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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孤立守恒定律被打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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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希赡窕嵩谀乖暗腃…22区等我们。”

阿煤发出满意的一声“收到”。芦幸笑眯眯地转过头看了它一眼,阿煤正式加入了他们。张骆驼不知道这个决定明不明智,但现在看起来还不错。芦幸开玩笑地对他们说:“这有一个显然的好处,至少我们发言时不会被愤怒地抗议插播新闻了。”

“然后是我。”郑郑接话道,她将手中的头发攒成一个圈,再散开,“我在接到张骆驼发出的绿色信号灯后就立刻去崩掉Q的眼睛,我肯定那里面有开关。”她做了一个上膛动作,这些天她已经练了千百遍,她微微笑笑。

张骆驼点点头,严肃地接受了,实际上他已经对这些内容滚瓜烂熟,里面的细节也一一记熟,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对他们来说这很重要,而是这一个月他们一直在不断地策划和更改这个计划,重温了许多回,每一次更改他们都要花很大的功夫,四公里的秘密组织、南坪独来独往的黑客、从各地运来的精良枪支,都算入了他们的范围内,这已经是他们第十五次会议了。

他看着郑郑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将东西收到一边去,明白这次的会议已经结束了,便也放松地站起来,走到窗边,舒展一下视野。

窗外,他看到,这座城市仍不知情地在飞速运转,呈圆形绕城市的广告飞船、“爱你”糖果广告的全息影像,全息男孩诱惑地咬住整颗水果硬糖,人们穿着时髦材质的衣服穿梭入港,一切没什么变化,城市从没有因为他们的计划就更改什么,它就像旧世界的地球自转一般,一直转,一直转,直到世界毁灭,末日来临为止。

他们的行动会让这座城市停止封闭的自转吗?他看着远处划过的飞船,不由想道。

乔德走到他身后,和他一起看着这城市的影子,张骆驼感到他的胸膛就在他背后,他轻轻地朝后一靠,感到乔德接住了自己,接着,乔德的手温柔地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该走了。”乔德轻声说。

张骆驼点点头,他没有忘记他们要做的事。

深夜里,他们开飞船出去,一如既往穿过深黑的小巷,像以往那样到达了飞鸟的住处。

飞鸟的病毒已经在最近建完了。随着病毒慢慢地完善起来,缺口越来越小,飞鸟看向那病毒的眼神越来越像一个崇敬者。他告诉他们没几天就能交货。而在不久之前,有一天他们迈进南坪小巷里的大门,飞鸟果然按照约定所说,没有再坐在电脑面前面对无数的程序,而是将一只手放在鼠标上,玩扑克游戏。那些多色的结构都消失不见。他注意到他们,转过身来。

“我建完了。”他得意洋洋地说。

他把病毒精心存储在芯片里,交给张骆驼,让他们好好保管。

“这病毒完美的像是一座城墙。”他说,“但我不想拿着这玩意儿。尽管我很爱它,但是如果被发现我拿着它,我会遭受牢狱之灾。”

但他同意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去飞山墓园,帮忙破解那台电脑,这也是他们当时约定好的计划之一:“我负责破解电脑这块,那电脑程序的防火墙一定不好弄。”他说话语速飞快,仿佛少说一句就会让他立刻断气。

而这一次他们去则就是为了这个计划,在多日完善之后,他们的计划差不多已经到了较为完整的程度,他们径直将计划里属于飞鸟的那部分告诉了他,并把信号机给了他,在飞鸟一阵对信号机的挑剔和欣赏后,他们告诉了他行动的日子和计划——到时候飞鸟看到红色的信号灯亮后就赶往飞山墓园,他们在C…22区会合,总之,尽量避免飞鸟被目击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可能性。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就像飞鸟的强调的。

飞鸟满意地点点头:“我应该不会吓得手抖了。”他想了想,犹豫地添加了一句,“就算你们到时候被抓了,也不要供出我。”

张骆驼点点头:“我们会给你钱,你可以躲起来离开。”

飞鸟朝他耸耸肩:“谢谢你,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就活这么一次。”

