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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玉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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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撑着雨伞蹲下来,用枪口顶了顶帽子,对着他笑道:“你好小兔子,初次见面,我叫沉央。”
  沉……央?
  单单吃力地大口大口呼吸,头晕脑胀。
  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
  “你可能不知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联盟上校。”
  单单皱眉——我可……一点都不在乎你丫是谁啊!!
  他想挪动四肢站起来,可是根本办不到,四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没有一点知觉。
  黑靴子男人就这么欣赏了一阵他无用的挣扎,然后说:“别费力气了,我给你注射的是三倍剂量的麻醉剂。”
  “三倍……?”卧槽,你捕熊呢?!
  “没办法,传闻中龙脊山盛世玉兔这么厉害,不加大剂量,我怕放不倒你。”
  单单心里暗咒了一声。
  沉央大手将他耳朵抓起,提在半空中:“上次来抓你,错过了,今儿终于到我手上了。”
  单单抬了抬眼皮:“抓我做什么?”
  “我最喜欢养兔子了,找了你很久,可惜被宋霖捷足先登。如今听说你和宋霖闹掰了,我特意来收留你。”
  “你怎么知道我们闹掰了?”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了。”
  “谁告诉你的?”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沉央伸手一招,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司机下车,从后座拿出来一个麻袋。
  单单吓一跳——不是吧,真的打劫我???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连扑腾的动静都弄不出来,沉央提着他耳朵,就要往麻袋里丢。
  “放开我!”单单吼道。
  “宋霖都不要你了,何不来我那儿,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老子才不要跟你走!你这个丑八怪!”
  ……丑、八、怪!
  沉央的脸十分诡异地扭曲了一下,显然第一次有人用这三个字形容他,心中一股怒火骤然升起。


第42章 营救
  这时……
  “单单?”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沉央立马把单单塞进麻袋; 封死袋口,这才转身,看向来人。
  毕岸一袭藏蓝色古典长衫撑着油纸伞站在那儿,表情很疑惑。
  沉央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制服; 用得体的微笑对着毕岸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毕岸伸手指了指麻袋:“我好像看到我朋友了……”
  “你看错了; 那是我给内人买的狐皮围脖。”
  “是、是么?”毕岸顿了一顿,挠挠头说; “好吧;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沉央于是转身坐近车里; 不一会儿; 车子发动; 开走了。
  毕岸望着那辆车良久; 猛地抬脚往宋宅跑去。
  。
  单单被蒙在麻袋里,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禁大吼:“放我出去!”
  “闭嘴!”沉央劈头盖脸一巴掌挥下去,然后揉了揉手腕,吩咐司机; “快点。”
  单单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擦;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弄死你!!!
  沉央见麻袋没动静了,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 放心,就算你死了宋霖也不会来救你,他已经不要你了。”
  。
  此时,宋霖正打算就寝,脱下西装外套,才解开半颗衬衫扣子,就听冥河走过来说:“二少,大祭司的徒弟来找你。”
  “他是来找单单的吧,告诉他,单单不在,让他别来了。”
  “可是……”冥河皱眉道,“他说刚刚看见单单了。”
  宋霖停顿片刻,随后即系解扣子,“那又关我何事?”
  “抱歉,二少,事情是这样的……我擅自主张把他放进来了。”冥河弓了弓身子,恭敬地说道。
  话音刚落,毕岸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宋二少!单单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抓走了!!!”
  宋霖先是一愣,而后看看冥河,又看看毕岸,说:“你们合伙演戏呢?单单怎么会出现在我宋宅附近?”
  毕岸急了:“宋二少,您在说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再不去救单单,他就要被人扒皮剔骨炖来吃了!”
