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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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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
很多人跳起来,还有人拔出刀,要去砍那根藤蔓!
犰鸟却抬手拦住他们!
“等一下!”
众人屏息不动,所有的眼睛牢牢盯着那根藤蔓。那是一根非常细嫩的枝条,还是嫩绿色的,柔嫩可爱,仿佛一掐就断。
只见它在空中打了个转,慢慢朝着犰鸟怀里的婴孩伸过去。
犰鸟伸手,用手指绕住那根藤蔓。
“想干嘛?!嗯……你保证?那好。”
接下来,犰鸟竟然把那根藤蔓绕在了小媚身上。
贺承乾一见大惊!
“你干什么!怎么把这种东西放在孩子身上?!”
“藤蔓说,它要带着小媚去吃东西。”犰鸟说,“放心,它说的是真的。”
众人愕然看着那根藤蔓,只见它细细柔柔地生长着,攀爬着,又迅速分出无数条,很快就把小媚给裹了起来,像一个襁褓。
然后藤蔓把婴儿吊起来,顺着头顶的那个洞,拽了出去!
那洞口不大不小,刚好容纳小媚出入。
苏湛颤颤道:“它不会趁机加害小媚吧?”
“没那个必要。”犰鸟说,“想杀小媚它早就动手了。何必这么麻烦?”
贺承乾恨恨道:“所以它只是想把我们全都抓起来!”
左海洋想了想,忽然道:“犰鸟前辈,你能和藤蔓沟通?”
“谈不上多具体的沟通,只是能感知它们的善恶。”犰鸟哼了一声,“刚才来带走小媚的藤蔓,和把我捆在树上的,不是同一根。”
“这是什么意思?!藤蔓还有不同的?”
“它们属于不同的操作者。”犰鸟停了停,“刚才那根,我感觉很陌生,气息不同,非常友善。”
苏湛好奇:“为什么你能和藤蔓建立沟通?”
“因为我是圣树也就是大囚莲树的一部分。”犰鸟撇撇嘴,“大囚莲树掌控母星的一切,每一个诞生在母星的人,都和大囚莲树有着永不分隔的联系。这些藤蔓的操纵者一定是母星人,当然了,我不是完整的大囚莲树,只是它的一小部分,对方也似乎出现了严重的变异,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没有理论上那么完美了。”
贺承乾慢慢道:“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是分为两个阵营的,一善一恶。现在看来,恶的一方势力更大。”
一个小时不到,小媚又被藤蔓给送了回来,婴儿一看就是吃饱了的样子,还打着饱嗝儿,犰鸟把孩子抱起来,凑近了仔细闻了闻:“番薯,还有……果汁。嗯,看来吃得还不错。”
众人更觉奇异。左海洋忍不住问:“到底是谁在喂小媚?”
犰鸟不在意地说:“想知道的话,跟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他这近乎瞎扯的一句,却一下子点醒了左海洋他们!
“对呀!”苏湛叫起来,“既然想弄明白,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简南方点点头:“既然对方真的是为了孩子好,那肯定不可能只喂一餐,”
他抬头看看天:“现在刚过午,晚上少说还有一餐……”
贺承乾没好声气地打断他:“洞口这么小,半岁的婴儿能过去,你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怎么跟过去?脑袋都塞不出去吧!”
“凿开它!”一直没吭声的沈霆,这时插嘴道,“想办法把洞口凿开!哪怕只能爬出去一个人也好!”
左海洋凝神,他的目光微动:“……你觉得把我们塞进洞里的那个人,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爬出去吗?”
“不试试总不知道吧?”沈霆坚持道,“既然对方肯给小媚喂食物,好吧,哪怕对方是善恶两派,我们也可以在其中撬动一点缝隙,万一能让它们发生纷争呢?”
蓝沛抬头遥望着顶端的那个洞口,他皱了皱眉:“这么高,得一个扛着另一个,才能够得着。”
那些年轻的医生和军人们早就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着,一个军人攀着另一个的肩膀,跳上他肩头,伸着手想去触碰洞口。就在这时,洞口伸进来一根粗长的藤蔓!它狠狠缠上那个年轻军官的脖子!
军官惨叫一声,从同伴肩头摔了下来!
大家手忙脚乱冲上去,好几个人一起接住了他,还是简南方眼尖手快,一刀砍断了勒着他脖子的那根藤蔓,军官从地上爬起来,喃喃骂着,他的脖子上涌出细细的鲜血,原来藤蔓长着一溜儿尖刺!