就活这么一次。他的语气非常庄重。张骆驼不由愣了一下,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笑出来:“是的,你说得对。”他们和飞鸟告别,离开了飞鸟那间小小屋子,重新到了深夜南坪的大街上。在这里,飞鸟的房间已无影无踪,他躲在如水的互联网上,以那里为栖身之地。但不可思议的是,张骆驼想,飞鸟躲在他的小屋子里,却仿佛比在外面的人见得更多和更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看到这座城市的一角真相——也许是因为互联网的尽头比城市的尽头广得多。

张骆驼走进夜晚南坪的街道,街道上到处充斥着蓝色光辉,光线污染几乎布满每一条大街小巷。张骆驼刚从巷子中出来便被巨大的明亮广告牌迷得眼睛流泪,他不适应地眨眨眼,追上乔德的步伐。

不管他以后怎么样,这可能是他最后几次看到这幅景象了。他抬起头,忽然伤感地想。他也要去追求他的生活去了。

这些深邃的街道,藏在其中的肮脏和炫目,在行动之后要么和他们再无联系,要么他们被永远埋在这里,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的脚步不禁放慢了些,乔德注意到了,也随着他放缓了步伐。他们一直向前走去,直到走到十字路口,准备朝右拐,去飞船那里。张骆驼最后专心地看了南坪几眼,拐弯离开,但突然地,他发现乔德却没有动,而是留在原地,昂着头,看向另一个地方。

“怎么了?”张骆驼疑惑地问,跟着乔德的目光看过去,看他在看什么。

他发现乔德看的是游戏广场,那上面敦煌之神的眼睛在慢慢张开。乔德以前对这里总是目不斜视,他走过那里,像是走过一排吵闹的墓地。

“你想玩吗?”乔德不知道为什么,语气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张骆驼。

张骆驼想了想:“不太想。”他摇摇头,他对游戏一向没什么兴趣,就算他会怀念这里,也很难怀念游戏广场。

但乔德仍然停留在原地:“你真的不想吗?”他面部表情严肃地像机器一样,双眼却似有似无地瞟着游戏广场:那些舞动的船水手服的女孩,像素级别的武士和杀手。有一瞬间他别扭地躲开张骆驼的目光,几乎像是跑,或者是逃离。

张骆驼忽然明白了过来。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立马感受到乔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他瞟来。他立刻停止了微笑,装作严肃地说:“我们去看看吧,我真的很想玩。”

游戏广场像个大型夜排档。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红色光线交错朦胧,廉价的游戏桌上散发着常年累积的奖金。他们在那些弯弯绕绕的游戏里游走,扫地雷、超级战士、夜中餐厅。他们走一步停一步,打量着它们,最终选择了一个射击游戏。

他们笨拙地戴上vr眼镜,将游戏币投入盒子,听到它铃铛作响,接着画面预示游戏开始。画面上立刻出现无尽的沙漠,它们颗粒般在他们脚下涌动,像是一层层波动的海水,廉价的游戏音乐煽情地响起,提示他们该进入另一个世界。

开局不到四分钟张骆驼就败下阵来,他笨拙地抓着□□,倒在沙漠上,懊恼地听到游戏币在流走。

乔德则好得多,他第一次玩,坚持到十分钟,直到机器换上无人机装备,炼狱模式让他退下阵来。

张骆驼无奈地取下vr眼镜,朝乔德灿烂地微笑:“我不太适合,但是你很好。”

乔德放下vr眼镜,坐在椅子上,他好像并不在意输赢。

“你还想玩吗?”张骆驼问他道,“那里还有很多游戏……街头的、卡通的、团队的。”他指指对面,那是一个少女卡通游戏,她注意到他们朝她望来,刻意挥了挥手。

乔德摇摇头,但他没有从椅子上下来。他的神色非常平静。他看着这条街道,这游戏广场,那些繁复多彩的游戏色彩、盘旋而上的音乐。

有个人在玩射击游戏,但是很快败下阵来。

他的视线收回来,停留在张骆驼身上:“你还记得吗?”

“什么?”张骆驼愣了一下。

乔德想了想,冷冰冰但温柔地说:“几个月之前,我们两也在这里,你撞到一个玩游戏的人,他说是你害他输了,想敲诈你。”

张骆驼马上想了起来,他眯起眼,望向天空:“记得,当然记得,当时是你打发了他,他说着种古怪的语言,结果你也会讲——是梵语是吗?”