  宋霖狐疑地望着他。
  “我本来是趁师父睡着想过来找单单的,刚到你们家附近,就看见一个穿联盟制服的家伙把单单往麻袋里装。”
  听到联盟制服这四个字,宋霖表情微变,他立马将扣子扣起来,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冥河,跟我出门。”
  冥河于是立刻跟在了他身后,毕岸也火急火燎地跟上,三人去车库取了车,按照毕岸指的方向一路追过去,一直开到了海边,都没有看到沉央的车,冥河使出追魂咒,竟然完全搜索不到单单的灵力所在。
  “看来他们有所准备,用咒术隐藏了单单的灵力,好让人无法追踪……是预谋很久的一次行动。”宋霖说。
  毕岸着急:“不行,我得回去找我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能找到单单。”
  “我们在岭城的边缘,现在去初月山也来不及了。”宋霖干脆弃车,走到沙滩上。冥河连忙走过去要给他撑伞。宋霖摆摆手:“不必。”
  他的高定西装已经被雨水浸湿,望着海面思索:“他们开车的话,这个方向只有这一条路,除非他们也弃车走的山路。”
  毕岸说:“应该不会,他们不知道我们会追着来,没必要弃车走小路。”
  这时宋霖想起在迷渊森林的时候,曾用一个阵法将单单传送到自己身边,于是他稍稍回忆了一下,立刻在沙滩上画出阵法,并且注入灵力。
  然而地上的阵法图只亮了一会儿,等了很久,并没有将单单传送过来。
  “怎么回事?”宋霖表情凝重地望向海面,想了想,“传送咒无法将他传过来,一定是被什么阻挡了……难道……是海水?”
  冥河显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二少,他们或许,在海里。”
  毕岸说:“我来把他们弄出来。”
  两人同时看向他:“怎么做?”
  “我们巫师必学的一门课程,就是通万物灵。”毕岸一边说一遍在额头上放了一道圆形咒印。
  “如何通?”
  “师父教过我,当你心无杂念的时候,便能净化六感,而后方可通过意念与自然万物相通。虽然我不爱听课,但是这门课学得还是很不错的。”
  宋霖和冥河对看一眼,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闭眸凝息,额间咒印发出偏红色的光亮,不一会儿,海水开始形成一个漩涡,有无数小鱼跃出水面。漩涡越来愈大,最后竟然从中间破开一条路来。
  冥河:“这也行?”
  毕岸:“当然,水是自然界最温柔的存在,十分好操控。”
  他们同时朝海中看去,两面海水像两堵墙一样平整。里头果真站着一个人。
  “这都被你找到了,宋二少,好能耐。”沉央的声音传来。
  他的黑色靴子锃亮,腰间别着皮鞭,帽檐压得很低,在脸上留下一片阴霾。
  宋霖见单单被他揪着耳朵提在手上,心中的不快瞬间放大——说真的,看着自己的灵兽被这样对待,他现在只想卸了眼前人的手臂。
  冥河对沉央说道:“沉央,作为联盟上校却擅自偷盗御灵师的契约灵兽,这条罪状恐判得不轻,你就不怕被革职么。”
  沉央却丝毫不在意地说:“不好意思,你们搞错了,联盟可是很早就在通缉御桓的灵兽,这只玉兔,正是御桓曾经的契约灵兽,我只是奉命抓捕,何罪之有?”
  冥河:“这是我们二少的灵兽,怎么成了御桓的灵兽?”
  “别假惺惺了,这是不是龙脊山盛世玉兔,你宋二少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宋霖垂眸思索着——大哥答应了先帮我压着,就不会将这消息泄露出去,那么……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你也不用绞尽脑汁想我是如何知道的了。”沉央胸有陈竹地说,“反正这只玉兔我是奉命抓捕,没有人能阻止。”
  “奉命抓捕用得着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吗?大半夜偷偷摸摸的,还打麻醉!再说了,逮捕令呢?有本事吧逮捕令给我们看看啊!”毕岸怼了回去。
  沉央嘴角抽动了一下,拉下脸来,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看逮捕令?”
  冥河说:“那就是没有了。沉央,你假借联盟之名偷盗他人契约灵兽,未免太过下作!”
  “呵,有主人的灵兽会但更半夜徘徊在街头么?有主人的灵兽还会让我轻易抓到?那他主人干什么吃的了?真是可怜,你们是没看到啊,小兔子一个人孤零零,徘徊在无家可归,我好心收留他,他便自愿跟我走了。”
  自愿?