“都说了,不可能那么容易。”贺承乾哼了一声,“既然是陷阱,肯定会有防止我们逃出去的办法。”
“要不然,把微型炸/弹扔出去?炸开空地?”苏湛又说。
“万一炸塌了这一片,把我们活埋了怎么办!”贺承乾瞪他。
一群人正乱纷纷议论着,抱着婴儿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讲话的犰鸟,忽然出声道:“或许我可以试试。”
第44章 第 44 章
所有的人,转头齐齐望着他!
贺承乾哼了一声:“你有那么好啊?”
犰鸟摆摆手:“别误会。番薯和果汁只能救急,小媚需要正规的婴儿食品,而且她没有换洗的衣服,你看,屁股上都起尿疹子了。啧啧,可怜孩子。”
众人:“……”
就知道不是为了我们!
苏湛怀疑地看着他:“犰鸟前辈,刚才的藤蔓难道就不会攻击你吗?”
“不。但是我怎么都比你们有办法。”犰鸟站起身来,他把孩子递给左海洋,“沈枞说得对……”
“沈枞是我爸。”沈霆有点愤怒地打断他,“我叫沈霆!”
犰鸟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活得太久了,一时记不清,你也别介意。各位,沈霆刚才说得对,这是咱们唯一可以钻的空子。”
他伸手敲了敲洞的墙壁:“这些土质被植物的粘液加强过,比混凝土还硬。如果不用特别强悍的攻击武器比如小型等离子炮之类的,咱们就用两只肉手,拿些个锤子钳子的,根本不可能突破它,至于那两枚微型炸/弹,那是同归于尽的玩意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建议使用。”
之前,犰鸟一开口就是脏话,怼起别人来也是有恃无恐,毫无尊敬之意,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强烈反感,要不是他还披着江昶的皮,那些年轻气盛的,早就动上手了。
但是此刻,他这么认真一分析,众人不由收起了轻慢之心。
“你打算怎么办?”贺承乾怀疑地看着他。
“我想跟着小媚从那个洞钻出去看看。”犰鸟拍了拍胳膊,“但是在那之前,得想办法去掉我身上的毒素,我现在是重伤,灵魂力相当低,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行动,要和藤蔓沟通,甚至压制住它们,必须让我的灵魂力有所恢复,哪怕不是全部恢复。”
苏湛不禁问:“我们该怎么做?”
犰鸟瞪了他一眼:“一群医生!问我这个病人该怎么做?!”
苏湛顿时醒悟过来:“哦哦!恢复灵魂力!你们谁!还带着药物的?!”
那些医生们顿时开始翻找自己身上携带的药品,简南方从小背包里翻出一个袖珍检验仪,他将犰鸟的手指按在上面,简南方看了一眼数值,不禁低声惊呼:“犰鸟前辈!你的灵魂力只剩百分之30了!”
众医生顿时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犰鸟!
苏湛愕然:“你怎么还没倒下呢?”
犰鸟哼了一声:“大概我比你们这群废物多少强点儿吧。”
左海洋无言,这个人,真是一丁点儿都不肯饶人,非要在口舌上占点便宜,不知该说他是个老不要脸呢,还是真的性格幼稚,始终成熟不起来。
医生们找出来的药物和治疗仪器不多,为了给参与营救犰鸟和小媚的天麟减轻负担,绝大部分都留在刚才歇脚的地方了。
他们又对犰鸟身上中的毒素进行了联合诊断。
“是一种能够侵入神经的毒素,消耗灵魂力。”简南方对病毒的研究最深,他皱眉道,“而且毒素能够让伤口流血不止。”
他指了指犰鸟的胳膊,那些伤口到现在还在流血,刚才贺承乾帮犰鸟贴上了止血胶,但是此刻,血都浸透出来了。
简南方很担心,犰鸟的灵魂力仍旧在不断下降,过了今晚,搞不好他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唯一的一瓶营养液。”苏湛把那一小瓶药物放在犰鸟面前,“救命的玩意儿,先给你用上吧。”
左海洋却举起一枚小小的针剂:“你们谁,身上还有这个的?”
这就是之前,他给昏迷的蓝沛注射进去的“保命符”,能够刺激身体产生灵魂力的东西。左海洋一提,几个人找来找去,总共找出来五枚针剂。
“都给他打上吗?”贺承乾紧张地问,“不会把犰鸟弄死吧?!”