乔德点点头。

“所以你会说这门语言,是火星教你们的?”张骆驼转过头,挨他挨得很近,在嘈杂的游戏声里轻声问出来,避免别人听到。

乔德想了想,轻轻地点点手指:“算是吧。火星给我们植入了语言芯片,让我们能听懂仿造人所有的语言,其中包括梵语。”他不知道为什么皱起眉头,“但我记得说梵语的仿造人,是很久之前才有的,几乎是在三十年以前,那时候火星制造了大约一批10个仿造人,但是他们的语言功能混乱,说着在火星已经灭绝了的梵语,市场上没人能听得懂。于是火星把它们投放到地球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就是那批最先的仿造人?”张骆驼不可思议地揉着手,“那这三十年来,要是他没遇到其他说梵语的人,他怎么活?”

他无法想象那个场景,说着一种语言,被丢弃在另一个地方,没人能听到他的话,也没人关心他,他躺在游戏这片区域里,每天靠敲诈人和虚假的游戏过活,唯一的事情就是只等待报废,但是三十年过去了,一切没有改变,像以往那样。

乔德以沉默回答,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又安静了。

乔德又望向远处,这次他的的视线投的更远,离开了游戏、无尽虚造的和繁杂的光线,到更深处的南坪街道,那里除开零星白炽灯光,什么也没有,但乔德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里,仿佛从中看出了什么。一股光线照亮他的脸、眼睛,这一瞬间他显得神采奕奕。

“……你准备好了吗?”他忽然转过头来,语气一如往常,就像在问张骆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尽管他根本没将清楚准备好什么,他只是突兀地、快速地说出了前半句,好像指望张骆驼能立刻洞察似的。

张骆驼愣住了,但马上的,他就从乔德被灯光照亮的虹膜里得知了一切,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放下vr眼镜,推开了剩余的游戏币,也看向了这座城市,那灰色的天空,那无尽的大厦。

几日之后,他们将面对它。

“我想……”他坚定地说。

“是的。”





第74章 超新星来临前(三)
九月三日,早上五点。张骆驼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他做个了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在游戏广场,正和乔德谈话,望向了城市。

而在他醒来过后,他才突然发现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在前几天。他叹口气,揉揉脑袋,感觉睡意已经完全消退了。他坐起身来,看向床的另一边,床单凌乱无比,那里已空无一人,浴室里传出水声,乔德已经醒来了,正在洗澡。张骆驼站起来,转转脚踝,走到窗边。偌大的天空像一张灰色的密布,一些黯淡的明灰色从中透出,天已经亮了,重庆向来如此。一切似乎毫无变化,但张骆驼安静地看向远处,他在平常里感觉到氛围的不同,他的心像箭在弦上,随时会冲破看似宁静的城市丛林。

浴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乔德从里面走出来,他用白色的毛巾擦干滴下来的水。他抬起头,灰色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他和张骆驼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们都愣了一下,但没有移开那目光。

张骆驼看到乔德的心,乔德看起来波澜无惊,和平常没有差别。但他的心却像一支待发的箭,和他一样。

“你怎么样?”乔德走过来,问他道,注意到了他头上的汗滴。

张骆驼眨眨眼,微笑着回答他:“很好。”

张骆驼看了一眼窗外。他想起他的梦。

面对这座城市。

就是今日。

九月三日,早上六点,张骆驼和乔德洗漱完毕,他们一起走到客厅里,他们刚刚迈进去,电话就唯命是从地响起来,震慑整座公寓。乔德谨慎地走过去,看了看电话号码。“芦幸。”上面显示。他这才放心地接了起来。

“喂。”他说,摸了摸张骆驼的头发,他正好奇地看着他,想要听电话内容。

“喂。”芦幸说,“你们准备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吗?”他听起来很精神,甚至有点亢奋,张骆驼不用接电话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好了!”他非常明了地说,一面还大声念叨着那些作战计划,似乎怕在座的人忘记,“我是来打电话提醒你们的——等会儿我们就直接到公司,等到九点多钟开始行动,你们一定要记得乔德发出的信号灯是红色,张骆驼的是蓝色,郑郑是绿色,我是黄色,明黄色,最开头的就是我,乔德,你得一定记得,我一给你发黄色的信号灯你就得看时候行动,按下警报器通知火星,将网络断掉——”