  宋霖听到这个词,心里沉了一下。
  沉央冷笑了一下,将目光落在宋霖身上:“宋二少,这只灵兽可是你不要的,自己赶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去?你做梦吧!”
  这时,沉默许久的宋霖终于开口:“沉央,给你十秒钟,把他送回我身边。”
  冥河听到这语气,惊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向宋霖。刚刚只顾着跟沉央对话,没注意宋霖的情绪,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没有对任何一件事表现出如此的愤怒,如果是愤怒值满是一百的话,此刻的宋霖,得有一百二。
  冥河再次确定了一下宋霖的眼神——嗯,眼里的阴霾似乎即将酝酿一场狂更暴雨,于是拍了拍毕岸的肩膀:“退了吧,没咱什么事了。”
  “啊?为什么?”毕岸摩拳擦掌,“我还准备跟他干一架呢。”
  “用不着我们……”冥河指了指宋霖,“他要动真格了。我们家二少爷,很少动真格的。”
  “……是么……”毕岸被冥河扯着退到了旁边。
  毫不知情的沉央居然还晃了晃单单,冲他挑衅:“有本事,你就来拿呀。”
  话音刚落,忽然就被一阵风扇到在地。
  “什么情况?!!”沉央的脸火辣辣地疼,就像被扇了一耳光,而他被扇得十分懵逼。
  单单被沉央甩了出去,海底的地上滚了几圈,毛上沾了土,动弹不得,但心里有一千个mmp想说——有没有搞错!你们打架,为什么我受苦?
  宋霖握着一把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长刀,负手立在原地:“我还真有这种本事。”
  沉央快速抽出腰间的皮鞭,朝他挥去,宋霖举起金色长刀往前一斩,一道道风刃飞了出去,不但把皮鞭斩断,还割破了沉央的帽子,在他身上落下一道道血痕。
  宋霖周身散发出十分强烈的灵力,这股灵力压迫感就连冥河跟毕岸都无法承受,退得更远去了。
  沉央被这滔天的愤怒吓到了,风刃还盘旋在他眼前,随时能取他姓性命似的。他终于认清了宋氏的真正实力,心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必须想办法逃走!
  风刃发出“呼呼”的声音,正准备朝他攻击过来,他余光瞥见一旁的单单,立刻抓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单单:????
  宋霖霍然收手,风刃在单单脸前面来了个急刹车,惊得单单出了一身冷汗。
  心里实在是憋屈:有没有搞错,你们是在抢我对吧?那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给我一点应有的尊重?!!!
  怨气爆发,他张嘴就咬住了沉央的虎口,咬得那叫一个用力。沉央没想到有这一出,忍不住闷哼一声,将单单掷向远处。
  “又摔!?”单单难过极了,同时也绝望极了。
  宋霖脚底运力,一个闪身飞了过去,揪住沉央的衣领就是一拳下去,“嗙!”地一声,直接将他揍进了地里面,沉央感觉脑袋像经过了一次猛烈震荡,被揍得嗡嗡直响,不一会儿,咳出一口血,门牙掉了两颗。
  冥河和毕岸眼捂了捂眼睛——啧啧,画面太凶残,不敢看。


第43章 求和
  宋霖从沉央裤袋里搜出一管备用的麻醉剂; 隐忍怒气道:“你就是将这玩意儿注射进单单身体的?”
  沉央满脸血痕,狼狈极了,未吱声。
  “为什么抓单单,谁派你来的?”
  宋霖拔掉针头,“如果你不老实交代; 我就把这管麻醉剂全部灌到你嘴里。”
  “……”沉央感受到宋霖随时能杀人的气场; 看到他幽蓝眼眸里暴戾的狠劲,不觉心下发慌——妈的; 不会真死在这里吧?
  “说!”宋霖捏住沉央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然后把满满一大管的麻醉剂放到他嘴边。
  沉央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灵婆!救我!!”
  宋霖蹙眉道:“灵婆是谁?”