“不,不是打进去。”左海洋麻利地把五枚针剂收集起来,“我们从伤口敷上去。这种药物能够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提高机体免疫力。以前我们医院做过类似的尝试,用这种东西救活过一个中了剧毒的工人。”
他都已经是议长了,提起星域附属医院,还是一口一个“我们医院”。
苏湛也醒悟过来:“对的!我也记得那次的实验!”转头,他又用非常怜悯的脸对着犰鸟:“……老兄,这下你可有罪受了。”
犰鸟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药物会让你非常疼。”左海洋飞快地说,“因为是刺激机体产生超出寻常的免疫力,疼痛在所难免。”
犰鸟顿时变色:“什么?!那么疼!我不干!”
他说着就要往后躲,贺承乾一把抓住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怕疼!你是小孩吗?”
“一把年纪怎么了!”犰鸟愤怒大叫,“活得再久我也不是石头!”
左海洋指间捏着那几包针剂,无可奈何看着他:“难道前辈你想让毒素一直停留在体内吗?过了今晚,再不处理,你可能连站起来都办不到了。”
这一句话,犰鸟不响了。
贺承乾趁机按住他,给他撸起袖子,撕掉伤口上的止血胶。
蓝沛走过来,他拿过左海洋手上的针剂:“议长,我来吧。”
没人反对,他们都是医院的高层管理者,不像蓝沛,这么多年一直奔波在急救的第一线。
贺承乾好笑地看着脸色发青的犰鸟,他忍不住道:“放心,等你疼得满地打滚时,我们会努力按住你的。”
“给老子滚!”犰鸟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贺承乾你就没安好心!给我等着!等阿昶回来我让他另觅新欢!”
贺承乾冷笑,也不回嘴,反正等会儿疼痛会替他惩罚犰鸟的。
果不其然,蓝沛刚刚把一袋针剂撕开,细细涂抹在犰鸟胳膊的伤口上,犰鸟就疼得额头全是冷汗,他惨烈大叫,声音能传出二里地去。
生怕他乱动,把药物污染了,苏湛简南方几个也扑过来,用力按住犰鸟不许他翻滚。蓝沛一面听着犰鸟嘶声大叫,一面把五袋针剂的药液,全都涂抹在犰鸟的两条胳膊上……
到后来,犰鸟的惨叫已经不像人的声音了,而更像是某种兽嚎。围观众人,无不面露恻隐之色。
贺承乾离着犰鸟最近,他其实心里也有不忍,尤其眼看着犰鸟脸孔扭曲,眼睛红得像个鬼,因为惨叫,下颚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惨叫中途,贺承乾忽然听见犰鸟嗓子发出沙哑的一声:“承乾……”
贺承乾一时惊悚!
但是很快那一声短暂的呼唤就又被惨叫给压过去了。
没过多久,犰鸟疼得晕了过去。
大家小心翼翼松开他,贺承乾仍旧不肯起身,他低着头,紧紧盯着地上的犰鸟!
过了好一会儿,犰鸟才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他龇牙咧嘴,支撑着坐起身来:“果然够厉害!到现在还这么疼……”
话都还没说完,贺承乾突然抬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犰鸟脸上!
众人哗然!
苏湛大叫:“你干什么啊!”
“他妈的死犰鸟!”贺承乾破口大骂,“你把阿昶拉出来替你承受疼痛!他都是半个死人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大家全都愕然了!
左海洋反应够快,他一把抓住还想扑上去殴打犰鸟的贺承乾!
“冷静!别打了!承乾!这也是阿昶的身体!”
简南方一脸吃惊:“你怎么知道刚才疼痛的人是阿昶?”
“不信你们就问他!”贺承乾愤怒得脸颊通红,他咆哮得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混蛋!挨千刀的犰鸟!你承不承认!承不承认!”
犰鸟也大怒,他跳起来大叫:“承认又怎么样!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江昶那小子的!疼痛让他来受,这有什么不对!我他妈被你们两口子害得觉也睡不成,关在这么个破土洞里!凭什么一切都得让我来承担!难道我就不能让他出来,替我担待一点?!”
“这是替你担待一点的问题吗?”贺承乾气得浑身发抖,眼睛溢满泪水,“你明知道他不行了,就剩下一口气了,你还拉他出来替你受这种罪!犰鸟你这个混蛋!当初就该死在爪哇巨犰星上!”