乔德叹口气,他的耳朵都要被芦幸吵聋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说。

芦幸似乎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你和那个四公里的接头人一样。刚才我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今天我会打电话让他行动,而且又一遍给他讲述之后,他的语气就和你的一样。好了,我现在要挂电话了——”

一阵开门声从背后响起。张骆驼转过头去,郑郑打着哈欠,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她问道,一脸困意。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显然地,只要仔细看,会看到她和平时的细微不同之处,她穿着一身夹克,一件宽松的裤子,衣服口袋里像是装了什么东西,而张骆驼无比清楚,他看到过那把□□很多次了,以至于那把枪的形容也很熟悉。

“放心,现在还没装子弹,等九点钟过后我才会开始装。”郑郑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九月三日,早上七点,他们开始准备早饭,但是他们都没什么胃口,另一种感觉覆盖了饥饿,那感觉几乎就像饥渴。张骆驼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信号接收器,看着上面几个还没有产生任何颜色的信号灯,他知道一按下自己手中的这个,就代表电力系统已经破解成功,这非常重要,是他们的连接武器。

乔德也没有吃饭,他只喝了半杯水就停下了步伐,现在他走到阿煤身旁,准备按照阿煤的要求,把它从收音机上取下来,镶嵌到飞船的人工导航仪上,和他们一起出发,逃离这个城市。

“最新式的武器是思想。”

“埋藏在地下的不是地雷,而是过去。”

阿煤一遍一遍地念叨着,像是在念自己的决战书。

乔德走近它时,它的声音尤然减小了,电流声像是防卫似的不断增大,它非常害怕。

“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意识突然中断。”它抖瑟地说,乔德正好将手放在收音机上,打开了芯片录入口。乔德停下了动作,等它平静下来。

“要是我有手就好了,这样我可以捂住我自己。”它嘀咕道,“你来吧,笨蛋老板,把我从收音机上扣下来。”乔德等他说完,拍了拍收音机。关闭了收音机的播放键,利落地将芯片,也就是阿煤的本体扣下来。刷拉。一瞬间没有任何声息。

九月三日,早上八点。他们站在餐桌面前,已经没有人在吃饭了。乔德和张骆驼面对着面,寂静地坐着,张骆驼眯起眼,望向墙上的电子表,那安静的绿色指针缓缓变动,不断在一秒一秒之间变换。乔德和郑郑该出发了,按照计划的时间像往常一样上班,当然,这绝不是上班而已,张骆驼心知肚明。这是一次计划,上班只不过是他们的借口,而在今天之后,一切要不一样了。现在就想那句旧世界里的名言:暴风雨之前的绝对平静。

“我第一次这么开心去上班。”郑郑若有所思地说,嚼着口香糖,朝张骆驼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她穿好了鞋子,轻轻用脚在地板上踢踏了一下,像喝醉酒一般,走出门去。

毛毛一大早就飞进了张骆驼的卫衣口袋,在一旁看着,它挺起它毛茸茸的胸膛,勇气十足。

乔德过了好一会儿再走。他和张骆驼道别,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接着张骆驼走上去,拥抱了乔德,他在乔德的怀抱里深呼吸一口气,他从来没感觉乔德的怀抱如此让人不安过。接着他们放开了怀抱,乔德走到门口。

“等我信号。”他用灰色眼睛看着他,言简意赅地说,然后轻轻握住张骆驼的手。

张骆驼捏住乔德的手指。知道了。他朝乔德做了一个口型,一眨不眨地望着乔德。他希望乔德懂得,而乔德也一定会懂得,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他从那灰色眼睛中看到那些羽毛般轻柔的词汇、不属于重庆的、几乎是过热的太阳的光芒,以及乔德本身,乔德这个人,乔德的话,乔德的一切。他从里面读了出来,然后被那双轻柔的灰眼睛安抚,甚至吻了一下。

乔德出门了,门关上的声音像飞船的远去。门外的电梯响起来,随之运行,乔德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吱——电梯的滑动,张骆驼仿佛能看到红色led灯的亮起。