  “灵婆救我!!!”沉央只不管不顾呼喊着这个名字。
  宋霖揪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把头仰起来; 然后就把整灌麻醉剂灌进了他喉咙里; 沉央猛烈咳嗽起来:“你不是说只要我老实交代你就放过我吗!”
  宋霖阴冷地拍了拍他脸蛋:“我只说过——你要是不老实交代就把麻醉剂灌你嘴里; 又没说过你老实交代了就放过你。你偷了我的灵兽; 还想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沉央咬牙切齿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现在有一把刀他绝对要砍死眼前之人!
  然而麻醉剂已然生效,沉央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宋霖先走到单单身边,将他小心地抱进怀里; 单单在他的臂弯里感受到一股安全感。然后,他又提着沉央衣领; 一路拖行,拖到沙滩上重重一丢。
  毕岸见这场腥风血雨结束了,就将海水恢复成原状; 海面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宋霖皮鞋踩着沉央的脸,居高临下地对他说:“我本可以杀了你,但念在你好歹是联盟上校,我也不想让我哥难做。”最后他用鞋底在他脸上碾了几圈,“你给我好自为之。”
  沉央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咬牙切齿地望着天空。
  宋霖他们已经远去,沙滩上这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沉央忙道:“灵婆,帮帮我!我不能动了!”
  老婆婆披着脏兮兮皱巴巴的围巾,只有几缕白发随着海风飘扬,她伸出手,手白嫩得如同二十岁的少女,指甲长而粉嫩,轻柔地帮他捋了捋头发:“可怜的年轻人,我来帮你吧。”
  沉央的瞳孔猛然方大:“不……不!灵婆!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有协议!我们还有协议的!白家还需要我在联盟的势力,你不能杀了我!”
  这晚,海风吹得阴冷无比,平静的沙滩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毕岸跟着宋霖他们到宋宅门口,有些担忧地问:“你们说沉央回去之后会不会报复我们,把单单是御桓灵兽的事抖出来?”
  冥河摇头:“不会,他没有逮捕令,就私自偷盗灵兽,这本身就是重罪,他不可能把这件事抖出来。”
  宋霖也说:“他之所以深夜悄悄行动,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捅出去。”
  毕岸稍稍放心了,这时就看见奉楚敛一袭白色长衫纤瘦的身影站在前方。
  “师父!”毕岸连忙跑了过去,“您怎么会在这里?”
  奉楚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保他没有受伤之后,甩了下衣袖,就转身走了。
  “师父!等等我呀。”毕岸心道该不会生气了吧?眼珠转了转,忙低声对宋霖说,“你照顾好单单,我改日再来看他”,就立马抬脚跟了上去。
  奉楚敛余光瞥了一眼,亦步亦趋在身后的小徒弟,“跟着我作甚?”
  “我当然要跟着师父了。”毕岸作出讨好的嘴脸,“我最亲爱的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知道,当然知道,自你从灰烬里救出我的那刻,您就是我一辈子的师父,我要一辈子孝敬您。”毕岸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对了,您怎么知道我在宋宅?”
  奉楚敛说:“算出来的。”
  “对对对,师父是大祭司,师父最厉害,上到天伦星象,下到人伦自然,什么都算得出来。”
  奉楚敛转头:“你安静点。”
  毕岸道:“师父您身体不好,千万不要随便下山,以后有什么事由徒儿代劳,您就安安心心在山上养病,好么?”
  奉楚敛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这是救了个祖宗回来伺候?
  毕岸笑眯眯伸出手:“师父累不累,要不要徒儿牵着您走?”
  奉楚敛一惊,忙将手背到身后:“胡闹,成何体统?”
  毕岸吐了吐舌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师父,您慌什么?”
  奉楚敛扬了扬倨傲的下巴:“为师没有慌。”
  “嗯嗯,师父是大祭司,大祭司怎么会慌?”毕岸眼睛弯得像一湾月牙。
  那头师徒二人聊得正欢,这头宋霖把单单带回宋宅,小兔子的境况却不太好。全身毛都被海水浸湿,冻得直发抖。
  宋霖坐到床上,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用衣服包裹住,抬头问冥河:“这麻醉几时能解?”
