随行的昆虫专家,要分析那种独特的黄蜂。而左海洋和贺承乾这些人,还得寻找江昶和小媚的下落。
  直至天黑,左海洋才拖着一身疲倦回到临时的住处。
  他刚洗了澡准备睡,却听见有人敲门,打开来一看,是蓝沛。
  “有事?”
  “没事。”蓝沛一笑,“过来找议长先生喝酒。”
  左海洋很诧异,蓝沛在他印象中是个冷淡的人,不喜欢和人结交,像今晚这样找上门来要酒喝,就太稀罕了。
  他笑道:“我哪有什么酒,只有仿酒。”
  蓝沛说:“就是要喝仿酒。”
  他的脸上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左海洋看着蓝沛的眼睛,顿时明白了。
  他慌忙把蓝沛让进屋里,又去拿了一瓶Johnnie Walker
  “这个,蓝医生喝吗?”
  蓝沛点点头:“都可以的。”他又笑笑,“小霆盯着我,片刻不得空,想喝口酒都得躲着他。”
  左海洋听懂了,蓝沛说的不是沈霆,而是说,星域全网有问题,他们时刻在被监控着。
  于是找了杯子,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喝酒当然得闲聊,聊的对象却是蓝沛的上司简南方,蓝沛装出十分热衷八卦的样子,向左海洋问东问西,问简南方的魂奴和他的感情怎么样,又问简南方的岳父新开罗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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