“二十一楼。”电梯提示声遥远无比。张骆驼听到它渐渐远去。

接着是毛骨悚然的安静。房间里一瞬间安静的像一个虚拟空间,连网络的潮水都不愿意涌来。

张骆驼坐在红色沙发上,抱着毛毛。他们都走了。乔德,郑郑和芦幸,他们按照计划,成为棋局的一部分,在这个时间出门去公司,悄悄地启动第一步。

张骆驼低下头,看向手腕上的信号器,上面的几盏信号灯保持沉默,一片黑色。

按照计划,他现在必须等待来自乔德发来的红色信号灯,那象征着网络的断裂。除开等待,他一无所有。

他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一口气。

你准备好了吗?张骆驼深呼吸一口气,问自己,一遍又一遍,听着时间飞快溜走。

他准备好了。他在心里回答道,坚定无比的。

九月三日,早上九点。

张骆驼等了一小时,但丝毫没有动静。刚开始他有些紧张,但渐渐地他发现高度精神紧张让他精神疲惫,这样对行动不利。于是他打开了电视,让自己放松,看某个无聊电视剧。上面讲的是爱情、战争。他虚妄地扫过它们,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看着手腕上的信号灯。

现在才九点钟。他知道不会有任何动静,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去看它。他将头埋进毛毛的粉色绒毛,深知道这是他这个时候唯一的依赖。他又熬了十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剧情的无聊,换了一个台。这次是西部牛仔片,最古老的把戏,混杂中国武术和日本刀法。他盲目地盯着电视,朝后一仰,轻轻闭上眼。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想。





第75章 超新星来临时(一)
芦幸站在公司的会议间,露出虚假而神秘的笑容。

他低下头。九点十五。他看了一眼时间。他不动声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和另外两个管理部的女孩开起玩笑,像平常一样。

“你们觉得火星这时在干什么?”他挑挑眉,说。两个女孩摇摇头,吃吃地笑着望着他,她们都知道接下来就是芦幸的玩笑,或者是故事,他总能在现实中搭建回忆的大桥。芦幸果然讲了起来。他随意用词,用一些拼凑的词句,实际上没有用脑,但那两个女孩仍然被逗乐了。芦幸跟着她们笑起来,眼睛假装无意识地瞥过时钟。

他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朝女孩们鞠了躬:“抱歉,我想去个洗手间。”他捂住自己的肚子。女孩们笑的更厉害了,这也是芦幸常用的伎俩之一,为了逃避工作,她们太熟悉这了,一眼就能看穿。坐在芦幸旁边的赵一转过头来,她听到他的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她的手中还捏着一张扑克牌。Q女王对着他们微笑。

“快去呀。”她皱起眉,已经完全明白芦幸的作风,她一向觉得这种事很不文雅。芦幸朝她抱歉地眨眨眼,弯下腰,走出办公室,转个弯直接去洗手间。乔德的办公室在他身后,在棕色的长廊上充当尽头,那扇大门正对走廊敞开,有个人在给他汇报工作情况,芦幸能听到声音。

“这个月的营业总数额……”

芦幸走向洗手间,他头也不回,但他知道乔德肯定在千分之一秒间假装微不足道地看了他一眼,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扑克牌,王牌和王牌,他们知道谜底。他侧过头,在《蒙娜丽莎的微笑》那副画的玻璃框里看到他自己,她朝他微笑,她的浮影里是他的脸庞。

九点二十。他走进洗手间,洗手间大门旁的电子挂钟显示。

他选了最里间的厕所格子,他走进去,关上门,现在这里只剩他和白炽灯的背影。

他拿出电子表,百无聊奈地等了十分钟。

他从衣兜里缓缓拿出信号器。

他深呼吸一口气。除开张骆驼他们四个人有信号器,芦幸还给了四公里的领头人一个信号器。

“当黄色的信号灯亮时,你们就可以行动。”他对他说,领头人的银色机械臂握住了信号器,点了点头,他身后,那些人仍然在训练着。五万块钱,这是即使对赏金猎人们也是过于丰盛的钱数。

这是个仪式,必须要的仪式。

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一下。

芦幸按下黄色的信号灯。

他眨眨眼,知道训练已久的四公里的黑暗使者们会使出全部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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