  冥河观察了一阵:“回二少,这剂量……似乎有点大,估计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退。不过麻醉退后会出现剧痛,灵兽难以忍受,需要及时服用止痛药。”
  “我们药库里可有存货?”
  “有的少爷,库房里有存货,我去取来,请等我片刻。”
  宋霖点头,然后低头顺了顺单单的毛。
  单单冷的要死,费力地往宋霖怀里钻,身上的海水泥巴和沙子都蹭到了他贴身的衬衣上,宋霖一愣,皱眉嫌弃地把兔子推开了一点,怎料兔子又钻了回来,这回钻得可紧,整个脑袋快埋进他的咯吱窝里了。
  宋霖:……
  不一会儿,冥河将药丸取来,并叮嘱道:“这药必须需在清醒之时立刻服用。”
  “放着吧,我来处理。”
  冥河出去前又说,“少爷,切莫太勉强自己,注意休息。”
  “行,我有分寸。”
  嘴上虽这么说,宋霖还是就这样坐着守了一夜,他怕错过麻醉褪去的那一刹那,怕单单感觉到丝毫痛苦。
  清晨,单单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往他嘴里灌水,睁开眼睛一看,是宋霖。
  “宋霖?”单单很吃惊,在看清自己正趴在他腿上的时候,更吃惊了。
  宋霖说:“把药吞下去。”
  单单依言咽了下去,吞下去之后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药。然而没等他开口,宋霖就说:“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单单摇头。
  然后宋霖就把他放在了地上,“嗯,你可以走了。”
  ……诶?
  又、又要我走?
  单单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不能接受这剧情的走向。
  宋霖也不管他,自顾自脱了鞋,伸了个懒腰,躺上床去休息。坐了一宿,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会儿腰都酸了。
  单单自己在地上执拗了一阵,发现宋霖并没有在理他,不禁有些无聊,于是化为人身,走到床前,小声说:“喂,宋霖……宋霖?姓宋的?”
  床上之人没有回答他。
  单单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看得久了点,他承认这张脸实在是好看。
  但也不能一直盯着看,跟个变态偷窥狂似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喂……你真的要赶我走啊?”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
  “可……”单单揪着衣角,心里有句话在喉咙里上下翻腾了好几个轮回,就是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迫切地想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里乱糟糟一团。
  最终,喉结滚动一番,说,“宋霖,你赶我走了,怎么参加接下来的御灵祭决赛呢?你看啊,咱们好歹相处这么多个月了,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你要是临时去找新的灵兽,那万一俩人不合拍怎么办?万一它听不懂你指挥怎么办?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陪你一起打完御灵祭,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还想让我走,我再走,如何?”
  这时,宋霖睁开了眼睛:“我表述得不够清楚么——我让你滚,是永远不要再回来的意思,我的中文不好还是你的听力有问题?”
  单单愣住,他以为宋霖深夜赶去海边救他,就是已经不生气了,原来他还是这么排斥自己。
  不,何止是排斥,他这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厌恶……
  再厚着脸皮求他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是会被赶走。
  想到这里,他低声说了句:“好,我明白了。昨晚,谢谢你救我。”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说,“对了,既然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那我们是不是该解除契约?”
  “你想的话,现在可以解除。”
  “不,先不急吧。”单单忙说,“我反正不急着找新主人,要不咱们的契约再留一阵子?说不定你以后还需要我呢?”
  “你想多了,我不可能会需要你。”
  “……”单单有些沮丧,又有些委屈,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那……祝你找到一个厉害的新灵兽……祝你……拿到灵尊之位。”
  “借你吉言。”宋霖冷冷道。
  “我走了。”
  “不送。”
  单单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见宋霖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心里没底失落无限放大,好像一下地跌进了一个深渊。
  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在走廊碰见冥河。
  “哟,死鱼眼,你也起这么早?”
  冥河瞥了他一眼:“身体怎么样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甚是感动。”
  “我不关心你,我只是心疼二少爷为你守了一整晚。”
  “嗯?”单单立刻捕捉到关键词,“一整晚?”
  “麻醉效果消退会出现剧痛,需及时服用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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