犰鸟顿时被他戳中了死穴。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之难看,犰鸟缓缓点头:“好啊,当初是谁说的,不嫌弃阿昶身体里有我存在?是谁口口声声说感谢我带着阿昶逃离大囚莲树?贺承乾,你男人是我自断后路才救活的!如果不是我,你们两口子早他妈变化肥了!你在床上随口说的感谢,就跟你两腿中间那玩意儿一样,是随时都可以缩水的对吧!”
贺承乾疯了一样扑向犰鸟,狠狠揍了他一拳!
犰鸟被打得眼冒金星,他也扑上来,打了贺承乾一巴掌,众人见俩人厮打在一起,赶紧冲上去分开他们两个。
左海洋愤怒极了:“有完没完!都被关在这种地方了,还在闹内讧!”
犰鸟发疯般地挣扎着,想摆脱简南方和李善麟的钳制,他跳着脚高声怒骂:“少在老子面前摆架子!议长又怎么样!老子不怕你!老子当初和你两个爹谈笑风生的时候,你小子卵蛋上的毛都没长全!”
几个军官再也听不下去了,冲上去掐着犰鸟的脖子,逼着他收声。
沈霆看场面着实不堪,他把蓝沛往人群后面拽,让他避开冲突的人群。
“这才是真正性格有缺陷的人。”沈霆低声对蓝沛道,“咱们躲着一点儿,别和他太接近。”
蓝沛愕然且无奈,他有点明白了,犰鸟根本就不具备完整的人格,基本上等于一个非常幼稚的孩童,几十年如一日地活在成年人体内。犰鸟不懂退让,不知礼节,更做不到顾全大局,恐怕也从来没人认真教过他这些,就算学了点社交规则,也是伪装出来只为生存。
于是他就以一个幼儿的灵魂在世间游走,学了一大堆成年人的恶劣脾性。
这二十年,他躲在江昶的身体里,有兴趣了就出来看两眼,没兴趣了就回归混沌,安然大睡,他根本就没有跟着江昶一同成长。
他那么爱孩子,照顾小媚,不是因为他爱护幼儿,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幼儿。
一群人好容易制服了失控的犰鸟,苏湛又用力按着贺承乾,反复劝他忍耐,不要再和犰鸟发生冲突。
左海洋脸色难看到极点,但他没再搭理犰鸟,只走到贺承乾身边,低声探问他的情况。
犰鸟那边,一直到看他不再挣扎,几个军官这才放开他,却仍旧虎视眈眈盯着他,其中一个还把拳头捏得嘎嘣响,那意思只要犰鸟再开口骂一句,就要让他尝尝厉害!
犰鸟不是个只知莽撞的傻瓜,他也懂得掂量轻重,此刻只好悻悻坐起身,嘴里不清不楚喃喃骂着,低头查看自己胳膊上的伤。
很多人看向犰鸟的眼神都充满憎恶,只有简南方依然蹲在他身边,替他查看胳膊上的伤。
“起效果了。”简南方有点高兴,“前辈,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我先帮你把营养液打上。”
也只有简南方这种下水沟里都能看见美好之处的人,还能和犰鸟相处。
犰鸟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
沈霆叹了口气,凑到蓝沛耳畔,小声说:“这倒好,敌人的情况还不知道,咱们先内斗上了。”
蓝沛听他这么说,他微微皱眉,却向犰鸟走过去,沈霆一把没拉住他,他很不高兴地看着蓝沛一直走到犰鸟跟前。
像简南方那样,蓝沛仔细检查了犰鸟胳膊上的伤,他站起身来,转头又对左海洋道:“议长,刚才我们用药用得有些急了,患者在药物的刺激下,情绪很可能会出现不稳定。”
沈霆扬了扬眉毛,心里无奈地笑了一下。
蓝沛这是在给犰鸟打圆场,把他的没教养没素质,解释成药物刺激所致。蓝沛这是给在场所有人铺了个台阶。
左海洋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再继续内斗下去也没好处,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都别闹了,准备下一步行动。”他看了一眼歪在角落里,依然吊儿郎当的犰鸟,“既然活得比谁都久,那就应该担当得比谁都更多,否则我们可以找只乌龟来代替你。”
左海洋这句话不轻不重,语气却相当有分量,犰鸟撇撇嘴,竟没有再骂他。
贺承乾仍旧在粗重地喘息,他真心不愿再和犰鸟合作,甚至一看见那张脸,就恨不得把它撕碎,他无法容忍自己深爱的人的身体,就这么被一个无赖给占据。
苏湛此时出来打圆场:“先休息一下,等会儿看那根藤蔓还来不来找小媚。大家做好准备,工具锤子什么的也都备在身边。”
他最后这半句是提醒犰鸟,因为要突破洞口的就他一个。但是犰鸟只是歪在角落,一边让简南方给他注射营养液,一边装睡,谁也不理。
左海洋也懒得管他,只和其他人说:“就他一个人出去,这不够。天知道藤蔓会把犰鸟和小媚带哪儿去。”
苏湛说:“议长的意思,咱们再多跟出去几个?”
“现在都还不能确定犰鸟是否能出去。”蓝沛说,“况且,也许犰鸟有办法逃脱藤蔓的追杀,咱们谁有这个能力?”
“总得试试!”沈霆的语气里带着怂恿,“犰鸟如果能出去,洞口一定足够一个人通过,我们想办法不让那些藤蔓缠住,不就好了!”
左海洋说:“如果能出去,当然是都出去最好。”
接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虽然谁也没说丧气的话,但是担心,仍旧出现在他们的心头:食物和水都不够了。
照这种储备状态,他们顶多再支撑一天。
然而,那天一直到日落,来接小媚的藤蔓并未出现。
大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犰鸟哼了一声:“或许对方觉得小媚一天吃一餐就够了。”
大家听懂了犰鸟的意思,虽然他讲话不好听,但其实还是让他们别放弃希望。
贺承乾依然很愤怒,但是他也明白,此刻大家身陷囚牢,再和犰鸟斗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
犰鸟这个混蛋,当然是不会主动求和解,也只有他来了。
想到这儿,贺承乾压抑下心中的愤怒,他走到洞口的下方,把身体站直。
“不是你说要试一试吗?”他面无表情看着犰鸟,“咱们先来试试你够不够得着。”
犰鸟打完了营养液,又喝了简南方递过来的一大杯水,这才晃悠悠站起身来。
他不情不愿走到贺承乾跟前:“你稳得住吗?不会半途把我摔下来吧?”
贺承乾强忍怒气,他冷冷道:“摔断的也是阿昶的腿,我有那么无聊吗?”
犰鸟也觉得此话有理,他扶了扶贺承乾的肩膀,蹭地一下跳上了他的肩。犰鸟的手一触碰到顶端的洞口,那根又粗又长的藤蔓立即察觉,它呲的伸过来,就想往犰鸟的脖子上卷!
“嘘!嘘!”犰鸟嘴里做驱赶声,他厌恶地用指头弹了弹那根藤蔓。
那藤蔓在即将缠绕上他的一瞬,忽然停住,似乎也发觉到了哪里不对,于是犹疑地在半空摆荡。
底下众人眼中纷纷露出欣喜之色,看来,犰鸟又能压制藤蔓了!
趁着藤蔓发呆,犰鸟掏出锤子,开始凿洞口周边的土壤。土壤非常坚硬,但是这里不是底下的洞壁,毕竟抵不过锤子不断的打击,眼看着洞口越来越大,进出一个成年人完全没问题。
伴随沙土簌簌往下落,底下众人发出一片低低的欢呼声。
那根犹豫的藤蔓忽然疯狂飞舞起来,几次试图想卷过去,狠狠勒住犰鸟!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犰鸟冷笑,一手扶着洞壁,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根藤蔓,将它用力一扯!
藤蔓发出古怪的咯吱声!植物像是有了人的气息,发出无声的狂怒!
犰鸟和藤蔓打架,贺承乾在底下却已经站不住了,他大叫:“能不能别玩了!”
犰鸟轻哼了一声,突然他抓住那根藤蔓,另一只手攀住洞口,飞身往上一跃!
他从洞里窜了出去!
大家发出一阵欢呼!
连人带天麟,他们被囚禁了将近一天,总算有一个人逃出去了!
苏湛最为迫不及待,还没等贺承乾揉松自己的肩膀,他摁着贺承乾的脑袋,飞快跳上他的双肩!
“我操!”贺承乾破口大骂,“把我当公共人梯了是不是!苏湛你给我下来!还轮不到你……”
话没说完,苏湛也扒着那个洞口跳了出去。
左海洋走过来,拍拍贺承乾:“我来吧,你踩着我上去。”
贺承乾还要推辞,左海洋一笑:“你看看这剩下的还有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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